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岳的秋季,早已吹起寒风。
东菊篱喜欢这样的天气,在这个午后难得的休憩时间,她躲在别院的亭阁内打盹……
至少万俟懿看到的时候是这样的。
跨着沉稳的步子,徐徐踱到点着脑袋打瞌睡的小妻子面前,他淡雅的俊容上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他在她身边坐下,扶住小巧的肩膀,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睡得舒服些,随后长指沿着粉嫩的肌肤,反覆摩擦,流连不去。
她真的很小,虽然已经十九岁了,个子和其他同年龄的女人比起来,约莫矮半个头,实在很难想像对上一干派头身形都比她高大许多的金岳商贾,是哪里来的勇气站在他们的面前,还要和他们议价论事。
每当想到这点,万俟懿便会感到不可思议,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赞许的温柔。
他欣赏、佩服,也喜欢聪明的女人,东菊篱是他一眼便挑上的完美佳人。
他浸淫在思绪中,带茧的指腹来到水嫩的唇儿,以指尖感受那女性丰润的触感。他吻她,但是从没越出眉毛以下的范围。
微微噘起的唇瓣不一会儿便被揉得红亮肿胀,看起来极为诱人,万俟懿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道,像是想藉此消除某种欲望……亲吻她的欲望。
“唔……”不堪其扰,东菊篱蠕动娇小的身子,同时在他的腿上蹭呀蹭的,寻找不会被打扰,能睡得安稳的位置,软绵绵的小手还在颊畔挥呀挥的。
黑眸闪过有趣的光芒,但是舍不得吵醒她,万俟懿缓缓的移开手,掌心随意搁在她细弱的手臂上,随即顿住,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就在离那女性香馥的丰盈不到一节指头的地方,脑海里因此有了些许异色幻想。
伟岸的身躯陡然震动,他高挺的额头浮现克制的薄汗。
利刃一般的欲望刺痛全身上下,那长年挂在脸上的云淡风清,以及面不改色的自信,几乎在肉欲之下溃不成军,连同不动如山的理智也摇摇欲坠。
深吸一口气,鼻尖尽是她诱人的香气,他又忙不迭的放浅鼻息。
万俟懿动也不动,维持僵硬的坐姿好半晌,才压抑的移开手,去碰那为了得到而耗费许多工夫,现在却已经完全引不起兴趣的书卷,慢吞吞的翻开,强迫自己把目光凝聚在文字上。
又花了好久的时间,他才翻页。
睡梦中的东菊篱感觉半边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忍不住翻身换个姿势,没想到这次换成棒状的物体抵着另一边面容,不管怎么睡,好像都找不到舒服的位置。
紧闭双眼,眉头不耐烦的蹙起,她往后退开,却无法在热度和凹凸不平中选一个忍受,于是越退越后面,越退越出去,忽然脑袋下一空,开始下坠……
还以为是梦的她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的脑袋被一只厚实的掌心接住,才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懿哥?”迎上似笑非笑的深眸,她疑惑的眨了眨眼。
“作了什么梦?这么不小心。”万俟懿宠溺的取笑她,然后把她的头重新挪回膝上,正陷入天人交战。
即使意志力坚强如他,在欲望面前却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连睡着的她都能轻易的挑逗他。原本要是她还睡着,他会暗笑自己,如今妻子醒了,他可笑不出来,一心只想着让下身的火热速速消退。
“你怎么会在这里?”感觉到梦里的燥热,东菊篱发现热的原来是万俟懿,但是她又不想放过这个能展现小女人姿态,对他撒娇的机会,于是继续赖在他的身上磨蹭,扬起甜甜的笑容。
万俟懿短促的瞥了她一眼,紧接着就把目光移回书卷上,“看小菊睡得那么熟,我也想休息一下。”
突然,有股淡淡的失落盈上她的心头。
若是以前,她会静静的不吵他,但是和万俟泰谈过后,她变得在意。
我从以前就觉得小菊你和二哥有点奇怪……你们会对彼此怦然心跳,在见不到面的时候非常渴望见到对方吗?
