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吃点饭或喝些补品吧,好不好?夫人!”小绢和紫儿手上端着食物劝纤纤用膳。
纤纤的回答仍是同昨晚一样,坐在床上背着人,不回答不说话,像没有听到一样。
两个丫鬟不知道夫人为何转眼间就变了个人似的,昨天下午夫人从后花园跑回房间后,夫人就不再理她们了,她们对夫人说话,夫人都是沉默以对,态度好冷淡,变得如同木刻娃娃般,只是坐在床上发呆,除了流泪和不时传出的抽噎声,没有其它的反应,让小绢和紫儿弄不懂到底出了什么事?
夫人模样奇怪,将军的表现更是怪异,昨天急匆匆的冲回房间看夫人的情形,离开房间时脸色却铁青难看,只冷漠的丢下一句“好好照顾夫人”的话,晚膳没回来和夫人一起用膳,连夜里也没回房休息,只是派人来交代她们要留在房中陪夫人,不准让夫人落单。
种种异常的情形让小绢和紫儿一头雾水,不过她们没资格问原因,只能遵命行事。
可是,夫人却任她们怎么劝说都不肯用膳,已经接连两餐了,这急坏了她们。
“夫人,奴婢求求您吃些东西好吗?您别这样不说话不动一下,让奴婢好担心,夫人,您说说话吧,夫人,夫人……”紫儿哀求着纤纤。
纤纤除了眼泪外,依然没给丫鬟任何响应,现在的她好比一个囚犯,什么自由都没有,她还能说什么呢?她觉得自己真是最没用的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受到欺负也不能反击,连想解脱都不行,她真不知道自己留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夫人,那让奴婢喂您,您只要张口吞下就行了,好不好?”小绢换一个办法,端着补品上了床转到夫人面前,拿着汤匙要喂她。
纤纤头低下,拒绝了丫鬟的好意,还是不肯吃东西。
“夫人,这样不吃东西怎么行?您现在有了身孕,要顾虑到肚里的宝宝啊,就吃一些吧,夫人,您喝了这碗补品好不好?夫人,小绢求求夫人,夫人……”任凭小绢说到口干舌燥,纤纤依然不吃东西。
小绢垂头丧气的下了床,将碗放回桌上,和紫儿对看一眼,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绢,你留在这里伺候夫人,我去向将军禀报情形。”紫儿赶忙离开。
宇文晟在梅楼的书房里,昨夜他没回房,心想纤纤也不会希望看到他。他在梅楼睁眼看着窗外的夜空度过一夜,往日恩爱历历在目,同样的人,对他的态度却是两个极端,一个娇怯可人,一个却恨他入骨,令宇文晟难以接受,他和纤纤的感情真的再也恢复不了像以前的恩爱吗?他好心痛!
敲门声传入他耳里,宇文晟冷漠的应了声:“进来!”倚在窗旁的身躯没回头。
“奴婢见过将军!”紫儿弯身行礼。
听到紫儿的声音,宇文晟忙转回身,不悦的看着她,“小王不是要你好好照顾夫人吗?怎么擅离职守了?”
紫儿急急回答:“启禀将军,夫人从昨天晚上到今天都不肯吃东西,也不躺下休息,只是坐在床上一直掉眼泪,不管婢女怎么劝、怎么说,夫人都是无动于衷,婢女真的没有办法了,只好来禀报将军。”
宇文晟本是冷凝的脸色更加的沉到谷底,“夫人真的不吃不睡,光在哭吗?”他咬牙问。
紫儿点头:“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却连一口水都不肯喝,奴婢好担心夫人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
宇文晟握紧拳头,衣袖一甩,大步走出书房。
房门“砰!”的大声被推开,小绢看到走进来的人,连忙躬身行礼:“将军!”
纤纤听到这个称谓,身体立刻紧绷了起来,全面戒备。
“下去!”宇文晟挥手命令婢女退下,房里只留下他和纤纤。
“你这是在做什么?”宇文晟冷怒的问。
纤纤抿住唇,没回头也没回话。
宇文晟不准她不回答,大手用力转过她的身子,强抬起她的下巴,入眼的苍白脸色和红肿的眼睛,让他的怒火更吓人。“你不吃不喝不休息却只会哭,这是什么意思?说!”
宇文晟的怒喝声让纤纤的泪水流得更快,她恨自己懦弱的只会哭,但是除了哭之外,她又能做什么?纤纤怨恨他的专断独裁,小脸一偏不想面对他。
宇文晟没让纤纤避开,他抓住她的下巴逼她面对自己,冷酷的告诉她:“说话,惹火我,我就立刻砍下那两个失职丫鬟的头!”
纤纤大眼里不断浮现着水气,水气凝结成泪珠,纷纷的坠落。“你……你,为什……么要……这……这么残忍?为……为什么?”
“是你先对小王残忍,你不肯吃饭是想饿死你自己、饿死孩子吗?小王怎能让你这么做?那是小王的骨肉,小王不准你虐待他!”宇文晟以孩子当理由。
“孩……孩子,原……原来你强……强留下……我,是为了孩……孩子,那我生下了……了孩子后,你……你就会放……放过我……吗?”纤纤边哭边哽咽,说得断断续续。
“为了离开我,你连孩子也不要了?”宇文晟心寒的瞪着纤纤,她一定要如此伤他的心吗?
纤纤畏惧宇文晟的愤怒,但她不会说谎,她真的只想离开他,便狠心的点头,“是!”
