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蒙着双眼,莱茵一手被阿左拉着,身后被阿右推着,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
“惊喜嘛!既然是惊喜,当然现在不能告诉你!”
阿左一边跑一边笑,“总之你一定会高兴就是了!”
“喂,蒙着眼睛好难受,先把这个东西给我解开!”
莱茵刚伸出另一只手要将脸上蒙着的布扯开,就被阿右拉住,“大人,别解开,解开来就没意思了!”
“可是这像什么话!”
莱茵抱怨着。
“别急嘛,马上就要到了!”
说是马上,但也感觉走了很久。”
想到自己蒙着眼睛被人拉着跑的样子这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莱茵就觉得气闷。但是阿左和阿右兴致那么高,自己也有些不忍心破坏他们的好心情。算了,反正自己现
在也没多少活动的自由,能够走出那个房间这么奔跑,也不是一件坏事情。
“到了吗?”终于停下了脚步,莱茵侧着头问身边的两人。
“嗯!”
“到了哦!准备好了吗?一、二、三!当、当、当!”
眼睛上被蒙着的布被突然拉开来,耀目的阳光让莱茵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遮住了眼睛。
耳边传来沙沙的声响,那是清风吹拂叶片发出的声音。绿色的叶片间隙,如钻石火光一般的眩目光线穿透进来,闪动着璀璨的美丽光芒。好不容易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了这强烈
的阳光,莱茵为眼前的所见发出了一声惊叹。
自己的面前是一片碧绿的池塘,微风轻拂着水面,将阳光反射出来,池塘不是很大,但是看得出来开挖它的人花了许多心思。水面上有成双成对的天鹅悠然游弋,塘边遍栽的
绿树和花草将池塘团团围着,静谧中却又透着勃勃的生机。
灰白色的石英石铺在碧绿的草地上形成一条小径,依着地势和杂石生树蜿蜒而行。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特有的清香和满满的水的气息,除了少了一点海水的咸涩味道,眼前的一
切让莱茵差点产生了回到亚特兰岛的错觉。
“怎么样?很美吧!”
阿左得意洋洋地在莱茵的身边说道,“这里的一切是陛下吩咐斯芬克斯来的匠人仿照亚特兰的风情所建的哦!”
“只用了七天的时间就完成了,是不是很厉害?”阿右在一边沾沾自喜。
“都是为了大人您呢!我们陛下可从来没有这样花过心意讨好过别人,大人的魅力真是无人可以比拟!”
莱茵仔细看了看,果然,花草树木下的泥土都是新的,看来移栽过来时间并不久。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气力造一个景观出来呢?算算时间,应该是自己刚刚过来的时候,弗
德里克就开始叫人建造了吧。若说没有任何的感动是骗人的,莱茵的心里产生了一点点的动摇。
只是这样的体贴带给他的是更多的酸涩。离开故乡近一年的时间里,家乡的景色不止一次出现过在他的梦中。但是亲眼看到的冲击又是另一种滋味。没有海的味道,再怎么相
像也只是个赝品,想要回去的念头和冲动就在这一瞬间发酵着,几乎要冲破身体似的令人痛苦。
“大人?大人?您怎么哭了?”看着眼泪一颗颗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下来,阿左和阿右惊慌地询问。
“您不喜欢吗?这、这……您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用袖子使劲擦去眼角上的泪,莱茵强打着笑容对身边的少年说:
“不,没关系,我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
“真的吗?”
“嗯!”点了点头,莱茵将食指伸在唇边,“因为高兴而哭实在太丢脸了,你们能答应我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吗?”
“是吗?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少年人吐了一口气,很认真地承诺,“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谢谢!”
莱茵回过头,看着那片波光邻邻的水面,“可以请你们让我单独待一会儿吗?这里让我想起了我的故乡。”
“可是……”
“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陛下不让我们离开您的……”
“只是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也不行吗?”
被那双略带忧郁的灰色眼睛注视着,阿左和阿右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窝。
“啊,大人,别伤心!我们、我们现在就离开……不会太远,如果有什么事情,您只管大声叫我们的名字,我们一定会立刻飞奔过来保护您的!”
