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院后,依然一直陪在黎占元身边,不断跟他说话,偶尔会吻吻他。
黎占元的父亲给我一种高大俊美的感觉,冷峻的双眸和黎占元有几分神似,和我爸那种斯文的好好先生就是不一样。
知道了我和黎占元的关系后,他似乎也没有反弹。
除了在我眼睛手术康复后,他有形式上来看过我一次外,之后,我每天到医院却没有再看过他。
晚上回家后,我和乔子兮见过几次面,也独处过几次。
她显然没有告诉她父母我和黎占元的事情。
她依然想挽回我的心。
然而,我们每一次见面总是在争吵中度过。
「你们两个都是男的,这样不正常!」她对我大哭,不断槌打着我的肩膀。
「你没有爱过我吗?没有吗?」把戒指丢给我,她不断质问。
「我爱你啊……为什么你不能对我一心一意?都已经七年了,你难道不能果断的做出选择?」
这是几年来,她头一次跟我讲开黎占元存在的话题。
面对乔子兮的责难,我总是不发一语的摇头或点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抱歉都来不及。
黎占元的付出,让我和小兮之间完蛋了。
爸爸和妈妈则开始替我安排相亲,要我和一堆名媛淑女见面,一个星期至少三次。
我则是找到空隙就放对方鸽子,或者一见面就一脸沉痛地告诉对方我爱的是男人,而且还有爱滋病,让女方吓得半死,更把爸爸气得要命。
米拉姊也好言相劝过。「你这样对得起爸爸、对得住乔子兮吗?」
「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你不会幸福的。」蕾拉姊边问,边难过擦去眼泪。
我知道她们不反对我喜欢黎占元,但是对我的优柔寡断不苟同。
我始终没有回答问题,只是目光涣散的看着黎占元日渐消瘦的脸颊。
然后,我又回到医院,把自己封闭在和黎占元独处的小病房内。
他的昏迷、付出,带给我太大的冲击,大到我无法丢下他不管。
这天,一如往常,我又到了医院。
走到黎占元的病房门口,我听到有人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偷偷放轻脚步,我站在门口听着彷佛自言自语的话语声。
一个柔软的女声带着泣音从病房传来。
「你真自私……」
我一愣,这个声音是乔子兮。
「凭什么?你凭什么救他一次,就让他把全部的心放在你身上?」
听到这里,我身体一阵颤抖,自责和罪恶感充斥心头。
看不见小兮的脸,但是我知道她此时一定泪流满面。
「我比你更爱他,要我为他牺牲,我也做得到……但是,你却自私自利的夺走了机会!」
「把他还我……还给我……你快点……快点醒来跟他讲清楚!不要让雨寒每天为了你像行尸走肉……看见这样的他我好心痛,想到他变成这种样子是因为你,我更觉得心寒!」
乔子兮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沙哑。
「我真的好爱他……拜托你不要拆散我们……你快点醒来!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他,喜欢到甚至连罪恶和羞耻都没有了……我居然希望你从昏迷中死去……所以拜托你快点醒来,别让我当这么坏心的女人……」
然后,一阵抽泣声后,是一阵安静。
我感觉手心湿湿的,是泪水,双手捂着发热红润的双眼,听到乔子兮的话,令我难以克制的流泪。
好沉重的爱。
这一天,因为这个插曲,我没有那个心情再去看黎占元,我转身离开了医院。
对不起,小兮。
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我没办法丢下为我付出一切的黎占元。
我一直都觉得相当无助,在国外待了四年,所以在台湾没什么朋友。
加上回台湾当天就发生车祸,黎占元的事情冲击着我,让我感到相当寂寞。
所以,在收到库尔的信时,我很感动。
雨寒,你离开美国两个月了,这段时间,我从几个朋友口中听到你在台湾发生的事情。
那个出事的男人,想必是你的心上人吧?
唔,说心上人似乎有些奇怪,还是他是你的爱人呢?
