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恋人 第一章

  “结果妳就在那个男人面前整整哭了一个钟头?”
  而且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一阵不齿的啧啧声接着响起,“天啊,真是有够蠢!”
  嘿,讲这样?“谁初恋分手时不哭的?”况且当时她年纪还小嘛!
  闻言,怀疑的眸光再度飘了过来。
  “你敢说只有初恋吗?”柳美兰不以为然地挖苦好友,“我还记得,之后你跟每一任男友分手时,都是哭得淅沥哗啦,惨绝人寰。”
  只是每一次的疗伤期不同罢了。
  譬如,交往几天就分手的,金文琳通常只是摆出一张苦瓜脸,然后哀声叹气的度过一天。
  若已经交往数月,却仍不幸以分手收场的话,她大多是藉酒浇愁,浑噩过日,此症状最长时可达十天至半个月。
  至于以年为交往单位而分手的,在柳美兰的记忆中,仅发生过两次。
  第一次是初恋,金文琳为此哭了三天,几乎不吃不喝,脑海中只要想起那个教她伤心逾恒的人,眼泪就会冒上来,停也停不住,彷佛世界已经崩塌,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第二次则发生在几年前,那时,与金文琳已论及婚嫁的第九任男友,某一天突然告诉她,对她的感情淡了,希望她能放手,让两人都得到自由。
  只是,男人将话说得洒脱,却厚颜无耻地留下一屁股债,令人气恼的是,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从头到尾不曾处理自己积欠的债务,意欲将欠债全让金文琳一个人来偿还。
  那一回,金文琳整整人间蒸发了三个月。
  其间,她不但手机不接,留言不回,就连租屋处也遍寻不着踪影,差一点把大伙儿都急坏了。
  后来才知道,在她消失的三个多月里,她几乎是不眠不休,疯狂的四处打工,只为能够早日清偿不负责任的前男友留下的烂摊子。
  唉!也不知道应该说这女人是天真得可以,还是愚蠢得可怕,但只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她根本是遭月老遗弃的小可怜!
  每一次恋爱,她几乎被对方莫名其妙的狠甩,不然就是多次拿到好女人卡,被一堆不负责任的男人以各式各样的藉口抛弃。
  说穿了,这丫头的恋爱运简直是比国父十一次革命都还要来得惨烈、悲壮!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嘛,相处久了,总是会不舍啊。”微噘着嘴,金文琳小声咕哝道。
  瞪着眼前的恋爱达人……不,应该说是恋爱敢死队大队长,柳美兰摇了摇头,直叹道:“你呀,还真是不知长进!”
  说起这位大婶,明明已届三十的熟女年纪了,但看男人的眼光却一点长进也没有,挑来挑去总是挑中一堆烂瓜劣枣,全都是可以直接扔进厨余桶的家伙!
  “你干嘛讲这样啊?”像她有多不堪似的。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银行贷款清偿证明单,柳美兰没好气地将它丢给眼前的笨女人,横眉竖眼的道:“就凭你的恋爱智商,不管让你再遇上多少男人、谈几场恋爱,对于坏男人这类的物种,你永远没有觉悟的一天!”
  对于好友的挖苦,金文琳丝毫不以为忤,眉间散发着自信的神态,甜甜地回嘴,“尽管放心,我有自信,这次肯定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会跟女人伸手要钱的男人,还能如何与众不同?更贱吗?
  “阿邦说了,等这笔银行贷款还清之后,就会努力存钱买房子,然后跟我结婚,生一窝小阿邦、小文琳……”
  “我看是生一窝欠款单吧!”不待她说完,柳美兰旋即冷冷地打断她的话,直言道:“连信用卡费都缴不出来的男人,有什么条件求婚?”
  还买房子、生小孩咧!
  连傻子都听得出来,这不过又是那个烂男人的推托之词,其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希望有个冤大头可以替他分担债务!
  再也忍无可忍的柳美兰,终于说重话了。
  “我说你呀,都老大不小了,脑子可不可以清楚一点啊?跟着那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会赋闲家中,光靠女人赚钱养活的男人,你未来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我真搞不懂,你怎么老是对吃软饭的男人情有独钟?”这不是鬼打墙吗?