在他的宫殿,在他的地盘,还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别人的保护呢?莱茵轻轻摇了摇头。就算是要保护,他自己也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吧。
树叶沙沙地响着,微风轻柔地吹拂在脸上,莱茵将脚上的鞋子脱下来,光着脚走在石板路上,凉气从脚底直升上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衣角和垂落的长发在风中飘动着,仿
佛整个人也随之轻松起来。
手抚摸着粗大的树干,这是亚特兰岛特产的香樟树,叶片宽大,树干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眼前的香樟成片成林,成长十分缓慢的樟树能长得这么粗大最少也有三十年的树龄了
。莱茵并不十分在意弗德里克究竟是从哪里移来这么多的樟树,既然斯芬克斯难逃没顶之灾,至少这些生灵可以在异乡的土地上茁壮地成长也是一件让人值得庆幸的事情。
看着眼前清澈的池水,渴望涌进了莱茵的心头。心脏怦怦跳起来,四下张望了一下,静悄悄的池塘边除了偶尔的天鹅呜叫和风吹树叶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波光邻邻的
池水看起来是那么诱人,让他觉得浑身发痒。如果……反正这里也不会有别人……深吸了一口气,莱茵将光着的一只脚试探性地伸出了池中。沁凉的感觉让他浑身打了个冷战。莱
茵伸手解开绑在发根的丝带,脱下了身上的白袍。
“呼……”靠在岸边,莱茵心满意足地呼出了一口长气。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么大的池子里泡过了。当年自己可是经常偷偷溜出亚特兰的皇宫,跑到海边洗海水浴的呢。遇到零
的那年,自己刚刚十六岁,也是在海边……想到在意外中丧身的挚友,莱茵的心一下子又跌到了谷底。
如果零看到现在这么狼狈的自己,一定是一边不留情面地教训自己,一边伸出手替自己解决难题吧。认识他十年来,零就是这么一个嘴上刻搏,但最为关心自己的存在。如果
他还活着,那该多好!将自己的脸埋在冰凉的水中,莱茵屏住了呼吸,让大脑渐渐因缺氧而麻痹起来。
眼前似乎看到了友人那双银金色瞳仁中的责难。振作一点,莱茵·维迪尔特你是斯芬克斯的王,怎么可以这么无精打采!
身体跃出水面,银色的水线在空中划出半个美丽的弧角,莱茵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珠,站直了身体。冰凉的池水虽然让他的体温变低,但却也让他重新恢复了精神。拖着一身的
水光,莱茵走上岸来,将沾满水的头发甩到一侧,用手拧干。
突然间,莱茵的拧着头发的手停了下来,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刺着一样一阵发麻,心里也拉响了令人不安的警报。
“谁?谁在那边?”莱茵回过头,向着那个让他感到不安的方向发问。
树冠的阴影下,一身黑色的帝王正环抱着双臂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弗德里克?”被那强烈的目光注视着,莱茵不由地向退了一步,差点跌落回池塘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别苑,我当然有权利在这里。”
慢慢地从树荫下走出来,弗德里克的视线胶着在刚从水中出来的美丽精灵身上。
身材虽然纤细,但久经锻炼的身体覆盖着合适的肌肉,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柔韧而不失力度。晶光的水珠顺着肌肉的线条蜿蜒而下,闪动着明亮的光芒。灰色的长发湿洒洒地
披在身后,散发着诱人的气息。那张原本秀雅但充满禁欲感的五官也因为湿润而显现出不同寻常的风情。
天知道自己在看着他入浴的时候是多么地克制。弗德里克一边向莱茵走近,一边感叹着造物主的神奇。想把这个不属于尘世的人拥入怀里,想把他永远地锁在只有自己一人的
房间里,不再让任何他人见识到他这样的一面。
发现自己的心里居然有着这样疯狂念头,弗德里克不觉有些懊恼。明明已经不是一个毛头小于,也一直以为自己对于爱情看得够透彻,但当他看到莱茵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感
情似乎就脱离了掌控。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像个蠢小子似地为某个人疯狂的一天,体认到这一点,让弗德里克感到懊恼和怨忿。
眼前的精灵看起来有一点慌乱,但那高贵的气质并没有因此而减弱,那微微仰起的头和晶亮着凝视着自己的美丽双眸让弗德里克的心如被针刺着一般的疼痛起来。他的这个模
样究竟被几人看过?究竟有几人触摸过这完美的肌肤?他身边的臣子们又有多少对他抱有觊觎之心?无名的火窜上心头,被嫉妒之情蒙住双眼的弗德里克无法抑制体内乱冲乱窜的
热流,一把将身上黑色的外袍扯落扔到了草地上。
弗德里克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发生了变化,看着他那双像要吞噬一切的火热黑瞳,莱茵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风吹在身上让莱茵打了个寒噤,这才意识到到自己还赤裸着身体,
一瞬间,莱茵突然明白了弗德里克那露骨的眼神中所代表的意义。他拔腿就跑,但身后是清澈的池水,根本无处可逃。人刚刚踏进池水中,右臂一紧,莱茵已经被弗德里克拎出了
水面。
“放手!”
