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要做个惜福的人,绝不会亏待她半分。只求她永远不要背弃婚礼上的誓言,让他能守护她一生,与她作伴。
“……”她没有答话,因为不想让哽咽的声音泄漏心中的感觉。
人家连“我爱你”都没说,她就感动得想哭,这未免太没用,太软弱了……
挣扎了一下子,她静静地回抱他,阻挡不了想安慰这男人的心情……
很离奇的夜晚,她在不想睡着的沙发上醒来,有点弄不清楚他的心思,却把自己的心看得更清楚。
如果爱情是一种病,那她肯定病入膏盲,无药可救了。
接下来的日子,唐海茵不再那么跟自己过不去,坚持怀疑莫杰的心态,刻意躲避他的亲近,对他的态度也开始有了些许改善。
例如她开始下厨,而且不会拒绝他厚脸皮地同桌用餐。例如她还是不习惯戴着钻戒工作,但在上班时会把戒指串成项链,不离身地戴在身上。例如他到店里接她下班,她不会再对他冷脸相向,会让他牵着手,乖乖跟他走。还有他老是偷吃她豆腐,虽然她会口头警告,但不会强烈反抗,尤其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候,她也不是很介意被他吻……
日子一天一天过,他在她家住了一个多月,两人关系逐步好转,看似一切都将雨过天晴,店里却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徐伟民还没开口,她就觉得事情不寻常,因为对方根本没有理由特地跑到店里来找她,而且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来找夫人的事,总裁并不知情。”
“哦,那……需要我帮你保密吗?”
“那倒不必,只是有些事,我和总裁的意见不太一样,觉得还是应该让夫人知道比较好。”反正他是抱着被杀头的决心来向她“告白”的,最惨也不过被老板狠砸一把辣椒,立刻炒鱿鱼而已。
然而照目前的情势发展下去,如果他不来这一趟,未来他和老板一起丢工作恐怕也是迟早的事。
“嗯,你请说。”说了半天,她还是不知道是什么事,看得出来徐特助很紧张的样子。
“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关于老爷子留下来的那些股票,不知道夫人打算怎么处理……”
徐伟民说明来意,她听了半天,原来就是希望她能把从爷爷那里继承的股票交给莫杰——
“不是我不想给他,是他不收,我也没办法。”她有点动怒地强调,现在一听见“股票”一词就觉得很感冒,像心里有块刚结痂的伤疤又被狠狠挑起。
奇怪耶,她又没有要霸占那些股份不放,为什么连徐特助都要特地跑来找她说这种话!
“夫人——”
“不要这样叫我,我不习惯。”刚刚她就觉得别扭了。明明徐特助的年纪比她大,居然还尊称她“夫人”,实在听不惯,她叫他一声“徐大哥”还差不多。
“那我该怎么呼称你?”
她没好气地说:“照以前那样吧。”
“唐小姐。”徐伟民立即改口,猜她可能误会了他方才那番话的用意,其实他主要是想告诉她说:“你可能不知道总裁目前在公司的处境,少了那些股票,可能会让总裁失去目前的职位……”
徐特助把几位大股东联手对莫杰施压的事全告诉她,说那些人过去没那么明目张胆地和老板作对,是因为还顾忌老爷子手中握有的实权,如今知道那些权利并没有转移到老板身上,而是听说被交付到其他外人手中。那些曾经和莫杰意见不合,受过他气的人,便想趁着这个机会联手教训他,把他拉下台。
“还有,因为你婚后从来没跟总裁一起公开露面,出席任何聚会场合,这也让人对两位的婚姻关系有所揣测……”
当一个人拥有了某种身份或到达某个地位,私德和私生活都会成为衡量你的标准之一。
莫杰从未带妻子出来露过脸,当初婚礼又保密到家,只透过公关室在内部简单发个喜讯,致使现在不仅有人谣传他的血统不纯正,更有人造谣说他的婚姻亮红灯——先不管这是不是事实,反正都对他目前的处境形成另一股杀伤力。
“我不知道是这样,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恍然想起莫杰那晚的“怪异”举动,再想到自己之前一口拒绝的那些邀请,还有他最近经常一脸倦怠,又喜欢跟她撒娇的种种事迹。
她蓦地红了眼眶,心里一阵拧疼,觉得那个男人真的是个大坏蛋。
他凭什么……为何老是害她变成坏人!呜……
“呃,那个……你别哭,先别哭好吗?”徐伟民尴尬又紧张地劝她,因为店里的客人纷纷朝此瞪来,尤其是柜台后那个双手擦腰的老板娘,看起来非常不好惹。
“拜托,别哭了,大家有事好商量……”
与徐特助谈过后,唐海茵连续几天都情绪低落。虽然没有在莫杰面前表现出来,但她整个脑袋都围绕着徐特助的那番话打转。
她甚至私下联络过王律师,对方说莫杰的确透过秘书,表示他并无继承那些股份的意愿,还问她什么时候要再去办理继承手续,因为莫杰交代不准给她压力,所以王律师一直没敢主动催她决定,耐心地在等待她的消息。
这天,莫杰下班得比较晚,她独自吃过晚饭后,稍微整理一下家里,这才发现一个过去不曾特别留意的现象——
莫杰虽然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半月,但他的私人物品却毫无“凌乱”的迹象,大部分都整齐地摆放在沙发旁的小茶几上,连浴室里男性专用的清洁用品和刮胡刀,也全数收整在置物篮的小角落,像是不想占用到她的空间,安静地搁置在她的物品旁边……所有东西都是!
