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仆役 第十一章

  梦解开腰带,散开衣裳,遮掩美丽春光的布料一件一件抛在身后,让他瞧清她最迷人的艳丽姿态,双颊两片红云,粉嫩如樱,既羞又媚,逐渐染红她浑身上下,教她更显可口。
  「我已经准备好了,疼就疼吧,反正我还不是挺过去了!」她视死如归道。就像女人生孩子,痛归痛,大家仍是一个接一个生,那种剧痛,女人们都能熬过去,没道理一点点的床第小痛会难得倒她,牙一咬,不就结束了吗?漫漫长夜,我来了!
  「我可没打算再让你这么疼。」闻人沧浪笑着,健臂一揽,她落入他怀里,他低首吻她,吻去她那声「咦!」的抽息惊呼,弃方桌而滚进通铺,她被按倒在竹席上,最后一件遮身小肚兜,沦落他掌心,然后,再被丢得远远的,取而代之进逼上来的,是他的唇……
  她想「咦」的是!
  为什么他能动?!为什么中了迷药的他还能动叩这种迷药不能对武林盟主用第二次吗?
  为什么……她被他吻得不由自主地蜷曲起十根白玉脚趾,身子轻弓,无法反抗,半丝力量也提不起来。
  为什么……他舌头这么灵活?
  为什么……这么……舒服?
  为什么……明明该是她主动进击,让他求着她才是呀……
  为什么……最后变成她只能抱紧他,嘤咛哭泣,央求他给予更多更多更多……终于,通铺咿咿呀呀的摇晃声,从剧烈到静止,只剩下喘吁吁的吐纳仍交缠在一块儿,唇吮着唇,前者眷恋不舍地探索更多芬芳香甜,后者气息凌乱,说起话来微微颤抖,狂喜的余韵,依旧掌控着她,她说:「老爷,等一下可不可以再吃一次?」
  老爷的回应,则是重新翻身覆上她,咧开白牙,微微一笑。
  老爷食欲正好,食物都开了口,老爷也就不客气了。
  吃人的,心满意足。
  被吃的,心甘情愿。
  这场飨宴,将会持续一整夜。
  吃不完的,明早再继续热来当早膳。
  番外--我的爹爹是仆役
  势利,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只是人们习惯用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包装它,虚伪说着:「娘不是不允许你与大宝交朋友,也时常教你不可以歧视地位低下的人,但大宝他爹是仆役,他娘是婢女,他们教养出来的孩子,哪里值得深交?你不如多多去找陈员外的宝贝儿子玩,最好有空能去陈员外家吃吃饭什么的……」嘴上说不可以歧视,实际上就属她最歧视人,还有脸教小孩去攀权附贵呢。
  「咱们的家世,深交的皆是有名之人,官场上,七品官阶之下不屑认识,商场上,没有三间店铺的小老板不屑认识,武林里,不是副掌门以上,不屑认识!以后不许跟大宝瞎混!虽说职业无贵贱,可好歹不能是个仆役之子!」
  大人们说不歧视,说不分贵贱,说一视同仁,实际上分得最清楚仔细的,就是他们!
  大宝以前听见这类酸贬,都会哭着回家找娘,抱怨为什么他爹是个仆役,娘却说:「仆役有哈不好?你爹很棒很棒的,他不是个普通仆役哦。」哪里不普通了?他看不出来呀!扫地、搬货、被使唤来使唤去、派去看守秦叔的珠宝铺,这些都是很寻常的下人工作,只有被爹吃死死的娘,才会将爹当成神人在崇拜。日子一久,他懒得哭,懒得抱怨了,然而耳边的指指点点从没少过,上了私塾,被同学双亲冷嘲暗讽的次数也多到让他麻木。
  他们在他背后说,他是仆役的孩子。
  仆役的孩子也是人,当然更有求学权利,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他读的私塾,学生全是些富贾儿女,他安插其中,活脱脱就是一只误闯豺狼虎豹群的小白兔,身分不同、阶级不同,时常受人欺负,更曾经有个千金小小姐,指向他鼻头,狠狠告诉他:「我爹说,我要是喜欢你,以后砸一大笔钱就可以买你回家当我的玩物!」
  这是告白吗?
