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就这样过去,夜幕降临之后,吉尔伯特不记得他们又谈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的,唯一确定的是,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午夜,玛莎雅大概回她自己的房间去睡了,临走时盖了一条毯子在他身上,就是他房间里的那条,这些天他都和佐尔一起盖着它,上面还残留着佐尔的气息……
「狗屎!也许我应该阻止那家伙就那么带走佐尔!」
吉尔伯特抱着那条毯子坐了起来,接着又发泄般的吐出一连串平常连想都不会去想的可怕粗话,甚至不能确定这些匪夷所思的辞汇是从哪里听来、什么时候记录在自己脑子里的,然后,就在他差点又升始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一条黑影
那家伙佝偻着身子,走路的姿势让人在黑暗中也能一眼断定他是个瘸子!
瘸子!哈!一个瘸子!一个瘸子竟然都可以堂而皇之的闯进吉尔伯特的家偷东西,而且还是在他心情最糟糕的时候。
军医和普通的医生的不同点就在于执着,军人和医生的身份对我们来说是并行存在的,我同样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成绩是A+!
吉尔伯特在心里默念着这些话,暗暗规定自己要在最后一句结束之前抓住那个瘸脚的笨小偷,并且也非常成功的做到这一点。
「听着,你这家伙,不准反抗!我是一个军人,反抗对你来说捞不到任何好处,如果我发现你想轻举妄动,就立刻把你的胳膊从肩膀上卸下来!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小子!
吉尔伯特警告着把那家伙死死的按在楼梯的地毯上,用膝顶住他的腰眼,同时用力把他的双臂扭到背后,打算先用自己的腰带绑住他的手腕,接着,他听到对方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我不打算反抗,也知道你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可是下次千万别在其它人面前解下你的腰带好吗?吉吉,你可以选择他们的腰带。」
「妈的!强行解开陌生人的腰带,要是让对方以为我要强奸他才更糟糕!」不需要更多时间,几秒种已经足够吉尔伯特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该死的,佐尔,你是故意的吗?故意装成一个小偷,而且还是个瘸子!要是你想玩擒拿游戏,以后记住,请选择在司令部的健身训练馆!」
吉尔伯特怒吼着,但还是马上放了手,不知道目己为什么明明在听到佐尔的声音的那一刻,确实放下了心,却还是要继续发火。
整个客厅的灯在这时亮了起来,是玛莎雅,她手里正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银灰色手枪,若是没搞错,已经上了肿。
「看来这里是不需要帮忙了,我要回去睡觉,记得把声音放轻一些。男士们,女人可不能像你们那样不注重美容和保养!那么,晚安,噢,对了,留神你们的腰!」
垂散着一头橘色卷曲长发的性感美女说完话,暧昧地笑了笑,吻了一下那把危险的凶器,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将更大的空间留给还纠缠在楼梯上的两个男人。
「什么?」
吉尔伯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玛莎雅那句暗示的意思,骂了一句巫婆,随即翻身离开佐尔的腰,可是,在还来不及再继续说些什么抱怨的话时,他就看到了刚刚从楼梯上坐起身来的男人的脸,并险些再次吼叫出来!
