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叛爱神郎 第三章

  晚上是古渊思再三的索欢,白日则到垦荒的地方垦地。垦荒的人多是苗疆里的住户,是古渊思请来的,按日发饷,这些人乐雅都识得,自然那些人也全识得乐雅。
  他忍受着他们异样的对待。苗疆人最重信义,一个人若是没了诚信,在苗疆比虫还不如;他身为神子,却盗用古渊思家里的银两,这事早就在苗疆传了开来,大家自然对他冷眼相待,连垦地也不肯与他在一块儿,更别说与他讲话、帮他一把了。
  「你怎么做得这么慢啊?快一点。」
  管理垦地的人是古渊思从中原带过来的,人高马大,说起话来声音洪亮,他也知道乐雅在古家里连仆婢都不如,偏偏乐雅事情又做得慢,他心中自然认为乐雅偷懒,常常对他再三的责骂。
  其实乐雅并不是偷懒,而是他的身子不好,全身的肌肤都太过细嫩,他才拿锄头没两天,手已经开始破皮红肿,现在垦地近七天,他的手早已伤痕累累。
  「神子,我帮你吧,现在太阳很大,你去旁边休息一下。」
  现在唯一还会与他说话的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叫阿信,爹娘早死,独留下他一个人。
  乐雅把他收在家里当看门的僮仆,名义上虽是僮仆,其实是半收养,好让他不会饿死在外头。
  现在乐雅一无所有,不但所有的房子钱财都归古渊思所有,就连他的清誉也荡然无存,但阿信仍跟以前一样的敬重他。他只觉得那些有关乐雅的坏话全是谣言,在他的心目中,乐雅依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子。
  「不用了,你去休息,我慢慢做总做得完。」
  「神子,你现在在古家住得好吗?我听说古家的人都把你说得很难听,说什么你在古家晚上什么也不做,当仆役却比少爷还大,若一直这样下去,你欠他家少爷的银子还一辈子也还不完。」
  闻言,乐雅身子一抖。他晚上不出房门,是因为古渊思会来找他,再说与古渊思上床之后,他哪有力气再出房门,他只好不回答这个问题。
  阿信见他不回答,只好放弃,只是他还是充满敬意的看着在他心中永远圣洁的乐雅,他觉得乐雅只是有难言之隐不说而已,断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难听。
  「这里好热埃」
  娇甜的女性嗓音突然窜入每个在场的人耳里。
  乐雅对这突来的声音没有反应,但是在听到回答这个女人的男人声音时,立即飞快的抬起头来。
  「这里白日较热,等晚上就凉了,这里垦荒之后就可种稻物,我特地带你来看的,你若爱些花花草草,我也可以叫人种植。这里是苗疆,气候自然比中原热了些,你刚从中原过来累不累?」
  乐雅心跳剧烈的看着古渊思,一颗心像要跳出来,又像要破碎成千片万片一样。因为古渊思说话的声音十分温柔,看那女人的表情更是柔和。 古渊思也曾用这种目光看过他,但那是十年前的事了,他手脚禁不住的颤抖,连眼泪也要夺眶而出。
  这个女人就是阿思心爱的女人?他想转过头去不看他们,但目光却紧紧的定住,怎样都移不开,令他痛苦得整个人仿佛快被撕裂开来。
  因为他的注视太过强烈,那女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然后对他微微一笑,接着抱住了古渊思的臂膀,「渊思,我好热,我们快点回家吧,我不想再待在外头了。」
  古渊思拿出帕巾帮那女子拭汗,神情非常的温柔。
  乐雅知道古渊思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就伴着那女子走了,这让他明白自己是无法跟他心爱的人相比的。
  古渊思走没多久,负责垦地的人就对乐雅道:「今天少奶奶来,家里事多,你回去帮忙吧,反正你垦地也帮不了什么忙。」
  乐雅一回到家,就有人叫他到少爷的房里打扫,那房间非常的宽大,整理的仆役有好几个,还有不少人在搬箱子进来,他则一一的擦拭。
  箱子一件件被抬进来,不久就有婢女在整理衣物、饰品。那些东西全都是女人用的,乐雅从婢女们交头接耳的谈话中得知大少奶奶是从中原来的,今天刚到苗疆,这里的东西全是她的,现在则跟大少爷的东西放在一起,成了一对。
