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的计谋 第五章

  自从凌门向全国发出凌门文檄后,季狮就一直坐立难安,因为能不能找到劭羽和关皓就全看这次了,所以他不自觉地窝在凌鹫旁边东问问、西打听的。
  “你到底有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从发出凌门文檄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却一点回音也没有,季狮胡乱地拨着眼前的药草问道。
  “没有。”凌鹫再次回答,并看着季狮的动作,“不要把药草混在一起。”
  “又不会怎样。”他噘起嘴,“反正你不过是个庸医。”
  “我是个庸医!”浚鹫的眉头深锁,“这是什么话?”
  “本来就是。”听到没有主子下落的季狮,心情不甚愉悦地回嘴:“如果你很厉害的话,怎么会连我上次的小扭伤都治不好。”
  凌鹫无言以对,心想还不是因为对象是他,他才会慌了手脚。
  “嘿嘿,说不出话来了吧。”季狮随手拿起手中不知名的药草问道:“这是治什么的呀?”
  “腹泻!”凌鹫一把抢下药草,唯恐会被心情欠佳的季狮拿去做试验。
  “治腹泻?”季狮有些吃惊。
  “不是,是让人腹泻。”他若无其事的答道。
  而季狮则是理解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他还在想凌鹫怎么会有这种悲天悯人的苦行,原来尽是些鬼玩意儿,就像当初拿给凛扇的药一般。
  “那你还有什么特别的药吗?”季狮笑得十分灿烂。
  “有也不会告诉你。”
  “你很小气耶!”季狮忿忿不平地道,告诉他又不会怎样。
  只见凌鹫冷冷地睇着他,企图让他想起他做过的好事,同时也希望能勾起他的良心。
  回想当初,他防人之心不深,当季狮向凌门讨解假死的药时,他便傻傻地带他到药房,找了药给他,还好心地一一介绍自己所新配置的药材,但没想到……他竟然偷偷地拿了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用途的药放在汤水中,让他喝了下去,害他……唉!事后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自己的运气好,没让他拿到剧毒的药,还是该好好地痛打他一顿。
  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季狮傻笑了几声,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材,不敢再去将虎须,但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很无辜,如果没有那次的试验,他怎么会知道凌鹫的药是有用还是没用呢?若是没用的话,他肯定会被主子笑得很惨的。
  这时,一名奴仆走进了药房,恭敬地对凌鹫说:“二当家,少主说苍郁楼里来了些冰心堂的人。”
  季狮一听立即不假思索地往苍郁楼奔去,而凌鹫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
  凌云闲适地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两个面色凝重的男人,还不识时务地招呼他们吃芙蓉糕。
  “季狮呢?”面色较为沉重的其中一人开口。
  “唉!等会儿就来了。”凌云淡笑道:“来尝点芙蓉糕吧,这可是我们这儿的名产。”
  “不需要!”
  这时,季狮冲了进来,他一看见楼内的两个男人,立即惊呼出声:“凛扇、桦风!你们怎么会往这里?你们不是到天山去了吗?”
