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男人心 第一章

  在繁荣的台北市,几乎被高楼大厦给淹没的城市小巷里,有一家老字号的“安心餐厅”,是许多上班族和老主顾最爱光顾的饭馆。
  不管那些大财阀开的连锁餐饮店或是高级餐馆的营业额有多么高,都比不上这家传统手艺的好滋味,实实在在的抓住客人的胃。
  这家老餐厅由一对老夫妻经营,用的是祖传的料理秘方,闻香下马……噢不,是闻香下车的客人,全都是冲着安爷爷安奶奶的手艺而来。
  “请问要点什么?”
  负责外场送餐的三位服务生当中,其中一名少女手脚俐落,动作也勤快,她是老夫妻的孙女,生得眉清目秀、娇俏可人,是一位让人看了很舒服又平易近人的二十岁少女。
  老爷爷和老奶奶的祖传料理加上孙女可爱迷人的微笑,正是这家店受老主顾青睐的原因,就跟他们卖的客饭一样,百吃不腻,百看不厌。
  “我要蛋炒饭不加蛋!”
  “我要排骨饭加两碗饭!”
  “我要焢肉饭和蛤仔汤!”
  “我要外带一份排骨,两份鸡腿,三份羊排——”
  每到用餐尖峰时间,安心餐厅总是门庭若市,客人坐得满满的,服务生除了要招呼坐下来点菜的客人,还要服务等着外带的客人,甚至有时候还得接订便当的电话。
  幸好,老板可爱漂亮的孙女很能干,她的记忆力不是普通的好,而是特别好。
  “八份猪排,四份鸡腿,五份小菜,三道汤,都是内用,一份排骨两份鸡腿三份羊排外带,鲑鱼饭是八号桌的,鸡排饭先给六号桌,他们先点的,四号桌要焢肉饭和蛤仔汤,二号桌客人要加点排骨饭和两碗白饭,三份鸡腿饭送七号桌,其中一份不加辣是穿蓝色衬衫的男士点的,蛋炒饭不加蛋是穿蓝色制服的小姐点的。”
  在安欣欣的指挥下,另外两位服务生小芸和小双,立刻照欣欣的指示把餐点送到各桌去。
  这就是安心餐厅让人愉快的地方,店员的服务又快速又精准,绝对不会搞错,连哪一盘不加辣椒、多加一碗饭,或是外带打包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
  “欢迎光临,先生您今天一样要点最喜欢的鳗鱼饭吗?”安欣欣笑咪咪的问着刚进来的一位男客人。
  “啊?妳知道我喜欢吃鳗鱼饭?”
  “是啊,您来两次,都是点鳗鱼饭。”
  男客人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想不到这漂亮的服务生对他印象深刻,难不成是对他……
  “我还知道您后面两位朋友,右边的先生爱吃牛腩饭,左边的小姐是吃素的。”
  客人愣住,而他身后的两位朋友也一齐惊呼。
  “哇——妳记忆力真好,全说对了。”
  “哈哈哈,阿邦,人家并不是特别记得你吃什么,别太自作多情啊。”
  这话引来哄堂笑声。
  在这里,用餐时间总是充满了活力和快乐,客人之所以络绎不绝,不只因为餐点好吃,老板的孙女除了记忆力一流,还有别家店所没有的亲切感。
  小芸和小双不得不佩服她的记忆力。
  “欣欣,妳为什么记忆力这么好?实在太厉害了。”
  “对呀,客人这么多,妳怎么都知道哪一桌点的是哪一道餐,完全都不会搞混啊?”
