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吸着雪茄,麝香味充满了整个室内,玛格走出房间,兴奋地告诉雷魅。“她平安无事,能在暴风雨中逃过死劫,一定是上天的保佑!”不过,当她看到雷魅脸色铁青,也大感不妙不敢说话了。
雷魅冷然问道:“她何时会醒?”
“我不知道。”老玛格欲言又止。“雷魅——冷静些!也许……”
“冷静?”雷魅挑高眉头,双唇紧抿,惯有的嘲弄声响起。“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连我最爱的人,也唾弃我是个恶魔——”
“雷魅,”玛格提醒。“她不知道你是恶魔,你一直在躲避她。”“因为我怕她知道。”雷魅激动道。“但她在不知道我是恶魔的时候,已经背叛我了!不愧是情妇世家的女人!”他的双掌紧紧交握着。“我发过誓,绝对不原谅背叛我的人,不让人嘲笑我——我要让她尝点苦头。”
看着雷魅走进夜冷的房间,玛格叹道:“可怜的孩子,你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苦难要开始了。”
???
雷魅在黑暗中点了蜡烛,让微弱烛光绽放在阴暗的空间里,他坐在离夜冷不远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她。
夜冷睡得不沉稳,断断续续的恐怖画面掠过她的脑海。
墓地!玫瑰!
她忽然想起中古世纪的古老传说——
碰玫瑰会令之枯萎的只有一种人,就是恶魔。
这城堡的主人是恶魔,所以竹林里才会有数不尽的墓地,唯有恶魔,才会跟尸体住在一起。
十字架只是假象,藉以欺骗世人……
为什么她现在才发现?一切是不是为时已晚?她被重重的蜘蛛网缠绕着,逃不出恶魔的魔掌。
她开始尖叫,她拚命挣扎,恶魔仍对她张牙舞爪,他的四肢如钢条将她捆住,她无法动弹,然后,恶魔伸出野兽般的牙齿,咬她的玉颈,吸吮她的鲜血,他要她也成为恶魔。
她汗流浃背,倏地张开双眼,只是,迎接她的还是一片黑暗。
她在哪?
她的记忆如泉水般的涌现,她陷入泥土堆,又快被大雨淹没……
她紧张地伸出双手在四周乱摸,她摸到棉枕头,也摸到舒服的羽毛被单,她松了口气,这是她熟悉的地方——她回到了她的房间。
是谁救了她呢?
她忽地发现自己的裸裎和浓厚的麝香味。
是他吗?
男人粗哑的嗓子,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出突兀及不可思议的恐怖和冷血。他发出玩弄般的声音道:“我不是在你眼神的这方向,我是在你的右边。”
有人?真的有人?
她立即心乱如麻地把自己娇胴裹在层层被单下,魂飞魄散地注意声音的来源。
“你真不愧是女巫!眼睛瞎了还能在暴风雨中畅行无阻。我真服了你!不过,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囚禁吗?”
他终于肯出声说话了。
但这感觉却完全不同于以往。以前虽然是无声的世界,但是气氛中充满柔情爱意;现在这腔调根本比野兽吼叫还恐怖。
“你是恶魔——你是高原山国的敌人。”夜冷不由自主地往床角缩。
“喔?”雷魅嗤笑,脸上恢复了刻板的线条。“你终于发现事实了?”
“是的。”夜冷指控道。“我早就应该发觉你是这宅子的主人,在黑暗中不断对我虎视眈眈……只有恶魔的竹林里才会有坟墓,只有恶魔才不敢碰玫瑰——”她失去理智地吼叫。
“是这样吗?”他冷酷道。“那你有没有很诧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她不知道。
“让我告诉你事实,让你从梦幻中清醒,学着长大,接受残酷的现实!”雷魅丝毫不留余地。“真正的恶魔是你的养父卡不洛,是他将你卖给我,以换取他在高原山国的威望和被景仰的崇高地位。”
“不——”夜冷独断道。“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恶魔的话。”她断然地表现出倔强。“我会逃走的原因,不仅因为你是恶魔,也包括我只相信卡不洛。”
雷魅的眼神霍地转为凄凉悲苦。
从来没有人相信恶魔。
他怎么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她会改变对恶魔的“观点”?
“好!”他若无其事的声音,却让夜冷毛骨悚然。“我在你身上浪费的无数金钱、土地,就由你来还。”
夜冷不停地颤抖。
“我是恶魔,而你不过是黑家不洁的后代。”他英俊的容颜浮现撒旦的邪气。“卡不洛将你献祭给我,为的是什么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
“你躲不过你的宿命,你迟早都会是yin荡、不贞洁的女人。所以,趁你还是童贞处女时,牺牲你献给恶魔,他认为是最恰当不过了!”