脑海里回荡着万俟泰的话,她想了两天,仍搞不清楚她的意思。
万俟泰指称他们之间的爱和别人不同,虽然不能说有错,但是跟她认为的很不一样,因为万俟泰说,虽然她的婚姻是他们一手决定主导的利益联姻,但是在成亲之前,她就对自己的夫婿有好感,每当他来家里看自己时,她都会特别欣喜的打扮自己,并且坐立不安的等待他的到来。
当他出现在面前时,她会害羞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又努力的想听清楚他在讲什么,偏偏心跳声在耳膜鼓动着,每次都让她好懊恼。
听说一直到现在,万俟泰对夫婿都还是有同样的感觉。
东菊篱于是自问,从嫁给万俟懿到现在,自己是否曾经有听不清楚他说的话的时候?
答案是否定的。
她怎么敢漏听他说的话?甚至每次他开口前,她就已经竖起耳朵,等着听他有何吩咐,在他的面前,她向来得保持脑袋清醒,还要揣摩他的想法,哪有时间同万俟泰那样自顾不暇?
但是,这样也不能说他们的爱就有问题。
只是她开始起了疑惑而已。
偏偏她又是个不喜欢有问题不能解决,一直搁在心上的人,否则就会忍不住拿出来反覆思考,占用脑袋的空间。
思及此,东菊篱决定照万俟泰的建议,问问那个每天都会问的问题。
她先举起手,摩擦他轻抚自己发丝的手臂,吸引他的注意力。
然而万俟懿并没有看她,只是拍了拍螓首,安抚道:“乖,再睡一下,晚膳前我会叫醒你。”
她发现自己竟然觉得他在敷衍而心生不满,难得违抗他的话,抓住他的手臂,停止那溺爱的举动。
“懿哥,你爱我吗?”
“爱呀!”万俟懿一如往常,薄唇微抿,目光还凝聚在书本上,态度和以前并无不同。
对啊!明明没有不同,为何她就是觉得哪儿不舒坦呢?
难道真像万俟泰说的,他们的爱太奇怪?
“不,不是这样……”东菊篱低喃,同时离开他的身上。
压在腿上的重量一轻,他终于有反应,扬起美目,“什么?”
“没事。”她摇摇头,然后跳下椅子,略显匆忙的说:“我去找泰儿。”
万俟懿并没有阻止,淡淡的开口,“等会儿,我让人把准备好的用品,一并给你带过去。”昨夜他从她口中得知万俟泰有喜的事,今天已经让人准备好祝贺的礼品。
“好。”东菊篱灵巧的福身,打算去换件衣裳。
这时一名小厮急匆匆的赶来朝他们两人躬身敛礼“主公夫人刚刚大夫来过确定三夫人有喜了。”
东菊篱一听,神情微愣,一股不安随即排山倒海的袭来。
她向来对排行在万俟懿之下的万俟孝的妻子何靓感到头大,因为一开始身为万俟家表亲的何靓便曾吵闹过非万俟懿不嫁,即使是妾也无所谓,最后是万俟懿做主,让弟弟万俟孝迎娶何靓,事情才告一个段落。偏偏嫁给万俟孝后,何靓还是时常对万俟懿献殷勤,企图爬上他的床,让她为了防何靓,多件事操心。
想不到……现在连何靓都有喜了。
“小菊,晚些去泰儿那里,先跟我到孝那儿去恭喜他们。”万俟懿波澜未兴的嘱咐。
“好。”东菊篱自然不可能违抗他。
“今天送到前厅的东西,替我送去给凌家。”万俟懿又吩咐。
当小厮领命退下后,他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她不由自主的攀住丈夫的手臂,换来他一阵安慰的拍抚和温柔的笑容,两人相偕前往万俟孝的院落。
万俟孝的院落聚集了许多万俟家人、家仆和附近最快得到消息赶来的掌柜东家们,全都是前来表示祝福的。
当万俟懿和东菊篱这对金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夫妻出现在院落前头时,还围在外头等着进去,以及早在里头不肯出来的人,纷纷退下,让出一条路给他们通过。
被簇拥在床前的何靓一见到万俟懿,竟挥开一旁的丈夫万俟孝,惊喜的嚷道:“表哥,你终于来了。”
不知怎地,东菊篱的脚步顿了下,下意识的抓紧万俟懿的衣袍,像是怕他就这么被何靓给唤去。
万俟懿握了握柔荑,垂下头,嗓音低沉的轻声说道:“乖,咱们该去祝贺。”
她惊觉自己差点在众人的面前失态,不慌不忙的为自己圆场,以同样的音量答腔,“当然。”
黑眸先是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随即被满意取代,他牵着她,来到万俟孝夫妇面前。
“接下来要辛苦你了,弟媳。”万俟懿笑说,自然流露出当家的威仪气度,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没问题,我会努力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让表哥骄傲。”何靓的眼里只有万俟懿,看也不看自己的丈夫一眼。
万俟懿含笑未语。
伫立在丈夫的身后,东菊篱很难解释喉头那股不是滋味是怎么回事。
往常何靓当着她的面对万俟懿示好,顶多让她感到好笑有趣,并能飞快的反应过来,该如何处理才不会坏了家族的平衡,使其他人尴尬,也不让何靓继续无视她这个嫂子,然而今天她却连一句四两拨千斤的话也想不出来,只觉得何靓非常碍眼。
是因为她怀了身孕,自己还没有的关系吗?
