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越来越深,当舌与舌开始交缠之际,梁家铭的手又开始忙碌起来,他褪去了白色衬衫,大手再度绕到她的背后,解开碍事的钩子。
“停一下……我得思考……”她的理智在做最后挣扎。
“思考什么?你现在只要想着我就好了。”梁家铭根本不让她想太多,立刻一路自颈子吻下。
“不能只想着你,我们之间的关系太诡异了,我们这样下去不行……”
“你想要我吧?”他抬起头,用指腹轻轻拨弄她的唇瓣,“那天晚上你说的,要享受快乐,把握当下。”
她说的?彭裔恩的双眼泛着迷蒙。那晚她说过这样的话?
“我那晚喝醉了。”她摇了摇头,跟现在一样,神智不清。
“骗人。”他勾起性感的笑容,又往上倾了身,吻上了她,“你骗我,也骗你自己……你想要自由、想要从白家解放,想要谈恋爱,想要过全新的生活……”
她皱起眉,冷不防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
唔!梁家铭愣了一下,他的唇被咬出血,而身下的女人慌乱的滑下床,意图往外冲去。
大手一圈,他及时把她圈进怀中。
“放开我,你这个无赖!你利用我!”彭裔恩低吼着,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护着他,不让他被发现,“你知道我的寂寞,想利用我满足你自己!”
“你在说什么?我说过几百次了,我要找女人轻而易举,但我就只想要你!”他扣紧扭动的娇躯不放,“那一晚之后,我就只想要你!”
彭裔恩紧闭双眼。为什么男人说话可以这么的直接?为什么他们说甜言蜜语可以这样让人心花怒放、头晕目眩,觉得天地都颠倒过来了?
为什么明知道可能只是一种手段,她听了还是很高兴呢?
她咬着唇,闷闷的说:“你不了解我……”
“逞强、空虚、寂寞,渴望飞翔与自由,渴望依赖与拥抱,你比谁都想要快乐跟不一样的人生。”梁家铭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他的观察,“打扮成中性只是一种武装,是你不想比白家男人弱的表徵,可是事实上……你宁可我这样拥着你。”
“啊……”她敏感的耳朵禁不起一再挑逗,面红耳赤又难以阻止,“你以为你抓住我的弱点了。”
“或许我们不要想那么多呢?就单纯些。”梁家铭将她扳过身来,好直视她的双眼,“把握当下的快乐?”
她深黑的双眸带着挥不去的忧郁。单纯是她多么希望的人生,可是几乎不可能啊!
昂首主动吻上他,她的心与身渴望着这个人的吻及拥抱。
第一次是一时的迷眩,第二次则是更深的陶醉。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一错再错,她却深陷其中。
梁家铭重新将她放上了床,深情缠绵的吻未曾间断,黑山的一切让他觉得诡异非常,莫名其妙的执着于一个女人,越来越深、越来越无法自拔……
“你可以拥有更多了,梁家铭。”
嗯?女人妩媚撒娇的声音传来,梁家铭有些吃力的想睁眼却睁不开,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婀娜的身形站在床边。
“黑山可以给你更多,除了庇护与眷顾,还有世人羡慕的成功。”
什么东西?
“只要你把供品准备好,你就会得到最高的荣耀。”女人凑近了他,他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把彭裔恩还给黑山!”
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鬼!
“她是黑山的人,并非普通人,是被诅咒的产物,会害惨你跟周遭的朋友!”女人在他耳边呢喃着,“为了大家的安危,快点把她还给黑山!”
“闭嘴!你是谁!我叫你不要再说了——”大手一挥,梁家铭惊坐而起,他的右手往身侧打去,半坐起身的他浑身是汗,右手边却只是扇窗。
什么东西……他紧皱起眉头。是梦吗?这梦未免也太过真实了!下意识捣上右耳,梦里那女人说话时吐出的森寒气体,让他到现在都有些发冷。
左手手臂上枕着沉睡的女人,她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惊醒,睡得相当甜,紊乱的短发黏在额上鬓边,他带着笑轻轻拨开,喜欢她乱发的模样。
黑山的人是什么意思?她被诅咒又是什么?他记得白玠廷说过,管家是远古的诅咒,不该是她个人,彭裔恩只是历代的牺牲品之一。
轻柔的为她拨去乱发,背对着他的女人背部有道疤,她说是小时候跟白家少爷打架时的“战利品”,想来莞尔,她真的很好强。
但现在望着她沉睡的侧脸,他就会有满足感。
为什么?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独钟于这个中性女人,为什么愿意为她做这么多事,愿意把时间花在她身上?
她绝对不是什么艳冠群芳的类型,跟可爱八竿子打不着,和妩媚性感更是扯不上边,但为什么他就是会对这女人念念不忘?
答案一样不知道,他也不想去探讨,一直以来他都是靠直觉在做事的,直觉让他自行创业,直觉让他走了这行,直觉让他走到今天的境界。
对女人也是直觉,谁能跟他缠绵,谁会缠着不放,谁别有目的,他一直都能感觉得到。
所以他不思考太多,全凭着直觉走。他喜欢跟彭裔恩的那一夜,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是清醒的,看着渴求自由的女人生涩的回吻他,未经人事的娇媚,还有那种急于将自己放飞的挣扎,每一样都让他觉得怜惜。
隔天的异象就更别说了,他知道自己的自以为是闯了大祸,黑山传说是真的存在,是他害了她!但瞧见她面对现实的勇气,还有那种状似坚毅实则脆弱的表情,每一面都让他觉得喜爱与心疼。
跟踪她是放心不下,他并不是多有良心的男人,对于女人更是不在意,但就是没办法扔下她,这个又不美又不温柔又不性感又不娇媚、更没有床上功夫的女人,怎么能让他这么舍不得呢?
