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说话,是我对命运做出无言的抗议。
我认命,并不代表我不会提出控诉。
你要明白,我抗拒的,是命运;不是你。
可你呼风唤雨惯了,你不爱有人忤逆你,所以你对我,好残忍。
我哭泣,我求饶,我呐喊,可你非但不停止,换来的,是你更粗暴的对待。
声音,是给人听的,如果无人理会,又何必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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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三个晨昏就在苍冥将吾的占有与凌虐中度过。
他真的很懂得折磨人的身体,摧毁人的自尊,三天里,久世珣就像破布一样任他蹂躏,无力反抗。
他对他残忍不留情,不过是要证明,他,久世珣,只是他的玩物罢了。
珣全身是欢爱过后的痕迹,呵,称它为欢爱,倒不如说是强暴;si处布满血渍与男人的津ye,屋子里,是浓郁的血味与男人腥臭的味道。
他全身虚脱,手脚无力,印象中似乎有人将他拖了出去,来到另一间房。
房里有人定时送三餐进来,可他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一直维持被人拖进来时的同样姿势。赤裸的身躯只单单覆上那夜所穿的浴衣,他呈趴躺姿势卧于榻上,有时昏迷,有时清醒,可不论神智是否清楚,他都没有力气,干脆动也不动。
送饭进来的下人神情做慢、动作无礼,在接连数回送入的食物原封不动拿出来时,他们甚至不再送食物进来。
说得也是,珣自嘲的牵动嘴角。
自己又不是苍冥家的贵客,他只是苍冥大爷一时兴起的玩具,比下人还不如。他们不鄙视他,才叫奇怪。
也许醒着的时候曾感觉饥饿,可他并没有呼喊;身体的温度似乎很高,他也没有求救。
在宛如深渊的人间地狱里待了三天,他哭泣、求饶、嘶喊,换来的是更无情的对待;他明白,他不过是个玩具而已。这栋屋子里,不论他说什么,想什么,都不会有人理会;这是苍冥将吾的天下,他区区一个小玩具,又有谁在乎他说的话?
不再开口了,这里没有他置喙的余地;他的声音、他的意愿,对于这里的人而言,没有任何价值;说话,浪费时向、浪费口水,他不再开口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听。
童年时他过得很辛苦,爱赌博的父母从不在乎他与小妹,他只能自立更生养活自己与妹妹;他过得很苦,什么苦工都做过,什么恶心的馊物都吃过,只要能活下去;那些,他可以不在乎。
环境逼迫他如此生活,可是他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好;尊严,是他仅有的东西,起码他从不曾牺牲身体,以求温饱。
苍冥将吾狠狠撕碎他的自尊,毫不留情的宣告他只是他的玩物。身体很痛,心更痛;身体被撕裂,自尊被扯碎,他好累,实在不晓得,失去仅有的尊严后,他还该不该活着?
长时间滴水未沾,身体很干涸。五天?十天?二十天?已有多久没有人进到这间屋子里?
也许,就这样死去也不错。起码,不再有人可以凌虐他了。
对不起,雪。曾答应你要好好活在世上,替你看遍这个世界;可是,这世上好累,也好痛苦。
你不会忍心,让我孤独活着吧?
好累……真的好累……
迷离的眼已不再有火的光芒,混混浊浊,半眯半合,眼皮变得很沉重。
也许这次,眼一闭上,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真好,他就要解脱了……
**********
哥哥,你来错地方了。
雪,我没有走错,我好想你。
你不该来这儿的,回去吧。
可是我好想见你,哥哥好孤独啊!
时候到了,我们自然能再见面。回去吧,别再走到这里来了。
身体忽而向后弹去,距离美丽的雪越来越远了。
雪,别再丢下我了……
雪!
眼皮忽然掀开,久世珣细细喘着,全身肌肉因突然清醒而万分疼痛。
他梦到雪了,疲 惫的眼眸再次合上。
梦中的雪,美丽依旧。
时候到了,我们自然能再见面。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到了?我好想你呀……
“你醒了?”男孩的声音忽然窜进耳里。
惊恐的睁开眼,一时用力差点让他疼得龇牙咧嘴,可惜他连龇牙咧嘴的力气也没有。
映入眼里的是一张美丽的脸庞,漂亮的风子脸有着细细的眉,魅惑的凤眼,红润的樱唇,肩头披散着滑顺的长发,他看起来真的好美丽。要不是因为方才听见他的声音证实他是男孩,他一定会以为他是女孩。
“晶说你叫珣。”他可爱的朝他一笑。“我是葵,苍冥葵。”
苍冥?殉微乎其微的抖了下。这么可爱的孩子竟也是苍冥家的人?