“你!”宇文晟的俊脸因心痛而扭曲,他大手迅速的改掐住纤纤的玉颈,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扭断她的脖子。
“收回你的决定,小王命令你快收回你的话!”一字字从他齿缝中挤出,用性命来胁迫她屈服。
害怕让纤纤脸色惨白,宇文晟的怒气吓得她全身颤抖,可是害怕不代表她会低头,纤纤豁出去了,在哭声中逼出了话:“你……你就杀了我好……好了,反……反正我……我也不想活……活了!”闭上眼,一副慷慨就义模样。
宇文晟悲愤交集,掐着纤纤颈项的手背青筋浮现,但是他怎么下得了手呢?最后他怒吼一声,颓然的放开纤纤,转身快步要离开,再不走,他怕自己真会失手杀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纤纤怯生生的叫住宇文晟,“你……你通知我……我爹娘我在这儿……了……了吗?”见到娘是她唯一的希望。
“你有资格要求小王吗?”宇文晟丢下话,想迅速离开。
宇文晟这句话摆明了不让她爹娘知道她在这儿,那昨天说要告诉她爹娘的事又是在欺骗,这令纤纤悲痛欲绝,倒在床上叫唤着娘,可怜无助的声音让人听了鼻酸。
宇文晟听到了,脚步不由得停下,但马上他又加快步伐甩门离去,急着要摆脱那令他心痛又心碎的哭声。
纤纤,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呢?
★ ★ ★
木克领着一队精兵离开了边关,快马加鞭往南方奔去。
一路上,他们披星戴月的赶路,在五天之内就来到了扬州城,直入褚府,传达宇文晟的谕令。
当褚士轩明白一切时,府里登时忙碌了起来,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褚士轩和夫人坐上马车,急急赶去边关。
而纤纤悲愤交集,不肯吃东西,后来虽然在宇文晟的威迫命令下进食,仍一直反胃,吃下的东西马上吐了出来,这让身体本来就不好的纤纤病倒了,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
宇文晟大为震怒,命令大夫寸步不离的守在房外,并要他开出许多补品药方治疗纤纤,并加派许多人手照顾纤纤,无论如何都要她好起来。
宇文晟自己却不再去探望她,他不想再刺激纤纤,只是要婢女、大夫每天向他报告夫人的消息。
虽然大夫和丫鬟都尽了力,纤纤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虚弱,她嘴里喃喃不住的喊着娘,意识渐渐陷入昏迷中。
这样的情形让宇文晟脸色阴森骇人,常暴怒得让所有人害怕,整个将军府也弥漫着不安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纤纤情况越来越危急,大夫都无能为力时,褚士轩夫妇到达了边关。
少去繁复的礼节,宇文晟立刻带褚家夫妇去见纤纤。
甄氏看到床上气若游丝的女儿时,悲伤的扑到女儿身上,哭着直喊女儿的名字,“纤纤,纤纤……”
母女连心,昏迷中的纤纤感应到母亲的到来,勉强从迷蒙中睁开眼睛,当她看到母亲时,泪水涌上,不敢置信的喊:“娘,娘……”小手想碰碰娘,确定眼前的娘是真的,但手却无力抬起。
甄氏拉起女儿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哭说:“纤纤,娘在这儿,娘在这儿,纤纤,娘的乖女儿,纤纤……”
“娘……”纤纤相信了,哭着叫人,母女俩相对痛哭。
楮士轩在心中暗骂妻女不懂事,相见就好,怎能在四王爷面前哭成这样呢?太没礼貌了,他赶忙出声控制场面,“纤纤,爹也在这儿啊,纤纤!”
纤纤看到父亲,神情大变,怯怯的喊了声:“爹!”
“纤纤,看到你,爹娘都很高兴,但是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爱哭呢,别哭了!”褚士轩轻声告诫女儿。
纤纤垂下眼不敢看爹,小手却紧握着娘的手。
这一切都看在宇文晟眼里,他沉声开口:“褚夫人,请您留下来照顾纤纤,褚大人请随小王来,小王有事商量。”带开了褚士轩,让纤纤和她母亲可以好好说话。
当房里只剩下甄氏母女时,母女俩紧紧搂在一起,纤纤伤心哭着向母亲道出一切遭遇,她的委屈不平终于可以对娘倾吐了。
在书房里,褚士轩先向宇文晟行礼致意:“下官感谢王爷这些日子对小女的照顾,这真是小女的幸运,下官感激不尽!”
“褚大人不责怪小王没知会褚大人一声,便将令媛带来边关吗?”宇文晟坐在书桌后问。
“下官不敢,王爷能看上小女,是褚家天大的荣耀,下官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会有怨言呢,小女以后就要拜托王爷照顾了!”这样的事是他一心期求的,现在是上天掉下好运给他,褚士轩心中的欢喜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宇文晟皱起了眉头,心中对褚士轩有了新的评价。
“褚大人,纤纤现在是小王的妾,没有正式的名分给她,如今褚大人在,小王便在此向褚大人提亲,不知褚大人是否愿意将今媛嫁给小王,做小王的侧妃?”
