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
「随心哥,我明天还要上课,先去睡了,晚安!」雪琪一如既往地在楚随心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晚安,雪琪!」楚随心回吻她的额头。
「哥哥,晚安!」雪琪弯下身子,在雪弥脸上也印下一吻,加油哦!」她调皮地轻声说。
「晚安,雪琪。」雪弥吻吻雪琪的额头,给可爱的妹妹一个微笑。
「雪琪越来越像个大站娘了……」楚随心看着雪琪淡粉色的身影消失在她自己的房间门口。
「是啊,雪琪只是表面上像个天真的洋娃娃、小公主,其实她很坚强而且善解人意,妈妈去世时她会哭,可还会努力地安慰我,她真的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我却不是一个可爱的哥哥。」雪弥倾身靠在楚随心肩上,感觉他稍稍一颤,但并没有拒绝。
「别说傻话,你不是一向都那么自信吗?雪弥,你……那个石佑淳他,昨晚突然打电话给我,还说他在路上碰到你,和你聊天……他有没有……」楚随心试探着问。
「他没有怎么样,只是说我在对你欲擒故纵,我不知道他底在打什么主意,可是也许我真的
只是装成很完美的样子,每天带着面具生活。其实我不想让你搬走,你执意要搬出去,我明
明又生气又不甘心,还硬装成很成熟,不勉蛊你的样子,我这样也许比孟邵晖还要讨人厌,起码他很真实。」雪弥握着楚随心的手,无意识地玩着他的手指。
「雪弥,别被那个大叔的话影响,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你是你,你很早熟也很优秀,你不勉强我所以我才没有转身就跑的冲动,这不是你的面具,你有你的真实。」楚随心握紧雪弥的手。
「谢谢!不过我……嗯……没事。」雪弥扬起唇角,心里有一股兴奋,比得到任何夸奖、取得什么样的成绩都要开心,「我想吻你!」他抬头笑看楚随心。
「呃?」楚随心一楞,看着雪弥的脸在他眼前慢慢放大,直到他温暖柔软的唇贴上他的唇瓣。
雪弥笑起来真的很漂亮……这是他脑子变得一片混沌之前最后的想法。
* * *
翌日,楚随心和赵老头请了半天「假」来到石佑淳的「老巢」,特意换了比较正式的西装裤和衬衫,运用自己的「外型优势」蒙过了他的女秘书,花言巧语骗过他的男秘书,终于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来了,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知道你们的目标是我。」楚随心坐在石佑淳对面的椅子上。
「我的目的是孟邵晖,他的目的是你,在某种意义上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是站在一边的,这也是当初你的目的吧?」石佑淳不紧不慢地边喝茶边说。
「除了孟邵晖你还有其他目的吧?你找雪弥又是为了什么?」楚随心抬眼,看到石佑淳一派悠然自得的笑脸。
「石佑淳不好对付的地方并不是他有什么高深莫测,而是他从来都不加掩饰地把自己的『阴谋,讲出来,然后让对手眼睁睁地看着他付诸实行而无可奈何。真想帮雪弥对付他的话,我可以帮你。」孟邵晖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轻轻地凑在楚随心耳边说。
「你这样讲不怕我会难过吗?亲爱的邵晖……」石佑淳看到孟邵晖,眼里的笑意倒也多了几分真实。
「呵呵……很有趣呀……我倒觉得就这点而言,你和他实在是绝配,晖哥。既然你也在,就顺便把你的『阴谋』说出来听听吧!」楚随心掏出手帕抹去耳后颈边凉丝丝的感觉。
「我从来不跟你说假话的,随心。」孟邵晖交叠起双腿向后靠在办公桌上——
「雪弥是个可怕的孩子,一旦他完成学业,全身投入工作中就很难对付他了,所以我要在他正式『亲政』之前搞垮他,能够阻止我这么做的人就只有你,但你不会轻易妥协,所以我在威胁你。这就是我的『阴谋』。」
「很精彩,也正中下怀,准确地扎到我的弱点……请原谅我不讲出自己的『阴谋』,因为我不习惯被别人知道我内心的想法。那么,再见,晖哥。」楚随心点头微笑,站起来,转身走出去。
「你还是很讨厌系领带嘛,随心。」孟邵晖看着楚随心边走边扯下领带的背影,自己动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这小子,是块硬骨头啊,放弃他,投入我的怀抱如何?」石佑淳不知何时站在孟邵晖身后,轻松地抱起他走回巨大的皮椅上坐下。
