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会很快的享用专属于自己的女人,但是他没有。
左心渝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后,一颗心才稍稍地松懈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心底竟爬上一股失望之情,难道赛魁斯真的只是单纯的救她回来,奉行着阿拉伯那条怪异莫名的法律,视她与后宫那些可怜女子相同,并未特别把她放在心上,所以带回来就丢在后宫里,放着闲在那边不「用」。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心态,左心渝有些气恼,难道她还期待他来享用她不成?
抬眼环视四周,这座沙漠中的神秘宫殿并不如自己想像的古老,各种先进的设备巧妙地装置在城中,她游逛了整整两天才粗略记住各个建筑物的位置,这地方简直就像个微缩的城市。
踩在黄土地上,脚上的绣花软鞋让她在走动时轻盈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几天下来,她发现这里的女人都很喜欢戴金子,除了佣妇、侍女因为工作无法穿戴太多首饰之外,妃嫔们几乎把所有的金饰都挂上身了。女侍们也曾拿手镯、链饰等金物让她挑选,她只挑了条秀气别致的金项链与手环,这里的珠光宝气已经够让人眼花撩乱了,毋需她再来锦上添花,结果在所有的妃嫔里,她看来像是最寒酸的一个。
黑色的身影从树上一跃而下,绕过了她踱进林子里,左心渝定睛一看,是卡鲁!显然它正在休息,而她的出现打扰了它。
卡鲁在这儿,那么赛魁斯应该也在附近罗?左心渝思忖道。经过几天的观察与侍女间的闲聊得知,赛魁斯和他的宠豹几乎是形影不离,一人一豹的组合危险而致命,隐隐透露着野性的原始气息。
还未及张望他人在哪儿,一只有力的臂膀突然伸出,将她推靠在巨大的树干上。
「你……」左心渝惊愕的看向面前的人,深沉带笑的黑眸正一瞬也不瞬的锁着她。
「我吓到你了?」浑厚的嗓音低低的逸出喉间,彷若薰人的醇酒。但他话虽这么说,脸上可全然没有一丝歉疚的表情。
她不悦的板起俏脸,「捉弄人是很无聊的一件事。」
赛魁斯对于她的指控不以为意,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娇小的东方娃娃,「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只是随便逛逛呀,怎么?这边不能来?」左心渝不由自主的张起防卫的网,她的反应略嫌激烈了些,但在这个深沉的男人面前,她就是没有办法以自然的态度面对他,身体的每一根寒毛都在尖叫着,警告她要小心这个危险的男人。
「城里好玩吗?这地方可还合你的意?」他懒洋洋的问,精锐的黑眸流露着明显的笑意。
「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啦!再过几天我就玩腻了。」她在说谎,这地方不论是古玩室、书库、电子游乐室、泳池、影片放映室及尖端的电脑网路,甚至是KTV,举凡想得到的先进电子声光游乐设备都可以看得到,玩上一、两个月都还看不尽这座结合了古文化与超现代的奇妙城市。
「显然你不是很满意,那可真遗憾,我会尽量找些事情让你忙的。」他的眼底依旧闪着笑意,唇角性感的扬起,隐约透露出某种不怀好意的暗喻。
左心渝狐疑的盯望他,忙?忙什么?他是想让她做些和侍女一样的工作吗?还是……另一种特殊的……侍妾专职的工作?
