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居然对对对楚小雨下下下——下手了？我我——我吻了楚小雨？为什么！为什么，我我，我居然像色狼一样夜袭沉睡的小羔羊！还舔了又舔，吮了又吮，像是极度欲求不满一样！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我是同性恋吗？可是楚小雨的唇真的好软好软……而且凉凉的，带着老爸做的炬什锦莓的味道，又有点像布丁，让我差一点就想咬好去了——啊啊啊——汉英瞬，你又在乱想！我——为什么我会主动去吻楚小雨？
　　烦恼的我走过神龙组的活动室，从窗口看到楚大小姐正抬著细细玉指，让单膝跪地的才迷迷为她修手指甲，我突然想到什么，冲进活动室，抓住楚大小蛆的下颔，吻上她的唇。
　　“啪——”受惊的楚家大小姐花容失色，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为什么——”委屈的神龙组老大捂着被打的右脸坐在地上叫起来，“喂，你好像是我的女朋友吧？吻自己的女朋友有什么关系？你这样做人家的马子很不像话你知不知道？”
　　“我的初吻啊啊啊——！”
　　呈现疯狂状态的楚大小姐尖叫着抓起指甲剪、花瓶、凳子追杀我。
　　“晓，晓羽姐……”
　　才迷迷像是受惊过度，跌跌撞撞后退三步，然后跌坐在地，脸色苍白地望着我们。
　　“哇啊啊啊——”眼看着神力女超人连桌子都一手抄起，我慌忙从窗口逃穿。
　　身后哗啦哗啦传来玻璃被砸碎的声音，还从我耳边飞过一支钢笔。
　　等诸葛朱朱过来，又有得念了。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仍然处于震惊中。
　　我……我真的好像变态了……难道我已经步入以人类来说是成年期，以动物来说是发情期的阶段？可是为什么我吻楚大小姐，就没有那种感觉？明明晓羽才是我爱的人呀……难道，其实我喜欢的是那个男的楚小雨？我……难道真正是同性恋的那个人，不是楚小雨，是我？
　　“哇——头痛死了痛死了——不能想了不能想了——”书桌上，我抓狂地丢下笔扔下作业。
　　“少爷在为什么而烦恼呢？”
　　端着芒果提子布丁出现的郝管家似乎无孔不入，我转过头望望我反锁的门，居然是个外面开着的。
　　“处于花季的十六岁，有着这样那样的烦恼，这些都是清纯的少男少女之间的感情呀……老奴真怀念曾经的这个岁月呀……”
　　郝管家将冰镇的布丁放在我的桌上，望了一眼我书桌上撒着的东西，“少爷又在写情书了呀，哎呀……”
　　郝管家抬了抬老花眼镜，“还是给小雨小姐的，不因为得到了就不再去追求，反而一如当初的珍惜，少爷真是既专情又浪漫呀……老奴好感动……”
　　我在写情书？我不是在写作业吗？正张大口要咬下布丁顶上那颗最红艳的提子的我闻言迅速低下头来——
　　“……”
　　我居然在数学练习本上，写着“楚小雨我好喜欢你”的涂鸦，旁边还画了几个飘飘的爱心，最后一颗大大的，还刚涂了一半……我很不爽。
　　因为智慧如本大少爷我，花了一个晚上，用了直推法、数学归纳法、穷举法、反证法等等所有的方法妄图理清我脑中的一团乱，最后，得出的结论似乎还是——好像在喜欢楚小雨。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生来就是那种喜欢男人的变态吗？尤其是发现我居然像个偷窥狂一样跟踪楚小雨，一路盯着他的背影流口水兼望着他走路的时候修长的大腿和制服裤下的臀部想流鼻血的时候，我的心情更加的不爽了。
　　为什么我会注意这些东西？汉英瞬，你应该注意的是女生们的大腿和刚开始发情的香香软软的胸部呀！可是——呜……楚小雨真的好帅……尤其是当他穿着超市的制服的时候，立领的洁白制服有着一种禁欲的味道，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一般，没扣袖扣的地方露出楚小雨白皙的手腕肌肤，呜……我也好像像那些来超市买东西的婆婆妈妈们一样，我钱的时候摸一把楚小雨的手，然后说“哎呀少年仔你的手真是好漂亮呀。”
　　可是我只能坐在小咖啡馆里偷偷望着他。
　　我知道我很变态……但是咖啡馆的老板娘你也不要趁着老板不在就一个劲地盯着我看好不好……你都四十岁了呀，想要麻雀变凤凰也已经是老麻雀被淘汰了啦……
　　“哎呀不要客气了啦这杯咖啡就请客了哟！”
　　眼看着楚小雨的身影都快要消失了，那咖啡馆的老板娘还拉着我不放，“少年仔长得真是俊呀我家里的咪咪明年也要考川晨到时候你们就是学长学妹的关系了你一定要认识一下我家咪咪呀她都跑上跑下偷偷看你好几回了……”
　　“……”
　　怪不得我一直有一种在森林里被野猪盯上的不良感觉。
