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打算找个路人问清状况时,眼角瞥见对街站着的恐怖身影——公孙朗,完了,他来抓她了。
她直觉就跑。“哎呦……”她痛叫一声,忘记脚扭到了。
不好,他过来了,又走了两步,她决定还是放弃,怎么样也不可能跑赢他,还是放弃算了。
一打定主意,她扯开笑脸。“公子来得好快,咦,这小孩是谁?”
“哼。”公孙右冷哼一声。
白苹的脸僵掉,怎么这么讨人厌。
“你想去哪儿?”公孙朗冷问。
她恳求道:“你可不可以听我说句话,你妹妹的事是我不对,可是能不能看在除了我,没人受伤的情况下不追究了?如果你把我抓回去的话,你妹一定会杀死我的,你是个大夫,总有点仁慈之心的……”
“我不是大夫。”
“咦?”她困惑地眨了下眼。
“我只是闲来无事看了点医书罢了。”他淡淡地说。
“我爹随便看看就很厉害。”公孙右不忘力捧。
原来是父子,哼,她不该讶异的,有其父必有其子,都这么讨人厌。
“是,是。”她狗腿地点头,装出崇拜的表情。
“你好厉害,简直天下无双,请你高抬贵手吧!我现在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这里行不行……当然,如果你可以借我一点银两就更好了。”
“你跟米兰兰是什么关系?”他直截了当地问。
白苹一愣,刚刚她在看寻人……不是,寻猪启事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这要怎么说啊……
她这边转着脑袋,一边严肃地从怀中取出纸,慎重地摊开,以非常邪恶的口气说道:“其实我并不是有意伤害令妹的,我也是不得已的,主谋就是她。”她其实奔腾地以手指着“米兰兰”三个字。
对不起了,凤梨,我们互相陷害求进步。
“米兰兰喜欢七公子,妒忌你妹长得美,所以要我破坏,我一时昏了头,才会落入她的陷阱……”
“你干嘛听她的?”公孙右问道。
白苹叹口气。“唉……你还是个小孩,怎么懂得大人世界的丑陋,当然是我有把柄落在她手上。”
“什么把柄?”公孙朗面无表情地问。
“这……唉……我不方便说,我真的是有难言之隐……”
他悠悠的问了句:“你不是撞到脑失去记忆了吗?”乌鸦从她头上飞过,她讨厌这个男人,非常讨厌。
“哼,你是骗不倒我爹的,蠢女人。”公孙右冷哼。
竟然被一个小孩看扁,她还要不要混!正打算说她失忆是装的,但想想不对,万一他问她玉飞双的事,她还是答不出来不就又被抓包。
“你……”她瞪向公孙朗。“没知识也要有常识,亏你还懂些医术,没听过选择性失忆吗?”
“没听过。”他冷冷地回。“不过我可以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帮你转达给慕府,当然还有芙妹。”
见他要走,她吓得抓住他的手。“不要啊,你妹好可怕,会杀了我的。”
他瞄了眼她的爪子,她赶忙放开,装出一副无害纯真的表情。
“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我妹有话慢慢说……”
“我们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回答的是公孙右。
“当然有,当然有。”她立刻道。“我知道在你们冷漠无情的外表下,有一颗热烫的心,真的,我完全看穿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就一起结伴同行到四翼国吧。”
“你这个人说话颠三倒四,谁要跟你一起结伴同行?”公孙右火道。
回得好,白苹暗中偷笑,顺畅地接下去,拜托,她可也编过几个故事,这种剧情难不倒她。
“一来你们可以监视我,二来也能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我打算杀她个措手不及,不过当然这是我个人恩怨,我也不想麻烦你们,只要你们放我走,我已经感激涕零,没齿难忘,真的,大侠,拜托,不要为难我这个小女子。”她尽量采取低姿态。
“既然你这么说……”
“是。”她满怀希望。让我走吧,放我走吧。
“那我们就结伴同行吧。”
“啊?”白苹怔住,不是这样吧。
一旁的公孙右也露出诧异神色,没预料到父亲会这么说。
“怎么,自个儿说的话也值得这么吃惊吗?”公孙朗嘲讽地问,脸上的表情明摆着“逮到你了吧,再扯谎啊”。
她一口气提上来,真想骂他一顿,但自知理亏,这口气只能吞下。
“怎么会!”她僵着脸笑。“求之不得,只是男女授受不亲,结伴同行似乎不妥……”
“还有我在。”公孙右瞪着她。“我爹才不会对你这女人有兴趣,你才别巴过来破坏我爹的名誉。”
白苹握拳,忍下打他头的冲动。“我是担心传回你娘耳中,她会不高兴吧。”白苹又想个理由。
“这你不用担心,他娘已经过世了。”公孙朗盯着她的脸,说道:“玉姑娘推三阻四不是怕了吧?”
