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赫连威烈躺在露天浴池里,结实的双臂往两旁伸展,随意搁放在由石板砌成的浴池畔。
这是他在处理完繁忙的国事后,用来放松自己的方法之一。
当他往后仰躺,抬头仰望繁星点点的夜空时,脑海中出现的是褚寒水绝美的面容。
她的外表看似温顺,但神情举止却隐隐透露出桀骜不驯的傲气。她越是难以看穿,他就对她越有兴趣。
就在思索的当口,一阵脚步声从入口处传来,赫连威烈从浴池中站起身,大手往放在浴池畔的衣服摸去,找寻藏在衣服底下的匕首。
氤氲的热气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当来人逐渐靠近他时,他一跃而起,迅速飞纵到来人身后,并以匕首架在来人的脖子上。
“来者何人?”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由对方的身形看来,应该是个女人。
“奴、奴婢褚寒水,若有冒犯陛下之处,请陛下见谅。”她吓得瑟缩着身子,嗓音微微颤抖。
她知道自己不该在陛下沐浴时前来打扰,可是,她想不出来该在什么时候接近他比较妥当。
“妳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冷冷的,大手已经松开对她的箝制。
隐含着怒火的黑眸,直直地盯着她纤细的后背及肩膀。
褚寒水可以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盯着她,她不敢转身,只能低着头小小声地回答。而且,赫连威烈现在全身赤裸,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他。
“奴婢是前来侍候陛下沐浴的。”她屏住呼息,一口气说完。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背后传来一股温热灼烫的气息,她紧张到手脚虚软,差点就站不住脚了。
她的确不应该一声不响地接近他,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此刻是他最放松的时刻,也是他最没有防心的时候,只要她能够好好地表现,一定能够轻易地魅惑他。
“本王沐浴时,从来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不疾不徐地道,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
对于她不敢转过头的举动,他感到颇为耐人寻味。不知她是太看重礼节,还是压根在害羞?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没有赶她走的打算。
“奴婢只是觉得,或许陛下会想做点改变,享受一次有人服侍时的感受。”她轻声细语地说,就像轻拂过水面的一阵微风。
赫连威烈有点沉沦在她彷佛低喃般的话语之中,所有的不悦早就烟消云散,胸口涌起一股想近一步亲近她的渴望。
她就像是一朵美丽而盛放的花朵,等待有心人采撷。
他朝她靠近,故意附在她的耳郭旁低语。“妳想在此伺候本王沐浴,本王岂有拒绝之理,只不过,妳一直背对着本王说话,根本就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温热的气息从他的嘴里呼出,吹拂过她的耳郭,让她全身不由得轻轻颤抖着。
鼻端盈满他身上的男人气息,她的呼息变得不太平稳,胸口传来有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陛下此刻未着寸缕,奴婢不敢转身,怕冒犯陛下。”她回答得理直气壮。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能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致于太过慌乱。
她虽然是一名经过训练的美人,但遇上像赫连威烈这样富有侵略性的男人,实在没有办法轻松地面对他。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双肩,赫连威烈嘴角噙着一抹满意的笑容。
她的生涩与慌张,挑起了他的兴致,决定好好地陪她玩一玩。
对他来说,她美则美矣,在情事上却显得太青涩了些。如果经过他的调教,她或许会变得更加美艳动人。
“本王在沐浴,当然得光着身子,妳的解释说不通。”他低首淡笑。
他宁愿她告诉自己,她是因为害羞,才不敢转身面对赤裸的他。
这小女人不止性子倔强,还会玩口是心非的游戏,他赫连威烈岂能容她随便糊弄过去。
“奴婢只是觉得非礼勿视,而且,陛下是天子,岂容奴婢亵渎。”她想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若非逼不得已,她压根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离他离得远远的。
赫连威烈又朝她挪近了几寸,成功地发现她敏感的身子微微地瑟缩了下。“如果妳现在不肯面对本王,将来如何在床榻上伺候本王。”
他的嗓音嘶哑,隐隐透露着一丝兴奋,他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敏感而纤细的女人。
他已经可以想象出,当她躺在他的床榻上,那幅景色会有多么地诱人。
褚寒水被他给堵得说不出话来,她红唇微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咬着下唇,试着以笑容化解此刻的尴尬。
半晌后,她察觉出从背后投射而来的视线越来越灼热,彷佛要将她烧穿似的。
她悄悄地轻叹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说:“是,奴婢这就服侍陛下沐浴。”
当她选择前来伺候他时,她就没有退路可走了,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他。即便她有多么地不甘愿,她也必须忍下。
两人四周的气息突然变得紧张而暧昧,连呼息都显得小心翼翼的。
褚寒水缓慢而不自在地转过身子来,并尽量让自己的双眼直视前方,视线不敢随便乱飘。她感觉到自己的双颊逐渐发热发烫,像是快烧起来了一样。
怕他看出自己的羞涩,她力持镇定呼气及吸气,以掩饰自己慌乱不安的情绪。
赫连威莞尔一笑。“妳的表情好像即将要行刑一样,本王让妳这么嫌恶吗?”
