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雷夫离开伊莉莎白的卧房,便回到部下群聚的大厅中。
他知道,他欠大伙一个说明。
奥雷夫一出现在大厅上,巴布一群人随即气愤的将他团团围住。
「领主大人,你刚刚说的……」他们指的是奥雷夫在营地上所做的宣告。「你明明知道大伙都想要那个女孩……」
就是因为熟知领主做事一向公正,也不是那种重色轻友之徒,所以大伙才会将女孩带到领主面前,由领主将她指派给他们其中一人,孰料,一向不收奴隶的领主,竟然破天荒的开口要这个女孩!
早知道领主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那么他们刚才就应该私下做好决定,大伙也不用在这里争破了头,却连一点小渣渣也没尝到!
对于巴布一群人此起彼落的抱怨声,奥雷夫毫没动气,只是静静的等到大伙较为心平气和后,突然问了一句不太相干的话。
「你们说,平日我对大家好不好?」
「好啊!」虽然不太了解奥雷夫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大伙仍很坦白的齐声应道。
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那我平日应该也不太吝啬吧?」他又问。
「领主大人的确对我们非常慷慨。」
「我好象也没做过任何非分的要求吧?」
大伙蹙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是不曾。」
「既然大家对我的评价还算不错的话……」奥雷夫厉眼扫过每个得力的部下,然后轻轻的笑道:「如果我今天对你们要求说——我想要那个女孩!算不算太过分呢?」
「嗯……」大伙没料到奥雷夫会问他们这种问题,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领主对他们一向很好,有赏赐也从不吝于分给他们这些手下,况且跟了他这么久,他也不曾以他领主的身分,做出一些过分的要求……
大伙相互对望了几眼,虽然眼中都有些舍不得,不过此时,大家都无意再去争论那女孩的归属权了。
就当是他们送给领主的礼物好了!
沉吟了一会儿,再度由巴布开口响应。
「领主大人说得对!你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我们刚刚的态度确实是太差劲了。」
奥雷夫反倒摇摇头。「不!这的确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用我的权力去逼迫你们放弃那个女孩。」他满是歉意的对大家微微颔首。
「关于我刚刚在营地上所说的话……」
看着领主如此谦逊,其它人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你千万别这么说……」
「对了!」巴布突然想起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既然那个女孩已经被领主大人收为奴隶,那么应该要把她给带下来,让她跟其它女奴一样,住在楼下的通铺才对!」
一想到娇贵柔弱的伊莉莎白将会被人当女奴般使唤,一股心疼突然浮上奥雷夫的心头。
几乎只是一瞬间,他便决定伊莉莎白将来的身分。
「不!她不会是我的奴隶。」
此话才出口,在场的其它人士全都惊讶的瞪大眼。
「她不会是奴隶……」那是什么?
「没错!」忆起他方才出门时,伊莉莎白那忿忿不平的怒吼,奥雷夫的嘴角不禁浮现一抹笑靥。
他想,要是伊莉莎白得知他现在所要宣告的事情,必定又会大骂他作梦,她死也不会同意之类的话。
望着眼前一张张百思不解的粗犷脸庞,奥雷夫特意放慢说话的速度,好让大伙能够一字一句的听清楚。
「我在此宣布,等我回到黑鹰堡中,我奥雷夫.肯特便会迎娶伊莉莎白.崔特恩为领主夫人。」
不、不会吧?
领主大人说……他会娶那只张牙舞爪的金发小野猫为妻?
所有的人像突然被猫咬掉舌头般,一个个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领、领、领……领主大人……你确定你没说错?」巴布结结巴巴的把话问完。
「我从不说我做不到的承诺。」奥雷夫信誓旦旦的回答。
「但是……那个金发妞是……」巴布才说到金发妞这三个字,奥雷夫立刻警告的瞥他一眼,巴布吓一大跳,连忙改口。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那个伊莉莎白,她之前虽然是贵族之女,但现在只不过是个战败的奴隶,跟领主大人你高贵的身分并不配啊……」
「不配又如何?只要我没意见就可以,谁敢多说一句?」丢下这么一句,奥雷夫便转身离开。
在他临步出大厅前,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补充一句。
「对了!这个消息你们暂时先帮我守住,我希望能给她多一点时间适应,知道了吗?」
当他下完命令,虽然大黟仍然心存疑惑,但却没有人敢再多吭一声。
只见一群人唯唯诺诺的点头,便静静的跟着奥雷夫上城墙巡视。
伊莉莎白被迫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她曾试着挣开绳索好几次,但都没有成功,最后不得不放弃,只能僵坐在椅上,等待有人来为她松绑。
全身酸疼不已的她,不由得在心里喃喃地咒骂着奥雷夫。
那个天杀的、该死的猪猡!他好象真的打定主意要将她留在这椅子上过一夜!
