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爷回到府里,听完童夫人说了一遍前因后果后,黑着脸摇了摇头,没再对童夫人说什么,也没表示她做对或做错。
接着,他又匆匆忙忙的赶到儿子位在城外的温泉庄,打算跟儿子好好谈谈,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
毕竟这事可大可小,但不解决不行,因为汝南王已经决定不顾面子也要把事情闹大,现在两家的恩怨,已经成为京城里最大的笑话。
童老爷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一到就被庄里的下人迎进厅堂里喝茶,慢慢的等着儿子出现。
没一会儿,童宜之的身影便出现在童老爷的视线中,不过,他不只自己一个人来,而是带着一个梳着简单的发髻,穿着鹅黄衣裳的少女。
童老爷微眯着眼,一看就知道那女孩是跟在自己儿子身边多年的丫头,虽然见过她没几次,但是她带给童老爷的印象还是挺深的。
他知道儿子自小就长得俊,样貌身材简直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几乎所有姑娘都会对他这张脸动心,但是只有这个小姑娘,虽然成天跟在儿子身边打转,但眼中却又仿佛完全没有儿子的存在。
奇怪的是,儿子需要什么,只消一个眼神她就能马上取来,或迅速地将他要的事情做好,做好之后,也不邀功,就这样又静静的退了回去。
而他的这个儿子,就更不用说了,看起来好像不在意人家,但是眼神却分明老跟着小丫头打转。
“爹。”童宜之一进门看见童老爷,就马上行礼问好。
唐淼淼依照过去多年的习惯,也站在他的身后,福了一福,“老爷好。”
“好?”童老爷脸上面无表情,将手上茶杯重重一放,严厉的眼神扫视着面前的两人,“你这个孽子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以为我还好得起来?”
童宜之也有留意着城里的消息,并不意外父亲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爹,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不能解决……”
童老爷看了他一眼,然后打断他的话,“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把人给我送回去,然后跟着我上门赔罪!”
童宜之的笑僵在脸上,他垂下眼眸,抿了抿唇后,淡淡吐出一句,“不可能。”
“不可能?”童老爷皱眉望向他,“你可知道,你上次那样大闹后,连皇上都在关心了?汝南王甚至还四处哭诉,说我童家仗着豪富欺人,连他堂堂一个王爷都不放在眼里!”
“那个老头纯粹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童宜之哼了声,又继续说:“即使那天不是我去收拾他,总有一天也会有人去收拾。”
童老爷手指轻敲着桌面,“我不管汝南王被谁收拾,但是那个人——不能是你!”
“这句话来得太晚了,我已经把那个老花贼给收拾了。”
“我知道你做了,所以才要你好好的赔罪!”童老爷瞪着他。
童宜之没说话,但他可以感觉到身后唐淼淼的颤抖,他握了握她的手,给她一点安慰。
唐淼淼是真的害怕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当童老爷说要将她送回去的时候,她霎时全身冰冷,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一鞭鞭仿佛没有停歇的疼痛、那猥亵恶心的面容、那一声声让人想吐的笑声,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恐惧得颤抖。
幸好他的手给了她一点温暖,让她终于由可怕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她知道,他一定不会任这种事情再发生的。
“我不去。”童宜之很坚持。
