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诊」,斗大的两个字贴在土地公庙的柱子上,在狭小的庙前广场摆了张简单的桌子,一个脸上蒙著素纱的白衣女子坐在桌後,面对一长排来看病的病人,只见她一手拿笔写药单,一手为人把脉探病,动作迅速确实,她便是义诊的大夫。
不过她身边站了个婢女,也手拿著笔猛记那女大夫念出的数字,一样是非常的忙碌,而还有另一位婢女,在帮忙为一些受伤的伤患包扎伤口,也相同是动作例落。
在女大夫背後不远处,有位修长英俊、气度不凡的男子在指挥几名请来的大夫依著病人递上的药单,在三辆载著药材的马车里抓药、配药,若有药材不够,那男子就忙让人记下,立刻调度最近的药房补上,大家都看得出出资义诊的应该是这位好心的少年公子。
靖平端了茶递上,「公子,喝茶休息吧,」
「该休息的应该是风姑娘,她连午膳都还没吃呢,你将茶端给她润润喉。」
天龙真吩咐。
「公子,她只要有银子赚就不累,就算三天没吃饭也行的,这参茶是特地为您准备,还是请您喝吧!」靖平语气讥讽,梁子结得深,要他对风袖月有好感难了。
天龙真轻斥,「靖平,别这麽说风姑娘,你和她的事都过去了,不可以怀恨在心,现在所有人中最累的就是她,你快将参茶端上。」
靖平很无奈,但公子命令不能违抗,只得不太甘愿的将参茶送上。
「风姑娘,请喝茶!」
嗯!风袖月轻应声,头没抬起的指指桌子要他放下,心思还是放在看病上。
一个老婆婆边咳著边坐到风袖月面前诉苦,「大夫,我的咳嗽好久了都不会好,每天咳得我好难受,大夫你帮帮我啊!」
风袖月为老婆婆量量脉搏後告诉她,「老婆婆,你因为气虚体弱,所以之前受到的风寒一直没痊愈,才会咳嗽不止,我开药单给你,你吃个三帖药後便会复原了,但还是需要多补补身子,身子健壮就不容易生病了。」
「大夫,我们是穷苦人家哪有钱补身子,若不是大夫你在义诊,我连看病都不可能了!」老婆婆哀叹说。
风袖月抬头看看老婆婆,注意到一旁的参茶,便端给她,「老婆婆,这杯参茶就请你。」
老婆婆睁大眼,高兴的抖著手接下,「谢谢,大夫,真谢谢你,你心地这麽善良,一定会得到好报的,谢谢、谢谢!」
「不用客气,」
风袖月笑应,回过头来便对婢女小金丢话,「风寒,五十两,参茶,二十两!」
「是,风寒,五十两,参茶,二十两。」小金将金额一一记下。
一旁听到的靖平怒瞪大眼、气坏了,「公子,您看,我端去的参茶,她只是经手转给别人就收二十两银子,这……这还像话吗?」
天龙真也将一切情形看在眼里,只能苦笑,和风袖月相处後,才明白她绝对是这世上将敛财两个字发挥得最淋漓尽致的人了,举凡可以赚钱的时候她一定不会放过,想找她帮忙,小到徵询她一些医毒的问题,大到为人治病全都要收费用,甚至他想了解她的身世,也要用银子为引,才能问得到,更别说义诊了,这是她绝对肯定杀了她也不可能会做的赔钱事。
而天龙真是为了想激起她对贫病无助人的同情心,继而希望能渐渐融化她被金钱蒙蔽的心灵,唤回她的真心,所以他在三个乡镇一连办了四次的义诊,已经花了上万银两,可惜她仍是无动於衷,因为她将看病的钱全向他收了,每笔她都让婢女一一无误记下,晚上加总後再和他收费用,一毛都不能少,除了让他连连破财外,他完全没看到风袖月有任何变化。
而这是第五次了,看她的模样,一样是毫无成效,不过他不相信人心是铁做的,再狠心的人也有软弱的一面,只要再假以时日总会收到成效的,所以他决定再接再厉继续花钱!