他调笑的口吻让她听起来格外不舒坦。他不知道她得付出极大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待在原地而不跑开。
“陛下真爱开玩笑,您的身材好得让人惊叹。”她偷偷地瞄了一眼他的胸膛及腹部,但不敢继续再往下看去。
她说的话并不是搪塞之词,而是真心话。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被他的身材给吸引住目光。
他身上的肌肤是古铜色的,肌肉结实而匀称,完全没有一丝赘肉,即使身上带着几道伤疤,却无损于他那一身健硕的肌肉。
若非长期练武,不可能造就出如此完美的身材来。
“妳的恭维本王收下了,现在,我要再进入浴池中,妳下来服侍吧!”他半命令地说,眼角余光捕捉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挣扎与犹豫。
她说要服侍他,难道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陛下,奴婢就蹲跪在浴池边替你刷背好了。”她扯唇,勉强一笑,悄然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害怕他会强拉着她的手一起进入浴池中。
对于她明显抗拒却又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赫连威烈也不点破,他倏地一脚踩进浴池里,直挺挺地站着,让褚寒水方便替他刷背。
她开始拿起厚方巾,用力地替他擦拭着背部。她的力道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甚至轻柔得泛起一阵痒意来。
“陛下,奴婢的力道还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地询问,深怕自己的表现不好。
“行。”他简短地回答。
双眼闭上,享受着她轻柔的抚摸。然而,仅只是替他刷背,并不能满足他的欲望。
他倏地站起身,抓住褚寒水的手臂。“陛下,你怎么了?”
她察觉出他的双眼中散发着极度强烈的渴望,那神情,好像要将她吞吃入腹一样地可怕。
“本王一个人沐浴太孤单,妳就下来陪一陪本王吧!”他的大手一使劲,她马上落进他的臂弯中。
他几乎是抱着她,让她缓缓地浸入浴池中。
褚寒水原本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又不希望让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白白浪费,即使她有多么地不愿意与他一起沐浴,她也必须隐忍着,而且不能露出破绽。
赫连威烈紧紧地抱着她,将她的小脸往自己的胸口压去。
“陛下,请你放开我。”浓烈的男人气息直窜进她的鼻端,让她的呼息变得不平稳。
他身上浓烈的气息,害她脸红心跳,全身都不自在了起来。她明白自己应该狠狠推开他才对,只是,他的怀抱好温暖,让人舍不得离开,甚至想一直待着。
她被自己不堪的念头吓得几乎弹跳起来。
他是敌人,不是她能亲近的人。
她往后退了一步,却因为没站稳,差点沉入浴池之中。见状,赫连威烈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让她不至于因为身子不稳而沉入浴池中。
但由于他一直紧拥着她,让两人的距离靠得好近,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敌不过心里对她的渴望,他低首,薄唇封住她的红唇,贪婪而狂肆地需索着。
他的唇舌沿着她红润的唇瓣吮吻着,力道时轻时重,反复来回舔吮着她甜美诱人的红唇,舍不得放开她。
这是他有始以来尝过最美好的滋味,他像是上了瘾似的,吻到欲罢不能。
褚寒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彷佛刚从云端往下坠落似的,四肢虚软,连站都站不稳。
“妳太生涩了,需要好好地调教一番。”他勾唇浅笑,故意以指腹滑过她微启的唇瓣。
她的确很青涩,一点技巧都没有,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吻。只不过,吻她的滋味很美妙,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再者,她对他的吻并不排斥,这更加深了他的自信心。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收服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
“寒水让陛下失望了。”她扯出一抹虚假的笑容,眼睫往下垂,藉以掩饰眼中显而易见的厌恶及无奈。
刚才他的强吻,让她感到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只能任由他恣意索求。虽然他的吻让她晕眩,甚至有点迷失了自己,但她知道自己是排斥他的吻的,只是,碍于任务,她不能随意地推开他。
她很怕自己的表情泄露了内心的情绪,所以,她一直带着笑,想用笑容瓦解他的心防,彻底地迷惑他。因为,她无法从他的表情中察觉出自己是不是表现得不够好,是不是有露出什么破绽来。
