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那笨蛋,根本不懂球!能够下场踢球的人,谁没有几分天分,可光有天分顶个屁用!”
“哎……”
“这是老头子挂在口边,每天大概说一百遍的话。”
“哎……”
“在足球学校的时候,我们每天是练习,练习,再练习……尤其那个专门被教练指定踢任意球的队友,每天更是加练,加练,再加练,对着墙壁,或者用轮胎……”
“哎……”
“……那个混球戴蒙·梅克斯大概也一样。”
“老头子说,如果不付出汗水,即使他更有天分,也只是一颗流星而已。每年在球场上蒸发的美丽流星,数不胜数。”
“哎……”
自从莫名其妙地由舅舅沦落成为经纪人后,罗伯特·迪维夫习惯了叹气,尤其是面对亚历山大·奥德塔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例如现在——他们正在一家高级的餐馆用餐。
“哎,你能不能等我们好好吃完这顿饭才……”
“你吃你的,我说我的,有什么关系?霍恩那家伙根本就是白痴,丝毫没有任何常识,以为任意球练几天就能踢好的吗?”
在办公室藏了一肚子的话,每次想说出来都让那家伙笑眯眯地打断,现在不一骨碌地说出来,他怕自己要憋死。
更该死的是,居然命令他乖乖地待在家?
以为自己是谁呀?
钱稍稍多了一点,床上技术好一点,可还是他亚历山大·奥德塔排解多余欲望的工具而已!居然来指手画脚,安排他的行踪?放屁!
哼!乖乖的?做梦!
今晚就让那家伙明白,他主宰不了他,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别的地方!
天色还早,吃完饭,他打算拉罗伯特去马德里最著名的酒吧!听队友私下传说那里新近来了不少贪慕虚荣的异国美眉,个个如花似玉,婀娜多姿,为了勾搭着著名球星而花尽心思。
“亚历,你说说,努力练习和人家不懂球有什么关系?霍恩先生是老板,仅负责掏钱,打点俱乐部一切事务的是保罗·西亚诺总经理,他非常懂球啊!说实话,要不是霍恩投资,你能够有那么高的转会费和年薪?”
罗伯特苦笑连连,无奈地将手中的餐具放下来,耐着性子解释。
“啊?”
奥德塔张口结舌,竟想不出什么句子来反驳。
确实,这跟他任何关系都没有,罗伯特说得对,要不是有这么一个不懂球的冤大头,他每年所挣的钱肯定比现在少得多。
可他真的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金钱!话又说回来,要是让那笨蛋将投资在俱乐部的钱全部给他,这不是更好吗?
足球是他的职业,虽然不讨厌,甚至还有一点点喜欢,可是,钱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实在的。
如何才能让那笨蛋明白,把钱送给他比投资在他根本不懂的足球上划算呢?
奥德塔陷入了沉思之中。
想破了头都想不出一个好法子,心不在焉地叉了一块牛肉进口,那股令他生厌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口腔,奥德塔大吃一惊,连忙吐了出来,抓起一杯水,一口气地喝下去。
今天真是倒了大霉!
他猛地站起,用手拼命地擦着嘴角,一脸的厌恶,“西班牙的食物难道都加了大蒜的吗?怪不得那白痴女人嘴巴有一股臭味!”
以为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耳根清净,可惜,愿望和现实总有那么小一段距离……
吃了人家的豆腐,却还在这抱怨不休,天底下有这个道理?
难怪这家伙会受到报应。
既然这饭不可能吃得下去,那么他们之间也该好好聊聊。
“亚历,霍恩先生不是说今晚是球队的庆功宴,为什么不去?”
罗伯特微笑地问道,将狐狸尾巴悄悄地收起来。
前天从伦敦赶过来和一家全球著名的运动品牌接洽,让亚历成为他们的代言人,眼看就可草签合约,可早上一个电话,对方却说要重新考虑一些别的因素,将签约延期了。
仔细打听后,当然明白了是那所谓谣言的威力。
乍听之下可让他狂笑不已,那头超级大色狼,全世界男性的天敌,居然会被传是同性恋,真是报应不爽!