  “不要老是这样说嘛,阿邦为了我,真的已经改很多了。”努力为男友平反的金文琳接着道:“前一阵子他已经找到一份汽车销售员的工作,听说主管十分赏识他,称赞他很有潜力,前途一片看好呢!”
  眼见那俨然徜徉在一片幸福光圈中的小女人,柳美兰发现自己继续规劝也不是,不规劝也不是,最后只能长长地叹口气。
  “身为你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但身为一位银行行员,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拿清偿证明单给你了。”她早已数不清这个笨女人替男友、前任男友、前前任男友偿债多少回了。
  每一回当她在银行柜台前又见到金文琳这个傻女人前来替男友办理欠款缴纳手续时,总是忍不住对这个天字第一号大傻蛋破口大骂。
  这个总是为爱痴傻的女人,何时才能有开窍的一天?
  “我说美兰啊,你用不着再替我担心了,真的!我相信这一次我一定可以得到幸福的!”金文琳又展露出灿烂的笑颜,甜甜地说:“今天是我与阿邦相恋三周年纪念,我正想给他一个惊喜呢!”
  “惊喜?”
  “这不就是罗?”晃了晃刚到手的银行清偿证明单,金文琳一脸得意,“这份神秘礼物,肯定会让阿邦惊讶又开心!”
  听罢此言,柳美兰脸色顿时一垮,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是对牛弹琴,怎么也没想到金文琳的恋爱智商已经退化到智障的程度,竟自贬身价到拿银行清偿证明单来当讨好男友的礼物?
  这家伙……该不会已经蠢到一个极致了吧?
  浑然不觉好友一脸僵凝,金文琳兴奋地又喳呼着,“我有预感,今年我一定能嫁得出去,你就等着接我的喜帖吧!”
  “好,我等着呢。”柳美兰敷衍地回了句,知道陷入恋爱中的女人就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此刻,就是当头泼她一盆冷水,相信也浇不熄这个小女人熊熊的爱火。
  “那么我先走罗!”为了今晚,她准备去选购一份阿邦最喜欢吃的起司蛋糕!
  看着那道兴高采烈,忙着赶赴约会的幸福背影,柳美兰真心期待,在金文琳未来的感情路上,一切能真如她所期待的那般,已否极泰来,柳暗花明。
  提着起司蛋糕,金文琳带着一颗雀跃的心,来到位于市区黄金地段的高级住宅区,一幢租金颇高的豪华公寓式大楼。
  这里的中庭花园有着美丽的造景,满园的花卉争奇斗艳,还有一座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喷泉,相当雅致。
  凉爽的晚风迎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茉莉花与苍兰的香气,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今天是她与阿邦相恋三周年的日子,说好他们每年都会一起庆祝的,他应该没有忘记吧?
  金文琳如此想着,人也已经来到男友居处的大门前,却意外发现一向注重居家安全的他,居然胡涂得忘了把门关好。
  “奇怪了,怎么没有锁门呢?”
  虽然心中感到十分纳闷,但金文琳仍顺势推开大门,在进屋之后,朝屋内唤了声。
  “阿邦,你在家吗?我看大门没……”话未说完,玄关处一双凌乱横躺的红色高跟鞋突兀且刺目地映入眼帘,教她猛然噤声。
  平日为了行走方便,添购鞋款时一向以舒适为主的她,绝不会选择高跟鞋来虐待自己的双脚。
  因此,眼前这双看起来显然已非全新的红色高跟鞋,应该另有主人。
  “阿邦,今天家里有客人吗?”
  提着蛋糕,金文琳慢慢踱进屋内,发现客厅里一片狼藉,桌上除了有吃剩的精致外烩,还有几瓶喝空了的红酒与两只高脚杯,其中一只上头还有着红色的唇印,四周的空气中,更弥漫着一缕浓郁的女性香水味。
  很明显的,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小型派对,而且人数不多,恰恰两根指头就可以数完。
  是什么人来了吗?
