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真如水寒天所言,由于项伯伟离营外出,所以和敌人素有联系的监军就和蛮族说好,趁这个大好时机进攻东岭关,还约了子时三刻,先由他放火烧军营东边的粮仓,等大伙儿忙着救火时,敌军便藉机进攻。
只不过天算地算,还不如人算,完美无缺的计划在水寒天的暗示下尽毁。
项伯伟快马加鞭地奔回东岭关,没回大营却直往东营而去,总算赶上子时三刻,将正要下手放火的监军当场逮住。
至于和监军约好要趁乱进攻的蛮族那边,项伯伟索性将计就计,依然命人放火,只不过他烧的是稻草而非军粮。
在士兵们围着燃烧的稻草,假意大声叫喝着救火的状况下,敌人果真上当,带着军队便往守备出现漏洞的门关而来。
结果自然与蛮族想象的有所不同。
慌乱的士兵半个也没有,倒是有着东岭关的精兵戎装相待,让他们一下子乱了阵脚,而掉进项伯伟设下的陷阱里。
因此,靖武国就在不费一兵一卒的优势下,轻易地俘虏了数万敌军,其中还包括十来名蛮族将领,大挫了敌人的锐气。
「将军!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在处理好俘虏的安置地点后,副官找到了混在小兵群里帮着灭火的大将军,他赶到项伯伟身边,欣喜的告知战果。
「我们捉到了内贼和几个敌将,其中竟然还有蛮族的皇子,再加上那两万降兵,这次可说是大获全胜,我看敌军暂时是不敢来犯了。」
项伯伟没停下手边的动作,表情也未曾因为这次的胜利而改变,他只是稍蹙了下眉心,淡道:「暂时就代表不是永久的,需要这么高兴吗?」
摇摇头,叹了口气,项伯伟的面色倒有些凝重。「等他们调养生息、重振旗鼓后,还不是又会杀过来。」
「就算他们卷土重来,只要有您在,我们就不怕。」得胜回营的喜悦,让副官对于将来的战况,可说是充满了希望。
「将军,您还说要去请军师,我看您自己就能当军师了啊!」不只是副官,连一旁的小将此时也忍不住开口附和。对他们这些守关将士来说,只要有项伯伟坐镇军中,就等于是一帖强心药,让他们面对敌人也无所畏惧。
「这不是我的功劳。」项伯伟摇摇头。
他对于虚名没有兴趣,若今天真是他发现监军的计划,他会欣然接受道贺,可是……
「若非离阳山上的高人指点,也许我们东岭关就要吃头一场败仗了。」项伯伟见火灭得差不多了,索性放下木桶,开始四处巡视刚才争战过的关口。
「离阳山上的高人?」副官惊讶得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那座没什么人烟的荒山里,竟真的藏着能人异士。「那……那位料事如神的军师呢?人在哪里?还请将军给大家介绍啊!」
由于项伯伟离营上山,为的就是给东岭关找军师,加上这场仗打得如此漂亮,所以副官还以为方才的计策全是由军师指挥的,所以他东张西望,想见见项伯伟延请回来的大功臣。
「他跑了。」项伯伟提起这事还感觉有些懊恼。
他没说得太夸张,水寒天确实是当着他的面消失不见的。
为什么水寒天不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说他便是那位离阳山的隐士?是水寒天太过自谦吗?不,不可能的,哪个谦虚的隐士会追问旁人自己漂亮与否?
所以……水寒天一定有其它的原因才不肯告诉他真相。
「我想再去一趟离阳山。」项伯伟叹了口气。「就算他因为淡泊名利不想被尘世俗事打扰,但至少得去向他道声谢。」
那抹宛如日光洒落,又似月光映像的纤柔身影……
水寒天,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能人异士,还是遁世高人?又或者真的并非凡人?
