当寒冬笼罩着蓝黑雾气的夜幕降临,洗上一个热水澡之后再喝上一杯实在是最惬意的享受。
肯躺在五星级饭店的豪华套房中,一边随意转换着电视频道,一边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
有的时候接受所谓"好朋友"的委托着实不是什么好主意,尤其是像卡莱顿?罗兰这种从中学开始就认识的"损友"。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和他扯上关系就一定十分棘手。他可没有忘记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进入中学的第一天,他这个"阔佬的儿子"就被二年级有名的恶霸卡莱顿堵在厕所里敲诈勒索。个性高傲的他自然不会乖乖就范,二话不说立刻出手反抗。一场恶战之后,从小练习过拳击的他硬是几乎和身高体型都比他壮上一圈的卡莱顿打了个平手,然后两个头破血流、尚称不上男人的毛头小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化敌为友。
其后果就是今天,在耶诞节的前夕,他还要大老远从温暖的家里跑到美国,帮他追男人——或者说是追他看上的那个美男子的哥哥,一个输掉了自家餐厅而"畏罪潜逃"的赌徒加酒鬼!
当然,他必须承认他打破自己耶诞节期间不工作的惯例接下卡莱顿的委托是有原因的。他绝不会放过这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敲诈"卡莱顿的机会。他向他收的佣金比普通委托人足足高出了三成!不管怎么说,那家伙身为一家小型"色情"电影公司老板的年薪比起他这个名侦探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哼,无聊!"
一超过晚上十一点,电视屏幕上晃动的就全是女人的裸体。不过就算是再性感丰满的也引不起他的半点兴趣,因为就"性向"这一点来说,他和卡莱顿还是能取得那么一点点共鸣的。
早从第一次冲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很清楚自己是个Gay。毕竟在现代社会中,小孩子们远比大人们所想象的要早熟。只不过和那个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家伙比起来,他的情路似乎总是不那么顺利。活到二十七岁,他仍然没有真正体会过"Fall in love"这句话的准确含义。也许卡莱顿说的没错,他天性冷淡,这辈子只会对钞票动真心。
说起钞票,他必须好好计划一下该怎么把那名粗鲁凶悍的"海盗"押解回加拿大。
为了寻找"海盗"——杰夫?皮特森,他几乎动用了自己各方面的情报网辗转由多伦多追到底特律。根据李欧——也就是海盗的弟弟、卡莱顿的心上人——提供的资料以及自己多年从事侦探工作的经验,一下飞机他就联络了本地各慈善机构的收容所及戒酒中心,一路顺藤摸瓜,终于抓到了那个昼伏夜出藏在贫民区中的酒鬼。
明天就是那个"海盗"被送进戒酒中心满十天的日子了。他曾经向中心的医护人员打听过,十天虽然不足以帮他戒掉酒瘾,不过可以保证他的头脑恢复清醒。
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他只要说服那个家伙放弃现在居无定所的生活回到自己的弟弟身边享福,然后把他带回加拿大、绑上缎带送到卡莱顿和李欧面前就可以拿着剩下的一半佣金好好过个耶诞节了!
"真是太完美了!"
到目前为止,肯对自己的成绩非常满意。过度的自信使他低估了"海盗"的难缠程度,远远没有想到今后他要面对怎样的巨大麻烦!
"你这家伙想把我关在这里到什么时候?你最好马上让他们放我出去,因为就算你不这么做我也会自己走出去,别以为我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这个鬼地方!"
当肯走进杰夫?皮特森的房间,他一点也不意外他的恶劣态度,虽然他的口齿比那天清晰了许多,身上的酒气也被消毒水味取代,但他还是他,一个粗鲁无礼的"海盗"!
"好极了,至少你现在可以自己在地上站稳而不是像个滑稽的小丑一样在我面前东倒西歪地跳舞。"肯仰起头,挑衅地望进面前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上两、三英寸的男人眼中,一张嘴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恶劣的语气。
"你认为揭我的伤疤我就会被你击败吗?小子!"杰一把揪住肯的领子,脸色阴霾地说。
"我说的不是你的脚,而是你胃里的酒精。事实上那天击败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喝得太多了,自己摔在地上就爬不起来。"肯冷笑着扳住杰的手腕,用力将他推开。
"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如果你答应和我一起回加拿大,我可以马上让他们放你出去。你弟弟现在生活得很不错,而且他并不介意你对他所做的不负责任行为。你大可以回去跟着他享福,而不是拖着一只脚在码头做苦工。"
"『不负责任』的行为?这是他对你说的?"杰的瞳孔变深了,某种说不清的东西在他眼中一纵即逝。
"你是指李欧?他当然没有这么说,那个可怜的男孩只想快点找到他的哥哥。为了替你还债,他甚至不惜跑去拍色情电影,而且是和男人。『不负责任』只是我个人对你的判断,你完全可以不必介意我的看法。"上帝,我在和他胡说什么!