  发愣的当儿,金文琳忽地听见房里传来些许声响。
  带着疑惑,她走进房里,发现声音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
  来到浴室外,她看见浴室的门并没有完全合上,透过门缝,可以看见白雾般的水气缓缓从里头流泄而出。
  “阿邦,是你在里头吗?”
  见状,她正打算向里头的人打声招呼,却错愕地听见一道充满情欲的喘息声从浴室里传来。
  “啊……就是那里,再用力一点……”一道陌生的女子嗓音陶醉地呻吟着,其中充满了羞意、痛楚和愉悦。
  接着,另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回应了对方的期待,以满是暧昧的口吻极为挑逗的问:“小宝贝,你敏感带是在这儿吗?还是这儿?”
  话落,随即听见女子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纵声娇啼。
  女子羞赧的轻捶了他一下,娇嗔道:“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干嘛还一直问,真讨厌!”
  “既然这样,你就快点成为我的人吧,这样我就不需要在你身上留下爱的记号了。”伴随着方正邦嘶哑温柔的低语,是一阵淫靡的轻微水渍声。
  “嗯……好舒服,邦……你真棒!”女子娇声称赞着。
  “这样就满足了吗?接下来还有更多甜头呢,我的小甜心。”
  他的手指在女子的花瓣间抚摸,找到最敏感的地方,在那里巧妙地画圆圈爱抚着,并将自己的腰压向她潮湿的腿间。
  “宝贝,这里不是公司,我们用不着再躲躲藏藏,你可以尽情的呻吟出来,今晚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就这样,浴室里的不再有交谈声,接着是一阵暧昧的淫靡声响,不多时,女人的娇吟加上男人的粗喘,激烈的肉体撞击声不断从浴室里传出来。
  就算是傻子也可以听得出来,此刻半敞的浴室内,正上演着怎样的限制级火辣戏码。
  瞪着眼前半敞的门,金文琳将这令人难堪的一切听在耳里,只觉浑身血液彷佛被冻结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转身逃开的力气也像一点一滴的被抽离。
  这时候,浴室内男女的交谈声又开始响起。
  “说到底,你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明明已经有个正牌女友了,还胆敢光明正大的偷吃,就不怕留下痕迹,教你那口子活逮吗?”女子嘲弄的问。
  “什么这口子、那口子?我压根就没承认过金文琳是我的正牌女友。”方正邦冷冷地反驳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女子娇笑着问。
  “在我眼里,女人有很多种,有的女人就像钻石,不但耀眼,也有一定的价值,是值得男人投资、争取的;但相反的,有些女人就像是卫生纸,使用的时候,固然挺方便的,但你见过哪个人在擤完了鼻涕、擦完了屁股,还会留着那一团卫生纸?”说完,方正邦无情的再补上一句,“对我而言,金文琳就像是那团使用过的卫生纸,既然已经彻底利用过了,不甩掉,留着做什么?”
  乍听这恶毒的批判,金文琳彷佛被狠狠掴了一巴掌,愣愣的向后退了一步,半晌无语。
  闻言,女子又吃吃地笑了起来,“你真的好坏喔!好歹也是替你背过债的女人,这样说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方正邦撇了撇嘴,以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口吻为自己开脱道:“当初是那个女人主动说要替我分担债务的,我可没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再说,在交往期间,该给的甜头,我可一样也没少给过她呀!”
  严格说来,他还算吃亏了呢!
  “怎么说?”女子好奇地问。
  方正邦先是夸张的哀叹了一声,然后开始大肆批评了起来,字字句句都恶毒得令人心寒。
  “那个女人啊,一上床就像死鱼一条,浑身硬邦邦,光看就没劲儿了,谁还啃得下去啊?若不是看在她替我还卡债,又替我缴这间豪华公寓一年份的租金,谁会浪费精神在那个女人身上?”
  这些残酷的话,一字犹如一刀,刀刀都刺进金文琳的心里,当她强忍着心痛听到这里,终于无力地合上双眼,两行热泪瞬间也沿着面颊无声的淌下,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堆燃尽的余灰,只剩下冰冷。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付出了真心、付出了三年的岁月,换来的却是这个男人的愚弄与伤害,将她宝贵的爱情丢在地上践踏,视如敝屣。
  他那丑陋的真面目,她应该早一点发现的!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笨了,当初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渣?
