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丫头,少爷就是爱捉弄人,你可别介意。”
“嗯。”没有说谎的本钱,又不好意思直言,洛曦晨只得以单音来回应。
“少爷这样的个性其实也其来有自,不是我张妈自夸,少爷可是我最了解的人了,他虽然总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可是心里其实是非常孤独的。”
“是吗?”洛曦晨不置可否,以封煦昨日为难父亲的表现,她倒觉得说他冷血无情比较符合。
张妈听出了洛曦晨的不以为然,她笑笑地说:“对于认定以外的人,他根本是冷漠得不近人情,不过,若是得到他的信任,他是会竭尽心力去保护认定的人事物。”
“也许吧!”洛曦晨不想再提那个怪医,也不想去了解他有什么心理上的缺陷,那根本不干她的事!她转换话题:“张妈,我们早上吃什么?好多东西哦!”
“是啊,少爷说你身体太过虚弱,除了药物治疗外,食补也是重要关键,所以你可要多吃一点。”
“他?”以他的表现,很难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是只会对她冷嘲热讽吗?
“是呀!”张妈倒了一杯牛奶给曦晨,忽而看到了她手中似是包握了什么东西。
洛曦晨发现张妈盯着她手中的东西瞧,她连忙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我都忘了要好好跟张妈道谢呢!”她扬扬手里的药瓶说道,“昨天的伤,谢谢张妈替我上药,还为我准备了这瓶药膏。”
张妈真是个好人,哪像那个封怪医,根本就是个见死不救的恶魔!忍不住地,洛曦晨又在心庇批评起他来。
张妈一愣,随即又笑开了:“洛丫头,你可能搞错了,我昨晚早早就入睡了,所以为你擦药的不是我哟!”
“不是张妈?”洛曦晨心思突然一跳,这大宅里除了张妈,还有谁呢?
难道是……洛曦晨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药瓶,怎样也不敢相信是那个总对她恶言恶语的人为她做的。
此时,封煦高大的身躯从楼梯上踱了下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依旧是悠闲轻松的模样。
梳洗过后的他有别于慵懒的颓废气息,举止悠然且有自信……发怔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似乎盯着他太久了,洛曦晨连忙将视线调回桌上的美味早餐,力持心跳平稳。
“少爷今天真早!”张妈兴奋地捂着嘴角笑,以免显示自己太过大惊小怪。
“做什么?”封煦瞄了一眼张妈那副耍笑不笑的模样,“我每天不就这个时间下来吗?”
“唉呀!少爷你也别装了,老实说吧!曦晨的脚伤是不是少爷为她擦上药膏的?”
“咳!”洛曦晨突然噎着地猛咳,赶紧喝了一大口牛奶,顺了口气后才道,“张妈——”
封煦轻啜了口咖啡,然后开口:“是与不是都让你说了,我要说什么?”
“不要否认了,那瓶药膏明明就是少爷自己调配的,外头根本买不到。”张妈不满意封煦敷衍的回答。
“张妈——”洛曦晨拉了拉张妈的袖子,想结束这个有点奇怪暖昧的话题,“应该不是他吧——”
封煦瞟了眼拉着衣袖一脸无奈的人儿,然后斜睇忠心管家不满的表情,有点啼笑皆非:“想知道?”
“不用!”
“要!”
同样时间,有两种不一样的回答,封煦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我说张妈,当事人根本就不想知道,你却一径地要我回答,我很为难哪!”
“谁说洛丫头不想知道!她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张妈振振有词。
“啊?”洛曦晨脸更红了,张妈在说什么啊!
“是吗?”封煦放下杯子,将身体挪近头儿低垂的人儿旁,“你是不好意思吗?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洛曦晨赶紧将椅子往旁边挪位:“请别靠我那样近,我只是一个陌生人,无福消受。”
“陌生人?”封煦的口气有如听到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你说这话似乎太无情了吧?!既然都与我同住在一屋檐下,还自称陌生人不是太见外了吗?”他啧啧叹息的可怜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受到了什么伤害?!