他的眼神真让人不舒服,像是吃定她似的。“我才不怕,既然如此,就一起走吧。”为避免计划生变,还是赶快上路的好,万一让慕家或是公孙芙发现她逃跑,那可没完没了了。
现在当务之急得先跟凤梨会合才行,其他的都不重要,即使这对父子难相处,也只能忍了。
“那我们快走吧。”白苹自然地伸手拉他的手臂,希望他快点走,她一向大咧咧地也没多想,可旁边的公孙右看不下去。
“你真是没规矩。”他冷哼一声,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把爪子伸到父亲身上了。
这小鬼。“这么担心我抢走你爹啊?”她故意问。
公孙朗讶异地挑眉,她还真敢说。
“你……”公孙右涨红脸。“你胡说什么,真是不知检点……”
“如果你再蘑菇,我就要跟你爹私奔了。”她可不想在这边跟他耗,公孙芙说不定随时会出现。
“什么蘑菇?”公孙右气道。“你这个淫妇。”
“这么小就知道淫妇,说,你是不是偷看A片……不是,淫书,你偷看淫书。”她故意闹他。“你这个没脑袋的蠢女人……”
“你们还要吵多少?”公孙朗无聊地插话进来。
白苹立刻装出悔过的表情。“让公子见笑了。”公孙朗瞄她一眼。“我有一点要提醒你,趁这机会出去走走是无所谓……”他拍拍身上的衣袖。“我们父子喜欢干净,这一路上换洗……”太可恶了。白苹咬牙,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好,豁出去了……
“我洗。”洗衣服嘛,没什么。
公孙右一听高兴了,扬起头说道:“天下没有不劳而获之事,你必须做奴婢来抵。”
这臭小鬼,等我筹到了钱,非把你们甩开不可。
“一切都听你的,小少爷。”她咬牙转向公孙朗。“老爷还有什么吩咐?”公孙朗扯了下嘴角。“叫大爷就行了。”
“是,大爷。”她心有不甘地说。“我可以先支领工资吗?大爷?”“这一路花费都是我们的,你还拿什么工资?”公孙右冷哼一声。“别以为我瞧不透你的花花肚肠,你是想拿了钱就逃跑吧。”“我脚扭伤了怎么跑,起码也要等到脚好……不是我是说,做人要言而有信,我怎么可能拿了钱就跑,我是因为肚子饿,想买些东西吃。”她说。
“你大病初愈,就吃点粥吧……”“吃粥怎么会饱?”她一脸苦闷。“不能吃点鸡腿吗?我没力气怎么帮你们洗衣服。”
他瞥她一眼。“吃鸡腿,你还真敢说。”他往前走。
“你只能吃菜,而且是我们吃剩的。”公孙右扬起下巴。“还有,你到我们后面去。”
真想从他头上巴下去!白苹忍住冲动,不甘愿地跟在他们后面。哼,我可是有骨气的,等我偷了你们的钱,你们后悔也来不及了,哈哈哈……
* * *
星空是如此漂亮,繁星点点,宛如置身在银河里,可白苹却无心欣赏,因为她……恶,吐了。
难得吃饱喝足,她竟然晕船,把吃下的东西又都给吐出来了。
“恶……不行了……”她瘫挂在船沿。
“姑娘没事吧?”
