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身后还跟着卡莱顿。
一句"我只是想去看看那家伙好让李欧放心"彻底打消了他尚未出口的反驳,令他无法拒绝这个事实上是跟来看热闹并充当母亲的间谍的混蛋。当然,他并不排除李欧为了他哥哥也对此非常感兴趣才使得这家伙如此积极的可能。
卡莱顿没有开车到皇家山,所以现在他就坐在他的旁边悠闲地听着夜间广播节目。
肯本来想到了家,就设法尽快在卡莱顿开始探听他的隐私之前把他打发走,但等在门外的两个警察以及正从地下室传出的震天响的音乐声让他在把车停稳之前就开始头皮发麻。
"Shit!一定又出事了!"
他恼火地捶了一下方向盘,不小心击中了中央的高音喇叭,长而尖锐的声音立刻穿透了车窗,因而引来了一连串高高低低的犬吠。
"噢——上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肯举起双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才好。在这种一团糟的状况之下,他可以承受接连的打击而还没有发疯,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奇迹!
"以后请叫我『伟大的肯尼』,卡莱顿——"他这么说着,并露出微笑。
"好的,如果你希望,我会这么称呼你的——伟大的——肯尼。"卡莱顿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在不久之前也曾经为了李欧而抓狂到快要发疯,肯的确算是承受能力超强了;但看起来"恶男"的破坏力是"妖男"的数倍,尤其是在精神打击方面,他觉得肯已经有些神经衰弱的倾向了。"不过,你现在最好下车去和那两位警官解释一下你的——特殊情况,然后回家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喔,是的,我这就去和他们解释——我家有一个精神失常者,请他们原谅——不必紧张,我会处理好的,你是了解我的,卡莱顿——"
肯继续微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浅驼色长呢绒外套之后,开门下了车,迎向那两个警察,并用最高尚优雅的方式有礼地开口:
"晚安,警官先生,请问我可以帮助你们吗?"
"斯顿兰登先生?太好了,您终于回来了——不然我们大概只能选择向上级请示,然后破门而人了——"其中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警察向他敬了个礼,并竭力拔高了自己的嗓音。
"您不必担心,斯顿兰登先生,虽然是您的邻居们打电话请我们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们并不想追究什么——他们告诉我们,您是单身居住,平常和每个人相处得都很不错,并一直强调您是个好人,一位非常优秀的年轻侦探——只不过今天晚上,您的音响可能出了些小问题。"另一名年岁更大一些,头发已经灰白的警察态度友好地解释。
"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警官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是我的一个朋友,他的脑筋偶尔会有些问题——你们知道的,就是那种神经方面的问题——他的父母参加了圣诞和新年的旅行团,就拜托我照顾他几天。我今晚刚好有事,回来得晚了些,想不到他会惹出这样的麻烦——"肯这么"抱歉"地说着,始终保持着高尚而谦逊的微笑,让人觉得他既善良又无辜。
"没有关系,我们可以理解,斯顿兰登先生——您真是一个好人。"中年警察摇了摇头,笑着把双手交握在自己微凸的肚子上,"现在一切都弄清楚了,等您把音响关掉之后我们就离开。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是指您的朋友——我们很愿意帮忙。我的一个亲戚也有同样的毛病,平常很健康,可一旦发作起来就不是普通的难应付——"
"谢谢您,警官先生,我想我自己可以应付,我不想给他的父母添麻烦,您知道,他们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出去放松一下——我不希望他们担心——"肯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笑着说。之后,他向车里的卡莱顿招了招手,示意他再稍等一会儿;接着,自己走进了家门,打开紧锁的地下室。
那个该死的海盗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他显然看到他进来了,那双蓝绿色的狭长眸子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双唇得意地向上勾起,并露出了两排白牙。
肯不想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和这疯子发生什么冲突,他径自走上前去,"啪"的一声关掉了地下室音响的电源,然后重新回到门前,摊开双手。