甩了甩头,她警告自己不要吓自己,因为赛魁斯从未明示他真正的意图,害得她一天到晚胡思乱想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成为他嘴里的肉,被他一口给吞了。
「我好像还没答应说要留下来。」她冷冷的提醒他,试图稳住自己的阵脚,不要被他一个眼神或一个浅浅的微笑就弄得意乱情迷。
「你要考虑到什么时候?」他饶富兴味的问道,唇边勾着一抹慵懒的浅笑,闲适的神态一点也不为她的抗拒感到困扰。
左心渝凛起脸,故意撇过头不去看那双会摄人心魂的黑眸,「我考虑好之后会派人通知你的。」她讨厌他老是一副狂傲自负的样子,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的意愿之于他根本是无所谓的。
「女人,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你还是学不会礼貌。」他蹙眉淡淡的指正道,眸中的笑意说明他并非十分在意她这极不敬的小缺点。
「你别指望我会像你宫里的女人一样,一个个见到你时就争先恐后的扑在你的脚前行礼。」她哼声,俏脸一扬,「我是台湾人,不是向来以男人为天、从头到脚都百依百顺的阿拉伯女人。」
这番挑衅又不敬的言词没有换来怒目与斥责,反而令他扬起了一阵笑声,「我看你全身上下找不出一根柔顺的骨头。」
「阁下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不甘示弱的回嘴。
赛魁斯深幽的眸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精光,低缓的嗓音在绿林间响起,「我可以包容你叛逆不驯的言词,以及一些无伤大雅的顶撞,但若有其他人在场,我劝你还是收敛些,阿拉伯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这种根深柢固的观念不是你一个弱质女流对抗得了的。」
他话中深沉的警告意味令她不由自主的窜过一阵冷战,心底一股更强的抗拒随之而来,左心渝抬起了长睫迎视他,「这里的女人甘愿过这种没尊严的生活我管不着,但我从小学的就是男女必须平等、无贵*尊卑之分,我过惯了这种日子,没有办法苟同也不可能去融人你们的生活,如果你无法接受这样的我,就请你高抬贵手放我回去吧!」
深沉的鹰眸紧锁住她细致的娇颜,十我还不准备放你走,我的东方娃娃。」他低喃,那声音轻得有如在她耳边呓语。
左心渝的全身窜起一阵鸡皮疙瘩,不只因为他低沉好听的嗓音,更因为他话中誓言般的宣告,以及无可违抗的强硬意志。
「你……简直不可理喻……」她深吸口气,逃避似的垂下目光,背靠上后面的大树干,希望藉此找回一点力量,视线落上了他白色的长袍,在他的鞋子舆衣袍间游走。kptscqfvn{zx
专横的大手伸探过来,轻轻一托,抬高她娇俏的脸蛋,「这个美丽的小脑袋瓜里最好不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鬼主意,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和死神抢人。 」
左心渝深呼吸好几次才凝聚起剩余的勇气,瞪向面前的男人,忿忿的拉下他的手,「不劳你费心,我如果想逃跑也不会让你知道的,如果不幸丧命,也不劳你来收尸,还给大地做资源回收算了。」
他低笑,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对于她的勇气倒是挺讶异的。
「我从不允许任何人擅自出城,包括你在内,别蠢得来触犯我的戒律。」
她飞快的瞟了他一眼,嘟着嘴鼓起腮帮子,「知道了啦!大人!」看来短期之内她必须留在此地,虽然自己不是挺反对的,但实在讨厌他用强制的手段留她下来。
赛魁斯笑了笑,很满意她的驯从。
「克莱儿说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尊敬你?」
「你也应该如此,不是吗?」他有趣的反问。
这个信奉沙文主义的臭男人!左心渝暗地不满的啐道,他这副傲慢又欠揍的样子怎么值得一大群人如此尊重?她忍不住怀疑克莱儿那一段故事的真实性,也许是因为克莱儿当时年纪小记错了,这可恶的男人才没这么好心呢!
