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点情夫 第十章

  简妤嬿在与德国系统家具商代表签下年度合约后,隔天,立刻出发前往马来西亚。
  这一天她等了好久、盼了好久,幸好……所有的努力与辛苦都得到了回报。现在,她可以抛开一切顾虑,勇敢地告诉曹家驹埋藏在内心的真实感情。
  抵达槟城时,已经是深夜了。
  简妤嬿拿着曹家齐写给她的地址,望着车窗外飞驰的风景,坐立难安,直到计程车司机载她到一栋纯白色的欧式别墅前,她知道——
  最紧张的一刻,到了!
  她下车,拎着行李走到大门前站定,深呼吸好几次,一手捏着衣摆,频频吞口水,想着待会儿见到曹家驹该说什么。
  她来的太匆促、太急,一心只想着早日见到他,什么也没准备就来了。
  会不会他根本不愿意见到她,会不会他对她的厌情早已淡了,会不会待会儿来开门的是一名美丽女子,其实曹家齐并不知道他已经交了新女友?
  简妤嬿人都到门口才冒出种种猜测的可能性。
  不过,这些问题在过去或许会令她犹豫再三,甚至打退堂鼓:她脸皮薄、个性文静内向,对于陌生的、未知的,完全没有勇于尝试的冒险精神,可是现在——
  好神奇,她真能看见自己的转变,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不管接下来会遇到什么难堪的状况,都不能打消她想见他的念头,更不能改变她爱他的浓度。
  他是她一眼挑中的“情夫”,现在她开始考虑,是不是想办法让他变成自己的“丈夫”。
  简妤嬿为自己的“大胆”忍俊不禁,不过信心也因此而回来了,给自己鼓舞一笑后,直接按下门铃。
  然……世事是否都如此难料?
  按过几次门铃,等了许久都没人来应门,简妤嬿退后几步跳望二楼的窗户,接着又绕到侧边去,屋内黑漆漆的,似乎没有人在。
  她唯一没想到大老远飞来这里,可能扑了个空。
  “实在是有够冲动的。”她笑自己傻的可爱,便又拎着行李走往前庭的石椅坐下。
  现在,只能等。
  既然已经站在如此靠近他的距离,她无法忍受住到饭店熬过一个见不到他的长度,尽管这一天,她已经等了一年。
  她握着行李提把,仰望天际,至少,她和他就在同一个城市,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光是这点已经教人感动了。
  她不自觉地轻哼起肖邦的《小狗圆舞曲》,按捺着即将与他重逢的那一刻到来的忐忑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喉咙开始发干,眼皮也愈来愈沉重。
  忽地,右方一道刺眼的车头灯照进她来不及适应光线的眼眸,下意识地,她眯起眼,抬手挡住白光。
  待光亮暗去,她恢复视力,车子已经停在她的正前方。
  很快,从车上走下一抹高大身影,简妤嬿倏地站起身来,屏住呼吸,全身莫名地起了鸡皮疙瘩。
  是他,曹家驹!
  简妤嬿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无法控制情绪的反应,在确定下车的那人就是曹家驹时,瞬间,她的泪水已经爬满脸庞,胸口疼得像被谁狠狠地敲了一记。
  这些日子以来强压的思念像洪水撞上堤岸,轰地扬起水花,迷蒙了她的眼。
  “谁?”曹家驹发现一旁站了个人,一时间无法辨识,出声询问。
  简妤嬿哽咽着,根本发不出声音。
  “小嬿……”他瞪着她,像是不相信自己看见的。
  一开始他还纳闷管家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仔细一看,是个女的,在更仔细一看,居然是简妤嬿!
  她忍着发出啜泣声,点点头。
  他整个人带愣住了,就这样看着她,一动不动。
  就在简妤嬿终于调整好激动的心情,颤着双腿往前踏出一步时,曹家驹却毫无预警地转身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进到屋里,速度之快,让她傻眼。
  她等了几分钟都不见他再出来,心,骤然凉了。
  他,不想见她。
  前一刻,她还能自我调侃说就算他已经不再喜欢她,她都要把他追回来,可真正面对他的拒绝,那种疼痛,根本不是她所能承受,她的双脚像在草坪中生了根,连逃离的力气都没有。
  奇妙的是,她的眼泪反而止住了。他待她那么好,当初突然离开他,还说了那么多伤他的话,他肯定很难平复遭受背叛的痛苦,所以,她不怪他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简妤嬿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意志消沉,无法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间,别墅大门“砰”地一声弹开来,接着,曹家驹怒气冲冲地大步出来,一把将简妤嬿连人带行李“扛”进屋内。
  她,再次傻眼。
  曹家驹将她扔进宽大柔软的沙发,臭着一张脸,劈头就骂——
  “你没有脑袋啊,三更半夜一个人坐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就不怕被抢、不怕被抓去当压寨夫人?”