到了傍晚时分,义诊结束,看了上百名的病人,对风袖月而言,又是丰收的一天。
晚上,风袖月在房里用晚膳,她不在外人面前脱面纱,因此用膳都是单独留在房里,小银在伺候,而小金去办重要的事了。
不一会,小金就高兴的拿著一叠银票回来呈上,「主人,今天的收获,应该是八千一百三十五两银子,不过天公子很大方,直接凑了整数给八千二百两银子,主人,您要点点吗?」
风袖月一挥手,「不用,他不欺不瞒,信用很好,不会有问题的,小金,你收起来吧。」
「是,主人!」小金将银票一起收起。
「小金,你收钱时天龙真的脸色如何?」风袖月接过小银自好的汤喝著。
「天公子神情一样是很和善,只是他的随从靖平一脸的不高兴,拿著像在看小偷般的眼神直瞪著奴婢呢!」小金回答。
「那个靖平自从败在主人手下後,就一直对主人很不满,时常都在天公子面前说主人的坏话,真是很讨厌!」小银说起。
「无妨,他扳不倒我的。」风袖月不在意一笑,倒是天龙真的态度教她比较讶异,面对她毫不手软的努力敛财,几次下来至少他也失金好几万两银子了,这可不是笔小数目呢,还全是给她的看诊费,不包含药材付出哦,而且义诊的好名声也是挂在她头上,他除了破财之外没得半点好处,就算是再大方的人,也该会有抱怨的,但是天龙真却面不改色,仍然一副乐在其中模样,著实让她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她明白他的所作所篇都是为了想感化她,而在她限制不能说教又不可以用胁迫手段之下,他就选了这个最劳民伤财的笨方法,采用无为而治,投她所好,任她予取予求,期望她会因为不好意思而迷途知返,呵呵……他如此做只透露出他对自己的不了解,有钱赚,她哪可能会心软,只会窃喜找到个大金主,皇帝是他老子,整个炽日国都是他家的天下,这样的一座金山她是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
相处了近十天,她看出他真的是宅心仁厚,不可能会对她不利,在雄厚的利益之下,她已经不想去了解自己为何会雀屏中选,让他要劳心劳力来感化她,就当他是太平日子过腻了,想招意她这个邪恶天王试试被欺负的感觉,她当然就不能让他失望了,银来她爱、金来她更喜欢,他大发善心要散尽家财,她便不客气全部收下了。
至於感化她?呵……下辈子吧!
用完晚膳,因为忙了一天,风袖月正想早些休息时,敲门声响起,传来左忠的声音,「风姑娘,公子请你到他房里一趟。」
又来了,风袖月翻翻白眼,在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後,她忙唤来两个婢女问:「小金、小银,我故事编到哪里了?快帮我回忆一遍。」
「主人,您是对天公子说您的父亲是猎人,上山打猎时被野兽咬死,尸骨不全,死的很可怜!」小银想著提出。
小金接下说:「是母亲含辛茹苦的将主人您扶养长大,但是母亲身体很不好,又没钱看病,後来也病死了,主人您就跟著姨父母过活,却是受尽委屈,您逃了出来被个老公公、老婆婆收养,他们没生孩子所以很疼主人,但也一样没多久就双双病死,让主人您顿失所依,後来……後来……」她努力想著後来的故事。
风袖月边复习边提出问题,「确定父亲是被野兽咬死的吗?还是不小心跌落山崖死的?」
「主人,是被野兽咬死的,您说这样比较可怜。」小银确定。
风袖月点点头,「那後来我是不是病倒路旁就被师父所救,以後便跟著师父了?」
「主人,您跳过了被个壮汉捉到,他要卖您到妓院,您奋力的逃出来,才遇上师父的。」小银提醒。
