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后遗症 第一章

  夜晚时分,皎洁的月高挂于夜空,昏黄的月光将围绕在一旁的云朵渲染成淡黄色,一切显得安详、宁静。
  挂着「总经理室」字眼的胡桃木门忽然被人用力踹开,砰的一声划破宁静。
  原本规律的空气因子也被这道不协调的声音给打乱。
  正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的男子蹙紧眉心,不必抬头就已经知道来者是何人。
  龙翔云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速度像龙卷风似的进入办公室,笔直地走向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他两手撑在办公桌上,眼睛盯着正埋头苦干的龙腾空,劈头就问:「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龙腾空心疼地抬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门板,抿着略薄却不失性感的唇,朝来人不客气道:「要你来公司的目的是让你了解公司的运作,不是要你来练习踹门的。」龙腾空低下头再度埋首于公文中,「念了那么多书,未来的大律师应该不至于不知道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举止得宜这些成语怎么写吧?」
  「不错嘛!还会嘲讽我,可见你现在的心情不错。」龙翔云帅气地将一叠照片扔到桌上,「希望你看了这些香艳、刺激的照片后,嘴角还扯得出笑容来。」
  龙腾空略微转移目光,面无表情地瞥视那些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内容是什么的照片一眼。
  没一会儿时间,他就把它们全数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还有什么事吗?」龙腾空扬扬剑眉,似笑非笑地以双手环着胸,垂下紧绷了一整天的肩膀,好整以暇地问。
  「老哥。」龙翔云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地唤着。「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水性杨花、连一点贞操观念也没有的妻子,你还要她做什么?不如趁早告诉罗阿姨,让罗阿姨知道她为你选的妻子是怎样的女人。」
  龙腾空歛起笑容、默默无语,有些慌乱地翻动满桌的文件,逃避似的不想谈论任何有关于他妻子的话题。
  他不认为这些问题有反覆讨论的必要,当初他答应这一桩婚事,为的是让母亲别再插手龙岩集团的所有事情,而且答应婚事之后,也知道自己将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既然牺牲自己的幸福都已经成为事实,他就必须接受所有的结果。
  他的沉默表明他没有谈这件事情的意愿,无奈龙翔云一点儿也不想饶过他,依然自顾自的发表隐忍在心中很久的「演说」,希望能够引导一只迷途羔羊走向光明的康庄大道。
  「老哥,孝顺不是任由罗阿姨摆布。」龙翔云想点醒固执的哥哥,「每天看你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我比你更难过;婚姻应该是由幸福、甜蜜编织而成的,所以夫妻不该像你们这样貌合神离。」
  龙腾空刻意忽略弟弟的好意,将话锋一转,警告似的说:「不要再找私家侦探跟着她了,如果我真的想和她离婚,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在一旁搅和。」他闭上微微发酸的眼睛,把食指和中指并拢,以绕圆的方式轻轻揉揉太阳穴,「好好用功,别让自己的律师梦碎了。」
  弟弟的用心良苦与一番好意他怎么会不懂,只是,他的苦又有谁懂?
  龙翔云使力粗暴地捶了一下身旁的水泥墙,既灰心又泄气地说:「你爱怎样随你便!」他十分不谅解地看着闭起眼睛,瘫坐在椅子上的龙腾空,「希望有一天你不会栽在你该死的孝顺行径下!」
  随即,他再度不留情地甩上门板,气呼呼地掉头就走。
  「王妈,王妈!怎么办?龙先生就快回来了,可是太太醉成这样。」女佣小翠紧张得不知所措,一张小脸纠结成一团,手脚无法正常运作。
  「镇定点,快把太太扶进房里。」管家王妈状似从容地吩咐着。
  王妈跟在罗薰卿身边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没应付过?但是袁芷仪接二连三搞出来的荒唐事却让她手足无措。
  王妈摸了摸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不禁轻叹一声。
  「不要拉我,我自己会走;不要碰我!」袁芷仪踩着一双款式高雅的三寸黑绒高跟鞋,手里拎着香奈儿最新款的黑绒皮包,摇摇晃晃地在客厅里大发酒疯,全然没有女主人该有的仪态。
  「太太,您别闹了,先生就快回来,让我扶你进去吧!」小翠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试图用各种方法欺近袁芷仪身边,希望可以在短时间内结束这场闹剧。
  但是袁芷仪醉醺醺地发着疯,完全不让人靠近。