“只要不吐就没事。”白苹勉强抬起头,是个和蔼可亲的胖大叔。
“姑娘好面熟……想起来了,原来是玉姑娘。”他敲了下手上的扇子。
好假,瞧他讲话的语气,早在她吐的时候应该就认出来了吧。
“不好意思,我不认得你是谁了。”她虚弱地指了下头。“我撞到了脑袋,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麻烦让一下,我要回去休息了。”“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难怪刚刚打照面的时候,你似乎不认得我,我是书商贾罢。”
贾罢,呷饱?听见这名字,白苹笑了,“你的名字很有亲切感。”“是吗?”贾罢不明所以。
感觉胃又是一阵翻搅,白苹赶忙对着江水吐了几口她虚弱地抹抹汗。
“不行了,我要回去躺着。”她步履蹒跚,这船一上一下的,让她的胃好不舒服。
“那个……我有治晕船的药……”
她转向他。“怎么不早说,快拿出来。”
“嗯……得要五文钱。”贾罢含蓄地说。
原来不是仗义相助,太没天理了,白苹瞪着他。“我……没钱。”“我想公孙公子大概会有钱。”他笑着说,他们一上船他就注意她身边跟着谁了。
“你也认识公孙朗公子……那个麻烦借扶一下,我脚还扭着。”这船上上下下的,一会儿又是绊倒那就太没面子了。
“这里谁不认识公孙家的人,不只这里,整个世界没有不认识他们的。”有没有这么夸张?“他们这么有名?”
他狐疑地瞥她一眼。“姑娘是真的摔坏脑袋了?”“没有坏,只是撞到。”她纠正他的话。“别卖关子了,你快说,一会儿我引荐你们认识,那个晕船药先给我。”
见他迟疑,她不高兴地说:“五文钱我还会赖你吗?你这性子要不得,生意人要大方点,才五文钱你就这么舍不得。”
“我不是舍不得,是因为我也会晕船,怕给了你药量就不够了。”他认真地说。
她要昏了。“你……我又想吐了……”
“别吐我身上,好,我给你一包。”他万分不舍地从腰袋的药瓶里倒出一颗药丸。
“你确定这个是……怎么有点臭?”她怀疑地看着他。
“这是药材的味道,吃下去能压胃。”他给她一颗。
“我懂,像肠胃药对吧,我家也有这种臭臭的药丸,不过是治拉肚子的。”就在她塞嘴的刹那,一声轻咳响起,她抬起头,发现公孙朗就站在前头。
“哪里来的臭药丸?”他以袖子捂鼻。
有这么臭吗?“这是晕船药。”她解释。
“闻起来倒有点像黑疯药。”他淡淡地说。
“黑疯药?那是什么?”塞到嘴里的药丸赶紧又拿出来。
“一种致命的毒药,吞下去后,三个时辰内毒蔓全身,皮肤一寸一寸的烂,最后全身泛黑,神志不清,疯狂而死。”
白苹打个冷颤。
“这不是毒药。”贾罢赶紧道。“无冤无仇的,我怎么会毒害玉姑娘,我……
我马上吃一颗以示我的清白。”他打开药瓶倒了一颗塞进口中。
白苹安心了些,正要吞药丸,又听到公孙朗说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行走江湖总得小心些,飞双前些时候撞坏了脑袋,如今疯疯癫癫,我受人之托代为看顾,自当注意她的安全,并无冒犯之意。”
“哪里哪里。”贾罢赶忙道。“公子说得有理,玉姑娘是有些不对劲。”干嘛老爱说她撞坏脑袋。白苹有些不高兴,但忽然想到她又不是玉双飞,不用理他们,只是这药丸到底能不能吃?
公孙朗似乎对这药很不以为然,好吧,她是晕昏头了,照理说不该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但是她真的好难受……之前叫公孙朗帮她扎针,他又不肯,说她如今身子仍虚,扎下去只怕会晕针。
莫名其妙,现在不能扎,那之前她躺在床上时,他还故意拿那么粗的针吓她。
见白苹犹豫的盯着药丸,公孙朗微扯嘴角,说道:“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打扰了。”
“哪儿的话。”贾罢扯开玉飞双走上前。“今晚月色不错,我让下人泡了些差,不知道公子能不能赏个光?”