  这是千金小小姐撒尽银两也非要得到他的告白吗?
  他年纪虽小,但也知道自己皮相生得极好,他像他爹,眉浓目凛、鼻挺唇薄,轮廓倒七分像娘,深邃精致,带些薄薄的外域血统,等他长大,大抵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男祸水,于是私塾女同学都爱他,可清楚不能嫁他,双方地位落差太大,千金娇女与长工仆役,好下场的没几个;私塾男同学偶尔会戏弄他,颐指气使地丢给他竹帚,叫他去扫地。他的学生生涯很辛苦,因为他有一个仆役爹爹。提到他爹,他又有满肚子苦水。他曾经怀疑,他是外头捡回来的孩子,又或许,他是娘跟其它男人生的野种,所以,他爹不喜欢他。
  举个实例吧,五岁那年,他想学泅水,娘不会,于是娘要爹教他。
  他印象中的爹,不亲切不和蔼不慈眉善目,但娘提出央求,他没有不允的,当天吃完午膳又睡午觉睡到一半,他被爹挖起来,带到严家大池,那池大得像海,据说很深、据说池里有妖、据说可能还有水鬼……
  然后,他被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无情速度一把操起,直接丢进大池里,噗咚落水声之后便只剩下咕噜咕噜咕噜的溺死泡泡冒出水面。
  他,一个不会泅水的五岁孩子,头一次学习就是这种铁血训练,他那位爹,双臂交迭地站在桥上,冷冷说了两个字!
  「踢水。」
  踢个大头鬼啦!他都已经沉下去了还踢屁呀!
  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观世音菩萨现世救苦救难,浑身光芒万丈,笑容清圣高雅,仙乐飘飘,要引他去西方极乐世界……
  虽然事后得救了,他也因而得了恐水症,当夜在娘怀里哭了整整一夜,泣诉他爹恶形恶状。
  「你爹不会这样啦,一定是误会,乖、乖、乖……」他娘还这样说!娘!你被骗了!你被那个男人给骗了!无论他怎么唱作俱佳详述他爹的恶劣行为,他娘仍不信,隔日也吵着要他爹教她泅水!
  惨了惨了惨了……他爹也要把他娘狠狠丢进大池里,任她载浮载沉、任她求救无门、任她没顶池心好再重新娶个年轻老婆进门……
  他要救娘!一定要救娘!对了,报官!叫官爷来救娘!官爷!官爷!这里有一个虐待妻儿的畜生爹亲!
  「来,缓些,池里滑。」
  那位将他拎起来就丢向大池里的恶鬼,声调轻软温柔,托稳他娘的白玉小黄,慢慢沿着池畔踩进池内,他爹丝毫不敢松开娘的手,不让她呛到池水,牵引她滑入水中。
  「慢一点慢一点慢一点,我快踩不到底……」他娘急嚷,她个头娇小,到他爹不过腰际的池水,几乎已到她胸口。
  「别慌,有我在。」
  他的下巴险些掉下来!那是他爹吗?!那是那个昨天站在桥上,森冷「教」着他要踢水的禽兽吗?差、差别也太大了吧!他爹与他娘,在大池里,悠游嬉戏,好不快乐,哈哈声不绝于耳。他的小小心灵,在那一天,严重受创,更肯定了自己不是爹的儿子。
  所幸,他娘非常疼爱他,总是抱着他,说他是她的心肝宝贝,让他感受到自己仍是有人疼、有人爱。
  他那个笑口常开的娘,可爱率直,他无法想象为何娘会嫁给爹,八成是被骗的吧,女人抗拒不了男人的甜言蜜语,加上爹长得俊俏,真想骗个姑娘到手,并非难事。
  他确信他爹是个欺骗娘的坏男人!