「我如果想放弃早就放弃了,何苦等到今天。」孟邵晖放松自己靠在石佑淳胸前。
「即使每次见到他都会弄伤你自己?」石佑淳开始动手卸下他的西服,其目的显而易见。
「每个人都一样,多多少少有些被虐倾向,你明知道我爱的是随心还要爱上我……还有刚才我进来时,张秘书的眼神里全是嫉妒与怨恨,我想他也不会不知道你的经历有多么精彩。」孟邵晖调侃着。
「呵呵,是啊……不过我有信心得到你,至于那个刚毕业的小男孩,他永远也得不到我……」石佑淳咬住一朵可爱的红梅吸吮,享受着它在他门中突起变硬的美妙触感。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很可悲呀……你果然是个彻头沏尾的坏蛋!」盂邪晖的手攀.卜石佑淳的内头,无意中注意到那条门色的伤疤,「我那时不该刺伤你的,沉睡的野兽被血腥味唤醒,我无形中给自己加上了另一道枷锁。」
「你太聪明了,可是有时候又太傻,这样的你我又怎么能够不爱呢?」石佑淳将手指探人孟邵晖口中,爱抚他柔软的舌……
「……」伴随着清晨的到来和渐增的炽热日光,楚随心张开眼,又忍不住眯起来。不愧是三
伏天,一大早就这么热!可是心里却轻轻凉凉的,因为那个梦,下半身的某个中心热热的,
也是因为那个梦。已经是几天以前的事了,却天天梦到,今天更像个刚发育的思存期少年似
的起了这种反应,还是对不应该的那个人,他真的如此欲求不满吗?
后来才知道向去非的宝贝爱人就住在他隔壁,昨晚向去非又来看他了,夏天门窗大开根本隔不了音,情人做爱时发出的暧昧申吟听在他耳里和树上的鸟叫没什么两样,并且很快就睡着了。
这样的他居然因为梦里的一个吻而……
慢慢让那股热流自行褪去,楚随心坐起来准备穿衣。衣服穿了一半,门铃就不识趣地响起来。
「见鬼,是谁啊?」随便抓过衬衫披在身上,楚随心大声喊着打开门。
「随心,不能给我一个笑脸吗?」孟邵晖修长的手指刷过楚随心半裸的胸膛,迳自走进屋内。
「你来干什么?」楚随心沉声问,倒不急着赶走他。既然他已经找上门来了,他就要弄清他的来意。
「勾引你。雪弥可以勾引你,我当然也不会只在一边干瞪眼,看着你落入他的手掌中。-孟邵晖笑着坐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头发比过去稍长的他看起来又多了几分美艳,「好怀念的味道,一闻到这种味道就让我好想要你!」
「他没有勾引我,而我更不想被你勾引。说出你真正的目的吧,晖哥。」楚随心坐在墙角的单人沙发上。
「呵呵……你还像原来一样这么叫我,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这样我就直说了。」孟邵晖直起身子,走到楚随心面前,知道他会讨厌却还是坐上他的大腿,环住他的脖子,让两人的
额头相碰。「你当初把我推给石佑淳真的是一把好伤人的利剑,让我难过得想死……不过也
正是因为你把我推向了那个狡猾的男人我今天才能像这样坐在你怀里,为了感谢你给我这个
机会我要告诉你我的计画,其实要我到你和雪弥的弱点很简单,你们本身就互为对方的要害,
尤其是雪弥,如果别人知道了你们的关系对他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我想你很清楚,考虑一下回
到我身边吧,这次我不会强求你爱上我,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
「如果我拒绝呢?我和你的关系,你和石佑淳的关系,同样是不能为外人所知吧?尤其是对你
们两个人而言。」楚随心像一座冰冷的雕像,任孟邵晖的唇与手如何热情的在他的肌肤上游
移也激不起他的一丝热度,「我能顺利完成学业有一部分原因是要感谢你,希望你不要把我
对你的最后一点好感也破坏掉。我……最讨厌被别人威胁!」他拉起将唇印上他小腹的孟邵
晖,捏住他尖细的下巴。
「好残忍好冷酷的眼神,可我就是爱这样的你!石佑淳的名声那是他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至于我,如果可以得到你,什么名利都让它去见儿吧!我不是那种看到所爱的人幸福自己就
会满足的滥好人,哪怕是下地狱我也要得到你,所以件尽可以恨我,恨意会让我永远在你心
里占有一席之地……」孟邵晖反握住楚随心的手,轻吻了下,然后站起来走向门口,「我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回去了,再见,随心。」
