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纵然长指甲在她颇上排彻轻滑,也许只要加重点力道就会毁去她的容颜,乔明珠却设有丝毫恐惧,比起容颜被毁,她更担心蓝恒的状况。另一个男人不在她眼前,一定是到她身后把他给捉住了!“你们若是要钱,全在马身上的包袱里。”
“呵呵呵,谁说我要钱了,你以为我大费周章的在风雪中设下陷阱,只是为了区区几个小钱?”雪灵花格格轻笑,美艳难喻,一手抢走她手中的长鞭,理所当然的占为已有。
“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要钱才是最恐饰的。乔明珠眼底掠过一抹焦虑。
“你不用知道太多。”雪灵花神秘一笑,接着往她身后瞥去。“人摆平了没?还不架过来给我瞧瞧心”
“摆平了是摆平了,可是……”男人的回答让乔明珠的心顿对一沉。
“可是什么?”雪灵花没好气地问。
“可是这男人的脸皮掀了--”
“什么掀了?”雪灵花动怒斥喝,瞬间截断赵枭的话。“我让你弄昏他,可没要你毁了他的容,你知道一张脸有多少用处呜?我至少可以试上七种毒药、八种蛊毒--”瞧见乔明珠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她才连忙合嘴吞下怒骂。
“又不是我掀的。”赵枭的辫驳从身后传了过来,叽哩呱啦的解释。“这男人的脸皮原本就掀了一角,不过没有流血,底下还有另外一层皮。”
“什么?”雪灵花诧异殊眼,接着红唇一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诡笑。“有趣,快把人架过来给我瞧瞧!”
“喔。”赵枭照做。
接着乔明珠就听见男人的脚步声,自她身后烧到她的身前,身后还拖着不省人事的蓝恒。方才那女人说了,一张脸皮可以试上七种毒药、八种蛊毒,她一定善于使毒,蓝恒该不会是被下了毒吧?
她脸色发白,一双水眸担忧的直盯着昏迷不醒的蓝恒,恨不得能瞬间飞奔到他身边,察看他的状况,无奈四肢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男人粗鲁的一路拖行,然后按照女人的吩咐松开他的衣领,将他扔回到雪地上。
雪花自他身周扬起,他紧闭着眼动也不动。
都怪她!
若不是她一路上胡思乱想,失去戒心,也不会这么狼狈的落到这两人手中,如今蓝恒昏迷不醒,全是她的错,要是蓝恒有个万一……
她紧闭双眸,用才挥去那不祥的想法,真诚的在心中祈求。
老天爷,她怎么样都没关系,但请称一定要保佑蓝恒平安没事啊!
“我看看。”雪灵花握着乔明珠的乌鞭在雪地上蹲了下来,长而尖锐的靛蓝色指甲得到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庞上,缜密的仔细端详。“嗯,果然是假的。”她若有所思地道。
假的?什么假的?
乔明珠迅速睁开眼,双眸蕴满担忧的看向蓝恒,却被女人和男人挡住视线,只能瞧见他胸口下的身躯,瞧不见他的脸。
“把这层皮给撕了。”雪灵花颐指气使,指挥身边站着的赵枭。
“就这层皮?”他抚着下领的小胡子,问得仔细,听他的语气似乎不介意多帮点忙,把蓝恒全身的皮也一块儿撕了。
“住手,别伤他。”乔明珠疾声大喊,整颗心房因为紧张而紧缩。
雪灵花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又慢条斯理的转过身,一脸娇笑的院着她。“这么心疼他,莫非他是你相公不成?”
