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坏 第一章

  当当当……
  下课钟响,小学生们放学了。
  尹雪琳和要好的女生开开心心的一起走出校门,谈论着明天的毕业典礼。
  「尹雪琳这个送给妳。」贾斯杰和一群要好的男生也走出校外,见到尹雪琳,交给她一个纸袋。
  「这是什么?」尹雪琳讶异的拿在手上,脸色微微的泛红,不知该不该接受。
  「这是王子送妳的毕业礼物。」和贾斯杰要好的一群男生嬉闹地说。
  「哇!」跟在尹雪琳身边的小女生发出叹息,贾斯杰是大家心目中的王子,他爸爸是电影公司的大老板,妈妈是知名的电影明星韩音,他的钢琴弹得一级棒,大家都说他将来一定也会当大明星。
  王子送礼物给尹雪琳是不得了的大事,一群女生都好想看看里面装的是啥?
  「雪琳,打开来看看,我们好想看喔!」女生们聒噪地推挤,很好奇地想看。
  尹雪琳不好意思地摇着头,短短的发在清秀的脸上甩着,心里其实也很好奇里面装了什么。贾斯杰是她喜欢的男生呢!她昨天才请他在毕业纪念册上签名留言,他的字写得很端正,他祝她永远美丽,她也替他的毕业纪念册签名,她祝他前途似锦。
  「打开看看嘛!」贾斯杰帅气地笑着,要她打开纸袋。
  「看嘛、看嘛……」一群男生和女生也嘟囔着。
  尹雪琳禁不住大家的怂恿,被动地打开了,里头突然跳出一只绿绿的东西趴在她脸上,还「嘓嘓、嘓嘓……」地叫。
  「啊……青蛙!」女生们花容失色地惊叫。
  尹雪琳更是吓得两手往脸上挥,青蛙一跃下地,「嘓嘓、嘓嘓……」地跳走了。
  「哈哈哈……」贾斯杰和男生们全都捧腹大笑。
  「贾斯杰你……这个坏蛋!」尹雪琳一脸惨白,哭丧着脸骂贾斯杰,心里对他的好感像玻璃一样瞬间破碎了。
  「啦啦啦……」贾斯杰无所谓地做了个鬼脸,带头跑开了,男生们也跟着他一哄而散。
  尹雪琳拿出帕子猛擦脸,忍不住哭了起来。
  「雪琳别哭嘛!臭男生都很幼稚,就爱耍这种无聊的把戏吓人。」女生们安慰她,没想到平常人缘很好的贾斯杰竟会捉弄人。
  「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贾斯杰他妈妈一定会来,我们跟他妈妈告状。」女生们替她出主意。
  尹雪琳低着头,噙着泪,心里很难过又惊讶,和贾斯杰同班那么久,她心里还挺喜欢贾斯杰的,他高高帅帅的,功课一级棒,钢琴弹得令人惊艳,他是她心目中的超级偶像,没想到毕业前他竟然开她玩笑,看她受惊,他好像很高兴。
  这并不好玩,她最讨厌昆虫和恶心的青蛙。
  告状是一定要的,她要跟他妈妈说,他好坏。
  *
  翌日,热闹的毕业典礼,贾斯杰的妈妈来参加了。
  他漂亮的明星妈妈带来了很多精致的糖果给全部的同学,尹雪琳也收到一份。
  她并没有被糖果收买,她仍想向贾斯杰的妈妈告状,可是昨天说要替她告状的女生们都欢喜地吃着糖,好像忘了那回事。
  没关系,她的妈妈也有来,可是……妈呢?
  望眼一瞧,妈妈胖胖的身躯和其它家长挤成一堆,奋勇向前挤到最前面,向贾斯杰的明星妈妈韩音要签名,噢!
  「妈……妈……」尹雪琳想也没想的走向人潮,往前挤去,挨呀挨地挤到自己老妈身边,要跟妈说贾斯杰有多坏,让妈去跟贾斯杰的妈妈说。
  「别吵!」妈妈胖胖的手拍掉她拉扯的手,赶着向贾斯杰的妈妈要签名。
  尹雪琳清秀的小脸垮了下来,沮丧地站在妈妈的身旁,而贾斯杰也站在他美丽的妈妈身边,瞧见她,他一脸自信,扬着眉对她笑。
  她咬咬唇,瞪着他,他做了坏事竟还笑得出来?
