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平族空姐 第八章

  一连串汗流浃背的激烈动作后,精疲力尽的两人相拥躺在床上。
  尹大卫爱怜地看着怀中的范琳琳。
  没想到,他抗拒了老半天,还是做了。
  当然,他并不否认对范琳琳的好感,只是他没想到,一看到她哭得梨花带泪的容颜,竟然让他如此失控。
  范琳琳靠在尹大卫怀里,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做了。
  虽然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她早就爱上尹大卫,也一直自信地以为,自己有办法克制对他的感情,然而……她看看自己赤裸的身子。唉,人还真是欲望的动物。
  范琳琳尴尬地偷瞄尹大卫,发现他也同样的看着她,火红着脸马上低下头,不敢迎视他的目光。
  干嘛?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害羞啊?尹大卫试图化解她的尴尬。
  我哪有!范琳琳好强的想挣开尹大卫的怀抱。
  可是,这些动作却又免不了造成他们俩肢体上的接触,范琳琳像着了火似的,马上推开他。
  尹大卫此刻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
  他喜欢范琳琳,也肯定范琳琳对他有同样的情意。可是,他并不想娶范琳琳,因为她和他的初恋情人一样,是个嫌贫爱富的女人。
  范琳琳背对尹大卫,双手交握,不知如何是好。
  她爱大卫,可是他是个没有将来的人,她怎么能任由自己爱上这样的人呢?唉,她的心情好矛盾。
  琳琳,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下。尹大卫坐起身,神色正经的开口。
  说吧!范琳琳跟着坐起,表情严肃得不得了。
  两人正经的神情,让他们看起来好像一对正在谈离婚的夫妻。
  呃……尹大卫有点紧张,他得小心措辞,否则一个失言,他心中的计划可就毁了。
  他想跟范琳琳坦白他的真实身分,留她在身边,直到彼此感情变淡。当然,他也会回馈她豪华的生活。
  琳琳,刚刚发生的事,我并不是玩玩的,我承认我对你有感情。你还记得吗?我曾跟你提过,我没有成家的打算……一只向上直直举起的柔弱手掌阻断他的发言,范琳琳再也按捺不住了。
  大卫,从你的话听来,你以为我要你负责吗?别傻了,现在都什么时代,只要你情我愿的,谁还会在乎贞操这种东西呢?刚刚发生的并不代表什么,哈哈哈!她骗人,她明明在乎得很,否则就不会保留到现在了。
  呜……臭大卫,还她的贞操来!
  尹大卫一听,心情竟激动起来。
  刚才所发生的事并不代表什么?
  没错,的确不代表什么,因为现在的他只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哪配得上家里开银楼的小姐呢?
  算了,他何必在意?反正他又没啥损失,真正有所损失的人是在他身旁的范琳琳。失了她的身,也失了他的财。
  尹大卫为自己的想法笑了笑。
  忽然,一件纯白色的内裤映入范琳琳眼中,她坐起身,捡起那件内裤在手中狐疑地翻看。
  琳琳,别看了,我对我的尺寸可骄傲得很。尹大卫误解她的动作,不知大祸即将临头,还在一旁得意洋洋。
  范琳琳狐疑的斜睇尹大卫。
  Valentino Coupeau?薪水早已花光,现在可是一文不明的尹大卫哪来这么多钱买这昂贵的名牌货?
  望着手中名贵的白色内裤,范琳琳的心开始往下沉、沉、沉!
  何必苦着一张脸?这又不是你第一次落榜,落榜那么多次,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陈美美说完,啜口冰凉的柳橙汁。
  美美,谁会对落榜这种事习惯的?范琳琳的脸色非常难看。
  咦?怎会变成讨论她落榜的事?
  不对不对,我不是找你出来谈这件事。范琳琳双手在半空中挥了挥。
  想谈大卫?陈美美脸上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得意的笑着。
  咳、咳,你会读心术吗?怎么连人家心里想什么都一清二楚。范琳琳吓一跳,害得她呛了一口薄荷凉茶,咳了老半天。
  你想说,你终於发现自己爱上那个大卫,可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喜欢上这种不知长进的男人,想在自己愈陷愈深前,全身而退,却又不知怎么做,所以来请教我?陈美美像个心理分析师一样,自信满满的说。
  不,你只说对一半,情况比你想的更糟。范琳琳闷闷地道。
  更糟?陈美美脑子迅速转了转,依然猜不透,情况还能糟到哪儿去。她双眸闪着疑惑看着范琳琳。
  我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昨天……范琳琳支支吾吾的,羞於启齿。
  昨天……陈美美喃喃自语的推敲。
  啪!陈美美重重拍了下桌子,一手夸张的摀着X口,难以置信的大叫:你和大卫上床了?上床了?上床了?上床了这敏感的三个字,在静谧的咖啡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大家纷纷掉过头来注视着这两位作风开放的女孩。
  果然,杀人是不需要刀的!