可细想起从前的种种,更重要的是霍恩对待亚历的态度,简直可以称得上亲昵和宠溺,这世上有如此……慷慨的老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之余,还亲手奉上大把大把的钞票?
别人不清楚,至少在他十五年来的打工生涯中,还没碰到。
这些日子的努力化为乌有,说不沮丧是假的,可是如果亚历和霍恩的关系是真的,那又另当别论,起码将来亚历退休后,一切都不用发愁。
而且人嘛!总有点好奇心,无论是谁,都会在意那传得沸沸扬扬的小道消息吧?
“靠,我为什么要去?一群闷家伙,看着就倒胃口。不能讲女人,讲足球那白痴也不懂,只会说一些客套的话,做作得要命……喂,你赶快吃,吃完了我带你去好地方!”
奥德塔双眼发光,亮晶晶的眸子盯着罗伯特,连声地催促。
这家伙,用脚指头想就知道所谓的好地方,仅指酒吧!
罗伯特失望之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匹超级大色狼依旧这么喜欢女人,看来广告会有着落,他的佣金也会有着落了。
吃饱喝足的罗伯特放下酒杯,笑着道:“忘了告诉你,伊丽莎美人昨天独个儿去了佛罗伦萨。”
“哦?”奥德塔惊讶地瞪大双眼,“一个人?”
这不符合老美人的个性啊!她可是去哪都不忘捎上个俊男子。
“嗯,是回去探望她生病的第一任丈夫。”
所谓的第一任丈夫,就是为制造他生命提供了精子的男人。
生病?
或许很严重,要不老美人不会去探望他。
分手后也可以是朋友,也只有他最爱的母亲才能做得到。
“我以为她会拖上她最新一任的男朋友去示威……”奥德塔苦恼地甩甩头,“切,真搞不懂美女的想法啊!”
“伊丽莎美人最新一任男朋友,是个厚道人。”
罗伯特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罗伯特,看起来你熟悉内情哇!说来听听,怎样厚道法?”
撇撇嘴,奥德塔一脸嫉妒地问。
从前无论谈多少次恋爱,结多少次婚,关于她男侣的事情,他总是第一个知道的,他也习惯了他的第一知情权,如今竟需要从罗伯特口中探听情报,感觉有点酸。
“明恋了伊丽莎美人将近三十年,之所以成功上垒,全因为一群毛贼,他英雄救美赢取了芳心。”
“俗套的故事。”奥德塔搔了搔脑袋,不以为然,“看来我们又得接受老美人的午餐攻势了,不知这次她的婚姻又能够维持多长时间。”
“伊丽莎美人这次很当真。”
她曾向他坦白,希望能得到亚历的祝福,可万一儿子反对,她亦不会取消结婚的念头,更不会中断与对方的交往。
“老美人有哪一次没把感情不当真的?最后不都是因性情不合,生活习惯不合而分手收场。”
“今回确实不一样——”
罗伯特很笃定地道,现下他只能向亚历明示:伊丽莎美人对那人认真的程度远比他想像的深。
具体情况他答应了保守秘密,所以不方便透露出来,至于原因,说出来恐怕会让人哭笑不得。
昨天伊丽莎美人在告诉他行踪后,隆而重之地拜托他替某君隐瞒身份,只需在亚历面前美言几句,还隐约暗示了八个月后她又要当新妈妈,他一方面啼笑皆非,另一方面也替亚历感到悲哀。
伊丽莎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不过他必须尊重她的意向——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产生如此愚蠢的念头,亚历会因为母亲的男朋友是西班牙人,会因为他是同城敌对球队的支持者而反对他们的婚姻?天大的笑话。
“或许——”看了罗伯特一眼,奥德塔蹙眉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对方的国籍,年龄,职业,收入,身高,长相,最重要就是他深爱着老美人吗?”
“要不是我看着你从伊丽莎美人的肚子里跑出来,我倒要怀疑,究竟伊丽莎美人是你的妈,即或亚历你才是她的爸爸。”罗伯特笑嘿嘿地摇头,“别那么紧张。老美人虽说风骚,可没钱,你不必担心她被骗了,她呀!最多失身,绝对不会失金。那人绝对是帅哥,更是她的同事,注册结构工程师,收入颇丰厚,据说家境也相当不错,好歹有一些家族生意,如果不是真爱你家老美人,绝不会与她在一起。”
“听起来老美人捡到宝了,这么好康的男人,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或许把他带到我们面前亮亮相?”