  他木然的做着事,心头已经碎成千万片,明明知道古渊思应该已成亲了,但真要面对这个事实时,他又难受万分。
  过没多久,那姑娘就进来看东西摆好了没。
  众人一见到她,就道了声少奶奶。
  只见那名姑娘手细如白鱼,十分美丽,她站在屋内,目光微微流转,就瞥到了乐雅的身影。
  现在房内只剩乐雅跟几名女子带来的贴身仆婢,那姑娘走到乐雅身前,低声问道:「你就是苗疆神子乐雅?」
  乐雅张口结舌,不晓得对方为何会知道他的名字。
  那姑娘淡然微笑,「我叫赵虹儿,你要记清楚我的名字。」她的声音忽然变低:「因为我会让你在这里过得生不如死。」
  乐雅还来不及反应,赵虹儿就一脚踏在乐雅正在擦拭箱子的手上使力的踩。她显然是练过功的人,那一脚踩下去,便令乐雅觉得痛入心肺,手指几乎断掉。
  赵虹儿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乐雅,我对你实话实说,我讨厌你,不喜欢你,下次你看到我最好走远一点,要不然我一定会折磨你。渊思对你还太好,只是让你出外去垦地,要是我的话,可不会这么便宜你。
  你给我记着,他现在晚上会去找你不代表他喜欢你,渊思跟我相亲相爱,我现在肚子里已有了他的孩子,他怕伤了这个孩子才会去找你,如果你想乘机再次勾引他,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她将脚抬起,放过了乐雅。
  见乐雅痛得险色发白,她优雅的微笑,「你可以去向渊思告状,我会说那是你自己弄伤的,不关我的事,那你就会知道他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在一旁的婢女低下头,连气也没敢喘一个,显然知道主子的事不能干涉。
  赵虹儿走出去时,那些贴身婢女也跟着走出去。
  乐雅握住自己被踩的右手,那因为做事而红肿的手,现在更是流出了血。
  最让他感觉到难受的并不是rou体上的疼痛,而是赵虹儿说的每一句话,她说的并没有错,古渊思必定会选择她,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因此而心碎,因为早在十年前就已注定了现在的局面,但他却仍忍不住痛苦的落下泪来。
  当初觉得可以承受的万般痛苦,在十年过后他却更加无法承受,痛得全身像被撕裂成碎片一般,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过自己所拥有的神力。
  深深的呼吸,空气由鼻腔进入紧缩的肺部,乐雅才觉得自己不再那么的虚弱不堪,但他的脸色惨白,手上的伤口全化脓,每次垦地时稍稍触动伤口,便痛得他都得咬紧牙关才忍耐得了。
  白日垦完地后,拖着疲 惫的身子回到古家的乐雅仍没有办法休息,因为赵虹儿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丢了各一筐的绿豆、红豆、黄豆及黑豆在地上,要他一颗颗的分别捡起来。
  这听起来幷不是特别残酷的酷刑,既没有伤害乐雅,也没有用言语讽刺他,但是豆子细小,混在一起要分开捡起相当耗时,他已经疲累得连眼都快睁不开,怎么有力气再捡这些豆子,而且若没捡完这些豆子,他是没饭可吃的。通常等他捡完时,已经是大半夜了,他也已经又累又饿到没力气吃饭,只能倒头就睡。
  每日周而复始,他的生命力正以这样的方式消耗着,在垦地时,他时常连站也站不住的差点晕倒在地,若不是有阿信适时扶他一把,只怕他真会晕倒。
  他在古家的生活跟垦地的辛劳,不久后就在苗疆传开,苗疆人虽对他盗卖古家珍宝的事觉得不齿,认为他没有资格配称得上神子的称号,但是看他每日死白着脸硬撑,也忍不住为他担心;就算乐雅千错万错,也没必要这么折磨他吧。
  他那瘦弱的身子骨,只怕再这样耗损下去,没两、三年就死了。
  这些事终于传到一直在官府里忙碌的古渊思耳里,他那日摔了公文就回家,正见到赵虹儿丢豆子的那一幕,他抓住赵虹儿的手,咬牙怒道:「我没叫你这么做!」
  赵虹儿无惧他的怒气,「我也没对他怎样,只不过是叫他捡豆子而已。」
  古渊思狠狠的怒视她,赵虹儿的气焰顿减。
  她小声的道:「我只不过是小小的教训他一顿而已,又没让他受什么皮肉之痛。」
  「够了,他连站也站不稳了。」