  范琳琳羞愧得一手摀着脸,一手使劲拉下陈美美,一双美眸恨恨的瞪着她。
  琳琳,保守的你怎会做出这么开放的事情?陈美美总算放低音量。
  唉,一时天雷勾动地火嘛!范琳琳没力的说。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陈美美问。
  我不知道,我的思绪好乱,一点方向也没有。好吧,这时候就是我出马的时刻。首先,你得搞清楚自己的想法,爱情和麵包哪个重要?干嘛?性向分析啊?她以为她是孙明明女士吗?不过,范琳琳还是认真的思考一番。
  都很重要。范琳琳老实回答。
  废话,我当然知道,可是你总得给我一个答案吧!陈美美有点不耐的低吼。
  这该怎么说呢?金钱是很重要的,古人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可话又说回来,如果我说麵包重要,那跟高级妓女又有何两样?琳琳,我听得出来你很矛盾。陈美美叹口气。身为好朋友,我建议你,我们早已脱离爱作梦的年纪,除非你有自信能改变大卫的生活态度,否则你最好离开他,我可不想见你们两个手牵手在街上流浪。改变大卫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他可以在一天之内将薪水花得一毛不剩。那就离开他。陈美美说得一点犹豫也没有。
  可是……我爱大卫!范琳琳呐呐地道。
  爱归爱,将来你会找到更值得你爱的男人。范琳琳低头不发一语。
  琳琳,现实点,难道你想养大卫,让他当小白脸?相信我,他一定很乐意。她养他吗?不!范琳琳坚定的摇摇头。
  范琳琳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的心中已有答案。
  尹大卫一回来,就见范琳琳打扮得金光闪闪,他送的钻石戒指戴在她手上,耳上还戴着她自己的钻石耳环,身上则穿着他送的洋装。
  这样的范琳琳着实让尹大卫视线黏在她身上,好一会儿都移不开。
  要出门吗?尹大卫在范琳琳身前跪下,拿起她手上的高跟鞋替她穿上。
  新买的,大概是配身上这件洋装吧!
  嗯,小傑邀我陪他参加聚会。范琳琳故意说得好似她多想参加这场上流宴会似的。
  她要忘掉大卫,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谈一场恋爱。
  小傑?吴俊傑?尹大卫整个人倏地站直身,低头斜睨范琳琳。
  嗯,今天晚上有好多政商名流会到,小傑还说下礼拜另一场酒会也要我陪他去呢!听完她的话,尹大卫没来由的心情竟沉重起来。
  他喜欢她但不愿娶她,而吴俊傑是个青年才俊,也有心和她共结连理。嗯,吴俊傑配琳琳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该祝福范琳琳的。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有那么一点不高兴呢?