抱歉我用词太过别扭,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用中文写信,如果有错字,和我说一声,我会把我的家庭教师开除。
P.S.他老是发音不正确,总是把我名字的中文念成「苦儿」。
我曾经很恨你,因为你在两年前勾引我,却拒绝了我的拥抱。
无法否认,你伤透了我的心。
我曾经因此不认为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
然而,我却遇到了一个神。
你还记得两个月前在教堂举行的结业式吗?
我遇到了一个东方少年。
或许是你们东方人常讲的邂逅吧,我和那个东方少年出奇的投缘。
那名少年叫作迟郁东。
他让我体验了新的感受,让我相信了神的存在。
God is love in our minde(神是爱,在人们心中),他让我感受到了新的契机。
只是,我至今仍不明白那算不算爱。
他抚平了我的伤口,让我对你的恨意不再。
四年来,我看出你心中背负着重伤,我诚挚希望你找到能够抚平你伤口的对象。
是否该继续等待那男人苏醒,抑或是选择对你痴心的澳门女孩,问问你自己的心吧!
爱你的库尔笔
这封信,代表了库尔的原谅,友情的象徵,亦富有着浓厚的意义。
我该选择谁呢?
痴痴等候我的乔子兮?还是在最后关头为我付出的黎占元?
我坐在床边读着信,握紧黎占元的手。
他的手又大又冰凉,如果不是旁边的仪器证明他活着的迹象:身体这么虚弱、这么不堪的男人,我无法相信他是那个在我心目中强势的男人。
或许我真的不该继续停在原地。
看着床上昏迷的男人,我内心莫名生起一把火。
他凭什么救我?
救了我就不要丢下我啊!
他以为这样做,我和乔子兮就会幸福?
莫名涌上的怒意,促使我不顾一切揪住黎占元的衣领。
「你倒是醒醒啊,混蛋!」
拿掉他的氧气罩,我狠狠赏他一巴掌,然后低下头吻住他的唇。
舌尖探入他的口腔,我不断索求着,希望他能做出反应。
「醒来……快点醒来……」
不顾他苍白的脸色,我希望能够把他吻醒。
这是个赌注。
如果他死了,那我会跟着自杀。
如果他醒了,我会再赏他一巴掌。
库尔的信被我捏皱,我一手压住黎占元的颚骨,一手撑住床沿,难分难舍的吻住他。
希望可以就此将他吻到窒息。
感觉对方的气温,以及微弱的呼吸,我露出微笑。
可以杀了他也好,我就不需要再烦恼了……
然而,当我感觉到湿润的液体在唇边蔓延时,我惊愕地张开双眼。
咸咸的,是泪水。
「你想……杀了我吗……」
一个虚弱的微笑从他湿润而苍白的唇扬起,唇边不知道是被痛苦逼出的泪水,抑或是欣喜的眼泪。
我愣住,下唇颤抖着,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到地上。
我没有那个勇气赏他一巴掌,我怕就此把他又打昏过去。
「医……医生……医生!」
我慌张得对着门外大喊,一边看着这段日子明显瘦弱的黎占元。
拜托你,眼睛不要再闭上。
库尔,我不会回信给你,不过我想我大概也找到我的神了。
希望你有一天也可以理解那句话的涵义。
爱在你心中,那是你的神。
你相信吗?
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神放弃的人。
让我爱上一个不断伤害我的男人,也让我去伤害一个爱我很深的女人。
黎占元的双眼看不见。
这点令我很心痛……
即使如此,我每天依然去看他。
爸爸知道他醒过来的消息,似乎计画着再把我继续送出国念书。
米拉姊说,他宁愿一个正常的儿子暂时离开他,也不要看到一个不正常的儿子留在他身边。
「会痛吗……」
我摸着黎占元的脸,看着他茫然的视线,只觉得心痛。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眼角膜已经被他父亲捐给我。
谁也不知道,黎占元会醒来,而且这么快。
我没有勇气告诉他,他现在原本可以看到的一切,都被我夺走了。
「不会。」他摇摇头,一只手不偏不倚地摸上我的脸颊。「雨寒,你没有受伤吧?」
我的伤口早就好了。
但是心里的伤,随着黎占元的苏醒,结痂彷佛被人扯开般疼痛。
我不该同意动手术,不该夺走他的双眼。
我好心虚,我该怎么开口?该怎么跟他说,夺走他双眼的人是我?
