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过后,拜会了家中所有亲属,收了一堆礼物,俞清灵坐在公婆两人身边喝茶,听着长辈们一个接一个的质问着长孙无忧——
“你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你会武功?家里的人怎么都不知道此事?”
“江湖上那个“无忧公子”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你有暗中跟你母亲家的人来往吗?你知道玄武门是邪魔歪道吗?”
“清灵,我们出去走走。”长孙无忧的双亲把儿子丢给长辈们,将媳妇给带走。
俞清灵不放心的瞥向长孙无忧,见到他递来一个“没问题”的眼神,她才跟着公婆俩离开大厅,前往清静的后花园。
“留下他一个,真的可以吗?”随公婆坐进凉亭,俞清灵却仍惦记着夫君。
“无忧并不像你想的那么柔弱,你大可放心的把事情交给他处理。”
婆婆调侃的语气,拉回了俞清灵不集中的心思,她腼觐道:“我知道。”
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和唬弄人的本事,她都亲身领教过.
“你是要跟他相处一辈子的,希望今后你能更包容无忧的缺点,并信赖他,安心的依靠他,也尽心的帮助他……”
公公的善意劝告让俞清灵有点难为情——人人都知道她的性情不温顺。都怕她在婚后会不守妇道,况且她又有个贵为皇族的义父撑腰,婆家也不太敢管她吧?
可又有几个人知道,其实她也是战战兢兢的,深怕自己有什么闪失,会令婆家不满!
大概只有长孙无忧能明白她的心,因为有他,她才能放下战战兢兢的心情。
“我想……我们会相处得很好,请不用担心。”
她轻声许诺,柔情全都藏在清澈的眼里,任人一看就知道她十分重视她的心上人。
公婆俩交换了一道洞悉内情的目光,双双满意的笑了——这个姑娘心里有着他们的儿子,是真心的想和儿子携手一生,那 做父母的还有什么遗憾呢?
“爹、娘,你们在跟清灵说什么?”冷不防一道悦耳的嗓音飘来。
俞清灵转头看去,见到长孙无忧神情惬意的走近,她立刻展眉而笑。
“你这么快就摆脱困境了?”双亲很是惊讶。“你做了什么?” ”
“除了娘亲送我去学武这件事,我骗他们说是我主动要求的,其余的全都老实交代了。”长孙无忧摊开双手,说得很轻松。
“那家里人都知道了你蒙骗他们十多年的事实吗?”
长孙无忧对眉心微蹙的娘亲一笑,“我当然不会那么坦白,说话要委婉才能讨人喜欢啊!娘,我说学武后身体有慢慢变好,但病情并不稳定,需要长期到玄武门进行调养身心的修练,直到最近才彻底的康复!”
“你在江湖上浪荡了三、五年,说什么最近才康复,骗鬼啊?”
“我对他们解释行走江湖是为了寻找治疗身体的药物,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们会信吗?”家里的长辈一个个精得像妖物似的,哪有那么好骗?
长孙无忧伸出手指摇了摇,“如今由我掌权,刚才我让他们看了最近的生意盈利,也许诺今年的分红会加倍,他们就什么都信了。”
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家族,有得拿好处比继承人究竟会不会武功更重要,更何况继承人若是身子健康强壮,能为家族多卖几年命,不是更好吗?
父母两人还是不放心。“他们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当然没有。他们一直在追究我习武却隐瞒他们,不过我说自己只学了一点招式,又让他们检查到我已全无内力,我告诉他们,那个江湖传言中的无忧公子武艺不凡只是讹传,根本就不是事实,反正我现在确实没了内力,他们就算是去调查,若不知前因后果,也不会知晓我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长孙无忧很有信,因为知道真相的都是他最亲的人,是不会出卖他的,其他人根本别想抓到他的把柄!
“清灵。你听到了吧?这小子就是爱唬人,以后你要小心一点,可别轻易被他给唬弄了。”
婆婆的警告使得俞清灵的玩心一起,假正经的盯着长孙无忧,装出一副怀疑他的神色,看他会不会心惊胆战?
谁知长孙无忧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伪装,手指轻弹她的额头,“清灵啊!你学坏了,居然想吓唬我?回房多练练吧你!”
