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云一块叠着一块,天色阴寒地仿佛可以拧出水来。
一栋位于市区的摩天大楼——扬鹰大厦,吸引了路上行人的注目。在黑色的天空下,这栋高达五十层楼的建筑,明亮的光线从楼内透射而出,照亮了周围的街道。扬鹰集团横跨黑白两道,在王凌翔将其交由侄子王克天发展后,扬鹰立即成为首屈一指的企业集团,其规模横跨美、欧、亚三大洲。
王克天,二十七岁,扬鹰集团负责人。年纪轻轻即事业有成,成为傲视群伦的企业家,成功的事业令他拥有惊人的财富。一张邪魅的脸庞令女人为他着迷,而他对女人的狠酷心肠与他猎艳时的张狂掠夺齐声远播。
坚毅方正的脸型宛如刀削,精准地刻划出一张富有魅力的脸庞。两道浓眉气势逼人,与他那双令人望之生畏的鹰眸相辅相成。几许的发丝垂在他的眉间,浓密的长发披在脑后;一道隐微的疤落在额头上更添脸上不驯的神采。宽阔的肩,挺直的背脊;穿着一件丝质白衬衫、蓝灰色的长裤,淡淡的青色烟雾飘散。女人身着连身红丝绒短裙坐在他的腿上,惹火的玲珑身段毕露无遗。
他一手搂着女人的腰,另一手握着一个高脚的酒杯。在王克天的眼中,女人是床上的玩伴,一种可以用珠宝、皮草,以及钞票安抚的动物。
“你走吧!”他喝下澄黄的酒液,以冰冷无情的声音说道。他走向窗边,推开落地窗,任迎面袭来的逆风直挑他的长发,狂飞乱舞的发似一张噬血毒网,和他微带异紫的瞳仁相辉映。
“克天,我是你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人家?”她娇媚地喊道,一双玉臂挂到他的颈项间。她早听过他严苛无情的名声,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用在自己的身上;难道昨天晚上在她床上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你可以到妃记去挑选任何你喜欢的珠宝,就当作对我们一场友谊的纪念。”她应该知道游戏规则,他们只是各取所需,而他需要女人的地方只有在床上。他淡漠地推开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开始亮起的霓虹灯,繁亮的夜空带给他更强烈的孤寂感。冷月泛着苍白寒光,映照孤寒的黑眸。
女人的脸色青红交加,她早知道王克天狼藉的名声,却自信可以掳获他的心;这种男人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让他的心停留。
他们应当好聚好散。她没有得到他的心,但也得到了一些报酬。王克天对女人向来大方,只是她还有些不舍,她有过的男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他。
她丰满的身体靠近他道:“昨夜,你是多么热情地拥抱我。今天,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爱你呀!”她大胆地示爱,手温柔地靠在他的肩上。
王克天不耐地挥开她的手,两道深沉的黑眸随之一凛。“别试验我的耐心,你走吧!”
她终于知道他狼藉的名声是怎么来的。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和他持续地交往,只要是他厌倦的女人,他可以轻易说再见,毫无情分;而她却心甘情愿成为他狩猎的对象。他像罂粟吸引人却又致命,令人失去了心;望着冷冽的背影,她沉默地离去。
阴霾的天色映在黯黑的眼眸。王克天走向桌前,按了一下桌上的通话钮说道:“请韦副理进来。”他该行动了。白云豪必须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他的脸色冰如寒霜,眼睛冒着阴郁的火焰。
“叩!叩!”
“进来。”在扬鹰他是王者,习于下达命令。
“刚才又一个女人因为你而哭着离开,你不怕我们扬鹰企业会变成一片泪海?”韦长风早就习惯他阴霾的脸色。
对于他的话,王克天只是扬扬眉,冷冽的嘴角微微撇起;在扬鹰也只有他才敢这样和他说话。“你这个副理是不是太闲了?美国分公司还有个缺,或许我也该考虑你这个合适的人眩”“不,谢了。”他可不想被调到边疆地带。
“白氏企业的股票收购的如何?我要你调查的事呢?”他等这一天可等了十八年,该是获得甜美果实的时候了,他的手掌紧紧地合上。
“在这儿。”韦长风交上一叠卷宗,然后继续说道:“白云豪的前妻曾为他生下一对双胞胎,但大女儿白净慈在她三岁的那一年被在白家工作的仆人抱走,至今下落不明,白云豪只剩下一个小女儿白净莲。克天,我可以了解你收购白氏企业股票的动机,但为什么要调查他的家人?她们和这件事无关。”
“白云豪夺去我父亲心爱的女人,他的女儿我也不会放过。”他翻着报告书忿恨地说,冷冽的脸色一如窗外被乌云劫掠的天空。
“可是白净莲只是一名柔弱的女子。”他因为调查的缘故见过她几次面,娇美若芙蓉的容颜惹人怜惜。如果克天也将她安排在复仇计划中,那清艳柔婉的女子承受得了吗?