病房里观察生命迹象的仪器都被推走,医生说黎占元现在的状况不是很稳定,在受了强大的撞击后,随时很有可能再次昏迷过去。
我张了张嘴,很想告诉他,他的双眼没有受伤,是我夺走他的眼睛,然而,我却没有那个勇气说出口。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空荡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剠耳。
这个时间,明明知道我在黎占元身边,却还会打来的,只有一个人——乔子兮。
「喂?」
(雨寒,是我。)
「有什么事?」我平淡的问,心中隐约有着不忍。
(我现在……过去找你。)
「咦?」
我讶异地扬了扬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过来。
(事情总要谈开,我不想再被你拖下去了……)
这句话一针见血,让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挂上电话,我心虚地看着黎占元,他苍白而俊秀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是乔子兮?」
他的口气很平淡,却让我紧张起来。
「嗯,她现在要过来。」
黎占元沉默着,我则难堪的别过头。
看来,这段分分合合,维持了七年之久的感情,该到尽头了。
看着黎占元单薄的身体,我发现自己此时居然有想占有他的冲动。
吊点滴吊了两个月,现在的他非常虚弱,可是我却忍不住……
即使明知道等一下乔子兮要过来,我却有种想故意做给她看的想法。
思及此,我当下压住黎占元,让他靠在枕头上;他一脸讶异,目光涣散地投向我的方向。
「我想要你。」
我舔了舔唇,露骨地表现我高张的情欲。
「嗄?」
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我脱下他的裤子,将质地柔软的布料扔到床下。
「可是护士……」
他显得很犹豫,轻轻推拒着我;在双眼看不到的情况下,下半身的凉意似乎带给他很大的不安。
「还有一个钟头,护士小姐才会巡房。」我冷静的说,然后一手握住他的欲望。「你不用动,我自己来……
语毕,我低下头含住他的热情,耳际听到他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熟练的挑动着他的火热,我心满意足的为他服务。
「唔……」
这是一种会上瘾的快感,心灵上的满足。
我终于知道,当年黎占元为何会心甘情愿的舔我。
即使他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却直觉的为能够接触自己心爱的人的肌肤而感到欢愉。
我陷入堕落的、悖德的沉沦中。
褪下自己的裤子,我满足的坐上他的腰际,调整位置后,慢慢滑入。
「呜……唔……」我难受的发出沉吟。
「很痛吗?」察觉我的不适,黎占元柔声问:「不行的话不要勉强,你可以进来我的……」
「不行,你现在太虚弱了。」我一口回绝。
好不容易容纳他的全部,我开始摆动腰际。
阳光自窗户探入,照耀在交合的两个男人身上,仿佛足以涤清这份罪恶。
感觉到黎占元释放在我体内的那一刻,我满足地趴在他肩膀上喘息,彷佛负伤的妖精。
然后,我捧住黎占元的脸,和他唇舌交缠,感觉他的气息均匀地喷在我脸上,灵巧的勾勒出他牙龈的敏感位置。
过分投入的我,并没有发现乔子兮早已站在门口看了很久。
那眼神,是受伤、是悲恸,是自知无法再挽救局势的认命。
她的男人,正yin荡的在另一个男人腿上获得满足。
那天,乔子兮没有出现,而我,自然明了原因。
故意挑那个时间在她眼前做出悖德违伦的事情,想必她一定不愿意和我谈了。
我为自己感到可耻。
「你要吃点水果吗?」我拿起水果刀,问着黎占元。
「嗯……」
他轻轻颔首,我则俐落的替苹果去皮。
脑海里,我心思纠缠在一起。
我好想多了解黎占元这个人,多知道他是在怎样的环境里成长。
可是我该怎么开口?