“你!”俞清灵又气又笑,想回击,但碍于公婆在一旁,不好发作。
婆婆赶在长孙无忧又要捏媳妇时出声了,“别再欺负清灵了,都几岁了还像个孩子似的,遇到喜欢的人就想捉弄人家。”
长孙无忧挑挑眉,乖乖的喝茶,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俞清灵略微羞涩的春颜上。
初经人事的她肤色桃红,神色间总带着暖暖的柔情,浑身散发出一种充满诱惑的瑰丽之美,惹得他心神荡漾,若是不欺负一下她,只怕他会想做出更荒唐的事。
“你打算怎么处置铃兰?”父亲咳了咳,唤回儿子迷乱的情思。
长孙无忧一听,好脸色立刻冷了几分。“看在舅舅的分上,我没多为难她,已派人押送她回去了。”
母亲点头,表示认可这样的安排。“好,我也请大哥看住她,早点将她嫁出去,不过那票追着你要抢亲的姑娘也都解决了吗?”
那票娘子军在决战落败后都离开了,长孙无忧也已派人确认过,并交代下人要注意,不能再让她们找上门闹事。
然而此事早已传遍街头巷尾,这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看门的说,有人成天守在门外,就是为了见见你到底长的是什么样,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炙手可热。”做母亲还真不知该为儿子骄傲,还是叹气啊!
俞清灵掩嘴一笑——现在所有人都晓得长孙无忧根本不是什么体弱多病的药罐子,反而是匿名在外行走江湖的侠客,不管他对家里如何解释,外头关于他的传闻是平息不了的,以后他出门可都要小心了。
“你是在偷笑什么啊?”长孙无忧发现到她的幸灾乐祸,忍不住揪着她的耳朵。
“你们慢慢玩吧!”父母俩很体贴的起身离开,不影响小俩口的打情骂俏。
俞清灵一直忍耐到长辈走远了才跳起身,对着一直捉弄她的长孙无忧挥拳扑过去!
在甜蜜温馨的氛围中,俞清灵度过了新婚的每一天。
然而长孙无忧的事务繁忙,能陪伴她的时间一天天减少,幸好她的义妹仍在城内,时常找上门陪她,因此她的日子虽然过得无趣,却还不至于感到寂寞。
“四姐!”七妹再次光临长孙府,横冲直撞的直飞进俞清灵的新房。“你,那个……你……呃……”
俞清灵正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蓬松的头发,看到七妹推门而入却呆站在门边支吾,放下梳子正视她,“怎么慌慌张张的,想说什么呢?”
“我说……那个……”七妹像是有着难言之隐,眼珠子转来转去,盯着俞清灵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迟疑的问:“长孙无忧不在吗?”
“你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来,不是早就知道他现在都在外面忙生意吗?”
俞清灵的反问使得七妹的表情更加的不自然。
“你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俞清灵正色的问。
“那个……我告诉你一件事,不过你要先答应我别生气,要冷静,别激动……”
“好了!”俞清灵受不了,打断了七妹的罗唆,“快讲!”
“刚才在来的路上,我看见长孙无忧跟一帮人又去上次那家妓院……”七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四姐平静无波的脸色倏地变得阴沉。
“温柔乡?”俞清灵慢慢站起身,双目微瞠。
七妹见她双手紧握,有点担心的咬唇,心中暗骂着长孙无忧——成亲才没多久,他就跟人一起去妓院寻欢作乐,实在是太过分了!
温柔乡的当红名伶芳菲是长孙无忧曾喜欢过的女子!俞清爽的思绪到此,胸口突然一紧,如今的他……依然喜欢那个女子吗?
这么想着,她就更是坐立不安了,俞清灵索性与七妹出门,乔装打扮后以男装之姿前往温柔乡。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妓院,妓院里莺声燕语缭绕,脂粉香气扑鼻,看着各种各样的美人陪酒卖笑,俞清灵的心情很沉重。
世上的女子都怕心爱的男人被诱惑、被勾引;但寻花问柳是男人的本性,像她父亲,小妾一个接一个的迎进门,却还是流连青楼,永不知足。
长孙无忧……他会不会有一天也像她的父亲那样呢?疑问浮现在脑海的瞬间,俞清贝马上摇头否认——他和她的父亲是不一样的!