“不去?”童老爷皱起眉,怒声骂道:“你以为自己有了几分本事,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你身上连个功名都没有,凭什么去向汝南王叫嚣?汝南王即使没什么势力,人家头上起码还挂着一个王爷的称号,而你呢?宜之,你年纪轻,才刚识男女之情,难免会有些执着,但以后你自然会懂,这不过就是一个低下的丫头而已,实在不值得你……”
“爹,够了!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童宜之抬起头,直视坐在上位的父亲,握着唐淼淼的手用力得几乎让她疼痛。
“我自己做了什么我自己明白,我的终身大事,我也要自己做主。淼淼或许是个丫头,但那已是过去,我已帮她脱了奴籍,现在她跟我们一样是个普通老百姓。”
“这几年,娘介绍给我的名门闺秀还少了吗?但那些女人看上的是什么?不都是我的长相、我们童家的财富?除此之外,我童宜之在她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只有淼淼她不同,我知道即使我今天沦落到只有糟糠饭可吃,她也会跟着我吃一样的东西而不喊苦,因为她懂我,而不是懂童宜之这个名字带来的财富、地位、与相貌。”
“你……”童老爷还想要说什么,却又被童宜之给打断。
“爹,您曾说过我们这种商人世家娶妻要娶贤,别管出身贫贱贵富。淼淼或许现在还当不起一个家,但她绝对可以成为孩儿背后的贤妻,就如同当初许多千金想嫁你,最后你也只选了一个书香世家的娘当妻子一样。我只想找个可以和我相伴的女人过完下半生,所以人我是绝对不会送出去的,要我赔罪也不可能。”
童老爷听完他的一番话,觉得无奈但又有些骄傲。
骄傲的是,自己以为还小的儿子真的长大了,能够说出这样的道理来;可无奈的是,如果自己真被他说服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连他自己都不能预料。
“唉!看来我真是老了,老得管不动你们年轻人的事了。”童老爷先是感叹了句,思忖片刻之后,以一种深思的眼神望着他的儿子,“你说你会有办法,但你可知,现在这件事已经被汝南王一状告到了皇上那里,极有可能在这几天,你就必须进京面圣,甚至,直接在皇上面前和汝南王对质?”
“我知道。”童宜之严肃的点了点头,“不怕他不来,来了自然有办法。皇上早已对汝南王横行民间的事反感厌恶,只差没有直接的证据可办他,这次汝南王却又自己把这件事捅上去,八成也得不了好,加上今年是皇上登基的第十年,国内、朝中必然会大肆庆祝,但于此同时,许多官位可能都会变上一变。”
“喔?你如何肯定?”
“孩儿以为,今年理应会有许多官宦进京献礼,但是,部分大臣却完全没有任何动静,这不合常理,并且今年以来许多皇令颁布的内容,也隐约露了些人事调动的迹象。”
童老爷满意的听完他的推论,然后摆了摆手要他停下,“能够听见你说这番话,我心中也算安慰了,童家总算是后继有人。只是光这样还不够,今年的大试,你一定要考出一番好成绩来,入朝占有一席之地,毕竟我们童家背后虽然有不少势力,但总没有自己有实质的权利来得可靠。”
“我懂,孩儿会努力的。”
童老爷再将视线转向唐淼淼,“你也要看着他,别让他整天玩闹忘了正事。”
唐淼淼一听,就知道自己不会被送走了,高兴得低下头连忙应声,“知道了老爷,我一定会督促少爷好好读书练武的。”
“嗯,就这样吧。你先别回城里,在这里先待着吧,也能清静许多。”童老爷说完站起身,举步打算离开。
童宜之紧跟在后,亦步亦趋的送童老爷出门。
送到庄子大门口时候,童老爷突然转过头,和声说:“你娘那里我会去说说,等事情结束,就带她回去准备婚事吧。还有……这些事情别怪你娘,她也只是护子心切……”
童宜之点了点头,“我知道,淼淼跟我说过了,娘只是用错了方法而已。”
童老爷有些惊讶的看了唐淼淼一眼,露出欣慰的笑意,然后拍了下儿子的肩膀,“不错,还算有眼光。”
童宜之灿烂的笑着,一脸得意,“那是当然了。”
童老爷笑了笑之后,就让马车载着离开了,童宜之和唐淼淼则是站在门口目送着马车离去,直到路的尽头再也看不见车影为止。
童老爷说得没错,过后几天,童宜之的温泉庄就来了两位贵客。
“黄公公,好久不见了,今天怎么有空来到我这个小庄子?”