  “呵呵,我记忆力好嘛。”
  安欣欣吐吐舌,事实上,她的记忆力之所以好是另有原因的,因为她有四个帮手,就是店里的三只招财狗和一只招财猫。
  这是她的秘密,没人知道她具有听得懂动物说话的能力,打从她五岁遇到那个奇怪的大哥哥后,也不知道他在她身上使了什么法术,她可以听懂麻雀的八卦内容、狗狗打架的原因、猫咪的心事,还有墙上壁虎的窃窃私语。
  “七号桌的鸡腿饭还没来喔。”玛尔济斯妞妞冲过来向她报告。
  “我知道了,妞妞好乖。”她摸摸妞妞的头,而妞妞也开心的摇着尾巴。
  一岁大的妞妞是一只漂亮的白色长毛狗,除了毛发梳理得又柔又顺之外,牠的个性还非常惹人爱,是安欣欣的爱犬。
  除了妞妞,穿梭在店里到处巡视的黄金猎犬哈利和哈鲁,以及美短猫莉莉,都会适时提醒她哪一桌该注意,或是哪一桌客人点了什么,有了牠们的帮忙,让安欣欣可以应付所有客人。
  “欣欣。”小双突然紧张的拉拉她的衣角。
  “怎么了?”欣欣奇怪的问。
  “找麻烦的来了。”
  在小双的提醒下,安欣欣看向餐厅门口,一位高大的男人走进他们这家餐厅,而当这男人出现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往他看过去。
  要忽略这个男人很难,因为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好惹”的气势,他的身材高大壮硕,肤色黝黑,穿著一身黑色的紧身T恤,衬托出他结实的胸肌。
  他的臂膀也很有力,粗壮的手臂看得出有练过,脸上戴着深色的墨镜,让人无法一窥墨镜后的双眼,刚硬的脸部线条和抿成一直线的薄唇,没有笑容,神色冷淡,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足以让人冒冷汗了。
  安欣欣细长的秀眉向眉心靠拢,脸上的微笑也褪去。她知道小双为什么紧张,因为这男人八成是三天前来找碴的流氓的同伙,受惊的小双和小芸到现在还在害怕,只可惜当时自己不在,否则她绝对要这些人好看。
  “欣欣……那个人……”
  “妳们负责端其它的盘子,那个人我来应付。”吩咐小双和小芸继续忙,她则拿起菜单朝十号桌走去,妞妞也尽责的跟在主人身后。
  她来到墨镜男面前,严肃的表情取代了原本亲切迷人的笑容。
  “要点什么?”
  男子缓缓抬起头,迎上她戒备的目光,脸上的墨镜让人无法一窥他的庐山真面目,深不可测得让人有些畏惧,她逼自己不能退缩,如果他是故意来找碴的,她也会要他好看。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这男人并不是一个人,他还带着一只狼犬。
  那只狼犬就跟牠的主人一样,面色冷凝,不苟言笑,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势,而那双冷冽的狗眼正往下睥睨,盯着娇小的玛尔济斯。
  妞妞全身警戒,面对高大的狼犬也不免狗毛直竖,可是牠是忠狗,牠要保护主人,即使眼前的狼犬是牠的两倍大,牠也逼自己抬高下巴,迎视狼犬犀利的目光。
  双方的主人和忠狗,就这么彼此八目交接的对峙着。
  男子盯着那张戒备的面孔打量了一会儿,沉声回答:“两份烤羊排餐。”清冷浑厚的嗓音,跟人一样具有威胁性。
  “羊排餐是吗?等一下送来。”安欣欣转身走向厨房,而妞妞也紧跟在主人身后。
  向奶奶通报后,小双来到她身边紧张的问:“他没刁难妳吧?”
  “没有,他点了两份羊排餐。”
  “他一定是来找碴的。”
  “别紧张,先观察再说。”
  她安慰小双保持镇定,在忙碌的同时也密切注意墨镜男的一举一动。
  他们这家小餐饮店,由于生意好,引起地痞流氓的觊觎,向他们勒索收取保护费,他们虽然报警了,可是警察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来保护他们,这件事让爷爷奶奶十分烦心,但两位老人家不想让她担心,还是小双和小芸偷偷告诉她才知道的。
  爷爷奶奶是她的宝,所以她绝对要保护他们,她今天可是有备而来的,如果那个墨镜男敢闹事,她就把他录像下来当证据,除了交给警察,还要PO上网,并且交给电视台播放给全国观众看,让大家来看看流氓的真面目。
  她密切注意着那个墨镜男,羊排餐送到他面前,他动了筷子,准备羊入虎口,大口大口的咬着羊排,大口大口的吃饭,他吃饭时还真是狼吞虎咽,连他的狼犬都跟他一样。
  不到两、三下工夫,主人和狼犬已经各自把两份羊排餐解决得只剩骨头,连饭都吃得一粒不剩。
  “哇……他吃得好快……”小双低声咋舌,安欣欣也看得目瞪口呆,这时候墨镜男突然往她们这边看来,吓得小双和小芸赶忙低头。
  “他、他在看这里耶!”