***
虽是想上山道谢,但遇上圣旨传来,项伯伟的行程不得不耽搁下来。
因为抓到内贼加上俘虏敌将,甚至逮住蛮族皇子,所以当此捷报传回京城后,皇帝龙心大悦,便加派了新的监军,并带来美酒犒赏东岭关的将士们,还封项伯伟为震北将军。
因此在项伯伟终于明白水寒天当日之言的意义何在,然后偷得空档再度踏上离阳山时,那已是两个月后的事。
只不过这回他学聪明了,先安排忠心的副官和小将镇守军营,然后才上山寻访水寒天。
项伯伟这趟依然循着原路往山上走去,却在快临山顶的小径前,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那天是他错以为隐士住在山顶,然后在踏着小道上山时被水寒天叫住的,所以……
他根本不知水寒天住哪里啊!
隐隐约约,项伯伟只记得水寒天说过什么谷、什么瀑布的,偏偏那些扰人的名字他根本无从记起。
「到底在哪边啊?」
项伯伟有些烦恼地望着四周,只不过就在他正想四处走走、看能不能碰上水寒天时,却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令他忘也忘不掉的兰花香气。
「求兵器?求武学?求计策?震北将军这次又想找什么?」
水寒天优闲的坐在大石上,手里拿着扇子扇啊扇的,目光却望向被云雾遮蔽的山顶,山头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不过,不管你想求什么,最好快点说清楚,否则你今天恐怕就下不了山了。」
「水寒天!」项伯伟回过身,一见到水寒天出现,他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奔向他。「我总算见到你了!」
「总算见到我?我还当你又是来这里找隐士的。」水寒天收起扇子,将手指穿过系在扇柄尾端的绳圈里,甩着扇子玩。
项伯伟走到水寒天面前,瞧他玩得开心,内心却只有满满的不解。
「别再闹我了,你就是那个隐士吧?」拥有看穿未来的异能,不是隐士还会是什么?
「我真的不是隐士,水寒天只是一介平民罢了,哪敢闹着震北将军玩!」水寒天转头望向项伯伟,然后装出一副无辜的可怜表情。
「水寒天……」项伯伟叹了口气。「要怎么样你才肯老实说?」
过去他从来没想过所谓的高人居然也有如水寒天这般的性子,他原本以为隐士都是白胡子老者或是修道中人,再不然便是清高性傲的中年人,却没料到……
一座美得宛如被朝阳洒落日光的雪白瀑布!
水寒天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夸我啊!」水寒天对项伯伟眨了一下眼睛。「夸我漂亮,我就告诉你实话。」
「我不是擅长甜言蜜语的人。」项伯伟蹙了下眉头。
这个水寒天也真是怪,动不动就要人夸他。
可是撇开这些不提,水寒天也确实生得漂亮,水嫩的肌肤看起来像是覆上初春朝露的粉嫩桃子,泛着淡淡的红色调,双瞳如星似月,总是闪着促狭的笑意……
水寒天是美人没错,但是……这跟开口夸他是两回事。
对项伯伟来说,有些话是很难说出口的。
「唉,虽然不甚满意却差强人意,看在你说的都是老实话的份上……」
见项伯伟怎么都不肯说两句好听话来讨他欢心,水寒天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才接着道出项伯伟想知道的真相。
「你说的隐士,是我的师父。」所以他才不承认自己是隐士,因为他可没胆子跟恩师抢这名号哪!
「咦?师父?」项伯伟意外得到了答案,却是惊讶不已。「这么说来,那些猎户们说的隐士,就是你师父了?」
他原本以为水寒天就是隐士,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那么,请问尊师府上何处?是否能引在下一见?」项伯伟一想到终于有机会探得隐士的居所,心里不免期待起来。毕竟他们东岭关十万大兵就等着高人倾囊相授哪!