“他们忙啊!非常忙,她只不过在电话随便说了一些那男人的情况,放心,她迟早会带他来,和我们见面的,何必那么心急呢?”
“样子古古怪怪,说话东拉西扯的,半天也说不到重点。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奥德塔又开始不爽了,为什么罗伯特会那么熟悉内情,而他一无所知?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说明一切,老美人为啥那么吝啬呢?
“有什么事情不说,也只因为伊丽莎美人想瞒着你,不关我的事啦!”
罗伯特心虚地撇清,下意识躲开了外甥咄咄逼人的目光。
“那也是。老美人干些什么,想些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我们哪管得了她?”奥德塔近乎赌气地说道,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八度。
“张嘴女人,闭嘴足球,芭比娃娃的脑袋看来也不是一如传说的那样,空无一物!”
一口标准地道的贵族英语,突兀地飘进耳中,令罗伯特·迪维夫一窒。
或许是错觉,他竟嗅出了话中除了轻浮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热切。
小小的挑衅,可某人还是轻而易举地上当了,尤其是在他憋了一肚子火的时候。
拉也拉不住的亚历山大·奥德塔紧绷着脸,怒冲冲地走过去,瞪着刚才开口的男人。
可恶的家伙,一副讨打的模样。
“靠,我们在聊天,关你屁事。”
无奈的罗伯特只好紧紧跟上,眼光瞥了一眼声音的来源,不禁一愣。
吐着如此刻薄的言辞的人有着与说话给人带来的完全不一样感觉的外表。
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被烫得笔挺的名贵西装和领带,棱角鲜明的面庞,衬着一脸的严肃和刚毅。
混球,敢出言侮辱他,不狠狠地揍他几拳不行!
咦,原来这家伙旁边还坐着另外一个,看上去非常面善的男人。
“亚历山大·奥德塔,我大哥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
眨了眨眼睛,努力地在茫茫一片的脑袋中搜索出这么一个影像。
戴蒙·梅克斯?
真的是冤家路窄。
这出言不逊的家伙是混蛋戴蒙·梅克斯的哥哥?
又一个混蛋!
奥德塔刚想开口说话,一把声音却打断了他。
“这位先生,请您别打搅别的客人的用餐。”
机敏的侍应生似乎察觉不妥,所以连忙赶过来,微笑地劝道。
“一场误会,我们是朋友。”
男人示意侍应离开,站起来非常友好地伸出手,笑道:“莱恩·梅克斯,或许你可以叫我莱恩。”
“靠,去你的臭屁,谁跟你们是朋友,三秒内跟我道歉,要不我会把你脑袋揍个稀烂!”
奥德塔沉着脸,恶狠狠地瞪着笑得十分虚伪的男人。
什么朋友?
他奥德塔才不会跟这些假得要命的人交朋友,更何况是死对头戴蒙·梅克斯的哥哥。
这家伙是一副欠扁的模样,比他的弟弟讨厌,更比霍恩讨厌一千倍,看着他那笑得蛊惑,阴险的样子就令人恶心。
“啧啧,真人看上去比上镜更好看,只是如此艳丽俊俏的你,用辞为何如此的粗俗不堪呢?”
变脸如此迅速,罗伯特不禁一凛,这叫莱恩·梅克斯的家伙,原本和蔼友善的微笑此刻竟然带着八分邪气和两分的轻薄。
“大哥,别开玩笑了!”
戴蒙·梅克斯一脸的尴尬,苦笑连连。
虽然他也不喜欢奥德塔,可还不至于厌恶,在赛场各为其主罢了。
只是现在……根本就是很失礼的举动,一向外表严谨,理智的大哥,虽然有点恶劣的本性,可也从没如此当众挑衅。
私底下取笑还好,可当面说这样的话,那真是有点过分了。
“呵呵,戴蒙,我怎会和小美人儿开玩笑呢?芭比娃娃,想不到那天我随口为他起的匿称,会如此广泛流传,这也是戴蒙你的功劳啊!”