“没有人能动摇我的决心。”他冰冷地说,拒绝他的说情。
“可是……”
“别说了。全力高价收购白氏企业的股份。”没有人能阻止他内心那股强烈的复仇欲望,他会得到一切他想得到的;冰冷的眸光没有一丝温情。
“我知道了。”韦长风沉默地离开。要让一头顽固的狮子改变主意根本不可能。他只能为白净莲祷告,希望她不会受到太多伤害。
王克天并没有注意到韦长风的离去,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那一祯相片。
她不再是小女孩了!
她的头发是乌黑的,中分着,几绺发丝拂在额前。两弯月眉下是一双水漾的眸子,充满安详善良风采;溢着笑意的樱唇,映着夏日晴艳的阳光,脸上带着一层晕红,娉婷地站在海 边,裙角拖曳在沙地上。一身雪白的衣裙,随着海风轻轻飘动,勾勒轻盈的身段;飘逸的长发绑着浅蓝色的丝带,背衬着柔蓝的海天,海水就像飘着一层红艳醉人的胭脂,落日的余晖,像表演一场霓彩的幻梦。
他的心竟受到一丝牵引,平静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想起当年在雨中的那一幕场景,冷酷的唇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浓黑瞳孔渐渐泛深,邪魅俊美的脸孔更加阴沉。
美丽的女人是带刺的玫瑰。
他会让她成为他的人,并让白云豪蒙羞。他拿起桌上一张属于她简介的报告。
姓名:白净莲。
年龄:二十岁。
专长:X大美术系毕业,近期准备开画展,其画作受多名画坛前辈肯定。
个性:恬静娴美,身旁不乏追求者。
王克天只看到不乏追求者的那一栏,便烦躁地将报告合上,走向窗旁。繁亮霓虹灯装饰的都市夜景,让他想起了那个雨夜。意识中又显现那迷人的情影,一双纤柔的小手,漾着柔情的眼眸。
他从未忘怀那双在雨夜出现的柔情似水的眼眸,她一直是他闪耀在心灵上的影子,但内心却有一股更强烈的复仇欲望。
恨,让他的生命黑暗深沉,不再有曙光,映在他眸中的是天边闪烁的孤星。
***
白氏大楼内。
“云磊,情况有多糟?”白云豪问道。
“董事长,我们的资金全部被冻结在开发大型的百货公司上,所以根本无法对收购白氏股票的公司进行反收购。”江云磊恭敬地说道。
“是扬鹰集团收购白氏股票,要对白氏不利?”白云豪担忧地说。
“是的,扬鹰集团他们不仅收购白氏股票,还以低价抢夺白氏客户。目前白氏的股票在商场上还算稳定,但是扬鹰集团收购的股票快超过百分之五十了。”
“扬鹰集团的负责人是王克天?”白云豪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问道。
“是的,董事长。”
“云磊你下去吧!”
他点下头转身走出,开门就看见净莲站在门外。“净莲,你来了。”
她向他微笑,没有多言。一张精巧的瓜子脸,被过肩的黑发烘托的极其醉人;一双杏眸纯真清澈,一袭滚着白花边的洋装,她像一朵初绽的水莲,深深吸引人的目光。
“是净莲吗?快进来。”白云豪叫唤着。
她进入办公室,走到白云豪的身旁,银铃般的声音轻轻叫唤:“爸爸。”
“乖女儿,快到爸爸的身边。”白云豪自从失去一个女儿后,极疼爱他的小女儿;也正因为如此;王克天才会将她当作复仇的筹码。
净莲走到白云豪身旁为他捶肩,悠悠开口问道:“爸爸,是什么事令你烦心了?”她想为父亲分忧。
“没什么事。女儿,你的发表会不是在下个月?快回家吧!”他不想令女儿忧心。
“爸爸!”
