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关飞天,你是故意的!”
“偶尔喊痛叫疼不是女人的特权吗?你是不是女人?”
“你才不是男人!”她又没得罪他,何必这样整她。
“那我是谁?”
“我才想问你这个问题。”她坦承道:“我利用局里的电脑查过你的底。”
“查出什么来了吗?”关飞天一愣之后,很快恢复平常的语气。
“什么都没有。”她有些气馁。
“就这么不相信我?”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他谜样的身份,谁要是随便就信了他,他才觉得奇怪。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人,可你什么都不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嗜好,吃什么,不吃什么,你的喜好、你讨厌什么,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我什么都不了解,你像一团谜,而我对猜谜语还是脑筋急转弯最不行了。”她很不安,因为对他一无所知。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云飘进了关飞天的心里。
“那么我来告诉你,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他要说了,可见他还是有点在乎她的想法感受。白雪白心想。
“我喜欢你,搬来跟我住,你就会看到你想知道的全部答案了。”
这简直是最赖皮又偷懒的说法了。
“你开玩笑?”
他覆上白雪白的手。
“我是认真的。”
会不会太快了?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欸。
暮色将天空染成很深的蓝,港口附近的灯塔已经亮起来,市区高低错落的灯光也点起,点点的光倒映在水中,繁华得像一场梦。
她跟关飞天的相遇不也像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手拎着从小吃店买回来的晚餐,她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信步走到港边,夜风吹着凉快,步道上已经不见游客的影子,这时候那些观光客要不是在忙着找饭店,要不就在逛夜市,白雪白索性坐下专心的看起远处归航的渔船。
关飞天说他是认真的。
认真的要她搬过去住。
他没说谎,那双眼睛真挚得教人挑不出一丝玩笑。
那么,他有问过她的意见吗?
没有,他只问清她哪天是排休日,他会来搬东西。
她怎么会以为一只野豹身上没有霸气?
还有,他说喜欢她……
听到这样的告白,面对他那样英俊的男人,只要是女人谁不会心荡神驰、不能自己,然后一口答应?
理论上应该如此。
可是她没有。
是因为喜欢他喜欢得不够多,不够深刻吗?或者,她是怪胎?
又或者,是她搞错了他的感觉?
“我是怪胎、我是怪兽!”白雪白踢了一脚沙子。这下可好了,没泄到愤,鞋子却脏了。
她心里的问号比沙滩的沙砾还要多。
其实归根究底,是因为太在乎了吧。
在乎整件事,在乎关飞天那男人是用什么眼光看她。
也许,想那么多都是在钻牛角尖,她只要问自己一个问题就可以了……
那就是她想不想搬去跟他同居?想不想让他爱上自己?
OK,真心话是她愿意,十二万分的愿意。
她从来不怕冒险,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女警这个工作。
其实,她真的不想再过那种好像大家都是朋友,可是一旦落单,没有亲人问你累不累、苦不苦,要不要喝杯茶的那种孤独寂寞的生活。
也不过就是跟个男人同住,她为什么踌躇了那么久?
只要依偎过去,她就有伴,他就会爱她,又或许,她可以奢望一辈子有人可以打打闹闹,生儿育女,还有白头偕老。
她越想越烦,脑袋打了结不说,看着手里的晚餐,竟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也许再去看他一眼,会比较能确定自己的心意。
他家距离这里也不远,沿着海岸走,过个桥,再走上大概十分钟的路就到了。
告诉自己必须先确定自己的心意,才能决定未来该怎么走,但是当二十分钟过去后,她站在关飞天家门口的时候,看着屋里温暖的灯光,她可怕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想他了,想到非要找借口来看他不可。
她渴望那张温然淡笑的脸。
她的手放在白铁门上面……
一分钟、五分钟过去。
最后她慢慢的回头,走向来时的那条路。
当她的身影在转角消失时,只用铁钩勾上的铁门被打开了。
是关飞天。
他一手摸着白雪白刚刚碰过的位置,眼神倏地变得难懂。
她方才明明有意要进来的,为什么改变主意?
过门不入,女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胡乱猜想实在不是他的专长。
认真到令人有些害怕的眼阖了起来,再度睁开,他大步的跟了上去。
这里距离市区虽然不远,但是夜晚有太多潜藏的危险,不能放她一个单身女子回宿舍,他得跟着。
一前一后,追逐的影子,猜测的心思,无眠的夜晚。
那个男人正忙上忙下的搬运纸箱,沉甸甸的纸箱在他肩膀上好像羽毛,经过她时还不忘对她露齿一笑,看起来忙得很开心。
他还是开着那辆蓝色小货车,他出现在宿舍大门时,一同下车的,还有几天前那个叫阿宇的少年。
他下车后,转身从打开的车门里抱下一个小男孩。
关飞天说小男孩是阿宇的弟弟。
的确,两个孩子有着神似的五官轮廓,弟弟穿的虽然是旧衣服,却一身整齐干净,阿宇的衣服却很明显的太小、太破。
白雪白露出友善的微笑打量少年,想不到他也用那双警惕又机敏的黑眼敌视着她。
她不以为意。
因为多出个意外小帮手,她这物主只分配到照顾小男孩的任务。
她是独生女,没兄弟姐妹,也就没佷子或外甥女可以当宠物哄,看着小男孩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想来想去只好把自己所有的零食贡献出来当友好的贿赂。
起先他还不敢拿,在看见哥哥点头后才道了声谢,跟她同坐在花圃的矮墙上,喀滋喀滋的咬着可乐果。
她摸摸小男孩的头。
她的家当不多,而且都已经打包好,因此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都放上小货车后头了。
阿宇过来接手照顾弟弟,白雪白乘机递给他矿泉水。
他低声道谢。
“我从来没看过这么照顾弟弟的哥哥。”关飞天从她背后踱过来,双手空空。
“喝点水。”她把水的盖子旋开,递给他。
他大口灌下,仰起的头露出好看的喉结。
看着他滑动的喉结,白雪白忖度着,也许阿宇当时不肯让人安置,就是因为家里还有个这么幼小的弟弟要他照顾。
当初她也太粗心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难怪阿宇对她避之唯恐不及,一见她就跑了。
“阿宇怎么肯跟着你?”他的倔强她领教过很多次了。
关飞天擦掉唇边的水渍。“我去他家找他,告诉他在我这里打工有起码的温饱,问他要不要。至于小纯……他弟弟,阿宇说今天小学安排了中部校外参观活动,他没钱缴来回车费还有午餐费,只好一起带来了。”
“他读小学了?我以为才上幼儿园。”
“已经小三了。”
“啊!”