  我送你下楼。尹大卫面无表情走到门口穿上球鞋,迳自走出门。
  范琳琳提起皮包跟在他后头,锁上门。
  站在电梯前,她忍不住开口。
  大卫,你不是刚回家?为什么又要送我?小傑会来接我的,他现在应该就在楼下。范琳琳看着尹大卫面无表情的脸。她知道他爱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很伤人,可是爱情是现实的,尹大卫给不起她想要的安定生活。
  尹大卫一张脸冷冰冰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想买醉。
  很可笑不是吗?他不想娶琳琳,却又自私的想将她纳为己有,不准别的男人接近她。可是,现在她的真命天子出现了,他理智的明白自己不该阻挠。
  既然他来了,那你先下楼吧!被他看到我们两个同时出现不好,会招来误会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淒凉。
  大卫……电梯来了,快下去,和你的有钱人一起玩吧!尹大卫乘机按下电梯,让范琳琳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心痛的贴着冷冰冰的电梯。
  范琳琳带着微醺的醉意,摇摇晃晃的由吴俊傑送回家。幸好吴俊傑是个正人君子,否则她还真是引狼入室。
  小傑,要不要喝点什么?头昏脑胀的范琳琳想站起来,善尽待客之道,替吴俊傑倒杯水。
  不了,我要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吴俊傑看着范琳琳酡红的双颊。
  好艳丽!他没有把握,再继续待下去,难保他不会变成吴俊狼。
  范琳琳斜斜躺在沙发上,今晚她特意喝了好多酒来掩饰她心中对尹大卫的罪恶感。
  这场酒会着实为她上了一课,原来钱并非万能,它无法买到快乐;相反的,金钱有时反而是罪恶的来源。
  她看破了,尽管很难,她还是决定要改造尹大卫,两人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酒意稍退,她进厨房倒水,捧着水杯走进尹大卫的房里。
  他还没回来。范琳琳躺在尹大卫床上自言自语。
  说曹操曹操到。
  尹大卫一手扠腰一手抵着房门,带着浑身酒气看着躺在床上的范琳琳。
  你回来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晚宴好玩吗?尹大卫走进门,躺在她身旁。
  还不错,台湾十大富豪中的好几位都出席,还有一些影视红星也来了。不错嘛!尹大卫皱起眉头酸酸的说。
  晚宴来了好多人,其中有一位是航空公司的少东,小傑还替我引见他。范琳琳侧过头对尹大卫笑了笑。
  很好呀!他有点不耐。
  听说下星期的酒会十大富豪全都会来,替环宇捧场哟!尹大卫点点头,连答话也不肯了。
  可是,我不喜欢他们。尹大卫挑挑眉。
  哦?为什么不喜欢?那些人可以提供你梦寐以求的生活喔!尹大卫侧躺着,撑起一只手看她。
  范琳琳有点生气的盯着尹大卫。
  为什么他老是喜欢动不动就刺她一针、捅她一刀?
  有钱的话,我的确喜欢过高品质的生活,可是那里的人好虚假,每个人都笑得假腥腥的,我不认为在他们虚伪的面具背后,他们会活得有多愉快。说得好,我也有同感。愈是上流的社会,人们生活得愈痛苦。有时想想,当个平凡的小人物其实也有它的好处。尹大卫赞同地吻吻她的脸颊。
  尹大卫的心因范琳琳刚才的话而雀跃不已。
  她毕竟还是有些不同的。
  太开心了,尹大卫忍不住又亲吻她,看来他已经挖到宝,一块可以解除他单身魔咒的宝。
  他可以想见,当他告诉吴森林他决定和范琳琳结婚时,吴森林又会如何吹嘘台湾女人的好。
  不过,这次他不会吐吴森林的槽,相反的,他会加入他的阵营,一起讚美台湾女人。
  还有其他的心得要报告吗?有,那些富豪今晚带来的女伴,大多数都不是他们的老婆,是情妇耶!好噁心。范琳琳吐吐舌头,以示她的鄙视。
  尹大卫俯下脸,边亲吻边解开她的衣裳。
  范琳琳也不逃避,她已认定今生她是跟定尹大卫了。
  大卫,尽管你游手好闲,可是和他们比较起来,我还更欣赏你。范琳琳主动地伸手解开他的衬衫,大胆地探手进去爱抚他壮硕精实的X膛。
  那么和吴俊傑比较起来呢?他脱去她上身多余的束缚,赤裸的上身贴合在一起。
  小傑也不错,可是我更喜欢你,虽然你没钱、没将来……尹大卫满意的吻断她的话。这样就够了,接下来的时间不需要言语……他低下头继续方才未完之事。
  次日中午,宿醉的范琳琳头痛得不得了,脑子里好似装了几万把榔头,同时在敲打一样的痛苦。
  范琳琳睁开眼,房内遍寻不着尹大卫的身影,床头边五斗柜上,留着一颗止痛药及一杯水。
  大卫真是体贴呀!
  范琳琳漾起甜蜜蜜的笑,起身服下药。吃了药,整个人好多了,她拿起摆在床头的电话,打给她前任男友∣∣李少傑,请他替尹大卫安插工作。
  通完电话,她坐在尹大卫的床上,看着激情过后凌乱不堪的床单,及地下满是乱丢的衣物。
  她满足地笑笑,下床随手捡起一件尹大卫的T恤套上,打开窗户拉开窗帘,让温和的阳光洒满室内。
  她开始动手替他打扫房间、整理衣物。叠好衣服,她打开尹大卫的衣柜,将衣服一一放进去。
  忽地,角落处有一包用牛皮纸袋包裹的东西将她的目光吸引了去。
  她好奇的拿出纸袋放在手上,发现那包东西沉甸甸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宝贝的收着?
