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的甜姑娘 第十章

  兀自思索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把他这话当成玩笑。
  「你别和我开这么无聊的玩笑,否则我要生气了!」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不难看出她介意两人悬殊的身分。
  倔强如她、坚强如她,从来知足守本分,不奢望别人帮助的她,又怎么会坦然接受他对她的感情呢?
  想到这一点,余夙廷毫不保留坦白心中想法。
  「不是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你!」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她震慑得不知该做何反应。
  「过些天我会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我只想趁离开前说出心里话。」
  「你要去哪里?」她的心里有些慌了。
  「到泉州带些有趣的货回赌坊。」
  不局限大江南北的赌玩意儿,他偶尔也会到泉州和番舶、夷商做做买卖,瞧瞧海外有没有新鲜的进货入港。
  「泉州……」
  好远呐!被他缠惯了,突然意识到他要离开,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说出心里话,余夙廷心里舒坦极了。「这段期间,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再决定要不要接受我。等我回来,你一定要给我答案。」
  直直凝着他认真的神情,她虽没给他答案,心却隐隐悸动着。
  他……是认真的吗?
  在余夙廷离开后,丁喜芸的日子恢复原有的平静。
  让她惊愕的是,没有他在一旁缠着、闹着,她居然觉得日子无聊得紧,在周而复始的生活中,彷佛少了什么似的,让她感到莫名落寞与空虚。
  她知道,那是因为余夙廷不在她身边的关系。
  讶于自己的转变,她不由得想起,早些前她还因为赶不走他生着气,没想到日子久了,她已经习惯他的存在。
  让她感到头痛的是,这几天她一到夜里,心思便紊乱得让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只要一闭上眼,她便会思考着他在离开前,要她好好想想的事。,
  一想到他向她表白时的坚定神情,他的声音、他的一切伴随着想他的感觉,瞬间全涌入脑中,让她昏胀的脑子隐隐痛了起来。
  不想了!不想了!揉着发疼的额际,她强压下心里的烦躁,将心思全放在赚钱绣荷包之上。
  或许是上一回的荷包在名门千金间受到好评,这些日她又接到不少新的订单。
  一如往昔,荷包的指定花样不难,但因为大户人家给钱给得大方,只要满意,价格往往比她定的价格多上几倍。因此,她总会在素雅的荷包上添些创意,回报那些给钱大方的金主。
  定了定神,在她准备拿起剪刀裁布时,眼角突然瞥到老爹打着呵欠,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她立即上前揪住他的衣角。
  丁老头懒懒睐了她一眼。「死丫头!又拽着我做什么?」
  「既然您闲着发慌,不如来帮我裁布。」
  自从上一回被赶出「尽欢坊」后,他再也没能踏进「尽欢坊」一步。
  听说是「尽欢坊」坊主下的命令,说什么不能让他进赌坊赌钱,为此他呕得满肚子火却莫可奈何。
  京城里的其它赌坊,也碍于「尽欢坊」的势力,谁也不敢得罪欢爷,所以也一并将丁老头列为拒绝往来户。
  当她意外的知道余夙廷下的命令,心里满是感激。
  老爹没地方赌钱,留在家里闲晃的时间跟着变多,她自然抓得准时机,让老爹多少负点责任,分担她的负担。
  「啐!又要剪布,老子不做。」
  「不做也得做,除非你今天晚上不想吃饭。」她不理会老爹的抱怨,把剪刀塞进他的手里。
  「不孝女。」
  「等交完荷包我可以分你十文钱。」
  「一两。」
  「九文钱。」
  越讨价还价,拿到的银子便少一点,丁老头气得直跳脚。
  她不为所动,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双手利落在锦布上跃动,一针一针绣出图样,脑中想的是,当余夙廷回来,她一定要当面向他道谢。
  不经意地,当她的思绪一转到余夙廷身上,耳边不由自主浮现他问她的话。
  允或不允?
  在绣花针上下穿透锦布的反复动作下,她脑中傻气的问着自己,允或不允?
  她到底要不要接受他对她的喜爱呢?
