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渔搬完那些东西已经快天亮了!
她腰酸背疼地坐在地上等着刘继到来,还是忍不住犯嘀咕,“那个刘公公真不是好人,为何要我替他做这些事呢?”
终于,她想明白了,王子殿下既然要她跟着刘公公,必然是想借由她找到更多刘公公为非作歹的证据。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刘继慢慢朝她走来,在她身后停步。
“咳咳……”他轻咳两声。
闻声她立刻站起,转身垂首道:“刘公公,小的已经将东西搬完了。”
“没有被人看见吧?”刘继前后看了看。
“绝对没有,我一直很小心。”小渔第一次说谎,嗓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小声点儿!”他瞪了她一眼。
“是……不过您是不是该实现之前承诺我的,带我进宫!”小渔压低嗓音问道。
“这个嘛……”刘继眉头轻蹙,“你这小子看来一表人才的,真要做太监?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以前他以为进了宫便可以享受好生活,所以才强忍净身之痛当个公公,之后他才知道一旦成了太监,每个人都会瞧不起你,尽管官位再大,别人也是明里顺暗里笑呀!
“小的并无难言之隐。”她不懂刘继为何这么问。
“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就跟我来吧!”刘继笑了笑,转身便离开。
小渔快步跟在后头,直到进入大理皇宫,她就像乡下人进城似的好奇张望,惊讶代理殿堂之雄伟。
刘继喊了她一声,她赶紧收回视线走向他,“刘公公,什么事?”
“你跟着这位小公公去吧!先休息两天,养足体力就可以进行了。”他所谓的进行就是执行“宫刑”。
“好,不过我光休息、吃东西,这样好吗?”她不知道刘继指的是何事,“我不需要休息这么久,您现在就可以吩咐我做事,做任何事都行。”这样她才可以从中查探到一点消息,好帮王子殿下的忙。
“不必了。”刘继撂下这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你跟我来吧!”那位小太监不苟言笑的对她吩咐着,“在宫里当差可得万万小心,不该去的地方就别乱走,不过说的话就别乱说。”
“是。”她嘴里喊是,眼珠子却不安分地乱瞟。
小太监回头一望,“别乱看,这里就是你暂住的地方,这阵子会先送些好吃的给你吃,你得全吃光,接着会再饿你两天,无论如何别昏死在台上。”
“昏死在台上?”她瞪大眸子,“又要吃又要饿,那是什么意思?”
“既然敢入宫就别装傻了,好好待着。”他将房门打开,“进去。”
小渔这才发现自己像是上了贼船,为何他们说的话她全听不懂?而且非常的诡异!
被动的走进房间,背后那扇门已砰地一声合上。
顿时,小渔心底的不安愈来愈强烈,突升起一股想找到段玥的冲动,她立刻转身想推开门出去,这才发现房门被上锁了!
这下她更是惊惶无措,猛拍着门板,不停喊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无论她怎么扯开嗓门嘶喊,门外就是无人回应,最后她无力地坐了下来,周遭安静的氛围让她浑身紧绷着,一颗心直发颤。
“王子殿下,你在哪里……王子……”她并不怕死,就怕什么都还没做就这样死掉,要她怎么对得起师父?
小渔难过的垂着脑袋靠在门边不知过了多久,突闻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她立刻跳了起来,随后看见一名年轻的小太监端了膳食进屋里,一瞧见她便说;“这是为你准备的,快吃。”
她看了看膳食,疑惑地问;“这么干的食物,连汤都没有,要怎么吃下肚?”
“喝汤?你疯了,宫刑后得好几天不能解手,从现在起你要滴水不沾。”他睨她一眼。
“宫刑!那是什么?”她越听越懵懂。
“你在开玩笑吗?都进宫了还装迷糊,老赵已经在磨刀了,他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刀子匠,保证一刀解决,一点都不痛。”他邪邪一笑。
“还要磨刀?”她呆愣地杵在原地,虽然还不解其意,但知道肯定是想要了她的命!
“这位小哥,让我出去,求你……”她赶紧拉住他。
“谁是你小哥,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冷睇着他,“场子的木台都为你准备好了,痛个几天就没事,安心吧!”
他说得简单,可她如何能安心?又是动刀又是木台,分明是把她当成了案上肉,任他们宰割了!