  范琳琳决定打开来一探究竟。
  结果一公布,她愣在当场无法言语。
  里头包裹的是一叠叠的新台币和两三张她从没见过的钞票!
  尹大卫哪来这么多钱?该不会是他偷来的吧!
  为了求证,范琳琳继续在尹大卫房里搜索。没多久,她吃惊的坐在床上,一手抱着方才那包钱,一手抓满金卡。
  看着手上的金卡,范琳琳害怕了。他竟然光明正大签下尹大卫三个字,这是伪造文书耶!
  而最让她害怕的是,他哪来的金卡?他不是流浪汉吗?
  究竟,尹大卫是谁?
  范琳琳这次学乖了,她不再约陈美美到咖啡厅。
  美美,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答应我,不管听到什么,千万别尖叫,我不想引来别人的侧目。事关重大,范琳琳慎重的道。
  安啦,我再怎么叫也没人听得到。陈美美指指富丽堂皇的屋子。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我阿娜答又不在,你尽管说就是。好吧,希望你心脏够强。范琳琳吸口气,将详情一一道来。
  钜款?金卡?陈美美果真放声尖叫。
  不止,他送我的钻石耳环,我今早拿去银楼鑑定,是真钻,值市价二十万。陈美美又再度尖叫。什么!?二十万?范琳琳拍拍心口,还好她有自知之明,约在美美家。这是美美阿娜答买给她的独门别墅,她就尽管叫吧,她不会介意的。
  尖叫过后,陈美美仔细的将事情整理一遍,神情变得相当紧张。
  琳琳,你确家你家尹大卫真的不叫尹大卫?陈美美冒着冷汗、抖着身子问。
  最好他是,否则范琳琳就倒大楣了。
  我可以肯定他的的确确不叫尹大卫。怎么了?范琳琳发现陈美美竟然在大热天里浑身发抖。
  琳琳,如果他真的不叫尹大卫,你就惨了,你下半辈子可能会在牢里度过。嗄?我不懂。想想看,他是个无业游民,哪来那么多钱?更何况,流浪汉应该过着三餐不继的生活,没饿死就很不错了,怎么可能如你描述的那般,壮得像健美先生?你的意思是……不仅陈美美发抖,范琳琳也跟着抖了。
  对,你家的大卫很有可能是个小偷,更甚者……是个通缉犯或是杀人犯呢!砰!范琳琳很不雅的从沙发上跌坐在地。
  会吗?她的大卫是个贼、是个杀人犯?
  范琳琳开始将整件事从头思考。
  见面的第一天,由於误会,所以她想报警。她还记得,当她威胁要报警时,大卫整个人吓得都快不成人形。
  既然房东已经将房子租给他,他又何必怕警察?
  还有,领薪水那天,他们所吃的,再加上大卫所买的钻石耳环,早已远远超出他所赚的一万五。
  此外,大卫为什么懂西餐礼仪?答案只有一个可能,他常上法兰丝之类的高级西餐厅!
  而且,大卫说他是个居无定所的流浪汉,只在她那儿住一个月。这更加证实大卫的确是个贼,他得四处流浪以逃避警方的追查。
  大卫的来历总算解开,只是她没想到结果会是这么骇人。她以为他不过是懒散了点,没想到,他的真实身分竟是如此不堪!
  啊∣∣这声尖锐的叫声不是陈美美的,是范琳琳自己喊的。我竟然和贼上了床,而且还爱上他,怎么办?她跪在地上,抱着陈美美的玉足急得不得了。
  对了,报警!范琳琳马上爬回沙发上,拿起电话就要打。
  不行,你千万不能报警,否则警方会以窝藏罪犯的罪名,将你一并送警处理。陈美美飞奔过去压住电话。
  啊?对对对!有道理。那我该怎么做?范琳琳抓着陈美美的手求救。
  只剩几天你们就要分开,这几天你就小心点,睡觉时带把菜刀还是什么的放在床头,挨过去就好。不要!已经知道大卫是杀人犯,你还要我跟他孤男寡女住在一块,万一他决定杀我灭口以免泄露他的行踪呢?除非她疯了她才会回去。
  那么,就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说吧!范琳琳马上竖起耳朵。
  你回去和他挑明,要他立刻离开你家。这个方法死得更快!
