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样毒神医 第八章

  再次回到大宅里居住,两人之间似乎出现微妙的转变。
  每当痕苹儿对上凤甫的眼神时,双颊就会迅速染上红晕,说话的语气、每一个眼神、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对凤甫的感情。
  就像现在,如同往常一样在用膳,两人之间的感觉就是跟以往不太相同。
  风善扬扒着饭,一双眼左右移动,看看左边的那头熊,居然夹菜放到右边那个丫头的碗里,而那丫头看着碗里的青菜,开心的笑着,也夹了一块肥嫩的鱼肉放进那头熊的碗中,然后两人相视一笑,风善扬忍不住抖抖身子,他真不习惯看到一头熊对人温柔。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凤甫在桌下的脚踢了他的小腿一下,风善扬吃痛的一缩,转头瞪了一眼,哪知道凤甫的目光比他还凶恶,轻哼了一声,算了,他是人,不跟熊计较。
  今天凤甫难得亲自下厨,碗里的菜,吃到嘴里、甜到心底,痕苹儿抿着唇一笑,“凤大哥,你手艺进步多了。”她小小的赞美了一下。
  凤甫眸中泛出笑意,“进步了就多吃点,看你,瘦成这样。”一边说,还一边将菜夹进她碗里。
  风善扬听到这样的对话,疑惑的挑高眉,怎么煮菜有进步他都不知道,明明吃起来味道跟之前都一样啊!“你们两个,够了哦。”肉麻也要有个限度吧,是故意要刺激他这个孤家寡人吗?
  凤甫白了他一眼,真是破坏气氛,“吃你的吧!”夹起一块肥肉塞进风善扬的嘴里,看他再怎么多嘴。
  痕苹儿害羞的低下头,虽然凤大哥对他好像也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她不敢自作多情,万一是他误会了,真该怎么办?若是没有把对他的感情说破,他还是一样可以用徒弟的身份待在他身边,但是万一说明白了,他对自己没有那个意思,那她岂不是连待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了。
  只要能像现在这样看着他、吃到他亲手做的菜,晚上听得见他在房中翻阅医书的声音、感受到他的人,她就心满意足了。
  风善扬对天翻了个大白眼,看苹儿这个样子,就知道那头熊还有得等了,算了,不关他的事,吃饭、吃饭!
  其实凤甫也在等,等苹儿对他坦白,他知道,若是苹儿不敢跨出那一步,那苹儿永远都无法消除心底的阴影,无法对自己有自信。
  反正,在这座镇上,他多得是时间等待,他不急,他愿意给她时间去面对自己、接受自己。
  三人微妙的用餐气氛,没一会儿,就让人给破坏掉了——
  已经离开许久的莫言让下人领着进门,一踏进厅里,就看见那个依然像个野人一样的凤甫正夹菜给小姐吃,微微吃惊了一下。“小姐?”
  凤甫跟风善扬老早就听见他的脚步声了,两人没有太大反应,反倒是痕苹儿吓了一跳。“莫、莫叔?”她惊讶地看向他,连忙放下碗筷,迎上前去。
  莫言初见到痕苹儿的脸时,怔愣了一下,觉得小姐看起来不太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改变了。“小姐,你过得还好吗?”幸好,小姐脸色红润,身形也比先前来得丰腴一点,看样子,凤甫并没有虐待她。
  痕苹儿看到莫言突然出现,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该不会爹的病情又有变卦吧?“莫叔,你怎么突然来了?是爹怎么了吗?”她着急得追问。
  莫言摇头,“不是的,小姐不用担心,老爷好得很。”不用装病,老爷当然好得很,能吃、能睡,还胖了不少呢,他拿回去的那个药方,老爷根本就不需要吃。
  本来他是到山上去找小姐,谁知木屋空无一人,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查到原来凤甫在洛水镇有座府邸,他才循线找来。
  闻言,痕苹儿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那莫叔你来是为了……”她不敢奢望是家人太想念她,所以要莫叔来找她。
  “小姐,夫人想请你回去一趟。”莫言对她一笑。
  回去?下意识回头看了凤甫一眼,迟疑的目光才又回到莫言带笑的脸庞上,“莫叔,是为了什么事要回去?”惴惴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莫言的答案有些担忧。
  “当然是为了小姐你的婚事,小姐,夫人为你找到一位如意郎君了!”莫言说的很开心。
  正在喝汤的风善扬嘴一张,“噗——”满口热汤全都喷了出来,他惊愕地望着莫言,他有没有听错?完了,事情严重了!急忙转过头去,“熊……喝!”才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凤甫恐怖的脸色,虽然半张脸都被胡子遮住了,但那双眼透露出来的,绝对是杀气!