「不是说过了在离阳山上、断日谷旁、冷冬瀑布边吗?难道将军就听我师父说的话,可我说的一字一句你都没听进去?」水寒天眯起眼睛,睨了项伯伟一眼,似乎对项伯伟一听见有关自己师父的事情,就兴奋得忘了他也是位高人的事情感到不悦。
「就是些名字……到底是谁取的?我实在记不起来。」所以就连问路,他都可能问不到。
略微踌躇了一下,项伯伟稍稍蹙了下眉心,续道:「还有,你别乱冤枉我,若没将你的话听进去,我又怎么会知道监军的阴谋?再说……」
「是、是、是,如果没听我的话,你又怎么升得了震北将军呢?」水寒天耸了耸肩。「不过你那句再说是想抱怨什么?不会是想对我取的地名表示不满吧?这附近的人可都没什么意见的用了三百多年哪!」
「你取的?而且还沿用了三百多年?」项伯伟有丝诧异地瞪向水寒天。他原就觉得水寒天美得不像人,这下他可确定了。「那你果然不是人?」
听见这句结论,水寒天立刻把手伸向项伯伟,勾住他的颈子,把人拉进自己怀里,然后才扯起一抹略带魅惑的艳丽笑容。
「你忘了我是兰花精吗?」
「你、你真是兰花精?」一股魅人的香气直冲脑海,让项伯伟有些晕眩,甚至忘了要在两人之间拉开一点距离。他喃喃自语地应道:「那、我带来的谢礼……就正好适合你了。」
这两个月他曾回宫受封,也得了皇上赏赐,所以他一直惦着要上山向水寒天道谢,再送他一点礼物表示心意,只是没想到一入山就听见水寒天这个惊人的答案。
「礼物?你真的带了东西要送我?」水寒天眼睛一亮,开心的松开项伯伟,却也在同时把手掌往上翻,毫不客气的向项伯伟讨礼物。
毕竟他在这离阳山上待了许久,因为鲜少下山的缘故,所以外头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他都兴趣满满的想摸摸、想看看。
「这是皇上赐给我的,不过我用不到,想想跟你挺合适的,所以我就带来了。」项伯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绒袋,将它递给了水寒天,然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补上一句。「一点心意,没什么特别意思,你收下吧。」
水寒天也没多想,他急急忙忙打开绒袋,从里面倒出了雕着镂空纹饰的圆形白玉,而上头的图样正好是精致的空谷幽兰。
「看你粗枝大叶的,没想到也有这样细心的一面。」水寒天满意的提起衣袖,仔细擦拭着从项伯伟手上得到的小礼物,最后甚至将玉佩拿到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你喜欢吗?」项伯伟从来没这样私下送过旁人礼物,有的也仅是送送婚丧喜庆的东西罢了,而且这回送的还是玉佩,所以他对于水寒天的反应也格外的关心。
「当然喜欢!」水寒天开心的笑道。
倘若不喜欢,他会这样宝贝的捧着吗?不过瞧项伯伟一脸担心的模样,如果他没明白地表现出自己的喜悦,项伯伟想必是无法了解他有多中意这块玉佩吧?
所以,为了让这个脑袋不灵光的汉子安心,水寒天挪动身子,跪坐在大石头上,一脸认真的看着项伯伟。
「我很喜欢这块白玉,所以决定送你一个足以和这份心意相称的回礼。」
话语未毕,水寒天已经伸手捧起了项伯伟的脸颊,在他额头上烙了个吻。
一吻,轻而柔且嫩,却让项伯伟感到额上彷若有火在烧。
「水寒天!」项伯伟回过神来,他连退了两大步,惊愕地指着水寒天叫道:「你、你不是男人吗?」他项伯伟看起来像是有断袖之癖的男人吗?不然水寒天为何吻他?
「我当然是男人啊,这问题有这样难懂吗?听你问了好几次……」水寒天从大石上跳了下来,又往项伯伟挨近,对他的惊恐神色完全视若无睹。
「是男人……就不该吻我!」项伯伟指着他的美丽脸庞,又往后退了几步。
即使水寒天再美,可他确实是个男人,而他对男人没兴趣啊!
