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初现绝技,一招杀了假扮司徒芷绫的女杀手之后,便急於离开洛阳,一来是为了避免惹上官司,二来也是为了再度踏上寻找佳人的旅程。原以为找到了真正的司徒芷绫,终於可以回家的水寒;因为这名冒牌货自暴身分,他那满怀的兴奋之情也全化为乌有了。因此一路上行来,他都是默默不语,甚不开心。
若琛见到水寒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他虽然深知小主人的性情,原本就不苟言笑,可是——水寒这样愁眉不展的,总是令他这个随从感到不安,但他又没有办法哄水寒开心,若琛想到这儿,不由得想起了水寒身边的水灵儿。
当水寒他们来到一处幽静的溪流边休息时,若琛将水灵儿拉至一旁,小声的对她说道:“水灵儿,你没有发觉我家少爷不太开心的样子?”
“有啊!”水灵儿笑着说道:“我当然有发觉,只不过他为什么不开心呢?”
若琛佯装发怒道:“别装傻!如果不是你带来了那名冒牌货,害得我家少爷从最高兴的顶端跌至最失望的谷底的话,我家少爷才不会这样呢!”
“是他原本就阴沈成性了!”水灵儿头一昂说道。“怎么可以怪我呢?而且那名「司徒芷绫」的出现,本来就是有心人的计谋了,这人想要藉由这位姑娘的手来杀害急欲寻找司徒芷绫的水寒,我只不过是中了他的奸计而已!”
“你知道是谁想要杀害我家少爷吗?”若琛追问。
“我……我不知道!”水灵儿咬着牙说道。她不能说出这一切的阴谋都是云霄的计划,毕竟云霄和水寒是多年好友,而她只不过是水寒偶尔发起慈悲心所救的一名女子罢了!怎能与云霄相抗衡。她若说出云霄是幕后主使人,水寒铁定会以为她故意中伤云霄,届时水寒会如何对待她这名「恶毒」的女人呢?假设水寒真的相信她的话好了,那么是否代表着他和云霄势必有一场恶斗;她不愿意水寒有危险,既然如此,就不如别将这事说出去吧!她只要小心的防范云霄的再次来犯就行了。
“水灵儿,你怎么不开口呢?”若琛见水灵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不禁叫道。“我叫了你好几声了,你怎么都不理我?”
“没什么!”水灵儿回过神,“我只不过是一时失神罢了!对了,你家少爷还要这般阴沈多久才行啊!他这个样子,连我看了都觉得很可怕呢!你快想些办法,让他稍微恢复正常嘛!别让他一直一副活像要吃人的模样!”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了。”若琛开口说:“我想你的鬼点子很多,而且我家少爷又对於你特别关心,不如你想个法子,让我家少爷能转移注意力,脑中别回想着前些日子在洛阳所发生的事情啊!”
“这嘛……”水灵儿偏头想了想之后说道:“我没有办法,我长久以来就一直生活在深山野岭中,从不懂得和人相处之道,尤其是男子,水寒是我第一位见到的男人喔!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要如何转移男人的注意力呢?你说是不是?还是——若琛大哥,你要教导我如何和男人相处之道吗?”说着,水灵儿身子便往若琛靠过去了,她柔声地说:“我瞧这一路上,你挺关照我的嘛!如果你真的这么关心我的话,不如……我们来燕好,如何呢?”
“水灵儿你……”若琛没想到水灵儿的态度举止竟然和方才有着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连忙制止道:“你在胡扯些什么?你晓得你方才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水灵儿瞄了一眼水寒,见他脸上似乎没什么反应,她不觉有些气愤,她对若琛得寸进尺的说:“难道我长得不够好看吗?我没有足够的魅力吸引你吗?还是你对我没意思?”
“不是。”
若琛话一说完,水灵儿立刻拉倒若琛,按住他。“好啊!那你证明给我瞧瞧,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有魅力的话,那你就吻我呀!”
“你——”若琛见到水灵儿一脸认真的模样,而且又如此的投怀送抱,他心上也痒痒的,反正送上门来的“美食”,不享受一番也说不过去嘛!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水寒忍不住喝道。原本他对於水灵儿之前对若琛所说的甜言蜜语就感到句句刺耳了,但是,他也明白这是水灵儿所想出来的诡计,目的只不过是要引开他的注意力,兼测试他的耐性罢了!所以他对水灵儿方才所说的话,只是听而不闻,只不过他没想到水灵儿竟然「亲身试验」,这——未免太……
“哟!我们的阴沈大哥出声了!”水灵儿故意抬高音量的说:“想必他是在嫉妒我们,他的佳人跟人家跑了,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他当然见不得人家好喔!”