"喔,好了,现在一切都解决了——"两名警察微笑起来,充分地表达了他们的理解,"非常感谢您的合作,斯顿兰登先生——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祝您晚安。"
说完,他们又和肯握了握手,转身上了警车,离开了他的门前。
"我想我该回去了,我已经打电话叫了出租车过来。"卡莱顿走下车,相当识趣地说。
"等一下,在你离开之前,请先帮我一个忙——我可以付出租车的超时等待费用——"
肯抓住卡莱顿,并持续微笑着,令他感到一阵发冷。
"只要不是谋杀,随你要我帮什么忙。"
"当然不是,我从来不干非法的勾当——"肯呵呵笑了几声,"只是想请你帮忙把我的音响从地下室搬到楼上——"
在安顿好音响设备,并送走了卡莱顿,所有的一切都真正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时钟指向了夜间十一点二十分。
蒙特利尔的气候非常特殊,因此建筑模式也和其它地方有所不同,整座房子取暖用的小型锅炉设备通常放在地下室的隔间中,所以地下的这个房间非常温暖,人们喜欢把和家人朋友聚会的活动室安排在这里,而非用来堆放杂物。买下这栋小公寓后,肯将地下室装修成了一个舒适的私密空间,把音响设备以及健身器、撞球桌等等一起搬了进来。但是现在,显而易见,他的又一片领地被那混帐彻底的摧毁了。
他又赢了!他成功地耍弄了他!让他丢脸!
不过,他今天已经没有精神再和他吵闹了,所以——
"这是你的晚餐,你就这么吃吧,别想我会打开那副手铐。"
他把从家里带回并在微波炉里加过热的意大利面放在杰的面前,打算转身离开,上楼去洗个澡,然后立刻上床休息。不过非常可惜,那个恶毒的海盗并不打算让他如愿。
"下次我也许会纵火。"
杰看着肯说道,不客气地打开食物开始大吃。他似乎是饿坏了,在那句挑衅性极强的话语之后,他没有再发表任何激烈的言辞,而是不停地把叉子叉上大团的意大利面塞进嘴里咀嚼,连偶尔被噎到也不在乎。
"你这家伙——你的吃相就不能不这么粗鲁吗?你生活在一个发达国家,而不是埃塞俄比亚的难民营,就算你吃慢些也不会有人和你抢那些食物!"肯稍稍挣扎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他控制不了自己,就是想要指责这家伙种种非文明的野兽行为方式。
"我以为,这是你在试图饿死我之后的又一个诡计,看来我错了,非常抱歉,你似乎不是故意不给我水喝,好在吃面的时候把我噎死。"杰扬起他狭长阴翳的蓝绿色眸子,吞下了最后一口面条之后,抬起手抹去了嘴边的酱汁,恶劣地将那些污垢蹭在肯的纯白色德国沙发上。
"你放心,我不会再被你激怒的——我不会再上你的当——"肯用力吸了一口气,暗中告诉自己必须冷静,"这是你的水——"他走到保存饮料用的小冰箱边,取出一瓶矿泉水丢了过去。
"好吧,我不在乎——反正我一无所有,最多的就是时间。"杰喝掉了大半瓶水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肯面前,恰到好处地在他准备打开门踏上楼梯之前拦住他的去路,"怎么?你今天打算就这么走了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一次说清楚——"肯抬起头,看向挡在门前的高大男人。他的酒劲儿早过了,腰杆自然而然地挺了起来。这混蛋站直后约莫比他高出了半个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他,瞬间给了他一股强烈的威胁感,而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几秒钟之后,那恶毒的男人咧开嘴,把嘲讽的话语吐在他脸上。
"你不觉得该对我解释一下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吗?昨晚我喝醉了,而你是清醒的——"杰说到这里,倾身靠向肯的耳边,压低声音,"我认为——这已经可以构成『诱奸』罪,斯顿兰登先生。和李欧在一起的那家伙是你的朋友吧,你们是同样的人对吗?你喜欢男人,而且饥不择食——"
紧接着,在下一秒,强而有力的巴掌狠狠摄上了他的脸。
"既然你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说明你和我一样清醒——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和我发生性关系的——你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并且强迫了我——你说得没错,我是个Gay,我喜欢男人,但绝对不是你这种类型!更不喜欢被当作女人的替身!如果你再用『安琪儿』这样令人作呕的方式称呼我,我保证让你痛不欲生!"杰恶劣无礼的态度终于令肯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他暴怒地咆哮着,揪住了他的衬衫领子,重重地把他推靠在门板上。
这王八蛋什么都记得!居然还敢在一开始装做若无其事!他刚刚究竟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是认为他赤身裸体,还是肖想他长出了ru房?