虽然拼命地挣扎,但弗德里克的铁臂就像钳子一样丝毫挣脱不了,身体突然悬空失去了重心,一声惊叫之后,莱茵被弗德里克牢牢钉在了草地上。
“放开我啊!”
莱茵使劲将失去理智的男人推到一边,手脚并用地向边上爬去,但转眼脚踝就被人抓住,身体也被重新翻了过来。
“求求你,弗德里克,不要这样!”
莱茵灰色的双眸中映出那双燃烧着欲望的,乌黑深瞳,颤抖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绝望。
“我……我不会,放开你……”弗德里克俯下身,在莱茵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低声地说,“永远不会!”
随着一声惨叫,坚硬的楔子撬开从未造访过的紧闭的门,毫不犹豫地硬闯了进去。身体被撕裂开来一样的剧痛弥漫全身,除了那无法忍受的痛楚,脑中已经容不下任何东西。
身下流出温热的液体,有着从眼角流下的东西一样的温度,莱茵的双手紧紧抓着身边的草皮,发出了凄惨的哭声。
“嘘……别哭!”
嘴上温柔地安慰着,不时用唇吸去眼角的泪,但身体却毫不容情地持续着残忍的冲刺,将他的身体一遍遍撕开。几度痛得要晕过去,但转眼又会被接下来的痛感唤醒,这令人
痛苦的折磨似乎无穷无尽,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地狱的火才稍稍平息一些。
嗓子里已经发不出来声音,圆睁的双眼无神地看着头顶的蓝天,只有那温热的液体无声无息地不断流淌。耳边传来的是粗重的喘息和急促的心跳声,身体里那令人崩坏的热楔
慢慢退了出去,随之流出的热液与潜入的冷风相触,让那已经麻木的身体无意识地抖动了一下。
“莱茵!莱茵!”
好像有人在摇晃他的肩膀,还在用手用力地拍击自己的脸颊,但这些都无法让他从那阵阵的钝痛中清醒过来。莱茵模糊的视线中,有着黑色双瞳的男人正一脸焦虑地看着自己
。
自己,被这个男人污染了吧。污染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可是为什么除了悲哀,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恨意呢?啊,就让我睡去,永远也别再醒来吧!
看着失去意识的莱茵,弗德里克懊悔不已!莱茵的脸色苍白,触手全是湿湿的冰凉的泪水,赤裸的身体上布满了印迹,鲜红的血液混着白浊的液体渗入了黑色的泥土中。从未
经过人事的身体,被自己如此粗鲁地对待着,他一定受了严重的伤害了吧!不应该是这样的!弗德里克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自己应该是温柔地、细心带领他得到初次结合的无
上快乐才是,刚刚那个残忍的,粗暴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自己?明明想好好珍惜他,好好爱护他的啊!
“陛、陛下?”一脸惊惶,不知所措的两位少年战战兢兢地从不远处的树后绕了过来。
“阿左?阿右?”赤红着双眼,弗德里克恶狠狠地瞪着年少的侍从官。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听、听见了大人的惨叫……”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出来阻止我?”弗德里克一把揪住阿左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陛下……我、我们不敢……不敢过来啊……”阿右吓得哭出声来。
“……”扯过地上的外衣,将赤裸着的莱茵包裹起来,弗德里克将莱茵抱起,沉声对少年们说道:
“还不快去,把御医都给我叫过来!”
“是!”
阿左撒腿就跑,阿右向前跟了几步,转过头来对弗德里克说,“陛下,我是不是先到大人的宫殿去准备一点热水给他……”
“还不快去!”
弗德里克抬脚在阿右的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阿右,你把我在东宫里最好的伤药都给我拿过来!”
“是!陛下!”阿右立刻飞奔而去。
怀抱中,紧蹙着眉尖惨白着面颊的莱茵气息微弱,口中无意识地泄出几声痛苦的**。弗德里克低下头,轻轻地用唇触着他的面颊。
“对不起,莱茵。我今后不会再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了,我发誓!”