  赵虹儿声音变大了些:「他说不定是装给别人看的,根本就没站不稳。」
  古渊思比着几乎是坐在地上的乐雅,「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你看到了没?我没叫你在家里这么虐待他。」
  「他当初这么害你,你现在还管他是不是瘦成一把骨头。 古渊思,你疯了吗?一见到他你就……」
  古渊思握紧她的手臂,赵虹儿肩膀往后缩,痛得皱拧了眉。
  古渊思全身充满森冷的气息。「我自有分寸,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就把你赶回中原去,不准你住这里。」
  这个威胁显然很有效,赵虹儿猛地撇过头,不悦的怒视乐雅,看来是把气全都出在他的身上。
  古渊思走到乐雅身边拉起他,吩咐旁边的婢女:「去给我准备一些柔软、好消化的食物,一刻钟之内,我要那些菜全都在乐雅的房间里。」
  乐雅攀住他的手臂,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男性阳刚味,心头一阵悸动。在这个时候,他深刻的体会到古渊思不管如何的恨他,心里总是对他存有一些情感,所以才会在乎他是不是瘦弱不堪。
  他偷偷望着古渊思的侧面,不见他显露出任何的感情,但是光凭他刚才说的话,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扶乐雅回房间后,古渊思并没有对他说什么,乐雅则是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能够再次这么接近的坐在古渊思身边是他始料未及的,让他感到既痛苦又喜悦。不到一刻钟,桌上排满了食物,古渊思将碗筷递给他,语气一样没呈现出任何感情。
  「吃吧。」
  乐雅吃着饭菜,一想起这是古渊思要人特别做的,忍不住柔肠百转,几乎要掉下泪来。才吃了几口粥,泪水已经落进碗里面,跟粥混在一起。
  古渊思一直没有说话,一等乐雅吃完,就要人打水来,让他洗过脸后,便要他上床睡觉。
  他上了床,盖了被子,手却忍不住颤动着。 古渊思才移开床边一步,他就再也受不住的拉住古渊思的袖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连一句要他留下来陪他的话都无法说出口,只能默默无语的任眼泪成串往下掉。
  他瘦弱不堪,脸色死白,默然的一直掉泪,好象将整个情感都寄托在泪水里,想藉此传达给古渊思知晓。
  古渊思的脸上闪过许多复杂的神情,他虽没有任何动作,声音里却泄露出长久因怨恨交织的疲 惫:「睡吧。」
  他死抓住古渊思的袖子,慢慢的合上眼睛,却因为太过疲累,很快就入眠了。
  古渊思擦拭掉他脸颊上的泪水,苦痛的感情使得他的声音显得极度沙哑:「为什么你要这么背叛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让我恨得全身都快碎裂,乐雅,我在这世间上最恨的人就是你,而恨就是爱的反面你懂吗?」
  他轻轻的吻住乐雅的唇,那动作非常的轻,令人几乎无法察觉。「这是不是代表我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当我恨得想把你碎尸万段的时候,就是承认其实我对你是爱得那么的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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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乐雅这阵子来第一次这么好好的睡上一觉,当他早上醒来,古渊思已不在身边。
  当他去垦地开垦时,工头似乎也得到了古渊思的命令,叫他去做最轻松的工作。
  他下工后回到古家,赵虹儿好象也得到了严令,不准再虐待他。赵虹儿看到他,只是不屑的撇过头去,连讽刺的话都没说上一句。当他回到自己住的小房间时,饭菜也已经备好上桌了。
  他感动至极的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虽然送饭菜的婢女、仆役似乎被禁止跟他说话,但是那温度恰好的汤,让乐雅清楚的知道这是古渊思叫人特地在他回家时为他准备的。