“不,我是真的后悔了,我要出宫,求求你……”她决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至少她得见到王子殿下。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烦呀?比女人还像女人,真是啰嗦。”小太监嗓音扬高起来,更加深她内心的恐惧。
不行,这地方都是些怪人,她决计不能留下。
瞧他转身正准备离开,小渔知道如果不把握机会,她肯定是逃不掉的。
“对不起了。”话落,她便举起手劈向他颈后,见他昏厥了便扶他躺下,然后悄悄褪下他的外衫穿在自己身上,离去前,她不安地对他说了句,“对不起,你不会有事的,醒来后千万别怪我。”
随即她慌慌张张的逃出屋外,不知道段玥的寝宫在哪个方向,也只好碰运气闯闯看了。
不一会儿,被击昏的小太监清醒过来,他揉揉颈子,等搞清楚情况后立刻冲到外面大声疾呼,“逃走了,有人逃走了。”
这消息不久便传进刘继耳中,他立即派出大批侍卫在王宫的各个角落寻找小渔的身影。
虽然他下令要低调寻人,但一个时辰后此事还是传入段玥耳中。
段玥皱着眉对鲁钰说:“我们得先找到人,现在就分头进行。”
虽然那小子帮过刘继,但他是被利用,根本不知道状况,而那小子会继续待在刘继身边也是应他的要求,他又怎能不管他?
“是,属下这就去西边找。”鲁钰领命退下。
段玥则是往东边去寻人。
王宫东翼有许多人工造景,假山假水特别多,也容易藏身,那小子会不会就躲在那里?
他迅速来到东翼,几乎翻遍每一个角落,却仍一无所获,正打算到别处寻找时,一道娇小的身影远远地朝他奔了过来……撞进他怀里。
段玥猛地拽住他,发现此人就是姜小渔!
小渔脸上冰凉,右手的袖子沾满了血,双唇泛白地对他笑说:“王……王子……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她便昏厥过去!
段玥紧抱着怀里软软热热的人儿,心底竟漾出一丝怪异感受!
“这小子,还真是——”
深吸口气,他刻意忽略她身体的柔软触感,扛起她柔弱的身子,往自己的“寻璇苑”迈进。
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四周还回荡着可怕的风声,而她只能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因为后面有杂沓的脚步声紧追着她,追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她走进一片奇岩怪石中,躲过了那群人的追捕,可是周围锐利的岩石划得她好疼好疼!
她想哭却不能哭,因为哭声会惊动那些人,她只能忍。
突然,远处出现一道身影,那身形好熟悉好熟悉……是殿下吗?
没错,就是他!他是听见她的呼唤来救她的是吗?
“殿下——”她大喊一声,赫然坐直身子,当看见是段玥在眼前,她立刻激动的抓住他,“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从小到大她从没这么害怕过,一直以来都是师父,师兄保护着她,可现在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避风港。
她不想再放开他,不想了!
段玥眉一蹙,想推开他却发现他抖得厉害,只好忍下,“你找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好怕……我好怕……”想起那些人诡异的笑容与奇怪的话,她就没办法平静下来。
“怕什么?难道刘公公要对你怎么样?”
“他把我关起来,给我吃很干很干的东西,不给我喝水,还说要把我……把我……”她小舌抖得都快打结了。
“他要把你送上木台施以宫刑?”他光猜也知道,“所以你就溜了?”
一抹笑衔在嘴角,当目光对上她那双泪眸时,他唇畔的笑凝结,双眉忍不住皱拢,这才发现他还紧紧抓住自己,“你可不可以放开我了?”
小渔惊觉自己的失礼,立刻松开手,但是她一双颤抖的柔荑仍举在半空中,害怕得不知该抱紧自己还是抓住身上的被褥。
“你怎么了?”看他的表情真的是吓坏了!“别想太多,你在我这里不会有事的,以后就跟着我吧!”
“王子殿下,你真的愿意让我跟着你了?”小渔不敢相信地问,之前他不是很讨厌她接近他吗?
“你如果再不改口,我就收回这句话。”怎么才一天工夫,交代他的话他全忘了,又直喊他“殿下”。
“啊!我忘了,公子真的没骗我吗?”她原本满是惊慌的小脸,顿时化为憨傻的笑容。
“我可不是你,说谎的事我不在行!”段玥气得冲口而出。
小渔抹去泪,不好意思地笑说:“惹公子生气了,很抱歉,我只是……我只是怕这不过是一场梦。”
“就这么想跟着我?”段玥直视他一双眼睛,“为什么?”
他真的很不喜欢看这小子对他笑的模样,他从不知道会有男人的笑容这么甜,难道他笑不腻吗?
“因为我想请你回西夏。”她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会抱着怀疑的心态,但就算他不信,她还是得说。
“什么意思?”
“真的是西夏国王间接派我来找你的。”她再一次强调。
“够了!”他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凭他!
“我知道这很难让你相信,但是我绝不会骗你的,因为我师父和国……”
“我要你别再说了。”他实在不想听这小子说些废话,“想跟着我身边就老实点儿,再胡说八道我立刻赶你走!”