褚士轩急急点头答应,笑开了一张睑,“愿意,当然愿意了,能成为王爷的侧妃是小女之福,下官十分乐意,王爷的大德,下官永记心中。”
“遗憾的是,令媛拒绝了,小王希望纤纤是心甘情愿嫁的,真的想和小王在一起,小王不想用强逼的手段,所以这件事要请褚大人帮忙了!”宇文晟将问题丢出,褚士轩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啊……这……这个丫头真是太不懂事了,下官在此为小女向王爷道歉,下官会好好和纤纤说清楚,结果一定会让王爷满意,请王爷放心!”褚士轩紧张的给宇文晟保证,纤纤竟然拒绝四王爷,这个丫头实在太乱来了。
宇文晟知道他的做法对纤纤不公平,但是他要她,无所不用其极的要她,就算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他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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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在哭出满腹的委屈后,心头轻松许多,在娘细心的喂食下,她吃下了燕窝补品,而且不再吐了,加上母亲担保不会再离开她,纤纤才放下惶然不安的心,握着娘的手睡着了。
甄氏看着憔悴得让人心疼的女儿。
纤纤的遭遇固然坎坷波折,但终究找到归宿,比起当续弦,甄氏相信四王爷更适合女儿!
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就不知纤纤能否想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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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娘的照顾,纤纤像失水的花儿得到养分重新活回来般,她以让人欣悦的速度恢复健康,三天后就复原了大半,能下床了!
可是,纤纤的另一波磨难才开始,褚士轩兴匆匆向纤纤谈起四王爷提亲的事,并且表示他已经答应了,要纤纤同意嫁给宇文晟。
纤纤在爹面前不敢说不,但她也没有答应,低头不语,在爹要她回答时却用摇头代替。
褚士轩见纤纤摇头,脸马上拉下,语气严厉了起来,“纤纤,你已经是四王爷的人了,现在又有了四王爷的孩子,除了嫁给四王爷外,还能嫁给别人吗?侧妃身分高贵不凡,这是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你还不好好珍惜,赶快答应嫁人,爹要尽快给四王爷回复呢!”
纤纤求救的看了娘一眼,甄氏对女儿点点头,也帮着丈夫劝说:“纤纤,你爹说得对,女子要从一而终,你既然跟了四王爷,就不可能再嫁给别人,四王爷位高权重,又对你宠爱有加,他的王妃和侧妃都被留在京城里,你却能跟在四王爷身边,这表示四王爷很重视你。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能得到丈夫的疼爱,纤纤,你已经比许多独守空闺的女人幸福,听话,嫁给四王爷,好好把握这份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娘!”纤纤满脸的无措惊讶,怎么连娘都不帮她了,她真的不愿意嫁给男人啊!
“看,连你娘都这么说了,你还考虑什么?女孩子家的婚事本来就是由父母拿主意的,哪轮得到你说话,爹会特别问你的意思,是四王爷通情达理顾虑到你的感受,不是给你说不的,快点答应,爹才能和四王爷谈论嫁娶的仪式!”褚士轩催促纤纤答复。
宇文晟好过分,他竟然要爹娘来逼她嫁人,他真是个小人,纤纤很气愤,但在爹威严的眼神下,不敢明言反抗,咬咬唇,低着头不做任何表示。
“你还在磨蹭什么?快答应啊!”褚士轩再说一坎,语气更不高兴了。
为什么要逼她,纤纤好难过,眼儿红了,泫然欲泣。
褚士轩看女儿不肯做决定,怒火大起,想教训女儿,甄氏快一步压下丈夫的脾气,连忙开口替女儿解围:“老爷,纤纤是女孩儿,脸皮薄,您这样问让女儿怎么回答啊,女孩家的心思做娘的最明白了,女儿现在不说话就表示同意,女儿愿意嫁给四王爷的!”
“对,夫人说得对,愿意就好,愿意就好!”妻子的话让褚士轩满意的直点头,真说中他的心坎里了。
纤纤却是惊愕的看向娘,用力的摇头拒绝:“不要,娘,女儿不要……不要嫁……人!”
“纤纤!”甄氏责怪的轻喝,女儿怎么还这么顽固呢?
褚士轩冒火了,脸色难看的怒骂:“不知好歹的丫头,爹娘都这样好声好气说明了,你还敢说不,你是不是要气死爹娘啊,这事由不得你不同意,爹作主要你嫁你便要嫁人,不准有意见!你也好好说说你的宝贝女儿,最好她能想明白,别给我褚家丢脸,哼!”责骂了女儿,也一并数落妻子,说完话重哼一声,褚士轩甩头离开。
纤纤被爹骂得眼泪汪汪,看到连娘也被她连累了,更是难过的低泣着。
甄氏无奈的对纤纤说:“纤纤,娘真不知道还要对你说什么,你是个好孩子,不会一错再错惹娘伤心的对不对?这件事关系到你爹的前程和褚家全府人的性命啊!纤纤,难道你不能为爹娘着想一下吗?”
现在连娘都怪她了,这世上真的没人了解她吗?为何大家都要帮宇文晟呢?为什么?