「先生,我这公寓虽小可也有自己的规矩,下次要上楼请先登记。」
「嗯?」孟邵晖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抬头看到公寓门口小小的柜台后脸拄微笑却显出威严的小老头。「您,您是……」他皱起眉,这个老人似曾相识,真的很像……
「这里的房东,负责照顾住在这儿的孩子们。」赵老头一边用一块旧抹布擦拭着柜台一边说。
「房东?」孟邵晖狐疑地看着他。
「房东。」赵老头点头,口里呼着古旧的小曲儿。
「我明白了。如果今天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原谅,告辞了,老先生。」孟邵晖礼貌的颔首,戴上墨镜走了出去。
「满厉害的小子,呵呵……」赵老头把抹布拧干净挂在一边,绕出柜台走上三楼,「楚随心,起床干活了!」
「来了!你是周扒皮吗?」楚随心听到赵老头的吼声,猛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连忙扣好衣服,开门出来。
「臭小子,不是告诉你不准带男人回来过夜吗?刚才那个俊俏的小白脸又是你带回来的?」赵老头说着用穿着拖鞋的脚在楚随心的运动鞋上留下一个清清楚楚的脚印,「挺胸抬头!说了多 少次了,老是不改!」
「哎唷,你年纪一大把怎么这么暴力啊?挺胸抬头?我还向前看呢!又不是在军队!再说刚才那个家伙,首先他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不是我带他回来的,还有,他是一早来的,根本没在这里过夜!而且你怎么知道他是找我的?难不成你在房问里装了窃听器?」楚随心伸了伸懒腰,跟着赵老头下楼。
「仙人自有妙计!我老头子的本事你还要慢慢见识!先吃早饭吧,今天是公寓大妇除的日子,不过暑假其他人都回家去了,人手只有四个。」赵老头又得意地哼着小曲。
「另外两个是谁?」楚随心问。他这才知道十二个房间的公寓为何除了房东赵老头只住了两个「走后门」的房客。
「就是他们喽!」赵老头指指正在桌子的吃饭的两个人。
「去非?你不用赶回家吗?」楚随心问一脸宠溺往他的小情人嘴里送食物的向去非。
「不用,我爸出差了,我妈跟去照顾他,我要趁机搬过来住两周。」向去非拉住挣扎着要从他腿上逃跑的柳悍司不放。
「放开我,丢脸死了!你不是大少爷吗?应该坐有坐相。」柳悍司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教。
「我又不是喜欢大少爷,只是不幸生在这种家庭而已,我讨厌每个人都一副装模做样的表情,我也讨厌那些人总是说要把重担都交给我的话,我讨厌一天到晚一本正经的生活!」向去非平常在学校时是以成熟稳重得到众人的青睐,私下却总向大他四岁的柳悍司耍孩子脾气。
「不要老说些什么讨厌的话!年轻人应该乐观向上!」赵老头敲了向去非一记,「还老嘱咐我不要欺负他,我看是你一直在欺负小司吧?」
「爷爷,您不知道我的痛苦嘛!尤其是最近,大学还剩一年,家里人一见到我都是一副天降大任于我的样子,我爸更是每次看到我都要训话半个小时以上,一件不事也要当做政治报告,我都快疯了!」向去非泄愤地一口咬掉半个馒头。
唉……楚随心叹了口气,低头喝粥。人活在世界上真是一件很累的事……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楚随心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和满脸通红的雪弥面面相视,忘了先关上电视。
「雪弥你怎么……」今天真是衰,一大早起来就被孟邵晖威胁了一番,然后干了一天活,吃过晚饭向去非丢给他一张光碟说是借他解闷,打开一看原来是A片,想想最近的确是需要发泄,刚看到重要的地方竟然被雪弥撞见。
「我来跟你借你大二时写的那篇论文,因为正好和我们要写的题目差不多,我想借来参考一下……楼下的老伯绐我钥匙说你白天帮他扫除,刚吃过饭可能在洗澡,所以我就……」雪弥低着头,尽量叫自己忽视充满整个房间的暧昧声音。「你能不能先去关上电视?」
「哦,对不起!」楚随心连忙关上电视,房间里一下子又静得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以及自己的心跳,「大二的那篇吗?其实你打个电话给我,我送去绐你不就好了?」他转身走到书柜前不敢面对雪弥,身体的躁热令他暗暗叫苦。