就算长年在外征战,总与一票军营兄弟混在一块,可他自认性向正常,从来没对男人动过什么歪脑筋。
「我知道你很喜欢玉佩,你喜欢就好,不用吻我。」为了避免水寒天再度「攻击」自己,项伯伟连忙应声。
「哦!原来男人不能吻男人啊?」不知是故意捉弄项伯伟,还是真的不懂这些常识,水寒天的表情里写着明显的惊讶。
「呃……」项伯伟一愣。这该怎么回答?他知道一般人是无法见容两个男人相爱的,但是例外的不在少数啊!
「总之,我对男人真的没兴趣,你别吻我。」项伯伟想来想去,决定仅以自身考量来回答。
只不过这样不清不楚又不干不脆的应答,无疑是火上加油,让项伯伟陷入更麻烦的境地。
「那……如果我是女人,你就会对我有兴趣?我也可以吻你了?」水寒天再度勾住项伯伟的颈项,整个人挨到他壮硕的胸膛上,露出诡谲的表情问道。
「就算你是女人,也应该规矩点!哪有姑娘家这样主动投怀送抱的?」
项伯伟想了想,他与水寒天的谈话怎么常常重点错置啊?
明明就是上山找隐士,却被水寒天分去了心神;原本在聊男女之别,却被他话题一转,变成逼问自己对他是否有意……
「我啊,待在这离阳山好几百年了,从来没下山接触过其它男人和女人,哪会知道什么规矩?」
水寒天一挑眉,不着痕迹的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所以不如你教教我吧!让我弄明白你们所谓的男女之别,还有男女之间究竟什么是该做的,什么又是不该做的。」说着水寒天还往项伯伟的耳边吐了口热气,甚至探出舌尖轻舔他的耳垂。
「这、这怎么教啊?」项伯伟被水寒天这一舔,霎时五脏六腑都涌起了一阵热潮,令他慌张地推开水寒天。「总之你别见了人就抱,看了人就亲!」
真是的!面对千万兵马都不慌张的他,怎么老在水寒天面前失去冷静?
都怪水寒天老做些怪举动,对他是又搂又抱、又摸又亲的,也不想想他那张脸生得像出水芙蓉,挨在自己身边实在很容易引人遐思。
「就到我家来慢慢教啊!」水寒天看看从手里溜掉的项伯伟,对他的拒绝有那么点失望,不过……没关系,因为他多的是办法教项伯伟乖乖听话。
「你教我这些世俗规矩,我就告诉你我师父在哪里,你不觉得是你占了便宜吗?」
「这……」要他教水寒天?项伯伟拧起眉心,在心里想着这个交易到底划不划算。
虽然他确实很想见见传说中的高人,可是要他与水寒天单独相处,实在是让他有些担心,因为他无法确定水寒天会不会又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况且……这些规矩需要教给水寒天吗?若他是兰花精,又长年只住在山上,对于尘世的束缚应该没有知道的必要啊!
他抬头望了下天色,由于和水寒天聊了许久,所以原本只是遮住远处山巅的乌云如今已经满布整座离阳山;若他再不下山离去,等等就只能冒雨行走,或是如水寒天所言,他今天真的要留宿山中了。
「水寒天,你真的想知道那些规矩吗?」虽然他可以以此交换高人下落,但是他项伯伟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倘若水寒天其实并不想知道世俗之事,他拿这些来换取水寒天引见隐士的机会,可就有那么点小人了。
「当然!」
水寒天应得干脆,完全推翻了项伯伟心里的疑虑,不过接下来的话语却又教项伯伟惊讶到差点翻白眼。
「我喜欢像你这样虎背熊腰又威风凛凛的男人,如果不懂世间礼法,要如何钓两个汉子回来陪我在山里度晨昏?」
「什……什么?」项伯伟听见这骇人的回答,只差没有立刻整装逃下山去。「你、你学这些是想钓男人?」
好个水寒天!居然想拿他当引诱人的练习对象?
