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铃……铃……
正在浴室洗澡的桑貂儿,在听见那支要命的手机竟选在此刻响起时,立即裹着一条大毛巾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沿路上,她还撞翻不少东西,不过,她总算在第五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按下通话键。
吁,幸亏有赶上。
「喂……」她尽量维持吐纳的平顺。
「八点里会去接你。」
「可是我……」
喀喳!言隐逸已切断电话。
「你!」桑貂儿为之气结,「现在离八点只剩下五分钟,你是存心要我……」算了!她丢下手机,一古脑儿地冲进浴室穿衣;而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她根本来不及吹乾湿渌渌的头发。
谁知,当她好不容易冲下楼,那位已经站在门口等候的酷男,还该死地对她说:「你迟到一分钟。」
真是……真是他妈的,气死人了。
之后,她带着一脸的倦容及满身的疲惫,浑浑噩噩地回到她的小窝时,已经是隔天的中午。
再隔五天,这种情景又重新上演一次。
接着,三天后,同样的情形又再度发生。
这种毫无预兆,且猝不及防的觐见,搞得桑貂儿的生活秩序大乱,精神也每况愈下。
「貂儿,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差喔!」
星期六的午后,在露天的咖啡座里,单红霓蹙着眉,关心地望着神情极为疲倦、犹如一只斗败公鸡的桑貂儿。
「红霓,你有没有听过有人因纵欲过度而累死的?」桑貂儿一口气灌下浓郁的咖啡,想把委靡的精神给提振起来。
「有呀。」
「谁?」啧,有哪个蠢蛋会跟她一样,惨遭这种不人道的待遇?
「古代皇帝。」单红霓憨直地说。
「呃。」桑貂儿作垂死状。
「貂儿,你会变成这样,是不我害你的?」单红霓终于察觉到她的古怪。
「拜托,你说反了吧!害你被饭店辞退的人是我耶。」始作俑者虽然是老编,但第二号笨蛋就是她自己,而红霓根本是受她连累的被害者。
「对了,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要跟你说,我可以回饭店上班了。」
桑貂儿一听,差点气昏。「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为让红霓复职,她可是忍受言隐逸百般的刁难,包括变化各种……各种变态的姿势来满足他旺盛的精力,甚至还得饱受他言语上的攻讦奚落、冷嘲热讽。
而她所做的这些牺牲,还不都是为了让红霓早点——
欸!既然红霓没事,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貂儿,你还好吧?」看着貂儿有如泄了气的皮球,单红霓不禁忧心起来。
「嗯,我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比现在好很多。」桑貂儿没啥气力地回道。等下回再交手时,她就可以跟言隐逸摊牌。啧,希望。
铃……
即使已经被吓了无数遍,但再次听到时,她还是忍不住心惊胆跳。
不过,这回她还来不及接听,手机在响二声后自动断掉,足见言大总裁根本也懒得跟她多说废话,因为千篇一律嘛!
「红霓,我有事先走,拜。」桑貂儿匆匆丢下话,随即小跑步地赶去搭计程车。
「咦,瞧她那副兴奋的模样,难道是要去会男朋友吗?」单红霓不明所以地皱皱眉,而后,才为貂儿终于有男友一事傻呼呼地笑了开来。
跳下计程车的桑貂儿,几乎以跑百米的速度冲进有守卫的大门口,然后穿越广阔的前院,在快接近正厅的雕花铜门之际,铜门竟冷不防地由内打开。桑貂儿就算紧急煞住,还是不小心擦撞到迎面走出来的一位神情略显狼狈的女子。
「你走路不长眼呀!」女子在撞见桑貂儿后,立刻杀气腾腾地瞪视她。
「对不……你,不是那个何少微?」何少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桑貂儿脑海所浮现的第一个问号。
「哼,算你有眼,知道我是谁。」隐逸要赶她走,难道是为了这个女人?「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何少微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让桑貂儿也不禁动起怒。「何少微,注意你的态度,我可以把你这张尖酸跋扈的尊容悉数写在报章上,让你一炮而红。」
「你是记者!」何少微的语调转而尖锐,「哼!你以为我会怕你这个小记者,你知不知道我爸妈是——」
「何小姐,你吵到言先生,请尽快离开。」里一出现,立刻让何少微硬生生地住了口。只见她面容一扭,狠瞪桑貂儿一眼,随即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去。
情 桑貂儿也不甘示弱地回她一记冷眼,在步入厅内时,她还气愤难消地说道:「你妈是红星,你爸是议员就可以欺负人了吗?我——」她发泄的话,在乍见坐在沙发上睨她的言隐逸时,顿时消音。
「你可以继续说。」斜弯的弧度挂在他唇角上,似嘲讽,又似揶揄。
「我是在骂她,不是、不是在说你。」呃,她简直是愈描愈黑。
他剑眉微挑,轻嗤一声。
「我真的没那种意思。」该死,你干嘛跟他解释这么多,他爱怎么想是他家的事。还有,为什么你每次站在他面前,就像只快被他咬死的小老鼠!