「为什么问?」他慵懒的笑了笑,这个东方娃娃纯真得根本藏不住心事,所有的情绪全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即使她努力想隐藏对他的不满,但美丽的大眼还是泄漏了心底的怒气,透明得像只彩色的玻璃罐,一点点的情绪激荡都会映射出美丽耀眼的色彩。
「克莱儿说你救了她,连宫里的那一群嫔妃也是。」她气恼的瞪大双眼,「你居然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他一头雾水,「你在着恼些什么?」
左心渝蓦的涨红脸,对呀!她在气些什么?他想救一大群女人回来放在后宫里供着也不关她的事,她又有什么资格生气?更何况克莱儿也说了,从头到尾赛魁斯都是处于被动的地位,那群女人全是自己来巴着他,赖在这儿不走的。
她脸红得快烧起来了,咬咬唇,仍死不承认的指出他的罪状,「我只是气你把像克莱儿这么年轻的女孩子留在后宫里,一辈子都过这种生活,实在太过分了,她还那么小,还可以拥有多彩多姿的生活,没理由就这样拘禁她一生。」
「是这样吗?」赛魁斯勾起性感的嘴角,深黑的眼眸几乎看穿她的一切伪饰。赤裸裸的情绪逃不过他鹰隼般的锐眼,左心渝顿觉脆弱与无助,还有一丝女孩家的羞窘,嫣红的粉颊如天边美丽的云彩,引燃他黑眸深处一簇不知名的火花。
「当然是这样了,不然你以为还有其他的因素吗?」
天!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这番捍卫尊严的言词没有自己想像来得有魄力,反而像心虚叫嚣,有点不打自招的意味。
赛魁斯没有揭穿她,嘴角依旧噙着那抹邪邪的笑,不着痕迹的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将她困在树干与他之间,纵使左心渝想逃也躲不掉。
「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
温热的气息徐徐扑在她的脸上,左心渝迎上他带笑的黑瞳,觉得口干舌燥,体内窜起一股不安,这阵不安不仅是出自于害怕,还有一些若有似无的心悸,教她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那别人都是怎么做的?跪在你的脚边吗?」他可不可以别再用那双具有魔力的眼睛看她了?左心渝觉得有点呼吸困难,她怀疑自己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昏倒?
「阿拉伯的女人比你有礼貌多了……」他倾身微微抵住她的双唇,清楚的听到她娇弱的抽气声,「但也比你胆小多了……」
左心渝觉得自己快昏厥了,他干嘛靠这么近?却又没有要吻她的意思,光只是说话,简直存心要诱惑人。
「你……你们这里的人……都喜欢靠这么近说话吗?」
「不……」他笑答,这小妮子到底有没有发现她在做什么?她刚才已经忍不住偷吻他一下了,从她意乱情迷的双眸看来,她可能都没有发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赛魁斯微笑,左心渝纯真的外表下显然隐藏着热情的天性,他很高兴自己挖到一块瑰宝。
「那……那你为什么……」她的脑筋快打结了,说话能力显然也受到阻碍。kptscqfvn{zx
「因为我要吻你。」
「什……」她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来,全身的血液都冲了上来,连个问句都没能完整的说出口。「为……为……」
「给你个心理准备。」他接口。
「可……可……」她结巴,舌头严重打结。
「上次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些,这次我先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准备。」
邪邪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她,几乎夺走她的呼吸,左心渝觉得自己快休克了,老天!他……他在说什么呀……
「我……不……」
她没能说出完整的句子来,因为赛魁斯已经吻住了她柔嫩的樱唇,吞掉她所有的抗议声。
左心渝在意志力的竞赛上已经输给他了,这男人存心要诱惑她,她薄弱的理智根本救不了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他,甚至还回吻他,现在还不知羞的把一双手臂揽上他健硕的肩头。
沙漠宫殿的树林中、荫凉隐蔽的一隅有对纠缠的人影,隐隐约约传出细弱的娇喘声。
臻首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左心渝试着平复急促的气息,不懂自己怎会如此沉沦于他的亲吻中?从头到尾看来都像是他在诱惑她,而她不但抗拒不了,甚至还让他得逞,热情主动的回应他。
她忍不住想大声呻吟,自己的行为表现就像是个抗拒不了男色的寂寞女。
赛魁斯抚着她黑色的青丝,没有察觉怀中女人正处于极度羞窘的状态。他一直很讶异她是如何能将头发留到这么长的,柔软滑顺的触感像是上好的黑色丝缎,宫里的女人虽大都留着长发,但他没看过有哪个人能像她的这样柔亮。
「你到底是谁?」左心渝低喃着,蒸发掉脸上的红潮后,她才有心情想到这困扰着自己多天的问题,愈了解这座宫殿的不凡,她愈发对他的一切感到好奇。
「我是莫德里领主,是你的领主大人。」他回答,沉毅黝黑的脸庞看不出真伪,教人摸不着底牌,分不清是真话或是玩笑话。
「一个统领东南沙漠区的领主能拥有这么大一座宫殿吗?」她忍不住怀疑,抬着澄澈无伪的美眸睨向他。
他低笑,「你不相信吗?」
「是不相信,眼前这奢华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是因为你卖石油的关系吗?你到底是谁?」左心渝有满肚子的疑问,一个沙漠领主怎么能够坐拥如此庞大的产业?更何况他手下还养了近千名的侍卫,再加上一些妇孺,这座矗立在沙漠的古代宫殿怎么看都觉得可疑。就她所知,沙漠中的其他领主根本没能像赛魁斯这样,明目张胆的住在自己一手创建的宫阙中,生活得像个帝王,难道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人对他的身分感到怀疑吗?