小美人?
混蛋,堂堂的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人叫美人,还用如此恶心的语气,更令人咬牙切齿的是,害他在球场上被无数对手嘲笑,讥讽的始作俑者竟然也是这人,最最不可原谅的是——现在这天杀的家伙还敢当着面来调侃,取笑自己!
双拳握得紧紧的,像一只被激怒的刺,奥德塔几乎是从牙齿边上挤出来的,“靠,你说什么?”
“亲爱的,别用如此美丽得不可思议的蓝眸子瞪人,那会让任何雄性动物产生很不好的歪念哟——包括我。”
一秒,两秒,三秒……
罗伯特苦着脸暗暗数着,终于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一幕——精美的餐台面上放着东西,洁白的餐布,以及称得上丰盛食物一下子就散落了地面,发出非常刺耳的响声,“当啷”!
“……嗯!”
压抑的痛叫发自那名叫莱恩·梅克斯的男子口中,可他没忽略掉那人眼中一刹那的杀气。
该死,亚历招惹到麻烦了。
“对不起,梅克断先生,亚历他不是故意的……”
拼命地抱着那个怒发冲冠的外甥,想阻止他冲动的举动,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任务。
“我就是故意的,立即收回刚才你所说的一切,否则……”
用力挣脱了罗伯特的紧抱,亚历山大·奥德塔怒气冲冲地拽住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的领带,右拳头再次高高地举起,敢如此羞辱他的人该立即被送下地狱,用自己的拳头!
该死,竟在弟弟面前出丑,想不到洋娃娃的速度如此快,更想不到的是洋娃娃的拳头如此硬。
这原本以为仅用来摆设的花瓶真令人刮目相看。
从没人有那个胆子和足够的能力让自己吃拳头,曾经可以称之为人的,要不已睡在担架床上,或已早蒙主恩诏。
莱恩·梅克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眯着眼睛撇着半愣着,半看热闹的戴蒙,抬头满带诚恳的歉意,冲着那处于愤怒状态的美丽娃娃微微一笑,“对不起。”
绝不能将事情闹大,罗伯特奋力地拖住了奥德塔的手,近乎以哀求地道:“人家开玩笑的,而且还诚恳地道了歉,就算了吧!”
“哼!”
心有不甘地将拳头放下,奥德塔愤怒地瞪着面前的男人,转头冲着那个同样讨厌的对手冷冷一笑,“球场见!”
“亚历,我们球场见!”
戴蒙·梅克斯眨眨眼,笑眯眯地道。
从没看过大哥这种表情,真的非常有趣哟~!
奥德塔非常地不爽。
这家伙表情恶劣,笑容刺眼,虽然比不上他大哥令人窝火,还是令人讨厌。
“小心看好你老婆,别让她乱去勾引别的男人。”
好心地提了一个醒,奥德塔不屑地撇了撇嘴,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留下了脸色大变的戴蒙·梅克斯,以及半眯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莱恩·梅克斯。
被宠坏了的孩子,早该好好调教调教。
胡安·霍恩舍不得,他可是非常乐意代劳。
目光闪动着异样的光芒,莱恩·梅克斯打开了手上的电话,“是我莱恩·梅克斯,你们立即帮我办一件事……”
***
“……从酒店出来大概是九点多,环历和迪维夫开车去了‘繁华若梦’酒吧!有证人,迪维夫和酒吧的侍应生可证明这一点,十一点半左右,喝得半醉的亚历让他舅舅自行回旅馆,自己却和一个穿着火辣的,带英国口音,叫玛丽的女郎乘了计程牵离开……车现在找到了,是失车,而那女郎和司机……和亚历山大·奥德塔一样,下落不明……”
马德里的员警总长说的东西和十分钟前他手下给他的情报一样,没有任何新意。
霍恩努力地压制着摔电话的冲动,只要关于亚历行踪的任何的线索,他都不打算放弃。
表面看来,这是一椿精心设计的绑架事件。
可内心深虚,却隐约觉得不像。
究竟是谁有这个胆子动他的芭比娃娃?