  她瞠目结舌,乖乖听训,望着他那“久违”的骂人架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开来。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他真会被这个女人气死。“不信的话我现在把你仍回大街上,等着你被街上的飞车党掳走,看你怕不怕。”
  他生气代表他还关心她、担心她,简妤嬿开心地一跃而起,朝他奔去。“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曹家驹手指还指着她,可那软绵绵、香喷喷的曼妙身子迎面冲来,他也顾不得还火冒三丈,只担心她撞上自己铜墙铁壁般的胸膛会受伤,连忙以双臂接住她,安安稳稳地纳入怀中。
  要命啊……
  刹那间,他不禁要发出满足的感叹,这感觉……多久没有过了……
  “阿驹……”她环抱着他的腰,在他怀中害羞地轻唤他的名。
  “干么!”他没好气地应着,心想,自己大概是全世界最没出息的男人,被这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却还拿她没辙。
  本想把她关在门外好好教训她一下,让她明白男人不是可以任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一想到外面蚊虫这么多,夜深又危险,装酷装不到三分钟就心软了,急忙冲出门外,怕慢个几秒她的细皮嫩肉就被叮咬一颗颗红豆冰,他舍不得。
  “我真的好想你……”她小小的头颅在他硬梆梆的胸膛上转啊蹭的,感动得又快哭了。
  原来,可以如此直率,没有任何顾忌地表达自己的情感是这么开心的事。
  因为对他已无所求,她便不担心自己的真情听进他耳里变成交易的一部分,以为只是虚情假意想换取更多的商业利益。
  她的心里一片坦然,明白当初的决定虽然痛苦,却没有错。
  简妤嬿以为曹家驹原谅她了,没想到听见她的甜言蜜语,他却仿佛电击般骤然推开她。
  她错愕地望着他。
  “找我来什么事?”他沉着一张脸问。
  “我……”她张口欲言。
  “算了——我不想听!”他又矛盾地阻止她。“客房在二楼右手边最后一间,我累了,现在不想说话,晚安。”
  曹家驹用一种客气到宛如陌生人的口吻说着,说完便走开,锁上大门内锁,径自上到二楼。
  此时,他心乱如麻——
  他不想见她,却又没能狠心赶她走定,他当然想知道她为什么来,可是又莫名地害怕听见她的答案。
  她的那声“想你”,提醒他过去是怎么熬过充满思念、愤怒,时而暴走时而沮丧,整个生活被撕扯到支离破碎的日子。
  他是男人,有工作有责任,底下几百个家庭仰赖公司井然有序的营运,他甚至没有疗伤的时间,没有任性摆烂的条件。
  而她,怎么能一派无辜、楚楚可怜,像个受害者的姿态再度闯进他心里,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了?