  这汤正是他从小极爱喝的汤,可见古渊思的用心,光是这一份用心,就让他的心又快速的跃动起来,让他忍不住猜测古渊思是不是不再那么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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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渊思本来白日不太到垦荒的地区视察的,因为他刚回来苗疆,实在是有太多的事要办;这个官就算是用钱买来的,古渊思仍是有要做出一番成就的决心,开垦荒地就是其中之一,再来就是造桥铺路,使苗疆的路况不再那么恶劣。
  但是他这几日倒是常到荒地来看,管理的工头一见到他,就是上前说明现在做到了哪里,古渊思都只是微微点头听着。虽然他偶有应话,但若是细心一点,定能发觉其实他的心思幷不在这块垦荒的土地上,他通常都是深锁着眉头的坐在一边,看着垦荒的人群中的某一点。
  乐雅能感觉到古渊思的目光常常烧灼着他的背部,但是每当他回头去看时,古渊思并没有看他,让他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乐雅也发觉到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疲累,不过体力的确慢慢的在消耗之中;他现在的体力大概是以前的一半,有时就连简单的扒土也让他做得满身汗水。
  休息的时候,他已经不像当初还能勉强撑开眼睛听听别人在说么,只要一有时间休息,他就是站着闭上眼也能够疲劳的睡着。
  阿信一看他精神不济,就急忙拉着他往旁边坐,而且远离嘈杂的人群,让他门说话的声音不会吵到他的睡眠。
  乐雅知道自己该要说谢谢,但是他真的一坐下来眼睛就累得闭上,连谢谢也来不及说的昏睡过去。
  阿信轻轻的拿着外衣帮他盖上,乐雅呼吸均匀的胸部起伏着,黑发俏皮的露出了外衣。他轻巧的将头发放进外衣,像是怕他连头发都会着凉似的,不过那发丝真的是十分柔软乌黑,映着乐雅雪白的美丽肌肤,黑白分明,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乐雅侧着头就靠在一块破旧的木板上睡着,乌黑的发丝有一半披散在他的面颊旁边,更有几丝像调皮的孩子似的,轻拂上乐雅俏丽的红唇。阿信伸出不稳的手去拨开那调皮的几丝黑发,然后轻抚着那当初他所抚摸过质地最细嫩的红唇。
  旁人说话的嘈杂声在这里几乎听不见,这里只听得到几声鸟叫虫鸣,除了乐雅跟他之外,没有任何人在这里。阿信呼吸急速的慢慢将身子倾斜,还未真正碰到乐雅的嘴唇,就强烈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那香味迷惑了他的理智,明知道不该这么做,但是现在四下无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一股抑制不住的邪恶忽然涌上心头。他吻住乐雅的嘴唇,这是他第一次吻人,还不太会控制力道。
  乐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阿信抓住他的臂膀,流露出强烈的情欲,忽然把身子紧贴着乐雅。
  乐雅终于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吓得手脚发颤,可他就算要强力抵抗,光论力气就不是身强体壮的阿信的对手。阿信将他压在草地上,乐雅吓得发出惨叫声,下一刻却被阿信更用力地堵住嘴唇。
  「呜……碍…不……不要!」乐雅发出一连串的哀鸣声,却更加引人遐思。
  阿信伸手去碰他衣领间的柔滑肌肤,那是他一直期盼抚摸的地方。
  乐雅吓得浑身颤抖,连声音都变调了:「阿信,求求你不……」
  「要」字还没说出来,阿信已连人带脚的整个被摔出去三尺之外,古渊思像要杀人一样的看着阿信,怒火中烧得道:「给我滚,立刻就滚!」
  阿信显然也很惊讶于自己刚才的作为,目瞪口呆得拔腿就跑。
