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笑起来,手抚过处,小鹿颈下的创口已然愈合,只留下淡淡红痕。
「小东西,看你舍身助我增长功力,我会命人送你离开这四荒魔境,记住了,下次别蠢的再跑到这里来了。」
「谢谢……好冷哦,我想睡觉。」
看到小鹿往他怀里蹭了蹭,缓缓闭上眼,我愤怒地冲了过去。
魔君这混蛋,吸光了我的血,我一定会死掉的。
呃,好像我现在还活着……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狠扁他一顿!
看拳!
重拳出击,魔君却在此时突然抬起眼帘,冷冷银光直射向我,随即我的小拳头便被攥到了他手里。
好恐怖,他怎么可能在虚幻国度里控制住我?
「小龙!」
右手被制,左拳挥上,又被制,气得我抬腿飞踢,这次是整个人被结结实实压在了身下,讨厌,死魔头想占我便宜,让你断子绝孙!
魔君眉间碧血已止,银焰重升,他邪气狂佞的脸庞凑过来,将双唇重重压在我的唇上。
啊……
「臭小龙,你给我醒过来!」
耳边雷霆一吼,将我震得立刻睁开了眼睛。冰山将我压在床上,冷冷盯住我。
呃!我错愕转头,发现自己身在卧室,四周早没了太白星君的影子。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为你会在哪里?连睡觉都这么不老实,我差点儿被你踹下床。」
冰山一停,又淡淡问:「刚才你的梦话很有趣,不知你是想让谁断子绝孙?」
大惊失色,我用力捂住嘴巴,将头乱摇,并细细打量他。
没错,他是魔君,千年一瞬,他除了披了张凡人的臭皮囊外,一点都没变——还是一样的嚣张。
「嘿嘿,我睡胡涂了,说梦话。」
心里很难受,打哈哈蒙混过关。
终于把前尘往事都记起来了,当年魔君的确恪守诺言,命人引我魂魄回归极乐,之后罗汉用十八颗定魂佛珠为我重聚形体,没想到千年之后,我居然又跟他重逢……
是孽?是缘?
魔君……还是叫冰山比较顺口,他用手指绕着我鬓前头发,看着我,嘴角勾起微笑。
「我还以为是在说我,如果小龙是嫌我晚上不够卖力,我会补加的。」
我更加激烈摇头。
「够!很够!非常够!」
他的微笑突然静下来,冷冷看我。
「不许再去魔界幻境!你的佛气会激起魔界魑魅的戾心,它们会分噬你的精神,吃了一次亏,还不长记性。」
摇头动作立刻停止,我瞪大眼睛看冰山。
他看到了我的行踪,难道说他的魔性已经完全复苏?
「魔……魔君……」
冰山哼了一声。
「金星那老家伙鬼得很,想法子让你记起来了,倒省了我的麻烦,不过你记住——在你面前,我只是易天行!」
他从我身上退下来。
「起来吃饭吧,甘蔗我都帮你削好了。」
现在不用说是甘蔗,就是一整片甘蔗林都提不起我的兴趣。
太白星君命我寻找心月狐,是希望她的出现可以化解危难,而我却擅用法术,提前激醒了冰山体内的魔性,看来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找到心月狐,让他们了断前世恩怨,也可免去一场浩劫。
死狐狸,还不快滚出来!
我都这么大度,把情人让给她了,她还装矫情躲着不出来,存心呕人是不是?
次日周六,冰山回家,我一人闲着无聊,去楼上的家庭影院看片,目光无意中扫向窗外,竟发现阮兰站在畲雪的家门口跟她说话,畲雪犹豫了一下,开门让她进去。
她们两人怎么会认识?