  这是上天的捉弄吗?
  早知道不会有男人真心对她,她却还是上了当,被自己所憧憬的爱情冲昏了头,最后像个白痴一样,呆愣地傻站在这里,面对他一句又一句的言语凌迟。
  这时,察觉浴室里的男女似乎已经结束了欢爱,预备走出来,金文琳压抑着内心的伤痛,强忍着羞愧与泪水,跌跌撞撞的向外奔去,慌乱地逃离这处几乎将她撕裂的伤心地。
  夜晚,凉爽的风吹过街道上闪烁着七彩光芒的霓虹灯,吹过人行道旁沙沙作响的白杨树,也拂上倚在车窗边那张白皙粉嫩的小脸。
  “比起车里的空调,还是大自然的微风好啊!”
  说话的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她细致的五官就像是一幅完美的浮雕作品,有着凝脂般的肌肤,玫瑰般细嫩的双颊,一对眼睛大而明亮,长睫黑亮而微微向上卷翘,并且拥有可爱的笑容。
  然而,女孩的这句话,却被一道低沉而略带一丝不悦的浑厚嗓音所反驳。
  “把车窗关上,脏空气都跑进来了。”
  听完,白薇妮红润的小嘴不禁噘起,暗暗咕哝了句,“啧!真是杀风景。”
  话虽如此,她还是依言将车窗关上,然后将一双漂亮的眸子与后照镜中仍然冷冷瞪视着她的黑眸对上。
  彷佛是与生俱来的,眼前这个近不惑之年的男子,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散发着贵族般的气息,即使沉静不动,也有着一种令女性目不转睛的优雅──这是她的父亲。
  白盛元,一个完美的单身贵族,且不说他所拥有的雄厚财力,光凭他傲人的俊美外表,就已经可说是个顶级型男。
  唯一的缺憾是,他虽英俊、帅气,却总是面无表情,死板板的像戴着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具。
  自白薇妮有记忆以来,父亲总是不苟言笑,老板着一张脸,甚少与人主动交谈,因此她总得绞尽脑汁,想些恼人的话题来刺激他开口。
  “虽然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但我还是要告诉您,钢琴演奏会就快到了,您来吗?”她问道,口吻却不甚期待。
  “对不起,到时候我有几场很重要的学术会议。”白盛元淡淡的解释,彷佛她所说的是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几场会议需要花上您每一天的时间吗?”父亲的轻描淡写激起了白薇妮一丝怒气,她不禁微愠地问:“难不成,您今年又想打破纪录?”
  握着方向盘的白盛元并没有回答女儿的话,仅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路况上。
  于是,心有不甘的她,更进一步加重父亲的愧疚感──当然,如果他还有那种东西的话。
  “同学们的家长每年都会陪他们参加,唯独我的父亲年年缺席,您这样让我很没有面子……喔,对了。”故意学着父亲冷淡的口吻,她又回讽了句,“今年我就要升中学了,您还记得吧?”
  像是被打败了般,白盛元眉间终于微露出一丝歉意,但也仅是一瞬间。
  “我会尽量抽空参加。”
  这句话完全没有重量,他就像是打发一通访问电话那般,欲四两拨千斤的结束话题。
  只可惜,白薇妮就像是吃了秤坨铁了心,非要他给她确实的回应。
  “这个藉口与去年、前年一样,难道您就没有更有创意一点的说法?”她朝父亲偷偷扮了个鬼脸,然后咕哝了几句抱怨的话。
  白盛元沉默了许久,最后才回道:“就算我没办法去,不是还有严阿姨吗?”
  “那个阿姨平日只在早晨您上班之前出现,待您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跟着跷班了。”爽快地回应父亲的话,白薇妮有意浇他一盆冷水。
  果不其然,她听见了期待中的低声诅咒,但她故意假装没听见。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直视着后照镜中的女儿,他眉头蹙起,对这个消息颇感错愕。
  “从她上班的第一天起。”白薇妮话中带刺地说:“您自己算吧!”