“你回家吧!爸爸还有公事要忙。”白云豪将注意力转到桌上的公文。
净莲知道父亲要她走是不想让她担心,但是她也希望能为他分忧,父亲已经为失踪的大姊担忧好几年了。现在又为公司的事……或许——“爸爸,我回家了。拜拜。”她转身向外走出,内心也下定了一个主意。
***
六月的下午,天空是一片澄净的蓝;太阳将那片蓝照射得明亮而耀眼,几片白云在天际悠悠然地飘荡着。初夏的微风,轻轻吹拂。
“小姐,您好,我想找王克天先生。”净莲独身来到扬鹰大楼。
“请问你有预约吗?”柜台小姐看着这位不同于总裁交往过,气质清纯的女子。乌黑的头发自然地垂在她肩上,几绺发丝拂在额前,翠蓝色的真丝衬衫,系着条湖水色的长裙。
“没有,可以麻烦你通知他吗?白净莲想见他一面。”她也有点后悔这么唐突地来拜访他。
她决定喜欢眼前这名女孩,因为她不像那些来找王克天的女人,有着颐指气使的态度。
她按下电话钮通知李秘书,请李秘书代她转达。不久,得到令她惊讶的答复,总裁愿意见她。但,千爱小姐不是刚上楼?按下内心的疑问,她对净莲说道:“董事长愿意见你,请你从这里右转搭电梯到十五楼,就可以看见董事长的办公室。”
“谢谢你。”净莲点头,并照着她的指示,往电梯方向走去。
她含着笑意看这个清新脱俗的女孩,心想总裁的品味好像改变了;或许明天起她的穿着也该朴素些。
净莲搭电梯到十五楼,内心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她不该这么贸然地来见他,那个有着一双慑人气势眸子的男人;但为了父亲的公司,她不能打退堂鼓。
“咚。”电梯在十五楼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
她鼓起勇气走了出去,朝前方一扇印着烫金字体——“总裁室”的房间步去。
净莲走向前轻轻地敲门,回应她的却是晌久的沉默。她走向另一端的落地窗前,想知道是否有人在里头,却由窗缝间看到令她脸红心跳的一幕;那是一对男女在热情的拥吻,女人似水蛇般的缠绕在男人的身上,火红的短裙被高高地撩起,两人之间仿佛没有一丝空隙。她单纯地想着他们怎么没有窒息,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注视已引来一双嘲讽的黑眸。
他竟以为她和其他女人不同,原来那一双清澈的眼眸,只是她伪装出来的纯真。女人都是狡猾、诡计多端的,她和她的父亲都休想逃过他的报复,他们必须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净莲的眼眸迎上了那道锐利的注视,她羞涩地别过了脸,感觉脸颊一片火热;她怎么能够那样窥伺别人,而且还深受那双湛黑眼眸的吸引。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平稳地跳动着,那样霸气的男人不是她能接近的,如果她还有理智就应该逃离。就在她想离开的时候,那扇门开启了,一个妖媚多姿的女人走了出来。
“天,这么快就要赶人家走,晚上记得要来找人家。”蔻红的手指圈上王克天的颈,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一丝不耐。“你走吧!”