爹指责她,娘也不再谅解她了,她一个人撑得好孤单,难道她只能向宇文晟屈服吗?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纤纤伤心悲愤,情绪剧烈的起伏震荡,令她胸口一阵气闷,忍不住的趴倒在床沿又开始吐了起来。
“纤纤!”甄氏被女儿吓了一大跳,连忙帮她拍背,也急着叫婢女去请大夫来。
情形再度重现,又陷入僵局了。
“夫人现在情况如何?”宇文晟回府后就接到纤纤再次病倒的消息,他铁青着脸急忙赶来了解情形。
大夫刚为纤纤诊治完,向宇文晟郑重的禀报:“将军,夫人情绪极不稳定,加上身体又未完全复原,千万不能再受到刺激了,否则胎儿会保不住的。”
“有这么严重?”一旁的褚士轩被大夫的话吓了一跳,这孩子是张幸运符,绝不能有事的。
大夫点头解释:“夫人现在就有小产的迹象了,虽然小的已经为夫人安胎,不过这只能治标,治本的方法仍是要夫人心情平静下来,绝对不能再激动了,如此才能留住孩子!”
宇文晟明白纤纤心情激动的原因,她这么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吗?那他还能强留下她吗?他的强硬最后可能只留住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他要这样的结局吗?
罢了,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他如何强要得了?宇文晟嘴角浮起苦笑,他不忍心再逼纤纤,只能放手,虽然这决定让他肝肠寸断。
“褚大人,你带纤纤离开边关吧!”宇文晟硬下心道出心碎的决定。
褚士轩闻言紧张又着急的说:“求四王爷再给下官一点时间,下官一定能劝服小女答应嫁人,纤纤现在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只要让她多考虑一下,纤纤就会明白四王爷对她的心意。四王爷,您可不能不要纤纤啊,她肚子还有四王爷您的孩子呢!”
褚士轩的急功近利在此时完全显露出来,宇文晟明白纤纤为何会厌恶男人了。
他冷着脸,语气严肃郑重:“褚大人,小王要你带令媛离开,并不代表小王不要她,她既是小王的人,小王就会负责一辈子,现在她情绪不稳定,离开边关对她比较好,而且这儿很快就会有场战争发生,小王不要纤纤有任何危险,所以才要你带纤纤离开,褚大人,小王将纤纤交给你,你一定要善待她和孩子,绝不可以出任何差错,你明白吗?”他摆出了王爷的架势,这会让褚士轩不敢苛责纤纤。
宇文晟的王者气度立刻折服了褚士轩,他赶忙恭声应是:“是,下官明白王爷的意思,下官会照王爷的交代办好,请王爷放心!”
“那就快去准备,尽快离开,小王会派人护送你们。”宇文晟交代。
“是,下官遵命!王爷,那您要去看看纤纤吗?”褚士轩故意提起,想明白纤纤在宇文晟心中的分量。
宇文晟的心揪紧了下,脸上冷漠的神色掩盖住他内心波涛汹涌,他转过身丢下话:“不用了!”立刻大步离开,唯有这样,他才不会忍不住冲进去看纤纤,若让他看到纤纤,他不知道自己还会肯让她离去吗?
褚士轩看四王爷头也不回的离开,心中登时冷了大半,果然纤纤不听话让四王爷反感了,才会连看她一眼都不肯,这个死丫头,封官进爵的机会都被她破坏了,幸好她肚里还有个小王爷,否则他会打死那个丫头。
抱怨归抱怨,四王爷的话褚士轩不敢不遵从,忍下满心的不悦,褚士轩只好依照交代准备离开的事。
隔天,褚士轩就和妻女在一队士兵的保护下离开了边关,宇文晟并没出现送人,他表现得很冷淡。
这让褚士轩郁闷,甄氏也为女儿的未来担心,只有纤纤暗暗的松了口气,因为她不想看到宇文晟,而她也是最开心、最迫不及待想离开边关的人。
纤纤笑了,在恢复记忆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 ★ ★
“又是补品啊!”
在京城五王爷府的客房中,传出了娇美的声音。
“你还是太瘦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要多吃点补品才行!”五王妃,也是褚纤纤最好的朋友方可人笑着回答。
“可人,我住在你这儿已经是打扰了,还要你天天花精神炖补品给我补身体,实在是很不好意思。”纤纤脸上有羞赧神色。
离开边关后,褚士轩就带着她直奔京城,本来要她住到四王爷府里,说她怀了四王爷的骨肉,就有资格在王府里待产,但纤纤抵死不从。褚士轩怕她情绪激动又伤到胎儿才作罢,坚持不让她回扬州城,在折衷的情形下,她只好来找可人了!幸好可人热烈的欢迎她,知道了她的遭遇,明白肚里的孩子是宇文晟的,算是皇家人,便坚持要她在五王爷府长住直到生完孩子,褚士轩当然是欣悦的答应,纤纤虽然觉得太麻烦可人,但也只好在五王爷府住下了。
“我们是好朋友,别跟我客气,看你气色越来越好,我放心多了,如此四皇兄问起,我才可以交代得过去啊!”可人看纤纤脸颊红润,精神也好,心中很高兴。
纤纤的笑脸却黯了下来,低下头不语。
可人立刻拍拍纤纤的手道歉:“对不起,纤纤,不小心顺口提起了!”她答应过纤纤尽量不谈论关于宇文晟的任何事情。
纤纤不太自然的对可人摇摇头笑说:“没关系的!”
