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七夕节,京城处处张灯结彩,少年情侣们更是双双携手,几乎踏破了城中菩提寺的门槛,只为求支好姻缘的上上签儿。
城郊十里外的听风小筑,却一片凄凉冷清。院落每棵枝头虽然都早早挑起了红灯笼,挂上了平安签,还是安静得连声乌鸦叫也听不到。
“唉——”
终于,一声长叹打破了寂静。院正中铺着的厚厚雪白镂花波斯毡子上,身罩冰丝锦袍,腰束香罗绦带的男子在暗叹了第八十七次气后,没精打采伏在了摆满美酒瓜果的小茶几上,意兴阑珊地拈起粒水晶龙眼抛入口中,连核也不吐就囫囵吞了下去。平素锋芒锐利的细长黑眸微微眯起,透着几分慵懒,几分幽怨,望向不远处的雪樱轩。
窗纸上的人影,正手执书卷,看得聚精会神。
“唔……夜语……”
他扁着嘴,欲哭无泪。如果这时有下人走过,就算把眼睛挖出来也绝不相信,这苦着一张俊魅无比的脸,像个讨不到糖果吃的孩子般撅起嘴愁眉苦脸的人,就是他们敬若天神的主人——当朝御阳王爷轩辕昊。
要问轩辕王爷如此郁闷的缘由,一切都得追溯到半个月前……
雪樱轩里,红纱帐内。春光无限好。
“昊,你看。”
清朗的男中音悦耳异常,语气却带着沮丧,随后,一条白晰的手臂从被窝里探出,伸到了轩辕王爷面前。
“嗯,夜语的手,很好看啊!”
刚刚承受了一场雨露润泽的轩辕昊半眯着眼波迷离的眸子,在被里侧身,抱住了同样赤裸裸的冷夜语,轻曲起膝盖,磨蹭着冷夜语光滑溜溜的腰侧,成功感受到怀里人一阵微颤。
“嘻嘻,你这里真的是最敏感啊,稍微一碰就有反应。”他嬉皮笑脸地凑上男子有点羞红的脸颊,偷了个香,换来额头一个爆栗,不由吁吁呼痛。
“少装蒜!”早已看清楚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的真面目,冷夜语毫不怜香惜玉地赏他一记眼刀,蹙着秀气飞扬的眉:“喂,你看我的胳膊,是不是比以前胖了?”
有吗?轩辕昊总算露出一点正经的表情,握住冷夜语的臂膀,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下了结论:“是比原来更白,更滑,呵呵,我喜欢。”
在白净的手背陶陶然印上一吻,得意非凡。为了弥补两人分离一年中夜语受的苦,虽然冷夜语一再强调那段时间他在宫里吃得好,睡得又香,体重有增无减,不过轩辕昊自动过滤了冷夜语的申辩,像个护雏的老母鸡把冷夜语呵护得无微不至。至于银耳莲子冰糖羹、茯苓燕窝粥之类的补品更是全天不断,大有不将冷夜语催肥誓不罢休的势头。
本来嘛,夜语就是他的人,就算变肥,也得由他来喂,哪里轮得到玄昭?!哼哼!
再度啄一下冷夜语的手,眉开眼笑:“我就喜欢你胖一些,抱着更舒服。”嘻,过了今夜子时,夜语主上的半个月就过了,该到他好好享受怀里这副叫他心醉神驰,怎么也要不够的身躯了。
正在心猿意马,被夸赞的人迸出声低吼,满脸男性自尊受伤的神情,握紧了拳头:“我好歹也曾经是公门第一名捕,才不要变成头整天只知道吃喝睡觉的肥猪。昊,从明天起,你每天陪我练三个时辰的剑。”
乖乖,三个时辰!轩辕昊心底惨叫一声,这不就是说他们每天将少掉三个时辰在床上共处?
不要啊,他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了半个月,才轮到自己翻身当家做主啊!
“夜语,其实你身材好得不得了,根本就没有胖。”他鼓动如簧巧舌,竭力为自己谋求更多福利:“再说,我们在床上一样可以运动,你看你的腰,不就比原先更细了……哎呀!”
“砸扁你这满脑子只有床的变态家伙!”