千爱也是在欢场打滚过的,怎会不知道王克天在下逐客令,只是这个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爱人令她捉摸不定。
她妖娆地离开,略带轻视的眼眸注视白净莲。王克天的猎艳名单上还没有出现“小女孩”。
王克天那对寒冽的眼眸,带着股漠然的审视光芒。嘴角边的两道弧线微微向下倾斜,使他俊邪的脸庞显出一份冷漠与倨傲。
净莲低着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进来。”低幽的语调在空气中游移。
他是在叫她,是在对她说话;确定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之后,她有点胆怯地走入宽大的办公室。
一进门后,王克天立即反身将门关上,并且将她拉入了怀里。她像湛蓝天空下一抹白色云彩,他的视线紧紧锁住盈盈秋眸,寻找记忆中柔情的目光。
“你要做什么?”她的声音颤抖,轻盈的身躯颤抖如风中摇曳的细柳。她看着他的脸庞感到一股熟悉感,她见过他吗?那额上的一道疤仿佛唤起了沉睡的记忆,她感到自己的内心微微揪痛,柔嫩小手不由自主地伸起。
“你说呢?”她是如此的迷人,记忆中那双熟悉的眼眸让他想停靠。他的心智动摇了,意识到自己受到她的吸引,轻狂的手臂不禁缩紧,一双黑眸更加黯深。
“放开我。”她想从他的手臂挣脱出;她不该来的,这个浑身充满侵略气息的男人,不是她能应付的。
她的挣扎引发他征服她的欲望。清澈的眸子、闪烁如月华般的光辉,嫣红的脸颊散发出玫瑰芬芳,湿淡的幽香诱惑着他,娇柔的体态熨贴他的身躯。她的眼眸大而有神,时而纯真、时而柔媚;他凝视着她,不容许她从怀中挣脱。
她畏惧地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噙满疑惑的皓眸起了迷雾,变得多情而柔媚。
王克天修长的手指轻邪地画过湿润的唇瓣,看着她蒙蒙的眼眸,微微颤动的唇瓣,他觉得有股强大的引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蓦然地低下了头,厚实的唇瓣紧紧贴住她的,两人之间仿佛容不下丝毫的空隙,他紧紧将她搂在胸前。
净莲立即以纤细的手强力推拒他的胸膛,奈何她的力气不能撼动他分毫,王克天更加深两人之间的吻。微翘的睫毛下黑色的阴眸,泛着清明的坚决和占有欲;挑逗地轻嘴菱红的唇瓣,诱哄她将双唇开启品尝她的甜蜜;他的手轻柔地抚着白皙的颈项。
她的唇瓣如他想像中柔软,淡淡的幽香似乎令他忘记了往事,被阴暗占领的灵魂仿佛露出了光明的曙光,沉醉在缠绵的诱惑中。
她的手渐渐无力地垂下,迅雷不及掩耳的吻,占有她的思绪,只留下火热的空白。她无助的申吟被他需索的吻控制着,樱唇微启,他乘隙将舌探进尝到了甘甜,感受到未曾有的激越在全身奔流,电光石火般的狂热在两具躯体交错着。
他纯熟的舌尖化为最轻柔的微风;她不自觉地回应他的吻,向他所唤起的感官知觉臣服。
她尝起来如同雨中玫瑰,唇瓣柔软而甜蜜,不同于以往有过的女人;这个念头令他倏地放开了她,将她推离身前。
他竟忘了!她是——
仇人的女儿。
净莲尚沉溺于方才的激情中,迷的眼神,微肿的红唇,似乎在挑逗男人一亲芳泽。
若不是她方才青涩的反应,他会怀疑她是在勾引他,一个诱惑男人失去心神的女巫。
他轻邪地靠近她,在嫩白的耳边轻语。“你希望我们继续进行方才的事吗?”他可不反对继续占有芳艳的红唇。如果她不是白云豪的女儿,他会肆无忌惮地进袭她的蜜津,甚至就在这里占有她。
他的话令她恢复了理智;她是要来求他放过白氏。怎么……“你……”净莲嗫嚅着说不出话,好白的脸颊是醉人的红晕,迷的眼波如梦如雾如秋水盈盈。
她不知道她的模样有多迷人吗?还是,是她的父亲要她来打消他复仇的念头?王克天脸色立即阴沉,低声说道:“我可没空陪你玩游戏,有什么话尽快说,除非你想……”他的目光邪腻地逡巡她的娇躯,他对“小女孩”是没有兴趣的,但,她例外。
不理会灼人的目光,她鼓起勇气说道:“我想求你放过白氏,在你眼中白氏应该是微不足道的,为什么要收购白氏的股票?求你放过我父亲的公司。”她恳求着说道,模样煞是动人。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收购白氏的股票吗?”他回避清澄的眼眸,挑起一双剑眉问道;他等了十五年,就是为了看到白云豪被他击垮的模样,怎可能轻易放弃。