她不能让自己的任务还没执行就失败了,于是,她打算乘胜追击,把握机会让他爱上她。
“本王没有对妳失望,相反的,本王很期待妳将来的表现。”他心情愉悦,眉眼间全是笑意。
他很满意她如此顺从的态度,让他享受到身为男人的优越感。
不管她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愿意继续与她周旋,挖掘出她潜藏在心里的真正意图。就算她是不怀好意地接近他,他也无所谓,因为,他有信心让她爱上自己,并且再也离不开他。
心思各异的两人,彼此深深地注视着,彷佛两人有多么地迷恋着对方。
事实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心里的想法。
这场角力战,现在才要开始而已。
沐浴过后,赫连威烈感到一阵舒坦,同时,心中对褚寒水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一想起刚才的吻,他血脉贲张,下腹涌起一道热流。若不是想要从她身上找到更多的乐趣,他可能会当场要了她。
正在沉思之间,他不经意地转头,眼角余光瞥见寝宫门口有一抹纤细的身影慢慢走来,脚步不疾不徐,而且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定睛一瞧,才发现褚寒水竟然出现在他的寝宫入口,脸上带着魅惑人心的笑容。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就寝?”他的嗓音嘶哑,黑眸定定地望着她,像是想透视她的企图一样。
而且,她的出现,再次挑起他对她身子的强烈渴望。
“奴婢只是想在陛下入睡前,替陛下带来一点消遣。”她柔声说,唇角悄悄地往上弯起,很满意见到他惊讶的表情。
他没有马上拒绝她,那就表示,他欣然接受她的出现。
这是个好现象,这就表示,他对自己有好感,他愿意亲近她。
无论他是贪恋她的美色,还是图个新鲜,她都得好好地把握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她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让他爱上自己,否则,她就得继续待在北越国,待在他的身边。
她愿意迷惑他,却不愿意待在他的身边。因为他太危险,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魅力,想诱惑他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喔?本王没料到,妳是这么体贴的女人,简直出乎本王意料之外。”他夸张地挑了挑眉,眼中写满兴味。
对于她不怕自己的那股勇气,他由衷地佩服,这让他对她的看法有了微妙的转变。他不能低估她看似青涩的挑情手段,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管她的秘密是什么,他都很有兴趣知道。
“陛下,你没料到的事可多着呢。”她微抿着唇,眼尾往上扬起,未着鞋子的白皙莲足缓缓往前走了几步。
她走到他的面前,小手开始解开包裹着身子的披风。当披风落了地,赫连威烈睁大眼,眼珠子差点瞪凸了。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薄薄的,近乎半透明的肚兜,让胸前的凸起若隐若现的,下身则穿了一件同色系的长裙,露出纤细的足踝。
她雪白的肌肤光滑诱人,他忍不住震慑于她的绝色姿容。
“褚寒水,妳真是让本王惊喜。”他直言不讳,毫不掩饰眸中渴望的神情。
他从没见过任何女人打扮地这么诱人,却又同时散发出纯真无邪的气息,就像是集女孩与女人于一身般的完美,完全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陛下,奴婢现在就为你献舞。”她眉眼含情地望了他一眼,神情极富挑逗与魅惑。
“好,妳跳。”
当褚寒水开始跳舞时,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神带着一股侵略性。从他的眼神及表情中,褚寒水察觉出自己的计策奏效了。
他应该已经被她给迷住,只是,他身经百战,又拥有后宫三千佳丽,若想让他对自己彻底迷恋,她得再加把劲才行。
她越跳越卖力,不停地旋转舞动着,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力道及张力,舞姿更是变化万千。她跳得香汗淋漓,汗水从她的额际往下滑,沿着粉颈再落入锁骨,那诱人的模样,令赫连威烈为之心神一荡。
他再也坐不住,起身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好了,停止,别再跳了。”
他的嗓音沙哑,全身都感到躁热。
褚寒水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停给搞得一头雾水。“陛下,有什么不对吗?是不是奴婢跳得不好,坏了陛下的兴致?”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刚才他看她的表演看得如痴如醉的,应该是感到很满意才对,难不成是哪里出了错吗?