咬了咬牙,我故作轻松地说:「黎占元……你弟弟还满帅的,跟你长得不太像。」
他身体一僵,然后一脸无奈的闭上眼睛。
「你看到他们了?」黎占元口吻很无力。
他口中的「他们」是指他的家人,那群没感情的家伙——即使都美得不像人类。
想到上次,他父母和弟弟毫不关心的模样,我就感到心寒。
至于黎瑶,一想到她和黎占元上过几次床,就让我感到不是滋味。
「我弟弟跟我同父异母,而我,和黎瑶没有血缘关系。」他见我没回答,便平静的道。
听到他提起黎瑶的名字,我身子忍不住僵了下,手上的刀子割到自己的手。
「嗯……」
我痛得轻吟,看见皮肉绽开的瞬间,只觉一阵头昏目眩。
血液自手指渗出,一下子染红了手上的苹果肉。
忍着痛,眼角尽是泪水,我拧着两道英眉,将苹果切成轻易入口的大小。
「切好了?喂我……」听到我的声响,黎占元轻轻出声,优美的唇轻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苹果送入他口中。
他嚼着,漫不经心的继续道:「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后来黎瑶的母亲嫁给我父亲,在我七岁左右有严重的躁郁症,老是担心我那不检点的老爸去外面偷情。」
他叹了口气,我发觉他眼角湿润。
「后来,她甚至出现相当严重的幻觉,不但把我看成我老爸,我国中时她曾经有几次强迫我和她发生关系。我拒绝,她就拿皮条抽我,或者用夹子夹我,看着我疯狂的逃脱她的虐待,她就用下流的话咒骂我死去的母亲。」
明明是悲哀的事情,他却说得事不关己。
「甚至,我曾经交往过的女朋友来家里时,她会当着对方的面提着一只死鸡,用曾经用在我身上的手段凌虐鸡的尸体,把她们吓得逃跑。」
听到这里,我感觉头很晕。
自小就被家人宠溺的我,实在没办法想像这样的生活,一个发疯的母亲,一个冷淡的父亲,一个任性的弟弟,以及……最后爱上自己的姊姊。
低头不语,我突然很后悔提起他的家庭。
一半是因为我吃醋吃得很凶,一半是我不忍心继续听下去。
「有一段期间,都是黎瑶安慰我的,我有好几次想从家里逃出去,都是她留住我,后来……我喜欢上她。」
「唔……」
我闷哼一声,心中胀胀的,很难受。
「有血……」他突然淡淡的说,皱着弧度优美的眉。
「咦?」
「苹果有血的味道。」
我尴尬的放下苹果,看着自己刚刚被刀子划到的伤口,此时隐隐约约仍有着湿润的血痕。
没想到他味觉这么灵敏。
「我还要……」
正打算把这颗被我血液染红的苹果处理掉时,黎占元唇边绽开一抹微笑对我说。
那没有嘲讽,仅是满足的微笑,让我情不自禁地拿起一块送入他唇里。
若有似无的,感觉他故意用舌尖吻着我的手指,以及刚刚被刀子伤到的部位。
感受着带点快感的痛处,我因为黎占元的吸吮而颤抖着。
明明是痛,明明是伤害,为什么我却可以这么有感觉、这么喜欢?
我知道,那是因为对象是黎占元。
他舌尖无心似的又吸了下我的指尖,仿佛无心的勾引,最炙烈的诱惑……
「这是你自找的……」
我狠狠欺上他的唇,夺取着苹果的甘甜,以及隐隐约约的铁味;丢下水果刀,在这洁白的病房内,我意图用两人的罪恶来污染一切。
无法主动的他,在双眼迷失之际,注定被动。
结束这一个长而甜蜜的吻后,我发觉手机有一封简讯,是乔子兮传来的。
雨寒,我想见你一面。
短短的几个字,让我被从梦中拉回现实。
没有多想这句话的涵义,因为不忍拒绝她,我最后还是去赴约了。
我去了乔子兮的住处。
在学校附近,不但方便,而且便宜的一栋小公寓。
房内整理得很整齐,有属于女性的香味。
「小兮……」我难过的看着她,有种不知所措的罪恶感。
她没有回答,只是淡然的站起来走向我。
曾经温暖过、拥抱过我的手,此刻轻轻摸上我的脸颊:泪水沿着她姣美的脸庞缓缓落下。
「我都看到了……」
她指的是那天在病房我和黎占元交欢的画面。
「我好嫉妒……好不甘心……」她抽泣着,摸住我脸颊的手轻轻颤抖着。「如果你们可以……可以再丑陋一点,我一定可以恨你们的……」
我轻轻拥住她,然后同样潸然泪下。
「我好爱你……我自己也没有想过会爱这么久、这么深。」
我无言以对。
「雨寒,我是不是很丑陋?我觉得我没办法祝福你们……」
她哭泣着,然后一脸自责。
「我好坏心,我曾经希望黎占元死去,然后我就可以得到你!」
我更加疼惜的用力抱住她。
不会的……丑陋的是我,坏心的是我!