这样的猜想令他无法忍受,那种被称为理智的东西已经荡然无存,他的心中只剩下一种本能,竭力维持自己尊严和骄傲的本能,给予那个侮辱了他的家伙强烈而不留余地的反击。
"那女人是谁?该不会就是当初因为你变成瘸子而甩掉了你的那一个吧?我真该恭喜她,因为她做出了非常正确的选择!"
直到这狠毒无比的话出口之后,肯才发觉自己似乎做得太过分了。
他在揭他的疮疤,践踏他的人格——
他舔了舔唇,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但已经太晚了,杰的速度比他更快;他伸出被手铐禁锢在一起的双腕绕过了他的头,直接圈住了他的身体,凶恶地勒住了他的后背和臂膀,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挤碎;他的声音阴沈森冷,就像来自地狱。
"如果你敢再多说一句,我会马上掐死你!"
"我——我承认刚刚是我过分了,我愿意道歉,请你放开我——"肯逃避着杰恐怖骇人的眼神,声音有些微不自然。
谁知道一个疯子会干出什么?他不认为自己真的可以赢过海盗强壮的臂肌,或许他应该提前找到些什么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用来自卫。
想到这里,他的眼光开始飘移,四处乱瞄。
折迭椅、电咖啡壶、网球拍,或者——
他一样样扫过地下室中的陈设,最后停在一件东西上——
哑铃。
它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危险系数太高,容易一击毙命,然后他的下半生将因蓄意谋杀罪而在阴暗的牢房中度过——不,不,他不能做这样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当然,还非常惨无人道的事情。
他的脑子转得飞快,并尽量保持着自己的理智;但不幸的是,那个海盗在关键时刻捕捉到了他眼中一纵即逝的狡诈,却忽略了紧随其后的良知;在那一刹那,他的手又收紧了些,陷入他肩膀上保持得还不错的肌肉。
"啊哈!你害怕了吗?你想让我放开你?休想!我知道你想用那只哑铃——也许是两只一起,你想用它们敲穿我的脑袋!"
杰用他和码头工人打架时的粗野方式拉扯着肯,得意地揭穿他的"阴谋"。他那双蓝绿色的眸子中闪着愤怒的凶光,使人不寒而栗!
"就算我真的很想干掉你,也不会用自己的名声和自由作为代价——我并不想变成一个谋杀犯——"肯有些紧张,或者该说惊慌——他并不是没有接触过与精神失常者有关的案子,他们通常既疯狂又残忍,手段恐怖无比。
"喔哦,你承认了吗?你承认了!"