“你以为我愿意吗?”洛曦晨瞪着他。她不是一个名人,治好她也无法得到什么好处,那么他干什么自找罪受?!他根本不需要理她呀!
“现在懂得划清界线了?”
“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厌恶我?”他深邃的眼神悄悄飘落…丝落寞,很淡很淡,可是她却注意到了。
怎么?是她说错了什么吗?不知怎地,看到他有丝落寞的脸色,洛曦晨反倒觉得过意不去。
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昨夜的事是我的错,未经你的同意替你上药,真是抱歉了。”
“真的是你?!’洛曦晨愕然。
“仅是举手之劳,别太惊讶了,洛小姐。”封煦语气淡然地似是在陈述一件平常不过的事,“等我把事情完全交代后再来‘惊喜’还不迟。”
“什么事情啊,少爷?”张妈很好奇,在少爷昨晚破例主动为洛丫头治疗后,还会有什么事更令人惊喜?
“一件小事。”封煦啜饮咖啡边说道,“要我为你医治,势必要费上许多心力,我不是一个蠢人,也不做任何白费心力的事。”
“白费心力?”洛曦晨愤而站起来,“既然你并没有意要为我治疗,为什么要带我回来?这样耍我很有趣吗?”
封煦仍一派悠然地享受美食,丝毫不在意洛曦晨的怒气。
“各取所需。要我为你费心劳力,你付出些回报不为过吧!当然,我要求的并不多,在这段期间,你的工作就是负责封宅的所有事务。张妈你呢,正好可以回乡省亲。”
洛曦晨总算听懂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当你的女仆?”
“怎么可以?!”张妈不可置信地看向封煦少爷。“少爷昏了头吗?洛丫头的身体虚弱,怎么可以做这些工作?她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
“身体不好不代表不能动。”封煦语带讥讽,“她在洛家当惯了大小姐,偶尔让她像个平凡人了解天下疾苦有什么不好?”
洛曦晨的自尊心被他一再无情地削剥,已然坠落荆棘丛生的谷底,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却二他欺人太甚!
“那也不必要让她充当你的女仆吧?”见着洛丫头眼眶泛着泪光,张妈不禁心疼地想多作声援。
“当然要特别一些才显得她身份特殊,太容易反而会让她觉得我看不起她。”
“这是什么歪理?!不行,我还是留下来。”
“可以呀!”封煦好说话地点头,“这段时间张妈就当是度假好了。”
言下之意是不准她帮忙了:“少爷!你怎么这么说!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
封煦微笑:“对不起,它不存在。”
“冷血无情的人和他说什么良心!”洛曦晨决定不和他作任何人性的沟通,她霍地起身——
“又想走了?”懒懒的声音由她后面传来,他把她看成一个任性妄为的大小姐,“走出大门,一切照旧,如果你愿意那就走吧!”
“你——”洛曦晨双脚定住,倔强的那一步始终跨不出。
他究竟要如何?想激怒她自动放弃?可是她真正想走的时候却又以残忍的言语给她希望?她不懂为什么,她真的不懂!
“考虑好了吗?”封煦抑低嗓音,深邃的眼瞳状似不经意地掠过她苍白的容颜。
走!心里的念头在瞥见封煦置身事外的态度时冒出,可是在她真正想跨步时,往日的郁结和渴求强烈地浮现在脑海,那曾是她所希望的日子严飞出牢笼外的自由——那不是她所期盼的吗?
如果这个男人能够改变她,那么……她是否可以试试?