  众人之所以极力想掩饰袁芷仪的丑态,完全是因为不想让她跟龙腾空有任何针锋相对的机会,尽量维持这个家表面上的和谐。
  「闹?你敢说我闹?你跟天借胆啦,竟然敢这样说我!」袁芷仪怒瞪小翠一眼,抬起白皙的手,准备甩她一巴掌。
  「你给我住手!」龙腾空一进门就看见袁芷仪无理取闹的模样,二话不说,立刻冲过去抓住袁芷仪的手腕,警告似的瞪她一眼,然后放开手。「你太放肆了。」
  踩着三寸高跟鞋的袁芷仪因受不住龙腾空的拉扯,重心不稳狼狈地跌坐在地板上。
  「怎么,她对我无礼,我教训下人,这也算放肆?」袁芷仪愤怒地瞪着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揉揉摔痛的臀部。
  「疯女人!」龙腾空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转身欲走。
  「站住!你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
  「说就说,难道我怕你不成?疯女人!」龙腾空不耐烦地重复「疯女人」三个字,也激怒了袁芷仪。
  她以最快的速度抓起一旁的青瓷古董花瓶,使力往龙腾空的背后丢去,但是花瓶太重,她的力道又太轻,花瓶在还没有砸到龙腾空之前就坠地「阵亡」。
  瞬间,清脆的瓷器破裂声划过空气,花瓶的碎片也散落满地。
  袁芷仪缓缓将双手环在胸前,大眼刻意嚣张的眨呀眨,朝着他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龙腾空将双手插在裤袋里,不打算理她。
  袁芷仪这么歇斯底里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不只是他,这个家里所有的人应该早习以为常了。
  「你以为我怕你吗?」语毕,袁芷仪再将一旁所有易碎的摆饰品往地上扫去,瞬间,东西的破裂声四起。
  龙腾空跨过满地的碎片向袁芷仪走去,毫无表情的俊脸上看不出丝毫怒气;他只是冷冷地抬起大手,一巴掌火辣辣的打在她绝美的脸蛋上。
  这是她自找的!
  撇开她的坏脾气、不轨的举止不谈,她绝对是一个艳冠群芳的俏佳人,只可惜,再怎么美丽的女人,没有一颗善良、纯洁的心,即使拥有沉鱼落雁之姿也是枉然。
  「闹够没有?在外面闹得还不够吗?如果你想继续待在这个家,最好给我安分一点!」龙腾空冷然的语气非但没有浇熄袁芷仪的怒火,反而勾起她所有的不满情绪和怨言。
  袁芷仪的眼底虽盈满泪水,却倔强的不愿让泪水流下来,只是逞强地盯着他。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你不怕我去向妈妈告状吗?」袁芷仪扯出婆婆罗薰卿当挡箭牌。
  又提起这件事!
  「如果妈妈也容忍你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你尽管去说,我等着!」他将墨绿色西装外套甩上肩,跨步走上楼去。
  「你说我闹?」袁芷仪再也压抑不下在眼眶中打滚已久的泪水,「你怎么不想想,这些、这些究竟是谁造成的?」她哭花了一张脸,绝美的脸蛋瞬间变成五颜六色的调色盘。
  龙腾空真的被惹火,他僵直背脊,未发一语地停下脚步,倒想知道当初执意要嫁给他的人如今究竟有多不满。
  「打从我嫁过来开始,你有好好看我一眼吗?」袁芷仪啜泣着,「结婚那天晚上应该是令人期待的洞房花烛夜,你却进房拿了枕头、棉被,二话不说就到书房睡,而且从此没有踏进『我们』的房里半步;你有把我当妻子看待吗?我甚至比你家的佣人还不如。」她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吭一声的小翠。
  「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强求这一桩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是谁处心积虑从我母亲那里下手,不择手段地逼我答应这一门婚事?」龙腾空也还以颜色。
  他们的婚姻原本就是建立在母亲与袁芷仪一厢情愿的基础上,所以有这样的结果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
  在他与母亲的协议里,只有同意和她结婚,从没承诺过会给她一个幸福、完整的家,或者是一个爱她的丈夫。
  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在外胡作非为,但是她别想从他这儿得到任何温柔,只因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妻子看待。
  「我知道你和左安琪还在偷偷来往,既然你放不下她,又为什么要答应娶我?」袁芷仪咄咄逼人,要他在今天还她一个公道。
  龙腾空转过身,狠狠地瞪着她。
  「你可曾亲口听见我应允这件婚事?我可曾和你约会、吃饭、看电影,做一些情侣会做的事情?没有对不对?」龙腾空的火气也上来了,「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嫁给我,事情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我不揭你疮疤,你反倒急着跟我摊牌。」