  “天呀,他在招手耶!怎么办哪欣欣?”
  是的,那男人不但往她们这边看,还高举一只手,命令她们过去。
  小双和小芸已经害怕得六神无主了,只有欣欣依然保持冷静。
  “别怕,妳们去把五号桌和一号桌收拾干净,我去应付他。”安欣欣对她们投以安抚的微笑,可一转身,便全神戒备的走向墨镜男,漂亮的玛尔济斯妞妞跟在主人身后,同样的全神戒备。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他最好别跟她说饭里有蟑螂脚或是汤里有头发,借机来勒索赔偿,倘若他敢这么做,她会——
  “再来一份鸡腿饭。”
  她一愣。“什么?”
  “饭量太少,我吃不饱,麻烦帮我多加一碗饭,另外鸡腿可以单点吗?我要给我的狗吃。”
  她呆住,本来料想他会刁难她,没想到他又再点一份鸡腿饭。
  见她还愣在那里,男子沉声问:“不能单点鸡腿吗?”
  安欣欣赶忙回神。“呃……可以,一份鸡腿饭多加一碗饭,再单点一份鸡腿是吗?马上送来。”
  当她离开时,还很疑惑的往后看了墨镜男一眼,心想难道他真的只是来吃饭的?
  妞妞跟在主人身后,也疑惑的回头往狼犬瞄了一眼,直到那双锐利的狗眼毫无预警的射过来,牠才赶忙转头,跟上主人的脚步。
  “搞什么啊!”
  突然的大吼声,惊得在场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全都惊愕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一名穿著高级西装,看似高级知识分子的男人,愤怒的大声道:“我的炒饭里居然有蟑螂!”
  正当所有人都惊愕得呆住时,安欣欣最先上前察看,果然发现对方的炒饭里有一只小蟑螂,自己也不禁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爷爷和奶奶最注重卫生的,每天打烊后,都一定要把厨房清洗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而且是龟毛到连细微的地方都不放过,几乎到洁癖的程度,别说一只蟑螂了,连一只蚂蚁都不可能。
  “天哪!我的汤里也有蟑螂!”这次是一个穿著公司制服的上班女郎在尖叫。
  “哇——我的也有!”
  “我也是!”
  一连四、五个人惊慌尖叫,让现场起了骚动,连其它客人都变了脸色,甚至放下筷子盯着自己的饭,担心自己也中奖了!
  “欣欣,怎、怎么回事?”小芸吓得脸色发白。
  “不可能的,饭里不可能有蟑螂呀。”安欣欣才不相信,这情况从来不曾发生过,但是这些人并不像是流氓呀,他们看起来都只是一般的上班族而已。
  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而且还是一连四、五个客人发生事情,让她觉得事有蹊跷,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肯定有人在搞怪。
  “汪汪汪!”
  “臭狗!走开!”
  大狗哈利和哈鲁这对兄弟狗正不停的对一位穿著黑色运动外套和牛仔裤的男人狂吠,让安欣欣不由得惊讶;别人听不懂狗狗在叫什么,她可是完全听得懂哈利和哈鲁在叫什么。
  “是这人带蟑螂来的!”哈利叫道。
  “我也闻到了,这男人身上藏着蟑螂!”哈鲁也叫着。
  安欣欣立刻走向那名陌生的男子,愤怒的指责他。“是你!是你偷偷把蟑螂放到大家的饭里!”