望着丝毫没有动静的门屝,伊莉莎白努力的做好心理建设。
争气点,伊莉莎白!妳不是已经决定要追随父亲的脚步离开人世了吗?岂能因为得在椅子上熬一夜就忍耐不住?
当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遗言,不禁红了眼眶。
父亲,对不起……女儿不孝,女儿真的没法活下去……
一想到在这世上,她再也没有亲人了,将来或许得在敌人的淫威下苟延残喘,那她宁愿早些追随父亲的脚步,多少还能保有尊严。
只是,现在她却连想死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望着熟悉的摆设,忆起昔日疼宠她的父亲已永远离她而去,再加上对于未来的恐慌,从不示弱的伊莉莎白情不自禁的潸潸落泪。
她就这样一直低声的啜泣着,连她自己也弄不清自己到底哭了多久,慢慢的,啜泣声渐渐变小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在天色微绽出光亮之际,伊莉莎白终于睡着了。
奥雷夫在接近清晨时分回到了伊莉莎白的卧房中。而他见到的,便是她低头酣睡的摸样。
见她鼻头通红,想必她在入睡前,肯定是哭了好一阵子。
他蹲低身子,检视着她额上和两颊的瘀红,忆起她之前曾在营地中被人猛踹了好一阵子,她背上应该有不少的瘀伤
他告诉自己,等她睡醒后,得请个女奴来帮她处理她的伤势。
在不吵醒伊莉莎白的情况下,奥雷夫小心翼翼的将她给搬移到房内的大床上。
以前,奥雷夫曾幻想过千百个报答伊莉莎白当年恩情的方式,但怎么样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再度见到她!
望着伊莉莎白蜷缩在羽毛枕上的小脸,他心忖,倘若让她知道她年幼时所救助的人,竟是带兵攻打克朗达夫堡的将领,也是害死她父亲的凶手的话……奥雷夫无奈的苦笑了下,她一定会悔不当初吧?
上帝真是爱捉弄人!他在攻城之前曾叮嘱过部下,绝对不能伤害老堡主和其女儿伊莉莎白,但千算万算,他没想到,老堡主竟会骄傲到不愿投降而自刎身亡!
他的确欠伊莉莎白一条命,所以,他决定娶她为妻,以确保她后半生的生活无虞。
娶她,并非是一件难事,因为伊莉莎白天生拥有一张美丽的脸蛋和令男人垂涎不已的好身材,只是……有着刚烈性格的她,真的会心甘情愿接受他的照顾吗?
方才他在部下面前的肯定态度,如今,全化为一声无奈的轻叹。
唯今之计,就只能看上帝怎么安排了。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奥雷夫卸下累赘的衣裤上床躺在伊莉莎白的身侧,勉强疲惫的自己入睡。
因为家中只有她一名独生女,外加母亲很早就因病去世,以至于伊莉莎白从未眼其它人同睡一张床,所以,当她一触及身边竟有一只毛茸茸的长腿时,她倏地从深沉的梦中惊醒。
她张开眼睛,是自己熟悉的床顶,有那么一剎那,她还以为昨夜的可怕情景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但下一秒,嘴上、手腕上和脚踝间的束缚,立刻将她的美梦给打碎。
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父亲是死了……克朗达夫堡也落入敌人的手中了……
她慢慢的转头望向身旁的不速之客,在这同时,奥雷夫警觉地张眼回望着她。
「如果我手上有刀,我一定会一刀杀死你!」伊莉莎白用眼神恨恨地对着奥雷夫无言的表示。
奥雷夫看出她的愤恨,不过,他并不以为意,只是心情愉悦的对着伊莉莎白道了声早。
他伸手解开伊莉莎白嘴里的布条,不过,他的手仍不忘留在她的下颚处——避免她再故技重施,想要咬舌自尽。
「妳想通了吗?愿意承认我是妳的主人了吗?」他们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是脸贴着脸、鼻子对着鼻子,奥雷夫特意用着极为低沉温柔的声音问着。
伊莉莎白不屑地冷哼了他一声。「我死也不可能承认你这只猪猡是我的主人!」
不可讳言的,她的咒骂的确让奥雷夫感到非常不悦,但是,他又不得不为她的不愿轻易屈服而感到佩服。
见过成千上百的亡国奴,但他从未见过有着如此坚定灵魂的人,而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女子!