「我的天!你的脸!是那家伙做的?那个老古董?我以为你可以对付他!」
为了避免玛莎雅听到什么出来看热闹,吉尔伯特尽量压低声音,心跳又加快了起来,一时想不起卢森的名字,干脆直接像佐尔那样叫他。
「我也这么以为,就算他是我所谓的叔父……除了你,我不在乎任何人说我冷酷无情,我和他们只有工具和利用者之间的关系!」佐尔用力拥抱住吉尔伯特,哪怕这会使他身上的伤口更加疼痛。
「可是,我到底还是忽略了一点,除了我的叔父,他还是海茵思家族目前的掌权者之一,他带了保镖来,那些混蛋的身手一点也不比特种兵差!摆脱他们,让我浪费了一些时间,否则,我不会让你担心这么久……」
「回房去,让我先处理你的伤,你可以利用那些时间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站起来走路吗?」吉尔伯特边问边稍稍推开佐尔,不过动作很轻。
现在吉尔伯特稍稍冷静了下来,这才发现佐尔的脸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惨不忍睹,是他额头上那条细长的口子里流出,并越过一只眼睛沾染了大半边面孔的血,在一瞬间吓到了他,另外,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佐尔看起来像个瘸子,他全身的伤里大概最严重的就是左大腿上那一处又深又长的刀伤,伤口还在流血,但幸亏还不至于深到见骨。
「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扶我一下。」佐尔抓住楼梯扶手站了起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够了,你现在笑得很难看!」
吉尔伯特知道佐尔又在趁机耍花招,看他站起来的速度就知道根本用不着帮忙,也能自己爬上二楼、走回卧室,不过,得到支撑可以让他的腿少吃些力,减少出血。
吉尔伯特为自己找着借口,迅速上前用肩膀撑住佐尔一侧的身体,扶着他回到卧室,立刻翻出医药箱,从大腿上那道伤口开始处理,小心翼翼地剪开那条被血染成了绛紫色的裤腿,边替伤口消毒,边考虑用哪种药效果最好……
「等一下……」在清除掉沾黏在周围皮肤上的血污,用以防止交叉感染之后执着,吉尔伯特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这伤口的样子……它施力角度看起来是……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你为什么要弄伤自己?他们对你使用了什么麻醉品让你发疯吗?」
「我就知道没办法瞒过你的眼睛,但是别生气,听我解释,求你,吉吉,别在这个时候对我冷冰冰……」佐尔抬起双手,像他最喜欢做的那样,用手掌包裹住吉尔伯特的脸庞,低下头抵住吉尔伯特的额头,轻吻着那双漂亮的唇瓣。
「他们的确使用了麻醉品,但目的不是让我发疯,而是促使我变身,恢复本体。你知道的,麒麟族和其它三大部族不同,我们一旦变身就会消耗掉体内全部的能量,之后会有长达半年的休眠期,失去意识、不吃也不动,别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摆布我,而我,却完全无法反抗,他们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比如,把我的身体当作精子提供器……
「不!我不会允许他们那么做!」
这次,吉尔伯特没能控制住自己,他喊了出来,身体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颤抖,好一会儿才勉强平静下来,抬起一只手捂住一直担心望着他,正要开口的佐尔的嘴。
「别这么看着我,忘记我刚刚说的话!」
「不。」
佐尔摇头,握住吉尔伯特的手,亲吻着他的掌心里露出一个远远超越肉体上痛苦的真正笑容。
「我不会忘记的!我要永这把它记在心里!我知道你在为我心痛,还想保护我,吉吉,谢谢你!」
「不准笑!放开我的手,要是你想流血过多而死就说一声,我绝对不会再多管你的闲事!」
吉尔伯特命令道,开始替佐尔的腿涂抹药膏。他知道自己一定正因为说错话而在脸红,所以,在那股灼烧似的热度退去之前,他不打算抬头,只是佐尔似乎并不愿意如他所愿。
「我爱你。」佐尔说。声音很轻,但非常清晰,并且温柔。
「我说过几百遍了,佐尔,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吉尔伯特伸向医药箱的手颤了一下,心脏蓦然紧紧纠结起来,令他毫无来由的感到一阵窒息,痛苦得几乎想要落泪……
佐尔并不是第一次对吉尔伯特说出这句话,事实上,他说过无数次了,但都是在做爱的时候,而吉尔伯特之所以总是对此报以冷淡和不屑的态度,禁止佐尔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毅力有限,要是不小心的话,总有一天他会沦陷在这张虚幻的爱编织成的迷网中,就像现在,眼眶的酸涩强迫他承认他喜欢佐尔,爱着他,爱到担心他会就这么突然被别人带走,再也见不到他,并因此而懦弱的想要哭泣!
