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抵不过恼人的阳光,吕钊极不情愿地张开双眼,从美梦中清醒过来。耳旁的呼吸是聂闻达的,他还在睡。
他们像连体婴儿一样紧贴着对方,将手缠在彼此的腰上,四条腿交迭在一起,赤裸着,没有任何障碍。
吕钊微微有些脸红,却不想改变现状,反而悄悄地将脸埋进了聂闻达的胸膛。鼻尖上有他的味道,让他只想靠得更近。
“已经十二点了,你最好跟公司请个假。”
突然听到聂闻达的声音,吕钊惊得连忙爬起来,却被腰背传来的刺痛连累得再次跌回他的身上。
“呵呵,我想你今天应该没办法工作了。”聂闻达低声闷笑。
“都是你……”吕钊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聂闻达,他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怎么能怪我?我不过是满足你而已!”始作俑者很擅长推卸责任。
“胡说!还不是你一直在……”
“在什么?”聂闻达换了个姿势,将吕钊压在身下,体贴地为他按摩酸痛的腰肢,笑得人畜无害。
意识到聂闻达是故意逗他说丢脸的话,吕钊立刻闭紧了嘴巴。突然想起外婆家已经被聂闻达改成了办公室,他不由得大惊失色。
“你公司是不是已经开始上班了?你的员工不会都在门外吧?”
聂闻达表情严肃地看了吕钊半分钟,脸上突然绽出一个笑容,“你这么想让我把你介绍给他们?”
“别开玩笑了!要是他们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你以后要怎么服众啊!”说着,吕钊急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惜力不从心。
不忍心看他再折腾,聂闻达连忙按住他,解释道:“不用担心,公司几年前就搬到新地方了。”
“搬了?”
“是啊!当初只为了节省资金才在这里凑合了一段时间,公司一运转起来我就换地方了。这里不是理想的办公环境。”
“那……”吕钊本想说外面的办公设备没搬,可仔细一想不过是些桌椅而已,除了聂闻达的书桌上有数据之外,其它基本上都是空的。其实他之前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有细想而已。
“你不早说,吓我一跳。”松了一口气,吕钊捶了坏心的聂闻达一拳。
聂闻达顺势抓住他的手,重新将他压在身下,继续为他按摩腰部,同时不忘取笑说:“你一来就脱光衣服往床上跑,我哪有机会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吕钊的脸被这话刺激得通红,立刻反驳道:“那上次我来的时候,你也没说!”
“你那天只顾着想我和艾琳已经结婚的事,说了你也听不进去。”
“我什么时候想你和狄小姐……”
“别急着否认。是艾琳特地打电话告诉我,你见过她之后就失魂落魄地逃走了。你以为我娶了她对不对?知道我结婚了,你一定非常难过。”
说多错多,吕钊占不到上风,干脆闭上眼,专心地享受起聂闻达的服侍。腰际经过昨夜的“极限运动”之后变得十分敏感,但聂闻达把轻重拿捏得很好,很快就让他放松下来,感觉酸痛缓解了不少。
“舒服吗?”聂闻达像宠物一样在吕钊的脖子上嗅来嗅去。
吕钊觉得痒,忍不住边笑边躲。
聂闻达哪肯放过他,连忙收紧手臂,将他困在怀中,继续问:“舒不舒服?”
两人贴得太近,吕钊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可他实在没力气挣开聂闻达的束缚,只能没好气地说了句:“舒服!”
听到让他满意的答案,聂闻达笑得无比灿烂,随即在吕钊耳边说:“我也很舒服。”
就像担心吕钊不明白他说的意思似的,聂闻达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他的股间,揉搓着昨夜承受他的部位。“这里面让我非常舒服。”忍着笑意说出这句话,聂闻达的手指插进了吕钊的身体。
“你……”吕钊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原本处在半麻木状态的部位,就像被聂闻达的手指启动了一样,死死缠住入侵者。
强忍着身体的怪异,吕钊难以置信地问:“你还来?”
“你不想吗?”