他续道:“以前,是我对你太好了,恶魔应该是没有怜悯心和慈悲心的,我应该蹂躏你,直到我厌倦你!”
他突然起身,夜冷听到声音像惊弓之鸟般,几乎要跳下床。
“你说我是恶魔,我就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恶魔!”他丢下雪茄。
他若有似无地道:“你知道征服黑家女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吗?”他迈开大步走向她。
他咧牙道:“就是囚禁她、征服她!”
她恍然大悟,慌乱得想逃,看不见的她,一古脑儿的翻转,却落入他的怀中。
她奋力地抵抗、哀嚎、尖叫,他则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在床上。
“我知道你现在是处女,”他制伏了她的四肢。“不过,这不是你这淫乱女人的后裔该留下的证据。”她再也动弹不得。“清纯的处女啊!你要满足我!”
他对她只有发泄,只有粗暴。
只有男人对女人的原始需求!
“不要——”她尖叫。“不要……”她从未感到如此恐慌,恍若真的陷入地狱的深渊中。
他把被单撕扯掉,她赤裸的娇胴展现在恶魔眼前,而她却只能面对看不见的恶魔。
“不……”她感到恶魔的手掌正要置她于死地。“不……不要……”
听见她害怕的叫声,他没有后悔,更没有停手的意思,因为他沉醉于她的美好,他浑然忘我。
让恶魔如痴如醉的娇胴啊!让恶魔欲仙欲死的动人容颜!
他要她。
要定她了。
她感觉到他傲人强壮的身躯定在她双腿间,她感到si处撕裂的灼痛。“不……”她哭了出来,热泪涟涟。“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只是,哀求的泪水更令恶魔布起了狂风骤雨。她珍珠般的泪水,就好像是女巫对男人下了“巫术”,让男人无法自拔地匍匐在她脚前——雷魅停住手。
他面无表情,瞧她像小动物般的哀求,只是让他这只大野兽多给小动物几分钟“求生”的机会。
“好——那就哭给我听。”他的眼神闪着戏弄,他残忍地说着一个故事。“古老的高原山国,每逢干旱时,祭师就要祈雨,他们祈雨的方式就是买一个婴儿,放在空旷的山谷中,他们让婴儿不断地哭,因为他们相信婴儿哭得越大声,就表示雨会降得越丰沛,直到……”雷魅的黝黑的眼珠闪现一丝痛苦。“婴儿哭死为止。”
夜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告诉我——”他在她的面颊上耳鬓厮磨。“究竟是祭师残忍呢?还是我这个恶魔残忍?”他的眼睛像火柱般慑住她。“我觉得拿小孩来当祭祀工具,比拿淫乱的女人来‘玩乐’更加可耻!”他像疯子般对她大嚷。“哭给我看!”
她吓得泪水立刻像长江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他捂住她的唇与鼻,令她不能出声。
在夜冷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恶魔毁了她的童贞……
她脱口而出。“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要对不起他——”
她有喜欢的人?
他佯装嗤之以鼻道:“哼!不贞洁的黑家后代,够资格有爱人吗?你只适合做情妇——”他的手掌更加肆虐地欺侮她。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攫取你的童贞,让你生不如死——”
“不要——”她的尖叫声响彻云霄。“我不是情妇,我不是……”她不要他碰她,不要让他得逞。
她以心看这世界,不用眼睛,迸出泪水的眼珠竟仿佛能看见不远处柜子上的一把石刃,虽是用石头磨成的,却是一把利刃。
她趁雷魅不注意时,执起石刃朝自己……
注定是情妇的女人啊!
谁知竟是个忠贞烈女……
???
霎时间,雷魅的心脏停止了。
皮开肉绽的雪白肌肤,鲜血——染满他强健的胸膛。
他声嘶力竭地叫喊。“玛格、玛格——”他压住她的伤口,黝黑的手掌立即浸渍在血泊中,显得无力与脆弱。
玛格迅速赶到,且不停摇头。“可怜的小女孩,真的被恶魔折腾得不成人样!”雷魅的脸倏地沉了下来,而玛格自顾火速地为夜冷治疗。
所幸伤口不深,也没刺到要害,但也让失血过多的夜冷到鬼门关走了一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仿佛与雷魅的愧疚作对似的,玛格继续喋喋不休。“你一直在伤害她……”
雷魅哑口无言,旋身往城堡外冲。
她会有今天,完全是他“赐予”的,但是,他绝对不放她走……
绝对不要。
???