「可我忍不住要对你说。」
佐尔看着吉尔伯特为自己包扎,没有打扰和碰触他,不然也许他会马上转身逃走。
「你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吉吉,而且,还很温柔,冰冷凶悍的只是你的表面,你和我不同,也许该说,都是我把你变成这种冷冰冰的样子。每次听到别人这样谈论你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恶贯满盈的恶棍!
可还是没有办法就这么放开你……因为我很自私,放弃你就等于放弃自己……只有你会在我伤害自己的身体时对我破口大骂,甚至是向我挥拳,其它的人只会说……
为了让这个家族的血统更好的维系下去,你必须好照顾护自己的身体,它不仅仅属于你一个人,拥有你这样纯正血统的男人在整个海茵思家族中不超过十个人,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强制对它进行保护。』
比如,就像那个老古董做的那样,强行让我恢复本体后,再把我拘禁起来,就是他们『保护』我的方式之一。
我是一个健康强壮,并且拥有纯粹的海茵思家族嫡系血统的男人,对他们来说,我唯一的生存价值就是产生精子,让更多他们千挑万选出来的女人怀孕,生下后代。」
在佐尔说完这句话之后,气氛在数分钟之内都保持在同样低沉凝固的状态。吉尔伯特一言不发,脸色比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还要阴霾,差不多是机械化的替佐尔处理着剩下的伤口,直到最后一处治疗完毕,并让他暂时换上干净的浴袍,他才拉过圆型的卧室椅坐下来,扯下那条一整天都歪七扭八挂在脖子上的黑色军装制服领带,寻找着适当的方式开口。
「下次我会记得使用这个捆绑小偷,它是比腰带更好的选择。」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佐尔点点头,把主动权留给吉尔伯特。从吉尔伯特的表情中佐尔看得出他有话要说,而且非常认真。
「听着,佐尔……我的确如你所说,不像表面上装出来的那样强大,也不够坦白。知道我最初为什么选择做医生吗?因为怕疼。
我从小就非常怕疼,在学校的时候,经常试图以种种理由躲避注射疫苗,进入军校真正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医生,并且被迫习惯了在军事训练中难以避免的擦伤和撞伤之类后,才逐渐克服这个可以说是心理问题的毛病,但比一般人更强的自我保护意识仍然存在。
我惧怕受伤,不管是生理或心理,连玛莎雅也不知道这个秘密,所以……」
说到这里,吉尔伯特抬起头,第一次这样直视着佐尔,一直望进他金色的眼底……
「在你告诉我更多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样我才能以正确的心态来面对那些真相,否则,我不能保证在听到更多关于你的生存价值的东西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好的,我会诚实的回答你的任何问题,至少,我没有欺骗过你,对吗?吉吉,请你相信我。」佐尔回望着吉尔伯特,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蛋。
「如果我放弃我的面子,并且做好承受疼痛和全力以赴跟那些老古董战斗的准备,你愿意放弃你的后执着宫以及姓氏吗?」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吉尔伯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说出自己的感受并没有那么难,玛莎雅是对的。
『不管是生气还是难过,都应该说出来让对方知道,你并不是对一切都满不在乎。』
「吉吉!你……」
佐尔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张开嘴巴,可是隔了两秒钟他才成功的发出声音。
「谢谢你,吉吉!我……别怪我,你让我感动得快要忘记该怎么使用语言!你简直就像是我的守护天使!原谅我没办法更好地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原谅我长久以来的自私!