然而,桑貂儿再怎么自我抗拒,也在他眼神的示意下,乖乖地坐到他身边。
一如以往,在她还没有坐稳时,就已经被他抓住腰际,牢牢地被他安置在他的双膝上。
对于他喜欢当她的椅子,她是不敢有丝毫的意见;只是,她总觉得言隐逸对她的态度,似乎存在着许多矛盾。
有时,她觉得言隐逸好像把她当成仇人看似的;有时,她觉得言隐逸好像要逼迫她交出什么东西一样,不断地引发她的火气;有时,她又觉得言隐逸根本把她当成玩具般,闲暇时就拿来把玩一下。
他有太多对付自己的花样与手段,而她,却只有全盘接受,无法上诉。
她不免在想,他是不是已经得知她的身分了。
不过,她马上否认这种猜测,因为她认定言隐逸若是知情,绝对会把她这位前任未婚妻给轰得远远的,老死不愿相见。
「在想什么?」言隐逸倏地抬高她的下颚,看进她眼底的一切。
「没有。」她眼睑半歛,微带恼意地说。
「既然没有,我们就来做点别的事。」
她的下颚被抬得更高,以方便他俯首封住她的唇。
「唔……等……」她是有事要说。
这个吻持续很久,久到桑貂儿以为自己快要断气时才结束。
「我有些话……要跟你说清楚……」她气喘吁吁地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
「嗯?」
「那个何少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此话一出,桑貂儿旋即错愕。她不是要问他这个问题的。
「怎么,吃醋了?」深邃的精眸蓦地一闪。
「我干嘛要吃醋,我只是问……」
「啧,你拍到的照片还真管用。」要撵走何少微的办法不下数十种,既然有现成的东西,不用就可惜了。
「你、你拿我上回在停车场拍到的半裸照片给她看?」对,她记得那些照片对他产生不了作用后,她就没有再拿回来。「何少微长相好、身材又棒,你怎么会舍得放弃她?」桑貂儿绝对料想不到自己的口吻有多酸。
「我说过,我讨厌死缠烂打的女人。」瞧,她贪婪的尾巴终于露了出来。嗯,他安排的这一幕,果然起了效果。
「不,你应该是说,你讨厌任何妄想登上总裁夫人宝座的女人吧!」她从不埋怨他的拒婚,她却怨恨自己为何生在桑家那种势利的家庭中。
言隐逸瞬间暗沉的眸,让桑貂儿惊觉自己竟在无意间讲了不该讲的话。
「如果你讨厌这种女人,就不应该再召唤我来,有天,我说不定也会变成另一个何少微。」她赶紧接着说。
以退为进是吗?言隐逸暗暗冷嗤。
「还有,我觉得我已经付出得够多。」桑貂儿忽地攀上他的肩,就势挺起身子,再探下身子,伸手勾起置放在沙发一角的背包,然后将手机拿出来。
她相信他懂的。手机还他后,他们谁也不欠谁。
「这样就想走?」她所摆下的复仇棋局,还走得真妙。
她大概以为他已经迷上她绝美的身子,以及恋上她敢不断地与他周旋、顽抗的个性,所以她相信他会将她留下。不过说真格的,他们做爱时,彼此的确十分契合,这点他不需要去否认。
她突然瑟缩了下。
「不……不然,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她几乎可以用「鞠躬尽瘁」这句成语,来形容她这些天所过的非人生活。
言隐逸不答话,唯有用他那双会灼伤人的诡眸直勾勾地瞅住她。
桑貂儿不安地回避他的视线。「不说话,就代表你同意喽。」她迳自帮他做下决定。
「哼!这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作主。」
「那你又不说话。」他真难伺候。
「走。」好,他就如她所愿。
「什……什么」她一时傻住。
「我说,你以后不淮再踏入这里一步。」对上她错愕的脸蛋,他诡异地露出一副凡事皆看得透彻的讥嘲表情。
「那,我走了。」就在她眼睑一闭一合的瞬间,她已经把不该出现的表情给收藏妥当。
「请便。」
桑貂儿旋即从他腿上跳下,并将行动电话放在矮几上后,算是结束了这场交易。
言隐逸,后会无期了。
走出豪宅大门的桑貂儿,慢步在下坡的山路上,思绪逐渐飘远。
总算解脱了。
啧,是吗?她不禁怔怔地回望那幢白色的宏伟建筑物,一时之间,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是忧,还是迷茫?