那些匪徒要钱还好,如果是寻仇,或者是别的……
一想到亚历可能经历的悲惨遭遇,他就觉得心脏似乎要被人生生地从胸膛挖出来一样。
那是一种撕裂的疼痛,整个人窒息了般的疼痛。
不,他的亚历不该遭遇这个命运。
“胡安,这绑架恐怕是早就计画好的,牵涉的恐怕是金钱因素多点。绑架嘛!金钱和恩怨,只要不是被那些狂热的宗教主义者逮着就好。亚历在英国、西班牙与别人没结多大的仇,和亚历有过冲突的,我都已经循例查问了,暂时没发觉有可疑的地方……至于莱恩·梅克斯,因为他昨晚刚好离开马德里前往阿姆斯特丹,所以必须等他回来才能进行。”
“莱恩·梅克斯。”
平板的声音念着这个不算陌生的名字,霍恩的心中产生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感情……那是一股想摧毁一切的愤怒。
可理智告诉他,如果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那么躲在某个阴暗角落的敌人更会洋洋得意。
“我说,万一……只是万一,万一真的是梅克斯家族牵涉到这事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无论是谁,如果敢动亚历一根毫毛的话,他就该做好找死的体悟!”
霍恩淡淡地道,嘴角隐隐露出了一丝冷笑。
***
靠,怎么每次醒来头都似乎要裂开似的,看来下次还是别喝那么醉。
奥德塔微微地申吟了一声,转身却意外地碰触到一具躯体……
愣了片刻,模糊的记忆似乎才重新潜入脑子。
那女人还在?
讨厌,除了霍恩,他可从没打算和别人分享宽敞,柔软的大床。
“快滚!”
“呵呵,可爱的芭比娃娃!”
陌生的男音令他整个几乎从床上跳起来,怎的美女又变成了男人?
谁,究竟是谁?
一双炽热得令人不安却不顾他的反对在背脊上滑过,又向下慢慢来到他结实的臀部,最后抚上了自己的腿,恶心的感觉立即侵触了整个身心。
该死,居然如此作弄他。
刚想挥拳的时候却惊诧地发现他的双手居然被反绑住身后,动弹不得。
“你是谁?”
奥德塔恼怒万分,恶狠狠地瞪着距离他的鼻子不到三厘米的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庞,空白一片的脑子拼命地搜索着有关这男人的资料。
非常肯定眼前人不是球员,因为他能够记得牢所有对手和队友的脸孔。
一张比不上霍恩,可总算还见得人的脸蛋,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除了下巴有一小块刺眼的青瘀外,实在没有任何让人记牢的特徵。
男人面容一僵,笑意顿时凝固在眉心。
“靠,反正不管你是谁,立即滚开。”
“成为人质还如此嚣张,你究竟是天真还是无知?”阴惊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要钱,找霍恩,我是身无分文,要命,随便你拿去,不过你要做好给我陪葬的打算。”
怕死,可他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见到了绑匪的真面目,那意味着生存的机率大概不超出百分之十,横竖都要上天堂,他才不想委屈自己去屈膝于这卑劣的生物。
他说的是大实话,虽说一穷二白,身价却值一亿二千万,真要被干掉的话,霍恩绝对会花大把金钱找个顶尖儿的职业杀手解决这愚不可及的家伙。
“钱我也不少,命……我的命也挺宝贵,不想为了你而有丝毫闪失。”那张不失为英俊的脸孔又笑了,眼内掠过了一道略微不悦的光芒。
熟悉他的人都明白,那不悦虽然淡然,已足够置人于绝地。
可惜没任何观察力的奥德塔是例外中的例外。
“不要钱也不要命?那绑架我来干什么!”
挑起细长的双眉,奥德塔感到非常不满。
“你说呢?”
男人笑得阴冷,眼睛贴眼睛,鼻子贴鼻子,两片厚厚的唇瓣眼看就要将那张形态优美的嘴巴完全封堵住的光景——
“切,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别将你带着臭蒜味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奥德塔将头向后一仰,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虽然那双该砍掉的手已经离开了身体,可他一点也不感到轻松。
或许是灵光一现,他突然警觉地张大双眼,“你也是——娘娘腔?”