我早就该像今天这样了!我是说,我已经那么做了!我对那个老古董说,我放弃一切,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海茵思家族的人!让什么血统之类的东西都见鬼去吧!我会保护你,用我自己的力量,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你这个笨蛋!」吉尔伯特扯住用力的拥抱住他,并正打算捕捉住他的双唇的男人的头发。
「他们威胁过你,对吗?早就威胁过,用我!比如,毁掉我的前途、我身体的某一部分,或者干脆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像三流老电影里表演的那样,而你,就真的乖乖的接受了威胁,对我隐瞒一切,听从他们的安排和命令,让他们年复一年的把你的身体当作产生精子的工具!你刚刚还说从来没有欺骗过我!」
「那不是欺骗,而是……善意地隐瞒,因为那太丢脸了,我怕说出来,让你知道我是这样一个没用的男人,从十四岁开始就被家族利用,生存在价值只在于这种原因,你会更厌恶我,认为我又下流又肮脏,只是一个用来和女人交配的畜生、一头野兽,我不想失去你!」
佐尔边说,边忍不住不断吻着吉尔伯特的嘴唇、鼻梁、双眼、额头、面颊、头发……以及任何什么地方。
「我从没想过要反抗,只要他们给我充分的自由,不必一生都困在岛上,我不在乎用自己的身体和一些精子作为交换,我不爱任何人,包括我自己……直到和你相遇的那一天,我才突然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温柔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我想对你温柔,给你更多,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我能给的,所以我才会那么确定自己对你是一见钟情,这是实话,真的是实话!」
「够了,佐尔,够了,别再说了,不然我要杀人了!杀了所有那些把你当作工具,而不是亲人的家伙!」
吉尔伯特低吼着,狠狠吻住佐尔受了伤的唇,给了他一个异常激烈的吻!
「你对我说了这些,从今以后你就是属于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虽然我不是女人,得到精子也没用,但是不准你再把自己身上的任何东西交给别人!」
「当然当然,我的吉吉!事实上,之前我一直在想,我的幸运到底可以维持到什么时候?你会留在我身边多久?会不会有对我失望的那一天?也并非没有考虑过真的爱你,就该放你走……却始终下不了决心,仍旧使用各种狡猾的方式维持着我们的关系,因为……」佐尔咳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令人怀疑的狡诈。
「你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即使你装作完全不在乎,可不只一次说漏嘴,给了我希望和可乘之机,只是你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一点。」
「这是真的吗?真的有这种事?」吉尔伯特怀疑的皱起眉,的确想不起自己在什么时候露出过如此明显的破绽。
「是的,今天……不,应该说是昨天的早上就有过一次。还记得吗?我劝你再多睡一会儿,你同意了,在闭上眼睛之前问我,如果不是海茵思家族的嫡系继承者的话,我是否愿意放弃后宫,独属于某个人?
当然,类似的事情不只这一次,只不过之前都没有这么直白就是。你在乎我,这一直是我最大的安慰,如果不是你刚刚那么问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光靠这一刀,自己能不能战胜那支麻醉针,和那几个比我还要高壮的保镖对抗到最后,并打败他们逃回来。」
佐尔正说到这里,卧室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玛莎雅闯了进来。
「很抱歉,先生们,我并不愿意打断你们的谈话,不过,我想我们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出了什么事,玛莎雅?」
两个男人立刻警觉起来,玛莎雅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卢森刚刚打了电话来……问候我。」玛莎雅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怒火,「他显然忘记现在是三更半夜,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打问候电话!因为他不是个会关心别人的人,连最基本的常识也没有,所以我认为这是试探,是一个阴谋,也许他的目的就是你,恶棍先生!刚才看到你的样子我就猜到了,你们叔侄这次的交流一定非常不愉快。」
「这里属于军事管制的禁区,他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采取试探的方式,看我是不是已经逃回来了。」佐尔边说边站起身,开始换上他几天前带来的换洗衣服和备用军装。
「我们暂时回司令部去吧,那里没有军事通行证是不能随便出入的。」吉尔伯特考虑了片刻之后说道,然后看向自己的姐姐,「谢谢你通知我们,还有你的警惕,玛莎雅,你想和我们一起去吗?」
「当然,那个混蛋把我当作利用的工具,根本就不关心我,在乎的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发誓,他的脑袋里除了怎么让精子和卵子结合,绝对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我去换衣服,五分钟以后楼下见!」玛莎雅说完,转身迅速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突然发现我喜欢你恶毒的舌头,巫婆小姐!还有,谢谢你!」佐尔拔高声音喊道。
「不必客气,恶棍先生!你的赞美我收下了,我向来对自己的毒舌引以为彻!」玛莎雅回答。
「我现在简直想把那个老古董大解八块!他不仅那么对待你,竟然还敢欺负我姐姐!」吉尔伯特说着,用力重新系紧领带。
玛莎雅没有告诉吉尔伯特,她已经怀孕了!