  “我们……”凛扇叹了一口气,拉着卓桦风坐了下来,“货物被劫了。”
  “什么?”他不敢置信地往后退,正好落在后来赶到的凌惊怀里。
  “就是你所听到的。”凛扇以平淡的口吻道。
  “那他们……”
  “劫货的人武功很高强,与我们同行的人全都被抓走了。”凛扇停顿了一下,脸上满是自责,“对不起,以我的能力护着卓桦风全身而退就很吃力了。”
  “不是,都是我的错!”卓桦风急急地为凛扇辩解。
  季狮不发一语地看着他们,随后伤心地把脸埋进凌鹫宽厚温暖的胸膛里,握成拳状的手放了又收,收了又放。
  “狮。”凌鹫担心地唤着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衣襟微微地湿润。
  “为什么会这样?”季狮哽咽地道:“主子下落不明,而凛扇的货物又被劫,那……”
  “别这样,我会帮你的。”凌鹫紧紧搂住依偎在自己身上的季狮,想给他力量,也想让他依靠。
  “鹫……”季狮第一次唤出他的单名,无助地傍着他。
  凌鹫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并在心中暗暗起誓,他势必要捉住这个毁了冰心堂的凶手。
  ※◇※◇※
  拂晓,一直睡得不安稳的季狮早已起床,在看到铜镜里的自己时,吓了一大跳。
  这真的是他吗?一双眼睛哭得像核桃一般的肿,回想起在昨夜里,他在凌鹫的怀里尽情地哭泣撒娇,把所有的悲伤全都说了出来,然后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双颊有些绯红,不好意思再想下去。
  季狮步出圆状的壶门,想要直接穿过苑囿,到苍郁楼去找凌鹫,但却在途中遇上他最不想遇到的人,正想要躲避时,却被逮个正着。
  “狮。”孟昙像是看见故人般地大喊。
  “我和你没这么熟吧?”季狮嘟起小嘴,小声地抱怨着,不敢惹火眼前听说势力很大的孟昙。
  “我好想你!”他拉着季狮的衣袖。
  “可是我不想你。”他低声喃喃自语道,仔细一想,他还比较想凌鹫那个大块头。
  “你怎么都不说话?”孟昙看着低头不语的季狮,疑惑地问。
  季狮无奈地抬起头,以他自认和悦的语气说:“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这么亲密地黏着我。”
  “谁说的?”他极为惊讶地说:“你说过你是我的人。”
  季狮实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能再次重申道:“上次在大堂时,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你昨晚明明说,那天只是你脸皮薄,不好意思呀!”
  “谁不好意思了!”这个人是见鬼了吗?昨晚他明明一直和凌鹫在一起,他竟然还敢在这儿胡说。
  “我……”孟昙怯怯地看着他,眼眶里的泪水好似就要流下来,“你明明是这样说的,难道你又欺骗我的感情?”
  季狮当场傻了眼,一个英挺俊秀的大男人居然说哭就哭,有没有搞错呀?
  在孟昙嚎啕大哭之前,季狮连忙头也不回地飞奔离去。
  但在正要转弯的那一瞬间,他却又好死不死地被他抓祝
  “说!你为什么要愚弄我的感情?”孟昙的语气里是从不曾有过的严肃与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季狮想要挣脱他的箝制,却徒劳无功。
  “你到底是选择我,还是凌鹫?”他激动的说,他这样老是翻脸不认人,实在是让他难以承受。
  “我从来就没有选择过你!”季狮义正辞严地道,他完全搞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不可能。”孟昙的脸上有丝狼狈。
  “为什么不可能?”季狮气得口不择言,“我喜欢的人是大块头,你懂了没?”
  “你--”孟昙如遭雷极似的放开季狮,眼中满是痛楚,“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撂下狠话之后,他狼狈地离去。
  而这句话却在季狮的心里掀起一片涟漪,他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凌鹫。”季狮急忙冲进苍郁楼。
  “怎么了?”凌鹫仔细地盯着他。
  “我……”他喘着气道:“我又遇到那个怪人了。”
  “怪人?”他随即领悟地说:“你说的是孟昙大哥吧?”不知道为什么他与季狮之间的默契总是极佳,很多事情不需要点破,他们就能清楚地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事情。
  “没错,他竟然说他昨夜有见到我。”季狮气呼呼的说:“我看,他八成是见鬼了!”
  “他真的这么说。”凌鹫蹙起眉,心中若有所思。
  “对呀。”他不悦地说:“他真是个怪人。”
  凌鹫安抚地笑了笑,“你找我有事吗?”
  季狮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胡乱编了个理由,“我是想问……呃,有主子的消息了吗?”总不能要他说地想见他吧!
  凌鹫略微失望地敛下笑容,却仍照实回答:“在扬州城外的小村落里,有发现两个与他们很相似的人。”
  “真的!”季狮的双眸迸出光彩。
  “嗯,有进一步的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季狮点了点头,“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发现自己并不像凛扇那般冷静,即使遇到这种大事也能平静地面对;他只会依靠着凌鹫,让他替他遮风挡雨,现在想起来,虽然主子很爱整他,也常常让他气得跳脚,但却也背负着别人不知道的辛苦,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难过。
  “放心,我会帮你的。”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的凌鹫,重复着之前说过的誓言。
  “嗯,我相信你。”季狮笑开了脸,突然发现事情也许不会如自己所想地那般差。”你在做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桌上的帐簿,平日这些都不屑他管的呀。
  “我在查看帐目,这是少主要我做的。”
  “为什么?”