  被指责的男子先是一惊,继而愤怒的跳起来大骂:“胡说八道,你们店里有蟑螂,却诬赖给我,想藉此推卸责任吗?”
  这时候爷爷奶奶也急忙从厨房跑到前面来,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待小双解释后,他们都很震惊,一方面讶异饭菜里有蟑螂,二方面也对欣欣的猜测感到不安,因为孙女指认的“凶手”长相斯文、穿著体面,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会做坏事的人。
  安奶奶紧张的拉拉孙女。“欣欣,妳会不会弄错了?”
  “不会错的奶奶,我很肯定就是这个人搞的鬼,而且证据就在他外套口袋里。”她非常坚持,因为她知道哈利和哈鲁的嗅觉敏锐,闻出了证据在这男人身上。
  男子心中大惊,因为对方说得没错,他的口袋里确实放了一个袋子,袋子里装了好多小蟑螂,趁着没人注意时,他偷偷的把蟑螂放出去,为的就是要破坏这家店的名声,让他们生意做不下去,完成老大对他的交代。
  想不到居然被这个臭女人识破了?!真不明白她是怎么发现的?不过,他当然是打死不承认。
  “莫名其妙,不跟妳说了!”男子转身就要走人。
  安欣欣哪里肯让他走,若对方真的逃了,爷爷奶奶苦心经营的店就会染上污名,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哈利,哈鲁,挡住他!”
  两只黄金猎犬一听到安欣欣的命令,立刻挡在男子的面前,露出犬牙对他发出警告的嘶吼。
  “让开!小心我告你们!”
  “要叫警察吗?正好,我也有此意,爷爷,麻烦你们打电话报警。”
  “欣欣,这、这不好吧?”奶奶紧张的问,她是善良纯朴的百姓,不想把事情闹大。
  安欣欣就不同了,她没有一般人只要牵涉到法律就会退缩的心态,相反的,她认为一般人就是因为对法律不了解,反而容易被坏人利用这种弱点。
  法律是保护人的,人们不应该害怕法律,坏人才应该戒慎恐惧,而且她很确定证据就在这男人的口袋里。
  “我赞成欣欣的意见。”安爷爷突然开口。
  “老伴?”
  “事关我们店里的名誉,我们辛苦打拚的餐厅怎么可以因为莫名其妙跑出的蟑螂而坏了名声?能不能赚钱事小,但我这辈子做人顶天立地,绝对无法接受信誉扫地的事,报警吧。”
  “老伴……这、这……”
  安爷爷安抚安奶奶。“别怕,凡事有我顶着,只要我们没做亏心事,我相信老天自有公道,而且,我相信欣欣。”
  有了爷爷的鼓励,安欣欣更坚定了意志。“爷爷,我跟你保证蟑螂是他带来的,而且就藏在他的口袋里。”
  男子心下叫惨,知道诡计被识破了,倘若警察来了,他不但没完成老大交代的任务,还要被抓去警察局,于是把心一狠,斯文的面孔露出阴险的神情,亮出藏在外套里的刀子,当场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滚开!不想死的就滚开!”
  对方居然带了刀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所有人都变了脸,包括安欣欣,要是被刀子划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汪汪汪!”忠狗哈利和哈鲁依然挡在前面不肯让路,却也让牠们暴露在刀子的危险下。
  为了帮忙狗朋友,妞妞奋不顾身的冲上前,用力的去咬男子的大腿。
  安欣欣忍不住惊呼:“妞妞!”她来不及阻止,就让妞妞给冲上前去,娇小的牠,哪里是人类的对手呀!
  “死狗,不想活了,找死!”
  眼见男子拿刀刺向妞妞,所有人都尖叫出声,安欣欣更是一颗心都凉了。
  “不要——”她尖叫出声,说时迟,那时快,一抹黑影迅速扑上,咬上男子的手臂。
  男子大声痛呼,除了他,包括众人都很惊讶,因为咬住他手臂的竟是一只狼犬。
  狼犬彷佛受过严格训练一般,死咬男子拿着刀子的那只手臂不放。
  “该死!放开我!”