“无论他是不是我相公,都不许你们伤他!不管你们想做什么,尽管冲着我来就行了。”乔明珠试图将女人的恶意转移到自已身上,明白眼前的女人是个邪门歪道,因此不愿老实回答,就怕说出正确答案后,她会另外使出邪恶的手段。
“呵呵呵,你放心,除了对付他,我也不会放过你的。”雪灵花灿笑如花,靛蓝色的尖锐长指甲却是戳向身边的男人,头也不回的下令。“动手,就撕最上层的皮,别伤了底下的脸。”
“住手。住手。住手!”乔明珠放声大喊。
赵枭耸耸肩,对乔明珠激动的叫喊充耳不闻,立即蹲下身照做,不料当他撕开蓝恒脸上那层假脸皮后,却震惊的睁大了眼。
“这怎么可能?他……他、他……”他食指剧烈颤抖,指着那张俊脸。“他竟然……竟然……”
“鬼吼鬼叫个什么劲!”雪灵花皱眉转身,目光却在触及蓝恒的那张脸后,出现诧异的神情。“唉呀!”
赵枭忿忿不手的转过头,对着雪灵花抱怨。“这男人竟然生得比我还要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他边说边瞪着蓝恒,认真考虑该不该乘机将人毁容,只可惜念头不过自脑中浮现,雪灵花便忽然一脚将他狠狠瑞飞,瞬间取代他的位置,蹲到了蓝恒身边。
“真的是他?”她发出喜悦的叫声,十根尖锐的长指甲像是抚摸什么稀世珍品般,轻轻抚画着那张俊脸,眼底掠过一抹几不可察的戏谚与笑意。
因为瞧不见蓝恒的状况,乔明珠更忧心了,因此也就没发现两人间的对话,早已透露出不寻常的讯息。
远方的雪地上,赵枭吐去满口雪粉,一个鲤鱼打挺自雪地上站了起来,瞧见她满脸心醉神迷,忍不住酸道:“你那是什么表情,那男人该不是你以前的姘夫?”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雪灵花无情挥鞭,精准甩向他不干净的昊嘴,若不是他闪得快,一张嘴恐怕早已被抽烂。
“你!”赵枭张嘴想抱怨,却在她狠毒的注视下顿时没了声音,再张嘴,脸上已堆满了讨好的微笑,好声好气的改口“我说错了,说错了,应该是~一应该是旧识才对。”
雪灵花轻哼,这才收回长鞭,继续迷恋地抚着那张俊脸。
“与其说是旧识,倒不如说他是现今江湖上唯一配得起我的男人,堂堂八方镖局副镖头,人称京城第一镖师的蔚超恒,你竟然不认得?真是没用,哼!”
堂堂八方镖局副镖头?
人称京城第一镖师的蔚超恒?
乔明珠莫名其妙的睁大双眼,不禁怀疑究竞是自己听错,还是那女人说错。
躺在雪地上的分明是蓝恒怎么会是那姓蔚的?
“八方镖局副镖头、京城第一镖师又如何了?”赵枭哼了哼,气不过的奔到她身边,指着人清算细项。“也不过就比我俊了“一些”、年轻了“一些”、高大了“一些”、斯文了“一些”,除了这“四些”,他哪里比得过我?也许那话儿只有我的一半--”
“住口!”雪灵花大声斥喝,截断男人厚颜无耻的抱怨,看似森冷的小脸,却隐约掠过一抹嫣红。
赵枭眼尖,发现那稍纵即逝的娇羞,埋怨的嘴脸瞬间被笑容取代,自信满满的双手插腰,将昂藏身躯挺得更直。“看来你还是很清楚的,我才是最大的。”
“闭嘴,你要是再敢废话,当心我拔了你的舌头!”雪灵花撂下狠话,再次对他颐指气使。“还不快点把副镖头扶起来,小心别伤了他,更不准你动他一根寒毛,否则我绝不轻饶你。”她冷声警告,对他藏在肚皮里的坏水是一清二楚。
阴谋被识破,赵枭一脸不甘心,却也没敢拂逆她的命令。“哼,什么副镖头,装什么温柔,明明都有我了……”
他一边碎碎念,一边扶起蓝恒往树林方向走去,没发现乔明珠在瞧清蓝恒,应该说是瞧清蔚超恒的那张脸后,整个人就像是突然被人砍了一刀,瞬间睁大双眼,脸色变得死白。
雪灵花可没遗漏她的表情变化,不禁饶富兴味的走到她面前。
“怎么,你与他策马同行,难道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乔明珠压根儿听不见她的话,就算听见了,也无法搭理她。
事实真相就像一双看不见的手,紧紧掐住她的预子,不仅掐断了她的声音,更掐断了她的呼吸。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两个月来始终与她同行的应该是蓝恒,怎么眼前出现的却是姓蔚的那张脸?他们究竞动了什么手脚?