“水灵儿,你给我住口!”水寒一听到她口口声声的说着令他生气的话,他气得将躺卧在草地上的她给拎了起来。“你给我过来!”
“做什么啦!”水灵儿喊道:“快放手啦!我又不是你的奴隶,干嘛拎着我?”
水寒不理会水灵儿的喊叫声,他拎着水灵儿远离了若琛,来到了一处树荫下;等到他确认若琛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之后,他才将水灵儿给放了下来。
“现在四下无人,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你方才和若琛……是什么意思?你们是故意来气我的吗?”水寒醋意极重的问着水灵儿。
“哪有?”水灵儿一脸无辜。“我们只不过是谈谈天而已,哪儿犯到你!”
“你还狡辩!”水寒的语气虽然生硬,但目光却是柔情的望着水灵儿。“难道这段时日相处下来,我对你的处处呵护,依你的听明慧黠,你会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为什么又要在我的面前,故意和若琛说着那些话呢?”
“什么心意呢?”水灵儿笑着问道。“我又不是你肚中的蛔虫,如何能得知你心中在想些什么?水寒,你说这些话有点奇怪哦!”
“你——”水寒咬着牙,“难道你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处处的维护你吗?为何我当初会为了你破除我一生用刀不杀人的禁制?为何我会为了那名冒牌的司徒芷绫伤害你而大开杀戒?为什么我要亲自的守护你?这一切难道你都能视若无睹?难道你都没有感觉吗?”
“哦!”水灵儿笑了起来。“敢情你是在向我要回报是吗?你想说对我有恩,所以现在就要向我要回报了?唉!算了,谁叫我欠了你这么多呢!好吧!你说,你要什么回报,只要是我做得到,我一定给你便是了。”
“是吗?只要要我想要的,你全部都可以给我?”水寒瞇着眼以深沈的眼神看着水灵儿。“如果我跟你说,我想要得到你的身体呢?你也可以给我吗?”水寒的神色看似认真又彷彿是在说笑般。
“少胡说了!”水灵儿倒退了一步,她搞不清楚现在水寒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在他的凝视下,她的心跳可是完全不由自主的加速,呼吸也不顺畅起来,她可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我没有胡说喔!”水寒靠近水灵儿,将她按压在树干上,让她无法再后退。“我是认真的,水灵儿,你知道吗?其实我——我很喜欢你!”
他这一句话震得水灵儿头昏眼花的。水寒方才说什么?他喜欢她这太荒诞了吧!他们才不过相处一小段时间而已,而且水寒对她一向是没有好脸色看的,现在说他喜欢她,莫非水寒是「效法」方才自己的「剧码」?
“你胡说!”水灵儿摇摇头。“我们才相处不过半个月,而你又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名来自山野的女孩呢?你别想哄我了!”
“喜欢一个人和时间有关吗?”水寒笑了笑,“对一个女孩子动心,难道也要长期相处下来才可以?你没听过一见锺情?这和名利、地位是完全不相关的。你不曾听过「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故事吗?我的心境亦然,我就是那名只爱美人的风流人呀!”
“哼!”水灵儿不再理会水寒的疯言疯语,她偏过头去不看他。
“别哼了!我又不是你!”水寒将她的脸儿转过来,并对她说道:“我不会没事尽想些无聊的整人游戏来害人的,我是说真的,或许真是缘分吧!当初我和一名心仪的女子失之交臂,而老天又将一名令我心动的女孩安排在我身边,让我可以真正的好好照顾她。相信我,水灵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愿意以我的一生来给予你永远的幸福与快乐,请你不要再逃避我,好吗?”
“我……”有那么一段时间,水灵儿觉得自己周遭的空气都是那么美好的,只不过一想到水寒还有一位未婚妻,她的心情不由得又黯淡下来,她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水寒,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这些,我们还是回去吧!以免若琛以为我们出事了呢!”
水寒执拗的说道:“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是不会回去的,相信若琛也不会胡思乱想的以为我们会出什么意外。水灵儿,你不要再转移话题了,难道你对我完全没有意思吗?”