“哈哈……亲爱的亚历,我是猎人,而不是小兔子。”
对方放肆的笑声令奥德塔极为不舒服。
在球场上,如果要挑起地方的怒火,喊对手为小兔子是最有效的法子,小兔子——同性恋的代名词。
这家伙不是球员,对足球圈内的术语却相当熟悉。
“莱恩·梅克靳!”
嘴巴自觉地喊出了这么一个名字,昨晚的冲突场面像电影一般在奥德塔的脑子迅速地掠过一遍,他非常肯定眼前的这男人绝对是昨天挨了他一拳的莱恩·梅克斯。
“正确,赏一个。”
不顾对方的挣扎啄了下那艳丽诱人的唇线,莱恩·梅克斯笑嘻嘻地抬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两条绝对可用完美形容的长腿,“我其实挺喜欢你叫我的名字:莱恩。虽说我们只算露水情人,可连床伴都认不出来,太伤我的心。”
露水情人?床伴?
“难道我昨晚上的是你?”
虽说对昨晚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可一想到他抱的人居然是和他一样的男人,便像生生吞进了一只苍蝇一般,奥德塔几乎想吐出来了。
开什么玩笑,他还没沦落成为像霍恩那样的变态,对男性的排泄器官可没有任何的性趣。
愣了片刻似乎才明白洋娃娃的思维有异于常人,莱恩邪恶一笑,“昨晚的你醉得像一摊泥,很容易让人为所欲为啊!”
浑身一震,奥德塔茫然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当机的脑子一片混沌,片刻后才稍稍开始了思索的能力,似乎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该死的,居然耍他?
经验虽然不够丰富,可也足够他判断对方所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后面那里没感觉,腰不酸也不疼,莱恩·梅克断分明是说大话。
“喜欢男人gang门,或者喜欢被男人捅是你自家的事,这游戏我没空陪你玩。”
小心眼气度又不够的家伙,难怪同样两家马德里百年历史的豪门,由梅克斯家族背后支持的俱乐部一直被霍恩家族掌控的俱乐部牢牢压制着,这十多年来抬不起头,一直在山下游徘徊沉浮。
对西班牙的俱乐部全无好感,可毕竟现在身处于他们的职业联赛,或多或少的了解别的球队的情况是必须的。
奥德塔不屑地撇了撇嘴,为了那一拳而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报复,霍恩可比他高尚一万倍。
莱恩·梅克斯面色一沉,奥德塔眼中的嘲弄和鄙视如此明显令他更为不悦,身处弱势,这没大脑的家伙还瞧不起人?
如此的有恃无恐,是因为胡安·霍恩的缘故?
如果说开始还有一点戏谑和玩笑意味,那么此刻他决定了将游戏继续下去。
胡安·霍恩的洋娃娃,他现在很有兴趣尝尝是何种的滋味。
昨晚的他实在太有君子风度了,原来君子风度不适合用在这绝色佳人的身上。
“亲爱的亚历,我拒绝你的退出。身为主角,你不玩,这游戏没法子继续下去。”噙着一抹危险的笑意,莱恩·梅克斯突然一拳重重地击落在奥德塔柔软的小腹上,后者痛得一抽搐,“我可不是胡安·霍恩,不想挨拳头的话,就乖乖地给我张开双腿。”
好痛,眼泪都几乎要掉出来,这卑劣的家伙竟敢如此对待他,
“妈的,真那么讨厌霍恩的话,为什么不去绑架他?先奸后杀,即或先杀后奸随便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奥德塔破口大骂,他绝不会屈服的,深蓝的眸子变成了墨绿色,用力地咬着下唇,虽说双手不能动,可千万别忘了,他靠双脚吃饭的!