“童少爷,真是许久不见了,至于咱家怎么会来,你不是清楚得很吗?”黄公公取笑的看着他,像是在说他明知故问。
童宜之笑了笑,指着桌上的茶水,“您大老远来也累了,不如先喝口茶吧?”
幸好先来的人是这个黄公公,因为他兼差管理皇商和童家还算有几分交情,等等也能由他那里先探探口风。
黄公公端起茶杯,只抿了一口就马上放下,“好了,这茶喝过了,也该谈正事了。宫里请童少爷还有那个小丫头过去一趟呢!说要看看这能闹得汝南王府天下大乱的两个主角,究竟是何方神圣……”
童宜之大方的笑了,“好,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就可以走了。”
“行!那咱家就再等一下吧。”黄公公笑得和善,并没有多做刁难。
长年在皇宫里,他眼色自然比别人多了几分,那个汝南王早已被宫里的主子所厌,现在又闹出了这样的事端,姑且不管是非对错,都已经先落了一分颜面。而童家的这位少爷,光是京城皇商的这个身份背景,就足以让他好言以待了。
童宜之和唐淼淼早就从童老爷那听说宫里近日会有人来,所以早就备好了进宫所需的行囊,因此两人不过一会儿就都收拾妥当走了出来。
黄公公见只等了一杯茶的工夫就能走人,也忍不住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行人便搭着两辆马车往皇宫而去。
一路上,唐淼淼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握着童宜之的手,不安的等待。
皇宫很快就到了,经过层层的通报,两人终于在黄公公的带领之下,走入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抬起头,让朕看看。”
一道温和带着威严的嗓音从殿上传来,童宜之和唐淼淼两个人,双双的抬起头。
坐在上位的有两个人,穿着黄色龙袍的男人,自然是皇帝,而另外一边,还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看来像是后妃的女子。
当唐淼淼抬头看见上面的人时,她一下子愣住了,坐在上位的那个女人,看起来好眼熟啊……
就在唐淼淼还在思索着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的时候,上头的那位女子,脸上似乎也浮现了一丝诧异。“是淼淼吗?”
皇帝闻言,转头看向她,“怎么了?皇后,难道你认识这名女子?”
皇后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向唐淼淼难以置信的再问了一次,“真的是淼淼吗?”
“你是……兰馨姐姐?”唐淼淼认出了女子的声音与样貌,惊呼道。
怎么会呢?她幼时的邻家姐姐,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为皇后?
皇帝看了看情绪有些激动的皇后,和下面一脸惊喜的唐淼淼及摸不着头脑的童宜之后,挥了挥手说:“好了,既然有皇后认识的人,就移驾到皇后的宫殿里去吧。”
“臣妾谢皇上。”皇后起身道谢,巧逢故人的欣喜溢于言表。
唐淼淼也是一阵兴奋,直到童宜之偷偷拉了拉她的手,她才用疑惑的眼神问向他。
“你没说过你和皇后认识?”他有些指控的低声问着。
唐淼淼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啊!兰馨姐姐出嫁之后,我就不曾见过她了,何况当初她嫁人前就搬走了,我不知道她原来是嫁给了皇上啊!”
在她尚未卖身进童府前,那时年纪也还不大,某日,只听说邻居向来相好、对她很照顾的大姐姐要嫁人了,而且似乎嫁的还是有钱人家,之后她便没机会再见到兰馨姐姐了,连最后的辞别都来不及。她万万没想到,兰馨姐姐竟是嫁给了皇上,并且还成了一国之后?只能说人生真是出乎意料。
童宜之听了她的话,手指抠了抠的掌心,看得她脸上一阵羞红,才满意的说:“回去之后,再给我老实交代过程。”
唐淼淼想甩开他的手,又怕动作太大,只能咬了咬唇,红着脸说:“知道了啦!”
