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骥嗤之以鼻。当年自己可是将了李温恪一军,李温恪的好心似乎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
把包袱背在肩上,绘夏说:「其实,染坊、织厂里这样的故事不少,许多被男人、被家庭遗弃的女子,靠着这项手艺让自己活得自在,不必成为谁的负担,能自食其力比看男人眼色过活,要幸福得多。」
「单纯。」她以为自食其力有那么容易?要不是迫不得已,哪个女人愿意抛头露面、辛苦勤奋?
「人生已经够复杂,能单纯活着不也是一种幸福?」她反口同他争辩。扯扯他的衣袖,她笑逐颜开的问:「怎样,被人感激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他没回话,但嘴角不经意浮现的笑意偷偷泄露他的心情。
她成功改变他了,一天一点点,慢慢地,他就会变成她心中想的那种人。
他们手牵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行走,刚开始她觉得很怪、很不自在,老认为别人在看他们,抗议了几回,他每次都用白眼驳回抗议,于是她知道,他是个任性到不行的男人,他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只管自己高不高兴。
好吧,牵就牵,反正在前尘钵里,二十一世纪的男女都不认为牵手是啥大事。
渐渐地,在宇文骥养成想她的习惯后,又养成与绘夏手牵手并肩同行的习惯。
「为什么不吃肉?」突如其来,他问上一句,而这一句和前面话题搭不起来。
他发现了?
这话她没问出口,但他光看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他猜度别人心意的能力高强,还是他与她心有灵犀一点通。
「对,我发现了。你只吃菜、吃果子,加了肉的汤汁,你连碰都不碰。」
她当然不吃肉,她是仙子咩,有听过哪个仙子拿着菜刀追杀公鸡,也只有裁冬会在心里偷偷想念肉的味道,没办法,她刚成仙不久,至于她,千年不沾腥膻,早就怕了肉味。
「知不知道为了养动物来吃,我们要砍很多的树、空出土地来种植动物吃的食物,而且动物的排泄物会污染河川水源,更别提为了吃肉,每年得伤害多少无辜的小生命,很残忍耶!」
宇文骥斜睨她一眼。「那么喜欢牲畜,你和阿福结拜了吗?」
想起阿福,绘夏笑出满脸甜。阿福,是证明阿观生性善良的人证,当初他可以不把阿福接到新宰相府的,但阿观收留了他,不带任何条件。
「是啊,他好爱小雪,连我新捡回去的小黑豆照顾得很好。」
阿福也发现她和他的若予小姐相似?他微微笑开,「因为你们是同一种人。」
她点头,顺势道:「没错,我们是同一种人,以后你也会和我们一样。」
宇文骥哼了哼,不回应。
她可没放过他的反应,认真而郑重地再说一遍,「你会的,因为你是好人。」
他带绘夏走进玉石店,那里面玫瑰石、墨玉、祖母绿、翡翠……应有尽有,一向他对这些事不太上心,身上穿的有采鸳打理,他不必耗费心思,直到那日采鸳到书房,他才发现满身珠翠的她和绘夏有很大的差别。
虽说他不认为绘夏得像采鸳那样打扮才显得美,但她全身上下的确是素得过份些,于是进宫时,他顺口问问赵铎的嫔妃,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金玉珠翠?
嫔妃捂了口笑答,「这世上若有不爱权势地位的男人,便有不爱珠光宝玉的女人。」
「做什么来这里?」绘夏踩在厚厚的地毯上,都快被玉石店柜子里的金光闪闪给伤了眼睛。
「给你买东西。」宇文骥回答得直接简洁。
「为什么要买?你觉得不插点亮晶晶的东西在身上,很丑吗?」
「因为这世上若有不爱权势地位的男人,便有不爱珠光宝玉的女人。天底下女人都爱好这个。」
「谁告诉你的?」
「我问宫里的嫔妃。」
「又是谁介绍你到这间店来?」
「朝里一个大官。」昨日退朝,他拦下对方询问时,那个官员喜出望外、受宠若惊,然后旁边另一个人连忙凑合过来,告诉他,京城里哪家的玉石成色最好,哪家的凤钗打得最精美。
他提高声调说话,马上引来几个大臣向他们靠拢,然后话题从玉石珠宝到布料服饰,再到城里最出名的饭馆酒楼,他听得很认真,大伙儿也说得热烈,这是第一次,他和同袍们相谈甚欢。
「你特地为了我,去向别人讨教这种事?」她笑得脸颊酒窝乍隠乍现。
「不行吗?」板了脸。他知道男人去讨教这种事很娘儿们,但,昨天说的人高兴,听的人欢喜,不成吗?
「我哪有说不行,我是很开心。」
这个男人的社交有多差,知道吗?当那么久的官,谁都看不上眼,唯我独尊、位高权极的宇文骥把所有人都弄得紧张兮兮,没有人敢对他多说半句话,每每有沟通不良的事发生,就有批判他的不智言论传出来。
所以他的恶名声和在朝人缘,有绝对关系。
可他竟然为了她,去向人讨教这种事,她的心暖暖甜甜的,像刚热过的糖浆,散发出诱人味道。
「真可惜。」绘夏笑得贼头贼脑。
「可惜什么?」他拧起眉头,试着理解她的「贼」。
「可惜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店里,不然我一定要亲你。」她凑近他耳边低语。
才说完,他马上托起她的腰,丢出一锭金子,问老板有没有后堂可以借一下?
老板指了指方向,他很快把绘夏带进去,吻了个天昏地暗,他的唇舌缠蜷着她的,她的檀口如同最香醇的蜂蜜,甜腻而柔软地教人沉沦。
他们再回到前厅的时候,气息仍然紊乱到不行,而绘夏滚烫耳根上的一点红扔未褪去。
宇文骥要老板把所有的项链全部拿出来挑选,看在那锭金子份上,谁不晓得他是肥羊,自然是开开心心的把贵的、好的、稀有的全端上桌。
他挑出一块紫玉,在绘夏身上比划时,发现她脖子上带着一条银链子,只不过她不像其他女人那般张扬,把坠子露在衣服外头。
想也不想,他拉起银链,翡翠顺势被他抽到手中,当他发现翡翠上的那对鸳鸯时,眼神转为冷肃,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哗然一声崩散了一地。
看见他的表情,绘夏心口怦然,猛地拉回坠子,紧紧握着,越握越紧。
那是他的,是父亲给母亲的定情物,娘亲手为他戴在脖子上时,笑着说,「这个啊,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将来你要记得把它戴在媳妇身上。」
为了取信李温恪,他忍痛将它送给若予,后来若予为救他而死,他相信,娘是愿意承认若予是媳妇的,于是他将它放入棺木中,陪若予一起走。
「那个,你从何处得来?」
「这是我的,是亲人留给我的东西。」她慌慌张张的把翡翠藏进衣服里,双手紧压在胸口。
是吗?怎会有那么相似之物?是了,他的翡翠后面刻有父母亲的名字,只要再看清楚,就会知道那是她的或他的。
「再借我看仔细。」他伸手。
「不要,你会抢我的。」她退两步,脱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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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的两世妻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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