“其实,纤纤你可以不必担心四皇兄会来找你,现在他正和旱族在交战,也没空处理别的事。”可人不经意说起。
“啊,真的打战了吗?”纤纤讶异惊呼。
可人点头回答:“是啊,而且四皇兄还不要朝廷派兵援助,只想用边关一万多的士兵去对抗旱族四、五万人马呢,这让皇上和王爷很担心,怕四皇兄有危险,但是四皇兄非常坚持,皇上、王爷也拿他没办法。王爷说四皇兄的个性太刚强固执了,刚强就易折断,不是好事!”可人说的王爷就是她的夫婿五王爷宇文旻。
纤纤缄默没回话,眼睛低垂着看地上。
可人看了眼纤纤,继续说下去:“听王爷说,四皇兄这次对旱族的战略是擒贼先擒王,四皇兄计划深入敌军阵地拿下旱族的首领,迫使旱族不战而败,而且还决定要亲自动手呢!这是多危险的事啊,却没人能阻止四皇兄,所以皇上和王爷才会那么担忧。哎呀,我怎么越说越多了,真抱歉,不说了,纤纤,你快喝鸡场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其实已将要表达的事都说明白了。
纤纤对可人浅笑,顺从的喝着碗里的鸡汤。
可人陪纤纤聊了一会儿,便因有事处理而离开。
纤纤放下碗,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这王府真漂亮,雕梁画栋、精美无比,可是她却无法感受到它的美,反倒觉得简单自然的古朴建筑才有生命力,她不禁怀念起那个植满松树的园子、朴实的石造凉亭,和清爽微凉的风。
听到可人说他在做危险的事时,自己的心竟然会不由自主的紧张一下,真是莫名其妙,她怎么可能会为他紧张呢?她根本不想听到他的任何事,而且她住在五王府这儿也一个多月了,他从没捎来问候的消息,男人不会对女人真心太久,说不定他已经忘记她了,他在边关不也还有两个红粉知己,不必怕没有女人伺候他,像现在这样两人彼此各过各的,不是很好,她所希望的便是如此的生活啊!
纤纤按下心中那分不踏实的空虚感,坚定自己所要的。
但是,实际情形却是纤纤开始关心起边关的战争,她毕竟在那儿住了一段时间,有许多认识的人,她只是想明白毛大娘、小绢、紫儿好不好?战争对她们有影响吗?
不过,可人说她只听到五王爷提及军情,至于人民的生活就不知道了,每回可人都在要谈到宇文晟的事时紧急停住,可人说不想影响她的情绪,所以还是避免提起。
纤纤表面是开心可人的用心,但私下更急着想明白边关的事,尤其是宇文晟的消息,但她又不知谁能告诉她?
“纤纤,纤纤……!”可人唤了好几声才叫醒她。
“啊,什……什么事?”纤纤回神后连忙响应。
“你怎么了,近来老是心神不宁的,连胃口也变小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可人关心看着她。
纤纤摇摇头,含混带过:“没有啊,我很好,别担心我!”
“这样就好,我还以为你知道四皇兄出事……嗯,纤纤,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到花园走走好不好?”可人话说到一半,马上转开话题说别的。
是宇文晟出事了吗?纤纤突然感到胸口一痛,浮起了异样的感觉,但可人又不说了,让她得不到消息。
“纤纤,如何?我们出门走走好吗?”可人看纤纤没回答,再问一次。
纤纤咬咬唇点一下头,和可人走出房间,两人来到了花园。
“看,菊花都开了,这儿的菊花虽然都是少见不凡的品种,也开得很漂亮,但我还是想念扬州城外的菊花田盛景,这一小片花园还是比不上,纤纤,你说对吗?”可人看着菊花有感而发。
“松树!”纤纤脱口而出,她最想念的不是菊花而是松树。
“咦,什么松树?”可人不懂纤纤突然冒出的话。
纤纤回神连忙摇头:“哦,没什么?这儿的菊花也很美啊!”言不由衷的回答。
“既然你喜欢,我就带你去另一边看特别的菊花。”可人拉着纤纤的手,缓步走向花园那端。
其实纤纤哪有心情赏花,她的心思全放在可人刚说到一半的事,但又不知道要如何问可人,直至她们在花园里逛了一圈来到凉亭休息后,纤纤忍不住了,才结结巴巴问出口。
“可人,我……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有边……边关的消息?”
可人脸上轻松的笑容不见了,神情似在隐瞒什么,急急否认:“没有啊,我不知道!”
纤纤看出事情有异,连忙捉住可人的手问:“可人,你一定知道的,快告诉我别瞒我,是不是宇……宇文晟出事了?是不是?”一着急,这个以前最令她反感的名字,现在却说得那么顺口。
“你想知道吗?”可人看着纤纤问。
纤纤用力点头,“想,想,我想知道,可人你快说,快说!”
可人思索了下,才开口告诉纤纤:“对旱族的战事是很顺利,我方都一直占优势,几次交手下来旱族损失了不少兵马,不过旱族却一直没有退兵的迹象,反而有想与我方全力一搏。四皇兄为了想让这场战争早些结束,也减少伤亡,于是在八、九天前带着亲信潜入了敌人后方要擒杀旱族的首领,但是却失去联络,目前下落不明,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最近几天,旱族军营里有风声传来,说捉到我方一个重要的将领,不知道是不是四皇兄?皇上正指派朝中几名大将赶赴边关处理这件事。”
纤纤脸色雪白一片,眼里惊恐交杂楞在当场,被吓傻了。
可人担心的摇摇她,“纤纤,纤纤……你没事吧,纤纤……”
纤纤用尽了力气才不让眼泪流下,她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他真被捉……捉了吗?”