「我想偶尔也过来看你一下。」雪弥的声音变得好近,感觉就在他耳边……
「别找了,先抱我一下……」
「咦?」楚随心一转身,雪弥就投进他怀里了,他张着手呆立着,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雪、雪弥……」
「是你不好,让我看到这种画面,我才十八岁,又不是七老八十,怎么会对这种刺激毫无反应?」而且他不巧正好看到的就是最关键的二人「合体」的那一幕。雪弥抱着楚随心的腰抱怨。
「对不起,我不是……」楚随心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好,只得挂命压抑住自己的兽性不将雪弥推倒。可是衬衫领口下那段雪白的颈子却一直引诱着他露出吸血儿的尖牙,还有鼻端那清新的薄荷糖味……
「也没什么,至少我现在知道男人到底是怎么和男人做的了,到我有勇气对你『出手』的时候起码不至于像傻瓜一样除了接吻就一无所知。」雪弥听到楚随心狂乱的心跳,偷偷勾起唇角。
「雪弥,你在这种时候对我讲这种话真的不怕我会突然推倒你吗?」楚随心挫败地轻轻拥住他的肩,硬是抵制住自己想要吻上他的颈子、抚摸他的身体的欲望。他不能碰雪弥,一旦碰了,两人都将从此万劫不复……
「不是不怕,而是没做过要怕,如果怕你就不会追你了,其实怕的人是你吧?」雪弥抬起头看着他。
「今天孟邵晖来找我了,我想他们要开始行动了,目标址我,对付的却是你。」楚随心大概讲了孟邵晖清晨来访的经过。
「我不会介意的。从我坐上董事长的位子那天起就开始而对各种患要对付找的人了,他们都想在我大学毕业正式主持工作之前击垮我,我必须要承受这些压力的。如果他们的目标是你,只会激起我的求胜心而已。」雪弥的眼神是强硬而坚定的男人眼神。
「你越来越强了,我真的输给你了。」楚随心突然觉得放松了不少,转过身继续帮雪弥找那篇论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只不过是个小时候没人要,跑到外面用身体混饭吃的混蛋罢了。」
「谢谢。」雪弥接过楚随心递绐他的牛皮纸袋,「喜欢很难说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觉得你很寂寞吧?」
「寂寞?怎么说?」我是寂寞的吗?楚随心也问自己。
「不知道,感觉而已。嗯,我回去了,雪琪还在等我。而且再待下去还不一定会是谁推倒谁呢……后天周末回来吃饭。晚安。」雪弥在楚随心唇上轻触了一下,开门下楼去了。
「我快不知道要怎么生活了……」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楚随心呢喃着倒在床上。虽然嘴上没有答应,但现在他和雪弥的关系分明是如此暧昧,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一只脚陷进来了,再加上孟邢晖和石佑淳,显然他的生活势必变成一团乱麻。
* * *
今天并不是是阴天啊,天上却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是污浊的蓝灰色,月亮躲在薄云后拧隐若现,灰色的院墙外时而有汽车驶过的声音,更多的则是附近住户带着孩子上街溜达散步的嬉笑声。
小孩子总是闲不住,在花砖便道上来回奔跑嬉戏,不时发出一两声尖叫,然后会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大人们喝止,但很快就会再次活跃起来。
与小孩子纯属发泄过于充沛的精力的天真行为比起来,成年人更喜欢进行「有意义」的谈话,谈金论股属于相当「严肃」的话题,在议论过如何使自己的钱包更加「骄傲」之后,也该放松下来「关心」一下别人。
哪家的太太不幸被裁员了,养家糊口的重担全部落在了可怜的先生头上,哪家的男人在外偷情,女人却一无所知地继续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哪家的小孩子考上了明星高中,其实是家长用重金铺路;甚至哪家的纯种狗听说是杂交……普通老百姓如此,英国王妃与美国总统也同样要屈服于他人旺盛的。好奇心与求知欲秘密与隐私之类的词汇彷佛是人类造出来嘲笑自己的。
「一个人在发什么呆?还在我的后院里吞云吐雾,我的花花草草们可不像你那么喜欢与尼古丁为伍。-赵老头趿拉着新买的木底拖鞋,比白天干活时带子断掉的那双塑胶鞋发出更响亮而不容忽视的声音。