他负不负责任关我屁事!肯在心中暗骂自己,可就是没办法和颜悦色地和杰说话。
"色情电影?和男人?这不可能,他从小就讨厌别人随便碰他,他不会去干那种工作的……哈,我知道了!这是你想骗我回去而想出的恶毒谎话,对不对?你想激起我的罪恶感吗?别自作聪明了,蹩脚的侦探先生。"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随后又因激动而涌上了一股红潮。
"有这个必要吗?如果你真的还有罪恶感,当初就不会丢下自己搞出的烂摊子一走了之,让自己的弟弟出卖身体替你还债。"没错,他就是要激起他的罪恶感,然后说服他乖乖和他一起回国。
"你……"杰瞪大了眼睛,却找不到可以反驳肯的话,就这样与他针锋相对地对视了大约两三分钟之后,他背过身子走回床边坐下,一只手有些烦躁地扒过那头浓密但凌乱的棕黑色头发,深吸了口气,压低了嗓音。
"让我考虑一下,请你暂时离开这里,让我一个人考虑一下。"
"好吧。如果你考虑好了请叫我一声,我就在外面等你的答复。"肯耸了耸肩,捞起搭在沙发上的风衣退了出去,顺便走到走廊的拐角处取一杯咖啡润润干燥的喉咙。
他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再等上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那家伙就会迫不及待地要求和他一起回加拿大了!
李欧说过,他们兄弟的感情非常亲密,他甚至为他而跛了一条腿。正因如此,他只要轻轻拨动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根兄弟情深的弦他就一定会心软,卸下他那副恐怖海盗的面具,重新变回家庭伦理剧中温柔的兄长,并深深地为自己一时胡涂的自私行为而自责忏悔!这将是部多么完美的剧本!而他,肯?斯顿兰登也将继续保持自己侦探生涯辉煌的不败记录!
为了实现从小当侦探的梦想,他在大学期间特意选修了心理学——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侦探,这是不可或缺的一课。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正确,如果想对付一名海盗,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攻击他的软肋,让他乖乖举手投降!
"医生,快,出事了!"
正当肯陷入冥想中时,四周突然一阵骚动,几名护士匆忙穿过走廊跑进电梯,而其它房间的病人则纷纷探头张望,趁机看热闹。
"请问出了什么事?"肯本能地拦住一名从他身边经过的女护士问。
"一个病人从窗户跌了下去,不知道是想逃跑还是自杀。你知道的,先生,会被送进这个地方的人头脑都多少有那么一点不正常……"红发女护士小心地凑到肯耳边低声说。反正不缺她一个人跑去帮忙,她很乐意多花上几分钟和这个英俊的金发美男子攀谈上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有人会选择这种愚蠢的方式逃跑吗?等一下,我的上帝,该不会是那家伙!"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肯惊呼一声,将手中的咖啡塞给似乎还在继续嘀咕着什么的女护士,一路狂奔到杰的病房前,一把推开房门。
"噢,Shit!那个蠢货!"
面前的床上空无一人,床边的两扇窗户大开着,一阵寒风迎面扑来,不停地吹动着纱制的窗帘。
"不,不,上帝,请你饶恕那个笨蛋,不要让他这么快下地狱,不然我会遇到很大的麻烦!卡莱顿和李欧会杀了我,然后把我做成冰雕去参加魁北克冰雪节!"
他祈祷着冲到窗台边向楼下望去,看到医生和护士正在对那个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进行紧急处理,然后将他抬上了担架。
"感谢上帝,他好象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只是二楼而已,跌不死人的!"