吻上吕钊的唇,聂闻达抬起他的双腿,将自己已然坚硬的分身送入他的体内。不同于昨晚的激烈,只是很温柔地律动着,抚慰着疲惫中依然亢奋的身体。
怎么都要不够!要是可以把吕钊永远都钉在床上就好了!聂闻达的脑子里不断闪过这个变态的念头,恨不得马上付诸行动。
“你……你笑得好奸诈!”只能任由聂闻达摆弄的吕钊,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只觉寒毛都竖了起来。
“有吗?”聂闻达笑着封住吕钊的双唇,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中,恣意享受着自己美味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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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可以上班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看到忙碌的同事们,吕钊十分惭愧。明明是因为纵欲过度才爬不起床,却谎称病重,连累同事为自己分担工作,这样的事吕钊还是第一次干。
一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咒骂那个不知节制的聂闻达。可事情追根究柢还是因为他的意志力薄弱,抵御不了诱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吕钊最终只能自责。
自责归自责,他却丝毫不觉后悔。因为他知道,如果事情再来一遍,也还是一样的结果。
“你心情不错。”连没什么私交的同事都看出吕钊的好心情。
害怕被人看穿,吕钊连忙找了个理由搪塞:“工作马上就要有结果了,想心情不好都难。”
“是啊!总算可以结束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回国了!真想家啊!”
听到同事的话,笑容不自觉地凝固在吕钊脸上,他并不渴望离开,因为这个地方才是他的家,他的家人都在这里,聂闻达还有身陷囹圄的母亲。
如果母亲知道他又跟聂闻达在一起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拍了拍脸颊,吕钊将自己从悲观的想法中拉扯出来,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候选公司的综合评估与前期谈判都已完成,总公司要求吕钊他们每人写一份分析报告,估计是要根据大家的意见来确定最后的合作公司。宏达、鼎天还是四海,花落谁家,很快就会有答案。
快下班时,纪饶又来了电话,吕钊再次答应他的邀约。
气氛高雅的餐厅,价格昂贵的美食,西装革履的纪饶。吕钊不断集中精神,却还是适应不良,眼前的纪饶对他来说,像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你同事说你病了,没事吧?”
“没事。”
从见面开始,这种你问我答的交互方式就没变过,只要纪饶不开口,就包准会冷场。吕钊也不想,可是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从前的确无话不谈,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纪饶看似不经意地问:“你们公司还没决定要跟哪家合作吗?真是拖得够久的。”
吕钊抬头看他,一瞬间感觉这才是他今晚的最终目的。
“能不能跟我们公司合作,对你重要吗?”他问。
纪饶怔了怔,随即笑道:“公司又不是我的,能合作当然好,不能合作也没什么影响。”
纪饶在说谎,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负责业务洽谈,成功与否对他来说影响重大。可他不想让吕钊知道,他害怕吕钊轻看他。
“公司是你未来岳父的,你有这种想法可不好。”吕钊笑了,在心中暗自感叹时间的魔力,连直来直往的纪饶都变得迂回。
“那这次,鼎天有没有机会?”终于还是问出口了,纪饶感觉自己有点贱。
吕钊避重就轻地说:“大家都有机会。”
“宏达的机会应该最大吧?”纪饶低下头,拿着酒杯把玩,“你知不知道聂闻达已经离开宏达了?他爸爸还登了报纸,宣布与他脱离父子关系,那可是当天的头条新闻。”
吕钊手中的筷子顿了顿,他没想到聂闻达会跟他父亲闹得这么僵。
“聂闻达是为了你才跟他爸爸闹翻的,这点我还真没想到。你刚走的时候,他总是来找我打听你的消息。”
“是吗?”听到这些,吕钊有些抑不住上扬的嘴角。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帮宏达。聂守仁对自己的儿子都那么狠,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没想到纪饶会用这种方法为自己争取有利条件,吕钊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以为你约我只是想叙旧。”吕钊真想告诉纪饶,就算他再恨聂守仁,也不可能左右公司的决定。他太看得起他了。
“我就是在跟你叙旧。”纪饶突然拔高了声音,引来旁人的侧目。尴尬之下,他勉强收敛情绪,低声说:“其实我挺同情聂闻达的。他用了那么多手段,到最后也没留住你,真可怜!”
“没那么可怜。”吕钊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纪饶的杯子,“不过,我一会儿回去,会把你的同情转达给他。”
说完,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一个小时后,吕钊带着微微的酒意回到家。
聂闻达还在办公桌前忙碌着,成堆的文件几乎可以把他埋起来。吕钊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慢慢踱到他面前,随手抓起一个活页夹看了看。
“看不出,你还挺忙的。”吕钊本想取笑他,明明这么忙还抓着他“滚”了两天床单,弄到现在要日夜赶工。不过话到嘴边,终究是变得含蓄了。
聂闻达没有抬头,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回应道:“小公司,老板不忙就麻烦了。”
听到这话,吕钊犹豫了一下,问:“能不能和我的公司合作,对你重要吗?”