“不单双手,看来连两只脚都该绑起来。”
莱恩漆黑的眸子散发出灼热的光芒,他咬牙切齿地道,完全失去了一个黑道霸主的气度。
在毫无防备下,承受了奥德塔的迅雷下及掩耳的—脚,而那脚还恰好踢上正下腹,如果不是他躲闪得快,说不定还正中子孙根,那么他下半身和下半生的性福恐怕就得宣告完蛋。
他这个自小受过严格训练的搏击高手,当然不会被犹如流氓地痞般的打架方式所制约,几个来回的纠缠后,他终于成功压住了那头不驯的猎物,举起拳头道:“从来都没人敢动我一根小指头,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拳头眼看就要碰到了那精致得找不出一丝瑕疵的脸蛋时候,莱恩突然硬生生地停下。
略显得散乱的暗淡色金发,精致绝伦的秀丽五官,白皙细腻的柔软肌肤……和一年前一样,,与胡安·霍恩的充满铜臭味的球队比赛中进球后,那个张开双臂,一边呐喊,一边狂奔,黏满了汗水的金发在风中飞扬,以及有着一双犹如宝石般的蓝绿眸子的人儿,依旧美得摄人心魄。
此刻的他不是在绿茵色的球场上,而是在床上,莱恩·梅克斯的床上,不是那个进球后快乐地飞奔,张扬地怒吼的球员,现在的他是芭比娃娃……一个而被压制在自己身下的真人版的芭比娃娃,正不停地抖动着,没了平常的嚣张,脆弱得令人怜惜,仿佛一尊稍稍用力就会被弄碎的瓷器。
他承认,眼前这个美丽的人儿,绝对是上帝的杰作。
造物主实在太厚爱他了,给了他这么完美无瑕的身体。昨晚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这雪白无瑕的身体便激起自己强烈的渴望,前所未有的渴望。
目光转向他美丽的脸庞,圆睁着双眼怒视着自己,可微微颤动的睫毛似乎出卖了主人确实的心情——很明显的,他是强装镇定。
心理涌上莫名的疼惜与爱怜,莫名其妙的心软,就好像昨晚那样,莫名其妙地心软下来而没有占有他一样。
对囊中猎物如此心慈手软,实在不像他莱恩·梅克斯一向的风格。
怒火从胸膛蔓延到四肢,然后大脑,最后几乎整个身体都被点燃了一般,因过于气愤而身体微微颤抖着的奥德塔恶狠狠地望着莱恩·梅克斯,“放开我的双手,我们公平地打一架。可恨,你是什么臭屁家伙,比你弟弟更差劲,起码他还有值得我尊敬的球技。”
要不是双手被缚绑住,他怎会输给这讨厌的绣花枕头?
除了霍恩外,打架他还没输过给别人呢!
“尊敬戴蒙就要当面羞辱他?你尊敬的法子还相当别致。”莱恩冷冷一笑,不可否认绑架他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离开前他对戴蒙所说的话。
或许他不喜欢那女人,可一天还顶着梅克斯的姓氏,一天还是戴蒙喜欢的人,作为梅克斯家族的掌舵人,他绝对不会容忍别人肆意挑衅家族的尊严。
视若无睹莱恩的面上所蒙的一层浓浓的阴霾,奥德塔鄙夷地撇撇嘴,“切,那又怎样?没能力留住女人,就是没种的懦夫,可他还是比你强!有种的就放开我。”
“放开你?有何不可,只是你千万别后悔。”
莱恩笑了,他那种花拳绣脚居然了敢威胁自己?绑住他的双手只是想让自己有所顾忌,不会出手太重。
靠,那家伙的双手是职业的,大概是杀手级也说不定。
如猫捉老鼠一般,他大概从头到尾都在戏耍着自己。
奥德塔不停地喘息着,几个来回,拳颈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自己的腹部却就被狠狠地挨了几下重拳。
他是不会认输的!
“认输了?”莱恩的语气出奇温柔,他甚至还轻柔地爱抚着那张竭力忍耐着痛苦的美丽脸庞。
“……放屁,放开你的臭手,梅克斯全都是狗娘养的杂种!”
