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震撼九霄的喜事,
为什麽还有猜疑、悲叹、哭泣、
不信任、令人心碎的痛苦
以及焦躁的不眼之夜?
如果你是世上的灾难,
为什麽会有欢快、微笑、歌唱、
希望、令人倾心的魅力
以及和悦与慰藉的景象?
如果你是雪,
为什麽迸发熊熊火焰?
如果你是火,
为什麽那麽冰凉?
如果你是生命,
为什麽给我带来死亡?
如果你是死神,
为什麽又给予我生活的愿望?
1995年12月
舒曼忐忑不安的拿著琴让哈布诗铎格大公派车接入熟悉又陌生的城堡,从小他就常从远处眺望著这座古老的城堡,想不到今天大公会派人来接他,不是他害怕权贵,而是圣乔凡尼斯·克里斯多福罗纳可·哈布诗铎格是学院的董事之一,他如果被踢出学院,对将来再深造的计划会有很大的影响。
「舒曼,动作快一点,四处张望什麽?」
「雷诺校长!」舒曼惊喜的失声大叫,「你也在这里,太好了,我不知道为什麽哈布诗铎格要我来。」
一被领进门就看到敬爱的校长,让舒曼松了一口气。
「你跟我来,呐!这份谱看仔细了,待会拉琴时专心一点,不要给我丢脸。」
舒曼仔细的看著手上的谱,并没注意到自己的脚步是往哪走。
「啊!好美的意境!BACH的concerto of two violins也不能展现这麽多技巧,我怕自己没办法好好表达,这是谁的作品?」
雷诺瑞可停下脚步,「这是你心爱的小教授写的,他指名要你演奏,表示他认为你能做的到,待会你看到什麽情形都不要多话,只管拉你的琴,知不知道!」
舒曼无辜的说:「不用这麽凶嘛,我知道分寸的……咦?这是什麽地方?这里面还有花园啊?」
「嘘!」
乔凡尼轻轻的把路西法身上的毯子拉高一点,把他头发上的一片**捡起来。
「如果放你一个人在这躺上一天,你就要像白雪公主一样让**埋住了。」
入冬了,**纷纷飘落,躺椅上的如天使般纯净的人还是睁著一双美丽却无神的眼,双颊因冷风吹的有点泛红,乔凡尼叹口气亲吻了那个睡美人一下。
「来了?谱架在那,准备好就开始。」
舒曼震撼的看著躺椅上的路西法,他的手臂放在毛毯外,左腕的刀痕还在,可是出色的脸庞神情痴迷,不像不久前他看到的那样生动。
倒抽了一口气:「路西法!」
乔凡尼不悦的斥喝:「谁让你叫他的名字!你能进来这只有一个理由,拉琴!」
雷诺瑞可忙说:「叫你不要多话!」
舒曼皱著眉默默的拿出琴盒中的琴,拉几次空弦调完音後,瞥了路西法一眼,他还是不知在哪神游著。
路西法说过要让琴身紧贴在肩上,把胸口挺直去感受琴在共鸣时发出的震颤,舒曼并不是每次练习时都照著做,因为琴身的共鸣到达某种程度,简直要让心跳都停止了,而他也相信自己无论如果是无法像路西法那麽优美的挺直身体,那种壮烈悲恸的感觉,不是练习就可以做到的。
但今天他相信自己可以体会那种悲哀,因为他喜爱的人似乎失去了方向,他知今天为什麽能进到天使之光了,他的任务是当个引航员,带回迷途的天使。
乔凡尼被琴声迷惑了。
琴音响彻云霄,舒曼替路西法说出乱无头绪的爱慕,他的大掌让他的手指能轻易的在四条弦上跳动,他擅长的颤音是路西法无声的哀鸣,时而愉悦的连音符是路西法甜美的爱情,时而忿慨的用食指挑弦做弹音是他对一身束缚的抗议,不协调的同时拉动两弦是路西法对自己害死母亲的自责,最後一个音只要四个八拍上弓拉出颤音,是路西法逼迫自己放弃爱情时的哭诉,舒曼硬是延长到八个八拍,长长的低音颤动每个人的心弦。
舒曼的弓离开弦了,共鸣还在琴身里回响,乔凡尼发现自己的脸颊冰冰冷冷的,一摸,原来是滚烫的泪水让风吹的也变冷了。
他默默的站起来,看著舒曼一脸傲慢及怒意,他知道舒曼猜出这首曲子是在什麽心情下完成的。