才怪!水灵儿心中想着,打从第一眼见到水寒开始,她就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水寒,他是唯一令她心上漾起涟漪的人;水寒对於她的照顾关切,她也都有感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对水寒也有着一份超乎友谊的感情存在,否则她也不会为了水寒而出手伤了云霄,只不过……她能告诉水寒这些事情吗?
“水灵儿,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呢?”水寒急切的问着:“告诉我啊!你对我是不是——”
“水寒,你让我静静地想一想好吗?”水灵儿疲累的说道:“你一下子对我说这些话,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等我思考过后,我再回答你好吗?”
水寒想想,自己似乎也太过於急躁了些。“是我不对,我不该逼你的,那么……我们回去吧!”
水灵儿默默点头,尾随在水寒的身后,因为水寒方才所说的话,所以她的心中起伏不定着。如果今日水寒没有那位未婚妻的话,或许自己会欣喜地答应他的追求吧!毕竟他真的是对自己非常关心,是一名难得的好情人;只是……或许是命运的捉弄吧!让他们相识於此时此刻,又让他们注定今生无法结为连理。
当他们与若琛会合之后,若琛突然想起云霄,“少爷!云霄少爷似乎一直没有跟上来,还有——为何原本应是和云霄少爷一同回王府成婚的水灵儿会追到城隍庙去,及时解救您的危险呢?照理说,水灵儿应该是和云霄少爷在一起的啊!为何水灵儿出来这么久了,却不见云霄少爷前来寻找呢?”
“这……”水寒低头沈思着,而水灵儿则是脸色惨白,不发一语。
“还有,为何当我们依照着云霄少爷的意思,抵达凤仪楼的时候,水灵儿便立刻找到那名「司徒芷绫」,而且真如云霄少爷所料,芷绫姑娘真的被卖至青楼,并且她还能立刻认出少爷您来,进而与您相认。只不过最终还是证明此人是冒牌货,而且意欲刺杀少爷。这一切的事情串连起来,这趟洛阳之旅,是否代表着一桩阴谋的进行呢?”
“你分析得不错!”水寒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感到怀疑,为什么事情会是如此巧合?为何当我们一抵达洛阳之后便能找到司徒芷绫,而且她还是一名拿钱杀人的女杀手,她的背后似乎有着一位主使人操控着。而且,这人一定是和我们相识极深的人!”
说到这儿,他的眼光看向身子直发抖着的水灵儿,“还有……水灵儿的出现,也是极为不寻常;你为何会往城东而来?进而由若琛的引导及时解救我的危难?又为何明白当时我有难在身?你好像知道这假冒「司徒芷绫」的女子的真实面目的,莫非这一切——”
“你怀疑我?”水灵儿接收到水寒审视的眼光,她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你认为这一切都是我安排要来杀害你的?那名姑娘是我聘来的?这些巧合都是我所想出来的计谋?然后我再以苦肉计,出面替你挡下那一刀?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水寒安抚着情绪激动的水灵儿。“我只是认为——”
“这一切都是我暗中搞鬼!”水灵儿大声喊着。她没想到自己为了营救水寒,被迫答应了云霄的求婚,又毒昏了背信的云霄,赶往城隍庙为他挡下那致命的一剑;到头来,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白费的,水寒竟然将矛头指向她。而水寒方才的甜言蜜语犹在她耳际徘徊着;前后判若两人的水寒,令她感到心寒。
“这样你满意了吗?你满意我的答案吗?天水寒!我今天总算看透了你!我原以为你是一名君子,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的小人!算我识人不清!”
说罢,水灵儿掩着面跑开了,留下水寒主仆二人在原地发愣着。
“少爷,你话好像说得太重了。”若琛不由得为水灵儿说起话来:“水灵儿再怎么说也是拼死的救了您一命啊!为什么您还要怀疑她呢?若她真要杀害您的话,何必再演出一场苦肉计来呢?大可别管你就是了!”
“连你也认为我是怀疑水灵儿?”水寒怒道。水灵儿方才那受委屈的表情,已是令他心如刀割,现在连自己最贴身的侍从都不相信他,当然更是令他火冒三丈了。“我何时说过我认为水灵儿是幕后主使人了?”