  他们都不知道,他曾经不只一回撞见爹和陌生女人搂搂抱抱、又亲又吻,最后脱光光滚上通铺大床……
  爹真是太过分了!明明就有一个如此可爱美丽的娘,竟然与莺莺燕燕纠缠不清!而且莺莺燕燕还不是单数!光是他撞见的面孔就有七、八个之多!
  他不敢告诉娘,他爹做的那些坏事,一方面怕娘不相信他,反而认为他说谎,另一方面,他怕娘会崩溃,娘太爱太爱爹了,她承受不住爹的花心……
  他只能藏住秘密,默守着爹不忠于娘的残酷事实,还好他爹表面上相当疼娘,用他揽过许多野女人的手,拥抱无知幸福的娘。旧恨!―从小不曾把他抱高高、冷血将他抛进大池险些溺毙、待他冷淡如冰、欺骗他最爱的娘亲。新仇!仆役身分,连累他被人排挤、被人羞辱、被人看轻。
  两者相加,注定了他与爹这辈子亲情淡薄,他也不会很努力想去讨好爹,以后等他长大,有了足够能力,他就要带娘离开这只人面兽心的男人!
  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和他爹培养感情,一点都不想!
  偏偏越是不想,老天越像捉弄人一样,硬生生制造机会,逼得父子俩不得不聚在一块儿!
  私塾亲子踏青春游!
  顾名思义,便是私塾老师带领全数学生,到郊外去放松身心,并藉由行万里路学习书上没有的知识,实际上一群毛头小子带着满满食物玩具,坐马车出去玩罢了!
  而「亲子」两字,是多余的!
  他只想和娘一块儿踏青,至于那位爹,很忙可以不用来没关系!
  仆役嘛,大事小事杂事一大堆,一定没空,严家大宅很巨大,落叶飞满天,要扫扫不完,爹,辛苦您了!您慢扫,我和娘会快快乐乐出门,平平安安回家的!那现在和他一块儿坐在马车里,怀里抱着他娘的男人是哪只鬼呀呀呀呀!
  「真好,咱们一家三口很少有机会一块儿出来玩呢。」他娘眉开眼笑,一路上呵呵呵。对,因为每回爹都只带你出去,叫我在家写功课!
  「今天天气真好,凉凉的风好舒服。」他娘小脸探出马车车窗外,享受凉意,他爹拨拢她的鬓发,姿态亲昵无比。
  「娘!娘!」他看不过去,硬要打破眼前俪影双双:「我要喝水!」
  「自己倒。」他爹目光冷冷,不容他将娘当成婢女伺候他,他爹好似忘了,他不过是个七岁孩子,讨着要娘照顾有哈错叩他就不信他爹七岁时没有挨着他奶奶撒娇!
  「我来啦,我也正好想喝水呢。」他娘缓和父子俩之间的僵持,为三人各倒一杯清水,她深谙分寸,先给丈夫,儿子会生气,先给儿子,丈夫不开心,所以,不能有先后,幸好她有两只手,同一时间递出两只水杯,给大小老爷解渴。
  他们的马车远远落后其它辆华丽大马车,那是理所当然,论财力,他是同学之中最贫穷的一只;论本领、他爹没有别人爹亲会做生意,没能力在马车外叮叮咚咚挂满金银珠饰;论身分,走在最前头的那辆马车,自然是南城首富御用,再依序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没财力没本领没地位的人,垫后。虽然这对孩子的他而言,是件抬不起头的丢脸事,也很清楚以后回到私塾,又会被同学拿来当笑柄嘲弄他,说他爹是个下人,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头。
  「娘,爹怎么不去找份好一点的工作呢?为哈非要在严家当仆役?咱们去种菜也好,去卖鱼也好呀……」他曾经,这样问过他娘。
  「你爹他呀,是为了娘才留在这儿当仆役,他本来可以不用的,是娘连累他。大宝,你要记得,一个男人,为了女人而发奋图强变得富有强悍固然可贵,但当一个男人为了女人,屈居人下,无畏流言目光,做着他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工作,那对娘而言,才是最敬佩、最不舍的事,你爹真是个好体贴好温柔的人,对不?」
  每回提到爹,他娘的眼神总是闪闪发亮,像个浸淫在爱情的黄毛小丫头一般。
  听见娘的回答,他险些要脱口说出:可是爹背着你与其它女人……
  他硬生生忍下,又问:「娘,你喜欢爹哪里?」脸吗?就是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吗?