“我可以将我存下来的钱给你。”她天真地说。
“一亿,你有这笔钱?”他嘲讽地说,这女孩太天真了。想代父偿债,或许……他的唇旁扬着一抹阴冷冰寒的笑,缓缓地坐上棕色的沙发椅,打开了抽屉。她可以用这个方式为父偿债。恶魔的微笑令人心颤。
“我没有这么多钱,不过我可以赚钱还你,你能放过我父亲吗?”白氏是父亲一生的心血,她不忍心见到父亲辛苦一生的公司毁在他的手上。
王克天冷漠地从抽屉中拿出了一枚银币,抛向空中、合在宽大的手掌上。眼神莫测高深地看着她,低沉的音调犹自地狱传出,幽幽荡荡地在空气中传送。“我可以给你一亿,挽救你父亲的公司,只要你猜对我手中这枚金币。正面是人头,反面是字,猜错了只要……”熠熠发光的眼眸望向她的娇躯。
他的目光令她的心不由一颤,等待他阴沉的嗓音。
王克天走到她的身前,抬起她的下巴,照照发光的眼眸停在她的脸上,某种紧张、暧昧的氛围在室内酝酿。他的声音低哑,每一句话都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陪我一夜。我可以给你一亿,放过白氏,让你挽救父亲的公司;只要你陪我一夜,赌不赌?小女孩。”他知道让白云豪的女儿成为他的一夜女伴,会比白氏倒闭更令他痛苦;他要让他感受到父亲当年所受的苦。
如果她还有理智,就该拒绝;但是有一半的机会挽救父亲的公司,而选择权在她的手上。她不能坐视父亲的公司落在他的手上;她有一半的机会。“好,我答应你,正面。”
他慢慢地摊开了手掌,是反面,一抹胜利的笑容扬在唇边。他是天生的赌徒,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没有输过任何一场赌局,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令他觉得感兴趣的赌注。她,值得他付出任何代价。
“你……可恶!”柔弱如她亦不自觉地扬起了手,王克天在半空中拦截祝“一亿元买你一夜,你嫌少是吗?”他出言侮辱她;她可是他花最多代价才到手的女人,不应该感到荣幸吗?他可是不愁没有床伴的。瞧她一副上断头台的模样,是因为他额上这道疤吗?他从不后悔在雨夜中救了一个小女孩,即使她是仇人之女。
“放开我。”她的眼眶盈着两行清泪。
盈眶的泪水竟惹得他的内心一丝不忍,他放开了她的手。
“我给你一晚的时间,你好好考虑吧!明晚再给我你的答复。”他不想逼她,如果她不是白云豪的女儿,他不会这样对她。
挥去脸上的泪珠,她立即朝门的方向奔去,不愿在这令她备觉屈辱的地方多待片刻。
王克天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阴沉的黑眸簇起两道烈焰,那是诱捕猎物的神采。
她会成为他的女人。
怒号的阴风似吹自地狱的索命萧声,鸣奏着撒旦复仇的乐音,诡谲、凄美,在在耸动人心。
***
净莲茫然地在街上走着,直到暗夜才回到家,屋内一片暗黑;她走入客厅打开电灯开关,霎时的明亮令她不禁闭上双眼,父亲这时候应该在家;她走向书房,半掩的门扉传出阵阵烈酒的味道。爸爸,已经多年没有碰酒了,怎么又……她跑入书房,扶起醉在地上的白云豪。
“爸爸,你喝醉了。”
“映蓝,是你吗?”那是继母的名字,母亲长年在后院吃斋念佛;她想向父亲说明她不是继母,却因为父亲接下来的话而震惊。“你的儿子王克天回来报仇了。当年我不该从王兢天的身旁夺走你;现在,我也要得到报应了。我一生的心血会毁在你儿子的手里。”
净莲震惊地听完父亲的话,也终于明白王克天为什么要复仇,但是她不能坐视父亲的心血毁在他的手上;白氏是父亲的骄做,是父亲辛苦一生努力的成果。
她扶起颓然倒地的父亲,看到父亲头上斑白的发丝,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定。
黑夜中,流星划过了天际,瞬间的光芒照亮了暗黑的夜。
***
隔日。
净莲下定了决心打电话给王克天。“小姐,麻烦你,我找你们董事长。”
“请问您是哪位?”