一星期后。
夜冷总算从昏迷中清醒,只是,恶魔缠绕着她的噩梦不断,她的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老玛格安慰她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孩子,你终于醒了,放心吧!你在我的身边,我不会伤害你。”
“玛格……”夜冷的双手在黑暗中胡乱挥舞,直到老玛格握住她的手,她才安心。“放我走,求求你,玛格。”
玛格的叹息声传来。“傻孩子,你受伤这么重,就算逃了,只怕路途困顿,也会要了你的命。”她轻抚夜冷的面颊。“为今之计,就是在死里逃生之后,好好地疗伤,相信我,恶魔不会再来的。”
那一夜的记忆如潮水击打岸边般波涛汹涌。“我……还是……还是……”她说不出口,也不敢问。
玛格轻抚夜冷腹部的伤口,很不忍心道:“别怕!你还是。你看你把自己伤成这样,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体力孱弱的她,很快又陷入睡眠中,但她口中仍嘤嘤咛咛道:“恶魔不要再出现,不要再出现……”
躲在黑暗一角的雷魅,哀恸不已。
夜冷因为伤重,所以敏锐度大大减低,她不曾感受到恶魔的存在。夜冷不断期望自己的伤口赶快复原,无论如何,眼睛看不见的她,不能再任恶魔对她“为所欲为”。
一开始,只要稍稍有“风吹草动”,她就吓得魂不附体,但是,日复一日,她感觉到恶魔似乎真的消失无踪了。
在她大病初愈时,玛格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可惜夜冷看不到自己。玛格满意地盯着她,夜冷绝对不知道自己身上穿着美丽的薄纱刺绣的鹅黄色礼服。
在薄纱衣料上刺绣——最能表现女人的性感与诱惑。
把她打扮得如此美艳,只是想让夜冷能讨主人欢喜。
雷魅的眼神几乎比太阳还炙热。
玛格简单交代着。“主人在等你了!”
夜冷刹那间全身冰冷。“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她拉住门把,拚死不肯向前走。
她突然感觉到强大的压力向她袭来,冷不防,她已被高高地抬起,那粗壮的手臂像钢条似的捆绑她,她动弹不得,倔强的个性让她咬紧牙根,不愿意在恶魔面前表现手足无措。
她不知道自己被扛到哪里,只知道自己正坐在一张绒毛椅子上,雷魅开口道:“你坐的这张椅子来自中国,称为贵妃椅,专门给宠妾用的。”说着,他握住她的手,她无法挣脱他的手掌,只得跟随着他的手沿着椅子的形状触摸一圈。“你可以理解或是想象,这椅子的形状吗?”
夜冷只觉得他在炫耀这椅子所费不赀、在嘲笑她是瞎子,更无情地提醒她——她迟早会是他的情妇!
于是她恶言相向。“你有何居心?你以为我会忘记你的所作所为吗?恶魔!”
如果她看得见雷魅心如刀割的神情,一定会让她的心仿佛被针扎。恶魔表情微微抽搐,声音空洞。“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我命令你忘记他。”雷魅拚命吸着雪茄。
那一股总是让她悸动的麝香味,又再一次刺鼻的吸入她的呼吸中。她试图挥去那意乱情迷的感觉,想不透为何恶魔选中她,而且不愿意放开她。
雷魅面对着窗户,注视宽阔的空间和无限广大的绿色原野,他害怕封闭的空间,那总是令他忆起小时候黑暗濒临死亡的记忆……
他慢条斯理道:“你知道我称这座城堡为什么吗?”他戏谑的声音让夜冷起鸡皮疙瘩。“我称它为‘鬼城’,也叫‘地狱之城’,我承认,你誓死不从的精神,让我为之动容。无论如何,我不要你死,所以我暂时不会侵犯你,但是,既然我买下你,你就是我的,休想属于别的男人。”
“我会把你关起来,因为——你只能为我守贞。”
这表示他还要折磨她吗?她至死都要待在这座“鬼城”……
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沮丧中。
???
那天以后,她还是过着如刚来之时的生活。只是,知道自己在恶魔的囚牢中,与之前在一团迷雾中,感觉真是天壤之别。
“恶魔”虽然不再对她有任何“强迫”的行为,但是,她却时时处在无助的恐慌中——
她感到不自由和强烈的孤单。
这里,难道只有恶魔和玛格吗?
今天阳光灿烂、鸟语花香,玛格又伴着她在花园里散步。
夜冷终于受不了地咆哮。“玛格,你难道不寂寞吗?你为什么要和一个令人深恶痛绝的恶魔生活在一起呢?”