  「雪琳真可爱,尹太太,真羡慕妳有个可爱的女儿。」贾斯杰的妈妈韩音发现了挤在最前面的雪琳和雪琳的老妈,伸出葱白的手摸摸雪琳的头,笑意盈盈地说。
  韩音虽然这几年逐渐退居荧光幕后,但风采依旧,老影迷很多。
  「哪有,妳过奖了,她喔,哪里比得上斯杰,呵呵,可以请妳签个名吗?」尹雪琳的老妈笑咪咪地说。
  「可以,可以。」韩音接过她的小本子为她签名。
  尹雪琳挺无奈的,贾斯杰和他的家人浑身上下都充满光环,无论走到哪里光环就在哪里,可是说什么老妈也不该拿她跟他比,教她很没面子咧!
  瞧贾斯杰还笑得那么得意,没有人为她伸张正义,她也只好认了,都已经毕业了,告别了今天后,明天起大家都将有崭新的人生旅程。
  她和他不会再见面了吧!
  她要去念私立学校,而听说他要出国留学去了,就肚量大一点原谅他吧,别跟他计较了。
  尹雪琳放弃告状这回事,挤出人群回到座位。
  贾斯杰聪颖的双眼看着尹雪琳不理人地走了,心里其实是有点担心,不过他得忍下来,他的把戏还没有结束,他会再给她一个更特别的礼物,他要让她永生难忘他这个人。
  好不容易,终于捱到放学时间,离别的时刻到了,大家要互道再见了。
  尹雪琳走出校门等老妈开车过来,而贾斯杰的私人司机已把他家气派的礼车开到校门口等着。
  尹雪琳眼见贾斯杰的妈妈坐进车内,但贾斯杰竟没上车,他朝她跑了过来。
  她提高警觉的往他瞪去。
  「雪琳……」贾斯杰站定在她面前,一脸诚意地叫她。
  「干么?」尹雪琳没好气的问。
  「可以跟我握手言和吗?」他说。
  要和好?她心里的气缓和了下来,既然他愿意为昨天的事认错,她也不该那么小器,而且他人都在她面前了,她就跟他和好。
  她伸出细软的小手。
  贾斯杰笑了笑,也伸出手用力地握了上去。
  尹雪琳发觉不太对劲,她的手和他的手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放开她的手,她低头一看,是只……蟑螂。
  「啊……」她猛地甩手,惊声尖叫,直到蟑螂落地她才发现,那是假的。
  「再见了,宝贝,祝妳好运。」贾斯杰哈哈笑,跑向座车,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我……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这个人,你好坏!坏透了!」尹雪琳又惊又气,对他大叫。
  他竟然摇下车窗,对她用力的挥手,露出灿烂的笑,大喊——
  「Illbeback!」
  车子走了,他的笑脸在她的泪眼中模糊了,她发誓永远不会忘记他送的毕业礼物,也不会忘记他的坏。
  贾斯杰关上车窗,俊秀的脸上仍止不住地笑着,今天之后他就要到美国去留学了,临别前他还苦恼着要如何让尹雪琳可以永远记得他这号人物,好友阿宝就给他出了主意,要他送只青蛙给她,那只假蟑螂是让她加强记忆罢了。
  可是见她哭了,他其实不太好受。
  但愿她能真的永远记得他才好。
  「斯杰,你干了什么好事?」韩音刚才隔着车窗看见儿子和雪琳握手道别,之后雪琳竟然尖叫。
  「我喜欢她,希望她别忘了我。」贾斯杰没有瞒着妈妈。
  「喔!原来儿子长大了,有喜欢的女孩了。」韩音拍拍儿子的肩,观念开放的她并没有反对他喜欢上任何女生,但她也开导他说:「也许你再大一点眼光会不一样,尤其是到了外国之后,你会喜欢上别的女生。」
  「不,我就是喜欢她。」不会变的,他喜欢尹雪琳能静能动的个性,她长得甜甜的、柔美的,也是他所喜欢的模样。
  「好吧,无论你喜欢谁,今天晚上琴仍是得照弹。」韩音没有多在这问题上打转。