“实际情形我也不知道,边关还没有军情传回,但是如果四皇兄被捉,下场一定不好,旱族人都视他为眼中钉,肯定会用尽手段折磨他至死,现在也只能希望四皇兄没事,传言错误了!”可人回答。
这一番话让纤纤脸色惨白,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像要昏倒般。
“纤纤!”可人赶忙扶住了她,高声唤来丫鬟帮忙,将纤纤送回房。
“纤纤,你吓坏我了,若知道你会承受不了,我就不会说,你现在好点没?要请御医来看看吗?”可人握着纤纤的手,看着半坐在床上苍白的她,很着急的问。
“不用惊动大夫了,我没什么。”虽是这样说,眼泪却不由得落下。
可人拿出手绢为纤纤拭泪,“别哭啊,四皇兄会没事的,别担心!不过,纤纤,你不是很恨四皇兄吗?为何还会为他伤心?若只是忧虑你未来的生活,你大可放心,四皇兄有来信向王爷说过了,请王爷负责照顾你们母子的生活,王爷也答应了,所以你可以在这儿住一辈子。”
纤纤惊讶的看着可人,神情慌乱,“宇文晟什么时候写信来的?”
“就在四皇兄要深入敌阵之前,他派人送来的亲笔信上提的!”可人告诉纤纤。
纤纤用手掩住了脸,哀切的哭了起来,为什么他要交代这样的事?他是知道自己会出事才急着安排她吗?既然明白会出事,为何又要涉险?笨蛋,大笨蛋!命只有一条啊,怎么他不懂得珍惜呢?若他真有个万一,她怎么办?他要她怎么办啊?
“纤纤,为什么哭了?别哭,别哭……别哭啊!”可人抚着纤纤的背脊安慰她。
“我……我不要他……他有意外,他不……不能有……事,他一定要平……平安没事,一……一定要……”纤纤哽咽的向可人哭诉。
“我知道,大家也希望啊,不要哭了,四皇兄会平安归来的,放心!纤纤,你心地真好,竟然这么关心四皇兄,若四皇兄没事,我一定让王爷为你说话,争取你不嫁四皇兄的自由,那时你就不必为嫁人的事苦恼了!”可人为纤纤出主意。
“不……不嫁人?”纤纤睁大眼看着可人。
“对啊,你不是坚决不嫁给四皇兄吗?我可以请王爷帮这个忙,让你不用再面对四皇兄,不必再受他的委屈,不管你生的是男娃娃或女娃娃,你若想留在身边就留下,或要交给四皇兄扶养都可以,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再有人限制你了,这不是很好吗?”可人高兴的提议。
“他会答应吗?”对可人的话为什么她自己没感到欢喜,反而觉得不舍呢!
“一定会答应的,王爷说不动四皇兄,还能找皇上出面啊,我再跟太后说一声,四皇兄这样强娶的行为一定会受到责备的,他不答应也不行!纤纤,从你来到王府后,我就想过这事了,我们是那么好的朋友,以前你有困难我可以帮你解决,这次也一样可以,我会帮你帮到底的!”可人说得很有信心。
纤纤有股冲动想说不需要,她不需要可人这样帮她,但她怯懦的说不出口,那本来是她的希望啊,为何现在又变卦了?可人问起理由,她要如何解释呢?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纤纤你休息一下,用晚膳时我再来看你。”可人扶纤纤躺下,为她拉好被子后离开。
纤纤看着可人走出门,很想叫住她将自己的心意说明白,可是声音却鲠在喉咙中说不出口。
而且,假使她对可人说明白了,那她不就要嫁给字文晟了,她愿意吗?这话问住了纤纤,她的心摇摆不定,全都乱了,到底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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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宇文晟孤身涉险后,纤纤睡不稳、吃不好,她的心情就如同宇文晟那回失踪时一样,在恢复记忆后,她下意识排斥不愿去回想失忆那段日子的事,总觉得自己被欺骗、愚弄了。
可是近来,她过去和宇文晟相处的甜蜜情景不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每回想一遍,她对他的恨便减少一分,对他的思念也增加了,如今她心中充满了他的身影,只想到他的好,他的坏她似乎都记不起来了,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她不懂,只明白她要他平平安安,不愿意他受到任何伤害。
纤纤不再逃避了,每天都向可人着急的问宇文晟的消息,可人没问她为何转变了,只可惜可人也不知道宇文晟的情形,这让她更是焦急万分。
今天,纤纤自起床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无法静下,心中直想到宇文晟。
都半个月了,为何边关没消息传回来呢?还是有消息可人却不告诉她?这一想,纤纤等不及可人来看她,她就急急出门要去找可人问清楚。
可人和丈夫在房间里谈话,敞开的窗子很清楚的将他们的对话传出。
“王爷,这……这是真的吗?他……他遇难了!”
在房外的走廊上,疾步走来的纤纤被这话震得两脚无法移动,呆立在当场。
“这是边关传来的最新消息,失去将领让军心大乱,胜败已经很明显了!”她听到宇文旻这样说。
“那怎么办?”可人问。
“我就是要赶快进宫处理这件事,要忙上一阵子了!”宇文旻很烦恼。
“要告诉纤纤吗?”可人问丈夫的意见。
“她不是恨不得摆脱四皇兄吗?现在如愿了,一定很高兴,你想说就说吧!”宇文旻回答妻子。
纤纤听得很清楚,也无法再听下去,她捂住嘴直奔房间,泪水沿颊边洒落,悲痛欲绝!