“听说你是我老爸带回来的人呀?老头也真是的,都三十三岁的老男人了,还敢吃嫩草!你看起来应该只和我一样大吧,我今年十五岁。”葵笑着说。
原来,他是苍冥将吾的儿子。我比你整整大了五岁。珣在心底说。
“为什么珣都不说话呢?你是哑巴吗?”葵怀疑。
珣摇摇头。天知道这个动作疼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他不是哑,只是……会说话对于他的处境并没有任何意义与帮助。
他不过是个玩具呵,既然说话也不会有人理睬,他又何必开口。
不再开口说话了,这是他认命也是维护自己仅剩的一点点尊严的方法。“不想说就算了。”葵耸耸肩,简易的动作在他做来,却仍有一股属于他的特殊风情。
“晶也真是的,居然忘了去看看你。好在我对你很好奇,跑到东苑去看你,才救了差点死去的你。医生说你一周未进食,在东苑里整整七天无人理会,我把你带回西苑,你又昏迷整整一周,全身脱水,又因伤口发炎而高烧,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救回来的。”
葵简单交代,换句话说,距离那惨不忍睹的三天,已过了两个星期。
救不回来,又何必要救?回来了,只会更痛苦。
“珣。”葵忽然轻抚他惨白无血色的脸,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可以想着死不死的问题幄。,就算想要的东西要不到,我们也不可以轻易说死;人活着才会有希望,才会有奇迹,这是我弟弟告诉我的。”
我们?珣顿了顿。他才十五,也想过死?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跟我老爸扯上关系,可是珣,你怎会以为跟了他会好过你原来的生活?”葵在床边的椅子坐下。“他是个恶魔,以凌虐人为乐,跟了他,只会更痛苦。”
他是他父亲不是?为什么连葵也这样说他?不过,想也知道,苍冥将吾太过强悍,绝不是个好父亲。
“说来奇怪,你明明不开口的,我却很想跟你说话。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说的话,你都有听进去吧。”葵微笑,十五岁的青涩美丽面容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
“苍冥家是做情报业与军火贩卖为主,我们有正统的饭店,私人的酒店;应召的女郎、卖身的男宠我们也有,这是情报的主要来源,也是控制政府官员的手段,毕竟没有任何官员能不召妓、无特殊性癖,只要掌握他们的把柄,财富、权势轻而易举手到抢来,苍冥家,可以算是日本的地下帝国。我父亲是个黑暗帝王,没有人敢件逆他,跟了他,除了地狱外,无处可去。”葵介绍他的家族,话语凄凉无奈。
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呀,珣想。
葵也是个无法选择自己身世的孩子,就像他一样。
逃命的夜里,黑衣的恶魔温柔地在他耳边低语,他把自己卖给了他。是啊,他怎么会以为跟了他会比进入腾组好?同样是看男人脸色,躺在男人身下,成为男人的性玩具。
啊,他想错了。唯一的不同是他不必伺候一堆男人,只要专心当一个男人的玩具而已。
如果回到当时,他会重新选择吗?一群男人的凌辱,与专属苍冥将吾的玩具;哪一个好?
同样都是尊严扫地呵!