好奇心大起,立刻运起意念,想探听她们谈话,可惜有人做了结界,什么都听不到。
有些心浮气躁,我看着墙上挂历,连手里的甘蔗都忘了啃。
算时间离小拂说的还有七天,如果我解不开冰山的心结,到时他兑现誓言,魔火重燃,人间必将有场浩劫。
是谁说这是个简单任务?一不小心会把自己都赔进去的。
呃,好像我已经把自己赔进去了。
一阵冷风吹过,不待细想,我便将甘蔗顺手甩出。
「哎哟……」
太白星君捂着额头出现在我面前,被甘蔗敲到,他的脑门更突出了。
糟糕,打到财神爷了,我连忙反咬一口。
「金星爷爷,你不要像小拂一样,总是忽悠忽悠的出现好不好?我家的门又不是摆设。」
「事出紧急,来不及敲门啊。」星君摸着脑袋叹息:「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易天行的魔性已渐复苏,他将你从幻影里揪出来时,我根本拦不住,唉,果然不出我所料……」
早知道他没那么好,原来是在利用我试探冰山,哼,刚才那记甘蔗敲得太轻了。
「小龙,你敲我这一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来找你,是希望你以苍生为念,尽快降魔。」
跟我算帐?我还在算计着再找机会敲他呢。
「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讲。」
我笑嘻嘻地请星君坐下,又端茶倒水,他品着茶,开始讲叙往事。
事情就跟我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样,千年前魔道横行,仙魔数次交战,后来天庭为收服魔王,便派心月狐潜入魔界,利用美色接近他,借机盗取他的法器银龙锥,可惜功亏一篑。
不过魔君虽被心月狐所伤,却始终对她有情,于是自封心神,追随她堕入红尘,并立下毒誓,千年后卷土重来。
心月狐堕入凡间后,便杳无音信,后来星君在一次卜卦中,无意间卜出我是解铃之人,于是让我下凡,希望我能找回心月狐,阻止魔君的誓言应验。
又有人说评书了,我打了个哈欠,表示捧场。
「千年已到,心月狐却尚未出现,事已至此,或许便是天命吧,小龙,设法盗出魔君的银龙锥,那法器有斩神杀佛之力,失去了它,魔君一定会多些顾忌。」
吼,东拉西扯了半天,终于把目的说出来了,让我做过河小卒,当我傻瓜啊。
「金星爷爷,当年你们用美人计都没成功,你认为让我去偷银龙锥,成功率有多少?」
他想了想,可能也看出这是个不可能任务,便摇头叹:「若不行,那只有——弒魔!」
「石墨?拜托,都什么时代了,这里没有人用墨。」
星君的脸再次变色,名字果然没起错——太白。
「我是要你在易天行魔性完全复苏之前杀了他!」
冰山的魔性已经复苏了,要我杀他,还不如自杀来得痛快。
我眨眨眼,继续装胡涂。
「杀人?金星爷爷,你怎么说也是神仙,怎可犯杀戒?」
「我说弒魔,不是杀人!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因为他身上流着你的血,你是他的本命克星!」
我可不可以捧捧场,大笑三声?如果有人二十四小时给我当菲佣,外带三陪∣∣陪聊、陪酒、陪睡∣∣这种克星我也要。
「七日后,若你盗不出银龙锥,而心月狐也不出现,那你就用九天神剑刺入易天行的眉间,阻止魔火重燃,神剑是罗汉赐予你的法器,佛力无边,可与银龙锥一较高下。」
他调查得够清楚,不过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柄九天神剑早在千年前就易主了,我跟罗汉的侍童玉京打赌输了,用神剑跟他换了半只烤鸭,玉京哥哥说,佛曰不杀生,不过我们只是吃,不碍事的。
但是这件事被我们用法力封存了,没人知道,我身上的神剑其实是赝品,木头做的,用来给冰山的魔火加加柴还行。
很想告诉星君,让他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别把宝统统压在我身上,谁知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闪就没了踪影。
我半仰在休闲椅上,开始琢磨。
仙界的个个都是老滑头,把我这个小卒推到前面拼命,他们则做隔岸观火状,动不动手,成不成功,后果都由我一人来承担。
所以,我要嘛盗法器,杀魔君,要嘛临阵脱逃,不介入仙魔之争,可这两条路我都不想走……
「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冰山从侧面抱住我,热情的吻由耳垂一路游走到唇边,他吻技好得不象话,舍不得推开,便闭眼享受,跟着他的身子也压了过来,两个人的重量把休闲椅压得吱吱作响。
被热吻挑得兴奋起来,我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坏坏地笑。
「在想你。」
「想我?」
冰山剑眉一挑,冷魅的脸上泛出笑容,吻得更加热情。
「是啊,在想——怎样才能把你压在下面。」
他的笑顿时僵在脸上,半天才冷哼道:「好,那我就给你机会。」
