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嫂出了意外之后就变成了傻子,我还正想过去探望,瞧瞧到底是什么模样。」盛永繁似笑非笑地讥道。
「现在瞧见了吧?」冬秀不怒反笑。
若是以前,这个女人铁定抬起下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摆明了就是瞧不起自己,更不屑跟他说话,这会儿居然会开口附和,盛永繁不禁逸出冷笑,没想到她也有今日这种下场,当然要把握机会奚落一番。
「看来是真的变傻了,这就叫做报应。」他讽笑地回道。
她嘻嘻一笑。「你才会得到报应。」
「你……」盛永繁顿时气结。
「我没空理你。」她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做。
闻言,他一个箭步,挡住冬秀的去路,想将过去所受的屈辱,一并还给她。
「我大哥从来就不曾喜欢过你,要不是长辈作主,也不会把你娶进门,所以这些年来才会跟你分房睡。」盛永繁反唇相稽,好为自己出口怨气。「他想要的是个贤妻,就跟我娘一样,凭你根本别想得到我大哥的心,这会儿又变成傻子,看你还能得蠢到几时?」
「走开!」冬秀用看待疯子的眼神瞪着他。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凡是瞧不起自己的人,他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冬秀作势要走,不过盛永繁不想轻易放过她。
见状,她索性伸出右脚,故意绊了下对方。
「啊……」盛永繁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在地。
「二少爷小心!」侍妾连忙伸手搀住他。
「你这女人……」他当然知道凶手是谁了,怒气攻心地抡起拳头,就要往冬秀身上打了过去。
尽管现在的冬秀完全没有武功,不过对付一个虚有其表的男人,还星绰绰有余的。她反应很快,一个偏头,避开了拳头,让对方挥了个空,接着她又闪到盛永繁身后,撩起了裙摆,一脚踹向他的屁股。
只见盛永繁「哇」地一声,跌了个狗吃屎。
「二少爷!」侍妾作势要扶他,却被盛永繁给甩开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怒红了眼。「你是故意的?」
「对,我是故意的。」冬秀傻笑地说。
盛永繁又要冲上前去,被婢女们拦下来。「二少爷……」
「快来人哪?」她们快挡不住了,只好大声求救。
「滚开!」盛永繁吼骂。
见他像是发了狂似的要扑过来,冬秀索性再补上一脚,直接命中对方的胯间,而盛永澜果然当场脸色发白,捂住命根子,跪倒在地。
在场的两名婢女和盛永繁的侍妾,以及闻声赶到的奴才看到这一幕,全都不禁目瞪口呆。
「你……这个……」跪在地上的盛永繁痛到连话都说不全。
冬秀凉凉一哼。「像你这种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日子过得太顺遂,才会吃饱没事干,有闲功夫找别人麻烦。」
听到这番再正常不过的话语,他先是怔愕,接着咬着牙根嘶道:「你……根本就不傻……」
「谁说我不傻的?」她又呵呵地笑着。
盛永繁一脸气急败坏地朝周遭的奴仆们吼着:「你们……都看到了吧?是这女人先动手的……」
「我才没有动手,只有动脚。」冬秀装傻地说。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
望向呆愣一旁的侍妾,冬秀虚情假意地关心一下。「他好像真的很痛,你快点扶他回去歇着。」
闻言,侍妾愣愣地点头,「呃、是,夫人。」
冬秀两手拍了拍。「我的口好渴,还是先去找水来喝。」说完,她像个没事人似的,大摇大摆的走了。
「你给我站住!」身后响起盛永繁的怒咆。
听见叫声,她嘴角往上弯了弯,一点都不觉得内疚。
跟那些受到不白之冤而家破人亡的百姓相较,这些生来就比别人好命的豪门贵胄,是无法体会在困境中求生存的挣扎和痛苦。
要是敢再来惹她,冬秀绝对不会客气。
盛永澜才回到府里,就听说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自然也包括妻子踢的「那一脚」,有些不敢置信。
「你确定是夫人动的手?」他露出少有的呆愣表情。
只见管事憋着笑意,故作正经地拱手。「回爷的话,有奴才和婢女亲眼目睹全部过程,因此千真万确。」
他心想那种粗野的举动不像妻子会做的事,不过那是意外发生之前,意外发生之后就很难说了。