　　鬼鬼祟祟地跟在楚小雨身后又走了一段路，楚小雨突然停了下来，我连忙闪身一避，半响，没听到任何声音，我探出脑袋观察敌情——呵！面无表情的楚小雨正站在我面前。
　　“你在干什么？”
　　“我我……”
　　所谓贼被抓个正着就是像我这样的，“我想去你家……”
　　真的……“来吧。”
　　楚小雨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真、真的？我大喜过望之余又有些惊讶，因为上一次我用尽了方法还是没有跟到楚小雨的家里，没想到这次他居然同意带我去？耶！楚小雨的家耶——
　　果然就是那排像要拆迁的房子中的一间，穿过各种东西堆积如山的楼梯，进入三楼，楚小雨掏出钥匙开门，事实上我很怀疑这样发出“吱呀吱呀——”声音的老式木门用得着锁吗？本大少爷凌空一脚，可能都会把它踢破，可是楚小雨却很严肃的将它关上，我也只好收拾起对它不屑的表情。
　　楚小雨的房间只是小小的二室一厅，其中浴室和厨房就是两室，小得可怜，客厅就是楚小雨的卧室兼书房，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净，真难以想像这会是一个男生的房间。
　　叠得整整齐齐的薄被，书桌上排得成直线的书，衣架上除了学校发的春夏秋冬四季制服剩下的就是一套白衬衫和简单的牛仔裤，连椅子都只有一张。
　　“你坐床上吧。”
　　楚小雨倒了杯水给我。
　　“我……好吧。”
　　我坐了下来，环视着四周，手里端著一杯水，有点吃惊又有点惊异，“楚小雨，你是一个人住在这儿的吗？”
　　“嗯。”
　　楚小雨坐在书桌前，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事情。
　　“为什么不申请住校？”
　　川晨学院有高中部和大学部，都是可以住校的，不过因为收的学生中很多都是家里有钱有势，所以不想和别人同住，虽然川晨学院的学生宿舍二人公寓非常豪华。
　　“太贵。”
　　楚小雨转过身，将一个纸折的小狐狸塞进我的手里，然后站起身来，“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不、不用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楚小雨就走了出去，他好像有点不自在的样子？可是——想着楚小雨刚才所说的话，我真的很难相信呀，楚小雨就这样一个人住在这儿，也没有人照顾？那他的妈妈呢？而且……学校的住宿费很便宜好不好，为什么楚小雨会说很贵呢……他怎么会这样穷……
　　低下头，望着那个可爱的小狐狸，楚小雨的手真的好巧，我在楚小雨的家里走了走，发现还有一个小阳台，阳台下，用竹子做出一个小小的架子，在那儿，放着小麻雀的窝。
　　小麻雀居然在里面！而且是醒着的样子，歪着头瞅着我。
　　在它的身旁，刚竹子编成的藤蔓形状的花高竖起，上面放着两个小碗，一个里面装着清水，一个放着谷子。
　　“小麻雀，小麻雀，出来陪我玩。”
　　我在它的面前晃晃。
　　小麻雀扑腾了两下飞了出来，停在床上，啧，真是的，肥成那种样子了，小麻雀又扑腾了两下，落在书桌一侧，摇摇晃晃，居然站不住？喂，你真的是吃得太肥了！我心惊肉跳地望著小麻雀一头栽进半开的抽屉里，急忙上前拉开抽屉要将它抓出来，就见它的屁股朝上，正使劲地拍打着翅膀，橘色的喙部好像在叨著什么东西，看地的架势，好像是要把那东西叨出来？我想起那天听到的广播里说这只小麻雀好像是训练用来占卜的，所以会叨扑克牌之类的东西，可是他叨出来的是一本很厚的日记本？是——是楚小雨的日记！看，还是不看？看！还是不要看！？我的心里挣扎只不到三秒钟就停止了，看，当然要看！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看呢，哦呵呵呵——楚小雨你的一切就要掌握在我的手中了！我要揭开你神秘贵公子的真实面纱……随便翻开的一页，就是十月十六日那一天，“晴。今天，和楚晓羽大吵了一次。”
　　啊啊——就是那天看到的楚小雨和楚晓羽吵架的事！我屏息凝神，专心地看下去。
　　“……从小到大，我都不承认楚晓羽是我姐，虽然她的确比我早出生了三分钟，可是医生之前的预测明明是第一胎会是个男孩，所以，原先准备好的名字，楚这里，这个男性化的名字是我的，结果却被她抢走了……”
　　原来楚晓羽是楚小雨的姐姐：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俩的名字这么像！而且都是那样冷冰冰的跩得像什么似的！
　　“……名字抢走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她什么都要抢，买给我的钢弹模型被她抢走，水枪是她的，就连我喜欢的咖啡色的床单都要被她抢走，丢给我的却是芭比娃娃和蕾丝的大抱枕还有粉红色的被子……”