看来他一定没受过什么教育,这才会满嘴胡言,就不知道他几岁了?有没有念过书?
“你几岁了?”
“我十七了。”被他这一说,她突然觉得好失望,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
“十七?”他瞠大眸子,“你又说谎?瞧你这个子,十四还是十五?”
“我没说谎,我干嘛把自己说老呀?”难道她就长得一副只会说谎的贼样?这个王子殿下也太伤人了。
看他气得红一张脸,段玥这才相信,“好吧!那你跟过夫子念过书吗?会写字吗?”
“当然。”她师父能文能武,她和师兄的学业都是他授的课。
“既然会识字、写字倒还行,你受伤了,等伤好了再跟我一起做事。”他看了眼他已包扎好的手臂,居然又渗血了!
经他这一说,小渔才发现自己受了伤,难怪右手刚刚怎么抬都抬不起来,“公子……”
“干嘛?”好好一句话不一口气说完,干嘛还拉尾音?
“谢谢,我真的很感激你救了我。”手臂传来的疼痛又让她想起被人追杀的惊恐,小脸再度垂下。
“手给我。”本想当作没看见就离开,可是他就是办不到。
“做什么?”她将手往身后藏。
“你别对我做什么就行了,害怕我对你做什么?”他没好气地用力拉过他的手,“刚刚鲁钰为你上过药了,怎么还流血?”
“鲁钰是谁?”她瞠大眸子。
“我的护卫。”
“啊?”她的小脸浮上错愕,这么说她的手还给别人摸过了?
“怎么了?”瞧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到底是哪儿不对了?
“没……我的手没事,等结痂就好了。”练武时在与师兄们对打她也经常受伤,所以这点小伤她并不在意。
瞧他又把手给藏起来,段玥还真是受不了,“拜托,只要你别没事就抓我、抱我就行了。”
他没好气地又把他藏在后头的手给抓出来,继续解着已松脱的布条,然后又从一旁的水盆内拧了湿帕,为他将上头的血迹给拭去,“我帮你上点药粉,这药是珍贵的兽血所制,非常有效,但也会有些疼,你得忍忍。”
她点点头,可还没做好准备他便将药粉抖下——
“呃!”她赶紧抓住他的手臂,忍住急欲出口的呼疼声,随着她抓着他的力气加重,段玥就可以感觉到她有多疼了。
于是他加快动作将他的伤口再度包扎好,同时也发现他的手腕骨好细,皮肤又嫩,简直不像个男人!
“再忍一下,过会儿就不疼了。”他的目光又瞟向他的脸孔,看他那咬着唇、强忍疼痛的表情,他不自觉的放松动作,“好了。”
“你是怎么搞的,划出这么多伤口?”虽然伤口都不深,但是也太大片了。
“不知道,因为天色已经暗了,后面又有人追着我,我好怕……只知道拼命的跑,什么时候划伤的我也没察觉。”回忆起昨天那段经过,她仍余悸犹存。
“你休息吧!”段玥站了起来。
“公子!”小渔忍不住喊住他。
“还有事吗?”段玥回头问道。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她内疚地垂不小脸,“我没有听你的命令好好待在刘公公身边,是我不对。”
“算了,你做不来也没办法,好好再睡一觉吧!”段玥又望了眼他那垂首凝语的侧面,不禁摇摇头走出房间。
听见房门合上的声音,小渔这才抬起脸,开始考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王子殿下相信她真的是西夏国王派来的呢?
小渔被一股寒意冷醒,看着窗外雾茫茫的一片,于是下床打开窗……一道寒风袭来,她赶紧拉拢襟口,眯眸望着片片飞雪。有的沾在之窗上,有的落在梅枝头,这景色还真是漂亮!
这时,她听见远处传来阵阵交谈的声音,而且这声音非常的耳熟。
探出头再仔细挺会儿,蓦地她瞠大双眸,浑身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刘公公……那是刘公公的声音!
但是怎么愈来愈小声,他是被带去哪儿了吗?
她轻轻推开门走出去,尾随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往前走,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住在一处雅致的院落中,四周翠竹环绕,香草攀爬其上,与她昨日看见的王宫相貌完全不同。
往前瞧,只见大门旁立了个牌子——寻璇苑。
“寻璇苑是什么地方?也是在宫中吗?”她低声轻喃。
眼看刘继被人带往前面那间屋子,小渔立刻收起疑问,继续跟了过去,躲在屋外偷听。
“公子,您派人将下官招来,有何事交代?”刘继坐了下来,眼里藏着笑意。
段玥坐在主位上,命人沏壶茶过来,“这是上好的黄山毛峰,喝喝看。”
“看来小的今儿个有口福了。”刘继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大大称赞,“清香甘甜、滑口顺喉,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茶。”
“好茶本就该给识货的人喝。”段玥这才转入正题,“不过我现在无心品茗,你应该已听说,上回我自黔葛国夺回的那些材料竟然在一夜之间全不见了!”