然而,就在她定身回眸的同时,一辆正开往山上、速度极为缓慢的宾士轿车在乍见她的身影后,车速倏地飙快;之后,煞车声骤响,宾士车竟冷不防地九十度回转,直朝她冲过来。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当桑貂儿回神时,下半身已擦撞到车头,她惊叫一声,半旋转的身子猛然撞上山壁。她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看着肇事车辆扬长离去后,才背靠山壁缓缓滑坐下来。
可恶,那辆车绝对是故意撞她的!
痛!她想站起身,但双腿的剧痛却让她原本苍白的小脸益发苍白。
有车。浑身瘫软的桑貂儿,在即将昏迷前,恍然感受到似乎有车辆停住的声音。吁!她做人还不算太坏,所以老天爷可怜她,派个人来——
是他。当她迷离又半合的水眸,乍见是谁居高临下的望住她之后,她的头便一歪,旋即失去意识。
言隐逸表情阴寒地蹲下身,探手检查她的全身上下。没事!
他谨慎地抱起她,走向车。
「里,去查那辆车。」
「是,先生。」
「言先生,她的皮外伤我已经包扎妥当,至于她最严重的腿伤,可能要静养个四、五天才能走动。」家庭医生在收拾好医疗器材,立即对着临窗而立的言隐逸说道。
「嗯。」言隐逸神色阴沉地望向躺在床上,仍没有清醒迹象的桑貂儿。
医生在被送走后,言隐逸表情难解地走近她,并坐入床边的椅子,随手点了根烟。啧,这也是她的棋局之一,还是……
叩叩!
里开门走入,弯身向言隐逸低言数句,随即又退出房间。
哼,何少微……言隐逸优雅地吐出一口烟雾,无声地冷笑。
桑貂儿醒了,她是被梦里所缭绕的一团白色迷雾给硬活生生呛醒的。
咳咳!当意识恢复的那一刹那,她的眉头猛地皱起,继而轻咳数声,偏首寻找烟雾的来源。
是他在抽烟。竟然在一位病人面前大剌剌地抽起烟。
「你想呛死我呀!」一出口,她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哑得要命。
「如果,我说是呢?」言隐逸讳莫如深地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痕,并优雅地将烟给捻熄了。
「那你当时就应该假装没看到我。」她喘了一下后,又继续接道:「让我横死在那里算了。」
「很遗憾,当我下车后,才发现那个快奄奄一息的女人是你。」
可恶,他的意思是说:早知道那个女人是你,我根本就不会下车!
「你现在还是可以把我丢回原来的地方。」假如他真的这么做,她也不会感到惊讶。因为他的心本来就是冷的。
「这样我反倒麻烦,你何不自己用脚走?」他冷冷一哼。
「你以为我喜欢赖在这里吗?」她想起身,但身子却不听使唤。
「也许。」
「你!」正想反驳的桑貂儿,却因为脑子一阵晕眩而闭上眼,频频喘息着。
凝视她异常通红的脸蛋,言隐逸下一个动作竟是将手贴在她的额头上,「你发烧了。」他的口吻突然低沉起来。
她发烧了,难怪她会觉得全身又痛又热的。
她睁开一条缝隙,视线模糊地看着言隐逸沉着一张脸,好像在叫什么人似,接着,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算有层层的帘幔抵挡住大部分的晨阳,但耀眼的光影,仍偷偷地从帘幔的缝隙间钻了出来,照亮雪白大床的一角。
好渴。窗外的阳光并不是让她清醒的元凶,而是她强烈的生理需要,让她直觉地睁开眼睛。
她想下床找水喝,却发现双腿一动就会感到隐隐抽痛。
不!她不会就这样瘸了吧?