冷夜语黑着脸,一点不客气地把枕头扔到了说得兴高采烈的人面上。跨下床,腰里围了条薄巾走去隔壁沐浴。
“不行,我可绝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肥死在这里。我要重出江湖,抓多几个匪徒来练招。”
呜呼,夜语不会是说真的吧!轩辕昊听着隔壁人一边冲凉一边高声宣誓,对帐顶猛翻白眼。
是夜,月黑风高。轩辕昊斜倚床头,手里捏着卷书,眼珠却完全跟着尚在床前不停忙碌的白衣男子在转。
“夜语,快睡觉吧。我好困啊!”故意打个呵欠,想勾起冷夜语的瞌睡虫。陷在被下的另一只手却忍不住偷偷摸向自己正精神亢奋的部位。天见可怜,他都熬得快吐血了。
“真的困,那你自己先睡好了。”冷夜语反而在桌边坐了下来,慢条斯理擦拭起许久未碰的银剑。他才不会那么笨上当。要知道,上了轩辕的床,不到天亮那精力过剩的家伙是绝不会让他合眼的。
轩辕昊哀怨地盯着银剑猛喝干醋,边盘算等明天要不要偷偷把剑给藏起来。头顶的屋瓦突然飘来轻响,轻若落叶,却逃不过屋内两大高手的耳力。
紧跟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从瓦片缝隙里渗了进来。江湖宵小偷鸡摸狗最常用的五鼓迷魂香。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小毛贼?屋内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耸耸肩。白衣倏晃,已飘然越窗飞出。
屋顶上,顿时大呼小叫,砰砰两声巨响,重物坠地。
差劲!靠在床上优哉优哉的轩辕昊摇了摇头,就看见冷夜语怒气冲冲地返回。
“这么差的身手,也敢出来做贼,简直丢人现眼!害我想练下剑也不行,可恶!”不解气地又奔出去,在那两个跌得头昏脑涨的可怜贼身上狂踩了几脚,才吐出长气,叫来家丁将窃贼绑了去,明日送交官办。
“气消了点没?”轩辕昊向里床挪了挪,腾出的地方立刻被冷夜语四平八稳地占了去:“没有!”
唔——今晚的好事看来泡汤了。轩辕昊很识相地管住自己那只本想揽在冷夜语腰间的手,转而轻轻抚摩他黑亮的头发,不忘拍情人的马屁:“你的拳脚工夫可进步多了,两下就把人解决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恰似火上浇油,冷夜语怒吼:“那是他们实在太差!”握了握拳头,对轩辕昊非常认真地道:“我决定了,明天就出京城去四方游历。”
“我陪你一起去。”轩辕昊不假思索地接了话,开玩笑,要他独守空房?才不干。
“不用你陪。”一盆冷水当头浇到。冷夜语睨着满脸不乐意的轩辕昊,哼道:“被你跟着,我还哪有机会找人比剑?你就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好了。还有,你干嘛露出这种表情?我不过出去散下心,你也要不高兴耍脾气?太霸道了吧?”
“哪敢哪敢?”怎么敢让他心思敏感又细腻的夜语对他产生坏印象,轩辕昊比翻书还快地换上张大大的笑脸:“我一定乖乖的,绝不会趁你不在拈花惹草的,呵呵。”
“谅你也不敢。”早把轩辕吃得死死的,冷夜语故意捉狭地拖起轩辕昊下巴,嘿嘿笑:“你要是不老实,看我回来不阉了你!呵,睡觉!”
一侧身,憋着满肚皮狂笑假寐去了,留下嘴巴大得足可塞下两枚鸡蛋的轩辕昊坐着发呆。
阉、了、他?!
如果真任夜语出去游历,且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归的话,跟阉了他有什么区别?
呜,不要!
翌日,就当冷夜语整装待发时,竟然有一群蒙面人光天化日之下大咧咧地杀进听风小筑,而且居然个个还是身手不菲的高手。
“昊,你别插手,让我来!”冷夜语如获至宝地撂下一句,拔剑迎上。
爽!打到天昏地暗,风云色变,终于逼退了来敌。他拄着银剑大口喘气,忍不住眉飞色舞:“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一边观战的轩辕昊适时笑吟吟地递上毛巾擦汗:“看你满头大汗,不如去喝晚冰镇酸梅汤解解渴。天色也不早,就等明天再起程吧。”
冷夜语的心情正好得一塌糊涂,当然什么都答应了。
只是在喝着酸酸的梅子汁时,掠过个模模糊糊的念头:这些蒙面人怎么杀进门后,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抢,什么人也不杀,就团团围在他身边等着轮流上阵……
接下来的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同样的情况日日上演,蒙面人的武功也越来越强。
奋力劈出一剑,击退最后一个敌手,冷夜语执剑,冷冷看着蒙面人扶着几个挂彩的同伴狼狈逃窜,没有动。
“夜语,你没伤着吧?”见他泥雕木塑般站着,轩辕昊一咯噔,该不会是受了内伤?