他亲自挑选礼物、亲自送上,还亲自接送她上下班……这简直是天落红雨的事情,他扔下工作提早下班,就为了一个女人?要是让其他兄弟知道了,包准个个惊讶到下巴脱臼!
而且他还忍了一个多月,每次她一坐上车,他就会有想吻她的冲动,从以前到现在,也只有紫庭有这种魅力可以勾起他的冲动。
不过紫庭是真的功夫了得,跟她在一起时没有负担、很舒服,那是不一样的关系。
而彭裔恩在身边呢?那可是责任重大,他一直担心黑山会有什么诡异的现象发生,就怕她一个人落单会出事,也怕自己撞鬼撞妖被分食入腹,每天的接送,老实说,他也是心惊胆颤……但人就是这么贱,他居然还甘之如饴!
“嗯?”彭裔恩感觉到头下的手臂在晃动,蹙眉睁眼,“什么?”
“没事……你睡。”他轻声细语的哄着,一边温柔拍着她的肩。
她慵懒的转过身,面对着他,惺忪的眸子望着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她意识有些模糊,但是很快地接受了现实。
她接纳这个男人上了她的床。
“手麻吗?”她微起身,枕着太舒服,被圈着更幸福。
“没感觉后就无所谓了。”他将她往胸膛里搂,也躺了下来,温柔的抱着她,“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有,我听见有人在说话,窸窸窣窣的。”她嗫嚅的说,“这里常有声音,你别理它们,都是些精怪妖魅。”
梁家铭闻言,倒是睁圆了眼。原来刚刚不是梦?真的有东西在他耳边说话?
彭裔恩偎进他怀中,合上双眼没几秒后又进入梦乡,反倒是他睡不着了。他现在背对着窗,谁知道窗外会有些什么正在偷窥他?
黑山的生活就是这样吗?与非人为伍,但是每个人看起来都怡然自得。
他思忖了会儿,露出浅笑,调整好最舒适的姿势,抱着柔软的身体安详入眠。就算有又怎么样?它们说的话要是能听,就不叫黑山精怪了对吧?
还不如稳稳的抱着彭裔恩睡觉来得舒服,她的发香跟身上的淡淡香气,还有光滑的肌肤,都是他喜欢她的原因。
不管那些家伙想做什么,都是痴心妄想了。
呼吸均匀,床上的一对男女进入甜美的梦乡,而床尾的化妆镜里却站着一个人影,盯着熟睡中的男女轻蔑地笑着。
“太愚蠢了……啡啡……”
“被诅咒的人吃起来应该特别可口吧?要怎么样才能吃得到呢?”
“会的会的,一定能吃到的!”女人骄傲自负的笑着,“人类的情感一向很脆弱,太容易了!”
“那就交给你了啊,花妖!”
“那头得留给我喔!咯咯!”
喀喀喀喀……哒哒哒……彭裔恩的手机猛然在地板上响起,她还在周公那儿,紧接着刺耳的铃声跟着响起,两支手机的响声在房里回荡,让梁家铭整个人惊醒过来。
“手机……”他坐起身,试着把麻掉的左手从她身下抽出来,又怕会吵到她,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他放到哪里去了呢?声音是在……房间另一个角落的地板上!
“啧!好吵……”彭裔恩还是醒了,紧皱着眉。她正在作好梦呢!“你的手机响了吗?怎么没关……咦!”
下一秒,连她都坐起来了。她的手机?
彭裔恩向左翻身而去,手在地上摸索手机,梁家铭得以跳下床,从外套里翻出响个不停的手机。
“喂!”两个人同时接起电话,半夜两点半,打电话来的却是自己的亲信。
彭裔恩这边是吴宇伦,她遮着话机,躲到门后的角落去说话;梁家铭也压低声音,蹲在斜对角的墙角闷闷说着。
“什么?”这句话又是异口同声,下一秒他们同时回首,用不安的眼神看着对方,“好……好,我就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切掉电话,紧蹙的眉毛未曾舒展,望着彼此,无力的朝中间的床铺走去。
“果然起冲突了。”彭裔恩无力的说着,“听说打得很惨。”
“我这边的人说是你的人先动手的。”梁家铭也叹口气。千交代、万交代,还是捅出这种篓子。
“别先指向我这边,吴宇伦说是你们先挑衅的!”她挑了眉,护着自己人。
梁家铭做了个深呼吸,认真的望向她,“我不跟你争,打起群架来对我们都不好……我更不希望因为公司的事跟你吵架。”
“我……谁教我们是敌对的!”彭裔恩咬了咬唇,也露出为难的样子,“我也不想这样。”
他突然划上微笑,轻柔的勾过她的螓首,就往额上一吻。“我喜欢你刚刚说话的表情。”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巴,“很可爱!”
她顿时面红耳赤,难为情的拍掉他的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瞎话!”她起了身,开始匆忙的穿衣服。
“我认真得很,我说的每句话都很认真!”梁家铭无辜的站起身,双手一摊,“你刚刚的表情明明就是舍不得我嘛!”
“厚,闭嘴,快穿衣服啦!”她回首瞥了眼,又回过头,“以后不要赤裸裸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不要告诉我你会害羞……”他带着笑意,“我倒是不反对你赤裸裸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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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执事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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