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系列之风流英雄 第一章

  春暮黄昏
  京城最大青楼风月楼里时时传来丝竹弹唱之声,曲调缠绵,歌词香艳。在场客人叫好声络绎不绝。
  谁来青楼妓馆图的不就是一个尽兴开心?更何况唱这些淫词艳曲的又是风月楼的头牌月蓉姑娘。这月蓉姑娘不仅人长得美,声音甜。一手琵琶更是弹得出神入化,举手抬足之间风情万种,把来风月楼的客人一个个迷得是不著四六,欲火焚身。千金买一笑的事情每天是层出不穷。
  可惜这位月蓉姑娘此时此刻根本不理会风月楼里众多前来捧场的老爷富商。一双秋水似的眸子正含情脉脉的注视著不远处正在喝酒的一位公子。
  说起这位公子倒也是大有来头。他姓柳名驭风,长相极为俊美,面如冠玉、双眉入鬓,目似寒星、顾盼消魂。一看就知道性格风流,是风月场里的惯客。他为人聪明有才过目成咏,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刚才月蓉唱的那首词就是出自他的手笔。不仅如此,柳驭风最大厉害之处就是:他是当今皇上最器重的大将军贺英廷的小舅子。
  有这样一个财貌兼俱的才子在,月蓉哪有心思理会其他客人?自然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这位大有来头的柳公子不放了。
  “玉郎。”见风流成性的柳驭风正在和其他姑娘调情。尽管稳坐花魁宝座,月蓉也颇不是滋味。忍不住叫了声柳驭风的小名,引他转身回顾。
  “我今天唱了这么久都不见你称赞我一个字,莫不是我唱得不好?”
  “怎么可能?”柳驭风哈哈大笑,伸手将月蓉搂进自己怀里摸著她的脸轻薄,“月蓉要是唱得不好,这风月楼里只怕也没人唱得好了。”
  “那你今天晚上……”月蓉抬眼看著他,目光之中尽是柔情。
  “知几度、密约秦楼尽醉。便携手,眷恋香衾绣被。”柳驭风低声在她耳边念出暗语,伸手握住月蓉的几缕秀发深深嗅闻。
  “我等你。”月蓉红著脸起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稍微停了一刻略一回首,露出娇羞又诱人的神情,然后就消失在门外。
  柳驭风又是一阵大笑,拍手称妙。
  “玉郎你偏心,你今天明明说要在我那里留宿,怎么又去月蓉姐姐那里?你个无情的冤家,整天只知道拿好话哄我。”
  “怎么可能?”柳驭风伸手搂著怀里的美人在她脸上轻吻一口,“我昨天明明刚在你那里过了夜,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那你今天……”
  “是谁跟我说身子受不住了,叫我轻一些?”柳驭风轻声说著调笑的话,三言两语就让怀里的女子脸似朝霞。
  “我去月蓉那里也是怜香惜玉,天天住你那里你吃得消吗?”
  “就数你最坏。”
  众人见风月楼出色的姑娘一个个全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又知道眼前这个人有个硬得不了的后台,也只好暗自压下忌恨的心情眼看著他左搂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等安慰好怀里的美人,柳驭风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往熟悉的小厢房走去。
  等他离开之后,众人如同总算是去了心头大患,一拥而上找上刚才的女子送出重礼讨好。
  “香儿,今天晚上陪我吧。”
  “还是陪我吧。”
  “你看这是我特意托人从南海带回来的珍珠,香儿,今天陪我吧。”
  面对众人的追捧,香儿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我今天谁也不陪。晚上我要好好休息休息。”
  妓院打开门居然还有人不做生意?
  刚才还刻意讨好的人群顿时发出不满之声,此起彼伏颇有闹场的味道。
  “各位大爷,各位大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一看这个情形,风月楼见惯大场面的老鸨立刻出来安抚。
  “香儿今天的确不舒服,我给各位叫更好的姑娘们过来。春花、秋月还不赶紧过来侍侯著?”