他的为人,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她不能这么怀疑他,那是对他的辜负,不过他上妓院是事实,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的心情就是很糟糕!
“我问到了,长孙无忧还是在上次的那间房里和一群人欣赏歌舞。”七妹在女人堆里混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便回来向俞清灵禀告情报。
俞清灵坐在角落喝着凉茶——她知道自己需要冷静,所以绝不碰酒,对于姑娘们的殷勤陪伴,她也拒绝到底,像个异类般静静的等着。
“四姐.你打算怎么办?”七妹摩拳擦掌,“要直接杀上门,揍他一顿吗?”
“我还没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出墙,不用这么急的做决定。”俞清灵故作平静,她相信长孙无忧是不会背叛她的,但却不知他对芳菲是否还是余情未了?
以前她是爱着二哥,但自从嫁给长孙无忧后,她是真的爱上他了,所以她不希望长孙无忧心里对芳菲还留有情分,俞清灵忧郁的想着,她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其实她会找上妓院,根本没什么意义——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能阻止男人来寻欢作乐?
她如果非要计较长孙无忧来到妓院,反而会被冠上妒妇之名,遭人谴责。
“不然我们在暗中观察,等他真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们再出击!”七妹兴奋道,看俞清灵不回应,纳闷的问:“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俞清灵没好气的翻白眼,“你要我有什么反应,跟你一样兴奋吗?很抱歉,等以后你嫁了人,你的夫君上妓院,我一定会像你现在这样的兴奋,行了吗?”
“嘘,小声点啦!”深怕被人听见的七妹,谨慎的四下环顾了一阵子,才小声问俞清灵,“不然你打算如何?”
俞清灵看着摆满美酒佳肴的桌面,思索了片刻站起身,“走!”
勾魂的琴音、曼妙的舞姿,温柔乡里最美的姑娘逐一登场献艺;在座的客人都为美女表演时流露出的诱惑之意而着迷,只有长孙无忧显得心不在焉。
“长孙公予,听说你以前也经常来这里?”
“成亲后,这是我第一次来。”长孙无忧漫不经心的回应。
“今后您还会再来吗?”芳菲为他斟酒,看着他的眸光妩媚而动人。
长孙无忧歉然一笑。“恐怕不会了。”
“娇妻虽然重要,外面的花花草革也不能舍弃啊!”
长孙无忧对生意上的伙伴摇了头,严肃回道:“我家的娇妻可不是一般的凶蛮,若她晓得我在外头拈花惹草,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这么凶悍的女人真要不得!”
“可是她连发脾气的样子都很可爱,遇见她后我才知道,女人不一定要温顺听话又体贴的才讨喜。”
长孙无忧这番话一说出口,坐在旁边陪酒的姑娘们都叫开了——
“长孙公子喜欢泼辣的女人吗?”
“我们也悬很有脾气的。我还会功夫呢!”
长孙无忧笑而不语——外人都晓得他的身体健康又强壮,对他的态度更放得开,而来自女人的暧昧试探也变多了。
歌舞声中,忽有一道细微的声响掠过,引起长孙无忧的注意,循声他若无其事的转望窗边,发现窗口被打开了一道缝隙,窗边却没人,显然是从外面被撬开的……
会是什么人有兴趣偷窥他们饮酒、看歌舞呢?
“长孙公子的新婚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娇柔的女声唤回长孙无忧的注意,他转视问话的芳菲,脑中浮现出妻子的喜怒哀乐,每一个属于她的鲜活表情都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胸口。
“她呀!一言难尽。”长孙无忧笑得十分动人。
“您可以慢慢告诉我。”芳菲目不转睛,盯住长孙无忧,眼神藏着魅惑。
以前她从来不会用这种态度来诱惑他,是因为她害怕他短命,缠上了反而有麻烦吗?