  惊讶的不只他们两人,痕苹儿也被莫言带来的消息吓到,红唇轻颤,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茫然地看着莫言。
  三人不寻常的反应,莫言也感受到了,尤其是小姐,原来红润的脸蛋,一瞬间变得苍白,“小姐?”他上前一步。
  痕苹儿颤抖一下,不安后退了好几步,“为什么突然说要谈我的亲事?城里的人不是都不敢靠近我吗?”为什么没有先问过她,就擅自决定她的婚事?慌张的张望,她不想嫁。
  莫言觉得她很不对劲,担心的问:“小姐,你没事吧?”小姐怎么看起来好像很不安,甚至有些慌乱?
  “我没事。”痕苹儿用力的吸气、吐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过成效好像不大,一双手还是颤抖得厉害。
  突然,一双透着暖意的大掌轻轻握住她的手,她抬头一看,凤甫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他用大拇指轻轻拂过她的手背,像在对她说着没事般。
  “什么时候?”凤甫出声问道。原本他还想让痕苹儿慢慢跨越自己的心墙,没想到竟有意外的插曲,不过这样也好,早晚都要面对的。
  莫言愣了一会儿,目光移到两人交握的手,停留了一会儿,再顺着手臂上移,看着两人的脸,“夫人说,越早回去越好。”小姐跟凤甫该不会日久生情了吧?
  这好像不太好,莫言吐口口水,凤甫那天给他的药单他可是真的找大夫问过了,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差点没晕倒,他开给老爷的,居然是一帖剧毒的药单!
  “嗯。”凤甫颔首应声,缓缓转动黑眸,某种流光闪动,凝视着她圆亮的大眼。
  痕苹儿对上他的视线,表情透露着一丝丝的悲伤,红唇紧抿,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用力握成拳,她现在该怎么办……
  夜深,人不静,本该是休息时刻,但痕苹儿无法入睡,而是心烦意乱地对着银月叹息。
  她倚着一棵树,睫羽半垂,月辉将她眼角的点点泪光映照得越发晶灿,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娘怎么可以这么做?为什么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随意为她找了个夫婿?难不成从头到尾,他们都只是想把她骗离开家,好让他们找一个愿意娶她的男人?
  其实痕苹儿真正在乎的,并不是娘自做主张为她找夫婿,而是娘到底是不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将她骗出家门?
  还有,那她的感情要怎么办?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眼中只看得见那个看似冷淡,坏脾气,实则温柔的男人,难不成这份根本还未说出口的感情,就要付诸流水了吗?
  她喜欢他为自己抹药的样子,好像她是宝贝一样,不像家里的人,总认为她力大无穷,好像就不会疼,只有凤大哥看着她的眼神,还会透露出怜惜……
  痕苹儿一怔,她刚才是用到怜惜这个字眼吗?
  “夜很深了,还不睡吗?”黑夜之中,一抹高大的身影缓慢的从阴暗处走出来。
  睫羽缓缓抬起,她看向来人,他身上的衣物,沾染了些许夜露,他在暗处,看着她叹息多久了?
  他现在看着她的眼神,是不是也带着她所谓的怜惜?
  凤甫手臂上挂着一件兽皮缝制的披风,走到她身边后,展开披风,轻柔地覆在她的肩上,“夜深了,你在这做什么?”他算是明知故问吧。
  在她踏出房门的同时,他也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对皓月长叹,也看到她闪烁的泪光,他原本不想打扰她的,只是夜寒露重,他怕她身子熬不住,舍不得她染上风寒。
  “我……在想事情。”兽皮披风是依照凤甫的身形缝制的,覆在娇小的痕苹儿身上,衣摆拖地,只露出她小小的一张脸蛋而已。
  “在想什么?”
  他垂眸,看着身上的披风,痕苹儿心里挣扎,万一她是自己会错意,那怎么办?她不想两人之间因此而有疙瘩,但是,万一她想的是对的,那不是放弃了能够在一起的机会?
  “苹儿。”凤甫轻唤,伸出一指抬起她的脸,“你在想什么?”他希望她会说出来,为了她自己好,他希望她可以亲口承认她的感情,如果她看得见他的付出的话。
  他会接受一个怪力无穷的女人吗?她既不漂亮又不聪明,他真的会看上她吗?紧咬着下唇,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凤甫看她这么难受,忍不住在心底悄悄叹息,眼眸闪过一丝失落,更多的是对她的心怜,算了,他不想逼她,反正以后他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改变她的想法,证明她不是一个没用的人,于是他展开手臂将她搂进怀中,正想开口——
  “我……”痕苹儿微弱的嗓音先一步传来。
  “嗯?”猛地一阵喜悦窜过胸口,他低头看向她。
  “凤大哥,我不想回家嫁人。”她赌了,就凭他刚才那个眼神,和他现在的举止,这么的明显,要是真的会错意,那她也认了。
  “为什么?”