杰根本没发觉肯内心的恐惧,他自顾自地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他的脖子上。他衣领的拉链不知什么时候被拉扯开了,使他露出了脖子以及锁骨,一些紫红的痕迹烙在常年生活在寒冷地带的北方人典型的白色肌肤上,显得非常触目惊心!而且,他知道,那是自己做的。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为此而烦恼,他不认为自己是个Gay,但是他却和一个男人做爱了——和那个他最讨厌的该死的侦探!他是在喝醉的情况下冲动起来才那么做的,可是大脑却没有允许他在那么做了之后失去记忆——他很清楚那些不是一场荒诞的梦,而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甚至想到了肯把他锁在这里是为了到警察局告他,然后再把他逮捕。所以他才故意在天一黑下来就把音乐开得震天响,希望能提前把警察引来,趁机逃脱。
可惜的是,这个计划失败了,他还是见到了那个他最不想见的人。在最初吃饭的那几分钟里,他一直在观察他,以防他是为了报复而在做什么其它的更可怕的打算。但是在那家伙承认了自己喜欢的的确是男人的时候,他又开始恼怒起来,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就像那个曾经趁他喝多了的时候爬上他的床的老女人——他逃到美国后的第一任房东。她总是用鄙夷的态度对待他,却在他某天喝醉后无力反抗的时候利用他的身体解决自己的性欲!当时他醒来之后,一巴掌把那只鸡打到了床下,用总是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剃光了她的头发,然后逃离了那个地方。
在杰无意中开始发愣的这几十秒钟里,肯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有什么东西在那两颗蓝绿色的宝石中闪烁流动,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一种遭受到了屈辱的伤害——这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一件他再也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
那件事情之后,在医院的洗手间里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他在自己眼中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屈辱和伤痛。
"我想……也许我们应该冷静下来谈谈——我知道你不是Gay,但是当时我无法挣脱,你的力气太大了——我明白你觉得这很恶心,如果你会觉得好受些,我愿意对此表示抱歉,并且保证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它,你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径自说着,但是却忘记了一头受伤的野兽往往会连最单纯善意的帮助也当作挑衅和攻击;何况,杰原本就对他抱有成见。
"住口!我不需要你或者任何人的同情和施舍!你想利用过我之后再来讽刺嘲笑我吗?我不允许你这么做!绝不!我也很久没有做爱了,昨晚我满足了你,今晚我要你满足我!"回忆就像一根导火线,瞬间点燃了杰体内最脆弱的那根引信。长久流浪在外的生活事实上已经使他的灵魂远离了社会与人群,在几乎自我封闭状态下积聚的情绪一朝倾泻而出便如同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你说什么?你这个没有教养的下流胚——"
肯因震惊和愤怒而开始诅咒的同时,热呼呼的呼吸已经吹在了他脸上。今天他没有喝酒,那些气息中带着更加浓郁的属于他自己的独特味道;这混蛋显然具有相当丰富的打架实战经验,他不讲技巧,不讲规炬,只求结果。他直接向他进攻,把他的胳膊拧向背后,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施展出他高超的拳术。在纠缠在一起转了几个圈之后,他终于被按在了那张绿色的撞球桌上,上半身整个贴住了桌面,双脚可以活动,但是不可能做出什么实质上的反击——然后,那王八蛋毫不犹豫地将手绕过他的腰,解开了他的皮带,把他的毛料西装裤连同内裤一起拉了下去。
"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暴力犯罪!"
肯的胃部抽搐起来,那场噩梦又在他脑中清晰起来。
他知道一切,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任人摆布。
"不能?为什么不?你也想要不是吗?你放心,今天我会让你更尽兴一些——现在我很清醒,我见过贫民窟里那些和老鼠生活在一起的家伙是怎么和同性玩的——"
杰边刻薄地说着,把肯的毛衣从肩膀上拉了下来,用它绑住了他的双臂,接着用空出来的两只手分开了他的双臀,眯起眼睛审视那个玫瑰色的,小巧并布满了皱褶的中心。
那里微微有些红肿,在那些皱褶被他的手指拉住并延展开来的时候还可以看出撕裂的伤痕;因为遭到了粗鲁的对待,伤痕中渗出了鲜红的血丝,那条细丝不断延伸变长,滑下了他浅白的大腿;同时,那个受到了刺激的洞口开始本能地蠕动……
肯的双腿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失去了力量,整个人再也找不到任何支点。他的身体被动地随着沉重的撞击在桌面上移动摩擦着,细密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他没有喊叫,甚至极少发出申吟,可是却控制不了身体本能的颤抖。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鲜血涌了出来,开始沿着肯的大腿内侧流下去,刺激的鲜红色就这样侵入了杰的视网膜,终于唤回了他的一丝理智。
在略微的迟疑之后,他有些手足无措地退出了他的身体。
血,不断涌出的血!
他不知道他会流血,这么多血!