一个小时以后,杰被护士送回了病房。他看起来还不算太糟,至少他已经可以直立起来坐在轮椅上,并用一种诡计失败之后恼羞成怒的眼神死瞪着他不放。
肯这么想着,及时在那个海盗准备开口对自己破口大骂之前和医生一起退了出去。在关上门的同时,他看到高壮的中年护士毫不客气地在那个不听话的病人胳膊上扎了一针。
"他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有没有伤到头部或者什么关键的部位?"他必须确定带回加拿大的是一个完整的杰夫?皮特森。
"很幸运,他的骨头没有断,只有轻微的裂伤。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得多。我猜他一定是爬到一楼才不小心跌下去的。昨晚下过雪,窗台和墙壁上可以攀爬的水管都很滑,所以才会发生这个,呃……意外中的『意外』。"身材微胖的白发医生摇了摇头,将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肚皮上,有些无奈地说。
"我明白了。谢谢你,医生。我会看好他,并尽快带他离开,不会再给你们制造类似的麻烦。我对他的行为感到很抱歉。"在经过仔细考虑之前,肯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口道歉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那个家伙道歉,但是不管怎么样,那家伙现在在某种程度上说算是他的"责任",他必须保证他不再在不属于自己国家的领土上惹麻烦。
"喂,妈妈,是我,肯——"
在医生离开之后,肯再次推开病房的门确定杰正好好地躺在床上,而且有护士在旁边"监视"他,这才放心地走到墙边的长凳上坐下,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抱歉,我恐怕不能回去过耶诞节了。对,是我的工作——"他认命地叹了口气说,"我在美国,底特律——是的,是一个很麻烦的委托。不过我会将一切处理好的,事实上我已经完成了一半,只不过剩下的一半可能要多花上一些时间。嗯,相信我吧,妈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好的,再见,我也爱你——"
痛!
这是目前肯身上唯一还在起作用的感觉神经。
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痛;他的双眼因在凌晨太阳升起之前就被吵醒而干涩酸痛,而他的整个头部则像有人在用力搅动他的脑浆一般要裂开了似地痛。
而这一切全部都是杰夫?皮特森,这个该死的男人,这个十恶不赦的海盗造成的!
本以为他从楼上跌下去摔伤自己、吃到了苦头之后就会有所收敛,然后他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他带上加拿大航空公司的枫叶客机。当然,他也设想过他为了逃跑可能会使出的花招,比如说伪装心脏病突发之类的,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做出"性骚扰"这种下流的行为!而且还是对一个屁股大得像飞碟的女人!
"听着,如果你想要女人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我随时可以找一个来替你解决你的任何『需要』或是『特殊癖好』,请你不要继续在别人的国土上惹是生非!"肯揉着太阳穴,瞪着海盗那张仍然凶恶且趾高气昂的脸,几乎是把每一个单词硬从牙缝中挤出。
"见鬼,就算老子有什么『特殊癖好』也不会发泄在那只足有两百磅重的母猪身上!昨晚那个女人替我换衣服时就试图在我身上乱摸,今天早上又想借着量体温的机会骚扰我,我不过是把她推开顺便教训了她几句而已,她却突然尖叫起来,硬说我摸了她的胸部和屁股!"杰气急败坏地怒吼着一拳捶在床边的柜子上,柜子上的纸杯因受到震动而突然倾倒,里面的热咖啡不偏不倚地全数洒在了肯雪白的长裤上。
"噢,你这家伙!我知道你是故意的!现在请你告诉我,一个女人究竟要如何『骚扰』一个比西班牙斗牛还粗鲁的男人?"肯暴跳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把揪住杰的衣领质问。
"你真的想知道吗?其实要骚扰男人比骚扰女人更容易,因为男人的弱点都很明显!"杰冷笑着,邪恶地露出牙齿,突袭似地伸出一只手直接抓住肯腿间的"要害"一捏,另一只手用力一扯他的手腕让他的手心贴向自己胸前。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同时搧上了他的脸颊。
"怎么样,现在你明白了吧?我没有动手打人已经算便宜了那个性饥渴的变态女人!而且相比之下你的屁股倒是比那堆脂肪更有弹性——"杰得意地看着由于脚下不稳而整个栽倒在自己身上的肯因恼火而涨红的脸,恶劣地在他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嘲讽地哧哼道。
"你——你给我等着!现在我马上去替你办手续,然后我们一起回饭店,你最好不要再给我耍什么花招,你弟弟要的是一个有心跳和呼吸的活人而不是一盒骨灰!"肯咬牙切齿地撑起身体,拉正甩到肩膀上的领带,警告地瞪了杰一眼,甩门走了出去。