  男子不但受了惊吓,还不小心让刀子掉落在地上,他慌乱的想用另一只拳头去打狗,但他一点机会也没有,就被人重重的从肩膀敲下去,让他的拳头使不出力,接着一只脚狠狠的踩着他的背,让他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地上。
  出手的人,正是狼犬的主人墨镜男,他高头大马,完全不把对方看在眼里,先是用手刀重击对方的肩膀,然后再用脚把对方踩趴在地上,从头到尾只用这两招,便轻而易举的制伏对方,而那个倒霉被打趴在地上的男子,手臂依然被狼犬紧咬在嘴里不放。
  安欣欣呆愕的望着墨镜男,想不到他会帮忙,他出手迅速俐落,他的狼犬更是毫不逊色,而且还救了妞妞。
  就见墨镜男弯下腰,从男子的外套口袋里搜出一个袋子,那袋子果然装了好多蟑螂,引来现场不少抽气声。
  不用解释,所有客人立刻明白谁无辜、谁使坏了。
  “太恶心了,好恶劣喔!”
  “就是嘛,看他斯斯文文的,居然做这种骯脏事!”
  大家纷纷指责罪证确凿趴在地上的男子,还安慰老板和老板娘,要他们放心,大家还是会光顾这家店,同时也给予老板和安欣欣鼓励,赞美他们刚才不轻易低头的骨气,而其中最让人钦佩的是这位见义勇为的墨镜男和忠犬,大家一致对他们竖起大拇指称赞。
  这实在出乎安欣欣的意料之外,她一直怀疑墨镜男是坏人,想不到却是他制伏了这个坏蛋,而且身手了得,不禁暗骂自己不该看对方长得像流氓就对他有成见。
  “谢谢你啊这位先生,谢谢你的帮忙。”安爷爷和安奶奶忙上前握住对方的手,感激他出手相助。
  墨镜男依然不改冷酷本色,微微点头道:“不必谢我,该谢的是这位服务生,她很机警,是她揭发这人的罪行,我只是顺便帮忙而已。”
  当墨镜男的视线落在她这一头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蛋竟泛起一丝莫名的躁热。
  她对他不但没有任何成见了,还觉得他好酷,有那么多人在现场,却只有他肯出手相助,而且是用这么勇敢的方式帮了他们,她对他的印象已经完全改观。
  他们报了警,由于证人很多,证物也在,警方将歹徒带回警局去,墨镜男也准备离开,不过在离开前,他拿出钱要付帐,爷爷当然不肯收。
  “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感谢你都来不及了,怎么能收你的钱,算我请客。”
  墨镜男皱起眉头。“这怎么行?”
  “行,当然行!你要是不让我请客,就是看不起我。”安爷爷坚持要还他这个人情,墨镜男没办法,只好由着他。
  “好吧,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走吧,杰利。”
  原来那只狼犬叫杰利,安欣欣目送着墨镜男和狼犬的身影离开,她有一股冲动,很想问问对方的名字,可是又觉得这么做似乎很唐突,可惜的是,她始终见不到那墨镜下的面孔,也不晓得他真正的相貌。
  等到墨镜男走远后,爷爷和奶奶的叫唤声让她回过神来,餐厅里一团乱,还等着收拾呢!待她要转身时,发现妞妞也跟她一样站在门口,望着墨镜男离去的方向。
  “妞妞,妳是在目送那只狼犬杰利吗?”
  “汪呜~~”妞妞抬起头望着她。
  她摸摸妞妞的头。“杰利跟牠主人一样,都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其实他们是好人,我们错怪他们了,可惜没有机会好好的认识他们,不过我相信有机会的,等下次他们再来,我们再好好的欢迎他们,好吗?”
  “汪!”妞妞摇着尾巴响应主人的话。
  “走吧,我们去帮爷爷奶奶他们。”
  那高大壮硕的身影,已经在她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她相信墨镜男和狼犬杰利还会再来光临他们这家温馨小店,她和妞妞也有机会再见到他们。
  到时候,她一定要利用机会认识他,一颗怦怦然的心,在默默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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