“没事,有点累而已。”沉默片刻后,冷夜语淡淡瞥他一眼,转身回雪樱轩休憩。
夜语今天,好象真的累了。也难怪,每天这么搞车轮大战,或许,该让他好好休息一天……轩辕昊有点心疼地边走边想,来到后院假山林中。
那一群蒙面人,正屏息伏首,跪地听命。
“明日你们就不用来了,受伤的弟子也要好好养伤,先回去吧。”
“教主英明!”蒙面人个个热泪盈眶,感激涕零,就差没三呼万岁。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大觉,暂时不用陪那位对打架狂热得接近恐怖的冷公子练招了。
看着教众比飞还快地一散而去,轩辕昊对天吐口气,才吁到半途,被身后一声恼怒的大喊吓得噎在了喉咙口。
“果然是你捣的鬼!”
冷夜语白衣簌簌发抖,脸色已经不是“难看”两字可以形容的。早知道,轩辕这诡计多端又对他保护欲超强的家伙怎可能这么放心地看着他被大帮人围攻也不插手相助,却原来,是他安排血焰教徒演的好戏!
死了死了,这回他真是捅马蜂窝了:“夜语,你别生气,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的鬼话,也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轩辕昊,你气死我了!啊啊啊啊啊——”
被冷夜语的狮子吼震到耳膜欲穿的轩辕昊什么话都插不上,傻乎乎看白衣离了视线,忽然也很想仰天长啸。
委屈啊!
一场冷战就此拉开帷幕,直至今夜七夕。
眼看围墙外烟花缤纷频放,染红了京城的夜空。风里更不时送来阵阵遥远的欢声笑语,再看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独坐空院。轩辕昊有流泪的冲动。
已经,已经十多天没踏入雪樱轩半步了。就为夜语那句“我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他只好象个傻瓜那样,每天遥遥对着窗纸上的人影望梅止渴。连吃饭,也强迫自己跟夜语错开时间,免得夜语看到他更气不打一处来。
以为过段时日就会风平浪静,可看来,夜语一点原谅他的迹象都没有。
“呜呜,你这样,是想我死么?”
心痛,当然有。最关键的是,自从两人真正开始同居生活以来,他还没有试过,也根本没想过会有一连十多天的禁欲日子。
习惯开了荤的人,突然要他吃素,简直是谋杀。
轩辕昊此刻,就有快癫狂的预感了。憋得发绿的眼睛狠狠瞪着窗纸上悠闲的影子,挫挫牙:“不管了!”
“砰砰砰,砰砰……”
已经连续一柱香时间了,锲而不舍的敲门者似乎没有停止的打算。不胜其烦的冷夜语终于放下手里书卷,头痛地叹口气。
“开门啊!夜语,我真的好想见你啊!”敲门者也听到了这声叹息,开始乘胜追击。
“……你已经把门敲烂了,还用我来开?”冷夜语喃喃道。可怜的花梨木格子房门应声而倒,尘土飞扬间,两人大眼瞪小眼。
“夜语!!!”
轩辕昊没头没脑地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冷夜语:“我实在没法子再忍下去了,不准我见你,我宁愿被你阉了算了。”
“你发什么神经?”冷夜语脸通红,挣不开像个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的人,他一拳打上轩辕昊肚子:“喂,放手!”
“不放!”龇牙咧嘴的人反而搂得更紧,怕眼前那张形状优美的嘴巴再吐出什么他不想听到的叱喝,干脆一口亲了上去。
“唔嗯……”虽然同样的场景在半个月前几乎天天上演,可冷夜语对轩辕的热吻还是半点抵抗力都没有。双手扯着轩辕昊头发原想推开他,却在柔软的舌头伸进嘴里时猛喘一口气,抱牢了对方脖子。
好棒!这么多天,每晚做梦都想着这样激烈的亲吻!