如果再继续与杰夫?皮特森共处一室,恐怕变成骨灰回加拿大的人就会是他了。他的思绪乱成一团,彷佛是大脑罢工短路了,他刚刚居然没有教训那个家伙,甚至没有多骂上他一句!他一定是被他的无礼气胡涂了!对,一定是这样!所以他的心跳才会快得不成样子,那"砰砰"地撞击着胸膛的声音好象可以清清楚楚地在空气中听到一般。
傍晚。
冬日的霞光远没有夏天那样火红耀眼,不过那冷淡的力量也足以让面前银灰色高大建筑的玻璃窗反射出刺眼的赤金色光芒,使得肯在跨出出租车时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挤出眼球受到刺激后分泌出的酸涩液体,然后又多付了一些小费,请求那个已经受尽了"折磨"一脸想要立刻转身逃走的黑人司机再帮个小忙,把那个仍然不肯合作的男人架上轮椅,弄进饭店中他的房间。
"谢谢,先生,如果不是你还需要开车,我一定请你喝上一杯!"暂时把海盗丢进了套房的卧室之后,肯真心地握住这个好心司机的手向他道谢。
"不管怎么说,你付了钱给我。而且我必须说,和你比起来我忍受上这一小会儿并不算什么,先生。祝你好运!"司机用同情的目光看了肯一眼,用力回握了他的手,拿着钱快步"逃"入了电梯。
肯关上门,小心翼翼地靠近卧室,心里想着如果他直接走进去会不会有什么凶器迎面飞来。现在他对付的是一名海盗,而不是半年以前那个离家出走的千金大小姐,何况他扔向他的只不过是一只羽绒枕。
"听着,我现在要到楼下的餐厅吃晚餐,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不要惹麻烦,否则我就让你一辈子待在医院里别想出来.我有这个能力,我向你保证!"肯抢在海盗开口之前揪住他的领子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只有一个小时,我会带吃的回来给你。"临走时他又补充了一句,随后又马上后悔自己为什么多嘴说这句无聊的话,他应该气得想要饿死他才对!
随便吃了些东西又多叫了一份打包之后,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踏进房门就差点被迎面扑来的酒气熏昏过去。
"该死的,他从哪里弄来酒的?"他诅咒着推开倒在地上的轮椅,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找到了喝够吐够、正睡得不醒人事的家伙。
"噢,见鬼!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名声我真想把你扔在这里,马上一个人回加拿大过耶诞节!你这个醉鬼,骯脏下流的猪!Shit!你这混蛋比猪还重!"
肯一边恼火地骂着自己所知道的任何一句脏话,一边把杰拖进浴室,想也没想就剥掉他身上发出恶心刺鼻气味的衣服,打开热水龙头将他的身体冲洗干净,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弄到床上,转身到浴室的柜子里找到干净的浴衣打算替他换上。因为他的裸体让他很"不舒服"。
他和李欧一样,是那种瘦长结实的身材,不过他的肩膀更宽,胸膛也更加厚实。大概是因为干粗重工作的缘故,他并没有明显的"啤酒肚"。他的腿部线条其实很漂亮,甚至可以从皮肤下看出束束紧绷并微微隆起的肌肉。
"!"
在目光下滑到某个"禁区"后,肯因为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而突然从出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胡乱拉过被子遮住床上男人的身体起身退到客厅,这才想到自己像个白痴一样把床让给了那个海盗而导致自己不得不在沙发上过夜。叹了口气,他抱着本来是给杰准备的毯子在沙发上躺下,蒙住脑袋闭上眼睛……
他今天突然体会到了"身心俱疲"的感觉。
"噢,Fuck!去死吧!"
裸着身体站在莲蓬头下的肯一拳捶在带有花纹的淡蓝色瓷砖上,不知到底是在骂那个在他下楼吃饭的短短一个小时内就从饭店侍者那里"骗"来了一整瓶葡萄酒并把它喝得一滴不剩,此时此刻正在呼呼大睡的男人,还是睡觉睡到一半在午夜被恐怖的"噩梦"惊醒的自己。
说起来对一个二十七岁、精力旺盛的男人来讲这并不算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偶尔做上一次性梦,在梦中达到高chao射出来,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但他并不是十七岁未经人事的小男孩,即使在和上一个见鬼的墨西哥男友分手后他已经将近两年没有和任何人上过床也不该如此"饥不择食"。就算是那家伙碰触了这两年除非"有必要"他自己都很少去碰触的部位,就算他的胸肌比他所想象的要坚硬发达许多,就算他粗壮的那话儿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明天,如果那家伙再喝得烂醉并吐得一塌糊涂他一定会把他丢在客厅视而不见,而不是象今天一样愚蠢地帮他脱掉酸臭的脏衣服,把他的全身上下打理得干干净净,送上柔软舒适的Queen Size大床,最后还要在梦里陪他做爱。
"妈的,我一定是发疯了!"