「不准!既然你是想学来勾引人,那我宁可不教!」项伯伟狠狠地一咬牙,硬是回拒了这个提议。
就算因此而使得他得多寻访一些日子才能找到隐士的居所,他也认了,但他绝对不准水寒天学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去引诱人。
毕竟水寒天生得一张丽容,坐着不动就已经够引人遐想了,若是他真的学了个风情万种的模样去钓男人,那还得了?水寒天不被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生吞活剥才有鬼!
他项伯伟绝不能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所以就算水寒天会因此生气,他也不能教。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的确是想学来勾引男人,但我早知道你对我没兴趣了,所以不会勾引你啦,这样一来,你教教我有什么关系?」水寒天故作无辜的眨着水灵灵的眼睛。面对项伯伟咬牙切齿的模样,他不但毫无反省之意,还像是得了个新奇玩具那般看得有趣。
「我是不想害人!」项伯伟真觉得奇怪,他好好的离阳山不待,干嘛要去勾引人?就算他是兰花精,整天留在这里会无聊,但是好歹他也修成人形了,虽然他这个凡人不懂那些神呀仙的事情,可水寒天若真是去勾引了男人回家,想必会被逐出师门,甚至更惨一点被打回原形也说不定。
「不想害人?我又不会把他们给吃了,只是找人陪陪我罢了,哪来害人之说?」水寒天皱起眉头。怎么项伯伟就是不相信他的善良啊!「还是你觉得找人陪我是委屈了他们?因为我不够漂亮、不够千娇百媚?」
「没那回事!你比宫里的郡主、公主都美。就是因为你太美,所以才不能这样找人陪你啊,否则有危险的人会是你。」项伯伟听见水寒天难得发出疑惑之词,立刻直觉地出声反驳。「再者……你到底找人陪你干什么?」
一般而言,找男人……不就是想求欢吗?可听水寒天的意思,又好象不是那么回事。难不成刚才是他误会了?
「原来我比你们的郡主和公主都漂亮啊!」这样的回答可真教水寒天喜出望外。
虽然项伯伟给了个令水寒天满意的称赞,他却没因此少整项伯伟一回。
「那你觉得清丽出尘的我,找人相陪是打算做什么?」水寒天唇角微勾、媚眼半张,一副在打什么坏主意的模样,就是不肯正面回应,反而像打太极一样把问题丢还给项伯伟。
「这……」项伯伟皱起眉头,有些迟疑地瞧着水寒天。「我的心里话你不是都知道了?」
水寒天若不是怕寂寞,就是真像那些修炼不精的山怪,净捉人来吸食精气,可他无论怎么瞧、怎么看,都觉得水寒天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一半一半。」甩开扇子,水寒天往项伯伟身上扇了几下,彷佛是想消去他心里的火气。「如果你真不想让我听见,我也没办法知道啊!」
简单来说,项伯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心里没藏着不敢见人的秘密,所以才能无愧于天地,对人敞开心胸,只是这些心里的声音一般人听不见罢了。
「虽然偷听是我不对,不过谁教你用管军队的音量喊得这样大声,教我不听也难啊!」
「谁大声喊叫了?」项伯伟可不觉得自己有在吼人。「我只是不想你难得修成人形,却又被男女情欲所惑,最后落得不好的下场。可我怎么瞧你都像是一个人空喊无聊,所以才想问你问个清楚啊!」
就如同他在带兵一样,军令就是要明白、快速、确实,不能有丝毫犹豫,更不可以有暧昧不明的情况出现,否则影响到的不只是士兵、还有最后的战果。
「你啊,真是个好人,我这样整你,你还替我操心。」听着项伯伟的担忧,水寒天沉下声调,神情严肃了许多,不再是先前柔中带媚的惑人态度,而是换上了项伯伟原本期盼的仙风道骨。
「水寒天?」项伯伟没料到水寒天对待他的态度会变化得这么大,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见着了幻影。
水寒天的声调轻柔的散播在带着水气的山野当中,宛如雨滴顺势而下,幽幽柔柔地滑入了项伯伟的耳里。
「我喜欢你这性子,所以这回……我就破例带你进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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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天Ⅰ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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