不甘寂寞的舌头热切地迎上,与之缠绵嬉戏。从四唇缝隙里漏出的气息热得仿佛要将人烧了起来。
眼见冷夜语就快透不过气,轩辕昊才离开了他的唇,同样大口大口地吸气。抹去冷夜语嫣红的嘴角止不住挂落的银线,暗哑一笑,再度吻住了那两片闪着津液光泽诱人的唇瓣。
真想,就这样将他整个人都吞进肚里。他真蠢,该早点行动才是。
“……夜语,以后别再说什么不想见到我的气话,我会被你逼疯的……”他移向红得像煮过的耳垂低喃:“不能碰你,可比死还难受。”
油嘴滑舌的家伙!冷夜语红着脸刚开口说了个“我”字,就被轻轻捂住了嘴。
“嘘,今晚是七夕,别说煞风景的话。”轩辕昊凝望情人水光潋滟的眸子,慢慢弯起一个绝美的邪魅笑容:“陪我去院子里看烟花吧。”双手一托,抱起了神色比烟花更羞涩的白衣男子。
良辰美景,青烟随风,繁花若梦。
一刹那的惊艳,便是心头眉尖的永恒。
“好美……”身体被平平放落波斯毡上,冷夜语仍仰望着一朵朵次第绽放的火树银花,目不转睛:“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烟花。”
“只要你喜欢,我会叫人把全京城最有名的火药师傅统统找来做烟花,以后每个晚上都放给你看。”
轩辕昊在他身边躺下,细长幽黑的眼睛漾满疼惜和溺爱,点着冷夜语挺秀的鼻子,微笑:“不过,在我心里,最美的烟花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少拍马屁,我又不是女人,那些甜言蜜语你留着跟女人说去。”冷夜语白他一眼,低低嘟囔,却引来一阵爽朗大笑。
“有你看着,哪个女人有机会接近我?哈哈,况且,”他撑起身子,居高临下俯视冷夜语,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亢奋不已的地方:“我现在,也只有对你才有反应。”
衣衫下的坚硬凸起,在掌心缓缓磨蹭,热度烫得惊人,滚滚烧进心底。难言的燥热也跟着从胸口蔓延,冷夜语轻啐一口扭头,想借夜色掩饰自己似个煮熟番茄的脸庞。
“你不要害羞嘛,还是你想要我证明给你看。”呵,爱死了夜语这种羞赧的样子。无论两人欢好过多少次,夜语总是对他的暧昧挑逗没辙。轩辕昊当然不会错过这大好机会,边打趣,手底也引导着冷夜语的手握住他益发高昂的欲望上下抚弄起来。
“你,你!”冷夜语没揉得两下,感觉手心一阵湿腻,竟已有不少粘液渗过衣衫流出,他如被火燎,猛地抽回手。
轩辕昊苦笑:“我也没法控制啊!谁叫你十几天都不让我见。”跪立着解开裤头,露出深紫色的壮硕肉柱。晶莹的液体正源源自翕张的铃口溢出,顺着突起的肉棱往下淌落……
“夜语……”他轻唤,掩不住赤裸裸的情意。分身递送到冷夜语面前,跳动着向情人炫耀自己的存在。
如果说此刻有什么比烟花还红艳,那就是冷夜语的脸。赧然垂下浓密的眼睫,他跪坐着,扶住沉甸甸的肉块,将悸动的情人慢慢纳入口中。
唇瓣紧紧收拢,套合着摩擦每一分滚烫的地带。覆在柔嫩的头部来回舔刷的舌尖如有灵性,次次都不会漏过那个欲望的孔源。
他深深压、轻轻放、用嘴唇牢牢禁锢那个益渐膨胀的活物,深吮浅吐,甚至以牙齿冷不丁地一咬,始终将之控制在自己的方寸唇齿之间。
曾经对这种行为怕得要命,可不知何时起,竟难以自拔地迷上了这游戏。感受着情人在自己嘴里痉挛、挣扎,那种绝对占上风的快感让他兴奋绝不亚于轩辕昊。
“……啊啊……”潮水般汹涌涨起的快意堆积在下身,意识到自己就将一泻千里,轩辕昊捧住了冷夜语的头,低喘:“让我出来吧。”
不射在对方嘴里,是两人近来的默契。
冷夜语终于开了恩,轩辕昊握住已挺立得几欲腹部平行的器官,抚了几下,将激喷而出的白液一点不漏接在自己手里。
“呵,果然积累一下有好处,这次的好多,不用另外找药膏了。”他喘息着笑,调侃羞得眼神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的情人。