「对啊,还有这段,我差点忘了!」风袖月忙将情节加入脑海里,真累,好像背书般,这都是天龙真的不好,虽然他答应自己不说教,但却特别爱关心她的身世,总是请她过去问东问西的,她不想让他的关爱落空,又想或许可怜的身世还能从他那儿得到更多的好处,就编故事应付,哪想到他竟然听上瘾了,不断的往下问,也让她的故事越编越庞大,出场人物多到让她记不清,幸好她聪明有叫小金、小银帮她记著,否则就要穿帮了。
匆匆将虚构的身世想一遍後,风袖月便戴上面纱走出房间去见天龙真。
***
「找我有事吗?」风袖月坐下。
天龙其关怀问:「你今天忙了一整天,午膳没吃、茶水也没喝,会不会很累?」
「会啊,下过面对一批批涌来的病人皆由然是救命要紧,所以累也是没法子罗,或许我该调整收费,这样才能合乎自己所花费的心力呢!」风袖月暗示性回答。
「随你的意思吧!」天龙真没有反对,还是不变的温和笑脸。
这男人的心地未免善良得太离谱了,风袖月眉挑起,但是对自己有益啊,又何妨,她漾起了柔媚的笑容,「那就谢谢了。」
「我记得你说你的医术是传呈自你师父,想必令师一定也是位高人吧!」天龙真谈起。
谈到师父,风袖月神情间就多了抹尊重骄傲,「我师父可是个响叮当的人物,在武林中少有人不认识,本事非常的高强,除了师父外,我敢说世上没有一个人行医使毒能胜过我!」
「听你的话,若我没猜错,你师父应该是二十年前名满天下的玉罗刹龚飞烟前辈吧!」天龙真猜测。
风袖月有些惊讶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天龙真笑著解释,「我虽是生在宫中,但是我的恩师也是武林中人,所以我对武林之事略有了解,我恩师曾说过令师在医毒上的造诣是无人能及,绝对胜过江湖上众多的医馆毒门。」
「没错,你师父很有眼光,就不知令师又是何方的高人了?」风袖月好奇问。
「家尊师名为赵宗亭,有个外号叫逍遥散人。」天龙真回答。
风袖月更讶然了,「原来逍个散人是你师尊,难怪你的轻功那麽好,能追得上我的迷踪步了。我师父也对我说过,逍遥散人是武林中最神秘的高手,不但轻功好,更擅常拳法剑术,许多人想拜他为师,可是他行踪成谜,很少出现在武林中,没想到他到宫里做你的师父了,今师也是我师父少数敬佩的人之一呢!」
「那真是巧,家师也很欣赏舍师,纵然江湖人对令师正邪不分的作风有所批评,可是家师却认为『宁为真小人,莫做伪君子』,而且正和邪不过是一线之隔,又如何能明白划分清楚,师父就是看多了以正人君子自称做邪魔歪道的事,却能颠倒是非黑白,让他想远离是非圈,才会入宫做我和皇弟的师尊,若家师明白双绝罗刹就是玉罗刹的弟子,一定会说你是青出於蓝而更胜於蓝!」
有其师必有其弟子,天龙真这下子明白风袖月不同常人的性子是来自於谁了。
风袖月听到这话开心的笑眯了眼,将之视为最好的赞美,「你真这么认为?能得到逍遥散人徒弟的认同,我师父知道了一定也很高兴。」
很少见到她如此的开怀,总是泛著妩媚的眸子充满愉悦,纵有纱巾掩面,但天龙真可以猜出面纱下的小嘴一定笑弯了,这令他心中生起一丝成就感,花了如此多的努力总算能一见她真心无伪的笑靥,这该代表两人间的距离又拉近一些了吧,或许她就不用编些夸张的故事来戏弄他了。
他当然明白风袖月对自己所说的身世是假的,因为他早就从探子那儿了解她的一切,会问起她的身世,是找她闲聊时用来当开场白的,哪想到她非但没说老实话,还扯出一串奇异的故事,让他好气又好笑就故意装傻继续问下去,而她竟然真的编故事接龙般说不停,内容越说越离奇,还揪出一堆人来,他索性不点破,当是两人每晚聊天的话题,还好她的故事终於接到真实的一面,如此她就不用再胡编故事,而他也不必为了她太离谱的故事内容而要强压下笑意,忍得好辛苦了。