“考虑好了吗?”封煦淡道。
“什么时候为我治疗?”洛曦晨问。
“你留下,就开始。”他面无表情地道。
洛曦晨看了看湛蓝无垠的天空,再回视那道冷漠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虚弱地颓下身子,飘摇地走上楼梯,没入他视线之外。
如此欺负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他的确是冷血无情,只是,没有人发现封煦跟底那一抹难以辨认的温柔,正缓缓地、轻轻地照拂着……
“来吧!洛丫头。”张妈带着洛曦晨熟悉封家大宅。
“封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可要记住以免走错迷路。”随着张妈的带领介绍,洛曦晨终于对这间自己未来数月要生活的地方有了初步的概念。
从外表看来,封家大宅不过是一间隐藏在林荫之内的老旧别墅,但在亲自随张妈走了一遍之后,才发现封宅的与众不同之处。
“这里真美。”洛曦晨忍不住赞叹着。
兼具着品味和优雅,揉合古典与现代之美,并未强调堆砌的富裕,而是饱含设计者非凡的执着,加上门庭之前的绿意,令人无法反驳——此处的确是人人向往的世外桃源;如果不是要与一个傲慢无礼的人同处一个屋檐下,相信她会更快乐。
“是啊!”张妈话里饱含着骄傲,“你现在所见的封宅,可是少爷的意念加上表小姐的才气,他们两人的心血结晶。”
“表小姐?”
这屋内的摆设的确足以反映出那怪人性格的与众不同,但令洛曦晨更惊讶的是,居然有人可以将他的独特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倒不是件容易的事。
张妈笑道:“湘泠是和少爷无血缘关系的表兄妹,目前她人在欧洲,而室内设计是她的兴趣与职业。”
“独自一人吗?!”欧洲,那可是一个遥远的地方呀!
“是啊!”张妈打开卧室的门,顾道拉开窗帘,青葱绿山即现。“表小姐早在大学毕业那年就赴法国学设计去了,室内设计是她的兴趣,挡都挡不住。”
“真好!”能够随心所欲地追求自己的理想,她羡慕这样独立自主的女孩,不像她,在温室里被保护了二十年,一心想飞出牢笼,等到真正呼吸到自由的气息,才发现自己早已丧失了飞翔的本能……
“洛丫头,洛丫头——”张妈唤她,“你怎么了?”
“我没事。”洛曦晨摇头,抹去眼中的沉郁。
“这间房怎么样?还喜欢吗?”张妈亲切地问,洛家丫头再怎样也算是个富家千金,对于生活上的要求应该也不马虎。
“嗯,太喜欢了。”洛曦晨微笑地点点头,这个房间视野极佳,远眺出去还可以望见湛蓝清澈的天空,微风徐徐吹拂,一切美得像童话故事中的城堡一样,“谢谢张妈。”
“你也别净谢我,其实真正该谢的是少爷。”张妈对这个毫无娇贵傲慢之气的小姐印象好极了,“来来来——”她忙拉着曦晨到一旁坐下,怕曦晨虚弱的身子太过劳累。
“封煦?”洛曦晨一愣。想不出这两件事有何相干?感谢他愿意收留她吗?
她柔美的脸庞罩上忧郁,张妈见了心疼极了。“其实,少爷对你的要求是有点过分,可是他并不是只针对你,对外人,他—向并不看重的。”
没错!对他而言,她的确只是个外人。洛曦晨无话可说地低垂螓首。
张妈叹着:“你知道吗?少爷原来不是这样的,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待人不亲、冷淡不群。”
洛曦晨脑海中浮现封煦冷漠的笑脸,虽然噙着笑,可完全感受不到暖意……摇着头,她想抛开心底突生的郁闷,很想装作漠不关心,却始终无法漠视。
“他——发生了什么事吗?”话问出口曦晨便觉得很后悔,她干么去关心一个总对她冷嘲热讽的怪人?
“洛丫头,你知道少爷是个世界闻名的医学天才吗?”