「琴艺很好,你走吧!我不怪你曾经跟路西法发生过什麽事,你可以留在学院的资优班。」
舒曼气的大喊:「我跟他从未发生过什麽事!为什麽路西法变成这样子?你怎麽逼他的?」
乔凡尼怒视著他,「你跟他乱搞不是让雷诺瑞可撞破了?还想骗我,你们两个人都爱说谎!再说我就开除你的学籍。」
舒曼不可置信的摇头,「我跟路西法?我只是觉得他很可爱,想要偷亲他一下,我们又没有做什麽,你怎麽连他都怪?」
「是你偷亲他?」
「我只有轻轻的吻他一下,路西法很喜欢你,他说他的吻只留给你,你难道不能了解他的曲子里有多深的爱吗?那都是给你的,全部都是你的!」
乔凡尼愣在原地,他怒气冲冲的跑到纽约去指责路西法,完全忘了路西法的脆弱,怒火下连事情都搞不清楚,路西法原本或许是受到强暴的打击而有点恍惚,他却硬生生的把挣扎著的脆弱灵魂推进无底的深渊,罗夫也说在他出现前路西法还是清醒的,所以路西法是他逼成这样的?
他转过身跪在路西法的躺椅旁,执起他带著伤痕的左手。
「天呐……路西法,你在哪里?我曾允诺你绝不让你受任何伤害,但我却成了伤你最深的人,请原谅我,原谅我……」
舒曼在冷风中默默的看著路西法,他不知该同情圣乔凡尼斯还是要怪他让路西法变成这样。
凝视著眼前让乔凡尼握著手的路西法,舒曼突然叫出声:「看!路西法哭了!」
乔凡尼惊讶的抬起头来,果然看到路西法咬著下唇流泪。
「路西法?你醒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路西法吐出一口气迷迷糊糊的说:「那首曲子是应该这样拉的,就是这样。」
他猛然站起来却又虚弱的倒回椅上,乔凡尼忙接住他:「路西法!你醒了?」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路西法转头看著乔凡尼欣喜却带泪的脸,「不是梦?」
克莱儿死了……查尔斯强暴他……乔凡尼要掐死他……都是真的?
乔凡尼狂吻著他的脸颊:「我就知道你会回到我身边,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吾爱。」
路西法转开脸:「你骂我掐住我,还要把我送进疯人院,我恨你,请不要吻我,太令人做呕了。」
「你生气也好,骂我打我都好,只要你没事,什麽我都可以不管,我爱你。」
路西法闭起眼深思著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面对乔凡尼的爱他却只能想到罗夫说的——
情人说的爱只是为了上床做准备
克莱儿死後他渐渐的发觉自己的身体对他人的影响力有多大,他应该相信乔凡尼所谓的爱吗?他是不是跟查尔斯一样只是要他的身体?乔凡尼曾用那麽凶恶的目光怒视著他,而那时他还在身心怆痛中挣扎,他多害怕惶惑,而乔却给他致命的一击,在他眼中他是疯子……
长长的眼睫毛扇动几下後打开了
「罗夫呢?叫他安排一下感恩节花车游行的事,我要跟舒曼合奏,现在要开始练习了。」
乔凡尼柔声的说:「感恩节已经过了,你恍惚了一个月。」
「什麽?」路西法震厄失声,「那……签的约呢?」
「你不舒服,这是意外因素,可以解约的。」
「所有的人都知道……?」
「外面的人只知道你继父的事,并不知道你……恍惚了一个月。」
路西法皱眉想了想,「我要再出片,我不要人家以为我再也站不起来了。」
纽约的各家报社正炒作白色提琴手遭继父强暴的新闻,乔凡尼为难的说:「你现在一露面,会让很多记者追著跑。」
路西法柔和的脸盖上乌云,「那可以让我的知名度更高,你不要管我,我可以自己决定想做的事,你算什麽东西,凭什麽管我?」