风袖月见天龙真的目光直盯著自己,发现自己似是笑得太松懈了,忙一凛停住笑,恢复了寻常的淡漠轻邪,「谢谢你的夸赞,我想我师父也会很高兴我能遇上逍遥散人的徒弟。」
「那不知我有没有机会去拜访玉罗刹前辈呢?」天龙真提起。
风袖月媚人的细长眸子登时黯然了下来,「我师父已於三年前仙逝了。」
天龙真道歉,「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不过如此一来,我师父也不愁在九泉之下无伴了。」
风袖月诧异,「道遥散人也过世了?」
天龙真点点头,「两年前过世的。」
「那我师父和你师父真的可以作伴了,师父常说世上的好男人没有几个,令师是少数几位师父能看得上眼的男人,所以有令师为伴,师父一定不寂寞的。」风袖月甩去悲伤,转成了欢欣语气。
天龙真闻言不由得苦笑,有师若此,就难怪她个性那麽奇特了,不过有法有破,他可以用特别的方法拉近两人的距离,遂出声表示,「他们不但不会寂寞,也会很想看看谁收的弟子武功较好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风袖月疑问的看著他。
「难道令师没向你提过她与家师间的口头约定吗?」天龙真回视她的目光。
「什么约定?」
「家师有回和令师偶然相遇,两人相谈基欢,家师称赞令师医毒双修,你师父也赞美家师剑术、拳法独步武林,家师就提出他们何不来场比试,但是玉罗刹前辈表示他对比武没什麽趣味,就建议何不让彼此的徒弟比武较有意思,家师同意了,也订了个很特别的方法,由天意来选择时间地点,当命运让他们的徒弟遇上,便是比试的时刻了,如今我们相遇又明白了对方的身分,代表天意注定我们要有场龙虎斗。」天龙真告诉风袖月。
「咦,为何师父从没向我提过这件事呢?」风袖月满心疑惑,她和师父亲如母女,无事不谈,若有此事师父不可能没告诉她。
「是吗?或许是玉罗刹前辈贵人忘事吧,既是如此那这个约定就作罢,不用比试也好,不伤和气。」天龙真平和的要解除比武约定。
风袖月却不依了,这样好像她怕了他般,不管是不是真有这个约定,若是师父在也会要她接下挑战,然後打败逍遥散人的徒弟为师争光,所以她忙挽回,「不可以解除,你都说有这样的事,就不准当没有,我接受挑战,是要现在就比试吗?」雪白小手抚著颈上的邪金剑。
「你接受是最好,但这个比试并非要亲身上阵,而是嘴上过招比高下。」天龙真说明。
风袖月秀眉微皱,「嘴上过招,这是什么比武方法?」
「是非常特别的方法,其刺激性绝不下於亲身动手。」天龙真对她说。
「说清楚!」风袖月有些不耐,说了半天也没讲到重点。
天龙真明白她的性急,忙简单解释,「嘴上过招就是把招式化为言语,用描述代替真的刀剑相交,这既能验武招外,也能测验出头脑的反应,例如,妙手探花直取眉心!」他的手也随声轻指风袖月的眉间。
「横手挥军,化!邪金出鞘,外加一个踢腿,去!」风袖月袖风一挥,另一只手作势刺向天龙真,桌下的脚也一同补上。
「哎唷,疼啊,只是练习不用这麽认真吧!」天龙真做出吃痛表情,逗笑了风袖月。
「好玩,这游戏有趣,我们赶快开始。」如此新鲜的玩意让她玩性大起,马上便要正式比试起来。
「可以,不过招式须师出有名,不可以为了求胜而胡乱编凑,若是对招式有疑问,也可以立刻要求出招者马上现场演练,以表示真有其招。」天龙真订出规矩。
「当然,这很公平,那我下毒也可以吧?」风袖月没忘自己的专长。
天龙真点点头,「各显神通,能让对方无力抵抗就是赢家了。」