“妳才侍候过本王沐浴,现在又卖力地跳舞,这么积极地取悦本王,我无法不做出其它的联想。”他直言不讳地道。
他不明白,她之所以如此积极取悦他的目的是什么,而她的表现,确实让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说不准,她接近他真的是别有所图。
不管她图的是什么,他都会找出真相,挖掘出她心中的秘密。
他曾经尝过被女人背叛的滋味,这惨痛的教训,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陛下是不是……不喜欢奴婢侍候你?”她委屈地咬了咬下唇。
依照常理判断,经过刚才一番挑逗,他应该会迫不及待地要了她的,怎么他的反应却是赶她走?
这实在让她疑惑不解,甚至怀疑起自己的本事来。但她明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欲望,她不会看错的。
“妳多心了。”他边说边轻佻地以长指捏了捏她的下巴。
她长得国色天香,性情温顺听话,还尽心尽力讨好他,让他的确没得挑剔。只不过,她太好强,太积极讨好他,反而让他察觉出不太对劲之处。
他吻过她,发现她在情事方面很生涩,吻技有待加强,但她魅惑他的手段却不太像是新手,这其中存在着矛盾之处,实在令人费解。
她的一切让他沉迷,但另一方面,太美丽的女人,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升起一股提防之心。
“陛下,奴婢看得出来你有点言不由衷,既然你不乐意见到奴婢,奴婢还是离开得好。”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哽咽,小脸低垂,眼眶泛红,澄眸中盈满水雾,纤细的肩膀上下抖动着,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心想,如果他已经对她起疑心,那她还是先离开比较妥当,免得他对自己产生厌恶感,那就不好了。
就在她即将转身之际,赫连威烈突地拉住她的手腕。
“妳都已经来到本王的寝宫,本王是决计不会让妳走的。”他逐渐加重手中的力道,黑眸紧紧锁住她的水眸,想看出一些端倪来。
这女人就像水做的一样,很容易让男人卸除心防。不管她是真的伤心,还是假装出来的,他都会让她露出庐山真面目。
她一心想取悦他、讨好他,满足他心里的渴望,这么善解人意的女人,原本是他一直渴望得到的,但此刻,她越讨好他,他就越觉得可疑。
他是人人惧怕的恶君,像她这么积极讨好他、亲近他的女人并不多见。
他缓步走向她,冷不防地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她微微颤抖的红唇,动作蛮横且带着强烈的索求。
仅是浅吻并无法满足他强烈的渴望,他逐渐加深这个吻,滑溜的舌尖钻进她的檀口,寻找到她软嫩的粉舌,热切地与她交缠着。
他吻遍她口中每一寸敏感的芬芳,酥麻而温热的暖流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让她感到四肢虚软无力。
她错愕地张口,脑子昏沉沉的,但随着他的深入,她再也无法忍受,便使尽力气推开他。
“陛下,请等一等。”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与他靠得太近,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他的气势太强,她根本招架不住。
他吻她的举动,彷佛她是即将被吞吃入腹的猎物一样。
赫连威烈的喉咙发出不满的低吼,拉下脸,不悦地问:“怎么?不喜欢本王吻妳?”