　　楚小雨，你真的好可怜……看到这里的我不由得为楚小雨抹了一把辛酸泪。
　　“……考试也好，明明我考的是全班第一，可是她非要考年级第一，每一次考一百分，她一定要和我并列一百，最可恶的就是那一次，因为考了九十八分，结果被她嘲笑，一个人跑到公园去哭，可是就连好不容易碰到的小男生，她最后还是要抢……”
　　哇，呀呀！难道十年前我碰到的那个人是楚小雨？可是那个小辫子？白色吊带裙？我急忙往下看，然而楚小雨的日记接下来却没优提到那事了，就只有冲天的怨气，“……她太过分了！明明不喜欢！明明看不起所有男生！明明不是她，却偏偏假装她就是！就像她明明又懒又奸又可恶是个老巫婆，却偏偏装出一副我是淑女代言人我就是白雪公主的样子——”
　　“小瞬，你会喜欢吃草莓的吗？”
　　门口突然传来楚小雨的声音，我一惊，手一抖，日记本掉在地上，楚小雨推门进来，来不及藏，我慌乱地将它塞道衣服里，“我我……”
　　我结结巴巴。
　　楚小雨疑惑地走进来，“你怎么了？肚子痛？”
　　他面露担忧之色。
　　“不，不——我——”我急中生智，“我要上厕所！”
　　“真的没同题？”
　　楚小雨看了看盒子里的草莓，“肚子痛的话，冷的东西也不能吃吧。还是去医院看看？”
　　“不、不用了……”
　　我弯着腰，抱着腹部，防止那本日记掉下来，我沿着墙角慢慢地往外移动，“我，我借一下厕所就行了！”
　　冲进厕所里一会儿，我将那日记本抽出来，慌乱地不知道藏哪儿好，楚小雨在门外叫了我几声，我胡乱地应了一下，藉着门缝，我看到楚小雨好像是出去买药的样子？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我急忙拉开门，抓住那本日记本，跑下楼，往和楚小雨的身影消失的相反方向，狂逃而去。
　　大大大大……大乌龙！我居然搞错了表白的对象？一开始的情书，反而是送对的？我夺路而逃，结果竟然逃到了神龙组的活动室？望着进在咫尺的社团活动室大门，算了，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就进去歇会儿。
　　毕竟第一次作贼，又一口气跑了那么多路，心还在扑腾扑腾狂跳，楚小雨的日记本还抓在手中，像一块烫人的烙铁。
　　我推开社会活动室的大门，迎接我的，是惊人的一幕。
　　极地女神楚家大小姐楚晓羽，正伸出细细五指，扣住才迷迷的下颌，而才迷迷，正闭着双眼，紧张地捏着拳，我看到楚晓羽的唇离才迷迷的越来越靠近——“啊——老大啊啊啊——”才迷迷惊跳起来。
　　咦，他不是闭着眼睛的吗，居然都能发现我进来？哎，真是的，还以为有好戏看。
　　不过既然都被发现了，我只有走了进来，才迷迷居然一把抱住我的大腿，“老大啊！老大，你罚我吧！呜！老大，我对不起你，我居然敢觊觎老大的女人！我居然敢对晓羽姐无礼！呜呜，老大，你骂我吧!你打我吧，我对不起你啊——”他痛苦的模样，宛如犯下级大罪恶的犯人，正在哀嚎着求饶。
　　不过我真的没有发现原来楚大小姐看上的居然是才迷迷……？楚大小姐好像因为好事被打断而显得极为不悦，“我好不容易重新抓回他，你在这种时候来这儿干什么？”
　　对，对啊——我在这种时候来这儿干嘛？早就已经放学了……我看到手中的日记本，突然想起我有话要问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其实是罪大恶极！“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小雨？”
　　楚晓羽挑了挑眉，“你发现了？”
　　“是……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最好快点把实话说出来！”
　　“哈哈哈！事到如今，我也不用演你的什么女朋友了。什么神龙组的老大的女人小的不敢动，简直笑死人了。”
　　楚晓羽在太师椅上狂笑，“让我告诉你吧！你碰到的小雨其实根本就是他。当年的他简直是可怜虫一只，随便谁都能欺负他！只要说两句，就会哭。哦哈哈哈！那次正好看他哭，我和几个姐妹们就把他扮成女生推出门去！没想到——哈哈哈——没想到你还真的以为他是女生——还、还十年的约定，笑死我了哈哈哈——最好笑的就是楚小雨了！他居然死要面子，一直不肯说出当年那个被穿上女生裙子的人是他！哈哈哈哈哈——”
　　“……”
　　我气得发抖，指着她怒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哦呵呵呵呵呵，我就是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你想把我怎么样？来呀，来呀，大小姐我柔道、合气道、跆拳道都是高段的，就连野蛮的泰式拳击，本大小姐也能和你较量较量，我早就想和汉王家的人干上一场了！世界上最令人兴奋愉快的事，就是看著别人被你捉弄得团团转，最后气极败怀的样子，这简直就是最顶极的娱乐呵呵呵——”楚晓羽得意忘形道。