  「我……」袁芷仪被龙腾空的眼神惹得头皮发麻,「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她倾身倒向龙腾空的怀里,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闪掉。
  他对她这具软玉温香的躯体可是敬谢不敏,并不想惹来一身腥。
  「你这一招对我没用,还是把你的精力留着去诱惑外头的野男人吧!」龙腾空无情地讽刺她。
  「我受够这里了!」袁芷仪歇斯底里地吼着:「我要回家,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的飞机。」她期望龙腾空能开口留她,就算是冷言一句也好。
  「随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必跟我报备。」龙腾空对着冰冷的空气回应她。
  「是回家?还是……会情人?」刚刚的混乱与对话,龙翔云站在门口全看见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他非但没有充当和事佬,甚至优雅地倚在门边,像在看一出可笑的肥皂剧一样。
  「你、你在胡说什么?」面对龙翔云的猜测,袁芷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反驳得毫无招架之力;因为他猜对了,她的确是要去会情人,并非回娘家,所以她完全没通知住在纽西兰的父亲。
  「你不必生气,我只想告诉你,你在外头做的事我们不是不知道,只是给你留面子,不想拆穿罢了,所以你不要把我们都当白痴耍。」龙翔云顿了顿,「至于你要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相信我老哥也懒得管你。」龙翔云瞪视她一眼,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龙腾空制止。
  「翔云,够了!」龙腾空直视前方,重重地叹口气。
  对龙腾空而言,这一桩婚姻根本就是一场梦魇。
  「腾空!」
  一名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女子赤裸着身子,娇媚地趴在龙腾空的身上,白皙柔软的柔荑同时胡乱地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膛画圆。
  左安琪见龙腾空仍然紧闭着双眼,一点也不想理会她,于是闹别扭从龙腾空身上拉起床上唯一的一件薄被裹住自己,气呼呼地想起身穿衣服。
  左安琪修长、白皙的双脚才刚着地,立刻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拉回去,害她整个人失去重心而跌入龙腾空的怀里。
  「生气啦?」龙腾空睁开眼,轻声哄道。
  左安琪一听见心爱的人对她轻声细语,便喜孜孜地趴回龙腾空的胸膛上,调皮的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腾空,今天是人家的生日,我要你送我一件礼物。」
  「你说吧!衣服、珠宝、车子、房子,只要我能力所及,绝无二话。」龙腾空地左手环住左安琪的二十三寸纤腰、右手将头垫高,抬眼望着被夜光贴纸点缀得令人迷乱的天花板。
  一个夜空、一个银河系,他就像在星际航行的太空船,不知航向何处才找得到着陆的地方。
  「你先答应我,我才要说。」左安琪撒娇地伸手环住龙腾空的颈子,在他脸上、唇边落下无数的绵绵细吻。
  龙腾空按捺不住情绪,一个翻身压住左安琪,将她的双手架在床边,并倾身于她的唇畔落下深深一吻,轻声细语道:「别小孩子气了,要什么就直说,我相信你很清楚我是个没什么耐性的男人,千万别要我猜测你的心思。」
  「我要你跟袁芷仪离婚。」左安琪像在生孩子气般嘟起红唇,缓缓说出潜藏在内心已久的渴望。
  虽然她知道她说了也是白说、要了也是白要,但她就是忍不住提出这样的要求,期望老天能可怜她,让他成全她。
  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一直都没放弃成为他妻子的希望,至今仍在等。
  龙腾空叹口气,在左安琪身旁躺下来,然后把双手枕在脑后。
  他答应过母亲,就算要离婚也得是袁芷仪提出离婚的要求,所以他既然已经拿婚姻当作是孝顺的表现,现在说什么也不会让先前的牺牲白费。
  「办不到!」龙腾空冷冷地回应她。
  「为什么?为什么那女人在外头胡作非为,甚至红杏出墙,你都还能够这样容忍不离婚?而我这样死心塌地爱着你,却连一句承诺也得不到?」左安琪哀怨的坐起身,双手环着膝,头抵着膝盖。
  「安琪,不要无理取闹,我们当初不是已经说好,只要她不提离婚,我就不会离婚,难道你现在后悔了?」龙腾空温柔地从左安琪身后轻轻搂着她。
  一开始他就说得很清楚,他们根本毫无未来可言,是她执意要跟着他,甚至愿意遵守他的游戏规则,选择做他的地下情人,可现在她却口出怨言。
  除了名分之外,他都尽量满足她的需求,能给的都给了;他甚至告诉她,若她想离开他,只要跟他说一声,他就会放她走,因为他不希望她过得不快乐。
  「没有,没有,我没有后悔。」左安琪忽然转身抱住龙腾空,以被泪水润湿的脸颊贴着他。
  「生日快乐!乖,别哭了,嗯?」龙腾空在左安琪的脸颊上印上一吻,然后起身穿衣服。
  看着龙腾空一如往常整装走出房门,左安琪一颗易碎的心像凌乱的毛线球般揪成一团。
  不论是她的爱、她的心、她的人,一样都留不住他。
  湿湿热热的泪水缓缓地沿着她脸颊上刚刚被龙腾空吻过的部位落下。
  爱为何如此伤人?