“可是少爷您方才——”若琛被水寒的表情给吓到了。
“方才我是想说,水灵儿可能知道真凶。”水寒气急败坏的说着。“没想到,这小妮子的性情这么烈,她一下子便认定我一口咬定她是幕后的那只黑手,真是的!看来我以后可得伤脑筋了。”话一说完,水寒便追着水灵儿去了。
“为何以后少爷要伤脑筋呢?”若琛一头雾水的搔着头想着。
水灵儿误会了水寒的话,因为气愤不过而跑了开,她一路上跑着跑着,直至她跑累了为止,坐在一块石头上,回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蠢事。虽然自己为水寒做了这般的牺牲,但到头来呢?水寒依然不信任她,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何自己当初要那般傻?原就不应该对水寒存着不该有的幻想的,如果她不对水寒动心,如果没有水寒的话,她压根就不会将自己搞到如此的地步,可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水灵儿抬头看着无云的蓝天,天是那般湛蓝,可她的心情却是如此的灰沈而黯淡。她思前想后,自己日后将何去何从呢?水寒认定她是凶手,自然不会再呵护她、保护她了,而师父又下落不明,她自个儿又不知道如何回梅山,更何况她也还未查出自己的真实身分;茫茫天涯,何处是她的归处呢?水灵儿不禁感到迷惑了……
“水灵儿,原来你在这儿!”水寒气喘吁吁的跑到水灵儿的面前。“我找了你好久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就跑了呢?你可知道我好担心你吗?”
“有什么好说的!”水灵儿没啥好气的说道。不过她眼见水寒这般着急的模样,方才心中的怨气也减低了一半,她又转口说:“你又何必跑得这么急呢?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了,难道还会出事吗?”
“话不能这么说,你一个女孩家,难免会遇上麻烦的。”水寒稍事休息了一番之后说道:“而且有件事我必须向你解释清楚,方才你真的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误会你了?”水灵儿哼了一声。“你不是认定我是凶手吗?是我故意引诱你进入我事先就安排好的陷阱中,然后再以苦肉计的方式接近你,不是吗?”
“水灵儿,你别再任性了好吗?”水寒叹了口气,“其实,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何还要如此的误解我呢?告诉我,你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吧当初在凤仪楼的时候,我便发觉到你的神色有异,当时你那淒楚的眼神就已经告诉我,你并非真心要嫁给莫云霄,会答应他的求婚是另有缘由的。你为何在答应他的求婚,然后又跑来找我?又为何你知道我有难呢?”
“我——”水灵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是否该将这一切的本末都告诉水寒呢?“水寒,你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根本就没有什么幕后主使者。别再追问这件事情好吗?就当作这只是一场荒唐不堪的闹剧罢了!”
“别再骗我!”水寒不信水灵儿的话,他握着她的手。“水灵儿,你为什么要替这人隐瞒这谋杀的罪名呢?你和此人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水灵儿脱口而出:“我和他才不会有什么关系呢!”此话一出,她立刻后悔了,这无疑是不打自招,她是替别人背黑锅。
“看吧!我就知道!”水寒笑着说道:“其实就算你不明讲,我也大致知道那人是谁,只不过我不愿意承认罢了!我之所以会逼问你那人的身分,完全是为了要探探你的口风而已。而且……小傻瓜!你认为你所编造的谎言可以骗得过我吗?”
“水寒……”水灵儿绯红着脸。“你真的相信我吗?你相信我不会害你?你不再怀疑我了?”
“我怎么会怀疑你?”水寒爱怜地抚着水灵儿肩上的伤。“你为了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岂能再去责怪你、怀疑你呢?你是那般纯洁无瑕的少女,怎么可能对我这素未相识的人下毒手,这主谋另有其人。”说到这儿,水寒停了一会儿之后,又冷静的缓缓说道:“而且,此人便是莫云霄。我说得没错吧!水灵儿!”
“你为什么知道?”水灵儿讶异地道:“是谁告诉你的?”
“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水寒摆摆手笑着,“如果连云霄的这点计谋我都瞧不出破绽,我还能执掌整个天氏布庄吗?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比云霄此计谋不知狠上几倍,如果我不时时谨慎注意的话,还能在商场上打滚吗?”
“那么,就算你知道了……”水灵儿欲言又止地问:“你又将如何呢?”