这家伙也太现实了吧!见她没有利用价值立刻就把她甩开。白苹一拐一拐地往前走,还是把药给吞了。
忽然间一个浪头打来,甲板倾斜,白苹惊叫一声往前冲,撞上一座墙……
呜……不是,是公孙朗,噢……她的鼻子……
船摇得厉害,她死命抓住她,听见甲板上惊叫声不绝于耳,贾罢也晃得差点摔倒。
“天啊……船不会是要沉了吧?”白苹像章鱼一样抱住公孙朗。
公孙朗冷冷地看着她。“下去。”
“这个时候你就别说这种没人性的话……”她的胃又是一阵拧。“我……不是要吃你豆腐,我是迫不得已,完了……船要沉了……”他抓她背后的衣服想把她扯下去,没想到她连脚都用了,就这样不知羞耻地挂在他腰上。
看来她真的是失忆了,不……或许该说她根本不是玉飞双,虽然与玉飞双只见过几次,甚至连话也没说上,但他听过她与慕应非说话的样子,那是真的爱慕,真的喜欢,即使当时她努力装出淡漠的模样,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自这女人醒来后,就怪里怪气,若说是丧失记忆,性格大变,她为何又会说出一些奇怪的字眼,像是A片这种词汇,他亲眼看过有些人死而复生,却已不再是原来那个人……若不是为了证明这点他也不会顺着她的话走,跟她到四翼国,为的就是进一步观察证明。
只是这女人也太没规矩了……
“啊------”白苹突然大叫,自公孙朗身上跳下来,就见他淡淡地拂了拂白袍,像是她弄脏了他的衣裳。
她的大腿好痛,她含泪搓腿,气道:“你拿什么刺我?”一定是那些可怕的银针。
他扬眉。“起风了,早歇吧。”他转身而走。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感情。”她气愤地跟在他后面。“没有人性,我是惹了你还是你对女人都这个样子?”
见他没回答,她又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为你儿子带来非常不良的示范,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给你糟蹋的,你明白吗?”
“你挺有精神的嘛。”他转身,眸子冷下。“看来应该还不累,不如去甲板吹吹风吧。”
船又晃了下,她的气势顿时萎靡。“不,我累了,我真的累了。”如果船不幸沉了,她定要巴着他,依他祸害千年的命格来看,跟着他绝对能化险为夷。
“我撞了头……一时脑袋不清,大爷就别跟我计较了。”她笑笑地说。“男人呢……就是要像你这种性格,对每个女人都好那就太没原则了,是负心汉,你不一样,还为老婆守寡,多痴情啊……”
“你话真多。”他瞪她一眼。
她立刻抿住嘴巴,保证不再多说一句,宛如小媳妇一般地跟着他走进舱房。公孙右已经睡了,她悄悄地走到另一边,委屈地坐在地上,她是个可怜奴婢,自然不能睡床。
如果现在给她一支笔,她准能洋洋洒洒写下几万字小奴婢的心声,笑中带泪,泪中带血,她要把公孙朗写成一只猪,天天抽打他……不对,她干嘛这么委屈……她可是个武功盖世的侠女……
“大……大爷,我可以说几句话吗?”她轻声地说。
“不能。”
她气得捏紧拳头。“……求求你,拜托你了,大爷。”她不忘吸几下鼻子,博取同情。
黑暗中,他的嘴角扯了下。
见他没说不行,她赶忙道:“听说我武功很厉害是真的吗?”
“慕翠黎说的?”