乔凡尼惊讶的看著他熟悉的绝美脸庞露出陌生的表情
「你……你变了。」
路西法白瓷般的脸庞上浮现两个酒窝,「我变了?或许我原本就是这样吧?亲爱的乔,你以为经过这一切我还会是过去那个傻傻的路西法?」
乔凡尼惊想起心理医师的话——
他可能是严重的创伤後症候群造成人格解离
乔凡尼握住路西法的手说:「小乖乖,我还是带你去看心理医师好吗?」
路西法站起来甩开他的手,「你敢?你敢的话我会告你性侵害,让你跟查尔斯一样去坐牢!」
路西法脚步有点凌乱的走向舒曼,「我们要联手创下古典乐坛的奇迹,别管音乐学院了,我能让你更出名,走。」
舒曼犹豫不决看著一脸错愕的乔凡尼,他也发现路西法的转变太大了,那双眼对乔凡尼流露出残忍的报复之意。
路西法抓住舒曼,「我走不动,抱我好吗?别管乔凡尼了,你不用替他担心,我会回他身边的。」
他转过头嫣然一笑,「乔,你不会不欢迎我回来吧?」
乔凡尼皱起眉,想起曾读过的报导——
在一个心理学的实验发现,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再次见到父母之後,首先呈现出的不是高兴的扑向熟悉的怀抱中,反而是出现强烈的敌意,忿怒的向父母报复,甚至丢掷物品,如果不会再遭受遗弃或处罚的话,孩子才会慢慢的平复激动的心情,再次相信那是值得信赖的人。
「路西法,我知道你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可是我永远等著你,只要你随时想回我身边,我也随时为你张开羽翼。」
眷恋浮现在路西法眼中,只有一瞬间,他就转过头往外走,爱情一旦破碎还能再挽回吗?
「我不知道……也许我会回来,也许我来了又走,也许我会留下,也许……」
***
1997年8月
路西法·颜十六岁
圣乔凡尼斯·克里斯多福罗纳可·哈布诗铎格二十七岁
「我简直想掐死你!」
曼哈顿郊区的一间豪宅里传出咆哮的男音,房子太大了,声音并没有传到街上,只在空的屋子里回响著。
路西法穿著一件白衬衫,全身只有一件未扣扣子的白衬衫,他对著门坐在床沿看著站在门口的乔凡尼。
「掐啊~你又不是没掐过。」他温柔的说著,一点怒气都没有。
「你!」乔凡尼冲过去,「你非这样整我不可?明知道今天是我们认识的周年纪念日,我从内华达坐了快四个小时飞机过来,你现在说要跟别人出门?」
路西法甜美的笑著,「对,你还是走好了,做到一半就发脾气,待会又要在我身上出气了,我可受不了。」
刚才乔凡尼才脱下他的衣服,正热烈的吻著他,路西法就迎头一句「快点,我等一下还约了人吃饭。」把乔凡尼气的要发飙。
乔凡尼恨的牙痒痒的,「好,走就走,舒曼跟罗夫都不在,整个屋子剩你一个,你好好看家,等会天就黑了,你独自去面对黑暗的夜晚吧!」
路西法悠的把身上的白衬衫脱下来,看乔凡尼气的走出房门,他轻松的在心里哼著曲子。
乔凡尼还没到大门口又折了回来,砰一声踢开房门,路西法正赤裸裸的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坐著,看到他失神似的脸乔凡尼的怒火都消了。
乔凡尼有点担心的走过去,「路西法?你生气了?」
路西法瞪了他一眼,把头转向窗户。
「别生气,我没这个意思要留你一个人在家,有没有吓著你。」
「你也会想有没有吓著我?怎麽不再把我逼疯一次呢?明知道我怕黑,还拿黑夜恐吓我。」
路西法说著低下头像是要哭,乔凡尼急的说:「没有,我绝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在家里的,你别哭啊!」
「谁哭!」