哪怕疼得直不起身来,奥德塔的拳头还是本能地朝莱恩的面上挥去,后者轻松地接住了下一个挥舞过来的拳头,反手就是一巴掌打过脸颊烧起一阵火烫,奥德塔整个人往左偏去。
“别随便羞辱梅克斯这个名字,后果不是你可承担的。”莱恩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似乎刚才他只是跟别人谈论天气一般。
切,敢威胁我?亚历山大·奥德塔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害怕和不敢这两个单词。
“梅克斯家族有什么了不起,没种的家伙,比霍恩家族,差远了,难怪你养球队会在球场上一败涂地,被我们揍得哭鼻子!”
虽然他也不明白霍恩家族和梅克斯家族的区别,可只要能出一口气也是好的。
莱恩冷眼看着他,没有再动手,嘴角即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梅克斯有什么了不起,你很快就知道。”
一直都清楚,但现在才真正确认了,这芭比娃娃确实是欠虐,不,是欠操的!
***
切,这就叫了不起?
一时的轻敌让他有机可乘,靠,这家伙的技术是超烂,和霍恩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霍恩,霍恩现在干什么?
嗯,心急如焚的他大概身处在马德里,把整个城市来个掘地三尺,以搜查他的下落。
不过,若三天之内还不出现在面前的话,他绝对会把那笨蛋的脸揍成猪头。
操,都怪这讨厌的烂人,要不是他,或许自己可能出席那个庆贺的宴会,就绝不会遇上如此倒楣的事情。
他就是罪魁祸首!
绝不能再让他吻得个昏头转向,绝不能再被他轻易地拉上床,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可是,可是他的技巧真的让人如痴如醉,比现在无耻地霸占他身上的杂种好太多了。
莱恩·梅克斯八成从没和人上过床,该死,只会一味地乱冲乱撞,令人疑心从前和他做爱的女人,也可能是男人,究竟有没有被弄死过。
要不,他根本还是一个处男。
不错,看样子是处男居多。
真倒楣,他居然给一个处男给上了,那感觉就好像被一只疯狗给狠狠咬了一口。
与霍恩第一次相比,现在的他没有任何羞耻和愤怒,更没有快感。
有的只有痛……
痛楚取代了一切的感觉。
他真的好想念他的身体啊!尤其是现在。
“你这算是在反抗我吗?”
这张秀丽的小嘴没有再吐出令他抓狂的言辞,可莱恩无丝毫的成就感,反而满心不是滋味。
“……”
靠,你算是什么东西!
虽然一时大意被占了上风,可也没必要如此得意洋洋吧?
不想说话,不张开眼是因为失去了兴趣,同时也太痛的缘故,他需要保存力气来应付这些非人的折腾。
技术不好,又出来丢人现眼的混蛋,绝对饶不了。
等下个赛季,就可在球场名正言顺地把你弟弟的腿弄断,要你的球队永不得翻身。
这个赛季他们走了狗运,最后可以咸鱼翻生,老天爷真不长眼睛。
哼!就让收拾他们的重任交给他吧!
喜欢男人是不是?老子,不,霍恩有的是钱,找几个人把你的屁股捅得开花来满足你那变态的欲望。
沉默的奥德塔,莱恩开始有点不习惯,竟开始怀念他的叫嚣。
他调查了芭比娃娃的一切,也知道了他原本是彻底的异性恋,花花公子的代名词,只是自从来到了西班牙,绯闻却急剧下降。
想当然是胡安·霍恩的功劳,他最讨厌的对手,也是最强的对手,甚至比西班牙国王更有权势的人,独占欲极强的家伙,当然不允许他的情人有些微的背叛,可他竟然可以容忍——容忍奥德塔的偶尔红杏出墙。毕竟是喜欢女人的男人,所以虽然少,可还是有——偶尔的一两次,或许也因为如此,才那么顺利地让他中了美人计,轻易被掳来。
虽说喜欢女人,在亚历山大·奥德塔的心里,胡安·霍恩依然占有重要的地位,而后者大概也是如此,要不正常的男人绝不能容忍如此粗俗的漫骂呢?这恐怕也是他们之间打情骂俏的一种方式。
这是个不太令人愉悦的推论。
假若让胡安·霍恩亲眼目睹芭比娃娃在他莱恩·梅克斯床上,反应一定非常有趣,他已经迫不及待这一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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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下)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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