  「肖邦的幻想曲,我知道今天要练好。」贾斯杰自信满满地说,悄然往车外看,车走远了,尹雪琳的身影仍停留在他的心底,暗自希望他才艺上的努力将来能让她看见。
  他不会忘了她,但愿她也会记得他。
  *
  十二年后——
  「贾斯杰我爱你……」台北巨蛋,万人摇着荧光棒,热情地嘶喊,观赏亚洲天王贾斯杰的演唱会。
  台上贾斯杰无论是劲歌热舞,或是演唱温柔的情歌大家都很捧场,有歌迷感动得哭了,也有歌迷热情的吶喊着。
  「我也爱你们,以下这首曲子是我的新作,曲名是『我的宝贝』,要送给一个特别的朋友,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希望她能听到……」现场璀璨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唯一的一道光投射在贾斯杰身上。
  他一身闪亮的黑皮衣、皮裤,穿着帅气的长马靴,坐在平台钢琴前,灵巧的十指滑过琴键,演奏自己最新的创作,低沈磁性的嗓音唱出了温柔的歌,用深情风靡全场,掌声四起,有人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没有人知道他口中说的特别的朋友是谁,纷纷猜测可是日前跟他传出绯闻的女歌手何慕思?
  一曲终了,台上另一道灯光亮起,照映在一个娇媚的身影上,女歌手何慕思上台献花,台下一片尖叫……
  「献吻、献吻……」起哄声四起,台上的何慕思真的亲了贾斯杰。
  同一时间,尹雪琳人就在架高的摄影台上看着这场别开生面的演唱会,亲眼目睹何慕思大方地在贾斯杰脸上亲了一口。
  也不知为何,她不太想看这一幕。
  方才在贾斯杰说今天是「她」的生日时,她心头还大大地晃了一下,因为今天正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
  不过这世上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巧合何其多,她可想而知,贾斯杰指的也许是何慕思,他怎可能会记得她尹雪琳这小人物是何月何日生?
  虽然毕业纪念册上有留下生日,但他不可能记得。
  不过她倒是一直都记得他,得知昔日那个坏男生贾斯杰回国来了,还知道他拥有两个艺术学位,一个是钢琴艺术,另一个是导演艺术,短短一年他的风采已席卷全亚洲,创作的歌曲大热卖,最近又执导了新电影,在演艺圈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堪称是天王级的人物了。
  她应该要忘记他,但她的工作就在电视台,担任节目部的执行制作。
  这次贾斯杰把转播权卖给电视台,所以今天她才有机会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看着他。
  但最近的距离对她和他之间而言却也是最遥远的距离,他的成就不是她这小小的执行制作可比拟,而且他应该也早就不记得他们曾是旧识了吧!
  可她居然在这么多年后仍记得他,她记得他琴弹得很好,她更记得道别的那年,他在她的毕业纪念册上写着——祝雪琳永远美丽!
  还有该死的,他送她一只活生生的青蛙加一只整人的假蟑螂,任谁也难忘被青蛙巴在脸上黏呼呼的感觉。
  他真坏,真的好坏。
  她回想着天真年代,唇角不是怒意,而是忍不住地笑了。
  只有小孩会做那种无聊事,而如今在她眼前的坏蛋,已不再是昔日的小帅哥而已,他是会令所有女生心动而疯狂的大帅哥,一个杀手级的超级型男。
  「唉!」她无意间发出的叹息声,连自己都讶然,她这是在叹什么气?!