水寒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和云霄动手。毕竟再怎么说,他总是我的幼时玩伴,虽然我明白他和我之间并非像是表面上那般和睦,但我实在不愿意相信所预料之事会是真的。”
“你是指云霄谋害你的事吗?”水灵儿小心的问道:“其实这说不定只是场误会罢了,云霄他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他知道你可以避得过的。反正,你既然已经脱离云霄了,不如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好吗?别和云霄计较了。”
“你好像很关心他!”水寒疑惑的看着她,“你难道真的和云霄已经——”
“胡说!”水灵儿打断他的话,她红着脸低头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之间起冲突,毕竟……你们之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何必为了些小事而翻脸无情呢?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能保证你可以在云霄的处心积虑下,安然度过险境吗?”
“你关心我?”水寒心上甜甜的,没想到水灵儿竟然这般关心他。“其实我何尝愿意和云霄相斗呢!如果只是这次的事件,我可以当作完全不知情的让这事情过去。只不过……我怀疑当初冒充我到司徒家骗婚的人,便是莫云霄。”
“什么?”水灵儿心上打了寒颤,会是他吗?“你为什么会这么认定呢?”
“有二个理由。”水寒解释道:“第一,依司徒伯父所言,当年有一名相貌和我酷似的男子登门求亲,而此人不论是言行、举止都和我如出一辙;试想就算是江湖上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仅能於面貌上相似,而此人竟然能够模仿到如此的地步,未免令人怀疑。第二,云霄之父镇南侯和家父感情甚笃,或许家父曾经於平时谈论中提及司徒芷绫的事,自然云霄亦可能知晓我所不知道的婚事。”
“这只是你的猜测。”水灵儿不安地说:“更何况,那名到司徒府中求婚的人不是拿着你们的祖传之宝吗?这你又作如何说明呢?”
水寒想了想之后说道:“当初只是以为玉冰剑失落;但是……也许於数年前就被有心人给取走了也说不定。可是天氏布庄中门禁森严,而玉冰剑又放置於内房,若非知晓府中通径之人极难进入内房,更遑论偷取宝剑了。所以……我认为取走玉冰剑之人必是我所熟识之人。”
“这——令人不敢置信!”水灵儿摇头说道:“如果说云霄真是那名冒名者的话,他为何会不知道司徒芷绫便是你的未婚妻呢?”
“我想……或许他知情但故意隐瞒。”水寒回想起此行初次见到云霄的时候,他一提及司徒芷绫的事,云霄即表现出非常关心的样子,这依常理来看不太寻常。
“他对於我出门寻找司徒芷绫之事太过於关心了。”水寒想了想之后说道:“你想想,一个局外之人,何必对无关己身的事情太过於关注呢?他表现得如此积极,正暴露了他的心事,他必定就是那名冒名者。”
水灵儿听完了水寒的分析后,她的心中暗暗吃惊。当她听着水寒所说的话后,总觉得似乎有似曾相识的情景在她眼前掠过。当她第一眼见到云霄的时候,自己也莫名的心上一惊,莫非……云霄和自己过去的身世有关?那么她……会不会就是那位失踪数年的“司徒芷绫”呢?有可能吗?
师父曾经告诉过她,当初是在一处山崖中救了自己的,而那名推她落崖的人也是一名男子,只不过当时师父只顾着救她,没有仔细看清楚那名男子的相貌。所以,那背影的主人是谁?他便是自己身世的关键人物了!如果能找到他或许就可以从他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了。
正当水灵儿出神的想着事情的时候,水寒见她迟迟不开口,便问道:“水灵儿,你在想什么?”他见到水灵儿脸色苍白,他不禁举手抚着她的额头。“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了?来!我扶你起来吧!”说罢,他便扶起水灵儿准备回去。
水寒的这个举动以及他最后所说的那句话,竟勾起了水灵儿尘封已久的记忆。原先绝情师太加诸於她身上的「织梦大法」功力早已经完全失效,照理说水灵儿应该可以立即知道自己的身世才对,但是由於事发当时,水灵儿曾经受到极大的惊吓和恐惧,所以她的内心也一直抗拒着不去回想那段令人痛心的往事;再加上要唤起记忆需要有事发当时的关键语,方能开启她久封的记忆之门,是故她迟迟未能恢复记忆。
而水寒此时於无意间的举动和话语,正是当时令水灵儿难以忘怀的痛楚之由,所以水灵儿也渐渐回想起当初那名男子推她落崖时的那一幕;那时的他也正是和水寒如今的举动一般,先假意扶她起身,然后无视於她的苦苦哀求,硬是无情的将她推落崖底……
“啊!你别碰我!”水灵儿一时将往事和现实弄混了,她将水寒当成是那名狠心的男子。这一切就如同是时光倒转一般,水灵儿带着哀求的口吻说道:“求求你,别杀我!我愿意立刻消失在你眼前,我绝不会将你所做的事传出去的,请你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我家中还有父母等着我回去呢!求求你放我回去好吗?我求求你——反正你又不是真心想要娶我的。”
“水灵儿?”水寒一时间被水灵儿给弄胡涂了,她怎么了?她不是说过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世吗?为什么还说她家中有父母?又说他不是真心想娶她呢?莫非……她回想起自己的过去了吗?