玛格格格直笑。“傻孩子,你以为恶魔一开始就如此孤傲和偏执吗?”
难道不是吗?夜冷对玛格的话起了兴趣。
“没有人喜欢被遗弃、被拒绝,没有人想要过与世隔绝的生活,是高原山国的人把恶魔摒弃在外的,你知道莺村的人是怎么对付恶魔的吗?”玛格的话让夜冷的脸色变得难看。
原来,她根本就是恶魔报复的“工具”。
徐徐温暖的东风向她吹来,但她却只感到阴冷和黑暗,花园中所有灿烂缤纷的花,对她而言却像是失水快凋萎的残枝。冷不防,夜冷脚底下钻过一个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
“那是什么?”夜冷疑惑不已。
玛格解释道:“它是银狐,是主人的宠物。”
“银狐?”这种动物算是稀有品种吧!
“是的。”玛格总是语出惊人。“你知道银狐是所有动物中最忠贞的吗?它们终生只跟从一个伴侣,如果伴侣不幸早死,它们就守在伴侣的身旁,孤独一辈子。”她续道:“我总认为,银狐虽是动物,却比人类还忠贞,唉!真亏人类还自豪为万物之灵呢!”
这极端讽刺的话,深深震撼了夜冷。
小银狐竟在绕了花园一圈后又冲向夜冷,玛格乘机捉住它,把小银狐放在夜冷的怀中,夜冷吓了一跳,但不一会儿,当小银狐在她的臂弯里像婴儿般柔软摩擦她时,夜冷开始格格直笑。
她原本想要讨厌银狐的,因为它是恶魔的宠物,但当小银狐窝在她怀中时,她却感觉小狐狸好像是她的玩伴,想逗她开心。
小银狐已经彻底吸引了夜冷的注意力,她爱它。
在远方城堡高处,远远眺望夜冷一举一动的雷魅,露出会心的笑容,她喜欢小银狐,她喜欢。
好不容易,她愁云惨雾的脸上,终于露出阴光般的笑容,费尽千辛万苦为她取到小银狐,总算没有白费力气。
他希望她快乐。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从此以后的每一天,在花园里和银狐玩耍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她又恢复了天使般的笑容。
雷魅深深沉醉于她的欢乐。
或许只有在此时,夜冷才会忘记对恶魔的恐惧。
不过,当夕阳西下,玛格请她回到宅子里时,夜冷的表情又恢复不苟言笑。
与恶魔用餐成了固定的公式。
她闷不吭声,而他一语不发。
今天早晨,夜冷在她熟悉的花园小径散步,每当这时候她都非常怀念高原山国,她盼望自己终能逃离恶魔,回到家乡。
走着走着,她竟然听到她最熟悉不过的鸟叫声,她目光一闪,兴高采烈地叫唤。“布谷,是你吗?你来了吗?你竟然找到我了!”
当布谷飞向她时,她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布谷、布谷——”就像从前一样,她们彼此是有心灵感应的,夜冷唤它时,它就飞到夜冷的手臂上,对夜冷叫个不停,表示对主人的怀念。
“喔!我亲爱的布谷。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你来了,你没有忘记我……”夜冷的心雀跃不已,声音竟有丝哽咽,她伸出手掌,让布谷的尖嘴对她的手心戳刺玩弄着,她开始与自己养大的布谷鸟“叙旧”,甚至把心中积压的痛苦与烦恼都告诉布谷鸟。
接着,她心底升起一个绝佳妙计。“布谷,也许——你能够救我出去呢!”
是的,夜冷灵机一动,她为什么没有想到,她可以写一封信给卡不洛,再让布谷衔着信飞回去,请卡不洛来救她。
她忘我地陷入得意的计划中,布谷鸟依偎在夜冷的怀中,殊不知,恶魔正目不转睛、分分秒秒都在窥视她。
恶魔感到胸口因忌妒而发紧,夜冷竟然如此在乎布谷鸟!
恶魔见不得任何人从他手中夺走夜冷的心及注意力,他要占有夜冷的一切。
他要杀了布谷鸟。
雷魅取出一把猎枪,瞄准目标……
石破惊天的枪声响起——
夜冷一震,她感到头昏眼花,发生了什么事?
夜冷摸摸自己的手心,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她蹲下身子摸索着。
随即发出响彻云霄的尖叫,布谷死了?恶魔杀死了布谷?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夜冷对着天空咆哮。“你杀了我的布谷!你为什么要杀死它?为什么……”因为惊吓过度,她昏倒在地上。
她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呢?布谷竟为她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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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情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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