  「全部呀,你爹的所有所有所有,娘都喜欢。」
  傻娘,你要是发觉爹的坏及不忠,你还会喜爱他吗?
  「……娘,我是爹的孩子吗?」他蠕唇好半晌,才怯生生问。
  「当然呀!你这张脸,活脱脱就是你爹的童年版,傻孩子,问哈怪问题嘛。」他的双颊被左右拧开,他娘玩得很乐。因为我一点都不觉得爹有把我当成他的孩子在疼……
  就在他分神遥想着这些,马车突地停下,外头嘈嘈杂杂,才发觉有三、四十个凶神恶煞将众人的马车团团围上―只除了他们这辆寒酸马车是在包围圈子之外,大概是凶神恶煞认定这辆车上载不了值钱东西。
  「山、山贼!」
  前方,有人抖着嗓,失声尖叫。
  「遇上山贼抢劫了!」他娘一脸很兴奋。
  兴奋?娘!是山贼耶!不是一群野兔耶!你兴奋什么呀!
  「全部人都给我出来!出来!」山贼手持大刀,狠拍马车车门,要每个人都双手抱头地走出车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人生第一次遇见凶狠山贼呀呀呀!会死吗?!他们全部人都会被杀掉弃尸吗?!他们全部人就要在荒山野岭里化为一具具白骨吗?
  「不要伤我们!你们要钱,全给你们,马车上所有东西都给你们!」首富为求保命,钱财仍身外之物,双手奉献给山贼大爷们也心甘情愿。
  「很识相嘛。」山贼毫不客气地大肆搜括,连富贾身上的高价丝绸衣裳都不放过,一只一只剥光他们。前头马车抢光光,终于轮到后头一家三口。大刀撩开马车帘帐,发觉这车里坐了个美丽俏女人,他娘年方二十六,年轻可口,虽然已是一个七岁孩子的娘,依旧娉婷得宛如少女,又有女人的轻熟妩媚,不像前头几辆车上的夫人,全靠胭脂掩盖岁月痕迹,方才还觉得有个妇人风韵犹存,准备抢回去寨里乐乐,没料到真正的值钱货藏在破马车里,看怔了一班山贼。
  「这里有好货!好美的女人!」山贼如获至宝地吆喝同伴来看。
  不行不行!不能让他们动娘!他要保护娘!一定要保护娘!
  他悄悄摸到屁股后头的长竹帚,握在汗湿的小小掌心,只要山贼胆敢对娘出手,他就用竹帚跟他们拚命!
  「出来给大爷看个清楚!」山贼啪啪作响地拍击车板,更是直接伸手要捉人。
  「不许你们碰我娘!」呀叽!竹帚奋力刺出去,目标是色淫山贼的鼻梁。山贼果真被击中,整个人弹飞出去,他本来紧紧闭住的双眼,慢慢眯开,竹帚手柄上,沾满鲜红鼻血。
  他、他的力道何时变得这么强?
  再仔细一看,他爹的右手,也握在竹帚上。
  眼见同伴遭袭,引来所有贼人义愤填膺围过来。他爹,他那个拿着竹帚扫遍严家地板的仆役爹爹,缓缓步下马车,带走那柄长竹帚。没人多说话,直接开打,大刀一把一把挥舞过来――版他不敢看他不敢看他不敢看他爹被乱刀砍死呀呀呀呀……
  呜哇、呀、噗、饶命呀……种种惨叫惊呼喷血还有求饶声不绝于耳,有哪几声是他爹发出来的,他不敢肯定,捂住脸,脑子里想象爹惨遭痛殴的模样。
  「大宝,要不要来块饼?」
  吃大饼?她最爱的丈夫要被活活打死了她还有心情吃大饼?