“我求求你……”水灵儿哭得好伤心、好无助。“水寒,你已经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了,有必要将我也杀了吗?我和你素未相识,只不过因为父母之命,我们俩将成为夫妻;但是,我迟早是你的人,为何你硬将我自家中带离,让我和家人分离,现在又要杀我……”
“哦?我是如何害你的呢?”水寒藉势问道:“你倒是说说看哪!如果你能说得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不杀你,如果你没有办法说服我的话,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嗯!”此时的水灵儿已经分不清现时眼前的这名男子究竟是死神还是帮助自己的人了。她的意识已经陷入了三年前的回忆中,她将眼前的水寒当成是那名冷血的死神,为了能在他手中保命,水灵儿将深埋在自己脑海中的恐怖回忆缓缓的唤起、诉说着……
而水寒则是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水灵儿的话。他方才之所以会狠下心来故意说那些话,其原因是为了让她慢慢的回想起那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和那场令她丧失记忆三年的意外,让她能记起自己的真实身分,也许在阴错阳差的情况下,会有他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
但是——方才水灵儿於无意识状态下竟然说出他的名字,并且还哭诉着哀求他放过自己,这点令水寒感到些许不安……
三年前,天水寒来到了司徒府中登门求亲。他那温文儒雅的态度和俊俏的外貌,及谈古论今、无所不知的学识,又懂得如何迎合长辈的;所以很得司徒剑次的欢心,眼见自己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女婿,他的女儿未来幸福可说是不愁了。
“丈人,小婿想先见见司徒姑娘。”水寒要求着。“自小婿来到司徒府的这段时日,都还未曾见到这位未来的妻子;同在一个屋簷下,却只能两处相思,恳求丈人能让小婿见上一面一解相思之苦。”
“哈哈!贤侄啊!你也未免太过於急躁了吧!”司徒剑次笑得合不拢嘴。“等到令尊来正式提亲,小女便会嫁给你;届时你要如何看她都可以啊!何必急於一时呢?”
“家父正是派水寒来提亲的。”水寒说罢取出了装於箱中的玉冰剑。剑一取出,寒气森森、剑气迫人。“这是聘礼,是我家祖传之宝玉冰剑,相传它可以杀人於无形,取人头颅於十里之外,但是剑上绝对不会沾上血迹,依然保持光洁如故,所以命名为玉冰剑。拿出祖传之宝来当聘礼,是象徵家父极为重视此门婚事,请您就收下来吧!并且——请您能让我看小姐一眼好吗?”
“亲家翁真是太客气了!”司徒剑次命人将玉冰剑收下。“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带你前往一见小女吧!”
水寒跟着司徒剑次来到了后花园,此时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司徒芷绫正在花亭内弹琴,她那倾城绝色和曼妙的身段令水寒心动不已。
“果真是个大美女呀!”水寒脱口称讚道。“在下在司徒小姐的面前可真是自惭形秽。”
“贤婿你太客气了!”司徒剑次笑着说道:“站在这儿远观,不如去和小女谈谈天吧!你们也可以藉此机会,彼此好好了解一番,我这老头子,就不在此打扰你们小俩口了!你们慢慢聊吧!”
水寒来到了司徒芷绫的面前,细细的欣赏着眼前的这名绝色佳人,而司徒芷绫眼见这名男子和父亲同进后花园的,心中也早就猜想到此人一定是天水寒无疑了。日前天水寒来到司徒府中作客的时候,芷绫便经常听到身边的丫鬟们极力称讚着他的人品、相貌和才识,自己对他早就心有所锺,今日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见她,芷绫的心上更是雀跃不已。
“公子,芷绫在此有礼了。”芷绫向水寒行了一礼后说道:“不知公子来此有何事呢?”