路西法突然把乔凡尼扑倒在床上,冲著他笑。
乔凡尼叹息著说:「我是不是真的有毛病?每天追著你跑,还要让你踢来踢去的。」
「谁要求你追著我跑了?」
路西法不知为什麽还是那麽忧郁的眼神,忧郁,连笑的时候都是这样,不知在为了什麽而不安的样子。
乔凡尼把他翻身压倒在床上,「可恶,说,说你也爱我。」
路西法只是笑著不回答,他从那次之後,不但是对乔凡尼爱理不理的,连「喜欢」「爱」都再也不说了,让乔凡尼觉得十分泄气。
「你变的很绝情。」
路西法还是笑著不说话。
「我到底算什麽?你有需要的时候就一通电话找我过来,等有人陪你了,就一脚踢开我?」
乔凡尼边说边激动的吻著他的身体,「我只要你一句话,快点,说爱我。」
其实路西法跟其他人也只是若有似无的调情,但他就喜欢让乔凡尼误以为他跟别人有关系,只有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罗夫和舒曼才知道,就算是乔凡尼被赶回去的夜晚,路西法还是一个人睡。
「你要这样不如滚!为什麽我非说这些废话不可?明知道是假的你也要听!」
乔凡尼被泼了一盆冷水,更激起他征服的欲望,他把路西法的双手架在头上,紧紧的压制著他。
「说!别自讨苦吃!」
路西法还是挑衅的说:「轻一点,可不要弄出伤痕来,晚上那个人并不知道我还有你。」
晚上不过是跟唱片商吃饭应酬,路西法偏要说的很猥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就爱看乔凡尼为了这种事气的脸色发青。
乔凡尼果然气的说不出话,猛然放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整理衣服。
「哼!多爱我?亏你敢说,我让你养大了胃口只有你不够,让别人来安慰我不行吗?。」
「啪!」
听到路西法凉凉的讽刺,乔凡尼再也忍不住转身甩了一巴掌在他的小脸上。
「你够贱!我喂不饱你!」
路西法愣了一下,他也知道乔凡尼并没有用全力,其实也不是很痛,不过乔凡尼的鄙夷的表情却深刻的刺伤他,果然乔凡尼说的爱经不起任何考验,竟然出手打他,像查尔斯那样?
「……」
「……」
乔凡尼向来不在路西法的卧室里抽烟,其实不管是哪里,只要在他面前他就不点烟,只是这一年路西法几乎只肯在房间里见他。
而他现却拿出烟来面对著床坐著抽烟,修长的手指夹著烟,不安的在桌面上轻敲著,气愤的瞪著床上的路西法。
路西法一动也不动的躺著,两个人像在角力,谁都不肯先开口,烟雾薰同时痛了两个人的眼睛。
还是乔凡尼先清清嗓子,有点哽咽的说:「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等舒曼他们回来我再走。」
他深深的叹气後又说:「既然跟我在一起这麽痛苦,那就分了吧?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是不是?」
路西法闭上眼不回答。
「你恨我害死你母亲,我道歉;你恨我曾在你最脆弱的时候伤害你,我道歉;你若恨我无法满足你……」
乔凡尼无奈的笑了,「我道歉。」
「你太小了,我让你这麽早就嚐了男人的滋味,这是你最该恨我的,我道歉。你说,还有什麽是我该道歉的?让我把欠你的道歉一次都还清。」
路西法还是沉默。
「说话啊?要分手也好好的分吧?你恨我提分手吗?我可以再道歉。」
路西法睁开眼无奈的笑了笑,「我早知道你有一天会离开我的,我等你说这句话等很久了,你没什麽好道歉,还是现在走吧,不用等舒曼他们了,把屋里的灯都打开就可以走了。」
乔凡尼惊讶的看著他,他一点都不伤心?一点点都没有?