  这个可恶又自私的女人……
  在看清她的真面目后,他该恨她,可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独处时,脑海浮现两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那该死的甜蜜又害他根本忘不了她。
  她一定是知道他爱惨她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侵门踏户,无视他刻意伪装的冷漠。
  他不能再重蹈覆辙,就算无法恨她、就算还爱她,他也不能任由她打乱他的生活。
  这关乎男人面子问题。
  曹家驹将简妤嬿晾在马来西亚一个星期。
  每天,他冷着一张脸在她殷切关心的目光中漠然离开住处,上班去。
  晚上,他不过凌晨不回家,就算她仍在客厅里等他,他也可以视而不见地经过她,回到自己房里。
  他不吃她一大早起来为他准备的早餐,对她辛辛苦苦做的丰盛晚餐嗤之以鼻,他不沟通、不听她说话,目光不与她相遇,彻彻底底地将她当空气。
  可是……
  半夜,待她睡下,他会放轻脚步来到餐厅,把那些不知她热过多少遍又凉掉,等不到他回来吃的饭菜塞进肚子里。
  “这家伙以为我是猪神吗?煮这么一大堆哪吃得完。”
  他已经吃到“紧绷”,撑到胃疼,不得已把剩下的倒掉,掩蔽他偷吃的事实。
  他会来到她休息的房间,坐在她床边,就着走廊上的壁灯余光,望着她纯净的脸庞,担心她来这里有没有水土不服,光顾着做他的饭菜,自己到底有没有吃。
  他问过白天帮他打理家务的管家,管家会所简妤嬿整天待在屋子里,除了请他带她上超市,哪儿也没去。
  曹家驹内心无时无刻不再争战着——
  自从她来到槟城,他的脑子里尽是她的容貌、她的身影,他不认为自己是那么容易糊弄的笨蛋,她也不像那种自私自利的女人,但他确确实实在被她利用完后毫不留情地扔弃;那些伤都还在胸口,都还感到疼痛,教他如何一笑置之?
  可是,这样折磨她,他爽了吗?
  没有!
  他心疼死了,简直就像自虐狂,钻牛角尖,无法原谅她也舍不得伤害她,最后,搞到夜夜失眠,望着天花板骂自己神经病。多少难题在他手上轻而易举地解决了,独独她,所以痛苦。
  简妤嬿来到马来西亚的第八天,曹家驹又是一夜无眠,天还没透亮,他已经坐在客厅,等她起来。
  不谈不行,再继续这样白天疯狂工作,晚上彻夜失眠下去,他恐怕要命丧异乡了。
  当简妤嬿起床后,发现曹家驹身穿家居服在客厅等她,喜出望外,连忙对他说——
  “我马上做早餐,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早餐不必做了,你过来坐下。”
  “喔……”她走到客厅,乖顺地偎着他而坐。
  “不必坐这么近!”他尴尬地移动屁股,将两人距离稍稍拉开。
  这女人到底是少几根筋,难道看不出来他一脸“阴霾”,是要跟她算账,不是想谈情说爱,有必要这么亲热地靠着他吗?
  “嗯……”她甜甜一笑,像是对他这些天的刻意冷落一点也不生气难过。
  “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环抱住胸,嘲讽地说:“或者说我还有什么剩余价值是你没用完的。”
  在问完这个问题,曹家驹才赫然发现自己逃避的,原来是害怕她再次因有求于他而接近他,害怕她要的是另一场交易。
  她对他究竟有没有一点感情,他真的一点自信也没有。
  “我什么都不要。”她挤出笑,默默吞下他的挖苦。
  “什么都不要?”他冷哼一声。“那你千里迢迢来这里,观光?”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拿到了德国系统家具公司的合约。”
  “那又怎么?”他挑了挑眉,不明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还有国内一间日本家电代工厂也开始从我们工厂叫货了。”
  “很厉害!所以?”如果只想向他炫耀这个,不必大老远跑到马来西亚吧!
  “麻烦讲重点。”
  “重点是——我已经可以独立了,不必再依赖你。”她腼腆一笑,难掩欣喜。
  “很好啊……”他的脸色愈变愈难看,所以,她嫌他命太硬,在台湾抛弃他还不够,特地跑来这里刺激他,看他会不会爆血管?
  “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一件事,可是,那时我们的关系……我说不出口……”她害羞地低下头,小声地说:“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
  “啥?”他将耳朵凑向他,以为自己听错,因为太跳TONE。
  她到底想怎样,把他搞疯?
  她抬起头,看着他,认认真真地再说一次——“我爱你。”
  曹家驹仿佛听见这辈子最难以理解、最难以消化的一句话,一脸呆滞。
  “那个时候明明想和你在一起却必须离开你,爱你却不能告诉你,这真的是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事了……”她说着说着,眼眶泛红。“可是,谁教我们相遇是因为一场难以启齿的交易,我没有勇气向你表白自己的感情,怕你以为我是为了得到什么才对你虚情假意……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
  “……”他努力听着,可是听不懂。
  她说她爱他,可是只能离开他——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我知道你为了帮助我,承受很大的压力,一些合作多年的厂商不谅解你,我想,你也无法跟家人解释我们那种不正常的关系……”
  “你这是听谁胡说八道?”这句话他听懂了,立刻变脸。
  一开始是有那么点声音没错,不过,她是他的女人,以后可能是他老婆,帮自己老婆娘家一点忙,谁敢说什么?