水寒伸手将芷绫扶起,他笑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遥思小姐却苦於无法见面,如今令尊才肯让在下来见上小姐一面,稍稍纾解在下的相思之苦。眼见小姐是这般的端庄娴淑,在此绝色佳人面前,真是令在下自惭形秽。”
“公子谬夸了!”芷绫抿嘴笑了。“其实以公子的人品条件,芷绫还怕公子嫌弃芷绫呢!”
“怎么会呢?”水寒笑了起来。“像你这般的天仙佳人,我求之都不可得了,怎么可能还会嫌弃你呢?你太多心了!”
就这样,水寒和芷绫一见锺情,双方彼此都互有好感,而司徒剑次也乐见於这小俩口平日的谈笑。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得极为迅速,可是——却迟迟未见水寒回天府打点迎娶芷绫的事宜,每每司徒剑次提及此事时,水寒总以藉口带过,而司徒剑次也不疑有他,让水寒长住於司徒府中,直到有一天……
“不好了!小姐失踪了!”原本伺候司徒芷绫的贴身丫鬟采翎,匆匆忙忙的跑到司徒剑次的跟前说道:“老爷!小姐和天少爷同时失踪了,而且小姐的房间极为紊乱,似乎有打斗挣扎的痕迹,请老爷赶紧过去查看!”
“什么?芷绫失踪!”司徒剑次接报大吃了一惊。“她昨天不是还和水寒在一块吗?”
“就是这样,奴婢才觉得奇怪呀!”采翎说道。“小姐和天少爷都失踪了,这——会不会是天少爷将小姐带走了呢?而且……恕奴婢失礼,昨日小姐所穿的衣物,都被撕裂於小姐的床上了。”
司徒剑次等不及采翎说完,便急忙赶往芷绫的房中查看,果然见到房内一片紊乱而且一切也正如采翎所说的那般,水寒也失踪了。他顿时失魂般的跌坐在地上,没有想到外表斯文的水寒竟然将他的宝贝女儿给拐跑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司徒剑次实在气昏了。“明天一早,我便到天氏布庄去找那个混蛋问话。”
但是,司徒剑次却迟迟未能见到天水寒,因为他每次登门求见,都被门房以天水寒杂事繁忙为由拒绝引见。
而那时的水寒确也是因为协助父亲处理一些布庄的事而常不在家里,没想到这么一拖下来竟是三年,而司徒剑次也就一直无法得知女儿的下落了。
而芷绫究竟到哪儿去了呢?其实她一直和「水寒」在一块。水寒那天於夜里侵犯芷绫未成,芷绫甚至还将他的手臂咬伤,在他的左臂留下了深刻的齿痕,恼羞成怒的水寒便将她带到了梅山地带,准备在那儿杀了她。反正梅山一带少有人烟出没,司徒芷绫的屍体自然也就不会被发现了。
“水寒,你要将我带到哪儿?”芷绫浑身发抖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你的长眠之地!”水寒阴冷的笑着,“司徒芷绫,你应该感谢我,替你找到了这灵山福地,让青山绿水长伴於你左右。”
“不!”芷绫哀求着,“你放我走好吗?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何必杀我呢?”
“放了你?”水寒笑得更是阴沈了。“放了你,然后再让你去找帮手来杀我吗?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吗?我将你带出司徒府来,你家那老头子会饶过我吗?我怎么可能放你回去,让你去对你爹通风报信来捉我呢?”
“我求求你……求你别杀我!”芷绫边哀求边倒退着,“我可以不告诉我爹,这样一来你就没事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说的!”
“那也不成!”水寒摇头拒绝。“你这般美貌,就算我得不到,别人也甭想得到;你是我的妻子,而且你都已经随我私奔了,怎么可以再回娘家去呢?”说着,他拿出寒气森森的短刃向芷绫走来……“乖!我不会让你很痛苦的!”
“不!”芷绫抗拒着,直往后退,但是——她运气很不好,竟踩着了一颗石头,一个重心不稳便跌倒了。
“芷绫,你有没有怎么样?”水寒见到芷绫跌跤,他将手中的短刃一丢,急忙前去扶起芷绫。“有没有哪儿受伤呢?来!我扶你起来吧!”