  乐雅还吓得全身发抖,古渊思已经愤怒的提起他的身子,大声咆哮:「你这贱货,连那么小的孩子也逃不了你的魔掌,你没有男人受不了是吗?竟大白天在荒郊野地就干起这种事来!」
  乐雅张口结舌,像是听不懂这些话一样的瞪着古渊思。
  古渊思甩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
  乐雅被打得嘴唇肿起,连话也说不出来。
  古渊思怒吼:「我十七岁时你就勾引我,而他也不过十七、八岁,你说,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十多岁的男孩?连那样的孩子你也不放过,你怎么这么下贱!」
  乐雅不断的摇头,古渊思的脸色恐怖得让他觉得他仿佛要杀了他一样,他从没感到古渊思是这么可怕,害怕之余,他拔腿就跑。
  古渊思拉住他往后一扯,将他丢到草地上,拉开他的衣服,几乎要将之撕破。
  他终于明白古渊思要做什么,尖叫了起来:「不要,阿思……不……蔼—」
  他最后的尖叫变成了惨叫,因为古渊思已经毫不留情的进入他的身体,没有一丝的亲吻及抚爱。
  乐雅的身子在极痛之中弓起,血液好象流不到心脏里,他痛得几乎窒息。
  在古渊思蛮力的冲撞之下,乐雅的体内渗出大量的鲜血,他已经连惨叫声也发不出来,完全没法自制的眼泪淌下脸颊,沾湿了额边的头发,他急促的呼吸着,感觉到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
  古渊思怒气冲天的看着他,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落下,古渊思心里仅存的一点温柔情意,全化成无情的凌虐,但他的怒气不但没有因为这样狂暴的举动而消散,反而冲上了顶点。
  「你这下贱到极点的贱货,我明知你是什么样的货色,为何还对你心软?我这个混帐,竟会有那种错觉觉得你还是当初的乐雅,竟还会觉得你神圣!你这人尽可夫、水性杨花的下贱货色,又把我骗得团团转,竟带着那男孩到隐蔽处就干起见不得人的事来,你这贱货……」他每骂出一句,就落下一掌。
  乐雅别说是反击,就连抵抗也做不到,只能残破不堪的躺在地上连动也不能动,身上除了古渊思的味道外,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及咸湿的泪水。
  发生这件事后,他才知道古渊思将他看得多么下贱,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对被阿信差点侵犯而惊魂未卜的他讲出来,就直接认定是他勾引阿信的。感到极度委屈的乐雅,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般,从没停 过的一直流着,每流出一滴都让他痛彻心肺,那痛不只是rou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
  也许在他的心里仍残留着过去美好时光的的记忆,就算古渊思为他再怎么不好,他还是私心期盼着古渊思给予他一点点温情,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在古渊思眼中竟比个妓女还不如,而还抱持那些私心期望的他真是太傻了。
  古渊思像对待废物一样的扯着他。
  乐雅因为伤得太厉害,已经无法走路。
  古渊思将他带回古家,在他伤口洒上药粉,冷酷的道:「你要男人,以后我每晚都来找你,看你要我怎么玩你,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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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渊思真的又像刚开始一样每晚都来,不过他比以前更加粗暴,就算弄伤了乐雅也毫不在乎。
  乐雅就像木头人一样的任他玩弄,只是每次他都流着泪水、不出声的哭泣着。
  赵虹儿又像以前一样的刁难他,古渊思见状只是冷笑,毫不阻止。垦荒的工头又把他调回去做粗重的工作,对他比以前还要严厉,动不动就是斥骂一番,乐雅只是强忍着泪水,到最后,他的泪水就像流干了一样,连一滴也流不出来。