“本来不知道,但是在父亲口中得知他将为我医治时曾刻意打探过。”洛曦晨坦然说道。
所以她知道封煦曾经在许多医学院就读,却在成为医生的前一刻销声匿迹;年仅十八岁便提出了各个不同的医学理论,这位医界天才没有医师执照却赢得医学界一致地认同……也许是少年得志,才让他变得这般傲慢无礼吧!洛曦晨暗暗下了注解。
张妈看出曦晨表情上的不以为然,脸色严整地道:“外界对少爷的评价实在太高了,以至于许多人忘记——今日意气风发的少爷在尚未成名之前,曾经是个被医生宣判终生残废的人。”
“终生残废?”洛曦晨愕然,“怎么可能?”
那样一个人怎么看也不像啊!瞧他一切与常人无异,撇开外表上的优势不说,他的天分和自信犹如与生俱来,怎会让人错认?
“很难相信是吧?”看出她的惊讶,张妈似乎不意外,“少爷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的个性我一清二楚,他向来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很难对人付出,但是一旦用心便是一辈子。那时的少爷有可能终生残废,但是……如果真正爱一个人,会在对方正需要关怀时离去吗?”
“他的女友离开他?”顺着张妈的语意,曦晨推测。
“嗯,一场车祸撞断了少爷的脚,也令人心寒所谓的情分……这世界上就有许多匪夷所思的事。”张妈看着曦晨仍沉浸在她所说的震撼中,洛丫头单纯得像一个邻家女孩,令人不自觉地会对她倾吐心事,连她这个老太婆都有这种感觉的话,那么少爷应该也不会忽略吧!张妈颇有深意地笑了笑:“或许哪天少爷会跟你谈这些事也说不定。”
“是吗?”要他说出这些事想必很难,毕竟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有什么事好说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加入。
洛曦晨自然而然地朝声源处看去,他颀长的身躯斜倚门边,极其冷淡的面容似是夜风飘荡心头,带着寒凉的情绪。
他听见了吗?知道张妈告诉了自己他不为人知的往事,所以不高兴了?
也对,媳毕竟只是个陌生人,的确是没有资格去探询什么,她压下满腹的疑问,努力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封少爷,即使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也应该还保有自己的隐私权吧?”
“当然。”他只手敲了下门板,“我可以进来了?”
张妈对两人的针锋相对摇头叹息:“我去帮少爷准备点心。”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封煦与洛曦晨,没有第三人在场,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你……我有话想跟你谈。”既然上天注定了自己的厄运,她也不能示弱,至少,不能什么都不做任他瞧扁她。
而封煦仅仅瞄了洛曦晨一眼,便略过她走进浴室。
“喂!”这终究是她的房间,他怎么可以——方才因为张妈在场,洛曦晨即使觉得不悦也不好发作。
洛曦晨闷闷不乐地开启窗棂,希盼微风吹散自己突如其来的愁绪。
现下的情况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她充其量只是他带回来的病人,而他也提出为她医病的条件。他该明白她身体不佳,疼爱她的父亲自小就舍不得让她动手做任何事情,除了读书外,其他根本一窍不通,如何做得来这些生活琐事?若是她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今日又何必来求助于他?而且说实在的,让一个仆人住在这么舒适的大屋于实在太奇怪了。
微风徐缓地吹拂,洛曦晨闭上眼睛享受凉风柔柔的抚触,心思仍旧缠绕同一疑惑。
真是难以了解的心思啊……感觉自己脸颊有暖暖的气息,洛曦晨纳闷地睁开眼——
“啊——你?!”一张梳洗后的清爽俊容在她眼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过近的距离吓得洛曦晨往后退了一步,心跳失序。
“怎么,冥想太过忘我,连想说什么也忘了?”封煦嘲弄地撇撇嘴,双手放在口袋里,走到沙发上闲逸地落座。
“你——”她气闷,“当然不是!”
“想谈什么?”封煦漫不经心地询问,然而目光却集中在手中的杂志,忽略的态度仿佛是在告诉她,所有的问题只是因为她是个任性的大小姐!
“怎么,不想说吗?那我走了。”见她仍绷紧一张小脸,封煦耸肩,准备起身。
“等一下!”洛曦晨叫住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要离开。无礼的自大狂!