路西法又说了一次,「走吧,我累,不送你出门了。」
乔凡尼猛然起身往外走,路西法并没有看他的背影,还是望著天花板发呆,直到他发现乔凡尼一直站在卧室门口,他才转过头去看他,「怎麽了?」
「说你要分手。」乔凡尼的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烟薰的。
路西法看著他叹口气,「……那是你说的,我从来没说要分手,或许等真的要分那天我会说,不过既然你烦了,想分了,那就这样吧……还是分的好,一年整,刚好。」
乔凡尼站了一会,路西法还是不开口一双眼带著忧伤和无奈直盯著他,他咬紧牙关转身带上门。
厚重的木门把屋内的啜泣声关住了,他站在门外既不想走又不想再次面对路西法,只好在门口一根根的点烟。
吵架不知吵了几次,路西法越来越任性,可是他确实没有提过要分开的事情,为什麽?
乔凡尼熄掉最後一根烟,不知要做什麽,下意识的把脸贴在门上,他突然听到很微弱的啜泣声。
心痛又带著惊喜,他连门都不敲就这麽闯了进去。
「路西法!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路西法赤裸裸的躺在床上流泪,乔凡尼的心像被插入一把利刃,跟著他的泪也流出血了。
「……」
路西法的眼中有无限的哀怨,却不发一语的躺著,连看都不看乔凡尼。
「别哭,没事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发脾气,再也不说气话了,你要再跟谁都好这些我都不管,只要你愿意留我一天,我就不会离开你。」
路西法让他拭乾了泪,还是发著呆不肯说话,乔凡尼只好连声道歉
「你喜欢跟谁就跟谁,我绝不会再过问,原谅我……」
路西法突然坐起来激动的脱下乔凡尼的衣服,乔凡尼先是愣了一下,马上热烈的回应。
「……对不起……对不起……」
他也说不清为什麽对路西法有浓浓的歉疚,其实他为他做了很多了,但一看到他的一双眼,乔凡尼就恨自己无法让他快乐。
「我让你害惨了……」
「对不起。」
乔凡尼舔著他每寸肌肤,他有点晕眩在路西法的主动中,连他说的「害惨」是什麽意思都来不及问。
结束之後,路西法趴著侧过头盯著乔凡尼,他侧身躺著也凝视著他。
「……你为什麽不走?」
「不知道,就是离不开你。」
路西法把头转向另一边,用很微弱的声音说
「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过,我没办法接受别人。」
乔凡尼惊讶的坐起来,「什麽?」
路西法不再说话了,他把头埋在枕中,为自己不由自主的荒谬凄楚的笑了。
「你干嘛要这样骗我?难道每次你说要跟别人过夜……那都是假的?」
难怪路西法还是这麽羞涩生疏,他的谎言,难道是试鍊?
「你想看这样能不能赶走我……你怎麽会这麽傻!」
乔凡尼用力把路西法翻身过来,让他面对他。
「我们差点就分了你知不知道?」
路西法不安的笑著,「是你说要分的。」
乔凡尼激动的捧著他的脸,「不说了,我再也不会说要分手,以後你怎麽激我都没用,我不会离开的。」
路西法不耐的拨开他的手,「神经病!」
他又翻身趴回枕上,乔凡尼用身体覆盖著他「随便你怎麽说,以後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只准看我,只准跟我。」
「谁理你!」路西法闷闷的咒骂著,却在枕头的掩护中无声的笑了。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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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提琴手(上) 第十章 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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