见主子还是一脸愕然,管事便将全部经过一五一十的禀明。「……小的听说是二少爷先出言挑衅,想不到最后却吃了闷亏,这会儿正在房里大发脾气。」
「他有什么好发脾气的?」盛永澜冷哼一声,不过还是移动脚步,前往二弟所居住的院落。
待他推开二弟的房门,就听见一连串的咒骂声。
「那个女人八成是想让我绝后……我绝不会放过她的……」躺在床上的盛永繁忿怒地咆哮。
盛永澜沉声低斥。「你不会放过谁?」
见到兄长前来探望,盛永繁马上想坐起身,不过扯到了痛处,立刻疼得脸孔扭曲。「除了那个得叫她一声大嫂的女人之外还会有谁?他居然踢……踢我的……大哥,那个女人根本是故意的……」
他板起脸孔说:「那得先问你做了些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做。」开口就先撇得一干二净。「大哥,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傻,全都是装出来的,不信的话可以问当时在场的奴才,他们全都听见了……」
「够了!人必先自侮,然后人侮之……」盛永澜义正词严地斥责。「你若不先出言不逊,她又怎会无缘无故踢你?」
「大哥要相信我,那个女人根本不傻,而且比谁都还要清醒,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千万不要被她骗了!」盛永繁对天发誓,绝对要揭穿那个女人的伪装。
「你都几岁的人了,还是只会推卸责任,何时才会长大?」二弟的态度让盛永澜感到痛心。
「大哥宁可相信那个女人,也不相信我?」盛永繁大感不平。
「因为我听到的,跟你方才所言完全不同,要我如何相信?」见到二弟被堵得无话可说,盛永澜深吸了口气。「你大嫂那儿我也同样会去问个清楚,往后我不希望再见到你对她有任何无礼的言行。」
「大哥!」见兄长转身离去,他不禁愤懑地叫道。「你要相信我」
跨出房门的盛永澜紧闭下眼皮,最后还是决定踺步离去,只希望二弟能记住这次「惨痛」的教训,不要再犯。
接下来,他再度举步前往妻子居住的院落。
对子妻子的意外之举,盛永澜并不气恼,因为二弟确实应该受点教训,让他以后知道收敛,只是……有些遗憾自己并不在场,无法亲眼见到。
这个想法让他不由得失笑。
来到妻子的寝房前,前来应门的婢女神色有些不对。
「爷,夫人她……」
盛永澜立刻皱起眉峰。「难道夫人又不见了?」
「夫人没有不见,只是……这会儿正闹肚子疼……」
闻言,他马上往房内走,果然见到妻子躺在床上,凑近一看,似乎真的不太舒服,额头还沁着薄汗。
「怎么会肚子疼?方才吃了些什么?」他问。
冬秀没有心情回答。
要不是因为想快点把身体养壮,才有力气逃出去,也不会拼命地吃,否则根本不会发生这种糗事。
「你们说!」盛永澜索性问其他人。
另一名婢女面有难色地瞧了下摆在桌上的八、九个碟子,上头的糕饼点心早就被人一扫而光,只剩下残渣碎屑。
「夫人只是吃得太多,才会肚子疼。」
「奴婢已经拿了药给夫人服下,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听了她们的解释,盛永澜不由得顺着婢女的眼光看过去,愣了一愣。「那些都是夫人吃的?」妻子以前的胃口有这么好吗?
「是。」婢女老实回话。
盛永澜用一声轻咳来掩饰笑意。「这些东西府里多得是,想吃随时都有,不必急着一次吃完。」
「我当然知道……」冬秀嘴里咕哝着,又感到一阵绞痛。「唔……」
见状,盛永澜很自然地在床沿坐下。「我看还是请大夫来一趟好了。」
「不用了……」她不想再喝药。
他伸手探向妻子的额头,这个动作让冬秀全身一僵,方才还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渐渐染上嫣红。
冬秀想起以前生病,大师兄也常这么做,其他师兄更是轮流照顾,可是从来不会觉得难为情,这到底是怎么了?
「再半个时辰若还是疼,就得请大夫。」盛永澜正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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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夫心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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