“请你告诉他,白净莲找他。”
“您稍待。”她的名字董事长曾交代过。
净莲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她有股冲动想挂掉电话,但电话那头已经传来王克天的声音。她,已经不能回头了。
“你作了决定,是吗?”傲气的声音缓缓说道。
“是的,你也要记得你的承诺。”她是为了父亲才和撒旦打交道。
电话那一头传来他嘲讽的声音。“我不会忘记,你是为了钱才和我上床的。”她也是他花最多代价才到手的女人,一亿买来的一夜情人。
她的双颊因为他的话而火烫,他接下来说的话更令她不安。
“明天晚上七点在丽晶餐厅碰面,履行我们的交易,我不习惯等人。”说完,他立即挂上电话。
“喂……”净莲试着想拖延他们之间的交易,但回应她的只是另一端的沉默。
明天!
想到那一双冰冷的眸子,她的内心不禁一阵颤抖。明天她即将再见到他,那个撒旦般的男人。
王克天在挂上电话之后,打电话给韦长风,吩咐他通知星夜周刊的记者,明天守候在他的家。
王克天的最新女伴明天会出现。
阴冷的寒风,萧萧瑟瑟地掠过。
***
隔日。
净莲瞒着父亲出来会见王克天。她准时在七点来到丽晶餐厅的门口,一袭白色雪纺纱长裙衬托她如仙子般飘逸的风采,细白的颈项挂着一条珍珠项链,益发衬托白皙的肌肤;当她走进门内,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王克天赞赏地望着她,她很美!浓密的乌黑发丝自然地披在身后,点缀其间的珍珠发针晶莹地闪着动人的色泽,美丽无瑕的皮肤在水晶灯下雪白诱人,点了胭脂的红唇,令他想起那一吻。今夜,她即将属于他,即使她并不愿意。他从没这么渴望过一个女人,想将她纳在羽翼下。还没有女人能在床上抗拒过他,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女人,今夜他是征服者。
净莲看着他,今夜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显出卓尔不群的气度。傲扬的浓眉下有双如鹰般的锐眼,高挺的鹰钩鼻更显出他凌人的傲气;这样的男人如果她还有理智的话就该远离。他仿佛意识到她的想法,走向她身前,执起了她的柔荑。无视其他人的目光,在她手背轻印上温热的唇。
“你看起来美极了。”他诚心地赞美。今夜,她夺人的美将只属于他,她是第一个引发他占有欲的女人。
“谢谢。”她羞涩不安地说,不敢迎视他灼人的目光。
他牵着她的小手走向点着烛光的贵宾座,绅士地为净莲拉开座位让她坐下。
“想吃点什么?”她坐立不安的模样,让他心生怜惜,温柔地问道。撒旦心中的弦似乎被拨动了。
“我吃不下,能不能尽快完成我们的交易?”她紧咬下唇,唇旁渗出了血丝。
他看到雪白中的红痕竟感到一阵心疼,但说出来的话和他的内心相反。“这么迫不及待地想上我的床。”
她只是倔强地咬紧下唇,没有出言反驳他。
这女人!竟这样伤害自己,他从椅上站起粗鲁地将她拉离餐厅。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的声音颤抖,随着他离开餐厅。
他霸气地看着她。“你不是要尽快完成我们的交易?我在完成你的心愿。”他将她推入后车厢中,身子也跟着欺压上去,掠夺她的红唇。粗实的手探索玲珑的娇躯,细碎的吻落在雪白的脸上,任突来的欲火席卷全身;她燃起他对女人前所未有的欲望,狂烈释放悸动的两片红唇一起沉沦,奔放着燃烧的火焰。
他竟这样对她,串串珍珠般的泪水从她脸上滑落。
王克天在激情中感到脸旁的湿润,她的泪唤醒了他的理智。他不可以这样对她,从她的反应他知道她还是未解人事的处女,不同于他以往有过的女人;但这个吻却带给他一种浑然忘我的迷情,他竟忘了--倏地,他从她的身上抽离。她是一张白纸,是他未曾遇见过的雪白女子,伤害她让他不舍。而梨花带泪的脸庞,不住颤抖的身躯,令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将她搂在怀里。他的下颊贴在她的发上,黑色的眼眸看着天边孤寒的星光,他们的生命仿佛在雨夜时的相遇就已紧紧纠缠。
时间有片刻停驻。他们紧紧相贴,他听见她的心跳,听见自己的心跳;听见她的呼吸,听见自己的呼吸。
月亮从云隙间散出银色幽晖,多年倾慕的心,在望眼的刹那间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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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撒旦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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