  他和何慕思有暧昧,公然亲吻一点也不干她的事。
  她只管悄悄地来,然后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她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他的人生比她丰富且精彩太多。
  这几年她过得很平凡,谈了两次没有结局的恋爱,工作还算平稳,生命中并没有什么奇迹或惊喜。
  「现场交给你们负责,摄影工作做到最完美,我先走了。」尹雪琳交代副手们。
  「琳姊,这么精彩的演唱会妳不看完再走吗?」一名助理问她。
  「不了。」尹雪琳不知为何要回答得这么干脆,好像贾斯杰就只是屏幕上的偶像,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这也是实情,她和他没任何的关系也就是保持最好的关系了,她要是到处招摇说她认识贾斯杰,那反而显得怪怪的。
  她走下高台,从看台上的阶梯往下走,离去。
  台上的贾斯杰到后台换装,准备下一首劲歌热舞,舞台上的音乐声已响起,更衣通常是瞬间得完成。
  「杰,演唱会结束后我可以去你的庆功宴吗?」何慕思献花又献吻,意犹未尽还没走人,缠着贾斯杰。
  「没有庆功宴。」贾斯杰没有理她,直接进入私密更衣间。
  「可是——」何慕思被助理们挡下。
  「不好意思,慕思姊,斯杰一向要求隐私,更衣室外人不能入内。」助理好言劝阻。
  何慕思噘起嘴,双手环在胸前,很不满意,不过为了和天王保持友谊,她忍下了,贾斯杰可是她喜欢的人,就让他好好完成他的演唱会,她会再和他保持联络的。
  她懂贾斯杰不喜欢被人黏着的个性,聪明的没赖着不走,而是立刻离开了。
  贾斯杰倒没理会何慕思的去向,她是经纪人安排的热场人物,私底下他和她一点瓜葛也没有,更别说什么暧昧了。
  他在外国曾有过女朋友,但因个性不合很快就告吹了,他相信不合的原因是她们都不是他心底期待的人。
  他心底早已有一个可爱的影子,她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尹雪琳。
  回国后他曾照着纪念册上的地址到她家去过,发现她早就搬家了。
  他不知要如何才能找到她,他很想见见她,不知她变得怎样了?
  也许她不再是他所喜欢的样子,但还是很希望能见她一面。
  「斯杰,快,十、九、八……」现场的人员在读秒了,该上台了。
  贾斯杰不再多想,如今他该做的,就是把最完美的表演呈现给他的歌迷。
  其它的,他会留在心里。
  他换上黑色的亮片西装,跑上台前,歌迷的欢呼声震天价响,他的歌声再度征服所有人。
  *
  事隔三天后——
  「雪琳,待会儿这个摄影棚要做贾斯杰的专访,他要求独立的更衣间不受打扰,妳去乔一下,空下一间给他。」电视台的女总经理亲自下楼来,正好抓到雪琳闲着没事在摄影棚内,就把差事丢给她。
  贾斯杰要来?!尹雪琳愣住。
  「有问题吗?」女总经理问。
  「没,我这就去。」尹雪琳看见其它执行制作已在指挥现场布置,访问的主播如临大敌,已到现场做事前排练,这表示天王随时会驾临,她没时间再犹豫了。
  她先行检查,三号更衣间里没人,这偌大的更衣间可以容纳十个人,天王就是不一样。
  她在门外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打点好了,踅回现场跟总经理报告。
  「三号没人。」
  总经理点了头,立刻打手机。「都安排好了,真感谢天王百忙之中拨空给我们电视台做专访……是是……」
  尹雪琳猜她正和贾斯杰的经纪人联络,看得出以贾斯杰在艺能界的地位,就连电视台的老总都要敬他几分。
  很快地总经理收了线,交代她说:「天王要法国矿泉水,妳快去准备,放在更衣室。」
  「法国的……」喝那么好!「好,我去买。」
  尹雪琳调头去张罗,她心里热滚滚的,手指微颤着,他要来,她也许有机会可以当面见到他。
  不,还是别见吧!
  她的工作时常得跑来跑去,做人员调度、道具调度……通常她为了工作方便都是束着马尾,身上牛仔裤一条、T恤一件、球鞋一双,粗鲁的模样和他熟悉的那些梦幻美女明星一比,她简直像个工头。
  她甩甩头,心有点慌乱地跑到电视台外的便利商店,买了一打天王指定的矿泉水,匆匆付了钱,抱着矿泉水又跑回电视台。
  摄影棚里已推来平台钢琴,她放慢脚步,心想天王不会是要现场秀一下琴艺吧?