严格说来,每个月他都有一半时间可以主动拥抱冷夜语,但事实上,他大都只是抱着夜语天南地北地海聊,虽然聊着聊着就会“原形毕露”,真正痛快做到底的次数却几乎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千万不要以为轩辕昊已经“力不从心”,他乖乖收敛自己旺盛欲望的原因只有一个。
冷夜语怕痛。
被索求的次数也不算少,可冷夜语的身体每次还是绷得很紧。尤其是那个令轩辕昊销魂蚀骨的地方,怎么开发都依然紧窒得宛如处子。
从前靠着玄昭的宫闱密药,两人倒也如鱼得水。不过轩辕昊是怎么也忘不了就在密药用完后的那一次交欢,当他完全进入时,冷夜语的脸疼到扭曲,血也染红了身下床褥,吓得他半死。
不是没考虑过去向玄昭索讨密药,但想想要他在情敌面前低头,说不定还会被那幸灾乐祸的家伙耻笑他最引以为豪的那方面“能力低下”,这么没面子的事情他才不会去做。权衡再三,他宁愿选择用其它的方法解决。
当然也试过用其它的药膏润滑,只是习惯了原先那种密药的情人总说感觉不舒服。唯一还可以接受的,只有来自两人自身的天然体液。可那毕竟不是多到信手拈来的地步。
好在这回,够多!
光看那张笑得贼忒嘻嘻的脸,就知道轩辕昊脑子里在转什么念头,冷夜语耳根都腾起异常的红云,呼吸也有点急促起来,咬着红润的下唇,突然伸手开始解衣服……
天知道,他早就亢奋得想要一举闯入,尽情驰骋,不过,怎么舍得夜语受苦?
强忍冲动,他将自己一分分继续深入,可惜这体贴的举止对今晚情绪反常高涨的冷夜语而言,不啻另一种折磨……
真是的,跟着轩辕昊,连他自己的羞耻心也好象被日益磨平了。这不,竟然在院子里就幕天席地做上了。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有下人闯来这里。否则,他绝对会当场挖个大坑,把轩辕和自己活埋。
身后的撞击突然停了下来,他诧异地回头望,对上轩辕昊火热的眼神。
“禽兽么?嘿嘿……”轩辕昊笑得像头狐狸,让冷夜语浑身一抖,有个大祸临头的预感。
呜,好奸诈的笑!
“对哦!或许我们该换个禽兽的姿势来做,好久没试过了,呵呵呵!”
身体被翻转过来,四肢着地。听着后面人恶魔般的笑声,冷夜语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他居然提醒了那家伙,轩辕昊最喜欢的就是从背后进入,持续的时间也比用其它体位长得多。平日里即使怕他痛,只插入一半,也会做得他累趴下。
何况今夜……看来八成会做晕过去。他完了。
……
再睁开眼睛时,夜空还是那么绚丽,七彩的烟花接连盛开,似绣在黑亮绸缎上的奇花,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他偎依着背后温暖起伏的胸膛,凝视满天绝世风华,如痴如醉。
“今年的七夕……好长啊……”他喃喃笑。
身后人也在笑:“小笨蛋,昨晚才是七夕。你今天睡了一整天,刚醒。”
对啊,他依稀记得最后失去知觉时,天已微晓。
摸着身上干净的雪白新衣:“那,这些烟花……”
“你忘了?我说过只要你喜欢,我每个晚上都会放给你看。”轩辕昊轻轻在他耳边提醒着,抱紧了怀里情人,笑问:“你喜不喜欢?或者,你有什么东西更喜欢?更想要?”
冷夜语回首,凝望黑眸中无数烟花散落的光影和无尽柔情,微微地,唇角弯起笑,搂低轩辕昊脖子,用轻绵若飞絮的吻代替了回答。
这辈子,最喜欢的,莫过于与你相逢,相知,相爱。
这世间,最想要的,除了你,再没有其他。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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