  闻言,白盛元立刻转动方向盘,急急将车停靠在路边,身子向后一转,不悦地瞪着斜靠在后座车窗边的女儿。
  “你竟然替她隐瞒失职的事实整整三个月?”他语气紧绷,额上青筋突起,声音低沉,克制着怒气。“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他尽量以身为父亲的严厉语气说话,但从女儿的笑声来判断,显然他还不够严厉。
  “我故意的。”毫无怯意地迎视父亲的怒眸,白薇妮全然不受严厉语气的要胁,回嘴道:“我早告诉过您,我不喜欢有人管我,恰巧那个严阿姨也是个没什么责任感的人,她上班约会,我下课逃家,我们谁也不管谁,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志同道合得很!”
  见女儿这样恣意妄为,任性又不懂事,白盛元本想朝她大吼,却在她眼中瞥见似曾相识的倔强之后,完全忘了自己正准备大声斥责她。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愿意向我打小报告了?”
  如果一切真如她所言,她大可以继续装聋作哑,放任严小姐继续怠忽职守,与她狼狈为奸到底才对。
  岂知,这会儿小鬼灵精又给了他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那张脸看久了,腻了啊。”白薇妮云淡风清的说,神情慵懒,彷佛不过是吃厌了一道菜,想趁此换换新口味罢了。
  但事实上,会令她动了开除家中保母这念头最大的主因,是因为那个从不懂得安分守己的女人已经开始向她打听起她那多金、俊美又单身多年的父亲,想知道他的喜好、习惯,甚至是名下所有房地产、名车,以及未来有没有续弦的打算。
  老实说,最后一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答案,不过嘛,妈妈这种东西,还是宁缺勿滥得好,她并不着急。
  “罢了。”白盛元以无奈的口气道:“明天我会记得再找一位新保母。”
  “还找啊?”都已经不知被她气走多少个倒霉鬼了,难道他还没死心?“您都不嫌累吗?”
  “怎么会?”似乎能看透此刻女儿脑子里的思绪般,他故意反将这一向古灵精怪的小鬼一军,“就算一年得换一百位保母来看着你,我都甘之如饴。”
  他话中明显有着讥讽的意味,笑声冷冷的,语气也不太友善,任谁都听得出来,他是故意说反话。
  暗暗叹了口气,白薇妮深知父亲远比她顽固多了,而且他绝对言出必行,眼下若还企图挑战他的权威,无疑是以卵击石。
  话虽如此,但败下阵来的白薇妮仍不愿轻易服输。
  正当她苦思着对策,想着该如何让独裁的暴君收回成命,还她自由的当儿,车窗外忽地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哭声,中断了她的思绪。
  “呜呜呜……哇啊啊啊──”
  一名女子由远而近,只见她身躯簌簌颤抖,边走边哭,并歪歪斜斜的拖着凌乱的步伐,在险象环生的车道与人行道上交错行走着。
  尤其她那张忙碌的小嘴不断开合,一边哭,一边还忙着说话,可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黏在一起,咿咿唔唔,哼哼唧唧,让人根本听不懂她究竟在嚎哭些什么。
  “天啊,哭成这样,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点?”尤其是那两管鼻涕,真是够经典的了。“她该不会是失恋吧?”白薇妮好奇的降下车窗想看个仔细。
  瞥了一眼那名边走边哭的女子,白盛元皱了皱眉头,道:“别看了,那跟你没有关系。”
  重新启动车子的引擎,他欲将座车驶离原地,但小丫头仍趴在车窗上,像观赏一出精采的搞笑剧,不肯放过任何一幕令人发噱的画面。
  接着,白薇妮甚至开始一连串的实况转播。
  “啊,那个笨蛋要撞上电线杆了!”
  呼!还好她最后闪了开去。
  “不好,转角处有机车冲出来!”
  幸好机车骑士身手矫健的避开了她。
  “糟了,有狗屎!”
  她面不改色的踩了下去。
  “哇──前面有施工的坑洞!”
  她……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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