不过,就算再怎么坚强的人,仍旧会有不堪一击的弱点。反正他不急,时间还多得很,只要他捺着性子慢慢找,铁定能找到!
一思及此,奥雷夫淡淡的笑了。
「没关系,我们会在克朗达夫堡中侍上一段日子,在这段期间,我会让妳打消自尽的念头,并且得到妳的忠诚!」他信誓旦旦的宣示。
面对他强硬的态度,伊莉莎白同样也以坚定口吻表示,「不可能!只要一有机会,我绝不会放弃自尽的机会。」
「咱们走着瞧!」
奥雷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倾身在伊莉莎白的红唇上留下一吻,而后,立刻又将布条塞入她的嘴里间,牢牢的绑紧。
「你这该死的猪猡!无……足……骤……泥……下……地……意……(我诅咒你下地狱)」
听到伊莉莎白气急败坏的诅咒,奥雷夫反而愉快的笑出声来。
在奥雷夫离开后不久,一位身穿灰色长袍,仆佣打扮的年轻女子,突然闯进伊莉莎白的卧房中。
她叫梅莉,是奥雷夫吩咐她过来帮忙伊莉莎白抹药更衣的。
「我现在来帮您解开手上的绳索,但是您嘴里的布条就很抱歉了,领主大人特别交代过,这个和脚上的绳索千万不能拆,所以,请妳务必配合。」
海莉随即又回头指指门外,接着解释。
「还有,领主大人吩咐了一名卫士守在门外,说只要您一有奇怪的举动,像是想拆布条或者是绳索之类的举动,我就可以大声叫外头的人进来,这样妳了解了吗?」
伊莉莎白望了望门缝外的那坨阴影,确定梅莉所言不假,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
「太好了!我就知道您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做奴隶的!」一得到伊莉莎白的允诺,梅莉笑得比春天的花朵还要灿烂。
她小心翼翼的解开绳索,当她见着伊莉莎白的手上满是瘀痕,一脸不舍的揉抚着伊莉莎白的手腕。
「一定很痛吧?」她一边心疼地搓揉,一边低喃着。
看着梅莉一脸温柔的为她搓揉,伊莉莎白反而不那么在意她手上的伤了。只是她不禁想着,自己当真下半辈子就这么被人软禁吗?
突然,一个点子闪过她的脑海。
倘若她能够让梅莉同情她的处境,说不定,她可以逃开奥雷夫那个恶魔的控制。
一思及此,伊莉莎白立刻放柔自己的目光,以最温柔、最无害的眼神注视着梅莉,然后抬手点点自己仍被束缚住的嘴。
梅莉立刻恍然大悟的说道:「啊!您是要我帮您解开嘴里的布条吗?」
伊莉莎白连忙点点头。
「但是……」梅莉为难的蹙着眉。「领主大人说过,您曾经三番两次的想要咬舌自尽,要是我帮您解下,您又……我想还是不要好了,免得您有什么万一,结果连我的家人也得跟着一起遭殃。」说到最后,梅莉不禁打个冷颤。
伊莉莎白用力的摇头,一边还举起自己的手,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
梅莉狐疑的问:「真的吗?您保证不会咬舌自尽?」
伊莉莎白用力的点点头。
「那……好吧!」敌不过伊莉莎白那楚楚可怜的凝视,梅莉最后还是答应了,她走到伊莉莎白的背后,解开束在她颈后的长布条。
伊莉莎白终于能够自由的将嘴巴给阖上。
「谢谢……」她真心诚意的对着梅莉道谢。
「不客气!」
一确定伊莉莎白真的有遵守条件,梅莉便开始帮她换下一身破碎的睡衣,用热布巾帮她擦拭身上的脏污。
伊莉莎白一直静静的接受梅莉的伺候,等到她帮自己擦完药,又帮自己换上另外一袭干净的米色长袍后,她状似无意的随口聊聊。
「梅莉……妳刚刚说,妳的身分是奴隶……难不成,妳也是被奥雷夫给掳来的?」
正忙着帮伊莉莎白梳发的梅莉一听到她的问话,随即停下手上的动作。
「不是的!领主大人从不在战败的城堡中掳人,我们可以选择留在原来的城堡中,但是,我们一家人还是坚持要归附在黑鹰堡中。」
「这怎么可能?!」伊莉莎白本以为能一举得到悔莉的认同感,万万没想到,梅莉竟然会这么回答。「难不成妳认为跟着他会比待在原来的城堡中还要好吗?」
「当然!至少我跟我妹妹两人,再也不用担心会遭堡中男人的骚扰。大人说过,除非是我们同意,不然他们就不能碰我们!」
那她呢?为什么没有得到同等的待遇?