  情为何如此难枕?
  难道用情较深的一方合该注定是输家?不,她不甘心!
  「哥,有大事发生了!」龙翔云慌慌张张、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龙腾空的办公室,一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模样。
  「干嘛这么慌张,天要塌下来了吗?」
  「不是啦!」龙翔云顺了顺气,「今天早上十点钟,××航空公司××××号班机降落在跑道时,忽然起火燃烧爆炸,原因不明,一百多人当场死亡,只有三个人生还,其中两个人重伤,生命垂危。」
  龙翔云在三十秒内将刚刚从电视新闻看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对着尚未进入状况的龙腾空说完,不过龙腾空还是无动于衷。
  「我看到了,今天早上的头条新闻嘛!虽然我们要表达伤心与哀悼之意……」龙腾空顿了顿,抬头看向满头大汗的龙翔云,「但是不需要这么慌张吧?失事的飞机里头有你的朋友吗?」
  龙翔云猛摇头。「没有,所有的乘客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跟你有关系。」怎么他老哥依然处在状况外?
  「跟我有什么关系?」龙腾空扬眉。
  「因为,那女人、那女人在飞机上!」龙翔云指的那女人很明显就是袁芷仪。
  「什么女人?」他这个弟弟说话老是没头没尾的,「你能不能一次把话给说完,不要分段、分章节?」龙腾空抬头盯着他。
  「你老婆袁芷仪在那架班机上!」
  「胡扯!袁芷仪人在纽西兰,怎么会在那架失事的客机上。」龙腾空直觉地出言反驳。
  「是真的!你没忘记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她根本不是回娘家,而是去会情人的事情吧?她跟情人度完假,就是搭乘这一班失事的飞机回台湾。」
  龙腾空听到这个消息时目光突然变得黯淡,但没有哀伤、难过的情绪,反倒是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是吗?你确定她在那架班机上?她不是说回纽西兰看她爸爸吗?」他停顿一会儿,「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她,而且还知道她搭哪一班飞机?」他苦笑着,「你不是巴不得她永远消失吗?现在终于让你称心如意了。」
  「如果她能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我一定是全宇宙最开心的人。」龙翔云哀声叹气的样子,像是明明猜对头彩号码,却没去签注一般惋惜。
  「我不懂。」龙腾空扬扬眉毛,知道弟弟故意在吊他胃口、卖关子,一定还有话没说完。
  「唉——两男一女的生还者中,她的伤势算是最轻微,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还没醒来;真不晓得她上辈子烧什么好香,命真大,连坠机都可以捡回一条小命,简直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嘛!」龙翔云一张嘴不停地碎碎念,彷佛这样就可以改变事实似的。
  俗语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时候用在袁芷仪身上应该是最恰当不过。
  「别胡说!」龙腾空斥责他一声。
  「现在怎么办?」龙翔云两手一摊,瘫坐在沙发上,无奈地问道。
  本以为可以让眼睛休个假,不必再看到那女人在眼前耀武扬威、作威作福,谁知道、谁知道他连假都还没休到她就出事。
  「什么怎么办?」龙腾空发现龙翔云似乎非常烦躁。
  「就是那女人啊!」
  「去请个专任看护二十四小时看着她,等她病情好转、能出院后,就拜托你去替我把她接回家养病。」龙腾空左手垂放在桌上,一派优闲地转动着笔杆,说话冰冷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样。
  「什么!她对你那样,你居然还要替她请看护、接她回家?有没有搞错啊!」
  龙翔云盯着龙腾空看,纳闷眼前这个人真是他最亲爱的兄长吗?
  他受的惊吓不小,因为他没想到龙家人也时兴以德报怨这一套。
  「什么你啊、他的,她毕竟还是我的妻子,只要我一天没跟她离婚,就有照顾她的义务。」
  「哈!好一个义务;随便你,你爱怎样做就怎样做,以后你们的事我再也不管了!」龙翔云使力甩上门板离去。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宁可背负知情不报的罪名,也不把这件事说出来,好让那个女人自生自灭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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