  娘,你快要变寡妇了啦!
  终于,外头的骚动平息下来。
  他挣扎着该不该放下手,看清爹的死况,他怕血,他会晕倒的,可是捂着脸不是办法,爹死了,娘换他来保护,他必须要坚强,誓死守护娘!
  爹,您安息吧!呀?
  他以为,张开眼睛一看到的,是山贼围着他爹奄奄一息的软躯,一人补上一脚,边踹边悴他的不自量力,但,情况大不同,草地上是倒满了人没错,可没有半个是他爹。
  他那位爹,手里拿着打断的破竹帚,干草色的帚身,染得通红,血珠子滴滴答答在掉,爹脸上只有一络发丝凌乱爬过面无表情的冰冷脸庞,长发在背脊轻轻飞扬,他从不穿铺里仆役的灰色棉裳,而是墨黑色的丝裳,质料比谦叔秦叔穿得更高档,他倨傲仰首,气势逼退山贼们,瞧人的眼神彷佛在瞧群蝼蚁。山贼救兵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倒了一批,来了另外一批,这回来的,是山贼头子。
  私塾老师、同学、闲杂人等,早就全躲到他们家马车后头,留他爹面对那群怒气腾腾的山贼大军,他爹手中唯一一把武器―竹帚,早已裂得不成帚形,哪有办法再战?!这太欺负人了吧!
  「娘!怎么办!爹他!」
  「坐着喝茶,别慌嘛。」他娘气定神闲。
  「爹他……他会死呀……会死……」虽然,父子感情没多好,可是眼睁睁见他爹面临危险,他还是急得跳脚。
  「死」字才说完,他那位手无寸铁的爹,徒手击毙了为首的那个彪形大汉……
  会死。
  会死!
  他爹会打死人呀呀呀呀呀!
  「闻、闻人沧浪!」山贼之中,有人指向他爹,惊呼出声:「是那个突然在武林中消声匿迹的闻人沧浪!」
  「玉、玉面武皇鬼罗刹?!传言他不是练功练过头,走火入魔,筋脉暴裂而死了吗?这些年来多少人在找他,可没有下文呀!」
  「别说别说了!快逃!快逃呀!」失去首领的乌合之众没人胆敢再留下来面对他爹,窜逃得飞快,连兵器和抢来的财物都没空捡,此时顾命才更重要。
  闻人沧浪……很有名吗?
  这是他爹的名字没错,但,有必要怕成这样吗?
  他爹……就是个仆役而已呀。
  好吧,仆役出手快狠准,能打败山贼的没几个,仆役这类角色,在故事戏曲之中,都是跑跑龙套,在坏人一出场时,一刀就被砍死的路人,英雄救美的重要桥段,得留给后头的英雄少年……
  他爹……好像不是一个普通的仆役……
  「大宝大宝!你爹好棒哦!」上回说要买他的千金小小姐偎了过来,满脸眼泪鼻涕,惊吓过度又重获新生。
  「呃……」他除了搔搔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娘离开马车,冲到他爹身旁,拿绢子替他拭汗,夸赞他爹威武不输当年。
  他在心里默默想问,当年他爹到底有多吓人……他爹被他娘挽着回来,接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感激谢恩,他爹仍旧没有多余表情,方才赏给他娘的一抹轻笑,早就吝啬地藏了起来,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爹睨向他时,唇角微勾。那是笑吗?那是传说中的和蔼笑容吗?!好……好狰狞……
  他抖了抖,听见爹对娘说:「看来,可以教他一些武艺防身了。」
  他爹对他扞卫娘亲的举止非常满意,尤其是那句「不许你们碰我娘!」为他赢着爹亲的一抹笑容。
  他与他爹的亲子关系,终于获得改善,露出曙光了!