伊莉莎白没说出口的问题,轻易的被善体人意的梅莉给看出来。
「小姐,您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大人会硬要将您留在他身边,对不对?」
她这么坦白直言,这下反倒是伊莉莎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不只您觉得奇怪,连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呢!为什么从不收女人为奴的领主大人,这回竟然还跟部下们抢着争取妳的归属权……不过照我看来,领主大人这回会这么失常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小姐您长得太过漂亮,让领主大人一见您就倾心。」
不可能!伊莉莎白暗自在心里反驳了句,完全不相信她的理由。
因为,想起她和奥雷夫初初相见的那一刻,他并没有因为见到她的容貌而起了惊艳的反应,想当然耳,奥雷夫会坚持留下她,必定是为了其它更特别的理由……
不过,这并非伊莉莎白目前所关心的事,她对着梅莉露出一抹不置可否的笑容,随即将话题给转开。
既然没办法得到梅莉的认同,那么现在,她只好试着去取得梅莉的同情心了。
突然,伊莉莎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张俏脸顿时黯然垮了下来,美丽的蓝眸同时满布了几乎快要滴落的晶莹眼泪。
「怎么了?」梅莉一见到伊莉莎白郁郁寡欢的模样,着急地倾身探问:「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我刚刚说的话惹您难过了?」
「不……不是妳的错……」伊莉莎白轻轻的摇了摇头,两串珠泪戏剧性的淌下她的双颊,显得楚楚可怜。
「只是……妳刚刚说妳们大家都被付予选择男人的权利,但看看我,虽然心有所属,却不得不接受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心有所属……」梅莉瞪大了眼,喃喃重复她的话。
一见到她已顺利的引起梅莉的同情心,伊莉莎白立刻将她和表哥之间的友谊,加油添醋成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啊!」梅莉没想到伊莉莎白竟然有如此凄美的恋曲,一时间,她不知该怎么回话才好。
虽然梅莉私心仍然认为领主大人一定比伊莉莎白口中那个表哥还要好上千百倍,不过,爱情这事本来就难以比较,说不定在伊莉莎白的眼中,她的表哥才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男人。
基于都身为女人,她倒是能够体会伊莉莎白被迫接受不是她所爱的男人的感受,因此她觉得,她如果不帮伊莉莎白做点什么,好象有点说不太过去。
「嗯……您别哭了,呃……有没有什么事,是我帮得上忙的?」
梅莉此话一出,伊莉莎白立刻拭去眼泪,佯装惊喜——心里则是高兴到快不行了——抬头望着她。
「妳真的愿意帮我?」
不知已陷入圈套中的梅莉仍傻傻的点头,不过,她连忙又补上一句。「不过,前提是不背叛领主大人的情况下才行。」这一点她很坚持。
「那当然。」伊莉莎白用力的点头,示意梅莉扶她到书桌边,写了封信。
「麻烦妳将这封短箴交到堡里可靠的信差手上,吩咐他千万要将它安全的送到维斯福的马尔唯庄园。」伊莉莎白满怀希望的将信箴交付到梅莉手中,然后对她再三的道谢。
「一切就拜托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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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甜姐儿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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