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浩腾离开后,凌依莎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有感觉到娘在生气,在碎碎念,还帮她沐浴,哄她入眠;小桔和棠英好像在床边哭泣,然后她就无力睡着了。
咕咕咕咕——
窗外传来的异响京扰了睡不安稳的她。
牡丹雕花绣窗外天色灰暗,看来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莎小姐,莎小姐。」窗下有男人在叫她。
她揉揉红肿酸涩的眼睛,赖在床上不想起身。
「莎小姐,我家三爷派小人来传话。」
「江腾?!」依莎猛地弹起来到窗边,推开绣窗,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可她已听出来人正是猎鹰。
「小姐放心,三爷没事,圣上将三爷召回宫中,恐怕一时半刻脱不了身,三爷让小人来问小姐可好?」
「我很好,叫江腾放心。」
「小人会如实转告。三爷还让小人告诉小姐,再过四天,三爷即将返回边关,要小姐自个儿保重,等战事稍缓,他定尽速回京。小人告退。」窗外掠过一道黑影,猎鹰离开回春楼。
边关谈判破裂,宇文江腾身为军中主帅,必须再赶赴疆场坐镇。他没事,胸口的大石落地,她深深地吐出长气,任由冰冷的空气袭击她仅着薄纱的身子。她知道,没有造成兄弟相残的悲剧,全因浩腾为她做出让步,否则霸道如他,定会使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
沉浸在两人平安无事的喜悦中,她没料到,自己站在窗边如释重负的表情,全都进入一双深邃无波的眼底。
「殿下,该回去了。」银狐隐身街角,轻声说道。
「她的心到底属于谁?」他既困惑又心痛,充满猜疑。她口口声声说她跟江腾只是朋友,可她的反应却一再的证明她对江腾的感情并不单纯!事实已在眼前,不确定的心情更加混乱,他很想相信她,可却说服不了自己。
「殿下!」
「你回去。」他要看着这个女人。她是他的,从心到人都是。可是该死的!她竟然如此不爱惜自己,仅着单衣迎着寒凉冷风,她疯了吗?即使怀疑她的心另有所属,他仍卦心着她。
「殿下,圣上若是发现你离开宗祠,一定会大发雷霆。」
知道他们兄弟阋墙,同光皇帝将太子及三皇子召入皇宫,一起关入宗祠反省。
「你以为我怕那个软弱的老头?」他露出邪魅冷笑。
「求殿下以大局为重。」宇文浩腾再回首,见绣窗已轻轻掩上,隔绝了他与她的连系,才死心离去。
翌日,吹了一夜寒风的依莎果真没逃过风寒侵袭,她昏睡不醒,灼热的体温吓坏了宠女上天的芸妈妈。
「请大夫,快,你们都给我快点!暖炉,小桔去把炭盆烧得旺旺的端过来。」
躺在层层纱帐内的依莎,裹紧棉被呆呆地望着帐顶出神,对帐外的声响充耳不闻。她身体酸痛,喉咙里像是填满沙子,脑袋像是灌了铅,又重又痛。
三日过去,哪怕大夫、小桔、芸妈妈、莹霜都像走马灯似地围着她转,她的风寒仍丝毫没有起色。
芸妈妈高价求来的保命丸,她咽下又再吐出来,大夫开的汤药,味道难闻到她无法入口,严重的风寒正狠狠的折磨着她。
生病让她脆弱起来,有时她甚至在想,也许这也是一条回家的路。
她想念学校、想念学姊、想念江腾的呵护陪伴,更想念那个深深牵动着她的心的男人。可是无论她有多想他,却见不到他,自从那天他离开后,就再也没找过她了,他生她的气了吗?她也气他,气他的不信任、气他不来看她,可生病又让她特别想他。
持续的高热依然不退,不论芸妈妈与大夫如何努力,还是不能阻止她陷入昏迷。
在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熟悉的身影朝她移近,那人离她很近很近,近到她吐出的滚烫气息被反射回来,她甚至闻到他好闻的气息。
她汗湿的脸颊被温暖的大掌抚过,接着将她拉进温暖的怀里。
那人紧紧搂着她,用细密温柔的吻贴上她沾满冷汗的肌肤,他的吻很温暖、很温柔,她从他的吻中感觉到他的心疼不舍。
他的吻轻柔细腻,吻得她彷佛像要飞入云端,不舒服的感觉逐渐淡去。
她穿在身上的纱质中衣被轻轻褪下,然后是湿透的肚兜。她修长的双腿、纤柔的玉臂、娇挺的胸房,一一展现在他的视线里。