跑到一半,泪眼模糊的纤纤撞上了人,她索性坐在地上掩住脸,哀伤的哭泣起来。
撞倒她的人,连忙蹲下要扶起她,却被纤纤推开。
“走,别理我,不要理我,不……要管……我……”纤纤边哭边叫,两手掩住脸失声痛哭。
“你……为什么哭?”那人轻声问。
悲恸至极的纤纤无法再掩住自己的伤心,她发泄般的哭喊:“我不……不要他死,不要他……他死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丢下我……不……不管?怎么可……以!没有他,我该……怎么办?我要怎……怎么活……活下去?我……会活不……不下去的,他……不能丢……丢下我啊……”
“谁丢下你,他是谁?”那人闷声又问。
“他……他是我肚……肚子里孩子的……爹,他狠心……狠心的丢……丢下了我和孩……子不管,他好狠……好狠心,不……要,他不能……这……这样做,不……能……”纤纤沙哑的哭叫。
“你不是很恨他吗?”那人用叹息的语气说。
“我以……以前是恨……恨他,可是现……现在,呜……”纤纤哭得直喘气,哀痛的话说不下去。
“现在怎么样了?”那人问得好焦急。
纤纤放声大哭,模糊的语音从哭声中断断续续传出:“现在……现在我……我爱……爱他,我……爱上他……了,我爱他啊……我好爱……好爱他,可是他……他却……不可以……他不可以丢……丢下我的,不可以!咳……”太激动了,她剧烈的咳了起来。
那人手忙脚乱的要为纤纤拍背,但他才碰到纤纤,她便像躲避鬼蛇般急忙闪开,对眼前大胡子的男人怒喊:“别碰……我,除了我夫……夫君外,任何男人都不……不可以碰我,你走……走开……夫君,我要去找……找……夫君,我要……去找夫君……”
纤纤奋力的从地上爬起,脚步踉跄的往前冲,那人急跟在纤纤身旁,“你要去哪里找你夫君啊?”
纤纤没回答,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和夫君在一起,就算是阴曹地府,她也要跟去。
她跑到了池塘边,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就要往下跳。
“纤纤!”一声怒吼,一双强壮的手臂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将她拉回。
“不可以做傻事,谁让你这么做的,不准!”
这个声音、搂着自己的感觉,还有那熟悉的气息,纤纤急急转回身要看清楚,但是抱着自己的却是那个撞到她的男人,她瞪着他浓密的胡子,虚弱无力的问:“你……你是谁?”
宇文晟真是哭笑不得,他不过是留了胡子,她竟然认不出来了,他大声的回答纤纤,“我是你的夫君啊,小傻瓜!”
纤纤受到太大的打击,精神耗弱,她脸色苍白、表情混乱,无法再接受刺激了。“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不是……”拼命挣扎要离开他的怀抱。
宇文晟看出了纤纤神志不清,反手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平静下来,抱起她急冲回纤纤住的客房,大声要下人叫御医过来,也怒气腾腾的想杀人。
老五是怎么回事,玩计谋可以,但不能太过分,他却差点逼疯了纤纤,若他没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老五真是活腻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老五一顿,为纤纤出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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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夫君……”虚弱的叫声急促的呼喊着,让在一旁照顾的宇文晟连忙靠近响应她。
“小王在这儿,纤纤,小王在这儿,别怕,醒醒,快醒过来!”温柔的抚摸着纤纤的脸。
纤纤缓缓张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由迷蒙渐渐转为清明,当她看明白俯身注视她的人时,眼泪再次滑下,她娇弱的哽咽唤着人,“夫君,是你,真……真是夫君你……吗?”
“对,是小王,小王就在你身遢,乖,别哭了!”宇文晟心疼的抱起纤纤,搂入怀中,他将胡子给剃了。
纤纤紧紧的抓着宇文晟的衣襟,喜极而泣,夫君在她身边,真的在她身边了!
“不要哭了,御医说怀孕时哭对你的身体不好,别哭了,乖,不要哭!”宇文晟低头吻去了她的眼泪,轻轻往下滑,最后忍不住盖住了她的小嘴,他好久、好久没吻她了。
不同于以往,失而复得让纤纤热烈的反应宇文晟的吻,宇文晟在惊讶之余也高兴的给纤纤更多的热情。
纤纤真不愿放开这个吻,小手攀着夫君贴紧他,迫切想要他的爱怜,但她虚弱无力,一会儿后就气喘吁吁,宇文晟担心她的身体,用了过人的自制力停下吻。
“泪娃娃,别玩火,小王若克制不了会吃了你的!”宇文晟对纤纤咬耳朵,语气里的欲望浓得吓人。
纤纤偎在丈夫怀中羞红了脸,但也甜蜜得让她脸上又有了笑容,不过她马上有了疑点,抬头看着丈夫。
“夫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不是……”“死”字不吉利她不想说,但她明白丈夫了解她的话。
“小王不是死了吗对不对?其实这是为了要知道你对小王的情意,故意说给你听的,当五皇弟和皇弟妹要出手帮忙时,小王很高兴,但也说不能做得太过火,没想到他们还是没拿捏好,把你吓坏了,对不起!”宇文晟老实告诉纤纤。
纤纤瞪大眼,声音颤抖着:“原来……原来一切都……都是骗……骗我的,你……你们怎么可以这……这样?太……太过分了!”眼圈又红了。
“别哭,不可以哭了!对不起,全是小王的错,对不起,不要哭了!五皇弟和皇弟妹对你说的大部分是事实,只是他们故意让你误会小王出事而已,小王想明白你的心,若你对小王的生死真的不在乎,那小王便不再来打扰你了,如同皇弟妹说的,让你自由做任何事,小王会永远消失在你眼前。但得知道你还惦记着小王,小王好高兴,日夜奔驰赶回来要见你,也要五皇弟赶快将实情告诉你,哪知他们却继续让你误会下去,还差点逼你走上绝路,太可恶了!不过,小王已经教训过五皇弟为你出气了,纤纤若还生小王的气,不管要打要骂,小王绝对接受。”宇文晟诚恳的向纤纤解释。
纤纤就算有再多的气,看他小心又诚挚的道歉也没了,她注意到丈夫左眼角下的淤青,紧张的轻抚着问:“夫君你怎么受伤了?”