「那就废话少说,比试开始!气贯双袖,暗器出,流星摘月,人影至!」风袖月轻喝一声,轻纱衣袖扬起。
「竟然先出暗器,那我就脚踏八卦步,身形闪,摘花手,对敌!」天龙真也出掌回应。
「邪金如虹斩龙,金剑一横,剑气罩项!」风袖月手抬高,微笑指著天龙真的脑门。
天龙真不疾不徐,比了个斜闪的手势,「金龙翻身,侧攻,取腰!」
「腾身飞转,顺势一招天女散花,反击手,中!」风袖月用招不留情。
「没那麽容易,懒驴翻滚,剑落空,掌气化刀,刀剑相遇震山河,剑不敌、退三步!」天龙真巧妙化招。
「我内力没那麽差,就算敌不过也只会退一步而已。」风袖月不服气叫。
「这样还是退开啊,你可认输?」天龙其微笑看著她。
「没那麽容易,风起毒扬,软骨粉教你踉跄不住後退,邪金抵喉,你,认不认输?」风袖月伸长手,以小手指替剑抵住天龙真的喉咙。
天龙真从容的按下她的小手,从怀中摸出个白玉小瓶,「但我事先服下解毒丹,足以避百毒,所以挥开邪金,没事!」
「哪有这样的事,怎能後来才说吃解毒丹没中毒,你不公平!」风袖月抗议。
「若我明知要和你动手却不先吃解毒丹才是小看你,我可没把握能在双绝罗刺的施毒下全身而退,当然就要做好预防措施了。」天龙真辩解。
这暗地里的赞美让风袖月无法生气,丹凤眼斜睨了天龙真一眼,「好,这次放过你,再继续,蝶舞满天、剑气如雨,让你无路可逃!」
「哎呀,那真伤脑筋了,可否用上拳风破空、拨云见日之招?」有法就有破。
「讨厌,你就是不肯投降便是了,好,那就邪金剑法之一,一网打尽,剑影为网……」
两人就隔著桌子一来一往的比试,像在玩天马行空的比武游戏,气氛十分热络,双方各显神通,谁也不肯认输,直到近午夜时分,还是没分出胜负。
「时间晚了,今天是比试不出结果的。」
「可以通宵啊,我奉陪。」风袖月玩兴正盛也不想结束。
「不行,明天你还要义诊呢,要休息才有精神,我们明晚再继续吧!」天龙真提议。
风袖月有些不愿,但还是点头,「好吧,就暂时休兵,明晚我一定会打嬴你的。」她可是未尝败果,因此非赢不可!
「我送你回房。」天龙真表示。
「不用了,我明白房间在哪,可以自己回去,你好好想想自己的武功,以便明天来接我的绝招,我回去了。」风袖月叮咛一番,起身走到门边又停下脚步,回头看著天龙真。
「还有,我也要谢谢你提出的好游戏,我很喜欢,谢谢!」帅气的挥个手,她开门离开。
天龙真脸上是愉悦又得意,总算能见到她和善开心的回应了,比武约定的事自然是假的,不过为了达到教化的目的,当两人认识越深越熟悉,自然就会产生情谊,有了情那要劝起她向善也较容易,所以他也只好打破自己不说谎的原则,他相信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了情,那再冷心邪气的人也会逐渐回归正道的。
捉到了与风袖月相处的诀窍,对於感化这个敛财女,他已经越来越有心得,一定会让她改邪归正的,天龙真自信十足的笑著。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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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玉剑如虹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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