  凌鹫略微迟疑地看着他,“因为少主说冰心堂的问题是由帐目而来的,要我小心一点,所以我就从冰总管那儿拿帐本回来看。”
  季狮表情凝重地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现在住在凌门,而冰心堂却早已景物不在,人事全非。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大致上没有。”凌鹫轻描淡写地带过,其实适才他发现了不少不明的帐目。
  “那就好。”他放心地点头。”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我知道。”他揉揉他柔软的头发,“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
  前几天查出来的帐目让凌鹫觉得很不对劲,遂他使与凌门的长老兼任最大总管的冰雾讨论起这件事。
  “这些帐目……”他指着手中的帐本,“为什么会有这些支出?”
  只见冰雾难得正经地仔细想了下后道:“我不晓得。”
  “不晓得?”
  “是呀。”他笑嘻嘻地回答。
  “那你……”
  “不过,我想应该是孟昙。”
  “孟大哥!”他极为吃惊,毕竟他自个儿的财富让他花十辈子都花不完了,又岂会向凌门请帐,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呀?
  冰雾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他有说要做什么用吗?”
  “没有。”冰雾的答案简单明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写明支出的人?”
  “懒。”冰雾这次的回答更加简洁扼要。
  “你在戏弄我吗?”凌鹫不耐地冷下脸。
  冰雾嘟着嘴,“我才没有,我只是懒,就像少主一样懒。”说实话,整个凌门只有凌鹫是个认真的老实人,至于其它人--不予置评。
  凌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考虑着适合去调查这件事的人。
  ※◇※◇※
  在凌门内,凡是有关冰心堂的事,凌云全部都交给凌鹫处理,而他自己则是忙得不见人影,这一点引起了凌鹫的不解,毕竟依凌云与冰心堂堂主的交情,他实在没有什么理由能这么平静地看待这件事,但正当凌鹫想要深入探查时,却得到探子回报扬州城外的小村落里,确实发现了冰心堂堂主劭羽与首席护卫关皓两人的踪迹,于是他和季狮便马不停蹄地前往扬州城。
  “就是这儿。”凌鹫指着眼前一间极为简陋的茅屋。
  季狮看着眼前的景象,头一次希望不要在这儿找到主子,毕竟这里实在是……他不愿再想下去,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等了好一会儿后,一直没有人来应门,他看了凌鹫一眼,凌鹫立即把门踢开。
  只见屋里空无一人,但却又有人住过的痕迹,在一张木桌的桌脚季狮拾到了一张纸条。
  逝者不可追,何必苦苦相逼?
  一看到这简短的字,季狮的眼泪立刻扑籁籁地流下,果然是主子的笔迹,他用力拭去眼眶里的泪,对凌鹫说:“我不会放弃的。”
  两人步出茅屋,看着天色渐转昏暗,决定投宿于扬州城内的凌门客栈。
  两人一副了客栈,掌柜连忙恭敬地出来迎接。
  “替我们准备两间上房。”凌鹫说道。
  只见掌柜面有难色,紧张地对凌鹫说:“二当家,我们只剩下一间上房了。”
  凌鹫瞥了他一眼后,心想这必定是凌云搞的鬼,凌门的客栈一向会留许多上房给身分特殊的人使用,怎么可能会没有上房呢?
  但当他正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听见一旁的季狮开口道:“一间就一间吧。”他打个大呵欠,“唔,真的好累喔!”
  凌惊见季狮答应了,也就乐得点头,“好,带我们去吧。”
  闻言,掌柜松了一口气,带他们到上房里休息,同时要伙计烧热水让他们沐浴净身。
  ※◇※◇※
  季狮洗好身子后,打开门让凌鹫进来,而凌鹫一进门只见一片烟雾弥漫,闻到从季狮湿漾涉的发丝中散发出来的馨香,他忍不住失了神。
  “换你了。”季狮低声道,双颊被热气涨得通红,“要不要我出去?”