一行人来到皇后的宫殿后,童宜之和皇帝留在前殿了解汝南王的事情,而唐淼淼,则是被皇后拉着来到了后殿。
“淼淼,这几年你过得好吗?”皇后——也就是兰馨,一进殿内便激动的问。
“我跟在少爷身边很多年了,过得还不错。”唐淼淼自然而然的,又称呼童宜之为她最熟悉的少爷。
皇后蹙起了眉,担忧的看着她,“淼淼,你是不是过得不好?要不然,怎么会喊童少爷为“少爷”呢?难不成……你卖身给童府?”
唐淼淼平静的笑了笑,没有半分的怨天尤人,“嗯,我之前是卖身给童家,但是现在少爷……啊!要叫宜之,宜之已经帮我销除了奴籍的身份,我现在也是个普通老百姓了。”
皇后抓着她的手不放,眼眶都红了起来,“你怎么会卖身为奴啊?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后小时候是跟着娘亲过活的,家里虽说也是做官人家,却不算富裕,她爹身为武将,常年远在边关之外,难得回来一趟,因此她和娘的日子总是过得很简单,母女俩舍大宅子住在普通的房子里,还把许多银两都拿去救济穷苦人家。不说的话,甚至没人知道她是个将军的女儿。
说起来,若不是她爹保持着清廉的名声,又是个对军中有不小的影响力、护国有功的将军,皇上大概也不会因为要掌握军权,而选她这样平凡的女子为后。
在出嫁之前,她最喜欢的就是跟隔邻的小女娃——也就是唐淼淼一起玩,教小娃儿针线、识字,完全就像个小姐姐一样,两家的感情也很好。
但她出嫁之后没多久,两家忽然就断了消息,她还以为是唐家搬了家,却没想到是出了事情。
“没什么,爹娘那年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双双病故了,留下我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丫头,根本就没办法独自过活,幸好附近的张大娘替我介绍,让我卖身入童府,才能活到了现在。”
皇后听到她的话,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惹来唐淼淼还有宫女们的恐慌,递帕子的递帕子、安慰的安慰,好不容易才让她的泪水止住。
“那你怎么又会卷进汝南王这个案子,该不会……他说的那个童府送他的丫头,就是……”皇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脸上还有隐约的怒气。
唐淼淼无奈的点了点头。
“天啊!淼淼,你没事吧?”皇后身为皇家中人,自然也知道汝南王这个人的名声有多坏,免不了又气又急。
唐淼淼拉住她急着想扒开自己衣服的手,尴尬的笑了笑,“没事了,就一些小伤而已,少爷也有好好的照顾我。”
“哼!他照顾你也是应该的,这还不都是童家自己惹出来的?”皇后听完了前因后果,早就有了偏心,此刻更是不想给童家任何一人好脸色看。
“兰馨姐姐,别生气了,宜之他……他真的对我很好,而且如果没有他,说不定我今天就见不到兰馨姐姐了。”
皇后多少也猜得出来,事件其中必有许多惊险的过程,她忍不住心疼地拍了拍唐淼淼的背,然后柔声说:“幸好,幸好现在你平安无事,要不然……唉!”
就在皇后和唐淼淼两人在后殿重温旧情,说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前殿的皇帝还有童宜之两人间,却没有那么好的气氛。
“听说……你拿汝南王的鞭子耍了他一顿?”皇帝坐在上位,一手端着茶,语气平淡的问着。
童宜之站在下面,没有半分犹疑的承认了,“是。”
皇帝见他如此坦承不讳,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下,然后又继续问:“汝南王还说,你横行霸道,踹坏他家的院门,强行夺人?”
“是。”童宜之依然没有辩解。
皇帝看着这个年轻人,开始觉得有点趣味了。“那你一脚踹了汝南王,还说要有下次就要踹死他,也是真的喽?”
“是。”好汉做事好汉当。
皇帝忍不住露出饶富兴味的笑容,但随即沉下脸,大喝道:“童宜之,你好大的胆子,做了那么多的错事,难道没有半分悔意?”
