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份已是夏末,但在这个四季差别幷不明显的南方小城市,太阳仍然慷慨的源源不断的将热力撒向大地。8月份以後,天气莫名其妙的乾旱起来,1个月竟然滴雨未下,这使得原本就酷热的天气更加躁热难忍。喷水管从早开到晚,道路两旁的草皮和行道树仍然发蔫的耷拉著脑袋。
一个人坐在小溪边的树阴下,金狼无聊的吸著烟,对著泛起金色波光的水面发呆。吸进去的烟转了一圈,再吐出来,嘴里苦苦的,一点也不舒服。他幷不喜欢抽烟,平常也不会买来抽,这是东留在他宿舍里的,收拾行李时一起带出来了。这麽一小包香烟,他却当宝贝似的,只有心情烦闷得受不了,才会跑到这里来吸上一根。满嘴的苦味让嘴唇乾裂的痛感更明显了,天气太干太热了!润唇膏也用完了……从兜里掏出润唇膏的空罐,上面印著红艶欲滴的草莓……
“学长,你都有没有喝水啊?你的嘴唇都乾裂流血了啊!一定是最近学习太辛苦了,一上火,很容易这样的,我去叫你们老师少留点作业!”东修长的手指心疼的划过他的唇。本来跟到宿舍这边是想和他亲热一下,结果他一进屋就开始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笨蛋!高三的作业当然多啊!把你的手拿开拉,越碰越痛!”金狼咧开嘴,不知从哪来的恶作剧的念头,让他直接朝东的手指咬下去。奇怪,他怎麽没喊疼?还是他除了吃饭、玩乐和上床,其他神经都很迟钝?
“学长你肚子饿了吗?”东任他咬著自己的手指,“还是~~~”他手指一挑,拨弄他柔软的舌。
“我没有!”惊觉到自己动作暧昧的金狼连忙红著脸松开嘴。
“没有啊?学长没有,但我有哦!”他突然凑到他面前,用那双明明写有情欲,却有种奇怪的单纯的澄清眸子紧紧盯住他的双唇。
“你有什麽啊?有病吗?闪开,我要去喝水!”金狼站起来,他的心跳得飞快。他著魔了吗?只不过是被那家夥看,他应该早已经习惯了才对。
“学长不要每次都逃跑嘛!”东用蛮力硬将他拽回来,靠在写字台边上。“我喜欢你,不要从我身边逃跑!”他一手拦住他的腰,一手又抚上他的唇。
“我干嘛要逃跑?我又不怕你!你……”他的唇轻颤著,试图反击。
东没说话,只是微笑著慢慢靠近,低下头,探出舌尖,诱惑的舔上他的下唇,来回刷弄著,滋润著他唇上的每一道纹路。
“这样就不痛了!”他得意的边舔边说。
“傻,傻瓜!干什麽要学狗狗的动作!”他低著头,不好意思看他的表情。
“我好喜欢你!”东高兴的大笑,擡起他的下巴,再次捕捉住他的双唇……
“学长,这个送你!听说很好用呢!”第二天东兴冲冲的跑到他的教室,把他叫出来。
“润唇膏?”原来他这麽在意他……“谢谢!”
“我特意挑的,是草莓的哦!和学长的唇一样,又甜又好吃,是我最喜欢的味道!”东旁若无人的说。
“不要喊那麽大声,这里是楼道!你快回自己的教室去吧!我还要准备下节课的测验呢!”他把润唇膏放在左边胸前的口袋里,转身走回教室。那一整天,他的心都感觉暖暖的。
…………
下雨了吗?脸上湿湿的。他伸出手,感觉到的只有阳光的灼热。
“呵呵……我才是笨蛋……”
学长不要每次都逃跑嘛!他想起东的话。他又想逃跑了。自己怎麽逃得过自己呢?
他站起来走到溪边,掬起一捧清澈的溪水,冲去脸上的眼泪。是的,他在流泪,因爲想念他而流泪。母亲去世时他没有流泪,只是冷眼看著那个人如何在外人面前扮演一个悲痛欲绝的丈夫,因爲他的泪早在小时侯就流光了,男人不需要眼泪,只需要坚强!他一直坚持著这条真理,与那个人对抗,不管他如何伤害他,他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他流泪了,他想痛痛快快的流泪,他真的不想离开他!