“他还威胁我,要是我不答应他也不干!”说是被威胁,却完全没有被胁迫的感觉。
“你就答应了。”
他两手一摊。“对不起,没有事先知会你这件事。”
“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想用谁是你的自由,这种事你决定就好,有没有跟我说都没关系的。”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这么见外的话听在关飞天耳里,一整个刺耳。他把她当自己人,她却当他是外人?
他不该觉得这小女人是他独占的,更不该觉得自己被疏忽、不受重视,这样很幼稚,可是,他该死的没办法!
“上车吧。”
货车前座就两个人的位置,阿宇自告奋勇要去坐后车斗,想当然,哥哥不坐前面,小纯也不可能乖乖跟着两个不熟悉的陌生人坐在前座。
“这样吧,阿宇也一起坐前座,小纯给你抱可以吗?”如果说她要抱,这小兄弟两个肯定不依,为了避免多余的争执,这样总该包君满意吧?
只希望管区的学长不要看到……要开单子出来,她的面子就挂不住了。
就这样,两个大人,两个孩子,很公然违规的上了车。
关飞天并没有直接把车子往家的方向开,行经市区,他把车停在一家99元的热炒店前,他们运气真好,停车格一辆轿车恰好开走,他眼捷手快的递补了上去,搞定!
“眼看要中午了,就在这里吃午饭吧!”
“我没意见。”小女警竖起三指,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个大人的眼光同时注视着阿宇,他仿佛感觉到无形的压力,抱紧大腿上的弟弟,嗫嚅着道:“我也……没……意见。”
“那好,四票一致通过,我们在这里吃饭!”
白雪白笑逐颜开,那灿烂的笑容紧紧抓住关飞天的眼睛。
这天中午,一桌围着吃饭的两个大人两个孩子,看似没有任何关系,却隐隐有了一家人的感觉。
白雪白的房间在二楼。
一间看得到蓝天大海的房间。
粉色的墙壁,蕾丝花的白色窗帘,长柜还有着新木材的香味,由柜子底部到三扇开阖的门上很费工的刻着一棵水蜜桃树的图案,那累累的果实,长长的叶片,美丽的漆色,别出心裁得教人赞叹,她刚刚去看过,浴室还有一个特制的四角白瓷大浴缸。
看得出来,为了她的到来,关飞天下了一番工夫整理这房间,很隆重的欢迎她的入住。
双手扶着窗台,她有些恍惚。她值得他对她这么好吗?
关飞天把最后一个箱子提进来的时候,就是看见这样的画面。她没有忙着整理行李,而是靠在窗边,发梢被风吹得飘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全部的东西都搬进来了,你要不要看看有没有漏了什么?”他出声。
她回过头来,静静看着他,脸蛋挂着恍惚的甜蜜。“孩子们呢?”
“在楼下玩开了。”关飞天看得有些痴了。
“我记得这以前是薄奶奶的睡房,你把这主卧室让给了我,这不太好吧,那你呢?”她会不会太喧宾夺主了?
“那么多房间,我睡哪里都一样。”他对自己睡哪里一点也不介意,住进来的时候已经习惯那个房间,也不想大费周章再去搬动,他要高兴,连沙发也能睡,重点是他要她住得舒适。“你跟我姨婆感情那么好,你来住她房间,她要是知道了,会高兴得翻筋斗的。”
白雪白被他逗笑。
“不管怎样,都谢谢你……你做的柜子很漂亮,水蜜桃树我很喜欢。”非常、非常的喜欢,喜欢得心都软了。
他记得她喜欢水蜜桃的香味。
“只是举手之劳。”
她知道那才不是举手之劳,他几乎花了半天,一句抱怨都没有,就为了替她搬家,甚至不知道费了多少工时为她做了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长柜。现在她有了心爱的凳子,有个长柜,自从遇见他以后,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好事都让她碰上了。
她好幸福。
她上辈子烧了好香吗?也许真的是。
“那我下去了,东西你慢慢整理,我送孩子们回去。”把她放在这里,实在很蠢,但是她在这里的模样安慰了他。
放得太远,他会担心看不到她,放近了,又担心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情难自禁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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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家夫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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