“真有这回事?”刘继故作惊愕的站了起来,“是在宫内不见的吗?这……这太离奇了!身为太监总管的我难辞其咎呀!”
“别这么说,这事不怪你,我只是难得见着你,向你抱怨两句罢了。”段玥扯着笑,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不想错失他的任何反应。
果真,刘继面色僵硬,是心中有鬼吧?
“对了,我还听说昨儿夜里咱们宫中很热闹,是吗?”段玥故意挑些他不爱听的话题说。
“哎呀!没想到公子消息这么灵通,惊扰到您了,真是抱歉。”虽然很惊讶段玥会知道这事,但刘继向来八面玲珑,自圆其说的本事更是不小,“不过您不必担心,是我们内侍府出了点儿问题,已经摆平了。”
“真是这样吗?”段玥俊脸上带着微笑,修长的手指在木桌上轻敲着,“不过我昨儿个就在宫中撞见一个小子,他不是宫内人。”
刘继的表情先是一僵,随即装起傻来,“哦,是谁?我认识吗?怎么可能有外人进咱们宫里?”
“刘公公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此人了?”段玥扯开嘴角,“因为那人提到你,我还以为他是跟着你进宫的,本来还打算将他交给你。”
段玥故意这么问,想亲耳听刘继说出“不认识他”四个字,如此一来日后他将那小子带在身边刘继也无话可说,省的他没事就来他的寻璇苑找麻烦,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不能让刘继知道他与小渔原来就认识,否则要继续跟踪那批货的去向就不容易了。
但是站在窗外的小渔却全然误会了!
她惊愕地呆站在原地,怎么都没想到原来王子殿下根本无意收留她,非但如此,还要把她送还给刘公公。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是因为她曾帮刘继运过那批东西吗?还是他不想让她跟在他身边?
“哈……公子,我是真的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哦!那就麻烦了,我还不知道该把他送哪儿去,不过他似乎想跟着我。”段玥装模作样的轻轻一叹。
听闻这声叹息,小渔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在他将自己送还给刘继之前,她还是自行离开得好,免得让殿下认为她想赖着他。
这时厅内又传来刘继的笑声,“段公子,那您就留下他吧!这应该不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困扰。”
“刘公公毕竟是负责宫中内侍的,我要在宫里安排个外人怎么样都要经过公公的同意,不是吗?”段玥扯开嘴角。
“段公子,您太客气了,小官佩服您,您做事总是设想周全。”刘继随即站起,“好了,回去我会吩咐下面的人,看见那位小兄弟绝对好生对待,不会为难他,下官这一待也太久了,还有要务必须处理,就先告辞了。”
他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段玥找他来是为了那小子,既然二王子殿下喜欢,送给他也无所谓。
反正那小子什么都不知道,算算时间,那批东西应该也已经运抵目的地,到时候更是死无对证了。
“那我就不送了。”段玥扬起魅惑的笑。
刘继离开之后,鲁钰走了过来,“公子,姜小渔不见了!”
“什么意思?”段玥眉心一蹙。
“刚刚我派人去给他送早膳,可是屋子里却空无一人。”鲁钰怀疑道:“该不是他根本就是刘继的人?”
“不可能,我刚才看刘继的表情并不是这样,我去找找。”段玥突然想起小渔昨晚那副惊骇的表情,心想他是决不可能说走就走的。
他在寻璇苑内绕了一圈,逢人便问:“你们谁见过昨天我带回来的那小子?”
就这样找了好半晌,终于有名小宫女回道:“公子,您问的是不是一位个子不高,五官挺清秀的年轻人?”
“没错,就是他。”
“我刚才瞧见他站在厅门外,要进去又不进去,后来我还有事就走了。”小宫女说道。
“他站在厅外?”段玥两道俊眉突然一敛,回头对鲁钰说:“备马,我要去追人。”
“那家伙怎么这么麻烦?”鲁钰摇摇头,“江峰现在正在拦截那批东西,大伙正忙的时候,他怎么就——”
“别怪他,他应该是误会我要把他交给刘公公,自然想逃了。”段玥睨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是先去支援江峰,我自己去找人就行。”
“是的,公子,您要多加小心。”鲁钰颌首领命。
“嗯。”段玥不再多言,立即朝马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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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是二手货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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