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你陷这么深,却又一把推开你,害你摔得遍体麟伤。
她轻轻推开我,然后抬起头,爬满泪痕的脸有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那是一种释怀的微笑。
「雨寒,让我好好看你一遍……」
这句话让我在这天,拥抱了乔子兮。
因为我想珍惜她,所以我做了安全措施。
看着她紧缩眉头,涔涔的汗水布满额际,却微笑说没关系,一脸满足的抱住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该死。
「雨寒……我爱你……」她哭着,然后夹紧我的腰。
「不要……我不想失去你……」
她睁着如水股的澄澈眸子,漾着泪,希望能得到我一个吻。
然而,她失望了,因为从头到尾,我都只吻了吻她的脸颊和出汗的鬓角。
「呜……给我……呜呜……」
拥抱着我,泪水沾湿了我的肩膀,小巧的红蕊因哭泣而颤抖着,乔子兮彷佛希望藉着做爱能够得到我的一切。
最后,她又吻我,然后又哭又笑的继续看着我的脸。
我怜惜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却没有回吻她。
我看着她的眼中是不舍、是眷恋,可是,我不够爱她。
「我会记住你的模样,不管在哪……不管在哪……」
在她身边睡着时,我耳际隐约听到这句话;鬓角湿湿的,我知道那是小兮的泪水。
和小兮发生关系后,算是彻底分手。
不管父亲、家人的反对,不要爱我的乔子兮,我就是要和黎占元在一起。
这一阵子,在家人的反对下,总算有个好消息——黎占元要动眼角膜移植手术。
他父亲还算有良心,有到医院几次替他处理必要手续,至于他妈妈和家人,则根本没有半点音讯。
动手术那天,我正值研究所的考试,所以不能从头到尾陪在他身边。
早上我去医院和黎占元说几句要他不用担心诸如此类的话,最后,给他深情一吻。
然后一个人骑着车前往考场,有种孤单又寂寞的感觉。
不自觉地想起过去几年回到台湾时,我和乔子兮信誓旦旦的说要永远在一起,而我大学毕业后要当她的学弟,还是她的未婚夫,一边捏她粉嫩的脸颊,看着她绽开幸福又淘气的微笑。
和乔子兮曾有过的快乐时光浮现在脑海里,让我在考场作答时,不禁一阵鼻酸。
对不起,小兮。
没发觉泪水沾湿了手心,一个即将念研究所的大男生,在监考官异样的眼光中痛哭失声。
因为我明明知道这样对不起乔子兮,最后却还是选择了黎占元。
我已经一阵子没见过她了,自从那晚之后。
那天她说要好好看我一次,然后主动吻上我的唇,可这句话,让我有些不自在而且心疼。
就在黎占元眼睛手术后复元的期间,我得知我考上研究所的消息。
抱着「和前女友分享喜讯」的心情,我拨了电话给乔子兮。
然而,她的手机一直都是转语音信箱。
在我终于忍不住,抱着好奇又不安的心情打电话到她老家时,才得知一个消息——乔子兮,在猫空自杀了。
她的双眼,明显是刚手术完的痕迹。
听说,被发现时,乔子兮静静躺在猫空;我和她曾经站在一起、接过吻,我承诺过要永远爱她的那盏路灯下方的草皮……
她的唇勾起一抹安详的微笑。
一罐八十颗装的安眠药,夺走了她的生命。
而那双我曾经眷恋过的湿润眸子,永远不会再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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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论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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