「公平的说,他只是个有些石板、脑子转不过弯的帮凶,在那些家伙里还不算是最没有人情味的。当初是他最早同意我用交换条件取得自由离开岛上的,因此我才有机会和你相遇,不然,我会连现在争取以及战斗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如果可能,还是把他交给你姐姐自己处置,我相信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佐尔等着吉尔伯特抓起外套和他一起下楼时说着。
吉尔伯特的个性不那么坦白,但绝对言出必行!真的惹火了他,卢森会连自己是怎么下地狱的都不知道!
◇◇◇
事实就在眼前,上帝同时创造出男人和女人,是非常公平的,只要他们愿意放弃某些成见,完全可以合作愉快。在某些危机时刻,女人的直觉与男人的理性同样重要,把它们恰当的结合起来,才是最佳选择!
「我同意。」
佐尔一边随时注意调整着方向盘,一边对坐在后座的玛莎雅说。
在大多数时候佐尔喜欢自己驾驶,而不是使用自动定位和作业系统,在非常时期,他的脑袋比机器可靠得多。
「我不会再随便诅咒和贬低女人,至少在你面前不会,不过,如果是其它人就很难保证了,毕竟像你这样聪明的女人不多。」
这句话佐尔说得非常真诚。因为,就在刚刚,他们才离开吉尔伯特的寓所五分钟,和那座房子的防盗系统相连的超小型报警器就响了起来,显示至少有五个人在从不同的方位试图入侵。
玛莎雅是正确的,卢森在发现了他的保镖都被佐尔撂倒后,立刻追了过来。
「谢谢,虽然你的话里还是含有严重歧视女性的成份,但我并不怪你,要是我从十四岁开始就被当作吸收精子、孕育孩子的孵化器,我也会像你厌恶女人的一样憎恨男人,认为他们只有那话儿发达,脑容量比一颗黄豆大不了多少。」玛莎雅答道。
在这之前,吉尔伯特已经向佐尔坦承了他把一切都告诉了她的事情,现在,他们三个人之间可以充分合作,团结一致。
「好吧好吧,巫婆小姐,我承认我对女人有很深重的成见,只是一时半会儿很难改正。」佐尔笑了起来,听出玛莎雅在暗示他,他的遭遇并不是那些女人的错,她们和他一样是受害者。
「我欣赏你实话实说的态度,恶棍先生,现在我可以考虑把吉吉交给你了,他可是我最爱的宝贝弟弟!其实,我原本是打算破坏你们的,因为我不希望看到他太辛苦,想不到我们现在会变成盟军!」玛莎雅吹了声口哨,回以同样的哈哈大笑。
「你一直都是我们的盟军,你这个坏巫婆!」
一直听着刚刚化敌为友的两个人谈着话的吉尔伯特于开口了,他拥抱住玛莎雅,吻了吻她的脸颊,低声道谢。
「谢谢你,姐姐,如果不是你,我大概现在还在犹豫要怎么面对那个家伙,以及我自己的爱情,为了我愚蠢可怜的面子。」
「你从十岁以后就开始拒绝叫我姐姐了,臭小子!当然,那是因为我们经常吵架!」玛莎雅给吉尔伯特的回礼是一个大大的响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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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情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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