只是这誓言无法传达到昏迷中的莱茵耳中。
“他怎么样?”在门外徘徊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弗德里克国王陛下一把抓住了刚走出门的医官长砂加的袖子。年轻的医官长修长冷静的棕色眼睛狠狠瞪了一眼英俊的主上
。
“既然这么在意他,又怎么会像个土匪一样做出强暴的行为?”毫不留情地吐槽,长相清秀的医官长并不会为了眼前人的尊贵身份而注意自己的言辞。
“真想不到这会是尊贵的陛下所为。”
弗德里克摸着自己的鼻子,脸涨得通红。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医官长稍稍缓和了一下表情道:“下面当然是裂伤了,不过他的身体比你们想像得要健壮得多,所以应该过个
三两天就可以痊愈。”
看着弗德里克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医官长立刻话风转过来,“当然,身体的创伤很快可以恢复,但这个看起来神经纤细的家伙精神上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也难怪,堂堂的
一国之主居然被另一个男人强暴了,任是哪个都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吧。”
看着弗德里克的神情,医官长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我劝您最好别对他太认真了,陛下,您一向不是游戏人间的吗?这次也当游戏好了。不然的话,我看您想要攻陷这座
堡垒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任务呢!”
“好了,砂加,你看现在是不是能先让陛下进去看看他?”一直站在弗德里克身后的林格拍了拍医官长的肩膀,“有些话,我们以后再说不是更好?”
年轻的医官长扭过头,将拦在房门前的身体向旁边让了让。弗德里克立刻如一阵风一样冲了进去。
“何苦呢。”
林格轻轻叹了一口气。
“砂加,你还是放不下啊……”
“哼!”
医官长冷笑了一声,“你就会帮他,一点也不能体会我的心情。”
“我们是一起并肩多年的好友,你在想什么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林格伸手挑起医官长的下巴,看着他那双不带温度的双眸,“你挑战失败过,砂加,你该知道,陛下他不爱你。”
“我当然知道!”
砂加猛地甩开林格的手,恨恨地说,“用不着你三番两次地提醒我。三年前我曾经为了他献出过自己的身体,但他还是不愿意把心放在我的身上,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弗德
里克他根本不爱我,这个世界上,他没有真正爱过哪个人。”
“别这么说嘛,砂加。他只是无法将你当成他的伴侣。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友情是任何东西也无法取代的。你又何必去追求那会变化的爱情呢。”
“就是知道这点,我才能从容地面对他。”
砂加用力击了一下门柱,“但是你看他,现在对异国的男人着迷成这样,我还真是心有不甘呢!弗德里克这个笨蛋,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对象,居然蠢到连求爱也不会了。”
“呵呵,砂加,你还是很关心他的嘛!”
林格嘻嘻笑着,将手搭在友人的肩膀上,“不用担心啦,陛下想要的,有哪次他得不到的!”
“我哪有时间关心他,“砂加白了一眼林格,“我只是不想看到他等到牙齿掉光的时候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罢了。毕竟你现在也有了个宠上了天的小宠物,弗德里克一天不找到
伴儿,我一天不能死心去找新的伴侣。我才不会甘心将自己的青春都耗在他的身上呢。”
弗德里克进去的时候,莱茵披着外袍安静地靠在靠枕上看着窗外的夕阳。弗德里克看着他的侧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还痛吗?”想了半天,口中说的却是这种话,弗德里克有一种想揍自己一拳的冲动。
莱茵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弗里德克,并没有想像中的歇斯底里或是哭叫怒骂,脸上依然十分平静。
“不,没什么问题,刚刚医生也说了,过几天就会好的。”
“是吗?”弗德里克站在莱茵面前,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那个……你不恨我吗?”
莱茵扬了扬眉,微微抬起了下巴说:
“有什么需要恨您的吗?我不记得了。”
“伤害到你,是我的不对……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谅解,莱茵。”
“对不起,弗德里克陛下,我不记得我们之前发生过什么!”
莱茵咬了咬下唇,“我只是被一只失去理智的狗咬了一口,我总不能再去咬狗一口吧。所以,请你以后拴住你的狗,而我,也会尽量小心,希望这种事情今后不会再次发生。
”
“你在骂我是狗吗?从来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弗德里克怒火中烧,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莱茵的肩膀。莱茵冷静的睑上掠过一丝恐惧,身体也一下子僵硬起来。掌心传来的轻微颤抖传达出那隐藏在心底的惧怕之情,弗德里
克愣了一下,颓然地松开了手。
“我……今后,不会再碰你了,除非你点头允许。”
听到这样的承诺,让莱茵很是意外。眼前这个黑发的男人并不是如所想的那么横暴。看着那双深如寒潭的黑眸,莱茵的心突然缩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蔓延开来,像
是要满满的溢出来,却又仿佛空荡荡的不余一物。伸手按着胸口,令人慌乱的念头一闪而过。莱茵苍白着脸暗暗对自己说:
“疯了,一定是的,有哪里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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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暴君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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