"我……上帝……我到底在干什么——"
他踉呛着退后了两步,将双手举起,鲜血的颜色又一次充斥了他的视线。
"不——不——我不想,我并不想这样,不想杀了你——我不是——"
"只是这样你还无法杀死我,你这个无礼、无知又自大愚蠢的混蛋!"
就在杰语无伦次、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体获得了自由、头脑却仍处于暴躁状态的肯挣脱了衣服的捆绑束缚从台子上爬了起来,想也没想就随手抄起一旁的折迭椅朝杰砸了过去。
一声巨响过后,杰在他面前倒了下去,而他的额头正血如泉涌!
凌晨两点——
"放心吧,你没有杀死他,他还活着。伤口不算大,但有点深,不过为了保住他的俊脸,我妈妈还是没有使用针线为他缝合,胶布足够解决问题了。"
当拜瑞拍着肯的肩膀这么告诉他的时候,他差不多是马上垮了下去,几乎整个瘫在了椅子上。
"谢谢你,拜瑞——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我——很抱歉这么晚还打电话请你和丽萨过来,刚刚我完全呆了,根本不知道该向谁求救——"
他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心脏仍在激烈地跳动,好象快要穿透胸膛跳出来了一样。事实上他和拜瑞虽然都是卡莱顿的死党,但彼此之间的往来并不是很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才不得不向他求救,因为他的妈妈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护士,懂得很多急救知识。学生时代他曾有一次不小心在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弄伤了眼眶,那个时候卡莱顿就是带着他到拜瑞家求救,并使他免除了被学校发现而受处罚的麻烦。
"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虽然你平常总是和卡莱顿混在一起,但我知道你是相信我才会在那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想到我。你放心,我会对此保密的——"拜瑞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这个——也许你会需要——它可以消炎。我知道你是不会去找医生帮忙的,但是——还是自己处理一下比较好,否则你会痛苦上好一段时间。"
"谢谢!"肯收下了拜瑞递给他的东西。是一管软膏,他大概知道它的用途。因为他在向拜瑞求救的时候,慌乱之中把一切都说了出来。那时他根本没有想到什么面子之类的问题,只想找到一个可以完全信任和依靠的人,向他寻求帮助。
"好了,别再客气了,现在我要送我妈妈回家去了,如果需要什么帮助,随时打电话给我,我暂时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卡莱顿和李欧,你会妥善地解决这些麻烦的。"拜瑞说着,走进隔壁的房间,帮他妈妈整理好东西后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别垂头丧气了,小伙子,我用一些药水治好了你的眼眶,也可以用胶布补好那位绅士头上的口子。或许你不习惯,不过在平民区,男人们之间偶尔因为口角而发生流血事件是很寻常的,他们甚至可以在第二天带着头上的纱布一起去喝酒——所以,别太放在心上;只要下次学会冷静些就好了。"拜瑞的妈妈一边穿上自己的外套一边像对小孩子一样叨念着,之后又拿了一些消炎药片给肯,并在临走前叮嘱道:"给他吃下去,如果他明天下午发烧,打电话给我,直接打到我家就可以,没有拜瑞我自己也可以找到这里。"
"谢谢你,丽萨,我——"肯拥抱了一下这位好心的女士,好一会儿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平日的口才和社交技巧此时全部罢工。
"回去休息吧,肯,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要知道,恋爱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我当初可为了拜瑞和艾文操了不少心。"
丽萨在拍了拍肯的脸蛋之后,和拜瑞一起上了车。他们的黑色家用吉普车很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肯回到家里,撬开杰像蚌壳一样的牙齿把消炎药喂他吃了下去,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觉得身心俱疲。即使是在年少轻狂的青春期,他的生活也没有发生过这么大的波澜起伏,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疲倦过。
他闭上眼睛,但久久难以平静,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昏睡了两三个小时。那之后,一种不可告人的钻心疼痛提醒了他,他忘记使用拜瑞给的消炎药。
"Shit!"
这是他在替自己疗伤的过程中唯一想到并说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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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男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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