  「现场完成。」导播指挥人员退下。
  尹雪琳没有久留,赶紧进到三号更衣室把法国矿泉水放在化妆台上,还来不及喘口气,忽然听到一群人接近的声音,有个低沈好听的声音在说——
  「我不化妆,发型弄一弄就直接上场。」
  是贾斯杰,他来了。
  尹雪琳看到镜子里自己惊慌的样子,她现在出门一定会遇到他的,怎么办?
  「行,天王怎么说都行,我们的灯光师一流,绝对可以拍得很上镜。」总经理回答,而更衣间的门开了……
  尹雪琳完全没时间多想,没别的选择,她一股脑儿地钻进了一间更衣室里,上锁躲起来,打算来个避不见面。
  一时间,更衣间里热闹了,吹风机整发的声音、人们的交谈声……尹雪琳以为自己躲得很好,不会有人发现她,小心地坐到地上,等着贾斯杰打理好上场后,她再悄悄地离开。
  十分钟之后,吹风机停止了,尹雪琳以为自己安全了。
  「斯杰,这是你指定的衣服,你换衣服,我们先出去了。」美发师说。
  「嗯。」贾斯杰点了头。
  他的经纪人和随行人员全退下了,更衣间一片寂静。
  贾斯杰打开桌上的矿泉水喝。
  尹雪琳心脏快无力,祈祷他快点换好衣服走人。
  贾斯杰放下剩一半的矿泉水,照习惯他会先检查周围的环境是否真的净空了。
  没办法,为了安全起见,防狗仔偷窥,他一一打开所有的更衣室门,发现有一间上锁了。
  没事为何上锁?他进到相邻的更衣室内,双腿一跃,两手往上一攀,往上锁的更衣室一看,有个女子缩在角落。
  好大的狗胆啊!令人吃惊,狗仔真的已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喂!妳要自己出来,还是要我把妳揪出来?」他由上往下怒啐,对狗仔一向没啥耐性。
  「不要啊!」惨了,被发现了。尹雪琳抬起慌张的小脸看向他,她万万没想到会这样,她躲在这里被抓包,很容易会被误解成偷窥狂,万一被总经理知道,那她就万劫不复了。
  「妳……」贾斯杰瞪着那张甜美又无辜的脸,他的心震动着,她的模样好像他心底那个可爱的影子……噢!想哪儿去了,她是狗仔。「给我出来。」
  「喔。」尹雪琳悔不当初,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开锁,走了出去。
  贾斯杰一跃而下,走出去质问:「妳是哪家报社的?」
  「我不是,我是这里的执行制作。」她头低低的。
  「少来了,哪可能有执行制作会躲在这里?」他神色冷峻地把她从头看到脚。
  「对不起。」她不敢抬头。
  「抬起脸来说实话,否则我不客气。」他要认清她的长相。
  「我……已经道歉了。」她不得已的抬起大眼睛,对上他火焚的眸子。
  近看他才发现,他比屏幕里更加魔魅耀眼,那双拧紧的浓眉,不饶人的眼色,一脸的峻酷,衬着他的才华是那么的教人目眩神迷。
  「我没说接受。」贾斯杰愈看这小狗仔愈觉得她长得像尹雪琳,那双如星的美眸、清灵的长相,怎么看怎么像,虽然样子成熟了点,可是神韵好像。
  「我才不管你接不接受……你一句道歉欠了我那么多年,我都没计较了,我没在你矿泉水里加青蛙和蟑螂,你就该感谢我了。」尹雪琳心想豁出去了,都被他发现了,就有话直说了吧!
  贾斯杰眼中的火逐渐消散,再把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惊喜瞬间占据了他的心头。
  「妳……不会是尹雪琳吧?」他大胆地问。
  「不就是?」尹雪琳无奈地耸肩。
  他的唇扬开愉悦的笑,目光须臾都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
  管不了她是不是狗仔,他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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