「咦,桑小姐,你醒了。」这时,一名年轻带笑的女孩突然开门走进来,并帮助她慢慢坐起来,「要喝水吗?我来倒给你。」
「我的脚?」在接过水杯的同时,桑貂儿神色紧绷地问。
「你的脚只要再休息个一、二天就可以下床走动。」韩采苓马上回给她一记要她安心的微笑。
闻言,桑貂儿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放心地把水都喝光。「那言隐……言先生他人呢?」她下意识地问出口,之后才觉得奇怪而赶紧改口:「我是说他——」
「言先生已经去公司了,不过他有特别交代我要好好看顾你。」
看顾!应该说是监视吧?她忆起了昏迷前与他的对峙,不得不如此猜测。
放心,我会尽快滚出你的视线。桑貂儿暗暗冷嗤。
这一日午后,桑貂儿拄着两根拐杖,出现在前院一片绿意盎然的庭园里。在适应了一拐一拐的走路方式后,她竟扔掉其中一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桑小姐,你本来就不能下床行走,现在你还用一根拐杖走路,这样你的双腿会承受不住的。」韩采苓连忙将草地上的拐杖捡起来。
「我可以的。」桑貂儿拒绝她的好意。
「可是……」
「采苓,请你帮我叫辆车,我想回家。」
「不行,言先生要是知道,我可是会挨骂的。」韩采苓的螓首摇得像博浪鼓。
「好,那我自己离开总可以吧?」不知怎的,她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不行,你的腿伤根本没好。」韩采苓抓住她腋下的拐杖,不准她离去。
「采苓,你快放手。」
「不放。」
「采苓……你不要拦我……」
就在二人拉拉扯扯之间,桑貂儿的拐杖竟从她腋下滑开,顿失支持力的她双腿一软,眼看就要摔跌在地。
一只手臂及时承接住她下坠的颓势,稳稳地将她捞起,在她可以依附他而站立的同时,他的手若有似无地轻轻刷过她的额头。
「拐杖。」低沉的嗓音,透露出言隐逸此刻的不悦。
桑貂儿陡地愣住,他回来了。
「呃,是。」吓了一大跳的韩采苓,赶紧将两根拐杖拾起,让桑貂儿能够藉助它的力量,离开背后那散发着异常高温的颀长身躯。
「谁准你下床的?」
「是我自己。」明知身后的人活像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模样,桑貂儿还是尽量克制住乱跳的心,非常有骨气地回道。
「回房去,不然我就……」
「就要把杂志社给拆了,或是让单红霓再度没饭吃。」她轻哼一声,半讽刺地替他接口。反正,他只会用这种手段来逼她就范。
此刻的言隐逸,神情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异常柔和,却也阴恻至极。
桑貂儿,你实在愈来愈不识相,给你糖吃,你还当着我的面吐掉?哼,你真以为我拿你没辙吗?
「我再说最后一遍,回、房、去。」他的黑眸渐渐转为恶狞。若不是看在她先前乖乖伺候他的份上,他会立刻将她打包扔掉。
「言大总裁,谢谢你的好意,但这种豪院大宅我实在住不惯,所以请你容许我返家休养,以免我的腿伤恶化。」感应不到危险将至的桑貂儿,说起话来仍旧夹讽带刺的。
「桑小姐,言先生是在关心你耶。」在一旁的韩采苓终于看不过去。
「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关心。」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养伤。
「但言先生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他会关心你也是理所当然的。」韩采苓刻意将救命恩人四字给加重,以提醒桑貂儿注意自己的态度。
「我、我并没有要求他救我。」这句话,桑貂儿是含在嘴里说的,彷佛真的怕他听见似。
但,十分巧的,言隐逸还是听到了。
所以,当危险的讯号响起,紧接着是一股沉重的压迫力猝然欺近她时,她已经在韩采苓的轻呼声中,被言隐逸给扛了起来。
「言隐逸……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被悬在他肩上的桑貂儿,思绪立即陷入一片混乱,双手更是拼命地捶打他的后背。
言隐逸沉稳的步伐丝毫不受任何的影响。
「言隐逸……难道你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你说我……我以后不淮再踏入这里一步……」她等着看他自掌嘴巴。
果不其然,他的步伐突地一顿,而且就停在上下楼梯的中间。桑貂儿就算处于半晕眩状态,也因为他的停顿而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
「我没有忘。」他冷冷地说完,随即迈开步伐,从容地踏上阶梯。
「没忘你还……」
「哼,等你用不着拐杖,你想滚到哪里就滚到哪里,我除了不会阻拦你之外,而且……」言隐逸的动作虽然粗暴,不过在将她抛入床上时,力道仍有拿捏。
噢!因他突如其来的轻甩,以及不甚温柔的将她压陷在床垫上,以致桑貂儿嫩白的容颜不仅浮上一层异常的嫣红,额际还沁出一些冷汗。
「而且什么……」就算她的双腿正微微抽痛着,她仍旧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你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桑、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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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战帖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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