“想到要说什么了吗?”他—副愿闻其详的好脸色。
然而,洛曦晨却只想抡拳打扁他的笑脸,因为她清楚,当那双眼绽出恶魔光芒时代表的是什么涵义——她明知他根本是在逗弄她,却仍每次都会上当。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跳脱了原本的自我,随着他的诱引而失常?
“你到底在酝酿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地问出口。难道只是因为有求于他,所以要任他欺负吗?
“酝酿?”封煦的俊容带笑,好像突然听见了一件很感兴趣的事,“什么原因会让你有这样的想法?”他脚跟一转,坐回了沙发,准备好好听取这个即将“荣升”为他仆人的小女人的意见。
“没错。”洛曦晨偏过头去,决定注视窗外的风景,这样比面对他调笑的面容好。至少,她的情绪不会紧张,“羞辱我,是你所谓治愈我的方法?还是你的承诺只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游戏?”
“游戏?很有趣的说法。”封煦不怒反笑,表情无害,可是却莫名地使洛曦晨觉得惊悸。
是啊!他是闲着没事,所以找一个不屑他的女人来玩游戏。封煦笑意不减,眸光冷漠。
“我说错了吗?”在他冷淡注视下,她只能仓皇地鼓起勇气瞪视他,“逼迫我去接受这一切,甚至用残忍的希望来打击我,实在搞不懂,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封煦仅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这就是你想要和我谈的事?”他站起身。
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他一向只求对得起自己的心情,不须对谁负责,更不需要去对任何人解释。
懂他的人便留下,不愿与他相交的人就离开,如此简单。
他的冷情言语,再三地刺伤她脆弱的内心,他竟是如此地厌恶她吗?连一句解释也不愿给予,即使是谎言,她也会相信的,为什么他不说?!再也顾不得自尊与坚强,她委屈地红了眼眶。
她低垂的脸被抬起,长指温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洛曦晨迷惑地望着他。
“何必呢?”他薄唇吐出柔情若晨雾的话语,“女人的眼泪,的确是很有攻击性的利器啊!瞧我,都快要为你怜惜起来——”
原来,他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甚至以为她是以眼泪作工具,“放开我!”
“怎么?你要的不就是我的抚慰吗?”封煦轻佻的语气隐含了一丝嘲弄。
“你别欺人太甚了,谁要你的……”洛曦晨受不了地瞪着他,怎么也说不出那脸红心跳的两个字。
“我的什么?”封煦注视着她重新浮现血色的脸颊,早先的不耐转而注入了好心情,他露出玩味的笑容,“怎么不说话了?”
“无话可说。”对方根本没有交谈的诚意,她放弃了。
“不说话啊!那么来做些不必说话的事可好?”方才的郁闷稍稍闪逝,她的斗气撩起他的好心情,既然兴致一来,他可不想太早放过她。
“你说什么?!”不……会吧!洛曦晨心一惊,他说的可是她心里冒出的联想?她惊退了一小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纳入他的胸怀之中而不知,“快放开我!”
封煦置若未闻地播了摇头;“通常一个疲累的人会缺乏耐性,多了兽性,而我现在,累了。”他不怀好意的脸慢慢地靠近她。
“你你你……你要作什么?!”
封煦反手揽过她的细肩,轻笑着。在现今复杂的社会中,她单纯的反应实在令他爱不释手。
洛曦晨是以直接的情绪来与人相处,不会玩弄心机,厌倦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也许,所谓的“游戏”玩到最后,他会愈来愈不想放开她——
这突来的念头令他心惊,他皱了皱眉,像甩开某种令人厌恶的东西般放开手——
洛曦晨不明所以地承受他反复无常的怒气,他的表情好伤人!
封煦双手环胸,冷漠地转出这个诡谲的空间,彻底忽略方才一闪而逝的异常念头,不愿相信平静冷沉的心境怎会再起波澜?他缓缓闭上了眼。
是他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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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阳情焰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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