  你开玩笑吗?这个方法比刚才的烂多了。我凭什么逼他离开我家?我一不能报警,二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想都只有他逼我离家的份。范琳琳忽地灵光一闪。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住你家不要回去好了,直到他搬出去。她为自己想的妙计兴高采烈得手舞足蹈。决定了,我就住在你家。陈美美不发一语地看着手舞足蹈的范琳琳。
  难怪人家说天才跟白癡只有一线之隔。
  琳琳,如果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乖乖回家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又或者,你跟他摊牌,说你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分,但由於你会被警方列为共犯,所以你不能报警,只要他离开一切就算没发生过,也都还有活命的可能。陈美美停下来,美丽的脸孔逼近范琳琳,看得范琳琳心惊胆战。
  可是只要你不回去,他立刻知道你已经发现事实真相。为了怕你报警,你说,他会不会想尽办法杀你灭口?到时候就算你跟他发誓你会保密,只怕他也不肯信了。可是万一他不信我会守密,坚决杀我呢?那我回去不就白白送死?范琳琳脑中浮现第一次见面时,尹大卫拿菜刀威胁要杀她、奸她的可怖景象。
  奸,他已经做过了,感觉还不坏,现在就只剩杀了。
  呃,她想到哪儿去了?
  不会的。你只要告诉他,你已经把他的事告诉你的朋友,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会立刻报警。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可是……她就是怕呀!
  琳琳,横竖你都得回去,你考虑一下,看是要若无其事的跟他相处几天,还是快刀斩乱麻,直接跟他挑明。若无其事再跟他相处几天?开玩笑,绝对不可以。
  不,再多待一天都不行。想想看,和杀人犯同住一个屋簷下,多可怕。而且,他很可能再来找我上床,你不知道,大卫的能力体力是多么的……范琳琳水汪汪的美眸对上陈美美的笑眼,她不好意思的安静下来。
  说下去呀,大卫的能力体力是多么的怎么样?陈美美明知故问,笑着说。
  说下去?这么丢人的事教她怎么说嘛!
  回家的路上,范琳琳神经兮兮的,老是觉得有人跟踪她,一路上常常忍不住回头看。
  咦?这戴墨镜的女人已经跟着她走一段路,难不成……希望这一切只是她自己胡思乱想。
  范琳琳看向前方。快到家了,大厦有管理员,只要走快点冲进去就OK.想着想着她不禁加快脚下速度,跟在她身后的女人也加快步伐。
  不会吧?难道她是大卫的同夥?
  范琳琳急得汗如雨下,开始小跑步。可怕的是,身后的女人竟也跟着跑起来。
  果然,她果然是大卫派来跟踪她的。
  范琳琳不管脚下穿的是高跟鞋,在安静的巷子里横冲直撞拼命狂飙;后面的女人没有意外的也跟着跑。
  小姐,不要跑,我有话问你!女子喘着气说话。
  开玩笑,她想问她可不想答。
  范琳琳更是不要命的向前冲,高跟鞋发出达达达的声音,使得气氛变得更加恐怖。
  小姐,拜託你停下来,我有话问你!可怕的催命声又响起,范琳琳跑得更加卖力,直到她撞上一堵肉墙。
  她抬起汗湿的脸蛋向上一看,差点吓得半死,竟然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尹大卫!不要!她推开尹大卫,顾不得穿着短裙恐有曝光之虞的跌坐在地上。
  琳琳,怎么了?尹大卫不知情,热心地朝范琳琳伸出援手。
  范琳琳哪敢接,她不断的摇头,不断的向后退。
  尹大卫不解范琳琳的举动继续接近她,并绅士的伸手想扶她起身,直到他看到随后而来的女人∣∣那天跟踪他的女记者。
  尹大卫保护性的强拉起范琳琳,并以他高大的身材护住她,不让记者接近。
  尹∣∣女记者见尹大卫抬手阻止她说话,她便识趣的闭上嘴。
  琳琳,你先回去好吗?尹大卫头也不回地对范琳琳说。
  当然好,能脱离他们两个,她当然乐意先走。
  尹大卫听见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回头见范琳琳的背影消失在大楼入口后,这才正视眼前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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