长孙无忧对芳菲的喜爱早在认识俞清灵后慢慢的变淡薄了,直到今天,全部都消失了。“我和我妻子的私事太过亲密,并不方便说给外人听,不好意思。”
芳菲很识趣,赶紧说道。“啊……没什么,是我唐突了。”
“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长孙无忧将余下的事交给同行的管事负责,不顾女伶们的挽留,漫步离开。
走到阶梯旁,他停留了一会儿,趁没人察觉,探到窗外观望,不意外的他看见两个眼熟的男装俪人正趴在楼房外的窗口边,像蜘蛛似的慢慢移动着。
“两位在忙什么昵?”长孙无忧笑问。
俞清灵和七妹转头一看,就见他俊朗的笑颜从左边一扇敝开的窗口探了出来,当下两人呆若木鸡,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陷入无声的境界。
马车上寂静无比,车轮滑过石板路上的声响清晰可闻。
俞清灵假装专心的观看着车窗外的风光,看也不看坐在身旁的夫婿一眼。
“你们的消息还真灵通,知道我有什么差错,立即就能追来。”长孙无忧先开口,促狭的目光锁住俞清灵不自在的脸色。
“你每天都在忙,是都忙着去青楼吗?”俞清灵低声回嘴,带着赌气的意味。
她了解他的为人,也很清楚他是不可能还有余力去纵情声色——因为每天每夜不管他多晚回家,都会把残留的精力用在她身上,这样的他还有体力在外头玩乐,打死她都不信。
不过今天他来见芳菲,她还是很介意!
“你嫉妒又装不在乎的模样……真好笑。”
俞清灵被他欢乐的笑声给激怒了,举起拳头,“揍你喔!”
“我是陪生意上的伙伴来的,我保证就今天一次,以后不去了。”长孙无忧用手掌包住她的拳头,拉到唇边啃了一口。
“谁信啊!”俞清灵轻轻一哼,却没收回被他把玩的手指。
他对芳菲的态度、对芳菲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她知道他是彻底放下了那个女人,欢喜之情早已吞没了她的心志。
“我提拔了一些人手足以委托重任,有了他们的帮忙,今后我会多腾出一点时间在家陪你,到时候除了你身边,我哪里也不去,你不信也不行。”
俞清灵目光一闪,像是高兴又有点难为情,“我不会唱歌给你听,也不会跳舞给你看,在我身边,你不闷吗?”
长孙无忧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不安的脸,打趣道:“我唱歌给你听,跳舞给你看,这不就行了?”
俞清灵闪烁的目光定住,且慢慢的湿润起来——她还记得小时候父亲移情别恋时,曾责备母亲的沉闷无趣,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根本就不如欢场的女子!
当时她瑟缩在母亲怀里,满心的怨恨,然而今时今日,她居然害怕长孙无忧也会嫌弃她,那是否表示她对眼前这男人的用情已深?
“我跟你说一个真理。”长孙无忧手一揽,将她抱在怀里,“只要是你喜欢的,所有的不好都会变好;若不是你喜欢的,再怎么好也都变得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怎么不好,对你来说都是好的吗?原来你这么爱我!”她笑着抹抹眼角,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动容与羞涩。
“同样的,你也得这么对我,可以吗?”
俞清灵抿唇,继而取笑道:“那你要记得唱歌给我听、跳舞给我看!”
“那有什么困难,难的是不能让你喜欢……”
耳边的轻声呢喃,伴随着一记亲吻,爱抚着她的耳廓。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想对拥抱她的夫婿,说些甜蜜的情话,博取他的欢心,因此她不假思索道:“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长孙无忧抓住机会,立刻要求,“既然如此,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俞清灵小心询问。
长孙无忧正色道:“赶快把你的七妹给赶走,不要让她每天上门来打扰我们,真是的!方才赶她还赶不走,她的人生里就没有更有意义的事得去做吗?”
“哈……”俞清灵抓住他的乌黑长发,等他低头,她马上凑过去,吻住他抱怨不休的唇。
她心想,等回家后再告诉他,七妹很快就要离开了。
悠悠前行的马车载着夫妻两人踏上回家的道路,微风从窗外掠过,带进路旁花草树木的淡淡芳香。
若是仔细,还能听见树上鸟儿放声欢唱,清脆美妙的歌声像是在求偶似的动人。
许多时候,爱恋不一定轰轰烈烈,也不一定曲折缠绵,当另一只鸟儿不介意那唧唧喳喳的叫声,靠近正在歌唱的鸟儿,把恼人的歌声当成是曼妙的旋律,它们一起欢唱,互相贴近,不再分离,爱恋从此蔓延。
许多年后——
长孙家的大少爷今年刚满十五岁,但被迫跟着父亲管理家业已有三年,每天早睡晚起、忙进忙出,比赴京赶考的书生还忙碌。
“娘,爹说今后所有事都要交给我,是真的吗?”