裤子瞬间被褪了下来,冰山在一番抚摸后,将硬器猛地顶了进去,没防备,我被顶得连声咳嗽,慌忙手捏指诀,在房间里做了道结界。
那些神仙完全没有隐私意识,尤其是太白星君师徒俩,所以要保护好自己才行。
银芒自冰山周身渐渐散出,蟠龙腾跃般不断延伸消长,令他有如神只,我看得一阵心悸,正兴奋着,身下被他掐了一下。
「等你这里长大一些,再考虑压的问题吧。」
居然敢嘲笑我那里小,气的飞腿踢他,却被他抓住脚踝,跟着潜龙入海,一番奔腾后,一泻千里。
好不容易折腾完毕,冰山抱我在沙发上躺下,还不满足地又凑上来舔我的唇,让我一巴掌拍开。最近做的频率太多,总这样,早晚会被他做死。
「冰山,我问你喔,如果将来你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会怎样?」
「我的命定之人?不就是你吗?」
我小心翼翼求证:「不是……狐狸?」
冰山脸色难看起来,冷笑:「又是金星搞的鬼,也只有你才会笨的中人家的道。」
死也不承认自己笨,我反驳:「要不是你为了狐狸下凡,我会乱想?」
他盯着我,半晌突然一笑。
「谁说我下凡是为了她?我长留人间只是为了遇见你,因为我喜欢——喝小鹿血。」
「去死!」
晚饭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无意中看到一则很有趣的新闻,说天文学家预测下周六将有九颗行星同时出现,是六千年不遇的天文奇观,希望广大天文爱好者,千万莫错良机等等。
九星连珠?
错,那是星宿们下凡来阻止魔焰重生的。
我突然来了精神。
大家都开始布阵了,我是不是也凑凑热闹,帮他们把狐狸揪出来?
次日中午,冰山说要回家办事,他离开后,我正在客厅打电玩,周围突然妖气笼来,畲雪出现在我面前。
「主子呢?」
「妳做随从的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畲雪气得瞪我,我立刻回瞪,比眼大吗?我绝对大过她。
「真不明白主子怎么会看上你?他现在处境堪危,你却只知道贪玩。」
「妳说明白些。」
畲雪不屑回答,哼了一声,身形便消失在空中。
好奇心被吊了起来,我连忙念动口诀,追上去问:「喂,你们精怪跟踪人不是最拿手吗?怎么会不知道冰山的行踪?」
「主子喜静,不喜欢别人跟随。」畲雪说完,又瞪我,「你早就知道主子的身分,所以才故意接近他的对不对?我警告你,不要像那个女人一样伤害主子!」
「哪个女人?」
「就是像你一样的狐狸精!主子就是放不下她,才自愿坠入凡尘的。」
不对,冰山都说了,下凡是为了遇见我,才不是因为狐狸呢。
「我带妳去找冰山,跟我来。」
畲雪的话让我有些不安,我掐指算出冰山的行踪,隐身一路行来,居然来到上次易天凌带我来的那家旅馆门前。
我现身进了旅馆,乘电梯去顶楼。
畲雪跟在我身后,不满道:「为什么要乘电梯?直接飞上去不是更快?」
「户外有空调吗?再说,楼层那么高,飘上去会受很多紫外线辐射的。」
她嘴角抽搐,最终也没找到话来反驳,眼神却闪来闪去,不知在动什么歪脑筋。
顶楼是间富丽堂皇的高级餐厅,光看装潢摆设,就知道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不过我有冰山的金卡,领班在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让我们进去了。
餐厅里人不多,一进去就看见冰山正坐在角落处品茶,他对面摆着咖啡杯,似乎客人刚刚离席。
他不是说家里有事吗,怎么跑到餐厅来跟人品茶?
我找了个较远的座位坐下,要是让冰山知道我在跟踪他,一定会雪崩的。
点了饮料,还没等享用,就见阮兰纤腰轻摆、笑盈盈走到冰山对面坐下,她身上的绯红纱裙像团诱惑的火焰,将餐厅里半数以上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心里满不是滋味,却听畲雪愤愤道:「这该死的女人又在勾引主子!」
「喂,不需要这么生气吧?妳跟阮兰还是朋友呢。」
「谁说我跟那死狐狸是朋友?」
畲雪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溜了嘴,立刻冲我冷笑道:「笨蛋,情人都被人勾跑了,你还在这里跟没事人一样。」
「妳太大惊小怪了,他们只是在聊天而已。」
刚为冰山开脱了一句,就见他把手伸过去,握在阮兰手上不断抚摸,两人四目相对,交谈得很开心。
聊天不需要牵手吧?还牵得那么紧,当我是死的啊。
「唉,主子风流的性格还是一点儿没变啊,他好像真的很喜欢那女人。」
死蛇精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的话好像火上浇油,而且浇的还是汽油,我只好拼命吸杯里的果汁,用来降火。
「你看你看,阮兰在给主子礼物,好像是炼坠。」
早看到了,阮兰把条钻坠银炼递给冰山,冰山接过去,立刻就挂在了颈上,动作自然得让我发狂。
亏我一直在想办法帮他避开天庭的狙击,他却背着我跟人约会,还骗我说是家里有事。
他要是敢爬墙,我就要他断子绝孙!