  她看他那欲盖弥彰的反应就知道是真的了。
  “不管是不是别人胡说八道,我只知道,如果不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我永远都会介意别人的指指点点,因为自己很心虚,因为我确实是靠你的帮助才救回我父亲的工厂。”
  曹家驹听完更气。
  她竟为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离开他,害得他痛苦、她也痛苦。问题是——
  有必要搞成这样吗?
  “离开你以后,我拼命工作、努力跑业务,心想,如果不依赖‘汉扬’我们工厂也能稳定运转,那时我就可以回来找你,不会再有人说三道四。”
  “你何必管别人说三道四,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有什么好心虚?”
  “你不懂人家的感觉,我就是不想依靠你,不想做你的地下情人……”
  “你们女人最麻烦的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觉一大堆。请问,你不依靠我要依靠谁?还有,谁说你是我的地下情人了?”
  “你也没说过我是你的女朋友……”她嘟着嘴,可怜兮兮地说。
  “那是因为——”他词穷打结。“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事干么特地拿出来说?”
  “我也想向你证明我不是因为有求于你才说爱你,我是因为真心喜欢你才想跟你在一起……”
  她努力想解释这一年来的心路历程,让他明白她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不过,曹家驹听不进去,只觉得她是个笨蛋,庸人自扰。
  “我知道你一定很气我……可是……”
  “没错,气死了!”但他更心疼,心疼她这样苦毒自己,明明有个像座山那么可靠的男人在身边让她靠,她非得自己去撞得浑身是伤,只为了证明她爱他。
  “对不起……”她咬着唇。
  “笨蛋!”他转身将她捞进怀里,低头狠狠吻她。
  只要一句“我爱你”,他就信了,干么弄得这么复杂,害他忍着不去找她、不去想她——难道她不晓得这事多么不人道的事?
  “唔……”她也紧紧地回抱他,终于误会冰释,她一放松心情,开始哭得稀里哗啦。“对不起嘛……”
  “不许哭。”他拭去她不断冒出的泪水,都哭成个泪人儿了,他怎么还舍得怪她、怨她?
  他不是老早就明白,她是他的天敌吗?
  “不哭……”他不许她哭,她便立刻紧抿嘴,瞠大眼睛,憋着气,一张脸都涨红了。
  “笨蛋,记得呼吸!”他宠爱地轻敲她额头。
  “我要人工呼吸……”她羞垂着长睫,撒娇地说。
  他扯开嘴角笑,依她要求低头封住她的唇,给她一个绵长香甜的热吻。
  她闭着眼,静静偎在他怀里,品尝苦尽甘来,难以言喻的幸福。
  曹家驹望着她恬静的脸庞,想着她这些日子吃得苦,不由得怪起自己——是他对她的爱不够坚定,是他不够相信她,是他太自我中心,才没能察觉到她态度丕变的背后原因,让自己受尽折磨,也让她白白受苦了。
  “对不起……”他轻声说。
  她睁开眼望着他,在他温柔的眼瞳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心一恸,情不自禁地对他说:“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嗯……”曹家驹收到了,感动不已。他告诉自己,这辈子他再也不让她吃一点苦,不只她,她的家人、她的世界,以后,都他扛了。
  她微微一笑,主动献上香吻。即使他不说爱,她也能感受到他眼中传达的满满爱意。
  原本那个很单纯、很小女人,没什么企图心、没什么脾气,只要有一个宽阔的肩膀可以依靠就很满足的简妤嬿仿佛又回来了。
  为了不再依赖他,她选择离开他,然而绕了一圈,她却只想赖在他怀里什么都不想、无忧无虑的。
  好嘛!她承认自己是笨蛋,可是,笨蛋用最笨的方法把心里的那个结解开了。
  曹家驹特地陪简妤嬿回台湾。
  两人才刚入境,远远的便在接机的人群中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曹大哥、简小姐,我在这里!”