童宜之终于抬起头,表情仍然坚定,简略的回答道:“草民从不后悔。”
皇帝因为他这个答案愣了一下,随后认真的看了看他的脸,确定他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做伪后,才好奇的问着,“你不觉得你有错?”
“是。草民不认为自己有错。”童宜之毫不畏惧,直言道。
皇帝笑了,眼神中带着精光,审视着这个看来胆大包天的年轻人,“好,那你说说看,你怎么没做错了?”
“汝南王身为王爷却不知爱民,反而随意挥鞭虐打他人,草民实在看不过,才想好好的让王爷也了解一下这鞭子的厉害,但考虑到王爷年岁已高,故不敢真的鞭打,只是稍微恐吓。而踹坏王爷家的院门,也实非草民本意,当时情况危急,草民为了救人一时心急,忘了掌控力道,才会不小心踹坏院门,若皇上要草民负责,草民自当赔偿。至于最后一条罪名,实属可笑,王爷若不再凌辱他人,那么草民便不会有机会在王爷身上再补上一脚。”
皇帝笑了笑,“听得出来,你特地略过了不少细节,只怕都是为了那位刚刚带在身边的小丫头吧?”
“是。”童宜之没什么好遮掩的,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还不忘在皇帝面前赶紧先确认两人的名分。“那是草民打算迎娶的妻子,自然不能让人欺侮了去,否则大丈夫处身立世,却连家小妻儿都无法庇护周全,又有何颜面面对世人?”
“不错!有大丈夫的气概,看来童老爷倒是养了一个好儿子。不过……你说你和人订亲了?怎么据朕所知,似乎没那么回事?”皇帝好笑的看着他。
童宜之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说着谎,“喔,因为她之前受了伤,没办法大操大办,所以征求了我父亲的同意,只先订下个名分,打算等她伤好了,就正式订亲迎娶。”
皇帝见问得差不多了,也不再追根究底,跳开了汝南王的话题,竟开始问童宜之一些功课之类的问题。
“书读得不错,今年的科举你有几分把握?”
“不知道。”童宜之干脆的回答。
“不知道?”皇帝真的错愕了,“看你一副对答如流又自信的样子,朕还以为你会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会一举得魁呢?”
童宜之淡淡的笑了笑,“草民有这个自信,却没这个把握。”
“喔?怎么说?”
“应试之前,草民已做好准备,自然有自信,但能不能考上,除了实力外,还得要有运气。每年大试的时候,人才倍出,彼此也有人会因种种原因,而无法应考,那便即使学富五车也与朝廷无关,所以未遇到考试之前,草民只能说有这个自信,却没有一定上榜的把握。”
“哈哈,说的不错。”皇帝看着眼前这个一表人才又进退有度的年轻人,心中不禁起了爱才之心,于是试探的问着,“朕觉得你还不错,不如,许你一个公主做妻子如何?”
“草民担待不起。”童宜之断然拒绝,没有一丝犹豫。
“怎么?难道你还看不起皇家的公主?”皇帝眼底闪过一点愠怒。这臭小子竟敢拒绝得如此爽快?
“不是的,只是草民已有了想共度一生的良伴,所以无法再接受公主。”
“你可以让公主做正室,另外一个当偏房。”
“不可。”他绝不会委屈自己心爱的女人。
“怎么?如此不识好歹,还真以为公主非嫁你不可吗?”
童宜之的眼里写着坚决,“请皇上见谅,草民只愿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以真心待我,我亦只愿还她真心,所以还是请公主另择佳婿吧。”
皇帝细细咀嚼了他的这几句话,然后微微一笑,“好,算你说得有理,朕就不再逼你。”
“那……关于汝南王的事情?”童宜之可还没忘自己今天是为了什么事而来到这里。
“那个朕自会解决,不过你大罪可免,小罪难逃,记得准备些银两出来,赔偿汝南王府里的修门费。”
童宜之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却还是恭敬的回答,“遵旨。”
不过是银两嘛!身为全国首富的童府,什么没有,就是银两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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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难测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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