也许,他该选的是两年前陪着雪一起死……
可惜,时间一过,所有的也许、如果,都是不可能童来的事,他只能往前看。
不过仍是不由自主的想着未来的也许。
“也许,他会腻了而放了他也说不定,最后,珣只能自我安慰。
然而,这只是一切事情的开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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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北苑的回廊里,忽然想起十几天前带回来的小人儿。
他眼中的火花让人想一把抹去,不只是想,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火一般的璀璨黑耀眼在他无情的占有下,化为黯淡无光泽;他扯下他自以为高洁的自尊,心底有着毁灭的瞬间快感,接着,是无聊的空虚。
他实在太心急了,保 固期三十年的玩具,让他在三天里玩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老实说,有点后悔。
他应该要慢慢的,馒慢的,一点一滴地剥夺他的灿烂,一点一滴地侵蚀他的坚强,一点一滴地掌控他的灵魂。
他实在太沉不住气了,就像孩子刚拿到新玩具时,就拼命的玩,直到玩具坏损了,才惊觉不该;玩具要慢慢玩,才发掘得出玩具最上乘的功能乐趣,就如美食要细细品尝,才吃得出个中滋味。
想想数十天前实在太冲动了。玩具玩坏了,又得再找一个。
真是麻烦,不由得想念起初见时那双火的眼睛。
飞到大阪谈了两星期生意,忙碌的生活压根没时间想其他事;奇怪的是,一回到东京,珣的脸却一直在脑中出现。
他的滋味实在美妙。
撇去那双在他不间断的掠夺下而黯然无光、不再吸引他的眼,那副青涩的身子可着实令人销魂得很。小小的甬道又热又紧,“处女”果真不一样;可惜身下的人儿早就疼得不醒人事,没能与他一同飞舞。
想来实在有点没面子,他的床伴,不论是男是女,哪个不是陶醉在他狂野的做爱技巧里,而食髓知味地缠着他不放。
苍冥将吾心里明白,强迫珣与他做爱,并不代表完全撕裂他的自尊,唯有让他心甘情愿的张开身体,为他绽放,才是真的击溃他的尊严。
就如同强求不代表获得,不反抗不代表完全臣服。
这么一想,他便迫不及待地想找到他的珣,好好的征服他。脚跟跟着转入西苑,苍冥将吾知道,他的大儿子把珣接来西苑祝
推开门,细小纤瘦的身躯躺在纯白的被单里;小人儿闭着眼,浅薄的呼吸必须仔细聆听才可闻。
怎么回事?苍冥将吾浓眉扰起。
他怎么比两星期前还瘦?
骨瘦如柴的手臂置于被上,白皙可见清楚血管的皮肤上插着针,吊着点滴。
苍冥将吾拔出针头,忽然觉得一点都不好玩。
他的珣病恹恹的,压倒他,胜之不武。
弯身抱起睡在榻上的久世珣,苍冥将吾决定抱他回北苑。
“放开他!”苍冥葵自另一间房的隔门跑了过来。
是听说老头回来了,他以为珣只是他一时的消遣,过了十几天也该忘了,没想到他一回来就找珣。
“我带回他还得经过你同意吗?”苍冥没有搭理葵,径自抱着珣往房门走。
“如果你只当他是消遣,就把他给我吧!”葵跟在他身后,美丽的凤眼坚定不移。
当了苍冥将吾的玩具,好一点的,在他玩腻时就送人,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他喜欢珣,也想救他。
“平时你根本不会主动靠近我,你不怕我了?”苍冥将吾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
“我只是不想你再做孽,造多了业障将来还不是我们替你扛。珣他全身瘀血,gang门裂伤,高烧了一星期才渐渐复原,跟在你身边,他会死的。”苍冥葵咽了咽口水。
啊,他是真的很怕他,这个笑得一脸温柔,骨子里却是最阴狠的人,他是他的父亲,是他完全没有爱,只为了有继承人才生下他与弟弟的男人。活在这栋屋里十五年,再也没有人比他与弟弟更了解他、更惧怕他的人。“葵,你想管我的事,等你够强再来吧!”苍冥将吾居高临下睨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轻轻一睨就有无尽的强悍气势,直到他走远,苍冥葵跪了下来,急急喘气,方才知道他与自己的父亲对峙时,一直都是屏息以对。
好可怕的男人!
他是个什么都不爱的男人,就连儿子的母亲也是众多情妇的其中一人刚好怀孕所生;他不爱他的孩子,对待他们也是以训练的方式,他更不在意儿子弑父,相反的,他就是以这种方式教育他的儿子。
适者生存,弱者淘汰,只要他的儿子够强,就算杀了他也无所谓。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没有爱也没有恨,有的只剩兽性的占有、掠夺;想要就不择手段,
不想要就弃如敝屐。
苍冥将吾,就是这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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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吻轻轻烙在苍白的巴掌小脸上,睡梦中的人不胜其扰,终于悠悠转醒。
嘤咛一声,小嘴便让夹带着澎湃欲念的狂野红唇覆盖,辗转吸吮,惊愕微张的唇让人堵个正着,野蛮的红舌如入无人之境般长驱直人……
攀到顶端的强烈快感仍未折损黑眸里的火光,里头依旧灿烂,直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两道视线锁住彼此,一如星火闪耀,一为誓在必得。
两人心底同时鼓动着很久没有的——
热血沸腾。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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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渴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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