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医女 第二十章

  恍惚中,她似乎看见那个娇柔的少女对着她温柔浅笑的模样。
  在她骤失父母只能到姨母家寻求庇护的时候,是那个少女温柔的陪伴着她,亦友亦姐的教导她,让她能够安下心来,不再终日惶惶不安。
  那个少女曾在她被下人欺负的时候安慰她,并将那些冒犯她的下人一一收拾赶出府去,也曾一笔一划的教她读书写字,说这些是以后管家用得上的东西。
  她甚至在她生病、烧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守在自己床边,亲自替她换冷帕子,哄着她吃药。
  她对她来说,是仅次于娘亲最重要的人了。
  十年前,她还记得那时候少女正准备要仪亲,虽说她无法自己选择未来的良人,但是少女那期待和羞涩的笑容到现在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最后,少女等来的只有一个人孤单又冰冷的离去。
  那身影最后留在回忆中的画面就是苦痛苍白的面容、冰冷的身体和满地剪碎的布料!那是她曾经打算用来当嫁妆的珍藏。
  一想到那个温婉浅笑的少女,再想到当年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她的眼中就有无法抑制的恨意,柔弱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狰狞。
  十年前,她错了,十年后,她绝对不会再被傻傻的利用,害了她的那些人她也不会放过。她在心中恶狠狠的发誓。
  一个都不会!
  在封赏过后的一个月,太医会考如期举行,在一群中年以上的老大夫里,年近三十的信朝陵成了最引人注目的身影。
  会考共分两天,一天看医案开药方并且详解这药方用典何故,并且亲自诊脉写出医案,另外自金针或推拿等科目之中择一加考。
  太医会考可说等于文人士子的科举大考,虽考试人数比不上成千上万的士子的科举,但是能够进入这次会考的,都是地方官员特别推荐,或是得到医药世家推荐的大夫,想考取太医也不比那些献身科举的士子们还轻松。
  信朝陵对于这场考试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尽心去答题而已,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了,相较于有些大夫们愁眉苦脸、有些人踌躇满志的走出试场,他就像是去普通人家看诊回来一般,脸色平静,唇角带着一抹浅笑,悠然闲适的从太医院里走了出来。
  夏谨莲对他的信心简直就是盲目的,从以前到现在依旧是,但是等他真的进了太医院去考试,她才终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信朝陵一走出太医院,就看到那个如水淡然却又如草坚韧的女子穿着一身丝衣撑着伞,娉婷的站在外面。
  他原本从容的步伐顿时加快了许多,到她面前停下,眼神温柔得像可以化成丝,紧紧将她缠绕。
  「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儿个下雨,让你别来吗?」说着,他接过了她手中的伞,两个人慢慢的外回走着。
  夏谨莲回以浅浅一笑,眼中全是掩不住的柔情一连,「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呢?」
  他微微一愣,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夏谨莲微睨了他一眼,为他到这时候还想隐瞒而有些埋怨,「信家今天召开族内大会,这消息只要是个学医的人大概都知道了,更何况我身为信家少爷的妻子,怎么能不知道。」
  自从那天婚礼被打断后,他虽然表面上什么动静都没有,但她一向懂他,怎么会不清楚他暗自下的决心,只不过他不说,她也不主动问而已。
  身为一个医者,他是做不出利用药材或者是其他医道上的事来打击信奉常的,但他会运用其他手段让信奉常失去他最想要的东西,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信朝陵顿了顿,倒是没有想再隐瞒,「你都知道了?」
  夏谨莲摇了摇头,「不,我只知道你想让我知道的,其他的是我看秦叔这次跟我们进城里,每天却忙得脚不沾地时猜到的。」
  他笑了笑,风雨打湿了他一边的身子,却丝毫无法影响他现在愉快的心情。
  「你猜的没错,我是打算在今天把所有该算的帐都一起算了。」
  他的、朝苹的,这十年来谁都不愿提的帐,是该好好的算一算了。
  她的手慢慢在宽袖下握住了他的,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给予他自己所能给的所有支持。
  他低头对着她微笑,在袖子里紧紧的反握住的她的手,千言万语就化作这无言笑容。
  不必多说,他们已从彼此的眼里读懂了对方所有的心情。
  微风细雨中他们撑着一把伞,双手紧紧交握前行,而未来漫漫的人生路上,他们亦早已许下了不离不弃的约定。
  信奉常看着下面满满的人,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自己身为族长,并没有请那么多族老还有信家在京里及京城周围所有产业的管事,到底是谁找来这些人的?
  那些人看着他的神情更是让他不安,明明他才是一族之长,可在他们审视的眼光中,他却觉的自己像个挑梁小丑。
  那些眼光让他想起了这十年来的种种挫败。明明信朝陵已经被他逐出家族了,照理说那些信家产业应该被他收拢到自己的手中才对,但除了几家不是很赚钱的铺子外,其他的管事几乎都不太理会他这个族长,即使想透过查帐换人,那帐目也是做得完美异常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信家的一些长辈对这种情况竟然也是视而不见,想请他们帮忙,有些人甚至连见都不想见他,直接就将他打法走人。
  他在外虽然能够招摇的自称自己是信家的族长,但是在信家里,他说的话却没什么分量,甚至比不上三弟信奉善说的话。
  信奉善有太医的名号,在这医药世家还是有些地位,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毕竟一开始他就只想要族长这个位置,太医什么的花费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还不见得考得上,他根本就不屑为之,可没想到他争下来的族长之位竟一点用都没有。
  等到人似乎都来得差不多了,他坐在上首不时和那些族老、管事们搭话,想问出他们出现的目的,可不是话题一直被绕走,就是竟说些无光痛痒的事,让他压了一肚子的火,不明白现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见到信朝陵踏着悠闲的脚步进来时,信奉常顿时眼角微抽,心中的不安快速扩大。
  方才他进来的时候,这些管事们顶多就是抱拳作揖而已,但是信朝陵一踏入厅中,除了那些辈分高的族老们,几乎所有的管事竟都同时站起身,弯身作揖。
  「见过长公子。」一众管事同声恭敬道。
  信朝陵点了点头,俊朗的脸上带了一点威严,「各位管事请坐吧。」
  管事们让了让后又分别坐了,信奉常只觉得头痛得厉害,由上往下看着那昂然挺立的青年,对方嘴角那讥诮的笑容,让他有种丑态必现的错觉。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哪有什么能耐?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信奉常这么说服自己,故意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浪声笑着,「哎呀!陵儿今日莫非是来送帖子的?不对,你该是来正式提亲的吧?你二婶前几日还在唠叨着说你怎么还没请人来问令微提亲,不会是给什么狐媚子给迷了心窍吧!」
  说着,他又故作懊恼的挥了挥手道:「哎哟,瞧我说什么话,陵儿可是少年英才,怎么会做出那样不得体的事情来呢,是我口误口误!」
  只是信奉常一边说着口误,又口口声声的误会,却直用鄙视的眼神在往等在门外的女子那里看去。
  哼!果真被那女人迷得没有半点分寸了,即使出门都还不忘带上人。
  下面的管事只往上瞥了那么一眼就全都低下头去,这场合轮不到他们说话。
  信朝陵脸色不变,像是完全不在意,对他行了个礼以免落人口实后,就直起身体,毫不畏惧的望着上首的信奉常。
  「二叔,当年祖父去世之前,曾说过信家日后产业尽数交由大房来打理,我记得有说过这话,是也不是?」他清清淡淡的丢下了一句话,当场就让信奉常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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