  “我的心只有一颗,已经给了人,我要怎么带着没有心的躯壳嫁给别人?”凝聚所有的勇气,她缓慢却坚定的说出口。
  怀中的身子颤抖的厉害,他紧紧抱住她,“你的心,给了谁?”
  抬起头,痕苹儿轻柔一笑,眼眶滑一道泪痕,“给了一个在我难过的时候,会安慰我的人;在我痛的时候,会帮我擦药的人,一个……肯听我说话的人。”是的,只有他这么对她,她又怎能控制得了自己的一颗心?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说出口。”轻轻拭去她颊边惹他疼的泪珠,满足地拥紧她,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上。“我的心,也只有一颗,给了一个笨手笨脚烧掉我厨房的丫头,虽然她不是最美的,但是每次只要看到她笑,我就会怦然心动,虽然她不是最聪明的,但她善良又正直,善良到明知是家人的陷阱,还傻傻地接受,令我心疼。”
  他这么说,就代表他接受她的感情了?!泪水不停落下,埋在他胸口灿笑如花,她好开心、好开心!“凤大哥……”环在他背后的手不自禁的缩紧了些。
  凤甫的脸扭曲了下,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大蟒蛇紧缚住,有点喘不过气,但是……看着怀中那又哭又笑的小脸,他无声地笑了笑,反手也将她扣得更紧,这种痛楚,其实也还不赖。
  晚风轻吹,百草轻摇,银辉洒满大地,月光下,相拥的两人,美得如同一幅画,看见的人,都会同样感到幸福。
  远远的,躲在门板后的莫言收回了视线,凤甫跟小姐果真如他猜想的一样,,虽然为小姐找到有情人而开心,但也忍不住为她担忧,那洛阳城的那位公子,又该怎么解决呢?
  两天后,痕苹儿正要随莫言离开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不用想,那个人自然是凤甫。
  临走前,凤甫将一本书丢在风善扬的面前,吩咐他要代替他去山上照顾那些药草,之后,便拍拍屁股就跟着痕苹儿他们一起离开了。
  留下来的风善扬,很反常的一句话都没说,就是静静的目送三人离去……才怪!要不是凤甫制住他的穴道又点了他的哑穴,他早就跳起来破口大骂了!
  离开后,原本莫言打算跟痕苹儿直接回洛阳痕家的,却被凤甫拒绝了。
  坐在马车里头,痕苹儿整理着东西,“凤大哥,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凤大哥只跟他说不回去,又跟莫叔讲了些话,然后就弄来这辆马车,至于现在要去哪里,他都还没跟她说呢。
  “去一趟柳家。”凤甫拿起她包袱里的小铜镜照了照,将近七、八年没见到姑姑了,不知道她还认不认得出他是谁。
  闻言,痕苹儿觉得纳闷,“为什么还要特地去柳家一趟?”要去,也是凤大哥他们家才是吧?
  凤甫低低一笑,伸手将她拉到身旁坐下,“你看我穿得如何?”
  痕苹儿上下打量他一番,他身上穿的,当然还是兽皮衣裳,没什么变啊,“还可以。”至少衣服上没有破洞。
  揉揉她的发,“我这模样,要是真去了你家,只怕会吓到你爹娘吧?”从痕苹儿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得出来,痕家应该也是挺有学识涵养的,虽然他觉得穿着兽皮无所谓,且洛水镇的百姓也习以为常,但是苹儿的爹娘未见过,若见着了,应该不会想把女儿许给这种人,为了避免麻烦,他打算先去近一点的柳家换一套像样的衣服。
  痕苹儿想了想,“应该会。”想当初她看到他的时候,都让他高大的身子、野兽般的外貌吓了一跳,更何况是娘,很有可能会被吓晕!“凤大哥,你这些年除了洛水镇,就没想到过别的地方了吗?”
  凤甫点头,“除了洛水山上的道观,洛水镇跟我住的地方之外,我没离开到别的地方去。”想起往事,他轻笑几声,“你知道我师父是怎么挑中这座山的吗?”