  他的身体像要被抽干一般的急速消瘦,淋了雨就发寒,受点风就咳得像要断气,晒了点太阳又快要晕倒,像个活着的死人一样白日垦地,晚上让古渊思不断地拿他当泄欲的对象。
  阿信一开始只敢远远的躲着他,后来看他病了发烧也没人照顾,忍不住跪到一直咳着的乐雅身前,哭着道歉:「对不起,神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谅我,我那日是失了神,神子,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说到后来,这个身高、体重都比乐雅高了许多的粗壮少年竟哽咽的哭了起来,还哭得十分伤新心。这几日来,内心的惭愧感更压得他睡不着、吃不下,一心只乞求乐雅可以原谅他当初的作为。
  乐雅已经没有什么说话的力气,于是他将手伸出去,轻轻拍着阿信几近垂到地上的头,那圣洁的光芒也同时笼罩阿信。
  阿信抓住他骨瘦如柴的手又是一阵哭泣,乐雅露出一个虚弱悲哀的微笑,纵然知道是这个孩子阴错阳差的把他推入了地狱,但是他如何能责备这么个不懂事的孩子。
  「咳、咳……」乐雅又咳了起来,显示他的身体状况真的非常的差。
  古渊思不只是晚上才会找他,他现在也会到荒地来找他,时常要他多做一人份的工作,有时还会冷声的责骂他。他僵着身子听着那些谩骂,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古渊思的脸上,想将眼前的影像刻印在脑海中。
  晚秋时分,竟难得的出了个大太阳,天气出乎意料的十分炎热,普通人已热得全身都是汗水,乐雅却还是一直咳着,等到他咳得没有声音时,忽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阿信是离他最近的,立刻就冲到他的身边扶起他,却发觉他四肢冰冷,脸色刷白,阿信伸出颤抖的双手探他的鼻息,才发觉乐雅竟然没有气了。
  他脸色骇得又白又青,因为震惊太大,反而连哭也哭不出来,「神子死了!」
  那些不理会乐雅的苗疆居民,其实也看不太得过去古渊思这么虐待乐雅,再怎么说,名义上,乐雅仍是苗疆神子,纵然真的欠古家那么多银子,做一辈子总还得了吧,何必如此的凌虐他。
  所以当他们围了过来,见阿信全身发抖时,他们抱过乐雅,也伸手去探了探乐雅的鼻息,不敢置信的道:「真的没气了!」
  这事立刻传开,有人立刻大叫:「神子断气了,快去通报古少爷神子断气了。」
  古渊思不到一刻钟就赶到了垦荒的地方,他全身湿透,汗水湿透了发丝,可见得他是从官衙急忙跑过来的。他脸色铁青的推过众人,抱过了乐雅,伸出的手激烈的颤抖着,完全控制不住,当他将手伸到乐雅的鼻前时,他的脸色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脸色,反而比在他怀里死去的乐雅还要难看。
  「去叫大夫来,快点!」他忽然朝他一来就在他身边的工头怒吼:「快一点。」
  「但是他已经死……」
  工头还没说完,古渊思便拿起旁边的锄头往他身上丢去,暴怒道:「他没死,他不可能死的,去把所有的大夫全都叫过来,他要是真的死了,我就找你算帐!」
  工头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去叫古渊思从中原带来的好几个大夫,这几个大夫一见着古渊思的恐怖脸色,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第一个大夫才刚说一个死字,古渊思便发怒的咆哮:「给我滚!你会不会看病?乐雅不可能死的,他是不可能死的……他……」他的声音已经不成调,就像野兽垂死悲鸣一样的怒号着。
  剩下几个不敢说死字,却都垂着头不说话。
  古渊思颤抖的举起双手,掩住了脸,豆大的泪水流满了双手,落到乐雅的脸上,发出痛彻心扉的哭号声。
  也许没有人会想到古渊思竟对乐雅的死会感到这么伤痛吧,以古渊思之前虐待乐雅的情况看来,他们完全无法相信古渊思竟会抱着乐雅的尸身,失去理智的嚎啕大哭。