「吃饱太闲,不行吗?」楚随心嘴上说着,还是乖乖掐熄了烟头。
「太闹?那你的确是挑了个好地方,我这后院虽小,却可以透过这院墙看到你的人生。」赵老头在楚随心身边的台阶上坐下。
「你是拿着水晶球的巫师吗?」楚随心歪过头问。赵老头虽然有点罗嗦爱唠叨,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不是巫师也一样看得到,你自己就可以看见。院外街上那些小孩就在重复着你的过去,而那此男男女女则在做着你未来要做的事。」赵老头喝着茶说。
「我小时候从来不和我爸我妈一起出门,事实上我们三个人在大多数时候就像三条平行线,各忙各的……至于以后,我大概不会像他们一样结婚害人。」楚随心哼道。
「你又不是没害过人,长着桃花眼的小子生来就是为了害人的,别说你不是个浪荡子。不过在我们这种地方你和那个孩子的确是结不了婚,这倒是真话没错。」赵老头故意斜眼撇嘴地说。
「你说话简直毒得要命,整个就是武侠小说里的老毒物。」楚随心朝赵老头做鬼脸,「我该怎么办?」
「什么事怎么办?」赵老头心里已有几分明白楚随心在问什么,年轻的毛头小子们有哪个不为此烦心的?
「他说喜欢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回应他。如果我像去非那样也许……」楚随心这两天发觉自己开始动摇了,心情便愈发低落。
「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羡慕别人,去非也说过如果他像你一样孑然一身,过得潇潇洒洒没有那么多羁绊,他就会马上带着他的『媳妇』远走高飞。」赵老头在楚随心头上敲了一记,「两情相悦是最难得的,他喜欢你,你又喜不喜欢他呢?」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试过这样喜欢别人,我不想做出会伤害他的事。」楚随心把额前垂下的头发拂向脑后。
「你这小子还真是别扭,比老头子想得还复杂!我是不能理解你们怎么会去喜欢男人的,不过有时候为对方想得太多也是一种伤害,这是老头子的经验之谈,你自己考虑清楚吧……你们这些大学生,实在是比幼稚园的小朋友还难伺候!」赵老头站起来,嘀咕着走进屋里。
「唉……被当成笨蛋了!」楚随心笑自己的无聊,起身扫掉地上的烟灰和烟头,然后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睡,可越是催着自己快睡着就越是睡意车无。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喂,你好,我是关雪弥。」雪弥的声音在电话那端还是那么沉静悦耳。
「雪弥,还没睡吗?」好俗的开头!可是不说这个说什么?
「随心?没有啊,才九点,还在念书,因为要回家照顾雪琪,不能住校,就只好自己努力了。」雪弥听起来好像很高兴。
「啊,对不起,打扰你用功了。」比上句还糟!真是……
「不会,我很高兴,至少不是只有我会想念你。」雪弥的声音有浅浅的笑意。
「嗯,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那你打什么电话?楚随心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和我说话从来都不需要解释那么多的不是吗?反正你今天打电话给我,我也有你明天会爱上我的自信!」雪弥的话如珠落玉盘,明确请晰。
「谢谢,也许我就是只想和你说几句话吧……那么,晚安,雪弥。」
「晚安。周末等你回来。」
雪弥挂了电话,楚随心跷起腿,望着天花板,真是丢[碧波荡漾录入]脸,刚才那种结结巴巴的对话活像刚陷人情网、没谈过恋爱的小鬼,唉,唉,人在心情烦躁的时候会变得异常迟钝,过早在情场上驰骋并且从无败绩的楚随心,此时尚枣发现自己在潜意识中已经承认了他在恋爱这个事实。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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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随心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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