  一时之间燕瘦环肥又跑出两位美人。两张新面孔人美嘴甜又手脚伶俐,这才安抚住众人的些许不满。
  不过依旧有人极度不高兴,指著香儿骂道,“刚才她和那姓柳的小白脸卿卿我我的时候可没有半点不适的样子,现在倒推三阻四的了?”
  “张老爷,你不知道。”老鸨一边使个眼色叫来个伶俐的姑娘陪著,一边亲自给他倒了杯酒,轻声在他耳边道,“我就算哄得了别人,难道还能哄得住您老人家不成?香儿今天真是没办法侍侯您。”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一眼,小心的指著柳驭风离开的方向比了个手势,“那位爷天赋异禀,又是风月场里的老手,功夫著实了得。就算是香儿、月蓉这样的头牌侍侯了他一晚上也是要休息个一两天的。”
  “这么厉害?”张老爷抬眼看著她,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看那姓柳的小子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居然就……”
  “可不是,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只当他是有个将军姐夫撑腰,加上又会念几首歪诗才能哄住月蓉,原来却是床上功夫了得!”
  “正是,正是。”老鸨连连点头称是。
  ※※※※
  风月楼的老鸨说得全是实情。能让风月楼甚至整个京城的青楼妓院的姑娘对柳驭风心悦诚服的除了他傲人的容貌身份之外,才情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最特别的还要再加上这颠龙倒凤的床上功夫。正所谓才、貌、风流三样缺一不可。
  此时月蓉房间之内红烛高烧,薄纱轻摇。柳驭风抱著怀里的美人拿著酒杯喂她喝酒,嬉闹。
  “喝不下了,我都醉了,玉郎。”
  “再喝一杯。”
  “你就知道逗我。”
  两人依偎著说著悄悄话。
  “明天你住哪里?还要去找香儿那个死丫头吗?”
  “你是解语花,香儿是可人儿,两个大美人。哪里来的死丫头?”
  “玉郎,你就不能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这世上喜欢月蓉姑娘的人多不胜数,你知道我天生就喜欢沾花惹草,何必要求我这样的人专情?”
  月蓉推开他的手,神色一黯,“人人都道柳玉郎风流潇洒,温柔多情。哪里知道你郎心如铁。”
  柳驭风也不反驳,伸手搂著她的细腰轻声哄她,“这几天我只怕哪里也去不成了。我姐夫就要回京了。有他看著我,我只能乖乖待在将军府里。都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你,你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和我赌气上头?”
  “玉郎。”月蓉投到他怀里长长叹了口气,“贺将军怎么管你管得这么严?”
  说到自己的姐夫,柳驭风冷冷一笑,口气之中满是不屑,“这个伪君子成天像根木头一样,沉默寡言、不苟言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武,要不然就躲在书房看书,既不喜欢喝酒行乐,也不喜欢诗词歌赋,真不知道人生有什么乐趣。他自己老婆死得早,却不许别人风流快活。只知道在家就天天对我管头管脚,从来没个好脸色。我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比我爹娘活著的时候还要烦人。”
  月蓉见他面露不悦搂著他柔声安慰,“不生气了,怪我不好提这些惹你烦心了。”
  柳驭风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不再说话。
  “说起来,你将军夫人去世得很早吗?”
  “我爹和贺老将军是至交。所以贺仲廷一出世就和我家订了娃娃亲。谁知道那姓贺的伪君子几次三番不肯履行婚约,等贺老将军过世之后,总是以什么‘大丈夫不曾建功立业无以为家’为借口跑去打仗。害得我姐姐早过了出阁的年纪却迟迟未能嫁人,成天郁郁寡欢终于一病不起。”
  “后来呢?”
  “后来我爹也病了。他一直惦记著两家亲事,病得快死也托人找那伪君子完婚。贺仲廷许是良心上过意不去了,终于娶了我姐姐。可惜那时候她已经病入膏肓,没等来年开春就死了。”说起这段往事,柳驭风长长叹了口气,心中带著三分伤心,七分鄙视,“而我这个伪君子姐夫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却装出一副痴情的样子坚决不肯再娶妻。对我这个小舅子也是装出一副细心照顾的样子,虽然管头管脚,但是却也是锦衣玉食的供养著。你说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是不是虚伪到了极点?”