　　“晓、晓羽姐……”
　　耳边，突然传来颤若游丝的声音。
　　楚大小姐叉腰、一脚跨在桌上、一脚站在椅上的动作倏地僵硬，她转过头，像是突然醒觉一般，望见一脸惨白的才迷迷，正伸出颤抖的手，那眼里，满是震惊过度之后的不可置信，“你…你……你不是我的晓羽……”
　　幻想破灭的才迷迷泪奔而出。
　　“迷，迷迷——”楚晓羽突然惊跳起来，慌乱地整了下白色的飘飘欲仙的裙子，“迷迷刚才的我不是本性呀你要相信我呀才迷迷，我我——”她夺门狂追。
　　“你刚才还明明答应过我你会试着努力接受我也真的一定会改的——”
　　果然，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就知道，当才迷迷看到他心中的女神不是洛水仙子而是暴力老巫婆的时候，才迷迷一定会幻灭的。
　　我出了活动室，却突然撞到一块肉墙。
　　“楚、楚小雨？”
　　惊讶！楚小雨冷冷地看向我，对我伸出手，“把你拿的东西给我！”
　　“我——”我突然发现我的手里还抓着楚小雨的日记本！我条件反射地立刻将那日记本藏到身后！楚小雨眯起了眼，“交出来。”
　　罪犯汉英瞬被抓个正着！而且还是人脏俱获！我悲哀地想道。
　　在楚小雨吓人的目光下，我只有慢慢地伸出手，将那日记本放到楚小雨手上……呜，好舍不得的感觉，我连一篇都没看完呢……
　　楚小雨冷冷地瞪着到了他手上的日记本，他好像没好气地在问我，“谁让你偷的？”
　　“我，我……这不能怪我这是小麻雀干的……”
　　我小声地嘀咕著。
　　“我是问谁让你把它捏成这种样子的！”
　　楚小雨大声吼道。
　　我——我这才发现楚小雨手上的日记本已经被我捏得皱巴巴的了。
　　我一定是逃得太紧张太激动了……
　　“楚、楚小雨……我……我喜欢你……”
　　我结结巴巴，不敢看面前的人一眼，“我……我没想到是你……可是我真的是喜欢你的……”
　　说完后，好半会儿，都没有听到楚小雨的反应，我偷偷地用眼角看他，楚小雨面无表情。
　　真。
　　真冷酷……楚小雨你好歹也要给我个回应呀，我，我都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了——正在我哀悼着又一段感情的失败的时候，我听到楚小雨清清冷冷的声音，“我是男的。”
　　“没关系没关系！男的也没关系的！”
　　我急忙道。
　　“你不是说我不准对你出手吗？”
　　“不不不，那不是对你说的——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是说，我是说请对我出手，请务必要对我出手——呜——”我在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啊！
　　楚小雨紧闭着唇，他没有再说话。
　　我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楚小雨他会同意？楚小雨会拒绝？不，不会的，他明明说过他喜欢我——
　　“情书。”
　　楚小雨道。
　　“啊？”
　　我愣愣地抬头望着他。
　　“情书。”
　　楚小雨重复。
　　仍然是两个字。
　　“情，情书——”我慌慌张张，情书？哪里来的情书?我还没写好呀——我胡乱地摸摸自己的衣兜，又翻书包，翻出一张揉成团的纸，摊开来一看，不正是昨天晚上我撕掉的数学练习本的那页吗？那上面的“楚小雨我好喜欢你”的涂鸦还在，那半颗爱心还没画完呢，我连忙将它呈上前给楚小雨大人看。
　　楚小雨面无表情地摊开它，我屏住呼吸，仔细地观察着楚小雨的表情。
　　楚小雨看了一会儿，好像在研究它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样，然后，我听到他的评价，“卷面太脏。”
　　“……”
　　“还有没画完的！重画，画好后送上来！”
　　楚大爷将那张纸丢回到我手上，然后，他板着脸离开。
　　我抓着皱巴巴的“情书”，凝望着楚小雨离开的身影，等到楚小雨那好像有点僵直的身影消失了，然后，我低下头，望着那被嫌弃的情书……呜呜，楚小雨你好严苛……居然还像老师一样要我重画……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面却这么高兴呢？高兴得简直想大叫——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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