  若她点了头,他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丁喜芸出神的想着,浑然不觉自己的心思满满都是他……
  日落时分,位于泉州的海宁港因为用膳时分,少了白日的喧嚣热闹,有着难得的宁静。
  揉着淡淡咸味的强劲海风,将倒影在海上的落日余晖,拂得波光粼粼。
  渐浓暮色中,欲归巢的海鸟啼声伴随着晚冬刺骨的劲风,让那立在夕阳余晖下的挺拔身形更显孤冷、萧瑟。
  「爷,您要的马已经备好了,确定今晚就启程吗?」凝着立在港口边的背影,小厮张声问。
  「嗯,就今晚启程。」
  经营赌坊后,他总是会觑空来到泉州,在这有着海上贸易的商港,于每年初夏期间,常有万艘大舶乘风而至,进行着交易买卖。
  番舶、夷商带来琳琅满目的货物,其中有不少新鲜的赌具。
  往常他少说也会逗留个三五个月,这回因为丁喜芸,他一离开汴京没多久,竟有种恨不得折回她身边的冲动。
  也不知是不是归心似箭的感觉作祟,这几日,他怪得很,满脑子全是他的甜姑娘。
  他想念她垂首做针线活的专注,心疼她纤弱的孤单身影,心里反复回味她偎在他怀中的感觉,她身上的香味、她的笑、说话的声音……属于她所有的所有。
  他初次尝到,思念一个人的磨人滋味。
  在他饱受相思之苦时,小厮突如其来的问话,教他猛地回过神。
  「欢爷是赶着回汴京选妻吗?」
  余夙廷挑起眉,狐疑的看着他。「选妻?你打哪听来的消息。」
  小厮赧然地挠了挠首,说得理所当然。「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消息吗?听说老爷子挺喜欢将军府家的闺女,五日后就要……」觑着主子逐渐铁青的脸,小厮的说话声顿时变小了。「难道欢爷不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他竭力压抑内心的怒气,嘲讽地扬唇,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显然,老爹很积极在实现对他说过的话。
  他也听说过,将军府家的闺女容貌姣好,但凶悍、身手不凡,没有一个男人会想娶这样一个女子为妻。
  「帮我换一匹快马,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回汴京!」迎向小厮忐忑的神情,余夙廷强抑着内心冲动沸腾的思绪,厉声吩咐。
  此时他很难继续保持沉默,他得立刻回去,阻止老爹那过头的儿媳妇梦!
  感觉到主子身上散发的怒意,小厮不作二语,赶紧领命办事去。
  马不停蹄的疯狂赶了几天路,待余夙廷回到汴京,已是五日后的黄昏。
  策马急驰过灯火辉煌的市街大道,马蹄声转入东门宽道上的官宅府邸,余夙廷一瞧见自家府邸,立即翻身下马。
  当值仆役一瞧见少主子急惊风似地甩开缰绳,机伶地赶忙上前接住缰绳,牵住马匹。
  「老爷在哪?」
  见少主向来温和的脸庞怒气腾腾,小厮小心翼翼回答。「老爷正在花园设宴待客。」
  「什么客人?」
  「将军大人。」
  余夙廷眉一凛,刻不容缓的脚步踏着寒霜,疾步穿廊过院,往花园走去。
  脚步未至,他耳底已落入老爹纵声的笑嗓回荡在四周,显然园中酒宴气氛热络欢畅。
  听那笑声,余夙廷心里的情绪益发激愤、难堪。
  他从未想过,老爹为了管束他,居然会擅作主张到如此地步。
  若他今日未能及时赶得回来,他的终身大事是否就此定下?
  随着他的身影出现在酒宴中时,笑声戛然静止。
  乍见儿子一脸风尘仆仆,余鸿蔚愕然收住笑问:「你上哪去了?」
  「我有喜欢的姑娘了。」顾不得在场宴请的有哪些人,他不拐弯抹角,坦然说出心中想法。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同时倒抽了口气。
  「你、你说什么?」儿子这般刻意在大庭广众下宣布,让余鸿蔚丈一一金刚,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会如您所愿娶妻,但我要娶的是我喜欢的姑娘,所以爹不用大费周章再替我安排对象!」
  余夙廷这话一落下,隐约瞟见席间一名身材颀长、健美的女子,正杀气腾腾地由席中愤然起身。
  她身边,状似有许多双手拉扯着她,却依旧抵不住她一女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
  不消多问,余夙廷也隐约猜出她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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