  简妤嬿望向声音来源处,看见一个手举在半空中挥舞,皮肤黝黑、牙齿亮白的年轻男子,仔细一看,惊呼出声——
  简妤嬿和曹家驹交往不久,有次半夜从他的住处离开时,在街上刚好拦下阿德的计程车,两人在车上聊了几句,知道他晚上还在念大学,为了要接送一个星期洗肾三次的奶奶,选择做工作时间弹性的计程车司机,很辛苦,但很努力。
  之后,简妤嬿每次需要搭计程车时,都习惯打电话叫阿德的车,多给他点小费,为他打气加油。
  “曹大哥告诉我的,我很早就来这里等了。”阿德憨厚地笑着,接过简妤嬿的行李。
  “咦,你们认识?”简妤嬿惊讶地看向曹家驹。“这么巧,你也坐过阿德的车?”
  “曹大哥以前只要应酬没开车,都是我载他回家的。其实,我的车就是曹大哥买给我的。”
  “怎么会……”她来回望着两个男人,一头雾水。
  “阿德的爷爷以前是我们工厂里的老师傅,这孩子很孝顺,帮个小忙而已。”
  他轻描淡写带过。
  简妤嬿心头一紧,好感动,勾住他紧实的手臂,将脸颊贴上他。
  他就是这样的人,看起来冷冰冰,有时又凶巴巴的,可是那颗心比谁都还要柔软,而且,还不喜欢承认自己是个好人。
  “很热啊……”他一向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暗示地瞄她一眼。
  “我好冷喔……这样比较温暖。”她才不管,就是要当然黏着他。
  “你觉得冷?”他立刻将她搂进怀里,就怕她着凉,马上就忘了“大庭广众”这回事。
  “你们感情真好。”阿德在前方带路,提出他已经疑惑许久的问题。“之前我都不好意思问你们的关系……想说曹大哥怎么会突然要我半夜去他家附近载一位小姐,可是又为什么没见过你们一起出去……”
  简妤嬿先是尴尬着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经常半夜离开一个男人住处,而后意识到阿德的话里怪怪的,仔细一想,问道:“阿德,我第一次拦到你的车不是碰巧,是你特地在那里等的我吗?”
  “对啊,曹大哥让我去那里等的。”阿德老实回答。
  简妤嬿抬头看向曹家驹,明白了……
  “咳、咳……阿德,你最近话变多了。”他清了清喉咙,假装不知道简妤嬿在看他。
  她笑了笑,也不必向他求证了,自从认识他,他在背后默默地为她付出多少,细心地为她安排一切,但他从来不说,从来不要她的感激,他对她的照顾、对她的疼爱,是这世上最最纯洁无暇的。
  她一直认为,只有纯粹的感情,不问付出、不求回报,才配得上“爱”这个字,她明白他深爱着她,即使他从来不说。
  “阿驹……”她踮起脚,贴在他耳边,故意坏坏地说:“我这次去马来西亚找你,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他愈来愈觉得她看似乖巧,其实很古灵精怪的。
  “我要向你求婚,请问曹家驹先生,你愿意娶我吗?”她说完,在他一脸像被口水呛到的表情,得意地笑开来。
  听说他最讨厌倒追男人的女人,不晓得如果她先向他求婚,他会不会整个抓狂崩溃。
  “啧!你——”他敲她一记脑袋,懊恼被她捷足先登。“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向男人求婚?这样会没行情,以后你儿子女儿会说你很逊。”
  “不然怎么办……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了……你又什么都没表示,人家怕你始乱终弃,只好厚着脸皮……”她用嗲到足以让男人“冻袜条”的甜腻音调说话,害得曹家驹差点腿软。
  “拿去!”他匆匆从手提行李里拿出一个黑色绒盒,塞在她手里。
  “这是什么?”她打开来看,里头躺着一枚如玫瑰般红艳的宝石戒指,惊讶地看向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他胡乱取出戒指,为她套上。
  “戴上就对了,问那么多干么……”那晚本想求婚结果被抛弃的糗事,打死他都不可能告诉她。
  她好感动也好激动……眼泪不听使唤地一直流出来。
  “喂……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哭什么?”他迟早会被这个女人泛滥的泪水吓出心脏病。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她一连说了三次,双手环上他的颈子,就在众目睽睽下献上香吻。
  他当然很错愕,不过,一次、两次,渐渐地好像也满习惯了。
  简妤嬿无法表达此时盈满胸口的爱意:她只知道,她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她对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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