  痕苹儿坐起身,“我想知道,凤大哥你快说!”她很喜欢听凤大哥说他和他师傅之间的事,每次都让她笑的肚子发疼。
  凝视着她甜美的脸蛋,俯身轻吻她的颊畔一下,笑看她害羞的神色,“师父年少时,早已游遍千山百岳,原本我们定居在黄山,有一天他突然说黄山的风水不合适他……”讲到这,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自十岁拜师,都过了十一个年头,师父才突然说风水不合适,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想什么。
  痕苹儿摇摇他的手,催促道:“继续说啊。”
  “然后师父就打着要寻找一块宝地的名号,带着我翻遍山岭,几乎所有的名山都去过了,但师父就是不满意,后来他就开始闹脾气,拖着我随意跳上一辆马车,然后就来到了商山,才一下马车,他就说商山跟他很合,我们就这么住下来了。”
  “善扬哥说你师父是个老顽童,还真的呢!”比她还像个孩子,真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见见他。
  “是啊,当年他拖着我上山后的第二天,就说要云游四海,叫我要帮他守住他的风水宝地。”想当初他听到师父这么说,脸都绿了,差点动手弑师。
  痕苹儿忍不住哈哈大笑,“凤大哥被耍了呢!”
  凤甫搔她痒,“没良心的小东西,说给你听,你还这样取笑我!”
  擦去眼角的泪,痕苹儿还是笑个不停,“我没想到,你也会有吃瘪的一天。”
  凤甫宠溺地揉她的发,笑叹,“你笑得可开心了,我刚到山上时,可是两袖清风,什么都没有。”师父也很狠,临走前将所有的银两搜刮一空,丢下他一个人就跑了。
  “那你怎么办?”没料到凤大哥的师父这么坏,痕苹儿心疼地摸摸他的脸。
  目光一柔,凤甫爱怜地抚上她抚着自己颊边的手,“那段日子可苦了,渴了,我就饮山水;饿了,我就吃野果,住在山洞里,像个野人似的,直到我习惯山上的日子之后,挖了些药材,拿到镇里换银两,日子才开始好过起来。”不想让她心疼,淡淡带过以前那段苦日子。
  痕苹儿赖到他身上,窝进他怀里,“那你这几年都不闷啊?要是我,肯定闷死了,我啊,在怪力的事情还没让人知道之前啊,可是常常四处跑的哦。”
  “哦?你在洛阳的时候,都在做什么?”之前多半都是听到她秘密曝光之后的经历,凤甫也很想知道她更早之前的事。
  “嗯,我常常大街小巷到处去啊。”开心地弯起红唇,“以前爹娘都不太限制我,由得我四处跑呢,我常常到庙前,那边常围着一大群乞丐,我觉得他们很可怜,都会拿东西去给他们吃,有些时候,我看到一些可怜的老人家,还会带回府去,虽然娘念了我好几次,但我就是不忍心见他们这么凄苦。”
  凤甫轻笑出声,温柔的捏捏她的小手,“原来你这么善良,怎么没看你表现过?”
  痕苹儿对他挤眼嘟嘴,“住在山上时,半个人都没有,你要我对谁善良,善扬吗?我还希望他对我善良点呢。”那种深山,连乞丐都不想去哩。
  “那我是不是该问问,你到现在究竟救过几个人了?”凤甫随意的笑问。
  她偏着头努力回想,“嗯……我带回府里的人,少说有二十来个吧,娘都被我气到说不出话来。”娇笑几声。
  抱着她的凤甫却是一愣,他原本猜想,能带三、五个人回去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这丫头居然带了二十几个?该不会……
  “你常做这种事吗?施粥布粮,还捡人回去,那你捡回去的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等他们身上的伤啊、病啊,养好了之后,就在府里住下来啦,我家另有一个小院子,就让给他们住。”痕苹儿没发觉她的脸色有点古怪。
  凤甫脸一黑,他现在终于知道,痕夫人为什么会千方百计地把他给骗出府了,“你家很有钱吗?”
  “嗯,算得上是洛阳十富之一。”
  无言地看着她还在傻笑的脸蛋,掌心发痒,忍不住伸手拍了她额头一记。“啪!”
  “啊!”痕苹儿吃痛的捂着头,气呼呼地问道:“凤大哥,你干什么啦?”怎么莫名其妙就动手打人啊?
  “笨蛋!”凤甫低吼一声,真想把她抓起来摇一摇,看看脑袋会不会正常一点,难怪她会被赶出来,家里又不是有金山、银山,在这么下去,痕府一定会被那些闲人给吃垮,笨死了,怎么会善良过了头,还害自己被赶出家门?
  “人家又没有怎样!”痕苹儿被他吼得晕头转向,火气也来了,扯开喉咙跟着大叫。
  “笨蛋、笨蛋、笨蛋!”这个小笨蛋!
  坐在马车里的两人,原本甜甜蜜蜜的气氛全没了,变成一声声的低吼跟尖叫,久久不断。
  坐在前头驾驶马车的莫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还不停配合马车里的怒骂声,心有戚戚焉的猛点头,终于有人可以了解夫人的苦心了!
  “啊!凤大哥,你讨厌啦!做啥又打我的头!”
  “闭嘴!你这个丫头,根本就是活该,还好山上都没其他人。”
  “什么?臭凤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啊——你讨厌啦——”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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