其实他知道答案,但他就是想听听聂闻达的回答。
“当然重要。”没有半点迟疑,聂闻达如实说:“如果能跟你们公司合作,我很快就会有能力跟宏达抗衡,这样我就再也不会被我爸踩在脚底下,我们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你想我帮你吗?”
“你要什么贿赂?”
聂闻达问得很认真,吕钊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客气,想要什么就开口,我很大方的。就算要我把自己送给你,我也不会含糊的。”聂闻达一本正经地说着。
受不了他的厚脸皮,吕钊呸道:“我才不要你。”
“都说不用客气了。”聂闻达弯起嘴角,抓住吕钊的手,将他手中的茶杯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大口。
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竟让吕钊感觉比接吻更加亲密。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双颊已经泛起了红晕。
注意到吕钊不寻常的脸色,聂闻达站起身,捧住他的脸问:“晚上喝多了吗?”
“没有。”吕钊不好意思地别开脸。
“真的没有?”聂闻达笑着揽住他的腰,用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脸,然后肯定地说:“你一定是喝多了。”
吕钊不高兴地反驳道:“我哪有?”
“那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谈公事?”聂闻达笑容未褪,语气却难得地严肃起来,“我以为我们有默契,不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坛。”
的确,从和好如初的那天起,聂闻达和吕钊都在刻意避免讨论到公事。只是今晚,吕钊想提。
“纪饶想我帮他,他为鼎天工作。”抱住聂闻达,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吕钊说出自己的迷惘。
聂闻达顺势搂紧他,低声咒道:“这个混小子,除了给你找麻烦就没干别的。”
吕钊被他的语气逗笑了,却无法真正地开怀。
“你想帮他吗?”聂闻达问。
吕钊不知该怎么说。根本谈不上帮,他能为纪饶做的,也就是在分析报告里说自己支持鼎天。
其实他一开始就觉得鼎天比较合适,纪饶根本都不用来说服他。只是现在经他一提,吕钊不禁考虑起聂闻达来。是他害聂闻达失去了一切,现在四海也在候选名单里,出于补偿,他是不是该支持他呢?
见吕钊不说话,聂闻达以为他还是放不下纪饶,于是长叹了一气,说:“你自己拿主意吧!怎么做都行,只是不要告诉我,你还在暗恋他。我只介意这一点。”
这样说,应该算大度了吧?虽然聂闻达压根儿就不想要这该死的大度。
聂闻达的一番话听得吕钊感动莫名。他的自私吕钊是知道的,今天他能这么宽容,一定很不容易。
“你确定不要我帮你?”吕钊笑着注视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深爱他,而且他也深爱的男人。
“喂!你要搞清楚,我可是你的救命浮木。如果这点事都要借助你的力量,那我们的位置岂不是颠倒了?我还怎么混?”
聂闻达表情夸张地说了一堆,而后又突然正经地说了句:“我不要你为难。”
吕钊将唇凑到他嘴边,以亲吻回报了他的体贴。吻到神魂颠倒间,聂闻达还不忘补充道:“纪饶那里只许帮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爱你。”这是吕钊的回答。
毫无意外地,吕钊为这句话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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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吕钊销假上班,同时将做好的分析报告递了上去。报告里,他将四海列为最佳合作对象,假公济私虽然有违他的原则,但为了聂闻达,他不在乎。
一周后,不知道是不是吕钊的报告起了作用,四海在三家公司中脱颖而出,成了最终的赢家。吕钊将这个消息告诉聂闻达的时候,他并没有显得特别高兴,而是带着吕钊跑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吕钊从没来过,但他知道,这是聂闻达的家。因为聂守仁正站在他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五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位长辈时,吕钊还会腿软,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仅仅是手心冒汗而已。
聂闻达似是看出他的紧张,从进门起就牵起他的手,牢牢握住。
“爸,我想你已经得到消息了,四海赢了宏达。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阻止我和吕钊在一起。相信你会守约吧?”一见到父亲,聂闻达便这么说。
吕钊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就算我不阻拦,你以为你和他就会一帆风顺吗?”聂守仁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你别忘了,他还有父母。他们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跟了个男人?”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聂闻达看起来胸有成竹,“只要你说话算话就行。”
眼神阴郁地盯着儿子和吕钊看了一会儿,聂守仁没再说话,伸手关上家门。
就在门扉合拢的瞬间,吕钊突然出手阻止了它。
只听他对聂守仁说:“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约定,也不知道和闻达可以一起走多远。但是,你们是父子吧?不管有没有我,你们都是父子。就算你登报跟他脱离关系,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
没料到吕钊会这么说,聂守仁与聂闻达同时拧起了眉头。
“我只是个外人,请你不要因为我放弃自己的儿子。他是你最亲的人!难道你希望当你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却等不到自己的亲人?”吕钊有些激动,不自觉地将聂闻达的手握得更紧。
“你在教训我吗?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
“我的确没有资格。”打断了聂守仁的恶言恶语,吕钊想起自己对父亲的憎恨,他还记得聂闻达当时是怎么安慰他的。
于是他鼓足了勇气说:“我没想教训你。闻达跟我说过,一个仇视自己父亲的人,永远不会快乐,我想一个被自己父亲仇视的人也一样不会快乐,我只是希望闻达能快乐,所以如果你能原谅他……”
“砰!”