  “玉郎不要生气了。月蓉为你弹首曲子解解闷,不要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还是你乖。”
  两人正亲密的说著体己话,突然听见门口一阵喧哗。
  “什么事这么吵?”柳驭风站起身正准备出去看个明白。
  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舅少爷,将军回府了。奴才特意来请你回去。”
  这个声音柳驭风极其熟悉,正是一直跟著贺仲廷的家奴贺安。他从小被贺老将军买回来一直跟著贺仲廷对他忠心耿耿。无论贺仲廷去哪里都鞍前马后的侍侯。这时他过来找人自然是贺仲廷已经回京城了。
  “阴魂不散。”本来以为他还有几天才会回京,谁知道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回来就回来了,还非得叫他回家。就不能等到明天吗?
  “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今天我就住在月蓉姑娘这里了。明天一早我就回去。”柳驭风怒气冲冲地说完搂著月蓉倒回床上。
  “舅少爷,将军请你回府。”门口那声音却还是平静地响起,丝毫不退缩。
  “滚。”
  “舅少爷,贺安一直跟著贺将军。将军的话对奴才来说就是军令。军令如山,叫不回舅老爷奴才不敢滚。”
  虽然门口那人不可能会推门进来,但是时不时有个声音在那里碎碎念,试问柳驭风就算有千般温柔的手段又怎么使得出来?只好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穿好衣服打开门,“你厉害!我跟你回去。”
  “谢舅老爷成全。”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大厅里到处有砸坏的桌椅板凳,还有人受了伤躺在那里哼哼呼痛。
  想必是有人不明就里拦著贺安害他动了手才吃了亏。
  “记得赔偿他们银子。”
  “是。”贺安从怀里掏出银票放在桌上,跟著柳驭风一同走出风月楼。
  ※※※※
  两人骑著马回将军府走。
  “将军不是说还要过几天才回来,怎么今天就到了?”
  “将军惦记舅少爷所以一处理好手头的事务就连夜赶了回来。为了早日到京城还特意挑了小路,所以早到了几天。”
  “他也不怕辛苦。”柳驭风满心不屑,言带讥讽。
  “将军的确是不怕辛苦。”贺安看了柳驭风一眼,“他刚回府就命我找你,连杯茶也没顾得上喝。”
  “我早就知道他看不我顺眼,哪能容我在风月楼里风流快活?”柳驭风冷冷一笑,一张俊容冷意一片,月蓉说他郎心如铁。此时看来真是一点不差,冰冷无情极为骇人。
  “其实……”
  “到了。”到了门口,柳驭风翻身下马,把马鞭扔给贺安,板著脸走了进去。
  一路上遇到的仆人小厮看见他都急忙说,“舅少爷回来了,将军在书房等你。”
  “知道了。”
  穿过前厅绕过花园,走到贺仲廷住的园子,果然看到他的书房亮著烛火。
  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贺仲廷的声音,“进来。”
  “姐夫你找我?”
  贺仲廷虽然身为武将,但是不著戎甲的时候却显得相当斯文。与一般武将不同,他虽然武艺超群,但是长得却不壮硕,相反他身材修长,长相也颇为英俊。只是一天到晚板著脸不喜欢说话,看起来十分老沉。
  看到柳驭风进来,贺仲廷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让他坐下,“我不在的几天,你书读得怎么样了?”