“是。”她顿了下,“我真的很厉害吗?我的独门功夫是什么?”“我没见过你的功夫无法评论,不过是有听过你的武功不错。”至于能不能称上厉害,他就不得而知了。
她心思一转,楚楚可怜地说道:“至高无上的大爷,小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笑意闪过他的眼眸。“你倒是能屈能伸,这么狗腿的话也说得出来。”
“请不要这么说,大爷,奴婢的心很脆弱的。”她在心中砍他两刀,也不想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卑微,哼,勾践都能吃大便了,她……也不过是狗腿了点,不须在意,不须在意……
“我是想既然有武艺在身,那不用白不用,所以想请大爷指点小奴婢,怎么使用轻功飞来飞去的,奴婢不想再扭到脚了……对了,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教奴婢怎么点穴。”有了这两大法宝,她的好日子就不远了。
他沉默着没搭话,她的耐心渐渐告罄,正准备继续歌功颂德狗腿一番时,他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各路各派都有自己的功夫,一般来说是不互相交流的,更别说指点……”“是,我知道,但是我的情况特殊,至高无上的大爷能不能睁只眼闭只眼,这件事就你知我知……”
他又是一阵静默,她心急地挪到他身边,听见他凉凉地说:“与我无益的事我是不做的。”
她咬着嘴,要好处啊……“那……我帮你捶肩。”他冷笑。
这么伤人……她咬牙道:“那你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没有。”
她脑袋空白了一秒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很喜欢侮辱我?”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在你心中这么没价值。”他打个呵欠。“拿来垫脚都嫌碍事。”
“你真的很欠揍。”如果不是怕他拿针刺她,她早就扑上去一阵打。“既然我这么没用处,那以后你自己洗衣服。”
“既然这样,你就跳江吧。”
“我干嘛跳江?”她火道。
“船票是我买的。”他还是不疾不徐的。
她差点吐血。“你……好狠毒,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连词你都会用错……”
“我没用错,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妇人、太监,不是个男人,娘娘腔……噢……你又刺我,你……东方不败,不男不女,噢、噢、噢……好痛,对不起……我错了……”她都快掉泪了,“你是最雄壮威武的男人,不要再刺我了……再刺下去我就变岳飞了……”
她呜咽地抚着疼痛的手臂。“你是宇宙无敌霹雳超级真男人,小……小女子有眼无珠,真的……你最Man了,帅到我语无伦次、心慌意乱……恨不得以身相许……”
他忍住笑,喝道:“够了,胡言乱语。”有些词汇他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好吵……”床板上的人梦呓一声。
“呜……你爹欺负我。”白苹委屈地倒在他身旁,哭道:“你爹好坏啊……”公孙右睡得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娘?”“乖,跟你爹比起来你是天使。”她摸摸他的头。
“别躺着,起来。”公孙朗不悦道。
虽然他已能确定她不是原来的玉飞双,但毕竟还是来路不明,让她贴着儿子睡他不放心。
“你饶了我吧,大爷,明天再虐待我……我一天只能承受这么多……”她委屈地说。
“你想睡床上?”
“嗯,我好可怜……伤才刚好就扭到脚,还晕船,吐得头昏眼花……你就可怜可怜我,别再虐待我了,大老爷……要不然你也把我当你儿子吧,让我过点好日子。”
“又胡言乱语。”他冷哼一声,在她腰上一戳。
“你干嘛……咦,我不能动了。”她错愕道,背上又被戳了下,她连声音也发不出了。
安静多了,公孙朗盘腿闭眼,既然她想赖在床板上,就只能点她的穴了,虽然他不认为她敢对儿子不利,但他并不想冒险。
他其实应该把她踢下去的,想到这儿……他皱了下眉,看来养孩子这几年让他的心肠变软了……
白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点穴了,问题是他干嘛点她的穴?她双眸一亮,莫非他是在教她点穴的功夫吗?
刚刚他点了腰跟背,她努力回想正确的位置……明白、明白,完全没问题,她试着跟他打暗号,希望他进行下一波指导,无奈身体动不了,做不了暗示。
几分钟后,她再次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不是在教她点穴,他就只是单纯可恶的点了她的穴……太可恨了……她根本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到自己刚刚被当成绣花包乱刺一通,她更气了。好,既然这样,她也不需要跟这对父子客气了,她决定明天偷了银两就逃跑,至于四翼国,哼,只要有钱还怕到不了吗?
问题是,怎么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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