不等吕钊把话说完,大门就被聂守仁用力摔上。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板,吕钊一时间不知没了反应。
“哈哈哈哈……”站在一旁的聂闻达突然笑得前仰后合。
“很好笑吗?”吕钊生气地横了他一眼。
“不好笑。”好不容易平复了笑意,聂闻达拉起吕钊的双手说:“我爸真的很久没被人这么教训过了!”
“可我真的想让你们合好!”吕钊满脸挫败。
“我知道。”将他揽入自己怀中,聂闻达拍了拍他的背,“我明白你的心意,谢谢。”
“你说他会把我的话听进去吗?”吕钊问。
“也许……”一想到父亲的顽固,聂闻达没什么把握。
想起现在是在大庭广众的地方,吕钊连忙挣脱聂闻达的怀抱,红着脸找了个话题:“对了,你们到底约定了什么?”
聂闻达不甚在意,转而搂住吕钊的肩膀,一边走一边回答:“年初的时候四海就跟宏达碰上了,我和爸爸约定,只要四海赢了宏达,他就不能再阻止我和你来往。”
“所以他年初的时候就把护照还给我了?”难怪!
“事情不能一直这么拖着,总要想办法解决。刚开始的时候四海一直没有赢的机会,这次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我们的运气不错!”
聂闻达说得很轻松,吕钊不知道他之前失败了几次,但可以肯定那些失败一定不会轻松。于是,拉着他的手,吕钊更加坚定了与他一起的决心。
“你爸这关勉强算过了,可我妈那边……”一想起妈妈用自杀来威胁自己,吕钊就觉得无力。
“她没告诉你?”聂闻达皱起眉头。
“告诉什么?”
“你外婆家的钥匙是我给你妈妈的。我跟她说,如果她愿意接受我,等你回来的时候就把钥匙给你。”
“钥匙是我妈给我的,可是她……”吕钊无语了,他没想到聂闻达可以说服他的母亲。
“她肯把钥匙给你,就代表她接受我了。她没有直接告诉你,估计是因为心里还有疙瘩,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你怎么做到的?”聂闻达居然可以说服顽固的母亲,吕钊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呵呵,秘密!”
聂闻达不想告诉吕钊,这是他花了五年的时间,不断去拜访去说服才得来的结果。成功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个中艰辛,他一个人尝过就好了,他希望自己给吕钊的,只有宠爱。
见聂闻达不愿说,吕钊也不再追问,有些事情,只要心里明白就好。看着聂闻达的侧脸,他不禁感叹起自己的幸运。成长让他失去了很多,好在遇上聂闻达这根浮木,现在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未来,绝对有很多很多的幸福。
直到看不见儿子和吕钊的背影,聂守仁才离开窗边。不经意看到亡妻的照片,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你不要笑!我这次故意输给他,不代表我不反对他跟那小子在一起。两个男人,像什么样子!”
说完,聂守仁烦躁地在房中踱了几步,而后就像突然放弃似的,拿起妻子的照片小心地擦拭起来。
照片里长发披肩的婉约女人,正弯起嘴角,温柔地笑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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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木(下)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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