她头晕目兹,无法思考。即使方才自马背上飞抛落地,在雪地上滚了那么多圈,也不像此刻般恶晕,仿佛只要闭上双眼就真的会晕了过去。
其实答案早已呼之欲出,甚里连思考都不用,只是她不愿意去相信。
眼前的一男一女是牙,门歪道,半路劫人只是为了试毒,哪里需要动什么手脚,那手脚压根儿是蓝恒自己动的,为的就是掩饰他的真面目与真实身份!
即便脑门晕眩,她仍睁大了双眼,瞬也不瞬地瞪着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俊脸,不允许自己除弱逃进,非要逼自已看清楚这血林林的事实真相不可。
眼前的男人不是蓝恒,不是。
因为他是蔚超恒,一直都是。
这两个月来与她一路同行、日夜欢笑的人不是蓝恒,而是易容过的蔚超恒!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什么蓝恒,什么在下,什么姑娘,通通都是假的。
自他们在破庙见面的那一天起,一切就是个谎言,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计谋,而她却浑然不觉,还傻傻的信任他,傻傻的跟着他,甚至傻傻的爱上他……
乔明珠全身乏力的仰躺在床上,双眼无种地看着那布满蜘蛛网的石壁,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究竞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也不在乎自己被关到了地牢里,更不在乎自己接下来会有什么下场。
即使在连入这牢房前,那女人曾掐开她的嘴,逼她吞下几颗不知是何种毒物的黑丸,她也无所谓了。
横竖她是打不过那一男一女,倘若命中注定要命丧于他们两人手中,她也怪不了谁,若真的要怪,只能怪自已有眼无珠没看出蓝恒的真面目,还一路傻傻为他心疼难过,才会失去戒备,栽了个大筋斗。
那两人虽然不是好人,但如今她却得感谢他们没将她和蔚超恒关在一块儿,否则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更不知道自己会对他做出什么事。
一路走来,她竞丝毫问察觉蓝恒就是蔚超恒……
先是娶了地,接着又骗了地,一路上隐藏身份不停演戏欺骗,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报复她逃婚,所以故意戏弄她吗?
哈鼻的酸涩伴随着滚烫的愤怒,自内心深处翻涌而上,让她不禁握紧了拳头,咬紧了下唇,贝击嵌入苍白粉唇瞬间咬出好几个洞,鲜血渗出,她却没有感觉。
她从来没这么气过一个人,气得好想将他千刀万刚,五马分尸,气得好想抽掉他的筋、拆折他的骨,但无论她在脑中如何“凌虐”蔚超恒,始终无法抚平心里头那磨人的疼。
她的心就像是被人创了个洞,泪泪流着血,疼得她好想放声尖叫。
他是个骗子,可恶的大骗子,她不要再想他。
然而自破庙相遇以来,他温柔的眼神、说过的每一句话、对她的每一分关爱照顾,却一幕幕、一声声不断的在她脑中出现,不停刺痛她的心。
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迷濛水雾瞬间弥漫眼眶,接着两串泪水活着眼角淌下,再也压抑不住。
“明珠……”
溢满心疼的呼唤忽然自牢笼外响起,钻进了她的耳,侵入了她的心,让她又是一阵椎心刺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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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跑不掉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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