俞清灵坐在花园里一边喝茶,一边画着盛开的鲜花,见儿子心事重重的走到她面前,谨慎的发问,她放下画笔,正视愈来愈俊俏的儿子,不由得感到一阵心虚。
“你是长子,今后家族的产业当然都该由你来承担。”
“可是也不用那么快就把事情全都推到我身上啊……”
儿子的抱怨还没结束,一道微弱的咳嗽声刚好从花园外慢慢接近,在几次停顿后,传入母子俩的耳中。
俞清灵望去,就见文质彬彬的长孙无忧正走到月洞门边,他手扶着墙,一副多走几步路就会晕倒的模样。
许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英俊的容颜在上天的宠爱下并未被岁月给夺去光彩,看来仍旧是那么年轻、那么优雅。
“你来了。”俞清灵耵着长孙无忧毫无血色的脸,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来装病,居然装得这么像?“怎么?又不舒服吗?”
“没事,我习惯了。”
避开妻子眼中促狭的光芒,长孙无忧有气无力的对儿子问道:“你不去帐房,来找你娘做什么?”
儿子手足无措,支吾其词,“我……”
“咳!”没给儿子说话的机会,长孙无忧忽地以手捂住胸口,眉心微蹙,一副病很重的样子。
“爹,您没事吧?”儿子见状,紧张的上前搀扶长孙无忧。
“老了,旧病复发……唉!”长孙无忧无奈的摇头。
俞清灵暗自偷笑,可表面上还是装出关心的模样,询问夫婿,“喝药了吗?”
“忘了喝,不行,帐本还没看,儿子,跟爹一起去看吧!”
“我帮您看,我可以负责的,爹,您还是去休息,不要太劳累。”
长孙无忧感动的凝视儿子,“那,就交给你了。”
当纯洁的儿子点头接下重任,义无反顾的离去后,长孙无忧立即得意的挑眉,抛给妻子一抹惬意的笑容。
“你呀!不要总欺负儿子。”俞清灵哭笑不得,每次儿子想偷懒,他就杀上来装病,骗得儿子真以为他爹的身体是多么的虚弱。
“不然生他干嘛?”
长孙无忧走到俞清灵身边,看了看她画中的景色——妩紫嫣红的花园里隐藏了一家三口的身影。在柔暖的色调里,画面显得异常的温馨。
这么多年过去,岁月也没在她的脸上留下明显痕迹,看着她,就好像看到新婚时有些茫然与羞涩的妻子,长孙无忧情不自禁俯身亲吻俞清灵的脸。
她惊讶的抬头,眼里的难为情一如当初那么的青涩而诱人。
“快,收拾行囊吧!”长孙无忧牵起她的手。
“你要出去?”俞清灵困惑的跟他走回屋里。
“对,我要去治病,你陪我去寻访名医,我们去个三、五个月再回来!”
“事情都交给儿子管?”家业繁重,俞清灵是真的很同情儿子。
“他很有孝心吧?”长孙无忧感动道。
“你啊……”儿子明明是被骗的,又不是自愿的。
俞清灵不太放心,“被他发现的话,他会生气的,这样不太好吧?”
“他发现不了,城里的大夫我都有去招呼过了,况且我的病情可是生来就有的。”
“你哄骗人的本事也是有迹可寻的。”她老实的儿子怎会那么好骗呢?
“你不是想去见你的义妹们吗?”
长孙无忧将仍在犹豫的妻子抱进怀里,诱惑道:“她们成亲至今,你都没去拜访过。”
俞清灵立刻被说动了,“其实儿子也大了,是可以看家了。”
长孙无忧满意的点头,“所见略同,那我们就行动吧!”
“好啊!”俞清灵眼睫微动,对他妩媚一笑,“不如先去见我二哥吧!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不知他最近过得怎样?”
长孙无忧脸上的满意之色顿时凝固,眉头微紧;俞清灵挑挑眉,承接他开始不温柔的眸光。
四目相对,长孙无忧先笑了,话也不说,低头吻住怀中人犹有话想说的唇瓣。
两人身后的葱翠大树上,活泼的鸟雀们正在欢声歌唱,如诉衷情。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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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非正人君子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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