  屁啦!
  他一定不是他爹亲生儿子!
  就算长得像又怎样?!长得像又没血缘的人比比皆是!
  哪有人会这样对待儿子!
  那位说要教他武艺防身的爹,没几日之后,给了他一把木剑,他正感动不已,以为他爹要教导他握剑或扎马步什么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沉兽犹,他怔仲回头,看见一只脑门上肿着大肉瘤的狼!那肉瘤,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昏带回来的伤势,而且打牠的那个人,是爹!一定是他爹!
  ―牠恶狠狠瞪着他,没胆子瞪他爹,摆明就是要父债子还,他爹怎么对待牠,牠现在就要怎么咬死他!狼牙亮晃晃,喉间滚出的声音无比吓人。
  「打败牠。」他爹说。他那位冷血无情的爹爹很风凉地说!
  「呜哇哇哇哇娘救命呀!娘!娘!」
  他七岁!他才七岁!叫一个七岁娃儿去和狼拚命,而且这头狼还吃了他爹的闷亏,正欲找个替死鬼来报仇!
  他一定不是他的儿子!
  一定不是!
  呜!
  「别这样欺负大宝,你怎么这样小心眼呀?他不是外人耶,他是你和我的宝贝儿子。」
  「谁叫他出世那日,险些成为你的忌日。」男声冷哼,听得出他是咬牙吐出这番话,一方面是为言词间的不满,另一方面,则是身下女体紧窒迷人,逼他森冷挺进,品尝极致欢愉。
  「那是难产,又不是大宝愿意的,何况,我也没事嘛……我知道你不懂怎么当爹,你从小就是孤儿,只有师父磨练你,你现在教导大宝的方式,完全仿效你师父那几招,可是,你是他爹耶,多给他一点爹的柔情很困难吗?看你们父子这样,我很苦恼耶……」女人与男人在床上不同的一点在于,男人奋力冲刺,无暇闲话家常,女人躺着享受,不用付出劳力,还能讨论家务事。
  当年生大宝,确确实实去掉她半条命,她痛了整整一日,孩子却太大,无法顺产,她昏厥过去,以往尝过的濒死感重新笼罩,她险些挺不过去,若不是他暴怒地在她耳边对产婆咆哮,强硬说着他要她,不要孩子!若她没能活着,孩子也不要救了―她赌着想反驳他的一股傲气,清醒,激发蛮力,硬挤出孩子,终于在最后一刻,孩子呱呱落地,母子均安,她晃过鬼门关一圈,又给折了回来,但从那日起,她夫君坚持不再让她受孕,绝不让她再尝第二回生死交关的折磨,一次就够了,一次就足够吓破他的胆。
  他低头,咬住她的下巴,牙关合紧,宛若老虎撕扯一块嫩肉,叼住覆在她容颜上那张假人皮,仰首,扯开她的易容。
  这女人,百玩不厌,老爱扮些各种类型的姑娘家来挑逗他,以为他会认不出她,真是天真,他对她已经熟透透,每寸发肤、每分幽香、每个眼神、每抹笑靥,化成灰,他都认得。他最爱的精致容颜呈现在他面前,笑得艳美无比,引他深深凿吻。
  「不要再易容了,被人撞见,还以为我偷腥,四处招惹女人……」他要她专心些,别再分神和他讨论有的没的,好似面对他的努力挑逗无动于一表,真伤男人自尊。
  「这样比较有新鲜感嘛……」她可是努力想保持夫妻间的床第乐趣,不至于变得枯燥,瞧她是个多体贴的娘子,处处为夫君着想,要让夫君尝鲜呢。
  他笑叹。
  「我是一个天天吃同一道菜也不会腻的男人,梦。」
  她跟着笑眯眼,伸手将他抱紧,为他献上红唇。
  她的仆役夫君,多可爱呐。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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