“小菊,你不是有话要告诉弟媳吗?”等不到妻子说些好听的话,万俟懿回头望着她。
承接到丈夫的眼神,东菊篱回过神来,向前一步,弯下腰,牵起何靓的手,露出亲近的笑容,“这是万俟家的第一个孙子,靓儿好福气,以后需要什么,尽管告诉二嫂,让我为你张罗。”
何靓终于转向没有好感的东菊篱,扬起盈盈笑容,“真的什么都可以吗?那我要懿……”
“你够了。”始终闷不吭声,即使被妻子推到一旁也不反抗的万俟孝跳出来,打断妻子口无遮拦的要求,看向东菊篱,“二嫂,她因为太开心了,讲话比较不经脑子,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东菊篱松开何靓的手,微笑的说:“怎么会呢?靓儿现在该是万俟家人人捧在手心的宝,你千万别骂她,要好好的疼她才是。”
“二嫂说得是。”万俟孝在床沿坐下,同时瞪了妻子一眼。
何靓使性子的回给他不爽的眼色,气冲冲的倒回床榻上,背对着所有的人。
“看来弟媳累了,让她休息吧!”
听到身为大家长的万俟懿这么说,所有的人鱼贯的走出去。
东菊篱站在他的身后,等待一同离开。
没想到万俟懿转过身子,望着她,“小菊,你先回去,我和孝有些话要说。”
不由自主的瞥了床上的人影一眼,她忽略想要反抗的念头,顺从的福身,然后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才刚踏出院落,她耳尖的听见一些无法确定是谁在说,但是难以忽略的话语,不自觉的放慢脚步。
“除了公子非在皇城当质子,尚未娶妻,公子孝的靓夫人和出嫁的泰小姐都已经有了好消息,就差菊夫人了。”
“听说她不能生。”有个声音压得更低。
“难怪主公现在都不回房,约莫是明白这点,对她失望吧!”
“不是说主公又回房去了?”
“可是仍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也许再过一阵子就有了。”
“希望最好是那样,不然的话,万俟家就只能靠靓夫人了。”
“是啊”
突然,有一个人加入讨论,口气有些急促,“喂,你们听说了吗?主公现在正在和公子孝闭门长谈。”
“是该好好的讨论一下,毕竟靓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可能得过继给主公,成为万俟家的继承人。”
“也许会直接将靓夫人纳为妾。”
“主公不会做这种事的,那太对不起劳苦功高的菊夫人,而且靓夫人是公子孝的妻子,有违伦理。”
“当初真该建议主公纳靓夫人为妾,如此一来,主公就有持家有方的菊夫人,和能确保香火的靓夫人了。”
“现在纳妾也还不迟,兴许是该找机会向主公提上一提了……”
后头的话越说越小声,然而走在众人之中,东菊篱却感觉到所有的人用异样的眼光不断的打量自己,偏偏她一抬头,又没能逮到任何一个。
得知何靓有身孕时的不安逐渐加深,这次她明白个中原因——
她会失势!
那一日吃饱饭,万俟懿就在东菊篱的坚持下回房。
看见和不久前一样的大红灯笼配冶艳美人,他几乎叹息。
但是她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等他一进来,来不及披上薄纱,只有松开领口,露出一段美好颈线的她,饿虎扑羊一般贴了上去。
“懿哥,抱我。”她目光坚定,语气认真严肃,完全不是开玩笑。
深眸一黯,万俟懿的一只手不能克制的环上小蛮腰。
如愿让他抱住自己,细白的腿儿立刻勾住他,并且上下磨蹭结实的后腿,东菊篱几乎整个人攀上矫健的身躯,双手勾绕着丈夫,娇嫩的开口,“拜托,别拒绝我……”
不能再拖下去,否则就如同家族里的人和掌柜们所说的,他将会纳妾,到时候她很有可能会失势,被打入冷宫。
她不能落得那种下场!