「别太好奇,东方娃娃,有些事情不是你该问的。」
他脸上的笑容没变,但眼底闪过了冷然的神色,摆明了不喜欢她再往下问。kptscqfvn{zx
左心渝有些畏惧,他并没有恶声恶气的,但她就是害怕,出于某种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也许是他警告人的样子,也许是他话中的暗喻,埋藏在话底真正的实情也许是骇人的、残酷的,在这一刻,左心渝竟然感激他没有把真相告诉她。
「别怕我,没有故意犯错的话,我是不会随便处罚人的。」他不喜欢看到她眼底的退缩,一点也不。「如果我想告诉你时,自然会让你知道的。」
「我才没有。」她反驳,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下意识的想拉开两人的距离,纵使一点点也好。虽然明知身后是巨大的树干,一切退路早已被他堵住。
睇凝她好一会儿,赛魁斯突然进出一长串话,「女人是应该怕男人的,无论开放的现代灌输你什么样平等的假象,遵循着身体的本能才是最聪明的,我们阿拉伯的女子就不会蠢得去和男人争地位。」
这……这只自大的猪!左心渝真想揍掉他脸上那抹狂妄、自以为是的浅笑。kptscqfvn{zx
「别拿我和你们的女人比。」她气恼的瞪着他,「男人只不过在力气方面赢女人罢了,在其他方面未必占得了任何便宜,这世界之所以仍是由男人主导,是因为所有的事情最后总是以拳头来解决,文明的表象下包裹着的还是初始的野蛮,我们女人当然会屈居弱势。」
看着她气愤不平的小脸,他不禁失笑,「世界的生存原则就是如此,既然这么不乐见此种情势,为什么还要到阿拉伯这个极度男尊女卑的国度来?」
左心渝顿了顿,嘟起嘴,「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想看看沙漠、看清真寺,所以就来了。」
这么简单?赛魁斯挑眉,还真符合她单纯的性子。
「本来下一站想去南极吹冷气的,因为这里实在热死人,可是现在却被人囚禁着,哪儿也去不了。」
「我认为这里的冷气够强了。」他耸了耸肩,「你确定还想去南极吹那种冻死人的寒风?」
左心渝瞪他一眼,「哼!」俏脸一撇。
「女人应该谦恭柔顺,如此才会受男人喜爱。」他说,又开始训斥起她不驯的态度来。
「我才不希罕受男人的宠爱。」她根本不屑一顾,他怎么老喜欢教训她?像个老头子一样。
赛魁斯不以为意的纠正道:「是受我的宠爱。」
这自大的男人!她想反驳,却吐不出话来。在他用那双眸子盯着她,性感的嗓音熨烫着她的耳朵,满腔气恼犹如春雪遇上骄阳,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纵使想发怒也显得无力。
左心渝不自在的回避了他的视线,「我才不需要,把你对我的喜爱全部拿去分给你后宫的妃嫔们吧,她们会感激涕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冷不防的,她被猛力拉向他的怀中,尚不知发生什么事时,他的唇已重重压了下来,结结实实的吻住她,狂烈而霸道的索吻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当赛魁斯放开她时,她全身因激情而颤抖着,早已忘了身在何处。
「你可以退下了。」他低笑。
逗弄这个纯真的东方娃娃很有趣,真的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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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霸主擒芳心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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