呃,我是佛门弟子,不可以那么狠毒,那就咒他永远被我压压压!
怨气冲天,我一口口灌着果汁,眼刀不断射过去,在看到冰山说笑话逗阮兰开怀大笑时,再也忍不住,把账单摔给畲雪,气冲冲奔了出去。
出了旅馆,畲雪追上我,问:「喂,两人都有喝,为什么要我付帐?」
「因为我是学生,没钱!」
被吼了一句,畲雪反而冷笑:「真没用,情人爬墙,你却连过去质问都不敢。」
我一停脚步,反问:「妳知道阮兰是谁对不对?」
「知道又怎样?主子喜欢她,我能说什么?你刚才也看到了,主子对她多好。」
我冷笑:「是吗,即使在她做了背叛之后?」
「你想干什么?不要轻举妄动啊,你不是阮兰的对手,如果出了事……」
不想再听畲雪废话,我念起咒语,隐身飞去。
在旅馆附近一直等到傍晚,才见冰山和阮兰携手从里面出来,等他们告别后,我立刻追上阮兰,等她走到空静路边,便跃身上前,一道手剑击了过去。
阮兰头也没回,身子轻摇就躲了过去,跟着红光自指尖射出,阻挡了我的第二道手剑。
她回过头,冷冷看我,早没了刚才那柔媚之态。
「是你啊。」
「是我。心月狐!」
阮兰一愣,随即煞气尽去,眉眼间扬起魅人笑容。
「班龙使者果然好眼力,我自封灵力,连天庭众仙都算不出我的行踪,你是如何看出的?」
「想知道?不如我们另换个地点详谈吧。」
阮兰眼中灵光闪烁,露出狐狸特有的风韵妖娆。
「从命。」
在附近一家咖啡屋落座后,我直奔主题。
「心月狐,不要再隐匿身分了,妳知不知道妳的做法,会导致仙魔两界征战重起?」
自从知道冰山是魔君后,我就猜出了阮兰的身分。
一直觉得她身上那股阴柔浊气很古怪,直到后来林峰的出现,我才想通其中的缘由——林峰能滞留人间,都因为阮兰的施法。
她强留生魂,利用他们的死气掩饰自己的仙气,既可助长功力,又可避过天庭的搜寻。
但这样一来,便算堕入了魔道,无法保持仙体重返天庭,最多只能在人间做个鬼仙,她如此牺牲,究竟是为了什么?
听了我的疑问,阮兰莞尔一笑,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
「情之深处,虽死无悔,小龙,我原以为你会明白的。当年我奉命杀魔,本来就身不由己,难得魔君不介怀,追随而来,我在凡间轮回千年,利用生魂掩藏身分,就是为了再与他相见啊。」
才不是,冰山是为了我才下凡的!
很想这样说,却没有底气,我只好转换话题。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雇征信社的人跟踪他,还派林峰攻击他?」
「当时我是在试探天行身上潜藏的魔性,至于林峰,他只是我碰巧截来的生魂,我并不知道他跟天行之间的恩怨,他去攻击天行是私自妄为,与我无关。」
「可是天庭马上就会派星宿天兵与魔君对峙,妳该做的是现身说明真相,化解危难,而不是躲在一边置之不理。」
阮兰垂下眼帘,一脸的伤心欲绝,好半天才幽幽道:「我怕他们会要我离开天行,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两情相悦,我要跟他共进退,不想离开他……」
冰山是我的,妳离开才好!