她流着香汗的躯体如碧湖中慵懒的睡莲,如此诱人,灼热的吻欣赏眷恋地划过,其中含着深深的克制。
突地,一股呛人的气味滑入她的口中,她的喉头刺痛,想呕出来,却被强悍的吻阻止。他吻得极深,不允许她再将药吐出来。
被迫咽下药丸,她的眼角流出一丝晶莹珠戻。
确定她服下药后,他的吻骤然撤离,一股无名的失落在她心间涌起。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变轻,带着欲望的哑声道:「我要离开沁阳,去处理一些要务,你多保重。想吃什么就吩咐娑罗去办,御厨们都留在别馆里。」
离开沁阳的决定,他深思已久。她与江腾的纠葛,彻底毁去他的冷静,这样的相互折磨,迟早会磨光两人的感情,他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
刚巧南方的洛亲王不但穿上了龙袍,还四处招兵买马,勾结虎国使臣,蠢蠢欲动,眼见兵祸当头,一直犹豫不决的父皇终于改变决定,放手让他大刀阔斧地清除那些贵族败类。父皇已下旨命他严惩叛党,稳定政局,永保宇文氏的江山。
听他说要走,他要丢下她一个人吗?凌依莎京慌地挥动双手,呜咽出声。不……别走!
但她握住的,除了层层云帐外空无一物。强烈的恐惧感直击她的心脏,她奋力的从混沌中醒来,可除了床边的炭盆里还冒着火星外,屋中只有她自己一人。
骤然升起的心痛逼出她眼底更多的戻水,依莎低头审视自己不着寸缕的身躯,上面深深浅浅的痕迹像是他最后的告别。
他走了……酸楚的情绪逐渐膨胀,她的世界摇晃不停。即使是当初来到海极,她都没如此绝望过。
「回来,请你回来……」拥住锦被的凌依莎号晦大哭,陷入无边的痛楚。
进入深冬的那一天,她的心蒙上风雪,沉入寒冬。
海极皇朝春庆十八年,这年下了一整个冬天的雪,这是海极史上最冷,也是最难熬的一个冬天。
靠着宇文浩腾喂下的那颗药丸,她总算是捡回一条命,经过一个冬天的修养,元气也恢服得差不多了。
她贴在窗边,静默地看着窗只上晃动的影子,楼外悬着的大红灯笼映得满室红光,窗外不时传来艳堂里寻欢作乐的声音。
又是一个纵情娱乐的夜晚。
「哎唷,累死我了。」一身酒气的芸妈妈扶着腰,疲惫地走进依莎的房间。
「娘怎么了?我帮你揉揉。」她乖巧地起身扶住芸妈妈。
「那些官爷真缠人,非要见月梨夕夏也就罢了,见了还不规矩,要不是有猎鹰跟娑罗的帮忙,真不知该怎么办,哎……」
「过两天叫夕夏莹霜她们躲一躲。」这些姑娘都是她一手调教出来或从别处挖角来的好姑娘,怎能容这些淫虫糟蹋!
「我不去。」嘴角肿起一块的莹霜也跟了进来。
「不如关店吧。」
「女儿,你身子还没完全康服,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还有娘在呢。」
「依莎,你就别再别扭了,三皇子跟太子你都要了吧。」莹霜皮皮地笑着。
「你胡说什么,皮在痒了?」
「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帮你出点子嘛,你不识好人心。」莹霜轻盈地跳着,被芸妈妈用竹杆子打了出去。
「别听她乱说,这事急不得。无论怎么样娘都会保护你。你要是两个都不想要,娘就把他们通通赶走。」
脸色依旧苍白荏弱的凌依莎鼻头酸酸的道:「娘,你对我最好了!」
「好了不哭,乖,你知道最近来喝花酒的官员多了,娘从他们那里听说边疆大捷,虎国已写下降书,不再像上次那样诈降,所以三皇子应该快回来了。」
两母女正说话间,忽闻外头传来京叫声。
「妈妈,不好了,艳堂出事了。」
她们互看一眼,接着相互搀扶着冲出门外。
回春楼大堂内此时一片死寂,气氛是令人窒息的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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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占凤凰女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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