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脸上的线条变得僵硬而不自然。
“没、没有的事,只是,奴婢突然觉得一阵晕眩感袭来,怕站不住脚,坏了陛下的兴致,才会不得不推开陛下。”她心虚地解释。
她垂下眼睫,不敢正视他。
赫连威烈没有戳破她蹩脚的谎言,反而故作不舍地叹了口气。“看来,妳的身子还没有调养好,改天,本王吩咐御膳房,做几道药膳,给妳补一补身子。”
闻言,褚寒水急急地摇手推却。“陛下,万万使不得,奴婢才进宫没多久,就承蒙陛下的宠爱,恐怕会替奴婢带来麻烦。”
若一进宫,就遭到众嫔妃的排挤,对她的计划而言,只有阻力而没有助力。
“寒水,若想待在本王的身边,总得付出一点代价,更何况,本王看妳也不是怕事之人。”他一语双关,话中有话。
他的言下之意,是希望她不要耍什么把戏,否则下场将会很凄惨。
“陛下,奴婢只是不希望后宫因此而乱了秩序。”她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希望他能专宠自己,只不过,不是现在,因为时机尚未成熟,太过急躁只会坏了大事。
“本王想宠谁,没有人敢有意见,若后宫的嫔妃谁敢有微词,本王马上将她撵出宫去!”他握紧双拳,下巴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额际的青筋隐约可见。
“陛下请息怒,奴婢说错话,惹陛下生气,奴婢罪该万死。”她屈膝往地上一跪,表情带着惊慌。
其实她心里并没有那么惊恐,一切都只是在作戏而已。她知晓他喜欢柔弱顺从的女人,既然如此,她就要投其所好,表现出他想要的那个样子。
对于她突然下跪的举动,他感到有点意外,再者,他很赞赏她的能屈能伸。最起码,她的反应取悦了他,满足他身为帝王的优越心态。
他主动扶她起身。“起来吧!被妳这么一跪,本王什么气都没有了。”
他半真半假地低笑,大手往她的腰上一放,打横抱起她,往床榻的方面走去。
褚寒水心中一慌,整个身子小小地颤抖了一下。
“陛下,你这是……”她怯生生地询问。
就这么毫无心理准备地被抱在他的怀里,她想挣扎,挣脱他的怀抱,却又怕再度惹怒他,只好咬住下唇,逼自己镇定下来。
这么轻微的反应,都落进了赫连威烈的眼中。
只是,他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妳的身子不舒服,不能一直站着说话,先在本王的床榻上躺一下吧!反正,妳迟早得习惯睡在本王的床榻上。”
他朗声大笑,胸膛随着笑声而上下起伏着。这样逗弄她,看她慌张的模样,实在是一件挺有乐趣的事。
他喜欢温顺的女人,但他更喜欢具有挑战性的女人。他摸不透她的心思,却对她更有探究的心态。
从古至今,美丽又神秘的女人总是能挑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陛下,奴婢身分卑微,不适合躺在龙床上,那对陛下不敬。”当她的身子碰到柔软的床榻时,她反射性地直起背脊。
赫连威烈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往下推,语气带着劝哄。“妳的脸色很难看,最好先躺一下。”
她无法抵抗,只好又继续躺下来。看着他在眼前放大的俊容,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赫连威烈见她想反抗却又不敢反抗,大手恶意地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想让她露出马脚。“先小睡一会儿,本王会叫醒妳。”
她睁大眼,眼中的惊恐显而易见,但随即又被她给压抑住。“多、多谢陛下,奴婢踰矩了。”
她闭上双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感觉到周身传来一股属于他的味道。躺在他的床榻上,好像被他紧紧抱住,害她紧张地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到底是一名什么样的君王?
她甩了甩头,希望能赶快入睡,忘了自己身处在无极殿的寝宫里。
只可惜,她虽然如愿睡着了,梦里却还是出现赫连威烈的身影。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连在睡梦中都还摆脱不了他。
之后的几天,褚寒水很殷勤地每晚都来到无极殿为赫连威烈献舞。
赫连威烈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便差人送来一些珠宝首饰、玉石珍玩等,要她挑一些自己喜欢的宝物留下。
她有点受宠若惊,不知道该拿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怎么办?