裴氏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
“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吗?”裴一酆坐在高大的落地窗前问。
“是的。各地的分公司都没有消息,飞机、铁路系统也都疏通过了,没有少爷离开的记录。”穿著黑色西装的手下恭敬的说。
“已经快2个月了,怎麽一点破绽也没有呢?这家夥学狡猾了啊……哼哼……有趣啊!你以爲消失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不过这样也好,我到可以确定你是真的很喜欢那个野小子呢!”他背著手在屋里踱了几圈,“东家那边呢?”
“东家的防范非常严密,除了知道他们也在寻找少爷之外,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是这样啊……既然他们想缩在洞里跟我玩,我就来个引蛇出洞好了……去把李医生给我请来,说我要请他吃饭,中午,在本部的贵宾餐厅,给我安排好。”裴一酆回到椅子上坐下。
“是!”手下转身走出办公室。
“喂,人事部吗?我是裴一酆。恩……客气话就免了,马上给我查一下20到30岁之间的女职员中,谁的家庭状况最不好,幷且有急需用钱的地方……对……查到後马上带她来见我。”你们跑吧,跑到哪里绳子都牵在我手里!我已经想到新的游戏了,我们就一起来玩吧!
“老头子,你说什麽?再说一遍!”东雪彦抓住东聿辽的领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雪彦,快放开辽,你抓著他让他怎麽说话呀!”雪靖上前拉住儿子的手臂。
“就是嘛!你都快勒死我了,还让我说什麽?真是恩将仇报!”东聿辽抱怨著。幸亏他身体底子不错,又常年坚持锻炼,不然早就死在这个户籍上的“儿子”手里了!
“我放开你了!你快说!”雪彦放开东聿辽,但一双眼睛还是虎视耽耽的盯著他。
“我说我找到他了!你没听清吗?才16岁就开始耳背!”东聿辽趁机报仇。这家夥,下手还是那麽没轻没重。
“真的吗?真的找到他了吗?他在哪里?我要马上去找他!”雪彦几乎要跳到沙发前的茶几上。2个月了!他音信全无,而他就好象失魂落魄一般,走在路上,一看到染金发的人都要跟上去看看是不是他回来了。
“我已经派人过去看著了,他不会再跑不见了,你坐下听我说。他果然没离开本市,一直没找到他是因爲他没有住在旅馆,也没有租房子住,而是一直住在他母亲娘家已经废弃的老宅里。那座老宅发生过火灾,人全死了,这件轰动一时的案子也不了了之,可是那座木结构的房子却奇迹般的没有烧毁,当地的人都说那是鬼屋,因爲诅咒的存在才没有倒塌,平常根本没有人接近那里,也每人知道他会住在里面。而且他打工时也没用真名。我也是前几天整理书房时发现我做的一些大事的旧剪报,其中就有关于那场火灾的报道,我才想起那原来就是金狼他母亲的娘家。本来也没想到能找到他,只想派人去碰碰运气,结果刚才有消息说他就在那里的一间饭馆打工。”东聿辽说。他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照这样下去,他也不必当校长了,去开侦探事物所好了。
“太好了!那个地方的具体地址是什麽?我要去找他!”雪彦迫不及待的想马上见到金狼。
“在这里。我派车送你吧。”东聿辽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
“不用了,我马上回学校,我的摩托车在那里,我要自己去!”雪彦一刻也不停的跑出去。我来了,我马上就来见你了!学校宿舍离家幷不远,所以他一路往学校跑去。
“你就是东雪彦吗?”几个小混混在街道拐角处突然冒出来。
“你们是谁?老子今天没工夫陪你们玩!不想死就给我让开!”雪彦象红了眼的公牛,此时此刻,阻他路者——死!
“好呀,我们也没工夫和你罗嗦!大家一起上!”一个看似头目的家夥一声令下,小混混们一拥而上,和东雪彦对打起来。
“妈的,混蛋!谁派你们来的?”雪彦一拳一腿都只奔要害,边打边駡。打得小混混们惨叫连连。
“你们给我缠住他!”看光靠人多打不过雪彦,头目小声吩咐,然後退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只针筒……
“接招吧!”
“诶?你……”雪彦措不及防,挨了一针,“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好了,把他送到老板那边,我去东家送信。”头目吩咐道。
“是,大哥。”小混混们把昏睡的东雪彦擡上路边的吉普车,迅速绝尘而去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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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果实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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