假如自己失去万俟懿的宠爱,那么连带她的家族,倾靠她的人都会被连累,所以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
“小菊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万俟懿的另一手拨开她如瀑布般润顺的黑发,目光如玉。
“没错。”她颔首,眼底一片毅然。
“那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的语气悠然,曲起长指,来回轻擦她细致的肌肤,“是因为弟媳的关系,还是有其他原因?”
东菊篱想也不想,立刻回答,“小菊是因为深爱懿哥,所以想替懿哥生个孩子。”
这些话都是万俟泰说过的,如今她照本宣科,一定不会有错。
万俟懿眼底隐隐约约的火光因为她的回答而飞快消退,最后只留下高深莫测的深沉。
“改天吧!我今天累了。”他拍了拍她的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双眼回避了她的视线。
她抿了抿唇,不懂自己哪里出错,可是她不能再放过这次机会,至少必须弄懂他不愿意抱她的理由。
思及此,她放松衣袍,滑腻的腿儿从未着丝裙的袍下窜了出来,并且直往丈夫的两腿间顶,还不住磨蹭,一举一动都照着章台那些女人教的做,就是希望点燃他的欲望。
万俟懿失敛笑容,只剩眼角微微上扬,“小菊,我说我累了。”
“懿哥不用动,我来服侍你就好。”东菊篱主动把他推上床,开始拉扯那紫红色的袍子,小手探向裤子里,不见矜持及害臊,一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坚决模样。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的女人。
万俟懿躺在床上,任由她拉扯,眼里全然没有欲火,徒剩冷静且清晰。
她几乎把他剥光,尤其是下身,但只在图上看过,而且从来没有人清楚的画出男人的那话儿,她忍不住对那诡异的形状起了不舒服的反应。
那些女人说,首先要让它站起来,不过,那是什么意思?这样算吗?
望着眼前似乎是“垂头丧气”的玩意儿,东菊篱照着女人们说的话,摒除心中的反感,舔了舔掌心当作润滑,接着握住,如天鹅绒的触感是一种从来没摸过的感觉,但更令她讶异的是,那东西好像有意志,逐渐在她的手中变大、挺立,并且热烫、跳动。
老天!它真的“站起来”了。
原本以为自己够有耐力,再加上她那番显而易见的谎话,他不会对她有反应……至少今晚应该如此,怎知她不过是握着自己,那毫无节操观念的好兄弟就背叛了他的意志。
看见她惊诧的神情,万俟懿的一双利眸闪过少见的不悦,终于坐起身,制止她。
“小菊,”他抓起那握着自己的分身便愣在那儿,动也不动的小手,薄唇轻启,“我真的累了,改天好吗?”
累了?
但是她才刚刚唤醒它……
章台的女子们说,只要它站起来,就有机会有孩子了,她怎么能错过?
东菊篱往他爬过去,早已松脱的衣袍随着动作而慢慢褪下,白皙无瑕的皮肤露了出来,香馥的软丘也跳出袍外,但是她一点也不在意,反过来拉起虎掌,往自己的身上探。
多说无益,她决定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管做就是了。
“小菊。”这下他是真的沉下声,表达出不悦。
东菊篱抬起眼眸瞅着他,流露出不解的眼神。
“我累了,不想再谈这件事,好吗?”万俟懿不容置喙的抓开她的手,不管被挑起的欲念,穿上裤子和衣袍,下了锦榻。
精巧的秀容闪过一抹挫败,她几乎认为自己不可能说服他,而被焦急的失望逼出几滴泪,不过很快的抹去,重新振作,抓起被子盖住自己,才可怜兮兮的求情,“别走,懿哥……是小菊错了。”
站在离锦榻几步距离外的万俟懿停下脚步,片刻才转身。
“不,错的人是我。”
他坐回床沿,抱住泫然欲泣的小妻子,眸心却隐含着一丝冷意。
和他相拥,把下巴搁在宽阔的肩胛上,东菊篱令人怜惜的表情也退去,满脸思虑。
把错归在自己的身上,她就动不了他,这招的确是高明,若是她在和人谈生意的时候,也会这么用。
从何时起他竟然把商场上的那套拿来用在她身上?又或者以往是自己没注意,他一直都用这套来对付她?