肯咬住嘴唇靠在墙上,用颤抖的手指握住因为想到了那个男人的裸体而再次兴奋起来的部位狠狠地抽动起来,让拇指的指甲刺入顶端的凹槽,有意弄痛自己,借由痛楚强迫自己遗忘那些令人心跳加速的异色图像。
他要去订机票,明天就去!他要早点把他送回他弟弟手里,然后趁着耶诞节和新年的长假出国旅行,法国或者意大利,或者随便什么地方,找个合适的男人,好好放松享受享受一番!他可不希望再像今天一样,在不恰当的地点对不恰当的对象进行幻想。
翌日
"对不起,先生,新年之前到加拿大的航班已经全部预定光了。"
"噢,不,上帝!"
当高雅美丽的金发女郎抱歉地对着他微笑时,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会如此之差!机位已经全部预定光了!这就意味着他还有至少一周的时间要每天和那个海盗待在一起,并随时防备他又惹出什么麻烦!
"好吧,请给我预订新年之后最早的那一班飞机,谢谢!"肯强忍住想抓乱头发骂人的冲动,拿出信用卡付了钱,认命地做好熬过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周"的准备。
为了防止横生枝节,订好机票之后肯马上回到了饭店,并整天待在套房里监视杰的一举一动,而且这次连用餐也是打电话叫来客房服务。唯一幸运的是那家伙昨晚喝醉了,所以一直睡到午后才清醒过来。
"我的衣服在哪里?"
"在垃圾桶里,不过刚刚有人来打扫过房间,我叫他把它们一起清理出去了。"肯喝了一口红茶,抬起头盯着一瘸一拐走出卧室向他兴师问罪的男人冷冷地回答。
"我已经订好了回加拿大的机票,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前你别想我去弄衣服来给你,除非你有胆子上街裸奔。"这是防止他逃跑最好的方法,因此他在成衣店转了一圈之后又两手空空地走了出来。
"你这混帐侦探,你没有权力这么做!"杰伸出手一把将肯修长的身躯从沙发里拽起来在他耳边吼道。
"哦,是吗?但我已经那么做了,你想怎么样?"肯这么说着的同时略微施力在杰还没有痊愈的那条腿上踢了一下,轻而易举地就令他吃痛得不得不立刻松手。
"妈的,你这个卑鄙小人!"被那股钻心的疼痛刺激得脑浆发麻,杰五官扭曲地跌坐在身旁的沙发上。
"谢谢你的赞美,事实上这很符合我的本性,那种循规蹈矩的人是当不成侦探的,更无法对付你这种险恶的人渣!"肯无视于杰的怒火,不紧不慢地抚平被拉皱的毛衣坐回沙发上,交叠起双腿,端起茶杯,轻蔑地从鼻子里哼道:
"我只是让你明白自己所处的状况,或者你愿意称这为『威胁』我也不反对。如果你不满意大可以就这样走出去,向所有的人展示你的裸体。"
"你,你——"杰一时找不到可以反击的话,气急之下干脆直接夺过肯手里镶着金边的白色瓷杯一口气喝光热气腾腾的红茶,并一不做二不休地在两分钟之内把桌子上的面包和火腿一扫而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转身走回卧室,用力甩上房门。
"这家伙在搞什么?他该不会是喝坏了脑袋吧?"
肯目瞪口呆地看着杰的一连串举动,感觉既莫名其妙又不可思议!那个粗鲁的海盗竟然会做出这种小孩子似的报复行为,就像自己小时侯和哥哥卡尔吵架,在半夜偷吃光了他第二天要带到学校的午餐一样!
"也许他只不过是个笨蛋!"
他这么想着,忍不住腹中的躁动笑出声来,起初是沉沉的低笑,最后则演变成放肆的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马上闭上你的嘴!"杰闻声立刻在卧室里怒吼起来。
"你忘了生菜沙拉,你还没有把它们也都吃光,海盗先生!"肯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恶作剧念头,一边故意更大声地笑着一边向海盗挑衅。
"住口,混蛋!我最讨厌生菜沙拉!"这一声暴吼让肯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之内的心情都十分愉悦。
也许只要抓住了窍门,对付这个海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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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男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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