很为自己的自私念头感到羞愧,我用甘蔗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阮兰奇怪地看我,双目里泪水盈盈,娇柔之情当真是我见犹怜,于是很白痴的话脱口而出。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她大喜过望,立刻说:「你愿意帮我们?太好了!」
呃,感觉好像把自己卖掉了。
不过说出去的话无法收回,我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其实我想到过一个办法,就是呈上银龙锥,和天庭立约两不相犯。当年魔道横行,全仗那柄银龙法器,以它为凭,天庭必然应允,只是银龙锥太过霸戾,我功力不够,无法拿到,小龙,你有佛光庇佑,可制住它的戾气,如果愿意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我是财神,不是偷神,为什么大家都要我偷东西?
「奉呈法器,立约盟誓这么重要的事,妳该跟冰山明说才对,怎么可以让我偷?」
不是我小人哦,而是阮兰以前就曾奉命盗过冰山的法器,我怎么知道她这次是不是又在故技重施。
阮兰幽幽叹了口气。
「他的脾气你该最清楚,绝不会同意的,可这是避免仙魔之战的最好办法,若你不信我的诚心,可在取到银龙锥之后,跟我一起去天庭说明原委,小龙,你对天行也有感情,难道就忍心看他魔火焚身?」
是啊,魔火重生,属于冰山的身躯便会消失,他一定会忘了我。
虽然刚才嫉妒得发狂,可静下心来想想,也知阮兰说得合情合理。
我参禅数千年,早该五蕴皆空,把情爱看得太重,只会害人害己,如果阮兰和冰山姻缘注定,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他们,若是因此免去一场浩劫,也是件功德无量的事。
可是……
为什么在这个爱情故事里,我是个大配角!
回到家,冰山已经做好了饭,他把饭菜摆上桌,问我。
「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随便出去走走。」
他颈上的银炼在灯下说不出的耀眼,不想多看,我低首闷头扒米饭。
冰山拉过我的手,黝黑双眸盯住我。
「小龙,你有心事。」
「没有……咦,你的坠子很漂亮啊。」
很想无视,话却不由自主问了出来。
冰山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到坠上,突然大笑,伸手拉我入怀。
「原来你是在吃醋,这是阮兰送的,今天你不都看到了吗?」
没想到自己的跟踪技术那么差,被冰山发现了。
知道我在,还敢明目张胆的跟阮兰调情,他果然欠修理。
「这坠子推不掉,不过我答应你,只戴一个星期。」
冰山黑瞳里银光流荡,邪异非常,他俯身过来,霸道地让我为他度气。
伸手摸摸他身下,早就坚硬如铁,死冰山,今天跟阮兰没快活够吗?还到我这里来讨便宜。
他眼疾手快,捉住我想要抽回的手,按在自己的硬处。
「你信不信都好,我跟阮兰什么都没做。」
切,这话骗鬼去吧。
看到我脸上的悻悻之色,冰山立刻又道:「以我的名誉起誓!」
魔君的名誉度有待商榷,不过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暂时选择相信,于是不再反抗。
冰山趁机拉着我的手继续向里伸展,并凑过来咬我的耳垂。
「我租了几张你喜欢的片子,一起看吧。」
接受着他的热情,我问:「冰山,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样?」
「你不会做的,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那晚片子演了些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因为我被冰山拉着一直在房间里做运动,几乎折腾了整夜。
他绝对是故意的,他是要我明白——他跟阮兰什么都没做,没人可以一整天都这么骁勇善战的。
以后再不胡乱吃醋啦。
凌晨我们回卧室补眠,冰山将我圈在怀里很快就沉进梦乡,我却毫无睡意,心里盘旋着阮兰的话。
不可否认,狐狸天生有种蛊惑人心的本事,明知自己在被她牵着鼻子走,却偏偏无法拒绝。
这么多的日日夜夜,我已经习惯了窝在冰山怀里入眠,根本不可能看着他被魔火焚烧而无动于衷。
手抚上他的心脉处,运神定睛,那里隐隐有条银龙在呼啸盘桓,猛然啸声突起,向我扑来,明知那是幻影,我还是情不自禁向后一闪。
好霸道的戾气,是属于魔君的神物,难怪阮兰忌惮,连我有佛珠罡气护体,都担心会被银龙反噬。
犹豫了一下,我趴在冰山胸前默念:「冰山,告诉我该怎样做好吗?」
抚在他胸前的手被握住,有个声音在耳边低语:「想要银风,就拿你的生命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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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路财神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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