  “四书、五经、周易、归藏、春秋……全部都读熟了。”柳驭风懒洋洋地回答。
  “那你背给我听听。”
  大半夜的居然要考他功课。这个贺仲廷真是吃饱了撑著没事可干了!柳驭风冷哼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段一段的背书。
  贺仲廷面无表情地听著他背,手指一页一页的翻著书查看他背的对不对,偶尔还要打断他,考问他意思。
  柳驭风真是被他折磨得怒火中烧,可是一看他一本正经,板著脸严肃的样子也不敢太过违抗,只盼著他赶快问完好放他回去休息。
  等他又是背又是解释搞了半天,天都快亮了。这个连夜赶回来的男人不困,柳驭风却是困得连连打呵欠。
  “姐夫你问完了没有?”
  贺仲廷点点头合上书本,“你困了?”
  “废话。天都快亮了我能不困吗?”柳驭风咬牙切齿地说,“你难道是铁打的,赶了一夜路回来就一点也不累?”
  贺仲廷看著他不说话。目光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丝毫看不懂他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困了,就……”
  “终于可以睡了。”不等贺仲廷说完,柳驭风就站起来迫不及待的准备回房休息。
  “你困了就再以‘见善无不及’为题写一篇文章出来,然后就可以去休息了。”
  “你有完没完?”柳驭风哭笑不得,“天都快亮了,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你写完就可以房间睡觉了。”贺仲廷的样子丝毫不像开玩笑,他甚至打开纸张,亲手替柳驭风研墨。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去风月楼,不过我柳驭风天生就是这副风流的德性。你要是实在看不过眼就把我赶出去好了,何必这样恶整我?堂堂贺将军难道就是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吗?”柳驭风忍无可忍大发脾气。
  “我什么时候要赶你出去了?”贺仲廷研好墨看著他,表情依旧平静如昔,丝毫看不出喜怒,“你写好文章自然就可以回房间休息。”
  柳驭风气呼呼的拿起笔,只写了“见善无不及”五个字,可是他越写越觉得怒火直冲头顶,“啪”的一声放下笔,“我不写。”
  “你实在不想写就回去吧。”
  柳驭风看了贺仲廷一眼,虽然他表情严肃如昔,可是就怎么也压不下心中这口恶气,哼了一声拔腿就走。
  贺仲廷安静地坐在书房里从头到尾表情丝毫不曾变过,只是在听到柳驭风用力关上书房门的时候才抬头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
  “这个伪君子,卑鄙小人。”柳驭风气极败坏的回到房间,连鞋子都没脱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老妈子在门口敲门叫他起来吃饭,他肯定还要继续睡下去。
  “舅少爷,将军叫你去前厅吃饭。”
  “知道了。”柳驭风一边洗漱一边上下打量进进出出,端水侍侯的仆人,心中暗骂贺仲廷混帐。
  别人家的丫环佣人都是挑赏心悦目的,这个贺仲廷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家里的仆人一个比一个难看。要么老,要么丑,要么又老又丑。柳驭风是什么人?脂粉堆里软玉温玉抱满怀的主。现在却偏偏被逼著成天对著一张张倒足胃口的面孔,这样非人的折磨真是除了贺仲廷没人想得出来。
  到了前厅贺仲廷已经坐在那里,见他来了,吩咐开饭。
  菜色几乎全是柳驭风喜欢的口味。只可惜同桌吃饭的人也好,旁边侍侯的人也罢,尽是些让人倒胃口的,柳驭风只胡乱扒了两口饭就放了筷子。
  “吃这么少,饭菜不合胃口?”
  “饱了。”
  “身体不舒服?”
  “真是难得。原来姐夫还会关心我的身体好不好。昨天晚上早些放我回去睡觉也不至害我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柳驭风话中带刺。
  贺仲廷深深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睑淡淡地说,“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下午在家好好休息吧,别乱跑了。”
  “有姐夫在我哪里还敢乱跑。”柳驭风站起身往房间走,“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看他走得远了,贺仲廷放下筷子,“贺安,你去把上次皇上赏给我的雪莲晶露拿给舅少爷吃。”
  贺安神情复杂地看了贺仲廷一眼,“那个东西十分罕有,皇上总共才赏了将军一瓶,是上好的灵药。将军奔波劳累,戎马征战,万一……”
  贺仲廷挥了挥手,“别说了,拿去给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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