她在各个空间走了一遍,略过卧房,不难察觉在这屋子里谁是主、谁是副,属于他的东西永远都是规规矩矩地依傍着她的物品,以完全不影响到她习惯的方式摆放。
唐海茵抱着沾有他味道的小方枕,坐在沙发上沉思。从眼前的日用品,一直回溯到他带着行李箱来说要住下的那天,以及更早之前……
仔细想想,两人交往以来,尤其是同住的这段日子,好像都是他处处在配合她,包容她——虽然是他有错在先,她实在不用对他感到太内疚、太感动,可是一想到他宁可放弃那些股份也要挽回她,明明身陷危机,在她面前却只字未提……
她叹口气,突然检讨起自己这一个多月里的“卑鄙”,一味逃避他的心态。
说是受骗后的合理反应,她气他、躲他、推开他,但事实上,他们相识至今,她又试着理解、体谅他多少?充其量就是他的家世背景、工作忙碌而已。
因为自觉个性低调,不爱奢华、铺张、出风头,所以他总是特别为她预订包厢享用高级料理,同意把婚礼办得极为简单,不勉强她出席任何感到不自在的场合……然而,她却好像从没站在他的立场,考虑他的身份地位,试着融入他的生活圈过。
她指控他欺骗了她,却没想过自己造成他多少“不便”呐!
“这样真的可以吗?”她怅惘地喃喃自语。
“什么可不可以?”
“吓——”她被身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你都不知道,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他眯眼,盯着这个连他坐到身边都浑然不觉的女人。“该不会是男人吧?”
唐海茵很想翻白眼,一脸懒得理他的表情,真不晓得这男人怎么这么有想像力,照理说应该是她比较担心他有外遇才对吧。
“我是在想,你放弃那些股票真的没关系吗?”她澄清,刚好也想和他谈谈这件事。
“会有什么关系,就像你说的,那些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是爷爷的财产,没得到爷爷的财产之前,我也活得好好的。”他轻松笑道,现在对那些身外之物想很开,倒是有点警觉她怎么突然又提起那些股票来?
老实说,他现在也对“股票”两字很敏感,担心爱妻再拿这事儿来跟他提分手,让两人趋于缓和的关系再兴风浪。
“可是那不是你从小到大努力的目标,你费心经营的成果,说什么都不想放弃的心血结晶吗?”见他一脸无所谓,分明在粉饰太平,她才更替他紧张。
“哇,我老婆的记性真好!”他惊呼,爱妻居然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证明她心里有他。“不过我宁愿你把它用在别的地方,别跟我翻旧帐了。”他搂着她肩膀,笑嘻嘻地求饶。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她火大地推开他。见他都面临这么大的危机,还在她面前嘻皮笑脸地装没事,真的好替他心疼。
莫杰被她这么用力一推也愣住了,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担心地看着情绪焦躁的妻子。“怎么了?今天有谁惹我老婆不开心了吗?”
他用一秒自我反省,觉得最近表现良好,应该不是“加害者”。
她扁着嘴,瞅着他,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前几天,徐特助来找过我,跟我说了你在公司的情况。”
“他——”
“不准怪他,我发现徐特助比你诚实多了,为什么你有事都要瞒着我?还敢开口闭口喊我老婆,其实你根本就把我当外人看!”咻——一枚抱枕“飞”进他怀里,看来她真的很气他!
男人稳稳地接住抱枕,感觉好像得到了她的心,脸上的笑容跟着扩大,喜不自胜。
“亲爱的,我就是把你当内人看,才舍不得你替我担心呐。”他丢开抱枕,把可爱的老婆搂进怀里,以宠爱的口吻解释。“而且我也怕万一跟你提起,你会误以为我是在打那些股票的主意,不是在打你的主意。”
“哼。”她拍掉摸上她屁股的贼手,凶狠一瞪,不领这份情。
他如果真的舍不得她担心,那就不要做这种让她良心过不去的事嘛!夫妻间有困难不是应该互相扶持的吗?他却只会逞英雄地隐瞒她,害她差点要成为他被踢出公司的帮凶了。
莫杰心暖地笑着,看到这个女人如此替他忧心,他真是自责又窃喜,更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真的不要紧,不能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东西……”他深情款款地望进她双眸,轻按她胸口。“这里,我只想守住这个就够了。”
人不能太贪心,失去那个位置,他还拥有很多,但失去这个挚爱,他的心就会一无所有,空虚得发慌。
眼前,她是他唯一的目标,他走得很坚定。
不过,她本人却听得很揪心,气这男人让她发火,又让她感动得想哭,心口熨着他掌心的热度,她眼眶酸涩,很想大骂他别傻了,又觉得他傻得好可爱……
“收下那些股票吧,我真的不需要,也付不起遗产税。”
“我帮你出。”
“莫杰!”感动归感动,她可不想成为害他失去江山的罪人,一时气结地威胁。“你这样……我真的要跟你离婚喔。”
“永远不准对我提起这两个字。”他脸色一凛,狠戻地警告。
尽管大男人有心改过,但有些底线还是碰不得!
“那你就收下那些股票,我……也只要这个就够了。”她脸红地抚着他胸口,自知说错话,口气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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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夫妻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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