当赫连威烈前来她的寝室探望她时,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寒水,这些宝物妳若喜欢,本王可以全部赏赐给妳。若不喜欢,本王再派人到海外或者异域去搜寻更加奇特的宝物。”
对于女人,他向来大方。别人尽心侍候他,他也会同样地回以等值的报酬。
“陛下,奴婢不值得你这么费心思。”她急急地劝说。
他对她越好,她越是显得良心不安。她接近他是别有所图的,不值得他如此对待。
“本王的无极殿摆不下这些东西,才搬一些过来这里,妳别想太多。”他故意说得云淡风轻。
这些珠宝珍玩,摆着也是摆着,不如送给用得到的人。而且,他希望藉此试探她,看她是不是与别的女人不同。
倘若她贪得无厌,那么,往后他也不需要特别在意她。
褚寒水抿着嘴,不发一语,眸中的神色复杂而深沉。
如果,他对待女人的方式能够做点改变,相信会比送礼物来得有用处。
“陛下,这些宝物奴婢一样也不要。”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怎么?这些宝物,妳没有一样看得上眼的?”他微讶地瞠目。
不过无妨,他对付女人向来很有自信,总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奴婢只想要陛下身上的一件东西。”她笃定地直视他。
“妳想要我身上的东西?”他的表情充满兴味,伸直两臂,将自己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他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恐怕就是系在腰上的祖传玉佩。
他主动解下玉佩,搁放在她的手上。
“妳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本王办得到,绝对会满足妳。”他爽快地允诺。
为了见到美人真心的笑容,他甘心为她一掷千金。
褚寒水看着手中价值连城的玉佩,脸上没有喜色,反而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他对她越好,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为什么心情反而变得沉重?心上彷佛被一块重石压住似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因为,她对他的厌恶,似乎正在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她享受着他对自己的疼惜,同时却也为自己越来越习惯被他捧在手心上疼宠的感觉而心惊。
赫连威烈没有错过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复杂而多变的神情,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急欲探知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还是不喜欢?妳想要什么,干脆直接开口明说,本王一定会想尽办法送到妳的面前。”他没有动怒,反而急欲得知,她究竟想要什么?
对于自己这么不识相地拒绝赫连威烈的刻意讨好,她感到有点心虚,却也惊讶地发现到,从刚才到现在,他居然还没有发怒。
他高傲自大,没有耐性,主观意识强,这些全都是她在这些日子里暗中观察得到的。
“陛下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吗?”她挑眉询问。
“当然不是。”他想也不想地驳斥,他赫连威烈岂是这么滥情的人?
“陛下为何对奴婢特别好?”她深感纳闷。
“妳就像一个谜团,让本王急欲解开,妳有一种特质,是在其它女人的身上看不到的,在本王眼中,妳是独特的。本王的身边曾经有一位像妳这样特别的女人,本王曾经很爱她,只可惜,最后她背叛了本王。”他原本灿亮的双眼,瞬间黯淡下来,写满深沉的伤痛。
褚寒水有一点动容,被他话语里的真诚感动。
从他的谈话及表情中看来,他一定曾经很爱那名女人。她无法想象,他也有专情的一面。
这让她对他的看法,有了些许的转变,原来,他也是有优点的。
“我很抱歉触痛陛下的伤心往事。”她垂下眼,神情若有所思。
“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挺直背脊,拉回远扬的思绪。“妳还没告诉本王,妳究竟想要什么东西?”
“陛下真想知道吗?”
“想。”他充满兴味地盯着她。
她缓步走到他的面前,慢慢地抬起小手,指着他的胸膛。“我只要陛下的心,其它的,我什么都不要。”
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心,而这也是她来到北越国,并且接近他的目的。
“想要本王的心,妳就得付出代价。”他的话是警告,也是宣示。
她的答案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大胆地说出想要他的心这种话。
她的坦率,让他觉得很有挑战性。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想要陛下的心。”她定定地直视赫连威烈。
两人的视线互相交缠,谁也不想先离开对方。
“好,有本事,我的心等着妳来拿。”
他倒要看看,她会用什么手段得到他这名恶君的心。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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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君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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