  古渊思用沾满泪水的手去拨弄乐雅雅致的脸颊,痛彻心扉的哭号着:「不准,我不准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死去,乐雅,我要你活过来再看着我。」
  他用力的搂紧乐雅的身体,「我好恨你,恨到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乐雅,我不是故意要虐待你的,只不过我若一对你好,我就会沉沦下去,那我这十年来的痛苦跟心碎算什么?那你对我所做的那些背叛、残酷的事又算什么?我怎能这样就算了!」
  古渊思频频抚摸着乐雅冷冰的脸颊,每一次叫喊都是一次的心碎。「别离开我,乐雅,我会对你再温柔一点的,别离开我……」
  工头看他痛心的哭叫,也忍不住害怕,急忙道:「古少爷,大夫都说他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再好的大夫也不会让他活起来的,你节哀吧。」
  工头话一讲完,古渊思忽然抬头,眼睛里全是红丝,而且还突起。 工头马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吓得后退几步。
  想不到古渊思竟抱着乐雅跟着站了起来,颤声道:「你说得对,你说得很对……」
  「古少爷?」看到他怪异的举动,高壮的工头也忍不住吓得全身一颤。
  「素飞言,就算死人也能医活的苗疆药师素飞言……」古渊思只说出这两句话,便抱起乐雅狂奔在崎岖不平的路上,有好几次颠簸的路面几乎使他跌倒,但他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前狂冲。他奔进了官衙里面,里面的人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夺过地牢的钥匙赶去地牢。
  黑暗的地牢里只有一道白色的人影,他全身未伤,因为他蛊毒护身,没人伤得了他,他的神态也很安祥,却隐约有冰冷的寒意传出。
  古渊思抱着乐雅冲到铁牢前,双脚因刚才过度的奔跑而虚软,激动的言语回荡在黑暗之间:「飞言,我求求你救救乐雅,你要杀了我都可以,只求你救救乐雅。」
  不必古渊思拿出钥匙打开牢房,素飞言只消轻轻一推,牢房的门便像完全没上锁一样的整个打开;这代表着他不是不能离开这间牢房,只是他顾虑着乐雅,不肯离开。
  他蹲下身,看着古渊思怀里的乐雅,突然脸色大变,这代表着乐雅的死因很是怪异,他朝乐雅的心脏重重的敲击了一下又一下,等敲了二十多下之后,乐雅的双唇微微颤抖,眉头因痛苦而皱紧,但是这代表至少他活过来了。
  看到乐雅活过来,古渊思不禁全身颤抖。素飞言极少显露出情绪,现在却激动的道:「马上带到我住的小屋,快,再迟一点就来不及了。」
  素飞言在前头带路,古渊思抱着乐雅急速的往前奔跑,一到素飞言的小屋,素飞言马上将乐雅放在床上,将药粉和水灌入乐雅的嘴里,乐雅没有力气抗拒,喝了将近一大半。
  喝完之后没多久,乐雅的呼吸声从刚才的断断续续,变成了微弱的颤喘,眼皮也不安的跳动着,但仍未醒过来。
  素飞言一看到他手上数不清的细小伤口,脸色早已变了。
  古渊思握住了好不容易活过来的乐雅的手,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素飞言没有同情他全身泥沙的惨状,他非常震怒的赏了他好几个巴掌;他打人的力气虽然不大,却带着怪异的痛,比他高壮的古渊思竟被他打得身子一歪。
  「你竟这样对待神子!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体有多虚弱,你将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他的声音回复了之前的冰冷,指着外面,「出去,跪在屋子外面,你动一下、发出一句声音,这一辈子你都会后悔万分。」
  古渊思无法辩驳,他遵照素飞言的话跪在小屋外面。素飞言的屋子非常的小,里面的微小声音他是听得一清二楚,就连他再次灌药水进入乐雅口中的声音都是那么清楚的传至古渊思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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