这么多年来,她头一次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了解他,而且越来越胡涂了。
万俟府的偏厅,此刻聚集了不少人。
虽然没有往常来得多,但是聚集在这里的都是万俟家最重要的族人,以及几位大分铺的掌柜。
正中央站着一个身穿轻甲的年轻男子,他露出阳刚自信的笑容,把右相福喜的脑袋呈上。
不少掌柜和族人因为那凝结了惨死的惊惧面容而别开眼,但是万俟懿没有,站在他身旁的东菊篱亦然。
“做得很好。”万俟懿赞赏着家族从以前就一直豢养到现在的佣兵队。
为了让万俟家无论在商场还是战场,盛世或乱世,都能屹立不摇,他们自然还是有佣兵护家。而且万俟懿十分明白,兵在精,不在多,所以他的佣兵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佣兵永远为主公尽犬马之劳。”年轻男子拱手。
“下去吧!”万俟懿摒退了部下,并迎上对杀宰相这件事仍有存疑的人们,“这下,还有人有疑惑吗?”
“哪有什么疑惑?主公作的决定,咱们都赞成。”事成后立刻见风转舵,这也是商人最会做的事。
“很高兴七街八十铺都对懿如此信任。”万俟懿微微点头。
东菊篱亲自替他们倒茶,以显诚意。
“夫人客气了。”一名掌柜向她道谢。
“不会,大家都是为主公做事,毋需言谢。”东菊篱笑了笑。
“有夫人如此全心全意的侍奉主公,主公真是好福气。”掌柜的目光在那张清丽雅致的秀容上流连着。
东菊篱明白自己的美色向来是谈生意时的利器,也不介意让人多看几眼,因为他们都知道她是金岳之主的妻子,不会逾矩。
注意到她稍微停下动作,万俟懿将她和那名掌柜的互动都看在眼底,温浅的眸光微微敛下,掂了掂袖袋里轻盈的重量,若有所思。
自从那日之后,她不知道是出于不好意思,还是其他原因,总是有意无意的避着他。不能否认,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的回避是非常难以察觉的。她的语气没有不同,该做的事一件也没少,同样笑容满面,只是偶尔会发现她的眼神闪避,而且无论在府里还是府外,要碰到她是越来越难了。
他想是自己的拒绝伤害了她,但是……他还没打算要碰她,至少目前还没。
万俟懿只用了三分心思和众人谈笑风生,没多久便送走所有的人,独留妻子下来。
东菊篱亲手为他泡了壶热茶,然后送到他的面前,始终维持甜美的笑容。
“过来。”万俟懿说,等她坐上自己的腿。
“这里是房外。”她弯着眼提醒。
为了维持他的威严,他们有共识,在房外不会有太亲密的举动,在其他人面前,她也都称他一声“主公”。
“现下没有人,是不是?”调皮的眨了眨眼,万俟懿主动示好,算是道歉。
害怕又被拒绝,东菊篱有片刻不确定自己是否该接近他,随即又想到该做的就是听他的话,尤其是在他不愿留种给她的时候,她禁不起任何意外引来两人间羁绊的破碎,于是她听话的坐上去。
抱着可爱的妻子,万俟懿将放在袖袋中许久的东西拿了出来,是照她的设计图打造而成的紫色蝶形金钗。
东菊篱一见到,润顺的眸子难得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我请工匠做了点改变。”观察她欢心的表情,一股暖流冲淡他眼底的笑意,散发出更真实的心情。
他动手解开金钗两股间的小暗扣,顿时成为对称的两半紫蝶。
她难掩惊喜,赞叹的说:“做得真好。”
万俟懿笑着将金钗插在她繁复的发髻上,“喜欢吗?”
“懿哥送的东西,我都喜欢。”她是真心的。
以往收到他送的东西,泰半是她开口要求的,虽然喜欢,却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开心到不行,尤其是他亲手为她簪上金钗的瞬间,她又有被疼惜的感觉。
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
是以,东菊篱忍不住又问了,“懿哥,你爱我吗?”
“爱。”他的深眸更暖了些,目光幽暗,笑着说出六年不变的答案。
东菊篱的心头微微颤动,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垂眸,浮现羞涩的浅笑。
万俟懿的眼睛瞬间黑得发亮,仿佛看到稀世珍宝。
他发誓,永远都会记得她这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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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商菊篱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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