“那是本王爷的回礼!”一个语气不善的声音插入,宇文旻搂着爱妻走入客房,他的右眼黑了一圈。
纤纤惊呼:“你……”看看宇文旻,再看看夫君,她不知道该如何圆场。
可人轻笑,聪慧的化解纤纤的无措,“打是情嘛,不要紧,兄弟打架会越打越好的,纤纤你不必感到内疚,只要你和四皇兄和好,这样的代价便很值得了!”
“可人,谢谢你!”纤纤眼里满是感激。
“皇弟妹真是机伶聪敏,难怪太后、皇后会这么疼你,纤纤,你可要多和皇弟妹学学啊!”宇文晟微笑的称赞可人。
纤纤温柔的对丈夫点头,这是应该的。
“谢谢四皇兄的美言,四皇兄能以寡敌众打败旱族,议可人好敬佩!”可人微笑的回答。
“皇弟妹好说了,像皇弟妹如此蕙质兰心的女子当世少见,五皇弟这个花花公子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宇文晟暗贬弟弟。
“喂,别赢回老婆的心就过河拆桥,顾好你的宝贝就行了,别来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宇文旻抱紧了可人,不客气的顶回去。
虽是斗嘴,气氛却是温馨幸福。
纤纤给可人一个甜美的笑容,紧靠在丈夫怀中,庆幸自己终于打开心结找到了好归宿。
原是唾手可得的幸福,她差点就失去了,从今以后,她一定会好好把握住。尾声
京城里流传着两件大喜事,主角都是四王爷宇文晟,一是他打败旱族,确保了北方边疆的安全;二是他娶了三侧妃,人选是江南总督褚大人的千金褚纤纤。
本来王爷位高权重,娶三五个侧妃也不是稀奇事,除了正妃外,小妾入门其实不必如此盛大庆祝,可是这个三侧妃与众不同,除了她是五王妃的闺中好友外,肚里也怀了四王爷的孩子,被重视宠爱的程度自然不在话下。这说明了为什么四王爷这回娶侧妃会这么隆重,连皇上都亲自主婚,风光十足。
其中最高兴的就是侧妃的父亲褚士轩,有了如此强而有力的女婿,他还愁仕途之路不顺吗?美好的前景就在眼前了,他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婚宴举行完后隔天,宇文晟就要回边关了,他有保家卫民的责任,不能离职太久,于是在京城百姓夹道欢送下,离开了京城,他的新妃子当然是同行了。
宇文晟看着趴在窗边看风景一脸笑眯眯的宝贝,感到好疑惑,忍不住问:“纤纤,你很开心?”从亲人送别场面到上马车离开,她的笑容都没少过,以纤纤爱哭的个性,宇文晟还担心她会依依不舍而哭个不停呢,却意外没看她掉一滴眼泪。
纤纤回头靠入丈夫怀中,笑着点头。
“为什么?到边关就见不到你娘和可人了,你不会难过?”泪娃娃何时改性了?
“不会啊,要见娘,纤纤可以回娘家玩,想看可人,夫君到京城面圣时,纤纤也能跟着回京,大家想见面,机会很多的!”纤纤开朗的回答。
“你真的这么想?”纤纤竟然想开了?这让宇文晟惊讶。
纤纤摸着丈夫的颈项,露出迷人的笑靥:“对啊,因为纤纤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
纤纤俏丽可人的模样让宇文晟心疼,搂紧怀中娇躯轻啄着她柔细的粉颊问:“什么道理?”
纤纤和丈夫亲爱一番后,才轻快的说:“就是归宿啰!娘的归宿是爹,可人的归宿是五王爷,而纤纤的归宿就是夫君了,每个女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归宿。所以,纤纤能在夫君身旁就很高兴了,娘和可人也一样啊,我们虽不能常常在一起,却知道彼此都过得很开心,这就够了,纤纤不贪心。”经历许多波折,她真的长大成熟了。
宇文晟闻言满心动容,搂紧了纤纤。“你真是小王的宝贝,永远的宝贝!”
不过纤纤还是没忘记提醒丈夫,“夫君,其实纤纤还是很爱哭的,夫君你要多包容了!”
宇文晟笑着噙住爱妾的小嘴。“当然,你的一切小王都爱,小王就是爱你这个泪娃娃!”
夫君的深情告白逼出了纤纤的眼泪,她笑着流泪。“夫君,夫君……”模糊的语句从双唇中逸出。
“唉,又哭了!”宇文晟心疼,他发誓要用柔情化去爱妾的眼泪,泪娃娃的珠泪是他的宝贝,他会用一生来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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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冤家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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