  回过神来的凌鹫道:“你不是累了吗?你先休息吧。”他体贴的说。
  季狮感激地点点头,脱下外衣,疲 惫地躺在床上休息。
  凌鹫看着季狮如此放心,苦笑了下,转头看见桌上连动都没动的食物,他本想唤他起来,但见他睡得如此熟,只好自己吃起早已冷掉的饭菜。
  ※◇※◇※
  隔天一大早,日光斜照,房里传来一阵阵的哀号声。
  “呜!”凌鹫在床上强忍着疼痛。
  “很痛吗?”季狮担心地看着他,“昨个儿不是还好好的吗?”到底昨晚他睡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吃了昨晚的食物。”凌鹫辛苦地说出口。
  “可恶!”闻言,季狮立刻愤怒地冲下楼。
  不一会儿,在凌鹫的面前就出现了掌柜与客栈的厨子。
  “说!你们在饭菜里放了什么药?”看凌鹫这么痛苦,季狮觉得自己的心好象都揪了起来。
  “我们……”两人互看了一眼,冷汗直冒,“我们什么事都没做!”这时候如果承认的话,一定会被痛打一顿的,所以他们决定谨遵少主的教诲。
  “没做什么的话,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在说啥鬼话呀?
  反而是一旁的凌鹫冷静得多,他困难地说:“狮,你去帮我找个大夫好吗?”
  季狮闻言,连忙飞奔而去,留下三个人默默相望。
  “说吧!谁叫你们做的?”凌鹫无力的声音里透着威严。
  “是……少主。”
  得到这意料中的答案,凌鹫无奈的问:“为什么?”
  “不知道。”掌柜从衣袖中取出两天前接到的飞鸽传书,交给凌鹫。
  凌鹫愈看脸色愈惨白,最后愤然骂道:“该死!他竟然下这种药!”
  一旁的两人听得心惊胆战,生怕会被波及。
  “你们下去吧。”凌鹫深吸了口气。
  两人如遇大赦般头也不回的离去。
  ※◇※◇※
  “怎么了?为什么不需要大夫了?”季狮疑惑又担心地看着凌鹫,他带着大夫一进门,就听见凌鹫要大夫回去,他无法理解,有病就要看大夫呀!
  “这个病看大夫也没用。”
  “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自己实在是自作虐不可活,“这是我自己配出来的药方,连我都没有解药。”
  “什么!”季狮紧张地拉着他,“那、那吃了会怎样?”
  “呃,只要痛个十天、半个月就会不药而愈。”
  “那你配这种药干嘛?”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纯粹试验。”
  季狮从发傻到偷笑,最后狂笑出声,“而你却拿自己做试验,笨蛋!”
  凌鹫红着脸,羞窘的说:“我是被少主陷害的。”
  可惜一旁的季狮还是不买他的帐,依旧狂笑不已。
  凌鹫看着已经好久不曾大笑的季狮,觉得自己得个小病痛也是值得的,“只要你开心,这点痛不算什么。”
  季狮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满是感动,“你是笨蛋吗?哪有人生病还这么高兴的。”
  “为了你值得!”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说过一次好听话的凌鹫,说第二次时就自然多了。
  季狮赧然地看着他,觉得这是自己听到冰心堂被毁的噩耗之后,第一次觉得感动,但这又不同于平日在堂里与其它人相处的感受,他不自觉地喃喃道:“难道我真的喜欢他吗?”
  这句话被耳尖的凌鹫听见,他顾不得肚子的疼痛,跳下床拉着正在发愣的季狮,“你说什么?”
  “咦?”还没回过神来的季狮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你呀。”
  “真的!”若不是肚子真的疼得受不了,他一定会抱着季狮绕个几圈,再压倒他,以表示自己的欢愉。
  开心之余,凌鹫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也很喜欢你,季狮。”
  “耶?”
  “太好了,难得我们两情相悦。”凌鹫高兴地轻吻着季狮白嫩的双颊,“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嗯。”季狮呆呆地点点头,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已卖给了凌鹫。
  事后回过神的他,看着眼前兴奋至极的凌骛,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虽然是迷迷糊糊地卖了自己,但反正……他也不后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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