“水寒……”芷绫见到水寒竟然还这般关心她,不由得感到一阵温暖;但是……才不过数秒钟的时间,水寒竟然将她推向深不见底的断崖……
“不!水寒,求求你!”芷绫呼喊着,但是水寒却依然冷笑着看她跌落崖中,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芷绫在昏迷的那一刹那间,只见到水寒那冷漠的背影以及听见呼呼的风声而已,之后就……什么也听不见、看不到了!
“……水寒!”水灵儿说到这儿,已是泪流满面,她对着眼前的这名「正牌」的水寒说道:“如果你当初不想娶我的话,何必拿着玉冰剑到司徒府来呢?如果你不来司徒府,我也就不会和家人分离了。为什么?世上的男子总是这般的薄倖呢?当初在梅山之时,你已经杀了我一次,当时我被师父绝情师太所救,您何不就当司徒芷绫已经死了;如今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难道你真的这般狠心吗?”
听完了水灵儿的一番话,水寒的脑中如同遭受了一记雷轰般;他一直不敢相信原来自己辛苦找寻的司徒芷绫,便是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水灵儿」。人真是很奇怪,往往近在眼前的事物,总是远至天涯海角去找寻。
“你说你是司徒芷绫?”水寒还是有些疑惑。“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的身分呢?否则仅以你一面之词,令人难以相信於你?”
“我——”水灵儿低头想想之后,赶忙将自己怀中的玉佩拿出,她拿着玉佩对水寒说道:“你看这是我自小就不离身的凤形玉佩,这是我娘在我出生之时,便为我戴上的护身符,这块玉佩乃是由天地间稀有的「血玉」所精工雕制成的,全天下就只有这一只凤形玉佩,我自幼就不曾离身,所以它可以证明我的身分。”
水寒将这块不过盈握之大的玉佩拿过来仔细地端详着,的确是一块罕世之玉,上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看来这块玉佩便是司徒伯父所说的凤形玉佩无疑了,但是就凭这块玉佩还不足以证明你的身分,毕竟这有可能是你自别人之处偷取而来,你可还有什么可以证明身分的吗?例如胎记什么的。”
“这——”水灵儿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只是红着脸儿却迟迟不肯开口。
“怎么?想不出来了!”水寒笑着。“那么就证明你是说谎的了,你认命吧!”他作势欲杀害她。
“等等!”水灵儿想想於生命攸关之际,她也不再矜持。“我手臂上尚有一玫瑰色的胎记!”
“真的?”水寒心上暗自高兴,但他脸上却呈现出严厉的表情。“那你倒是现出来让我瞧瞧。”
“是!”水灵儿默默点头,她缓缓的将自己肩臂的衣服揭开,现出了一片淡玫瑰色的胎记。
“真的是你!”水寒见到水灵儿肩臂上的胎记之后,兴奋得抱起了水灵儿。“终於找到你了!”
“水寒?”水灵儿一时间还没有办法意识到目前的情形,她被水寒的举动给吓呆了。“你——你又想要杀害我了吗?还是你又想要整我了呢?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将当时的情况告知於你,你就愿意放过我吗?为什么你现在不愿放我离开呢?”
“水灵儿,不!现在应该叫你司徒芷绫了。”水寒轻柔的将已惊吓过度的水灵儿拥在怀中,柔声的对她说道:“我发誓,那名意图杀害你的人并不是我!方才我之所以会对你那么凶的原因是为了要刺激你的记忆,让你回想起三年前的事情,让你记起你自己的真实身分,并非是真的要杀害你。我发誓,不论要花多少代价,我一定会将那人捉到!所以……从今天起,你不需要独自一人痛苦悲伤了,你的所有一切,我都愿意和你分享、分担。”
“真的?”水灵儿转悲为喜,“你真的不会杀害我吗?”
“像你这种麻烦精呀!”水寒笑着说道:“如果你一日不在我的身边,我还真是不习惯呢!”
水寒说罢,轻轻地在水灵儿的额上印上了一吻。这一吻代表着他的深情,也注定了他们俩今生的相伴相守的命运了……
水灵儿在因缘际会之下忆起自己过去的身世,此刻被水寒拥在怀中,她方才惊悸的心平静了不少,眼前这名温柔风趣的男子或许真是她命中注定的伴侣吧!只不过……那名冒充水寒的人,真的是莫云霄吗?若真是他,水寒会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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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相公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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